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主宰-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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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恩先生在喝下午茶，那么现在应该就是下午时分，我想我们前进了应该有四个小时吧。”

听到乔森的回答，卡特也是望向那边，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们还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贵族，虽然说在永夜里怀表无法使用，因此很难确定时间。不过这一路上他们倒是有了一个确定时间的办法———那就是看詹恩在干什么。在他们眼里，这一路上詹恩就没有消停过，最让人无语的就是他每天都还遵循着贵族的时间表去享受。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夜宵。一个不少，哪怕就是众人在战斗之中，那个叫爱丽丝的小女仆也会不慌不忙的布置好一切，等自己的主人前来享用。

这一切看的乔森等人自然是大摇其头，感慨自己就没这么好的命和心情在这种情况下享受。不过苦中作乐，通过詹恩的这一系列行动，他们多半还是能够搞定一个固定的时间段，虽然不可能精确到秒，但是从常识来推论，从午餐时间到晚餐时间需要几个小时这种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怀疑那个小女仆是怎么计算时间的，不过按照詹恩的说法，爱丽丝可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哪怕不看时间，身体也会自动记住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当然这只是扯淡，事实就是爱丽丝作为精神种族，在掌握自我上比一般凡人要强上太多。就好像让她心算读秒读一天也不会和怀表上有任何差距，所以爱丽丝的时间肯定是不会有所错误的。

在清理完这一波怪物之后，寒冰之城也已经近在眼前。

原本按照调查团的做法，这个时候既然已经是下午时分，那么就应该“安营扎寨”，吃饭休息。虽然说这里是永夜，区分白天夜晚毫无意义，但是人总是要睡觉的。不过这一次乔森在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却是决定先进入了寒冰之城，然后再休息。毕竟寒冰之城里有建筑物可以依靠，不像荒郊野外还要担心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而且神官们大多擅长结界类神术，配合神翼旗帜，哪怕他们能够占据一个小一点儿的旅馆，也有足够的信心将其改造为难攻不落的要塞。

当然，乔森自然是期望去到神殿里面，对此詹恩并不在意。事实上，他早已经让埃诺娅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戏码，而眼下，也差不多该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了………

在漆黑的夜色下，寒冰之城显得无比寂静。

光亮中飘荡着白色的雪花，举起火炬向着四周望去，可以看见皑皑白雪覆盖了这座山峰之上的城市。马车在积雪行径有些困难。不过很快就见乔森走在了马车前面，接着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很快，一道道要素凝结的法则线条在他的面前展开，紧接着便看见他面前那厚厚的积雪瞬间融化，然后消失不见，露出了下面漆黑坚硬的地表。

这可比铲雪机好用多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詹恩不由心中感叹道。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抬起头，向着眼前的城市望去———寂静无声的寒冰之城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野兽，而众人眼下就即将进入这具野兽的尸体之中。

寒风呼啸着吹过，夹杂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隐隐有些冰冷。光是呼吸这种空气，就能够感觉到一种寒冰彻骨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味道。

乔森圣骑士抬起头，望了一眼眼前寒冰之城高大的城门，接着他转过头去下达了命令。

“我们进城。”

第三百八十九章永夜之路（VI）

寒冰之城内一片死寂。

在火光的照耀下，众人可以看见翻到的马车，餐桌，打开的房门，黑洞洞的房间，破烂的玻璃。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座城市之前曾经遭受的苦难。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厚厚的雪地上看不见任何人的脚印，也没有什么怪物出没。

这不正常。

不用乔森多说，其他人也明白这一点，不管怎么说，这里要么应该有尸体，要么就应该有怪物。可惜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平静，如果不是眼前这狼藉的场景向众人揭示着其中很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的话，那么他们甚至会认为自己进入了一座早已经没有人烟的废墟。

难道说那些怪物也怕冷，所以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出没？

众人之间彼此交换着眼神，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现在可是初冬，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开始，更不要说寒冰之城可是位于高山之顶，比其他地方还要冷的多。这里就算是夏天都是终年积雪，到了冬天自然就更加严重。也幸亏这由三只调查团组成的小队本身实力都足够强劲，区区寒冷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影响，再加上神翼旗帜的庇护，所以他们才能够轻松的在这种环境下前进。假如那些怪物因为寒冷的气候而不得不缩在地底深处的话，那么这对于他们来说倒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作为一座信徒的城市，这里的神殿自然也少不了，至少众人所看见的就有真实之神托姆，水之女神蕾薇妮和太阳神阿蒙拉的神殿。其中真实之神托姆的神殿距离他们最近，其次是水之女神蕾薇妮的神殿，而太阳神阿蒙拉的神殿则距离他们最远，几乎是在山顶的位置，除非没有必要，否则众人显然是不打算前往那里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卡特抹了一把面上的雪花，然后望向乔森开口询问道。而詹恩对于这些破事并没有任何兴趣，他把一切都交给乔森圣骑士之后就钻回马车里享受温暖的火炉和热茶了，对此众人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先去真实之眼神殿休息一下，然后再看看情况。”

一面说着，乔森一面望向后方，接着大声喊道。

“娜迪亚，娜迪亚！”

“是，乔森大人，我在这里！！”

听到乔森的招呼，原本在圣骑士之中行军的娜迪亚也是急忙一路小跑着走了过来。在经过詹恩的马车时，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不过对于里面的人影，娜迪亚也只是望了一眼，接着便立刻收回目光，随后来到了乔森的面前。

“我们现在去真实之眼，你来引路。”

“是，乔森大人。”

听到乔森的命令，娜迪亚点了点头。这也是每个神殿的规则，乔森是太阳神阿蒙拉的圣骑士，他如果要进入真实之眼神殿的话，必然需要托姆的圣骑士来引路。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更多只是一种习惯。不过圣骑士本来就是死板的象征，所以哪怕是死到临头也一板一眼的做事也不奇怪。

真实之眼的神殿并不远，不过小心起见，众人还是走的很慢。跟随在乔森的身边，娜迪亚一面望着眼前那漆黑的神殿剪影，一面不由自主的瞟向身边不远处那辆散发着魔法光华的美丽马车。

对于娜迪亚来说，和詹恩，伊丽丝一起前往卡萨兰斯的那段经历对她影响颇大。在那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圣骑士。但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娜迪亚发现自己的想法也产生了改变。她原本坚定不移的立场开始动摇，卡萨兰斯那些人类在绝望之中放弃了自己信仰，转而去信奉邪神的做法给了娜迪亚相当大的打击。她很想说服自己对方只是被迫的，但是对此詹恩和伊丽丝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事实上娜迪亚自己也知道，别的东西都可以假装，可是信仰这种东西是假装不来的。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仰之力，那么邪神就不会降临———虽然娜迪亚不愿意这么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那些邪教徒的行为方式除了血腥与邪恶之外，其本质和圣堂教团并没有太大不同。

在那之后，娜迪亚开始有意识的用心去面对一些以前她只用剑去面对的东西，结果所带来的却是越来越多的迷茫。真实，托姆教导她们要看穿万物背后的真相，但是真相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娜迪亚抓住过一个在小巷里杀人劫财的匪盗，对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仆和她的主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不折不扣的罪恶行为。但事实上这男子的家庭却是因为那个女仆的主人而毁掉的，他的儿子无意中撞见了女仆与那个贵族私会的场景，然后被对方杀死。接着为了杀人灭口，他们又制造火灾，杀死了男子的妻子———反正只是一个贱民，根本不会有人调查她为什么会死在火场里。而好不容易逃出一命的男子在愤怒之下这才展开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并且成功了。

那么，他所为的是否是正义呢？

娜迪亚并不知道，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没有答案。她只知道在看着那个男子吊在绞刑架上的时候，他露出的是心满意足的笑容，而非面对死亡的恐惧与悔恨。而在他的面前，那个被他杀死的女仆只有五岁的孩子，却是痛苦出声，对于他来说，自己的母亲就是他的一切。而在那个五岁的孩子看来，在绞刑台的上那个男子只是一个残忍的杀人犯，除此之外，他不会接受别的解释。

这其中的正义，公平和真理究竟何在？

这样的困扰已经不止一次的缠绕在娜迪亚的内心，她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只会为自己亲手抓获一个杀人狂魔而自豪，就和其他圣骑士一样，认为自己只是为正义的事业而出了自己的一份力。但是现在娜迪亚却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真的正确。法律是用来保护贵族的，平民没有办法与他们对抗。而圣堂教团又不可能对抗统治阶级，他们根本无法改变现状。他们要保护平民，很多时候就不可避免的要和贵族对抗。但是每到这个时候，神殿总会让步，娜迪亚不止一次看见过那些平民眼中的失望和绝望。这让她感觉到无比痛苦，她不是没有向神殿抗议过，但是这都没什么用。最终，娜迪亚只能够选择放弃，而为了躲避这一切，她才参加了这个任务。

但是让娜迪亚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又一次的和詹恩重逢了，虽然双方并没有多说过几句话，但是每次看见詹恩，娜迪亚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段经历。她也不知道该对这个年轻人应该有一个怎么样的态度。要知道在那之前，她可以说一直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如果不是詹恩残忍的戳破了她的美梦，那么娜迪亚也不用从中醒来，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不过娜迪亚知道，她总是要面对这个现实的。

真实之眼神殿已经近在眼前。

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整个神殿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众人驱赶着马车走上台阶。詹恩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按着剑柄和卡特，乔森站在了一起，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乔森冲着娜迪亚点了点头。

看见乔森的动作，娜迪亚深吸了口气，接着她转过身望向大门，随后闭上眼睛。

“伟大的吾主，真实的眼睛，您的信徒在这里谦卑的祈求，我们来到了这里，为了真相与正义，一切都在那漫长的求道之路上，我们稍作停留，只是渴望能够获得您的允许。”

说完这句话，娜迪亚伸出手去，推开了眼前紧闭的大门。

“呼————！”

冰冷的寒风呼啸着从门内传来，而就在下一刻，只听见一连串嘈杂的尖叫声响，紧接着，无数只触手忽然从黑暗之中窜出，向着娜迪亚冲了过去。

“这是…………！”

看见这一幕，娜迪亚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作为一个神眷之子，她的反应自然不满，只是瞬间便看见娜迪亚握紧长剑，接着用力向前一挥，很快，银白的光亮闪过，紧接着便看见那些触手就这样一分为二，断裂开来。而那些遭受攻击的触手也吱吱叫着重新收回，再一次融入了黑暗之中。

“这些该死的怪物，居然胆敢入侵神殿！！”

而看着这些触手退走，娜迪亚却是气不打一处出，只见她上前半步，跨入大门之内，接着高举长剑，大声呐喊道。

“真实之道，在于我心，我以圣言之名，呼唤真理的光辉！”

伴随着娜迪亚的怒吼声，只听“呼”的一声，下一刻，白色的火光顿时从神殿内的烛台与水晶吊灯上爆发，闪耀着明亮耀眼的光辉，驱散了黑暗。而就在与此同时，卡特，乔森以及其他人也冲到了娜迪亚的身边。

但是当他们在神圣光辉下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所有人都是不由一愣。

这是什么？

第三百九十章永夜之路（VII）

圣洁的光辉驱散了黑暗，将神殿内的一切都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但是这里，如同地狱。

洁白的墙壁上到处都涂抹着鲜血，撕碎的尸体残片散落一地，而在这神殿的中央，则是站着数十个全身上下披着神殿长袍的怪物，它们足足有两米多高，臃肿肥胖的身体下方可以看见不时蠕动的触手与眼球。

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之前众人已经见过不少怪物，但是这样丑陋的怪物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看这些怪物的样子，他们生前似乎是人类？

“怪物！你们居然敢亵渎神殿！！”

看着这些丑陋不堪的东西，乔森也是怒吼一声，接着他急忙上前，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顿时，熊熊圣白火焰从上面爆发而出。

不过詹恩的动作更快。

就在乔森举起长剑之时，他已经带着一连串的残影飞快的冲出人群，向着怪物的方向冲了过去。而察觉到詹恩的进攻那些怪物也是发出了凶残的吼叫声，随后只见密密麻麻如同藤蔓般的触手就这样飞扬向前，夹杂着风声向着詹恩抽打了过去。

而面对这些飞舞而来的触手，詹恩则是神色微微一变，接着下一刻他的左手抽出了腰间的影月之剑向前挥过，而伴随着詹恩的动作，漆黑的影子瞬间从他的身下爆涨，幻化为了数百名骑着战马手持利刃长矛的骑兵向着前方的怪物攻了过去。只听见一声轰然巨响，下一刻双方就这样撞击在了一起，阴影的士兵在触手的抽打下灰飞烟灭，而那些如同藤蔓的触手也在阴影之力的攻击四分五裂。

一时间，那些怪物似乎受到了重创般开始后退，原本严密的防线，在一瞬间变得溃散了许多。而几乎与此同时，后方的众人也是眼前一亮，他们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机会。

“火焰之矛。听从我的召唤————！”

一个高阶法师大声呼喊着伸手向前，下一刻只见燃烧着的烈焰长矛就这样从他的面前飞射而出，向着眼前的怪物飞去，紧接着在火焰之矛刺入怪物身体的一瞬间。炙热的火焰顿时爆发开来，化为漫天飞雨将怪物们笼罩其中。而遭受到火焰的灼烧，那些怪物更是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它们愤怒的拍打触手，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声。听起来就好像人类哭喊求饶的声音一般。不过这并没有能够让众人动摇。相反，在这一瞬间詹恩闪身上前，接着他右手紧握着海蓝之光带着一道冰冷的寒意刺向前方，锐利的剑刃几乎是一瞬间就贯穿了那具庞大又丑陋的身躯，随后只见无数的冰棱顿时以长剑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硬生生的将眼前的怪物给撕成了碎片。

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和怪物们交上了手。

平心而论，这些在神殿里的怪物的确比外面那些野兽要厉害一些，其中大部分都拥有了高阶战士的实力，哪怕是一些低级法术都没有办法对它们产生作用。但是由于詹恩这边有好几个传奇强者的存在，所以对付这些怪物根本就没什么压力。

“喝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眼前的怪物，卡特怒吼高高举起斧头，接着向前扔去，只见那把巨大的斧头在卡特的投掷下旋转向前飞出，然后砍中眼前触手怪的肩膀，只听见“咔嚓”一声，随后便看见那把斧头上一道银光骤然如同剑锋般爆发而出，仿佛切黄油般轻而易举的将眼前的怪物一分为二。而面对这个怪物的结局，卡特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大喊一声“艾吉斯”便转过身去，再次做出了一个挥舞的动作。而就在他伸手前挥的时候，那把原本已经被扔出的战斧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回到了卡特的手里，带过了一道锐利的剑气。仿佛切麦子一样砍断了数条向着自己延伸而来的触手。

而在另外一侧，乔森也带领圣骑士们对上了其他的怪物。事实上整个大殿里的怪物并不多，但是也不少。除了那些身材庞大的怪物之外，他们还看见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有仿佛如同流动的血液凝结而成的野兽，也有长着三颗头颅的巨人，总而言之。林林总总什么都有，但是就是没有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怪物。这让圣骑士们看的目不暇接，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以他们的经验来说，哪怕是怪物，也是一个种族一个种族群居的，可是这些怪物没一个都完全不同，除了同样的令人作呕之外，它们在外观上毫无共同点，不仅如此，这些怪物的战斗特征也是没有丝毫相同之处。有的喷吐毒液，有的释放毒气，有的挥舞触手，有的则是直接肉搏。其中有些杀死之后要么变成一滩浓浓的毒水四散开去，要么就是化为绿色的毒雾，甚至还有刚刚交战便直接爆炸的，弄的那些圣骑士也是狼狈不堪。

不过在高阶法师加入战斗之后，情况立刻就有所改变。论起正面战斗力来说，法师或许不如那些近战职业，但要论起大规模AOE来说他们可是笑傲群雄。只见以红袍法师为首的三个高阶法师咏唱完毕，接着伸出手向前一指，下一刻无数的冰棱，火球和闪电就这样凭空浮现，从上而下笼罩了整个战场。闪电麻痹了那些怪物的身躯，爆发的火焰侵蚀它们的身体，寒冷的冰棱贯穿了它们的身躯。很快，在法师们的支援下，怪物们的攻击开始逐渐变得稀疏起来。不过即便如此，这些怪物依然没有选择放弃，相反，它们尖叫着向众人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不过可惜的是，已经到此为止。

詹恩一剑刺中一个扇动着蝙蝠一样的翅膀的怪物，然后将其甩在地上。随后抬起头来，很快，就看见一行行系统信息从中浮现。

“魔力＋1000………魔力＋1500………魔力＋500…………”

这正是詹恩所安排的把戏，他让埃诺娅等人撤离，但是他自己却是召集了一群混沌魔物前来这里演戏。这些混沌魔物当中大部分都是因为杀戮而吸收了足够多的灵魂力量的魔物，因此只要把它们杀死，就可以增强地下城的魔力储量。既然反正都是死，詹恩便决定还不如把它们都交给自己这边来，而事实上效果也相当显著，眼下被众人杀死的混沌魔物数量大概有百只左右，而地下城的魔力则增加了近三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只不过让詹恩有些可惜的是，那些被圣骑士杀死的魔物魔力并没有转化过来，而是直接被净化掉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的多。

看了一眼系统增加的魔力储量，詹恩冷笑一声，随后他望向其他地方。此刻战斗已经到了尾声。所有的怪物几乎全部死光，地面上只能够看见鲜血和到处都是肉块与尸体。其中卡特和乔森的面色都不好看，因为在这次战斗之中，他们双方都有减员———虽然只是区区两三个人，不过死人总是让人不爽的。

但是战斗毕竟已经结束了。

“呼………真恶心。”

看着自己身前那个仿佛由大脑组成的怪物，卡特啐了一口，接着他收起战斧，望向乔森。

“乔森骑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

说到这里，乔森愣了一下，而事实上，眼下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些躺倒在地，原本已经失去了生机的怪物尸体忽然开始散发出了淡绿色的光辉，它们就这样带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向天空飘去，仿佛烟尘一般消失在空气之中。而当光辉消失之后，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伴随着淡绿色光点的消失，那些怪物的身体也逐渐改变了形态。它们不再是那副令人作呕的样子，相反，失去了混沌魔物附体之后，这些可怜的死者终于露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

那是人。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倒在他们面前的有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里面有战士，还有骑士，他们甚至看见了几个身首异处的神官———而这些人的身体上的伤痕，也正是他们本人造成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除非是心如坚铁，否则看见这样诡异的一幕，谁都不可能冷静下来。乔森面色铁青，卡特也是紧皱眉头，至于那几个高阶法师更是面面相觑。要知道眼前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幻术，可是他们可以发誓，这绝对不是什么幻术。毕竟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也曾经释放过解除魔法，假如对方真的是幻术的话，那么肯定应该会产生效果才对的。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在他们的面前呈现的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幕———怪物们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人类的尸体。

就连圣骑士和神官也一头雾水，他们毕竟是专业的，眼前这种情况倒是和魔鬼附体有些类似。可是问题在于魔鬼附体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且那些附体的魔鬼也不可能在主位面久待，毕竟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制的维持一个魔鬼所需要的力量。

可是眼下这一切，却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三百九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