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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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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像了,金海是代表着永暗之月的巨狼,她是埃希斯的第七个女儿,也是最傲慢的一个,高傲的金海,她曾经一度想要挑战埃希斯的地位,但埃希斯却容忍了自己女儿的挑衅,反而将她视作自己的左膀右臂。
她是埃希斯的十二个女儿当中最杰出,也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布兰多曾经在上一世见过她狼的形态,但却没见过她的人形态。
……
第二百零八幕命运?
然而对方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布兰多面前时,布兰多仿佛自然而然便认出——这就该是金海,那头最高傲的母狼。
“你是金海?”
金海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好像挂了一层万载不化的寒霜,她根本就没有回答布兰多的话的意思,只开口道:“我有话对你说,人类。”
“我?”布兰多愣了愣,他在此之前可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对方代表的应当是埃希斯的意志。
这十二头小母狼不会无缘无故帮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们背后的那头众狼之母出手了。
至于为什么。
他只能想到或许和白有关。
“你想说什么?”想通了这一点,布兰多便冷静了下来,用同样不带情绪的口吻回问道。
金海看了看缇弥丝,后者吐了吐舌头,便跳下狼背,身形很快消失在了狼群中。金海这才让开一个身位,一头黑色巨狼缓缓从她身后踱步走出,布兰多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头芬里尔之子,但这头芬里尔之子有些独特,它眼中没有那种狂乱的毁灭一切的神色,而是一片冰冷且清醒的银色。
布兰多只一看这头狼,就明白对方是谁——埃希斯,众狼之母。
说起来,除开在虚弱状态没有恢复的米洛斯和还没有完全解开封印并且被局限在凡人的躯壳中的黄昏之龙外,这还是他头一次在沃恩德与这个等级的存在面对面。
那是半神的意志。
布兰多至今都无法忘记在信风之环时,他面对沉睡的埃希斯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但这个时候,他面对这位已经完全苏醒了的怪物之母时,却反而没有了那种威压感。
布兰多仔细观察了那头巨狼片刻,才意识到对方是有意收起了自身的威压,她并没有将分身投影到这个世界上,只是用精神控制了这头芬里尔之子而已。
否则的话,在这个战场上只怕此刻没有人能够站得稳脚根,毕竟就算是他和邪龙之王芙西娅,在面对埃希斯这样的存在的时候,也未必能够从容自若。
意识到这一点,布兰多心下就明白埃希斯此刻并不愿意声张自己的行踪,她显然是悄悄投影到这个世界的。
对方的来意,他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显然和他身上的五把圣剑有关。
那头黑狼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我曾经见过你一面,人类,那时候我便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大地之剑的气息,因此才放过你一马,没想到才眨眼的时间,你便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那头芬里尔之子开口道,声音是个成熟女性的声音,与金海冰冷的口气相比,这个声音反倒有些普通,仿佛就是一个再平凡的不过的人类妇人的声音。
不过布兰多知道,这并不是埃希斯本来的声音,它们其实可以并不依靠通常意义上的声音来交流,之所以这么与人类对话只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听懂而已。
他听了埃希斯的话,忍不住一阵寒毛直竖,布兰多当然明白埃希斯说的不是她的那个梦境,而是当时他们在经过她的半神之眠的时候——那时候对方竟然是清醒的。
“你是不是很疑惑,人类。”埃希斯不等布兰多开口,又答道:“为什么玛莎要将这个世界的权柄交给我。”
布兰多没有开口。
众狼之母仿佛也早料到他的反应,并不在意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对我充满了不信任,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事实上这个世界是死是活,与我都没有半分关系,我并不会特别想要灭亡它,也不会特别想要拯救它,这就是我与你们最大的不同。”
她停了停:“其实你们的玛莎与我是一类存在,只是她肩负着拯救这个世界的责任,而我没有这个责任而已。”
布兰多沉默了片刻,若在过去,他恐怕早已忍不住开口反驳,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沉稳与冷静逐渐取代了他心中的冲动。
但这并非是因为冷血,而是心中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定了而已。
布兰多心知肚明这头高高在上的狼后显然不会莫名其妙来与他拉长道短,她说出这番话必定意有所图,对方或许想要和他合作,虽然这听起来十分不靠谱。
“那么你想说明什么?”
“我在等你说服我,人类。”
“说服你?”
“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但玛莎的权柄则不同,可惜这个权柄对于我来说并不完整,它还有一半在你身上,你难道不想给我一个拯救沃恩德的理由?”
拯救沃恩德。
这个命题有些太大。
布兰多皱着眉头,虽然塔塔小姐,白雾,还有梅蒂莎那个坑爹的姐姐,都和他说过类似的话,而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五把圣剑磅礴的力量。
但其实布兰多心中偶尔仍旧会感到怀疑,单单凭借七把圣剑,就能对抗黄昏之龙了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神民们会一次次失败?
连他都可以得到的七把圣剑,创造它们的神民们会无法得到么?
退一万步说,或许因为他是先民,但问题是,在沃恩德诞生的初期,那时候神的国度中也有的是先民。
这一切的理由都并不成立。
不过这些疑惑并不妨碍他理解了埃希斯的意思:“你的目标是琥珀之剑?”
“不。”
“我的目标是你。”
“我?”
“你看起来有些疑惑。”埃希斯控制的那头芬里尔之子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冷森森的目光答道:“圣剑们认同的是你,而不是我,纵使我拥有了Tiamat的权限,也不可能做到更多,我需要你的帮助,当然,你也需要我的帮助——”
“什么意思?”布兰多皱着眉头问道。
“很简单,但我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没办法一一和你解释清楚,所以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你不是想要救出你的未婚妻,想要保护你的领地,想要拯救你身边的人么?这不就是你的目标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与之相悖。”
布兰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听起来很好。”
“你是想说,但我并不值得信任,是么?”埃希斯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并不需要信任我,其实今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建议而已。”
“建议?”
“是的,建议,小家伙,或许有一天,你会面临绝境,你会发现你的所有选择到头来都走投无路,在你面前,是一条令你感到绝望的死胡同,没有任何希望,仿佛一片漆黑,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了,不再亮起。”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如果,你还记得那个玛达拉的小姑娘告诉你的话吗——你背负着太多太多东西,玛莎的眷者,你的生命太过短暂,以至于还不明白什么是命运,也不明白什么是责任,等到了那一刻,你明白了一切的时候。”
埃希斯说着,停了下来,用银色的眸子看着他。
“我希望你能记起我现在所说的话,认真考虑我给你的建议,或许你回过头,能够看到另一条出路,我们可以保护好所有珍贵的一切,令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听好了,布兰多。”她第一次呼唤布兰多的名字,柔声说道:“你也不希望世界因你而毁灭,对吧,或许你可以给它一个更好的选择。”
布兰多瞪着这家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会明白的。”
埃希斯微微一笑。
那头芬里尔之子忽然一阵抽搐,黑色的血液从它的眼眶、鼻孔与耳朵中喷涌而出,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嚎叫之后,便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声息。
布兰多明白,那头该死的众狼之母已经离开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金海。
这位高傲的少女只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话:“从这一刻开始,作为这个交易中你可以提前支取的报酬,你将得到狼群的忠诚——”
布兰多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等等,我从没说过这个交易成立了。”
在他心中那头该死的母狼简直就是来捣乱的,她那番神神叨叨的话让他想起了在《琥珀之剑》中那些邪神、憎恶们常用的伎俩——这些邪教徒所信奉的神祇尤其擅长动摇人心。
不过可惜,这些把戏对他来说没什么效果,至于什么交易,他根本不相信对方的鬼话,自然还是去见鬼好一点。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个子高挑的姑娘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她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答道:“这是母亲的意思,我只是向阁下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至于交易成立与否,还有阁下是怎么想的,与我都没有半点关系。”
这也行?
布兰多傻眼了,他心想埃希斯难道就这么信得过自己,不怕自己会反悔?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定会反悔,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相信怪物之母会有信誉?布兰多觉得自己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事实上这也正是他之所以不理解为什么玛莎会和埃希斯达成协议的原因。
不过现在让他感到十分费解的是——如果一定要在他和埃希斯之间选择出一个蠢货的话——有自知之明的说,布兰多觉得更有可能是自己,毕竟无论是在黑之预言还是苍之诗中,这位狼后都是以狡猾和贪婪而著称的。
而至于他自己,在学姐眼中,显然向来都是以考虑问题慢半拍而著称的。
但这显然并不能解释对方眼下所做的选择。布兰多想了半天,想破了头也只能得出一个“或许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这头怪物之母已经把自己给睡傻了”的结果。
……
第二百零九幕旅法师的火种
梅蒂莎感到一片阴影扑面而来,掀起的气流吹得她银色的发丝犹如流苏一般飞舞着。虽然芙西娅扑扇着翅膀落地时,距离她们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她落在利维坦晶化的躯体旁边,高傲地昂着头颅,收拢了翅膀。
在月光之下,那犹如一座黑沉沉的山峦,山峰顶上,有一双金色的瞳孔,犹如两轮明亮的圆月,注视着她们。
“你好,尊敬的芙西娅女士。”
梅蒂莎仰起头来,看着这座山峰,她心中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芙西娅凶名最盛的时代并不是在当下,事实上现在反而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七极龙王这个名字,但圣者之战的时代,这位邪龙之王在战场之上掠过的阴影是她所有对手心灵深处的噩梦。
“咦,这个称呼,我有好些日子没有听到过了。”芙西娅有些惊讶地答道。
“我曾有幸见过您一面,在圣者之战当中。”银精灵小公主不卑不亢地答道。
“噢,我早应该想到的,银精灵,你不害怕我吃了你吗?”芙西娅低下头,她尖尖的长吻几乎抵隆梅蒂莎面前,那双巨大的金色瞳孔,几乎比梅蒂莎人还要高,内里有一双金红色的瞳环,仿佛无穷无尽燃烧着熊熊烈焰。她注视着梅蒂莎,但后者并没有后退半步。
她又看向一旁的希帕米拉,神官小姐正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像是在对比这位邪龙王与她养的龙虾之间有什么区别。
“哼,银精灵还是这么没趣。”
芙西娅哼了一声,重新高傲地抬起头来。她伸出一支爪子,锋利的爪尖上一枚细小的银色卡片在那儿旋转着。
这个动作吸引了梅蒂莎与希帕米拉的注意力,作为旅法师生物,她们再清楚那枚卡牌是什么东西不过。
芙西娅回过头来:“看起来你们认出来了,这个东西?”
“命运卡牌。”
“啊——!它的确是叫做这个名字,不过与这个名字本身比起来,它所拥有的含义要深刻得多,小不点儿,你知道为什么它叫做这个名字么?”芙西娅居高临下,斜睥着两人,用傲慢的口气问道。
若是一般人,或许会因为这样的口气而暗暗发火儿,但梅蒂莎知道,那是巨龙们的天性,这些高傲的大蜥蜴在面对所有它们之外的种族时,总是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她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生气,至于希帕米拉,这位乐天派的姑娘压根没感觉到芙西娅的口气有什么不妥的。
梅蒂莎因而摇了摇头:“它有什么秘密呢,尊敬的芙西娅女士?”
“你们的旅法师主人没有告诉你们么?”
梅蒂莎再度摇头,她很谦虚,因为她的主人其实也算不得是一位真正的旅法师,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旅法师往往要经过漫长时光的学习与成长(这是图门的原话),而布兰多顶多算是参加了一个速成班。
芙西娅本想开口讥讽两句,但她忽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金色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长叹一声道:“旅法师的传承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传承,他们是沃恩德最强大,最传奇的一群人,我们有幸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代旅法师,然而却要眼睁睁看着它从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消退、衰败,从此以后再无踪影,这何尝又不是一种不幸。”
梅蒂莎听了这番感叹,心中也略微有些感触,她问道:“尊敬的芙西娅女士,其实我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我曾经以为奥丁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旅法师,在他死后,旅法师的传承也因此而断绝。可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一个存续时间长达数个纪元的传承,像是您,像是图门大人、崔西曼大人这样的强者维系着它的存在,可为什么在千年之后的今天,它会凋敝至厮呢?难道说诺大一个沃恩德,竟只有领主大人一个人,才是唯一可以被它认可的人吗?”
“你说对了一半,小不点儿。”芙西娅答道:“旅法师是如此的强大,但成为它的条件也是如此的苛刻,再加上众神沉寂,能够维持这一网络的力量已经十分的薄弱了,而且事实上你的领主大人他算不上是旅法师唯一的传承,因为他的出现只能说是一个意外而已。”
“您的意思是——?”
“旅法师是一个严密的系统,可以说简单,因为它的成员不需要像是凡世的巫师们一样去专研魔法技巧,咒语与手势,那是连入魔法网络的口令,旅法师们不需要口令,他们是魔法网络、甚至更高层次网络的主宰,因此巫师们只能使用,而旅法师们可以创造。”
“但也可以说苛刻,因为要想成为旅法师,你首先要得具有权限,什么是权限?精灵小公主,就是血统,那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所以说在黄金的时代,血统就是一切,森严的阶级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位置,你是管理者(神民),还是战士(黄金族裔),或者说公民(白银之民),而像是黑铁之民这样的虫豸在我们看来就是异端,几乎与魔物无异,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被认为制造出来的魔物,看看那些青铜一代的怪物就明白了。”
“一千年过去了,没想到您的看法还是没有改变,芙西娅女士。”梅蒂莎有些不快地答道。
拥有七支犄角的巨龙缓缓摇了摇头:“你说错了,小公主,我已经改变很多很多,对于凡人,我已经没有过去那么憎恶,我们是失败了,我不会像个叨叨絮絮的老太婆一样缅怀过去,只是这是陈述事实,你却无法接受而已。”
“你是说领主大人拥有成为旅法师的血统,但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而已。”
“他很特殊,我说过。而且凡人具有很高的可塑性,这也是玛莎大人的计划之所以可能成功的原因,黄金的时代再辉煌,但也已经失败,凡人再羸弱,但却具有无限的可能,他们可以不受这个世界的约束,终有一天,他们能够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你们若当时就这么想,奥丁大人未必会因此而死,战争也可能不会爆发,傲慢与偏见酿就了仇恨,那么多人死去了,多么可悲啊。”
“那只是可能性,小不点儿,凡人要想走到那一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前途多舛,每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甚至有些一厢情愿,黄昏如今已经拥有了意志,你认为它真的会放过凡人的世界么?”
“领主大人他会消灭那个意志。”
“但你们领主大人本身呢?要想杀死黄昏,他就必须得具备掌握玛莎的最高权限,踏出那最后的一步,登上世界之巅,接受众神的祝福,成为那顶桂冠的主人——可是啊,小姑娘,秩序不死,黄昏不灭,这是一个死结。”
梅蒂莎沉默不语。
芙西娅摆了摆头:“我本来不想和你们讨论这些,这些绵延持续了上千年陈朽的话题,当年神民们为此而争执,至今也没有一个结果,而曾经争执它的人,如今早已一一陨落了,只剩下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那些伟大的存在尚且不能拯救这个世界,我们又能何德何能,可以自诩为救世主?”
“您太妄自菲薄了,芙西娅女士。”梅蒂莎皱着眉头回答道。
前者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吧,奥丁死后,如今我就是一个裱糊匠而已,我答应奥丁帮布加人镇守大冰川,如今黄昏意志的封印已经解开,之后的每一场战争,都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战,也好,我早就想去见我的那些老战友们了。”
说着,这位高高在上的邪龙之王竟然叹息了一声。
梅蒂莎低下头,情绪也显得有些低落,她想起了圣者之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那些英雄们,而今他们又有多少人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像是感受到两人的情绪,希帕米拉有些担忧地推了推银精灵小公主的手臂,像是要叫前者振作起来一样。
“谢谢你,希帕米拉,我没关系。”梅蒂莎感受到神官小姐的安慰之意,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神官小姐也回应以善意的微笑。
“尊敬的芙西娅女士。”梅蒂莎重新抬起头来,询问道:“那么您召唤我们来此,究竟是有何指教?”
芙西娅回过头,注视着月光下天际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山峦——那其实是利维坦的尸体,那庞然大物从中间一分为二,仿佛是两座山峰之间的谷地一般——那当然不是巨兽利维坦的本体,而应当是晶族在这个世界上召唤的它的投影,但纵只是一个投影,也如此蔚为壮观。
邪龙王相当长时间内一言不发,像是从这头利维坦的命运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良久,她才回过头,看着梅蒂莎两人道:“本来我以为旅法师一脉的火种会和我一起长眠于永久的黑暗之中,但没想到玛莎大人最终还是没有让这个世界彻底失去希望,至少在最后一刻,她把你们和你们的主人送到了我面前。”
芙西娅停了片刻:“梅蒂莎,我没记错的话你应当是叫这个名字,还有那个希米露德的小丫头,别东张西望,我说的就是你——”
“芙西娅大人?”
“别打岔,小姑娘,你们的力量还太过薄弱了,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旅法师的力量,不过从中我能感觉出来,你们的主人已经得到了一些关于创生之力的真谛,或许有一天,他会真正成长起来,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头邪龙之王高高地昂起头来,口气俨然地答道:“作为旅法师的老前辈,让我来教导你们命运卡牌真正的使用方式吧。”
数千英里之外,图门苍老的面容上皱纹纵横交错,深陷的眼眶中如同玛瑙一般经过改造的血红色瞳孔中倒映出他面前的一对姐弟:
“亡月吗,有意思。”
……
第二百一十幕缔造者(一)
除了寇华姐妹之外,和其他十一位埃希斯的女儿们一一见过面之后,布兰多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
他本来以为是凰火,但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扎着一头细辫的长发少女,她穿着一身奇异的黑色铠甲,但面甲已去,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额头上有一个漂亮的银色印记。
布兰多记得自己曾经在战场上和这个少女打过照面,当时她身边的伙伴们都唤她作“安德莉亚”,那个叫做安德莉亚的少女见布兰多停了下来,赶忙追过来叫道:“先民大人!”
“什么?”
“啊!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安德莉亚,大人,安德莉亚是战争女神卫队的一员,战争女神卫队隶属于大地军团的一支,不过我们的主要对手不是晶簇,而是能族。”安德莉亚如同机关枪一样咄咄咄地回答道:“大人,在我们的记忆当中,先民已经有五个纪元没有出现过了……我是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不不不,我是说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请您一定要原谅安德莉亚的失礼。”
“不不。”布兰多连连摇头:“安德莉亚,这并没有什么好失礼的,只是事实上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么。”
“大人,你忘了我们吗?”
安德莉亚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布兰多也瞪大了眼睛,心想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吗。
“不,这个……”布兰多想了一下:“我确实没听说过战争女神卫队,大地军团我倒是知道,不过他们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大地军团确实不在了,大人。”安德莉亚有些失落地答道:“塞弥湾一战我们损失了全部的战友,为了将晶簇大军挡在元素壁障之外,指挥官阁下让烈日要塞撞入晶簇的母巢当中,在上面的三个仅存的大地军团的战斗序列也和母巢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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