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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6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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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是亡灵们表达对永亡与安息的敬意的最高礼节。
主祭是个人类,众所周知,代表永亡与安息的亡月女神只有人类才能成为她的牧师,亡月圣殿内没有任何亡灵存在,那怕圣殿内最低阶的杂务人员与学徒,也都是人类,这也是帝国内的一道奇景。但千年来圣殿便按照着这样的规矩运行着,女神眷顾亡者的国度,但却不会容忍死者出现在她的国度之内,亡灵们熟知这一点,也墨守着这样的定规,日复一日,亡月圣殿的神职人员逐渐成为了玛达拉内部为数最多的人类黑暗贵族成员。
不过他们虽然是人类,但布兰多知道这不代表着他们与大陆上大部分生灵有着共同的利益,就像是大部分亡灵巫师也是人类一样,但它们同样是埃鲁因、圣奥索尔与克鲁兹人的大敌,非但如此,它们还是历次战争的主导者,是决策者,给各个国家造成最深重灾难的,也恰巧是这些人。
亡月圣殿所扮演的身份也是一样,在沃恩德,任何战争背后都有着宗教的背景,亡灵自然也不例外,在水银杖降世之前,便是他们统一起亡灵,向沃恩德发起进攻。而在水银杖出现之后,它们再一次站到了幕后,布兰多清楚,没有亡月圣殿的支持,这位女王陛下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统一永亡之地,并称为玛达拉名义上的主宰者。
在其后几十年中,亡月圣殿更是坚定地站在她身后,他们频频降下亡月女神的神谕,为水银杖扫除一切障碍,直到这个庞大的帝国建立为止。
布兰多行礼之后,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德尔菲恩,宰相千金留意到布兰多的目光,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谈判很成功。布兰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比较害怕的是女王陛下会出尔反尔,虽然水银杖仍然在他手上,他仍旧占据主动,可谁知道这位强势的女人在回到自己的熟悉领域之后,会不会不顾一切对他们动手?
这两个月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被对方的每一次出手所警醒,告诉他什么叫做君王的心思难测。
玛达拉的女王陛下自然留意到了布兰多和德尔菲恩之间这个细微的互动,不过她根本没有在意,“这位是菲利普主祭。”她向布兰多简单地介绍了一句,布兰多这才从这位女王陛下冰冷的口气中了解到,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个“诚恳者”菲利普。
后者在第一纪元末期到第二纪元的前四十年间担任亡月圣殿的主祭一职,其最大的功绩就是支持玛达拉的至高者统一帝国,不过布兰多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在哪一年成为亡月圣殿的主祭的,没想到他眼下已经登上了这个位置。
历史上的菲利普是个非常低调的人,他出生于永亡之境一个黑暗贵族家族,十二岁时便加入了圣殿,成为了一位神职学徒,其后他的晋升道路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甚少犯错,并且虔诚笃信,深受他的几位导师的信任,晋升之路说不上一番风顺,但也没遇上什么太大的挫折,就好像勤勤恳恳地,便一路进入了圣殿的中枢。
他登上主祭之位的过程,更是乏善可陈,因为在这个时代亡月圣殿也找不出更加出色的天才,他唯一的优势在于比其他几位竞争者更加合适,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得到了这个在亡月的国度地位最为尊崇的位置。
照理来说这样的人性格当中应当缺乏那种伟大的人所常见的灵机一动的投机性,说得不好听一些,便是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应当中庸谨慎,喜欢固守陈规,但偏偏是这么一个人,他却从一开始便坚定地站在了水银杖背后,哪怕是在这位玛达拉的皇帝陛下势力还并未崭露头角的时候,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动摇,他的一生,几乎就是为水银杖统一亡月帝国所添砖加瓦的一生,按照不少玩家的戏称,按照“老好人”菲利普这样的支持力度,就算是一头猪,也应当当上玛达拉的皇帝陛下了。
这个说法不无道理,在水银杖崛起之前,亡月圣殿掌握着这个黑暗国度的几乎所有的话语权,作为亡月圣殿的主祭,他与后来帝国的皇帝陛下唯一的区别就是对于亡灵领主们没有绝对的统治力而已,除此之外,他与至高者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掌握着这样力量与势力的一个人,却选择了打造出一个站在圣殿之上的人,就仿佛主动将圣殿的权力让渡了出去,有人认为他这是为了实现帝国的统一,但也有人质疑他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有人认为他是得到了亡月女神的神谕,但种种说法,都无法概括这位亡月圣殿的主祭阁下,直到他卸下亡月圣殿的主祭一职让位给后来者为止,关于他的一切传说,都仿佛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题。
说起来,布兰多还是头一次与这位历史上的名人见面,但在这个时代英雄与传奇有太多太多,至少比起对方身边那个女人来,这位菲利普主祭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而在他心目中,这位主祭的存在感也正是如此,他的经历仿佛像是传奇,但经不住仔细推敲,给人的感觉似乎又很平凡,与普通人相比,他神秘莫测,但与这个时代真正的那些传奇英雄相比,他也就如此而已了。
但无论如何,但凡是听说过此人的,都或多或少会对后者有些好奇,好奇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样的,是怎样一种信念,支持他坚定地站在水银杖的背后,直到让这个黑暗的帝国完成统一为止。
此刻,布兰多看着这位主教,心中不免就有这样的想法。
菲利普仿佛像是有些木讷到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他向布兰多回礼之后,揭下祭袍的帽子,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孔来,那是一张没有任何特色的中年男人的脸,脸颊上还有一些灰褐色的斑块,像是尸斑,由于长期受黑暗魔力的侵蚀,这是克莱丝神职人员的一个显著的特征。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玛达拉的女王陛下在向布兰多介绍完他之后,却回过头,将目光投向后者,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布兰多留意到这一幕奇景,他不禁看向这个老男人,只见菲利普木讷地点了点头。
女王陛下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他道:“伯爵先生,这些日子以来蠢蠢欲动的宵小之辈实在太多,以至于我抽不出空来来接待各位,多有怠慢之处,你不会怪罪吧?”
布兰多自然不会把这位女王陛下的客套话当真,他摇了摇头。
女王陛下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很好,当日在战场上我向你许下的诺言如今也已实现了大半,玛达拉表现出的诚意,我相信伯爵先生不会视而不见吧?”
布兰多再点头。
“如今,玛达拉的大军已经从埃鲁因撤离,那些伯爵先生想要施以惩戒的罪人们,如今也已交到了你的手上,伯爵先生提出的要求,我也一一满足,我作出了巨大的让步,但想必伯爵先生也明白,交易是相互的,对吗?”
对于这句话,布兰多可以说是等待已久,他深知这位女王陛下不是一味退让的人,她在一方面表现得弱势,那么只能说明她在另一方面一定有所图谋,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没有理清头绪,对方作出这么大让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为了拿回水银杖,但身为当事人布兰多心中再清楚不过,当初水银杖也是这位女王陛下亲手交给他的。
那么当日她所做的一切,眼下就需要一个另外的答案来解释了。
……
第二百一十八幕帷章(六)
布兰多虽然猜不出那个答案,但他至少明白这样一点,那就是总有一刻,那个答案会自动在他面前揭晓。
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他才能好整以暇地等待这位女王陛下出招,然而事实证明对方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而这一刻,看起来也就是眼下了——
永亡的大殿中产生了片刻的沉默,侍僧们的诵经声仿佛高亢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虚空之中仿佛产生了一个声音与之回应着,那个声音隆隆作响,如同惊雷一般滚滚而至。
大厅轰鸣起来,布兰多起先以为是错觉,但随后十七根廊柱开始颤抖起来,有些信徒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他抬起头,竟发现大殿穹顶上沙沙落下灰尘来。
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却没有人尖叫着向外逃奔出去,侍僧们只是将诵经的声音变得更加尖利起来,仿佛要将这如雷的声音压下去一般。
震动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又重新平复了下去。
“地震?”
布兰多愣了愣,他看向不远处的女王陛下与主祭菲利普,但两人脸上的神色无动于衷,就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是幻觉一般。
他皱起了眉头。
玛达拉的女王陛下注意着布兰多脸上的神色,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还记得那时候在芬霍托斯的战场上,我把水银杖交给你时所说的话吗?”
这句话将布兰多骇了一跳,顷刻之间便把显然那异像丢了脑后,他赶忙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菲利普——而且在大厅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几位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亡灵领主,在它们身边还有两位高阶神官。
女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在布兰多看来,大厅中应当是有不少人听到了这句话的。
不过玛达拉的至高者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多预料之外的神色来,她留意着布兰多的神色,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淡淡的解释道:“不必担心,在这里人都有资格了解我所说的一切,他们都是我的心腹,菲利普主祭也是信得过的人。”
布兰多果然发现那个老男人脸上神色不变,显然是早已知晓了这个秘密,他再看其他人,果然除了他和德尔菲恩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早有准备的神色。
布兰多这才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女人究竟是演的哪一出。
一边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一边斟酌着答道:“不知陛下指的是哪一句话?”
玛达拉的女王马上接口道:“就是我将水银杖交给你的时候,所说的那句话——我当时询问过你,明白什么是它所代表的责任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布兰多摇了摇头,他哪里会记得这种事情,他当时心神完全沉浸在控制五把圣剑和接受白开放给他的权限之上,只隐约记得对方和他说了一句和“责任”有关的话,不过那时候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当时也是如此回答我的,伯爵先生。”亡灵的至高者却达到:“你对我摇头,但这没有关系,我还是将那支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权杖交给了你,因为不管你是否明白,但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你就必须要背负这个责任了——”
“什么意思?”
“你明白水银杖代表着什么吗?”玛达拉的女王却反问道。
“你是想说它在亡月的国度内的象征意义,陛下?”
女王摇了摇头:“那并不是最主要的,你有七把圣剑当中的五把,你应当明白这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它荆棘丛生,并非坦途,本来我可以为你承担这一切,但你拒绝了,你选择走上登上王座的这条道路起,它的责任便与你如影随形了。”
“登上王座?”布兰多皱着眉头:“你想说什么,陛下?”
“没有人告诉过你么,在任何一个时代,沃恩德都有一位王者,在我们的时代,贤者们将之一分为四,因此世界才会纷乱不休,不过没有关系,那顶桂冠始终都在那里,在奥丁之后,它在等待着下一个继任者,一个可以引领所有人,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谁吧?”
布兰多默然不语,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塔塔小姐,龙后与白都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也确实拥有五把圣剑的眷顾,但他想要做的事情仅仅是救回罗曼而已,如果像是小精灵鲁特所说,集齐七吧钥匙打开那道门是一个机会,那么他会不顾一切地去把握这个机会。
但继承奥丁的道路,去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事情,他却从来没有想过。
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因为他认为玛莎给凡人们留下的机会,一定绝非是这样一个选择。
因为没有人可以主宰他人的命运。
这个凡人的时代,本就是因此而诞生。
自从星辰坠地以来,奥丁与四位贤者,还有真理议会的众多神民们,诸神与他们的追随者,以及他们身后仿佛繁星一般无法计数的后继者们,无数人为此而牺牲与流血,挣扎与不屈的呐喊,凡人的世界蹒跚前行,走到了这样一步。
而到了这个时代,他们却要回过头,让一切回到原点?
不。
布兰多心中默默地否认了这一点,他不认为这条路是正确的,就像是当日他在白银女王面前铿锵有力的反驳一样,因为在这个时代,有无数人在为了他们自己的命运而抗争着,为了他们的家园,为了他们的亲人。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芙蕾雅、格里菲因公主、哈鲁泽、卡格利斯,冷杉领众人的身影,还有白狮卫队的年轻人们,还有兰托尼兰的骑士艾柯,还有那位西尔曼之王,那怕仅仅是在这个小小的王国之内,人们都尚能为那一息尚存的机会而奋战不息,哪怕他们所做的一切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内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就像是埃鲁因这个小小的、偏安于一隅的王国的命运,并无法撬动整个世界的脚步一样。
人们的目光往往停留于长远,而忽略了那些短暂的、珍贵的东西,或许是的,就像是自己面前的这位玛达拉的女王陛下,她只需要一个命令,就可以让埃鲁因这个古老王国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而他自己,也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在芬霍托斯的战场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圣贤的力量,距离那道最后的门槛如今也只有一步之遥,就像是这位女王陛下翻手之间便可可以碾死埃鲁因这只蚂蚁一样,而今他的力量,似乎也可以轻易改变玛达拉的命运。
这也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
那个小小的王国,似乎再也无法牵绊他脚步,容纳不下他的目光,他过去拼尽了全力才能做到的一切,而今仿佛只要一句话,就能轻易达到。
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的确令人着迷。
但是——
这却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埃鲁因需要的救赎,并非如此,因为他深深地明白这一点,这个古老王国的未来,并不建立在他一个人的话语之上。或许他今日可使埃鲁因辉煌,但在遥远的未来,它又会再一次陷入这个往返的循环之中,王国的陈朽与兴衰,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环,往返反复,四位贤者们所做的一切,而今不早已给了凡人们一个答案了么?
那个孤独的愚者,在千年的时光中,等待着这样一个回答。
但它的答案,绝不会是重复过去。
布兰多的目光仿佛看到了埃鲁因最为光辉的那个时代,先君埃克便在他面前,他放下长剑,对他点了点头,告诉他,这就是他所寻求的答案。
埃鲁因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诞生,但也因为这意志的失色而黯淡,如今,它将不再重复这条道路。
沃恩德也将会是一样。
布兰多摇了摇头,那一刻,四位贤者的答案仿佛与他错身而过。
“那听起来或许很美好,女王陛下。”他答道:“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想那也不是沃恩德所想要的答案。”
“那么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玛达拉的女王陛下仿佛对于他的回答不出预料,她眼神只微微闪动了一下,便重新开口问道。
布兰多只是摇头。
“我还没有想好,陛下,但我想每个人都拥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而不是假手于他人之手,将自己所珍惜的一切,交给他人的一念之间。”
“虽然这么说的确很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如果先贤与神民们都怀着这样的想法,凡人们或许等不到这一天,沃恩德便早已灭亡了。”玛达拉的女王陛下冷冷地开口道:“七把圣剑中的五把,在你的手上,这意味着你几乎拥有了Tiamat法则的最高权限,拥有着这样的力量,你却要逃避责任吗?”
“我从未想过逃避责任,我会直面黄昏,但并不是身为救世主的身份,只因为我也是沃恩德一位成员,那么我便有利益为它而战——”
“何况,我也不仅仅是为它而战。”布兰多默默地答道:“我将为了我所有珍惜的一切而战斗,哪怕它们最终灰飞烟灭,但是,沃恩德需要这样救赎。”
“这正是自我的救赎,陛下,凡人们,包括你我在内,每一个人,都将亲历这场战争,因为它属于我们每一个人——没有人可以例外。”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明白玛莎留给我们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玛达拉的女王陛下保持着淡淡的神色,冷冷地看着他。
“很好。”
她答道。
……
第二百一十九幕帷章(七)
“很好。”
当女王陛下这样说的时候,忽然之间一股由前往后的震动从亡月女神的圣坛方向传来,就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圣殿,那东西一定是一头如同山那么大小的巨兽,整个亡月大厅都轰然一震,白骨立柱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头顶上深邃的高拱嘤嘤嗡嗡地响动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沙子像是瀑布一样垂落了下来。
安德莉亚后退了一步,稳住重心,她抬起头来,银色的眸子里露出警惕的神色,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支黑沉沉的长枪,正是她的光矛“渡鸦”。
布兰多身子晃了一下,他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来左右环视,这震动与片刻之前他感受到的那种震动明显系出同源,他首先想到的是难道说这座永亡之城竟然地震了,但正是这个时候,第三次震动发生了。
这一次震动比之前两次都更加明显,整座亡月大厅都轰然向后一顿,让大厅中的所有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座大殿平移了一两公分似的,“哗啦”一声玻璃炸碎的声音,回廊两侧描绘着黑暗圣典上那些经典传说的玫瑰拱窗同时碎裂——无论是屠龙者“哈德逊”,黑暗之临,亡月初升还是“本伯顿”与他的信徒们,以及鲜血与羔羊,纷纷从几米高的窗台上脱落,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化为一地散碎的五颜六色的玻璃碎片。
大厅中的信徒由前往后产生了波浪一般的景象,失去了重心的众信徒们一排排跌倒在地上,仿佛一柄无形的镰刀从人群头顶上挥过,它所过之处人群立刻矮了一茬。
“咔擦——”
布兰多仿佛听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那声音从大厅前方传来,他和安德莉亚下意识地抬起头,两人用惊讶的目光看到,在那儿亡月女神高达十几米的圣像之上,从脖子的部位开始,出现了一条宽达几公分的裂口。在大厅的不断的震动中,细碎的碎片不足从那条裂口上滚落下来,然后仿佛是女神低下了头颅一般,圣像从她的脖子处断裂开来,有一人高的头颅从半空中滚落下来,直坠向下面的玛达拉女王与主祭菲利普。
目睹这一幕的安德莉亚惊呆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产生的后果,倒是作为穿越者的布兰多对此感触远没有那么深,他在第一时间开口提醒道:“小心!”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作为堂堂亡月帝国的皇帝陛下,身上不可能没有护身的圣物,区区落石不太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女神的头颅凌空落地,看起来十分骇人,但在这个魔法的世界中,它的威力还比不上一具投石机抛射出的石弹。
果然一道显眼的光弧从女王陛下头顶上十尺开外的地方产生,下坠的石像撞击在那道光弧上,就好像撞上了一道纹丝不动的铁板,女神的鼻子尖先触地,它立刻坍塌破相,然后整个头颅都从碎裂的鼻子处彻底断裂开来,化为好几块毫无威胁的碎石块,轰一声炸裂开来,稀里哗啦落了一地,有几块飞溅到了不远处菲利普的身上,扑扑击打在他的祭袍之上,不过后者一脸木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镇定功夫深深地震了布兰多一下,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平庸而碌碌无为的人?他忍不住想自己真是见了鬼才会相信外面流传的那些不靠谱的说法,想来一个平庸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亡月圣殿的主祭——玛达拉的第二实权人物——在这个时代甚至可能是第一实权的人物。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辅佐一个没有什么背景与来历的人成为玛达拉的皇帝陛下,难道仅仅是为了水银杖?布兰多更愿意相信或许这位主祭大人真的是得到了一个神谕,让他的目光可以看穿未来的迷雾,看到玛达拉,这个黑暗的亡月帝国的统一。
“克莱丝……大人……?”这时候安德莉亚忽然失声叫道。
布兰多这才意识到什么,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女神的圣像几乎只剩下一半,她的上半身已经彻底开裂,从头颅滚落之后,腰际以上的部分也分崩离析,化为好几块从两侧落下,其中一块砸在那头匍匐在她脚边的巨蛛身上,将蜘蛛砸了个粉碎,她的两条胳膊,落在地上,也断成了好几截,其中一节圆润的小臂还在黑曜石的地板上骨碌碌地滚动着,沿着圣坛下的台阶,一路滚倒了下面的大厅之中。
它最后停在一位亡月侍僧面前,那还是个年轻人,他好像吓呆了一样看着这截女神的手臂,仿佛看着的不是一段雕塑,而是真正的亡月女神克莱丝血肉模糊的断臂一样。
布兰多看到那人脸上的神色,忽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亡月女神的圣像坍塌了,或许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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