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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7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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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拉这才放下心来,她虽然面色平静如常,但紧紧握住自己丈夫发白的手,却显示出她内心的真实感情。

几人很快便来到伯爵府邸的正下方,一间密室之内,此刻一个中年骑士早已等待在此,显然他是通过伯爵府邸连接外面的密道进入此地的。当艾柯看到那人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一丝惊喜之意:“科西卡先生,马卡罗叔叔他来了吗?”

“艾柯大人,你终于来了,外面的袭击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马卡罗大人他本来想亲自来,不过被我们劝阻了,现在已经转到市政大厅方向去了。他让我给你带了一些话,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已经将密道的出入口把守了起来,大人请先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再谈接下来的问题。”

那中年骑士板着脸回答道。

艾柯握住自己妻子的手,两人之间默默对峙了片刻,他才重新松开手,然后从乳母手上接过自己的女儿,将这个这个世界上最贵重的珍宝,郑重地交到尤拉手上。

“尤拉,去吧,会没事的。”

“嗯。”

“艾柯大人,你?”

“我要留下来,科西卡先生,哈鲁泽殿下还在外面,不管骑士们有没有控制住局势,我都必须去看一看。”

中年骑士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我和你一起,艾柯大人。”他回过头,对自己的身边的骑士说道:“护送夫人和小姐离开这里,保护好她们。”

“我明白,大人。”两名骑士立刻点头道。

说着,骑士们打开密道,让尤拉抱着艾拉拉先进入其中,然后是乳母与两位随从,最后他们才跟了进去,从里面合上了密道的门。

“科西卡先生,谢谢你。”艾柯看到自己的妻子消失在密门之后,才若有所失地说道。

“不客气,艾柯大人,走吧,我送你最后一程。”中年骑士淡淡地答道。

艾柯微微一愣,他刚要转过身,忽然感到背心一阵刺痛。这位兰托尼兰年轻的公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柄从自己胸口刺出的血淋淋的利刃。

只一瞬间,他便感到浑身的力气离自己而去,他吃力地张开嘴,立刻喷出了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血沫来。

“为什么……”

“马卡罗大人让我带话给你,艾柯大人,他说他很后悔,也很痛苦,后悔他不应当教导你这么多骑士的精神……你的正义与善良令他感到欣慰,可是,埃鲁因不是依靠天真与正义就可以拯救的。”

中年骑士冷静地回答道。

“你们……”

“埃鲁因不是科尔科瓦王室一家一室的埃鲁因,艾柯大人,你想看到奥菲利亚家族在你手上灰飞烟灭么,所以对不起,有时候,只有流血才能挽回一切……”

“马卡罗……叔叔……利伍兹……老师……”艾柯眼中涌出带血的泪水来,他张大嘴,竭力呼吸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他缓缓向前伸出手,似乎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自己妻子的面容,自己女儿的面容:“尤拉……”

蜡烛熄灭了。

黑暗中变得寂静无声。

中年骑士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十分轻柔地从年轻人冰冷的尸体上抽出匕首,然后双手托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平放在地上。

他用手在自己胸前与额前划了一个金色之炎的符号,低声吟诵了一句什么,最后脱下外套,盖在这个永远长眠的年轻公爵的身上。

“埃鲁因的未来。”他轻声说道:“或许会走向另一条路,唯有正确,没有正义。”

黑暗中,密门又一次打开了。

他踏步而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然后才合上密门,这地下室中的一切,在此一刻重归永恒的寂静。

在密门背后,中年骑士默默地走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之中,他一边脱下带血的手套,随手丢掉。前方很快出现了光亮,他手下的骑士们正在那里等待着他。

不过那个骑士明显有些慌张,脸色甚至有些苍白,他见状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两个随从被割了喉咙,乳母背后中了一剑,倒在血泊中,但剩下的那一具却不是公爵夫人,而是他手下的骑士。

“怎么回事?”中年骑士心中震怒,“尤拉小姐呢?”

“我不知道。”那骑士神色紧张地答道:“我们走到一半,公爵夫人忽然低声啜泣起来,我们害怕事情有变,只好提前动手。可没想到在杀死了那些下人之后,罗文他忽然惨叫了一声,等我点亮火把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废物!”中年骑士翻过自己手下骑士的尸身,发现腰际插着一把尖利的匕首,那匕首竟然从厚重的链甲之间透甲而入,一击毙命,干净利落。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还愣着干什么,你这白痴,赶快去通知巫师大人们!”

“是是,大人,我这就去。”骑士闻言如蒙大赦,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

黑暗中污水横流,伯尼切尔地下的排水系统早在半个世纪之前事实上便已经失修停止运作,内里杂物垃圾早已堆积如山,水道的顶部不断有水渗出,滴滴答答落在潮湿阴暗的地面上,散发着令人几欲作呕的恶臭。

卡格利斯手中握着一枚发光的月长石,冷光扫过阴暗的甬道,不时看到一大群老鼠成群结队地从中跑过,令人不寒而栗。

他紧皱着眉头,这条下水道修建于差不多一两百年之前,自从维埃罗被并入埃鲁因之后,这里就随着要塞的废弃而被人遗忘,念旧失去修缮的排水系统到处坍塌,本身就充满了危险。而且黑暗中还隐藏着一些不知名的魔物,他的剑上沾染的紫色液体,其实就是一头食尸鬼的血液。

那玩意儿实在是太过危险,只要多来几头,他就不一定吃得消。当然他自己还好,关键是要照顾两个孩子,实在是令他手忙脚乱。

“早知道让哈鲁泽殿下也捡一把剑就好了,我瞎逞什么能,他的剑术是伯爵大人亲自所授,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去?”卡格利斯觉得自己是真正走了霉运,连脑子都开始不清醒起来。

好在为他们引路的小姑娘十分可靠,这一路上都没走进什么死胡同,不过这会儿卡格利斯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叫做米卡雅的小女孩身上干干净净,比一般平民家的女儿还要整洁,怎么可能是住在这么肮脏的地方。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上了当,一时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几人在下水道中走了快有半个钟头的时间,而正是这个时候,米卡雅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卡格利斯问道。

“前面有人。”小女孩平静地答道。

“什么人?”

“先前在宴会上碰到的那些人。”

“你怎么知道?”卡格利斯吃惊地问道,他根本都还没有察觉对方在什么方向,这小女孩就已经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了,这怎么可能?

除非这小姑娘的真实实力其实比他还要高。

“因为我魔力耗尽了。”米卡雅答道:“我一直在用黑暗魔力避开这些人,但现在不行了,我只能感到他们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过来。”

“什么?”卡格利斯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什么,要不就是做梦还没睡醒。

“其实米卡雅她是女巫。”哈鲁泽只得苦笑着回答道:“卡格利斯先生。”

“什么?”卡格利斯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被玩弄的笨蛋:“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是领主大人的属下?”

小女孩歪了歪头,不好意思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这原本可爱的动作,此刻在卡格利斯看来却像是一个小恶魔。

“该死——”卡格利斯忽然住了嘴,他露出警惕的神色,竖起一根指头对正要开口哈鲁泽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脚步声。”

他向来路上抬起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哈鲁泽和米卡雅护在身后,回过头小声问道:“真的确定是那些人吗?”

米卡雅点了点头。

“有没有办法避开?”

小女孩想了一下:“我失去了魔力,现在我们继续前进的话,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的。”

“那我们躲在这个地方,他们能察觉么?”

“如果他们不注意的话,或许不会。”米卡雅答道:“巫师们的感知能力也并不比一般人强到那里去,白银之民也是一样,不过如果他们用魔法探测的话,我们就无所遁形了。”

……

第三百四十二幕命运的前夜(四)

卡格利斯沉下了面色,他咬了咬牙,觉得自己还是不敢赌一把。想及此,他开口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如果有机会,你们就跑——”

“明白了吗?”

“卡格利斯先生,你不能……”

“闭嘴。”这个来自于托尼格尔吊儿郎当的年轻贵族子弟,头一次露出严肃的神色,他甚至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哈鲁泽的话:“哈鲁泽殿下,现在不是讨论能不能、做不做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生命危险,但如果我们不尽力去争取,我们就会真的死在这里。”

他拍了拍哈鲁泽的肩膀:“明白了吗,国王陛下。”

“我……”哈鲁泽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卡格利斯先生。”

“那就这么说定了。”卡格利斯倒转剑身,将剑交到他手上:“如果我逃不掉,这剑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拿着它,保护好你身边的女士。”

哈鲁泽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卡格利斯向他摆了摆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哈鲁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剑,仿佛那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他指节发白,强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因为老师告诉过他,男子汉是不能够轻易流泪的。

然后他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个家伙,他会没事的。”

哈鲁泽吃惊地回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米卡雅。

小女孩却微声答道,仿佛在讲述一个真理:“玛莎大人对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他是个笨蛋,所以运气肯定会比较好。”

“哈?”

米卡雅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哈鲁泽吓得连忙再次闭上嘴巴,他回过头,听到黑暗中一阵怒斥声传来。脚步声似乎正在远去,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砰砰响,好像小小的胸膛都要炸裂开来一样,他咬着下唇,心中默默地为卡格利斯祈祷着。

但过了片刻,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黑暗中重新变得万籁俱静。

米卡雅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快走。”

她急促地说道。

哈鲁泽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中一道刺眼的光芒便扫了过来,虽然还没照到两人身上,却已将他们的藏身处暴露无遗。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哈,这里果然还有漏网之鱼,出来吧!”

那一刻哈鲁泽只感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平日里所学的一切仿佛是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几乎不用思考,下意识地向着地下甬道的天花板抬起手,喊道:“Eaam!”

一道黑光从这位王子殿下手心中射出,正中那个方向早就被地下水侵蚀得松动不堪的天花板,只听轰一声巨响,一股水桶粗细的污水从那里迸射而出,在水流冲刷之下大块大块的碎石从天花板上脱落而下,然后很快化为了大面积的塌方,刹那之间仿佛整个洞顶都落了下来。

洪流瞬间将哈鲁泽和米卡雅冲飞了出去,前者更是被撞在了一根石柱上,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不过这时候哈鲁泽却丝毫不敢停留,他顾不得背后好像断裂一样的疼痛,从水中一跃而起,冲过去一把抓起米卡雅的手,喊道:“快跑!”

两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只不过片刻,身后便传来了第二次爆炸的声音,飞射的石块越过几十米的距离稀里哗啦撞击在墙壁上,有一些石子甚至打在哈鲁泽背上,顷刻之间便是一团紫一团乌。

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停留,他知道那第二次爆炸一定是那个灰法师追了上来。果然,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黑魔法?”那个尖锐的声音喊道:“很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哈鲁泽闻言只觉得心中亡魂直冒,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水准,不可能是布加人白银之民的对手。他只能寄希望于这里错综复杂的地形能让对方绕晕头,虽然看起来那个可能性很小。

两人很快便跑得气喘吁吁,不过米卡雅却出乎他预料的坚强,这小姑娘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虽然这明明是因为他,才让对方身陷险境。

“对不起,米卡雅……”哈鲁泽喘息着歉然道:“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会这样……”

他本来以为米卡雅会反唇相讥,但没想到手上却一下子抓了个空。哈鲁泽顿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以为那灰法师已经追了上来,下意识便举起剑向身后刺去。

但没想到一只手却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击打掉他手中的长剑,然后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过去。哈鲁泽吓得张嘴欲喊,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嘴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但这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抓住他的人并不是那灰法师,因为他分明感到捂住自己嘴巴的是一只女性的手。

“莱丝梅卡姐姐?”哈鲁泽下意识地问道。

但一个完全不同于美杜莎女士的温柔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响了起来:“别说话,小王子殿下。”

哈鲁泽微微一怔,他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身处一间狭小的密室之中。不止是他,米卡雅也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人之间是一个个子很高女人,她将哈鲁泽搂在怀中,紧闭着眼睛,而另一只手上还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女婴。

哈鲁泽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奥、奥菲利亚夫人?”

“嘘。”

尤拉轻声说道,她轻轻放开哈鲁泽,哈鲁泽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竟然有伤,一道伤口从她肩头一直延伸到胸口,鲜血早已浸透了衣物。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因为之前的动作而牵动了伤口,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微微弯下腰,双手抱着怀中的女婴,然后将她交到哈鲁泽手上。

“这是……?”在黑暗中,哈鲁泽银色的眸子闪闪发光的,他用疑惑的眼神询问着这位公爵夫人的意思。

“我们藏不住的。”尤拉轻声答道:“你是兰托尼兰的客人,我和艾柯必须保证你的完全。”

她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应证她的话一般,密室之外果然传来了先前那个尖锐的声音。

“真是可笑之极,竟然在真正的巫师面前试图隐藏自己,简直像是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老鼠,滚出来吧!”

尤拉伸出手,制止了哈鲁泽的动作。

“客随主便。”她柔声答道:“这是我们九凤的古语。”

说罢,她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额头,站起身来,打开了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厚重的石门在哈鲁泽与米卡雅眼前轰隆隆地重新合上,哈鲁泽咬紧了牙关,紧紧地抱住自己怀中的女婴,他胸膛微微起伏着,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门外终于重新响起了那个灰法师的声音。

“咦。”对方似乎有些惊讶:“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真是一个不小的猎物,九凤人,天选之民,盲眼者,那么这位女士应当就是奥菲利亚公爵夫人对吧?”

尤拉女士似乎并未答话。

然后那个声音又问道:“你的女儿呢,尤拉女士。”

“作为一个母亲,你认为我会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你们这些人么,堂堂布加人,竟然如此自甘堕落?”

那人似乎出奇地因为这句话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才说道:“我承认你说得不错,公爵夫人,但白银之民亦有自己的选择,它可能有些不太光彩,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光明正大就可以赢得一切,否则我们这些上古之民的后代,又如何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光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没错。”尤拉答道:“但有的人因此而高贵,有的人却因此而卑劣,你知道我来到这边土地上,得到的最大收获是什么吗,巫师先生?”

“那是什么?”

“是这世间一切的爱,深沉而又热烈,平淡而又崇高,你明白这一切吗,巫师先生?”

“啊。”灰法师感叹了一声:“我明白,值得尊敬的女士,你肯定会选择牺牲自己保护自己的女儿,但你要明白,这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门外沉默了片刻。

尤拉似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那是九凤的古语——

那个灰法师显得略微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但这句话在此戛然而止,忽然之间化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该死,你在做什么,住手!”那一刻,哈鲁泽在密室之内都感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在他的手中,那个女婴却依旧紧闭双眼安然如梦。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去。

黑暗中,米卡雅显得意外的平静。

“一切都结束了。”

那一刻,哈鲁泽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微微颤抖着,痛苦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他长长的睫毛上滚落,落在他怀中女婴的额头之上。女婴忽然苏醒了过来,她仍旧闭着眼睛,丫丫地叫唤着,伸出小手,甚至碰触到了哈鲁泽手掌的边缘。

哈鲁泽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他反手握住女婴的小手,答道:“艾拉拉,我一定会为你母亲报仇的,不管那些家伙来自什么地方。”小王子的声音低沉而哀痛,近乎一字一顿:“我发誓。”

他沉默了片刻:“以埃鲁因国王的名义起誓。”

而正是那一刻,女婴忽然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之中,那竟是一双熠熠生辉的金色双眸。

哈鲁泽愣住了:

“这是……黄金族裔?”

“原来如此。”米卡雅忽然爬了过来,来到哈鲁泽的身边,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婴的额头:“她并不是黄金的子民啊,这是沾染了黄昏力量的后代,Tiamat的网络崩溃之后出生的第一代。”

黑暗中,小女孩的声音轻柔而安定。

“原来如此,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选择,未来的希望所在……”

……

第三百四十三幕觉悟(一)

清晨,蓄积了一夜的露水从橄榄叶上滚落。受惊的飞鸟扑簌簌从林间飞起,马蹄声由远及近,玛姬坦灰松堡附近的大道上远远地看到一名灰衣骑士纵马狂奔而至。

城堡放下吊桥,拉起闸门,骑士直闯入城门,然后翻身下马,顾不得大汗淋漓,随手将坐骑交到卫兵手上,解下斗篷,噔噔噔走上城楼,将一封信交给坐在那里的文书官。文书官员验证印记无误之后,面色一变,伸手拉了一下摇铃,然后起身推开身后的门匆匆走了出去。

加急的文书在塔楼之间传递,很快便落到了内廷的侍者手上,再两位女官的带领下,侍从敲开了灰松堡洛萨加尔宫厚重的木门。

门内几人停下交谈,不约而同回过头看向这边。

“是来自兰托尼兰的消息吗?”安蒂缇娜看到内侍手上托盘中卷成圆筒的文书上的蓝色系带,面色一肃,询问道。

“是的,安蒂缇娜女士,公主殿下,是来自兰托尼兰加急的消息。”

芙蕾雅看了看格里菲因公主,半精灵少女脸上隐有不安的神色,她这才走下台阶,接过托盘。

在列文·奥内森返回西法赫之后,南北统一的进程已经事实上已经摆上了议案,但南方贵族们对此仍旧心存疑虑,许多人先后表态宣称希望在安培瑟尔和谈之前能与王室互通声气。

虽然白葭对此事心存疑虑——因为让德内尔太过靠近戈兰·埃尔森,而目前在这个南方的省份中,异教徒的活动正变得日益活跃。

但她也明白,南方的局势已经紧张到了一个沸点,必须要有王室的表态,才有可能缓解这样日日增加的紧张氛围。好在安全方面由于让德内尔一直有白狮卫队事实存在,而且第二次黑玫瑰战争结束以来布伦希尔德与她的女武神们也挣扎于此,似乎也堪足满意。

因此经过妥协,白葭让刚刚返回国内的芙蕾雅陪同安蒂缇娜与格里菲因公主一同前往,此次让德内尔之行才得以成行。

公主殿下的队伍出发比兰托尼兰使节团离开弗拉达·佩斯晚上一周,直到沉眠之月下旬才抵达让德内尔。此时当地已经是新年前后,但几经战火洗礼,却没有什么新年的气氛。

南境的局势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岁末刚过,威诺玛尔地区就发生了异教徒骚动,加上兰托尼兰浅水镇方面的消息忽然中断,一度将白狮卫队防卫的方向与注意力向东转移。

这引起了幕僚小姐的警觉,在她的主张下,布伦希尔德与她的女武神骑手们已经一连三次转移驻防地,如今已极其靠近灰松堡北面。

然而紧张的局势与兰托尼兰方面的袅无音讯令格里菲因公主愈发担忧起自己弟弟——埃鲁因未来国王陛下的安危,这些日子以来她安然入睡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而这封来自于兰托尼兰的加急文书似乎隐隐昭示着什么,让整个洛萨加尔宫高拱的大厅都沉寂下来。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不安的信息。

安蒂缇娜的目光在那封文书与公主殿下之间转来转去,她抿着嘴唇,心中隐隐盘算着什么。芙蕾雅双手托着托盘,走回公主殿下身边,格里菲因向她点了点头,虽然努力表现得古井无波,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显示出了内心中的波动。

她拿起那文书,拆开火漆,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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