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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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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的炉膛内正烧着炭,明亮的火苗将狭小的房间映成了暗红色,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拖长了,在斑驳的墙壁上张牙舞爪,犹如妖魔鬼怪。

公爵看着自己的女儿,命令道:“法伊娜,把戒指交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所有人都看着她。

整个房间内压抑的气息仿佛都加在她一个人身上,法伊娜咬着嘴唇,心中十分惶恐,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疯了吗?”小梅霍托芬伯爵瞪着自己的妹妹:“我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药,那是皇室的信物,在大圣座和皇长子殿下抵达之前,你赶快把它还给宰相阁下。”

但他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妹妹,又有些心软:“看在我和父亲的面子上,尼德文大人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兄长大人。”法伊娜坚决地答道:“如果是宰相阁下,他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的,难道错真的在我吗?这枚戒指明明没有失踪,可为什么皇长子殿下一直没有登基?”

“哼。”

梅霍托芬公爵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有些失望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比起来这个小子简直没有身为贵族的决断。但他又看了看法伊娜,更是头痛,这个女儿身上倒是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果敢,但却比他胆大包天太多。

更重要的是,没有脑子。

他可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祸患。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直没有表态的老宰相一眼,就是这一家子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经历过白银女王的父亲,也是上一代克鲁兹大帝铁腕统治的时代,他那个孙女儿的手腕倒是与那时候的他如出一辙。

梅霍托芬公爵一边埋怨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没这么聪明,但一想到这位宰相大人同样也面临着与他一样的窘境——有个不那么出色的儿子,心中一时间也就平衡了许多。

这时候一旁科尼家族的家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法伊娜小姐,不管你心中有怎么样的臆测,但总该先把戒指交出来,你至少应当承认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吧?”

“那不是臆测。”对于外人,法伊娜可没那么客气,冷哼道:“那枚戒指的确不是我的东西,但它现在是不是属于克鲁兹皇室的东西,还难说得很。”

“住口!”

“法伊娜,你疯了?”

梅霍托芬公爵和小梅霍托芬伯爵同时叫出声来。尤其是后者,满头大汗地看向老宰相尼德文,但令他有些奇怪的是,科尼家族的家长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而老宰相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已。

然后这位老人终于睁开眼睛,有些浑浊的眸子深处像是蕴含两道利剑,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

“好了,不用再说了。”他用沉缓的语调说道,声音苍老但有力,像是富有魔力一般,令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法伊娜她没说错,这个过失算不到她头上,我和大圣座阁下只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老人目光注视着法伊娜,像是在打量着这个小姑娘。在他面前,这位花叶领的千金真只算得上是个小不点儿,在他叱咤风云的年代,连她父亲也还不过是年轻一辈,而就算老公爵在他面前,也是毕恭毕敬。

但他是帝国的雄鹰,数以千万计的克鲁兹人都曾在他的羽翼之下接受庇护,他的威严还用不上去恐吓一个小姑娘来维护;何况对于他来说,权势与地位也不过只是点缀而已,人们所口口相传的他的智慧,早已将他的力量与权威深刻地植入每一个帝国人心中。

与其说是帝国的相位成就了他,还不如说是他树立了帝国宰相的威严。

“法伊娜。”老尼德文问道:“你想要用这枚戒指来改变贵族决议?”

法伊娜没想到这位老人会亲自询问自己。

她张了张嘴,心中还是下意识有些惴惴。对方是德尔菲恩的祖父,她和德尔菲恩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对于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她也是在白蔷薇园的宴会中远远见过几面而已。

而每一次,她看到那些平日里骄纵跋扈的贵族们,无不在这位帝国的前任宰相面前表现得犹如听话的学生,心中就暗暗感到震撼。有些时候人们对于权威的理解,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深入心灵之中。

纵使是她也无法免俗。

她忽然有一刻想到,或许德尔菲恩对于权力的野心,正是源自于对于这位老人的崇拜。

对于老人的问题,法伊娜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面对未知时,人们总是感到不安的。

尤其是明知这个未知,拥有毁灭性的力量——

老人也默默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要让他们留在这里,能说说为什么吗?”

“这不是我的决定,是布兰多先生的决定。”

“托尼格尔伯爵?”

小梅霍托芬伯爵与科尼家族的家长都愣住了。

法伊娜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她明白自己偷走了至炎圣戒,这本来就是不光彩的行为,那么就更必须在法理之上站住脚。若是不能说服其他人,那么不止是她,恐怕连家族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但不知为何,法伊娜心中此刻却没有太多后悔。

当一切说出口后,她只感到一种释然。

有些事情必须去做——

因为不做,或许就会错失改变一切的机会。

法伊娜鼓足了勇气,声音也大了起来:“我想我们大家都清楚这一点,在面对白银女王时,不是我们,而是布兰多先生击败了女王陛下拯救了帝国。”

“等等,法伊娜小姐。”科尼家族的家长开口道:“克鲁兹人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但这不代表着我们就要对一个外人言听计从,这不是我们个人的事情,它关系到整个帝国乃至于整个世界的未来。”

法伊娜看了他一眼。

湛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屑:“我们清楚什么才是对的,巴贝尔之塔不过只是一个象征,它的强大还不足以令我们扭转战局。但其实每个克鲁兹人心中都清楚,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它究竟象征的是什么?”

炎眷骑士团副团长听了这句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法伊娜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下去:“巴贝尔塔真正守护的乃是背后的圣奥索尔,是精灵们的国土,但它的意义不仅仅如此——因为我们身后的这片土地已经是沃恩德秩序世界的最后后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所在,可在这个希望面前,克鲁兹人却犹豫了。”

“我们只记得这一千年以来的互相敌对与仇恨,却忘了人类与精灵原来本就是亲密的战友。我们今天选择后退,或许克鲁兹人得以幸存,但同时也放弃了最后的希望,终有一日,我们会为此而后悔。”

“我们今天可以后退,明天呢?我们的未来,又在什么地方,惶惶不可终日?”

“可我们即使留下,又能得到什么呢?”小梅霍托芬伯爵忍不住问自己的妹妹道:“除白白牺牲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或许是一个机会。”

“机、机会?”小梅霍托芬伯爵吓了一跳,才发现回答自己话的,竟然是那个代表着帝国至高权势的老人。

“一个用一千年之前的承诺,换取两个古老王国彼此之间放下仇隙的机会。我们相信风精灵吗?我们相信纵使是克鲁兹人死了,精灵们也会拾起我们的遗志继续前行吗?”老宰相摇了摇头:“我们是不信的,所以克鲁兹人无法为这片名为圣奥索尔的土地而流血牺牲,付出一切。”

“可在一千年前,我们彼此都相信这一点。”

“倘若那个誓约还在的话……”

签订那个誓约的众王们,一一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他们的后人们,今天却面对着同样的抉择。

“孩子。”老宰相忽然对法伊娜开口道:“你明白你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法伊娜点了点头。

她当然明白,但这也是一个沉甸甸的委托,戒指上的分量,不仅仅只有一个帝国。它也是一份信任,是德尔菲恩对她的信任,是布兰多先生对精灵与人类的信任,是人们对于那个古老誓言的信任,也是康斯坦丝殿下对于自己所选中的那个人的信任。

她相信自己临死的最后一个委托,必将永远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

在那一刻,王权与国家的含义,已经屈居于文明的存续本能之下。

而这就是秩序的力量。

她伸出手来,张开的掌心中躺着那枚漂亮的戒指,它看起来十分普通,赤金的材质上并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枚火焰的纹章在炉火的光芒下熠熠生辉。映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中都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老宰相看着那枚戒指,点了点头。

但他随即又苦笑一声,老人心中当然明白,在这场对弈之中,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他一生几乎从未真正失败过,但没想到临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孙女在背后给捅了一刀。

真是养了一个好孙女。

他回过头,对门外说道:“大圣座阁下,皇子殿下,你们都听到了,现在进来吧。”

听了这话,法伊娜惊得一下回过头,当她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两人之后,更是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

第三百九十五幕最终之战(九)

亚鲁塔临行之前,又感到了心中的不安定。

他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姐姐佩娅,还有那位洛林戴尔之王。

前方的长廊,高大的落地拱窗彼此成排,柔和的日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地上,每隔几米,洒下一个明亮的印子。透过丝丝光线,尘埃飞舞着,光与影之间交错着形成了一个深邃的空间,长廊的尽头,仿佛通往一个未知的世界。

而伊斯多维尔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消瘦的脸孔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严肃。

“去吧,殿下。”他说道。

“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亚鲁塔心中有些害怕,并因此而产生了退缩。

伊斯多维尔对他说道:“圣奥索尔的国王,必须要有自己的决断。”

“……可万一错了呢?”亚鲁塔问道。

“我们做一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事前深思熟虑反复考量,然后下定决心,而一旦下定决心之后,便要拿出为此而承担责任的勇气来。”伊斯多维尔说道:“没有人可以不犯错,但绝不能浑浑噩噩地犯错,你为此而考虑清楚了吗,殿下?”

“我考虑清楚了,伊斯多维尔先生,我认为布兰多大哥的决定是对的,在这场共同的战争中,大家更应该精诚团结不是吗?”

“所以说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亚鲁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你错了的话,你会因此而承受非难,你害怕非难吗?”伊斯多维尔问道。

“不,我不怕,伊斯多维尔先生。”亚鲁塔说道:“因为我相信我们的出发点是正确的,纵使一时受到挫折,但那也不会是因为这个决议本身的原因。我会找出问题的根源来,并改正它,我不害怕困难,因为困难总是可以克服的。”

这位洛林戴尔之王也不由得受少年的气概所感染,单纯总是好的,或许以后他还会遇到很多事情,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但只要有这份初心在,那么一切的困难总是可以克服的。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殿下?”他又问道。

亚鲁塔眼神黯淡了下去:“可是,我是你们的王储不是吗,你们不担心我和布兰多先生过从甚密吗?你们会不会觉得,你们未来的国王会听从一个外人的摆布,把圣奥索尔的利益,置于其他国家的利益之下,因此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听完这个问题,伊斯多维尔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殿下,精灵们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他看向这个人类少年,目光更加的欣赏:“你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正证明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人,而风后大人的眼光,果然不凡。”

但亚鲁塔还有些不太明白这位精灵领主的意思。

伊斯多维尔继续说道:“殿下,你内心中真正认为托尼格尔伯爵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对此,亚鲁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就够了。”伊斯多维尔大声答道:“只要你认为那是真正正确的,你就放手去做,精灵们会在你身后,作为你坚实的后盾。”

听了这个回答,亚鲁塔愣住了。

这位洛林戴尔之王的态度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而他的姐姐,猎人少女佩娅旁若无人地走了上来,作为山民的女儿,她没有太多大道理可讲,只默默地将风后圣戒放在她弟弟的手心中。虽然沉默寡言,但她柔和的目光已经包含了所有对于自己弟弟的千言万语,那是山民们所世代坚守的,传统而坚韧的品质。

固然朴素,但却美好。

亚鲁塔手持圣戒,指环在幽暗中熠熠生辉,精灵们看着这一幕,长长的队伍依次折腰,像是一道银色的波浪,在长廊的两边,迎着这位未来的国王向前。少年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淌过一道涓涓的热流,那就像是一个絮语在他耳边低声述说着,这个精灵王国千年以来的荣耀与信念,那是一种古老的认同。

少年感到眼角有些发涩,他轻轻抬起用手背,擦拭了一下。

他发誓,自己定然不会叫任何人失望。

……

一切已然进入了尾声。

维罗妮卡看着一片片如山林般举起的手,心中的消沉与失望越发弥漫。

诚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一心求死,在死亡面前,每一个人都同样心怀畏惧。尤其是当热血消去以后,便只剩下苟且的本能,这固然也是任一族群延续的需要,也许并不值得可耻。

但比起死亡来,更为可怕的是失去希望。凡人的一生,相对于历史的漫长来说犹如一瞬,封妻荫子、功成名就乃是生的需求,但当死亡降临之时,一切都重归于虚无。那么千百年来,人们仿佛在忙忙碌碌中反复重复着这一过程,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很少会有人对自己的一生心存疑惑。

因为由个体所构成的文明与族群乃是建立在无数的砂砾之上,砂砾来来去去,帝国兴衰荣辱,而历史一往无前,但却终究留下印记。凡世之民一点点地改变着世界与未来,或许每个人都在重复着由生至死的过程,但今天与明日毕竟有所不同,或许未来与希望正是这个问题的终极答案。

然而此刻,这个答案已经失去了意义。

怅然若失中,维罗妮卡听到旁边一个贵族在哽咽:“谢天谢地,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就再也见不到家人。只要精灵们允许我们入境,我就立刻带家人搬到卡若里斯,要是黄昏之龙打到那个地方,再想办法去九凤……”

维罗妮卡转过身,看到那个满面泪痕的贵族,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促使她开口向对方问道:“那九凤之后呢,又去什么地方?”

那贵族答不上来,一时竟呆住了。

维罗妮卡见状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她分开人群走了出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一眼却看到了不远处仍旧在座位上的路德维格公爵,说来令人感慨,对方最先坚定地站在她的对立面,但在投票之中却意外地选择了弃权。

路德维格公爵茫然失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有几次想伸手去拿自己的怀表,但手哆嗦得厉害,竟都拿了一个空。

维罗妮卡看着这个人,明白或许在两种上绞架的方式当中,后者选择了对自己更残忍的一种,他抹杀了自己的希望。

但其他人或许因此可以走得更体面一些。

纵使维罗妮卡有心说一些什么,但面对一瞬间老了十岁的路德维格公爵,却也难以开口。她感到心头堵得发慌,留在这座要塞之中未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正确的选择又在何处呢?

难道真的已经希望尽丧了吗?

她可以留在这里慷慨赴死。

可其他人呢?

圆桌的一角,大德鲁伊灰怒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银色联盟的工匠巫师们也在退场,虽然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巫师们只是互相讨论着,时不时摇头,脸上很少带着笑容。

只有山民与高地人的代表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事不关己地看着另一边银湾的代表们。这些小贵族们正在讨论着自己的去留,更关键的是,银湾的联军应当怎么拯救?

法恩赞人也在起身,收拾桌子上的各类羊皮纸文件,而在他们身后白城诸邦的使节走得更早,正成群结队地向外走去。大厅之中闹哄哄的,有人还在向大德鲁伊灰怒点头示意。

但这时——

大厅内一直冷眼旁观的风精灵们忽然齐刷刷从自己位置上起立,集体向大厅的南门看去。

维罗妮卡正准备离开,但她却发现在不远处,一直对周围变化茫然不觉的路德维格公爵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颤颤巍巍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目光直看向她身后。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许多人也正在回头……

布加人停在了北边的大门外,白城诸邦的使节被他们堵在后面,两者都在转身向这个方向看来。

还在位置上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法恩赞人看向自己的同僚,而银湾的代表们则面面相觑。大德鲁伊灰怒的步子慢了下来,他回过身,有些意外地看向这边。

“咔嚓”一声轻响。

南边的大门竟被人推开来,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大厅内霎时间安静了下去,因为人们看到一排排身披银色甲胄、头顶带翼尖盔的精灵禁卫从大门外一涌而入,拱卫着一个人类少年步入了大厅。

大厅内的所有风精灵,在这一刻都下意识地折身行礼。

但他们所行礼的,并不是那个人类少年。

而是少年手中所持的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

在众目睽睽之下,亚鲁塔手持圣戒一路走下台阶,来到精灵代表们所在的圆桌边;他昂着头,看着大厅内所有大大小小的贵族们,然后举起那枚戒指,将它轻轻放在桌上。

那戒指之上,一轮圣奥索尔的九纹圣徽在大厅中央垂下的幽光中,熠熠生辉。

“风后指环!”

有人眼尖认了出来,脱口惊叫一声。

维罗妮卡闻言目光一凝,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半拍;不远处,大德鲁伊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讶之色。

亚鲁塔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几百双目光也注视在这个昔日猎人的儿子身上。

但少年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相反,只有无限的勇气在他胸膛之中激荡。因为今天,他明白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那代表着一个一千年以来迟迟未曾实现的诺言,一千年之后,它将在雾精灵们的后裔手上,在今日的风精灵手上重新得以实现。

一个迟到已久的承诺。

亚鲁塔静静地开口道:“圣奥索尔的风精灵愿意留下,坚守这座要塞。”

回荡在大厅上空的声音并不高,甚至有些稚气未脱。

但却字字千钧。

他注视着克鲁兹人的席位,大厅中静得落针可闻,克鲁兹贵族瞠目结舌——这些精灵疯了吗?布加人停下了交头接耳,在他们一旁,大德鲁伊若有所思地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似乎等待着什么。

只有风精灵们注视着那枚戒指,再看向他们的未来的国王,神色间一片严肃。

亚鲁塔再一次开口:“那么昔日的盟友,炎之王的后裔们,今天他们又在何处呢,还记得你们曾经的誓言吗?”

维罗妮卡下意识就要分开人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克鲁兹人又岂会失信于人?哪怕是以个人的名义,她也一定要留下来与精灵们一起并肩作战。

但她还没来得及得开口,一个清脆有力的声音便已经替她答道:“克鲁兹人在这里——”

“是谁在说话?”

“谁竟敢擅自代表克鲁兹人!”

一个贵族议员站了起来,晃动着肥硕的脑袋四下张望着,试图要找到出声的人。

但他的话马上卡在了喉咙里。

人群正在左右分开,自动让开出一条道路来——在那条道路的中间,身披重甲的炎眷骑士相对而立,十六名骑士护送着一名少女来到大厅之中。

金发的少女手中同样高举着一枚戒指。

但那更像是一轮火焰,金色焰环在她手上熊熊燃烧着。

人群中有人发出吞口水的声音:“至炎圣戒……”

法伊娜一步步走下阶梯,来到圆桌前。

她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猎人少年。

然后庄重地将手中的戒指放在桌面上,抬起头向着风精灵们回答道:“两枚戒指见证这个誓言,克鲁兹人愿意与昔日的盟友一起并肩作战。”

精灵们纷纷点头。

“我们或许曾有仇怨。”在亚鲁塔身后,洛林戴尔之王伊斯多维尔开口答道:“但今天都一笔勾销,千年之前我们曾是战友,今天亦然。”

“以戒为誓——”

精灵们齐声答道。

亚鲁塔有些钦佩地看着这位贵族千金,他同样举起风后圣戒,同样庄重地答道:“以圣戒为名——”

在半空中。

两枚熠熠生辉的圣戒。

彼此相对。

一切如同千年之前的光景。

“可惜只有两枚……”大德鲁伊灰怒看着这一幕,不由叹息一声。

或许那个七戒相映的时代,而今早已成为了过去。

坎德贝尔的城头,银湾联军的防线正在支离破碎。

但人们心中真正的绝望却不是来源于铺天盖地的黄昏大军——勃兰克满面凝重地站在城垛之后,在他身侧,修女公主玛格达尔正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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