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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追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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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一击,唯有根本不依赖信心,毅力、
    魄力和实力任事,才是真正有信心的人。
    对冷血而言,今夜是连星都烂了,但对阿里和小骨来说,更是连心都烂掉。
    有些痛苦,令人想到如去死。
    有些痛苦,却令人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并且克服它。
    小刀和小骨一早就准备去“久必见亭”参加庆贺阿里的生辰了。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来聚一聚。
    小刀知道冷血今晚也会来。
    ——这些日子以来,冷血好忙好忙。
    同时,似乎不十分方便见她。
    她也不十分方便见冷血。
    ——毕竟,冷血办的是她爹爹的案子。
    不过,“思念”这回事,是不理会“方不方便”这回事的。
    所以,小刀今晚也着实妆扮了一下。
    因而小骨笑她。
    他才笑了两句,小刀反击了一句“舌刀”:“你呢?今晚也不是刻意穿得猪八戒迎亲一样,难道为的只是给阿里拜寿?”
    小骨几乎连骨头都红了。
    他骨笑肉不笑的说:“姊,咱们打和,以后互不侵犯,可好?”
    “好!”
    小刀爽而快之的答应了。
    出门前,宋红男吩咐他们:“你师叔要你们到偏衙去一趟。”
    他们的师叔便是曾红军,他跟宋红男是师姊弟,因而给大将军提擢,在危城当校尉。
    “偏衙”其实是县衙文案处,冷血在那儿设了个地方,处理公事。
    他们一向都不大方便到“偏衙”去看冷血。
    他们姊弟对曾红军的为人也一向不大喜欢——曾红军老爱向爹爹馅媚,然后又喜欢对老百姓作威作福。有次,小骨还对小刀说:“看曾师叔的样子,好像巴不得去舔爹的脚趾,但又恨不得人人都来舔他的脚趾。”
    小刀当时还说:难听死了。
    可是,这回是宋红男叫他们去,而不是大将军:就算现在已对父亲有点“怀疑”,但对母亲却绝对是深信不疑。
    ——因为母亲一向都很反对父亲的所作所为。
    临行前,小刀还问了一句:“不知是什么事?”
    宋红男道:“不知道,听说是冷少捕头在那儿等你们——是你们约了他吗?”
    宋红男显然也不清楚。
    小刀和小骨到了“偏衙”,曾红军着仆役端上了许多蜜饯、甜点。
    小刀爱吃甜品。
    小骨受他姊姊影响,也尝了几口。
    片刻之后,他们就觉得仿如地转大战天旋,天旋力斗地转。
    昏眩中,他们听到耳际传来一些对话:
    “冷捕爷,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不能?抓了他们两姊弟,可以威胁大将军,不怕他不背黑锅!”
    “冷爷,你到现在还找不到大将军的罪证吗?”
    “那有什么罪证!朝廷交代下来,要除掉此人,我们就得照办!”
    “是。”
    “所以我要——”
    “冷爷,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喜欢这浪蹄子,不趁她昏迷,我大可
    小刀在昏迷中掠过这个念头。
    “冷爷,千万不可以——”
    “好吧!要是不干也可以,我得要去泄泄这精气,反正,上面要我来铲除那些反贼,我就先找一家来开开刀,祭祭剑。”
    小骨在恍惚中也掠起过这个念头。
    “那冷爷要找的是——”
    “危城有许多名胜。?”
    “小人不懂冷爷的意思。”
    “不是有一座久必见亭吗?”
    “啊!是,是是,是是是,我明白了……”
    可是小刀和小骨神智更迷乱了。
    小刀想到:冷血是这样的人吗?……
    小骨念及:冷血会是这种人吗?……
    然后他们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了。
    所以那一晚,他们并没有在子夜赴“久不见亭”之约。
    他们去的时候,已几近天亮。
    ——那时候,他们给上太师用药汁泼醒,赶去久必见亭的时候,苍穹若灰若墨,时晦时黯,连天空里的星子,都似是要发霉、发烂!
    阿里抱着小狗叭叭,心里一直在想:爹爹今夜回来了,还会不会走?娘好不容易才盼到爹回来了,会不会高兴一些?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有些过分。
    幸好他在半路遇上了耶律银冲,他便托转了几句话,好让久别重聚的爹娘放心。
    而他自己,还是先会合侬指乙和二转子再说。
    他知道怎样才找得到他们。
    可是当他找到他们两人的时候,那两人却正非常紧张。
    他们一前一后,盯住一口大箱子。
    箱子大若一间房子。
    箱子密封。
    而二转子和侬指乙的样子,就像已经饿了两个月的猫,发现那箱子里正有一只老鼠似的。
    阿里一见此情此景,便知有得玩了。
    他一向都极喜欢“玩”。
    於是他问:“什么事?”
    “冷血使张判通知我们。”二转子即道,“这箱子里有两个关键人物,足能破案,要我们一定要拿下他,不许让他们逃了。”
    阿里便问:“冷血呢?”
    侬指乙没好气的道,“鬼才知道。”
    阿里又问:“那么人呢?”
    侬指乙道:“还在箱子里。”
    “哗!太好玩了。”阿里兴高采烈的道,“我可不可以一齐玩?”
    “点子扎手。”依指乙冷龇着牙道,“欢迎你来玩,玩死你!”
    想玩玩,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
    真正把事情做得好的人,多半热爱工作;既把工作当作爱,也把工作视为娱乐。
    不过娱乐娱乐,只怕非要带点“愚”昧才有可能快“乐”得起来。
    “玩死就玩死!”阿里说:“这么好玩的事,没我怎行!”
    侬指乙绷着脸道:“并不好玩。”
    阿里低叫了一声:“抓人还不好玩,难道要给人抓才好玩!里面有几个人!”
    侬指乙伸出两根手指。
    阿里哈哈一笑:“两个?咱们有三个人呢!真没意思!”
    二转子笑眯眯的说:“人,倒不多,但里面的东西,却很多。”
    阿里愣了一愣:“什么东西?”
    “越国飞鹿青釉坛、青州虎子黑釉青斑腰鼓、鲁山花瓷羯缶、黑绿双定覆烧宝鸭枕、三国青釉龟蛇九尾趺碑铭。”二转子一口气的说:“还有寿州南青五花压手杯、刑窑北白蓝斑大青壶、汝窑龙泉蜜烛烧、哥窑冰裂纹龙玉盏、耀瓷爪皮绿雉鸡牡丹碗、茄皮紫彩鹭立樽,等等等等。”
    阿里愣了半晌,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二转子居然连眼也不眨,从头再念上一遍,一字不漏。
    阿里问侬指乙:“那是什么东西?”
    侬指乙烦躁了起来:“宝物,反正都是宝物就是了!”
    阿里不厌其烦的问:“那是什么样的宝物?”
    侬指乙更是毛躁:“反正,他知道,我不知道,你何不去问他?他只听张判说过一遍,却都记得牢牢的,邪门!”
    阿里这回转问二转子:“为什么你记得,他却记不得?”
    二转子眼珠儿转了转:“因为我聪明,他笨。”
    阿里还不打住,问了下去:“那么又为何我不知道,而你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以为二转子会答:“因为你来得太迟。”
    这样他便可以‘下台’了。
    不料二转子这回却眨了眨眼睛:“因为你蠢,我聪明。”
    阿里嘿了一声:“你聪明,你聪明又攻不进去!”
    “哎!怎么攻?张判吩咐下来:说冷血要的是活口!”二转子说:“而他们一见风势不对,都溜进箱子里去,里面可都是易碎的价值连城的宝贝、古物!”
    “啊!”阿里这才明白了“当前处境”:“幸好,里面只有两个人。”
    “对。”二转子皮肉骨皆不笑的笑道:“你可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谁?”
    “听说是,”二转子好整以暇的道:
    “雷破和雷炸。”
    这回阿里只喃喃的说了一个字:
    “天!”
    这回可一点也不好玩。
    ——江南,霹雳堂,封刀挂剑,雷家,本已以火药火器,名闻于世。
    而这雷破和雷炸,虽不能算是雷家堡的绝顶高手,但爆破力之强,恐怕要算得上顶尖儿的了。
    他们已进了箱子。
    箱子里都是易碎的宝物。
    ——而他们却要拿下这二人!
    好一会,阿里才灵机一动。
    “有了。”
    他说,且得意洋洋。
    侬指乙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有计快说,别装模作样,要人三请六教!”
    “我们饿煞他们!”阿里笑嘻嘻的说:“我们在外边包围,饿他们个三五天,保准他们乖乖的出来投降——啊!这真可谓不费一兵一卒、不必动一拳一脚,妙绝人寰、独步天下、机智绝伦、兵不刃血的好计!”
    言下十分陶醉。
    “饿他们个三五天?你不说也饿他们个三五年,就让他们化作枯骨,咱们才去收尸,岂不更好!”二转子骂道:“要是他们发作起来,在里面砸破东西,我们难道在这儿束手恭聆么?要是可以等个三五天,冷血张判不会派大军来此堵着,还要请动咱们来这儿解决个啥!”
    阿里顿时唉声叹气:“死冷血,叫我们来准没好事!”
    二转于道:“你要想玩玩,就得真的去玩玩。”
    阿里搔首问:“却不知怎么个玩法?”
    二转子看着他,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
    侬指乙也侧过头来望着他,更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在大箱子里,有两个人。
    两个斑脸人。
    ——只不过,一个是红斑,一个是黑斑,倒是甚易辨认。
    经斑脸说:“他们好像都齐集了。”
    黑斑脸说:“他们想要怎样?”
    红斑脸说:“提防些,大意不得,五人帮都有些鬼门道!”
    黑斑脸说“别坏了大将军的大计就是了!”
    这时候,箱子外,忽然传来很多声音,其中包括:吹号、唢呐、放屁、瀑布、喷嚏、大便、关门、鸡啼、马车、铜钹、虎啸、投井、蛙鸣,甚至还有火山爆炸的声音。
    “天,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小心”
    “老天,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防!”
    “老天啊!外头那几个笨蛋究竟想干什么?!”
    “小心提防!”
    这时候,箱子外传来有走路的声音。
    不一会,跫音到了箱子之上,跑来跑去。
    红斑人几乎无法忍受了。
    黑斑人还是说:“小心,他们既然在上,可能已潜到了地下。”
    话未说完,“噗!”的一声,一个黑面白牙戟发的小子,破土而出!
    所谓突袭,必须是要在敌人而言,是意料之外的奇袭。
    如在意料之中,就无所谓为突袭了。
    不幸的是,阿里仗着“下三滥”的技法,钻地而出之际,却给两个斑脸人抓个正着!
    他们一个按住他的天灵盖。
    一个箍住他的脖子。
    他只有一颗头颅。
    他当然不想失去它。
    余下的是:只有等这两个脸上花斑的人把他“拔”了出来。
    这会他倒是真的瞧见了:
    箱子内的确有许多古玩珍宝。
    这刹那间,阿里是掠过了几个疑问:
    ——怎么这些古物奇珍,都会摆在一处?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得来的?这口箱子,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红点斑脸人狞笑道:“想玩我们?你算老几?”
    “要玩玩就玩吧!”另一个黑点斑脸人道:“有了你当人质,你怕我们还玩不起!”
    阿里叹了一口气,很辛苦才能说了一句:“一点也不好玩。”
    “砰!”木箱给踢了开来。
    木箱里的人出现了。
    两个斑脸人,手里扣住了个穴道受制的阿里,向外头吼道:
    “你们的人,落在我手里,想要他不死,给我一辆六驷马车,把箱子里的宝物搬上去,我们就放他狗命!”
    侬指乙戟和二转子“只好”从黯里讪讪然的踱出来。
    “他哪有狗命!他那么笨,是猪命,不是狗命!”侬指乙戟指骂道:“你这个废物!”
    二转子却朗声道:“这人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拿他当人质,也威胁不了我们。”
    黑斑人冷笑道:“谁不知道你们五人帮生死同心,你真的忍心不理他么?”
    二转子涩声道:“我们怎知道你抓的是不是我们的人?”
    黑斑人和红斑人互觑一眼,走前两步,映着茫月一照,道:“可看清楚了?”
    这时,已开始下着雨粉,寒凉沁人。
    二转子侧着头看了半天:“看不清楚,是不是你们自己人使诈?”
    红斑人怒道,“***!这小子装蒜!不如宰了一个是一个,至多宰了再回到箱子里防守!”
    黑斑人却大不以为然:“能守到几时?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于是两人再押着阿里走前几步,扬声道:“你这可看分明了吧!”
    然后叩开原已封住了阿里的“哑穴”,叱道:“快说话,让你同党认出你,否则,宰了你也没得怨的!”
    “好,好,好,好,好!”阿里打了一个嗝,才忙不迭的道:“喂!你们千万别动手——”
    他一叫“千万别动手”之际,侬指乙和二转子已同时动手。
    不但他俩动手,连阿里本身也动了手。
    他是“下三滥”的好手。
    “下三滥”的子弟,一早已把身上的穴位转移了,所以,那两人的点穴手法,根本对他不关痛养。
    可是,那两个斑脸人,一个仍扳着他,一个则押着他。
    他的身子突然扁了。
    真的“扁”了。
    扁如一只柿饼,同时下身一陷,落入早已挖好的坑道去了
    两名斑脸人,手下突觉一空,但两人皆非庸手,立即擒拿扣抓。
    阿里一滚,滚到两人胯下,一脚踹向红斑人鼠蹊,一口咬住黑斑人左足踝不放。
    ——他的打法,就跟猴子和狗,没什么两样。
    这两名斑面人却也不好欺。
    他们立即发动。
    可是,可惜,可倒媚的是这儿还有二转子和侬指乙。
    依指乙人丑。
    刀却妩媚。
    刀如眼尾,这眼尾刀已钩在红斑人眼尾旁!
    红斑人一挥手,已打出一件事物。
    一件小如菩提也黑如菩提般的事物。
    侬指乙的眼尾刀立即改了方向。
    刀光比霎眼还快。
    刀锋已追上了那事物。
    ——只不过是刹瞬之间,那“事物”已由一给切成二、二成四、四成八、八成十六、十六成三十二、三十二成六四、六四成一二八……最后成了粉碎。
    ——不管它是多厉害的利器、暗器、火器,都全然失去了作用了。
    “飓!”的一声,那把弯刀,又折返红斑人的眼尾旁——刀凹口处,恰好就挂在满脸红斑人的脖子上。
    那红斑人当然不敢动。
    那黑斑人也一样不敢再动。
    因为他不能动。
    ——他只不过是稍分心放阿里的诡异突击,二转子就已经到了。
    快得不可思议。
    黑斑人马上出手。
    他的武器是一柄精巧的小斧。
    ——二转子迎面冲天,他就一斧劈过去。
    没有人能在这冲势下止住脚步。
    二转子也不能。
    但他却身形一折,一冲上天。
    黑斑人的斧要比毒蛇还灵巧,陡升斫腰!
    二转子左脚往右脚背一踏,借力再升,既躲开那一斧,且一脚踢着了黑斑人的头。
    黑斑人仰天就倒。
    二转子哈哈一笑,洒然落地,拍一拍手,得意地道:“我的“追命腿”厉害吧,饶你恶似鬼,还得吃老子的脚底泥,你跟老子,还不够玩哩!”
    话未说完,倒地的黑斑人,张口一吐——
    “嗤!”地一声,疾射一枚木珠。
    一般人无时无刻不在疏忽,但高手多在成功得意的时候才疏忽。
    二转子一疏忽,就给黑斑人吐出了木珠。
    他马上制住了对方,但木珠已疾射了出去。
    幸好不是射向自己。二转子目随木珠,只见也不是射向侬指乙。
    ——咦?那么是射向谁?
    也不是射向阿里!
    ——难道这黑斑家伙只习惯了吐“痰”不成?!
    木珠“啸!”的一声,射呀射的,飞呀飞的,随着二转子、阿里和依指乙的视线,“飞行”了好一阵子,终於,最后、到底还是飞人了木箱里。
    然后、之后、接着、后来便听到乒乒、乓、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另彭冷砰砰朋朋唏哩哗啦……诸如此类的声音。
    ……木珠先行射穿了茄皮紫彩鹭立樽,然后再穿过哥窑冰裂纹龙玉盏,再准确地打碎了青州虎子黑釉青斑腰鼓,然后再射裂了汝窑龙泉宝烛烧,再折射着了三国青釉龟蛇九尾跌碑铭,然后击碎了鲁山花瓷羯缶,又穿破了越国飞尘青釉坛,兼震碎了寿州南青五花压手杯,震倒了刑窑北白蓝斑大青壶,更不忘弄碎了黑绿双定覆烧宝鸭枕,以及粉碎了那只耀瓷爪皮绿雉鸡牡丹碗……以及一只又一只、一个又一个、一切一切古玩、宝物。
    听着那些碎裂而悦耳的声音,二转子、阿里和侬指乙的表情,真是绝世难逢、生平罕见。
    阿里觉得自己牺牲以作“引蛇出洞”,现已全无“价值”。
    他怒瞪二转子。
    侬指乙一向毛躁,但他总算及时抄住一只斗彩五花大深小浅瓷瓶,并咬牙切齿的问二转子道:
    “杀了你好吗?”
    “惨!不好玩的!”二转子苦着脸说:“这次怎么向冷大哥交待?可玩出火了!”
    侬指乙深陷的双目闪过了幸灾乐祸之色,他抱着那只瓷瓶,得意洋洋的道:
    “幸好我还保住了一只瓶子——对了,这瓶子是什么朝代的?很值钱吧?”
    二转子只睨了一眼,唱喏似的道:“这口瓶子?本月上旬刚自燕山村制成,紫定无镶,时值嘛——”
    阿里立刻接道:“大概一钱二分。”
    侬指乙一听,登时没了心情,手一松,“乓!”的一声,瓷瓶落地,砸个稀巴烂。
    阿里和二转子同时叫了一声:
    “你糟了,你也打破宝物了。”
    “你比我们还糟,你是亲手砸破古瓶。”
    “什么?古瓶?”侬指乙怪叫道:“你你你……你不是说,这瓶子是才刚出窑的吗?”
    二转子伸伸舌头说:“……刚才我一时看错,一时说错了。我说的话你都信?我只错口,你是错手,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便是你的大错特错了。”
    侬指乙气得结巴了起来,戟指阿里,忿道:“……你不是说,只值一钱二分的吗?”
    阿里的狗目若有所思,严肃的道:“对,我是说,那是在当时大概的价钱吧——我可没说现在的售价唷!”
    侬指乙气煞。
    他们的习惯就是这样:
    越是凶险,越要玩。
    越有麻烦,越好玩。
    ——如果遇上凶险和麻烦,也不能以“玩”的心情应对,那就更凶险和麻烦了。
    他们玩归玩,但人是拿下了:
    两个人。
    ——那两个他们以为是“封刀挂剑”雷家的人!
    所以他们回“久必见亭”的原订时间,迟了一迟,缓了一缓。
    故此,理所当然,冷血比他们先到。
    冷血到“久必见亭”的时候,给雨淋了一身湿。
    他还想到:待会儿这样子去见小刀姑娘,总不太好吧?
    他想先进屋子里去焙干湿衣。
    可是,当“久必见亭”旁的房子在望的时候,他那野兽的本能,忽然警觉了起来。
    ——不对劲。
    这儿必然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于是他拔出了剑。
    他正想绕道进入屋子,以探究竟,就踩着了既软叭叭也硬挺挺的一物。
    ——那是死人!
    那是他见到的第一具死尸。
    接着下来,他发现了多具尸体。
    ——每一位都是他的朋友、战友、好友!
    他在悲愤莫已之际,就听见人声。
    来的人好快。
    轻功极好。
    ——仿佛还老马识途。
    冷血算准时间,霍然开门,提灯一照。
    那三个人吓了一大跳,并且向后一跳——他们当然就是阿里、侬指乙和二转子。
    就在他们照面一愣之间,已听有人大喝道:“吠!住手!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要杀这三人灭口不成?!”
    来的是一名红铠猛将。
    他带了三四十名轻骑便服的军士掩至。
    他身边还跟了几个人。
    他们都是住在“久必见亭”附近的邻居,其中一个,还是看守“久必见亭”的老吴。
    他们一见冷血,都纷纷指证:
    “便是他!”
    “他是杀人凶手!”
    “我亲眼看见他杀死老何全家的!”
    冷血勃然大怒,哼了一声,上前一步,那几人全部噤了声,躲在“大败将军司徒拔道身后。”
    司徒拔道却上前一步,低咳一声,沉声道:“冷捕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今晚的事,你包涵点,别吓唬这些小老百姓才好。”
    这时候,那三个“迟来者”,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
    阿里是受打击最深重的。
    他那淡褐色的眼,在极度受惊时的神情,更活像狗的模样。
    侬指乙和二转子也不能接受这事实:
    ——何况他们的老大:耶律银冲也命丧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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