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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6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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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堡伯爵好像已经被人遗忘在了黑牢的角落之中,当他们收复这座城堡之后,将他从潮湿阴暗的地下救了出来。
这一切都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叫人感到有些不安,迪尔菲瑞自己也弄不明白——她的叔叔,她父亲的弟弟,那个篡权者去了什么地方。
燕堡的居民呢,军队呢,仿佛也统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布雷森听到迪尔菲瑞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不由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种往事沧桑的感觉,几曾何时,他们会想到今日的这一天。马登队长或许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三个得意弟子,如今会成为王国的三极。
而其中最不成器的那一位,如今成就却最高,或许是因为他的出身,或许是因为达鲁斯后人的身份,但他在安培瑟尔一战中的力挽狂澜,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奇迹。
“布兰多,芙蕾雅,你们现在如何了呢?”
想到那个过去总是看不对眼的家伙,在这一刻,却也成为了一种沉甸甸的记忆压在心间。自从安培瑟尔一战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在与那个可恶的家伙的争夺之中,失去了最后的先机。
因此他退出了那场争夺,一个人来到北方,在这里他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爱情,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与为之奋斗的方向。而过往的那些感情与记忆,如今都纷纷成为了心底最美好的,关于少年时代的臆想。
布雷森走神的片刻,曼里克却已经向着迪尔菲瑞鞠了一躬:“您来得正好,迪尔菲瑞小姐,我们正在讨论和你有关的事情。”
“喔,怎么了?”
“你看看这边。”曼里克来到露台边,指着不远处一片森林说道:“这些东西总有些古怪,它们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吗?”
“不。”迪尔菲瑞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至少我离开燕堡之前,还没有这些东西。”
那是位于燕堡北方的一片森林,在迪尔菲瑞的记忆中,那是一片终年常青的林地。林地中还有一个园子,承载着她童年的记忆,那片在盛夏郁郁蓊蓊的林地,在深冬会被染上一层墨色,然后就会开始下雪,当积雪将大地与森林都变得白雪皑皑的时候,就是燕堡一年一度出猎的日子。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人声鼎沸的场景,无论的大人还是小孩,在新年之中脸上都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仿佛是对于来年的期许。
但现在,那片林子却变得扭曲而可怖,森林中生长着紫色的水晶簇,树皮表面也反射着不自然的光泽,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色泽;那冰冷的光芒好像是幽鬼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而森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古代的遗迹,黑沉沉的巨大建筑,压在众人心头,让人感到压抑而无法呼吸。
“那遗迹我倒是在巴尔塔北方的某些地区见过一些类似的东西。”布雷森这时候忽然说道:“有很多地方都在一夜之间出现了这些遗迹,不过学者们还没有搞清楚它们的来历,只怀疑可能与不久之前的黑月坠亡的事件有关。”
“你怀疑这地方也是在一夜之前出现的?”曼里克询问道:“森林的异变可能与这些遗迹有关?”
“迪尔菲瑞小姐的回答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测。”
“不,我想森林中的变故可能另有关系。”
“怎么了?”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回过头来看向伯爵千金。
“早在我离开燕堡之前,我就听说过一些传闻,比如森林中出现怪物,巨大的水晶什么的。”迪尔菲瑞回忆着,昔日的阴影仿佛又一次笼罩心头,她皱紧了眉头:“从那个时候开始,领地内就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迪尔菲瑞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顾忌。”布雷森开口道:“你不妨直说。”
伯爵千金面现犹豫,有那么一瞬间她显得有些软弱,但很快便坚定起来:“曼里克先生,布雷森先生,因为这关系到我家族的一个秘密,我的父亲可能正是因此才会遭遇这一切,我一直怀疑这一点,但直到今天,我才下定决心说出来。”
“迪尔菲瑞小姐,如果这是你家族的秘密的话……”
“不,两位,我信得过布兰多先生,你们是他的部下与朋友,我想我可以委托于你们。”
“委托我们?迪尔菲瑞小姐,恕我们有些不太明白。”
“请随我来吧。”
地下室中。
当迪尔菲瑞打开那黑沉沉的木箱的一瞬间,她感到身后的两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
“这是?”
“这是狮心剑?”
“可怎么可能,它不是在……”
布雷森和曼里克脸上都有些错愕的神色。
伯爵千金用温柔的目光眷念地看了平躺在木箱中,熠熠生辉的宝剑一眼,然后才念念不舍地重新合上箱子。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开口道:“这不是狮心剑,狮心剑不过是它的赝品而已。”
“什么!?”
“这关系到燕堡家族最重要的秘密,你们应该明白我的家族的来历,它是克鲁兹人与圣奥索尔的精灵们妥协的产物,我们家族的先辈从克鲁兹帝国迁徙至此,建立起了这个土生土长的燕堡伯爵领。”
迪尔菲瑞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应该明白,当年先君埃克从帝国中带出了狮心剑,而那把剑事实上是圣剑奥德菲斯一分为三的产物,因为炎之王吉尔特给他最信任的一位骑士留下的遗令,若有朝一日克鲁兹人遗忘了他们先辈的荣光,那么奥德菲斯的圣剑之魂将离他的后人们而去,去寻找一片真正的净土。”
“在我家族世代相传的传闻当中,这个遗令是真实可信的,但它却关系着炎之王吉尔特与另一位大人物的约定,那或许是贤者艾尔兰塔,或者是吉尔特一直深深所恋的风后圣奥索尔。因为这个约定,我的家族带着另一把圣剑来到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繁衍生息数百年之久,我们自称燕堡的守剑人,世人皆以为我们是狮心圣剑的剑座。”
……
第三百三十七幕黑暗中(下)
“而事实上,我们世代所守护的,其实正是这把圣剑。”迪尔菲瑞轻轻拍了拍木箱:“它的名字叫做米索尔,是光系的圣剑,它曾经是法恩赞的至宝,但不知为何会辗转来到炎之王吉尔特手上,然后又令我的家族带着它隐姓埋名,来到这片土地上。”
布雷森与曼里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可炎之王为什么要颇费周折地做这些事情?”年轻的舰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不符合常理!”
迪尔菲瑞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但这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传说,而圣剑也确实存在于此。本来我不应该知道这些,但在我父亲被我叔叔陷害入狱之前,他悄悄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将燕堡的未来托付给了我。”
“这么说来,达勒男爵一直在拷问你父亲,关于这把圣剑的下落,你父亲一直没有松口,所以他才没有遇害?”
迪尔菲瑞点了点头。
“可它对埃鲁因意味着什么?对于它来说狮心圣剑又意味着什么呢。”曼里克还是难以接受女武神手上的那把圣剑竟是赝品,除了领主大人之外,那是他最崇拜的人:“难道西法赫王室与科尔科瓦王室所掌握的狮心剑,一直以来都是假的?”
“不,狮心剑是真的,它虽然是仿造光耀所铸而成。但它其中孕育了圣剑奥德菲斯的灵魂,而且承载了先君埃克的信念,那剑上的誓言始终束缚着埃鲁因,象征着这个国家的灵魂。”
“那么,这把圣剑,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有一个人可能会明白这一切。”迪尔菲瑞想到了一些事情,她轻声说道:“我叔叔所图非小,我愈发怀疑这是一个阴谋,或许圣剑今天继续留在燕堡已并不安全,所以我希望能由你们将它带往南方,去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你是说,布兰多?”布雷森问道。
“伯爵先生曾经在鲁施塔与圣剑奥德菲斯产生过共鸣,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炎之圣剑,光之圣剑背后的秘密。”迪尔菲瑞回答道。
布雷森与曼里克对视了一眼。
“那你呢,迪尔菲瑞小姐。”
“我当然是留在这里,我父亲他身体还没有恢复,等到一段时日之后,我会去参加安培瑟尔的和会。到时候,如果布兰多先生已经返回了埃鲁因,我会亲自告诉他这一切。”
曼里克摇了摇头:“这里并不安全,迪尔菲瑞小姐,我们没有抓到达勒男爵,他可能还躲在暗中。如果我们离开,你和伯爵大人的安危很难得到保证。”
“或许可以这样。”布雷森想了下,说道:“燕堡重振不是一天一日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护送迪尔菲瑞小姐前往巴尔塔,那里有王室的领地,你们可以前往那里作客。而这把圣剑,则由曼里克先生护送前往南境,相对于我们各自所处的位置来说,他也更适合这一任务一些。”
“这也不错。”曼里克也赞同这个提议。
迪尔菲瑞微微有些犹豫,她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故土,重新夺回了这片土地,轻易并不愿意马上再离开它。但她也明白,曼里克和布雷森说得都有道理,现在她手上无兵无卒,城堡内的老弱仆人,不足以保护她和她的父亲。
她正欲点头,但这时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她的近卫骑士队长罗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们可能那里都去不了了,小姐。”
“出什么事了?”布雷森皱起眉头。
“刚才尼娅在外面巡逻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有一支军队忽然包围了燕堡。”
“这不可能。”布雷森怒道:“我的部下们呢,他们不是驻扎在城外吗?”
“城外的营地遭到了袭击,大人。”罗宁平静地答道:“我已经命令下人打开城门让大人的手下进入城堡之内了,外面的敌人很多……是一些很奇怪的敌人。”
“奇怪?”
“尼娅她怎么样了?”迪尔菲瑞却紧张地问道:“有人受伤吗?”
“受伤的人不少,不过尼娅她没有大碍。”罗宁的声音停了停:“布雷森先生,你们要上城墙上去看看吗?”
密室内的三人互视了一眼。
“这是自然。”布雷森拔出佩剑,沉声答道。
卡佩罗镇历来是科尔科瓦通往燕堡伯爵领的一条必经之路,在和平时期,燕堡乃是通往帝国东西的两个重要出入口之一;因此作为连接帝国中枢与边境地区的通衢之地,卡佩罗一度是个商业繁茂、人烟稠密的重镇,但自从寒霜之乱以来,帝国的统治中心日益向西法赫与安培瑟尔旁移,卡佩罗的地位也逐渐被更南方的灰山伯爵领所取代,开始从繁盛走向衰落。
而四年之前燕堡之乱开始以来,燕堡的新统治者更是加倍盘剥过往的商旅,这条道路上的商业活动因此变得愈发凋敝,直到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当年的贸易集散中心,变成了一个再冷清、凋落不过的小镇。
不过镇子昔日本身的规模仍旧存留着,当年为了保护商业活动建立的要塞,也仍旧矗立在灰山北方的山口之中,这里是科尔科瓦王室的领地,因此日日间例行有骑士在此地巡逻。
但今天却有一些特别。
原本此刻早已应该返回的骑士却不见踪影,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山口间徘徊着,印有星月银百合王室徽记的战袍七零八落地散落在碎石之间,残破的甲胄、折断的剑、冰冷的尸首与漫流山谷的血液仿佛在述说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一支沉默无声的大军正沿着山谷向前开拨,密密麻麻的人流仿佛占据了从远到近的整个视野,偶尔有几头科尔科瓦灰狼在山谷间的碎石上穿行而过,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漫无止境的行军。
在卡佩罗的哨塔之上,哨兵维连终于被自己的同伴推醒了过来,清晨凌冽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到换班了么?”他咕哝着问道。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同伴一把捂住了嘴巴。
“呜呜……”维连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袭来,令他几乎要翻白眼:“该死……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刚刚拉过屎。”
“闭嘴,维连,你不想活了?”同伴惊恐的目光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对方比手画脚地指向外面道:“你看看外面!”
“外面?”
“山谷里面,该死!”
“那是什么?”维连好不容才推开同伴,爬到垛口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哪里来的军队?是前一阵子那支军队吗,他们从燕堡回来了?”
“那是白狮军团的人,但这些不一样,你看看他们的旗子,他们的旗子不一样!”
维连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着那些黑沉沉的旗子,他把自己有限的记忆中仅有的几种旗号用来对比了一下,但都没有发现能对得上号的。
他脑子里面一声轰响,忽然闪过了一个令他几乎感到颤抖起来的想法。
“快……快……”他哆哆嗦嗦地对自己同伴说道:“不是我们的人,是燕堡,一定是燕堡叛乱了!”
“我们怎么办?”
“快去敲警钟,你这该死白痴!”
当叮叮当当的警钟声回荡在整个卡佩罗的上空时,于是在埃鲁因这一年的暮冬,回响自卡佩罗凄厉的钟声,终于传遍了巴尔塔至西法赫的群山之间。
……
列文·奥内森坐在马车内,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远处的一座灯塔,与闪光之海湛蓝的海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闪烁成一片,那是安培瑟尔海角上最后一座灯塔,它标示着埃鲁因的南境至此而止,再往北,越过鹈鹕堡,就是西法赫的土地。
王长子淡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他真能看到这一切,但蓝灰的瞳孔中的空洞,却遮挡住了这天地之间的一切美景。
他内心中并不平静,这次南境之行,他送走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但却取得了自己最想要的成果。埃鲁因的未来,第一次显得那么真实且触手可及,近在眼前,仿佛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一面发展。自从寒霜之乱以来王国持续不断的动荡不安,仿佛真的要在这一年的末尾,宣告终结了。
虽然利益受到伤害的贵族们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反弹,但大多数人已经站在了王室一边,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受够了长期起来的分裂与战乱,人们开始感到疲惫了,他们终将放下过去的包袱,开始重新向前迈出步伐。
从安培瑟尔一战安列克公爵败亡以来,埃鲁因就已经显现出了这样的征兆,而他,不过让它更早一些地到来而已。
“艾德莎。”列文忽然轻声说道:“如果我的理想实现了,你的呢?”
“我的梦想,就是永远和殿下在一起,充作殿下的眼睛。”
“你总说我喜欢的话,但我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这都是真的,殿下。”女仆轻声回答道:“因为只有我明白殿下心中的理想,它那么高大,那么光辉,我愿意将它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中,告诉后来的人们。”
“但如果说真有一个梦想的话。”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期许起来:“我的确有那么一个理想,殿下。”
“喔?”
“我希望有一天,殿下能够重获光明,亲眼看到你所实现的这一切,人们的笑颜,还有这个王国的未来。”
列文·奥内森忽然沉默了。
……
第三百三十八幕命运
列文·奥内森忽然沉默了。
他感到心中涓涓流淌着一股热流,他忽然握住自己小女仆的手,紧紧地握住。
“我会看到长久的黑暗,艾德莎,这样,你就能永远地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眼睛。”
“殿下……”
马车中一刻间弥漫着默默无言的温情,还有对于未来的规划与希望。但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的短暂,忽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前面出了点小事故。”骑士队长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怎么了?”
“好像是有一位贵族先生的马车坏了,我们要停下来等他们先处理好么?”
列文·奥内森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不,别停下来,骑士队长,让车队继续前进——”
“好的,殿下。”
一片黑暗之中,骑士的声音忽然化为了一声尖利的啸叫,然后王长子感到整个马车猛烈地一震,天地仿佛都翻覆了过来,一片混乱之中,他听到人们的尖叫、艾德莎惊慌失措的喊声,士兵们的怒吼,兵器交击的声音。
但这些声音似乎都逐渐远去了,列文·奥内森感到胸口一阵阵刺痛,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弥漫了开来。
最后,他的耳边只剩下艾德莎惶然的、低低的哭泣声。
黑暗中,他虚弱地摸索着向着那个方向伸出手,握住自己女仆的手:“握住我的手,艾德莎,我难受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殿下,我在这里,艾德莎在这里。”艾德莎惊慌失措地叫道。
列文忽然笑了。
他竟然感到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影影憧憧之中,他看到了艾德莎那张满脸是血的脸蛋。
母亲没有骗她,艾德莎很美。
他张开手掌,将一件冰冷的事物塞到了女仆的手心中。
“……成为我的眼睛,艾德莎,代我去好好地看着这个世界,还有埃鲁因的未来……”
“殿下——!”
艾德莎的尖叫声逐渐离他远去了。
整个世界都仿佛正在离他而去,在黑暗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许多东西。他的父亲,埃鲁因那位懦弱的王者,他的母亲,那在背后玩弄着阴谋与权术的女人。
然后是过往的一切,但它们都逐渐消失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自己所前所未见的埃鲁因,那个王国在黑暗中沉沦,在火焰中燃烧,生灵在痛苦中哭泣与挣扎,一切都毁灭了,无论是希望还是前路。
在隐隐的失落之中,这位西法赫家族的最后一位王子,似乎感到自己已经与一条并不存在的命运之线,错身而过了。
在几百米的高空,两道银色的目光正冷漠无感情地看着这一幕。
“听说这位王子殿下颇具贤名,可惜真是命运弄人,悲剧的开场总以悲剧结尾,他本也得不到令人觊觎的王位。”一个声音说道。
“凡人的悲哀。”另一个声音答道:“那些短暂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之物,这就是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最大的悲剧所在,所以他死了。”
安培瑟尔通往鹈鹕堡的大道上。
骑士们正乱作一团,与忽然杀出的异教徒纠缠厮杀在一起,而车队中央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倾覆在地上,熊熊燃烧着。
这一幕仿佛是一场闹剧,它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了黑色的幽默感,但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它却具有着不同的含义。
但如论如何,从这一天起,埃鲁因的历史永久地改变了。
……
维埃罗大公有些疲惫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免要和林林种种的人打交道,这些人中有一些是他认识的,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有一些是毫无危险的,但有一些却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涌起,那是一种纠缠着疲惫、不安与紧张的状态,仿佛像是粘稠的液体一样包裹着他,令他感到无法呼吸。
他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令他无法停下来,只能机械地去完成这个令他感到不安的交易。
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那水晶球中的声音也一遍又一遍的让他感到安心,终于,这一天万事俱备,但他却感到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自己真的作对了吗?”
“一切真的会向着预想中那样发展?”
“那些人真的会去遵守那个约定?”
这位公爵大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将每一根手指都揉进了银色的发丝之中。
而在瓦伦登的边境之上,此刻守卫此地的士兵们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来历不明的灰袍人登上马车,手持着来自于金雀花堡的邀请函,穿过维埃罗与死霜森林之间的边境地区,进入兰托尼兰境内。
其中一个灰袍的法师在登上马车之前回过头来,用手掀开风帽,银色的目光注视着伯尼切尔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笑。
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艾柯站在自己的妻子旁边,看着她温柔地抱着自己的女儿——那个女婴,奥菲利亚家族的未来,这个落地的新生命的第一声啼哭,似乎就宣告着过去的终结,与未来的希望。
两人互相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站在伯爵的府邸露台上,注视着下面人来人往盛大的筵席。这是一个在兰托尼兰罕见的盛大宴会,人们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为此准备,美酒与食物一车一车地从伯尼切尔之外的庄园中送来,街道上挂满了印有奥菲利亚纹章的帷幔与彩带,石板上洒满了花瓣。
从戈兰·埃尔森,从维埃罗,从卡拉苏甚至安列克,北方的安培瑟尔,连炎之圣殿与公主殿下都派遣来了专门道贺的使节,当地人也聚集起来,为他们的小公主狂欢与庆祝,当夜晚降临,这种节日一般的氛围仍旧未有散去——星星点点的灯火亮了起来,将这座森林中的城市点缀得更加明亮与璀璨。
大街上出现了罕见的夜市,这是在寒霜之年以来几乎从未有过的事情,艺人们在篝火的光芒下表演着,人群发出哄然的叫好声;每一间旅社都灯火通明,灯光像是一条河流,汇聚向小镇中央的伯爵府邸。
前来参与筵席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热情的笑容,纵使过去的那些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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