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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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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丫头,有点规矩,拿回来!”凶神恶煞的庄家向她一伸手,怜儿就乖乖地把银子交回去了。
阿新走回来,劝慰怜儿:“没关系,我这儿有十两银子,先借你,赢了再还我。”
“嗯!”怜儿别提多高兴了,又开始眉飞色舞地下注了。遗憾的是,没用半个时辰,她的十两银子就又跑到了庄家的口袋里。
“求求你了,把银子还给我好不好,这是我借阿新的。”怜儿企图向庄家讨回银子,庄家连理都不理。
怜儿垂头丧气地走出了赌坊,一边的阿新也假装哎声叹气:“你手气也太差了,那十两银子可是我送给妹妹的嫁妆,这可怎么办?”
“阿新,等我发了月钱再还你,好不好?”
“我妹妹后天就出嫁了。”
“那可怎么办?”
迎面正好是一家当铺,阿新像是有了主意,高兴地说:“怜儿,不如你从庄内先拿出一件东西,当了钱先还我,等你发月钱时再把东西赎回去,不就行了。”
“什么?那不是偷东西吗?”
“哎!不是还还回去吗,那不叫偷,叫借!”
“可是,我不敢,万一被抓住了……”
“怜儿,庄里的主子哪个对你最好,从他那儿拿,即便发现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怜儿想了想,对呀!我就从云哥哥那儿拿一件东西当了,过些天再偷偷地赎回来,即使他知道了,也一定不会骂我的,他对怜儿最好了。就这么办!于是,怜儿按照阿新教给她的办法,在云天梦午睡的时候,来到他房里。
怜儿有些紧张地替云天梦解下外衣,然后替他摆好枕头,盖好被子,刚要把床帐放下,云天梦漫不经意地说话了:“怜儿,容容刚才说她给我送来了一些吃的,是什么?”
怜儿拿着云天梦外衣的手都有点抖了,心更是“嘣嘣”跳,她慌里慌张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哦,哦,蚂蚁吧?”
“什么?”云天梦惊愕地坐起来,“什么意思?容容她让我吃蚂蚁吗?”
怜儿反应不过来地眨眨眼:“不是,是喂蚂蚁了!”
云天梦更觉得她有问题了:“你把人家送给我的食物喂给蚂蚁吃,你可真大方!”
“反正,你又不饿!你快睡觉吧!”怜儿不耐烦了,几近于强制地把云天梦按倒在床上,掖好被子放下床帐,她才长长地呼了口气。拿着云天梦的外衣来到外间屋里,伸手在他的衣服兜里掏了一件东西,连看也没看,就匆忙地塞进怀里,然后把外衣又放回卧室的橱柜上。她一走,云天梦就已从床上坐起,他拿过外衣摸了摸,然后脸色就变了。
怜儿急急忙忙地爬上早等在暗处的马车,阿新问:“拿的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怜儿一直惶惶不安地东张西望:“有什么可看的,快走呀!若被发现可惨了。”这叫什么?做贼心虚!
阿新无奈何,只得做罢!反正到了当铺我也能看到,姓云的贴身衣服里的东西总有和他身份有关的,这件不行,就再让怜儿去拿,反正这傻丫头也没心眼,好骗得很!
两人到了城里,走进了淮阳城最大的当铺。来到柜台,阿新对掌柜的说了句:“当东西。”才对怜儿说:“可以拿出来了吧?”
怜儿的样子有点鬼头鬼脑,四处瞧了瞧,才把手伸进怀里,畏畏缩缩地说:“我只当十两银子就成。”说着话,她拿出了一件东西摆在柜台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牌。只见它通体莹白,玲珑剔透,纹理异常细腻。玉牌的两边围绕的是两条同样玉质的飞龙,雕刻的栩栩如生,鳞角分明,须睛宛然。下面坠着五个用五彩丝线编成的穗子,穗子顶端和玉牌四角分别嵌着五个不同颜色的珠子,光彩流动,灼灼生辉。仔细看竟有烈火惊涛,风云变色之感,让人触目惊心。但最让人注目的却是玉牌正中央泛着浅红光芒的三个大字:“天龙令”。
阿新傻傻地看着玉牌,只觉得腿脚发软,他呻吟似地说:“天龙令!云……云……”后面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奇怪的是当铺的掌柜目瞪口呆后竟然跌跌撞撞,似哭似笑地从柜台后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淮阳天龙属下叩见会主金安。”天龙令,那是会主的令牌呀!原来这家当铺竟是天龙会淮阳分坛的生意,掌柜的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会主原来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怪不得她从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这时,悄然跟踪在怜儿身后的龙七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柜台上的天龙令,他万万没料到怜儿要当十两银子的对象竟是他天龙会至尊之物“天龙令”!这个惹祸精!这个麻烦胚!会主你也是,只让我跟踪怜儿和阿新,却不告诉我事情的重要性,得回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他缓缓地走了出去,正不知所措的怜儿见了他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跑了出来:“七哥!”
龙七也不理会其它人,只是看着阿新:“你可以走了。”阿新惊慌之余,心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异常危 fsktxt。cōm险的境地,他已经明白了云霄的身份,这天大的秘密被自己获悉,绝对是祸不是福!少帮主,你可害惨我了!他转动着心思走出了当铺,必须立刻把消息传递出去。只可惜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他就已被人点了穴道。
“七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怜儿怯生生地问。
龙七深吸了一口气:“怜儿,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什么?”
“天龙令!”
怜儿歪歪头:“天龙令很稀奇吗?”
“稀炫!”龙七怪叫一声,“不说玉牌本身价值,就是上面镶嵌的‘五行之珠’也是稀世珍宝。”
“五行珠?”怜儿好奇地问,“什么是五行珠?”
“五行珠乃金,木,水,火,土之精,分别是夜明之珠,再生之珠,避水之珠,炙阳之珠,避尘之珠。五珠之中任何一个都可说是梦寐难求之宝,五珠齐聚可夺五行之奇,争日月之光。所以价值连城尚不足以形容于它,你竟然用它来当十两银子!”
“那它是干什么用的?”怜儿边问,边用手指着“天龙令”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龙七笑了,但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和傲气同时映现在他的面容里:“天龙者,至尊之意,既天之骄子,龙腾宇内。天龙令是最高权利的象【炫|书|网】征,见牌如见人,明白吗?”
似懂非懂中,怜儿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见牌如见人?见什么人?”
摇摇头,龙七笑得神秘:“小傻瓜,其实答案就在你的眼前,你却仍是茫然无知,我真服了你!”
撅起小嘴,怜儿不甘心地摇着他的胳膊:“你又没说,怎能怪人家笨呢?其实……我也觉得这‘天龙’这两个字挺熟的,好象听人说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吗?”
龙七缓缓吐出三个字:“天龙会!这牌是我家会主的令牌。”
怜儿的小嘴张大了:“可这明明是云哥哥的。”
龙七猛地一怔,对呀!他怎么忘了?有些吱唔了,他赶忙找理由:“是……是这样,会主前些日子把天龙令给丢了,原来是云霄捡去了。”这谎言也太拙劣了,但怜儿却信了,而且她还想到了什么,有点窃喜地问:“七哥,大哥哥现在在哪儿?”
“哦!好象在洛阳吧?”龙七却不知道自己胡乱编造的一句话,竟给自己和云天梦添了不少麻烦。
第 28 章
“云哥哥:
我把天龙令还给大哥哥,立即就回来。
怜儿”
看着怜儿放在桌上的纸条,云天梦竟不知该怎么反应,该死的龙七!这下可好,那傻丫头竟把他的话信以为真,找寻“失主”去了。
怜儿生在山野,长在山野,即使后来随叶秋枫到了万剑山庄,仍然不改性情,经常以采药等名目徜徉于山林之中,与花鱼鸟兽为友。可以说,她早已把自己溶入到天地自然之中,反而与人的交往少了许多。
走在路上,怜儿有种无措的感觉,看着眼前一副副陌生的面孔,怜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终于鼓起勇气向一个摆地摊的老婆婆问明了去洛阳的方向,她才如释重负,开始她的洛阳之旅。
怜儿不懂得怎样搭车赶路,所以一直是步行的。不知是不是她的运气,当她走到一处荒山时竟被后面路上急驰的马车中的小姐看到,那位小姐刚从亲戚家回来,看她一个女孩走在荒山野岭,一时好心,就停下车让怜儿与她坐车同行。
其实怜儿并不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有什么不对的,但既然眼前的漂亮姐姐非让她坐车,她也是没办法。
苏幻上下打量着怜儿,疑惑地问:“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你的家人呢?”看样子,她已把怜儿当成离家出走的任性女孩了。
苏幻身旁的丫环小喜也那样想:“你一定是偷跑出来却迷路了,对不对?”
怜儿认真地想了想:“我是偷跑出来的,但有没有迷路我也不知道。”
苏幻有些明白:“你想去哪里?”
“洛阳!”这次怜儿回答得非常干脆。
“洛阳?”苏幻惊讶外还带着怀疑,“洛阳离这有一千多里地,你就想刚才那样子走过去?”
怜儿觉得苏幻大惊小怪的:“是呀!”
苏幻弯弯的柳眉皱在一块儿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她的话还没完,马车突然一阵颠簸,三个女孩被马车颠得左摇右晃,挤在了一起,“咣当”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苏幻吃惊之下打开车窗,窗前立即现出一个人的面孔,是苏家的护院苏林。但此时,他的神情却是焦急惶恐兼而有之:“小姐,快关上窗户,我们遇到山贼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别出来!”
苏幻吓得忙把窗户关上,小喜也抱住自己的小姐抖成一团:“怎么……会这样?”
怜儿好奇地看着她们惊恐的样子,心里奇怪山贼怎么这样厉害,把人吓成那样。难怪她不懂,以万剑山庄的声名足以吓退一切挑衅的人。而且以侠义自居的叶家父子也绝不屑于提起山贼,她当然对这类人物知道不多。压抑不住“求知”的欲望,她探过头要掀开窗户,苏幻惊叫一声,拍开她的小手:“你干什么?发疯了!”
外面一声刺耳的惨叫传来,怜儿也吓得身体颤了下,忙把手缩回,再也不敢往外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心跳个不停。
又一阵难听的笑声传来,车门“啪”地被打开了,光线照得车内三个姑娘睁不开眼睛。等她们看清了,又是一声惊呼,因为车门外一个粗壮的大汉正盯着她们色眯眯地笑:“真是老天有眼,我正缺一个压寨夫人这就自动送上门来,哈!”
这句话决定了她们的命运,三个可怜的姑娘被迫进了山寨。
怜儿的运气实在是不错,因为她年龄小,又长得稚嫩,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所以被自动划分为丫头一类。飞虎寨的寨主牛半山就命她替山寨的兄弟洗洗衣服,做做饭,只要不出飞虎山就可以自由行动。但苏幻就没这么好运了。牛半山看上了她,并且要强娶为妻,婚礼的日期都定了——这个月的十八号,还有十二天了。苏幻羞愤之下要上吊自杀,被小喜拦下,费尽唇舌才打消她自尽的念头。
其实,怜儿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但她绝不会那么没义气,她对自己说:“一定要救出苏姐姐,一起走!”
怜儿抱着一堆衣服来到溪边,把衣服胡乱放到岩石上,自己坐在河边发起愁来:“该怎么办呢?”看着凌散在地的衣服,她突然灵机一动,若是以原来的装束走出去一定被发现,不如先偷几件衣服,再找机会给苏幻和小喜穿上,那就可以开溜了。越想越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谋”,怜儿的心情愉快极了,于是哼着歌开始洗衣服。当然,干不干净
她可不负责。
人算不如天算,牛半山根本不让她有机会接近苏幻的房间。怜儿气得肺都要炸了,那么好的主意却无用武之地。挥舞着小拳头,怜儿决定要给牛半山点颜色瞧瞧。
夜半三更,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牛半山当然不会浪费这大好时光。你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香极了,嘴角还流着口水,呼鲁打得震天响。这时,房外竟然传来一声鸟叫,一声鸟叫当然不算什么,牛半山仍然还在睡梦中,可是,紧接着是两声,三声,四声……天,难道赶上群鸟会了,只听外面叽叽喳喳,啾啾咕咕,好象有千万只鸟在开演唱会,那阵势连鬼都得吵醒。牛半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气得大喝一声,就往外冲。打开门一看,牛半山可真的呆住了,因为他的房外已成了“鸟的天堂”,无论是屋脊,屋檐,窗台,树上……甚至连他的脚前也停着两只黄黄的,正在啾啾叫的烦人东西。等他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快来人呀!都死哪去了?拿弓箭来。”
他的兄弟们闻声赶来,起初也是吓了一跳,随后搭弓上弦。可就在群鸟就要遭殃时,那成千上万的鸟们好似得了号令,有致一同地飞走了,那情景还真是蔚为壮观。
牛半山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可当他刚一躺下,闭上眼时,又听到外面有鸟叫声。他忙起身冲了出去,原来那数以万计的鸟群又折了回来,继续“高歌”。 牛半山又命令手下杀死它们,可鸟不等人动手就又飞走了。就这样,牛半山只要一躺下,鸟群就飞回来吵他,当他一出去对付它们时,鸟群便赶快逃跑。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牛半山又累又困,快被气得发疯了。
躲在树后的怜儿看着牛半山狼狈的样子,心里可得意了:“要你抓苏姐姐,烦死你不可!”偷偷溜下树,怜儿钻进一处草丛里,嘴里轻轻喊了声,立即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黄莺,停在她伸出的手指上。怜儿轻抚着它的羽毛,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谢谢你们帮我的忙!”那黄莺“啾啾”两声,好象是在说:“不用客气!”
“怜儿!”有人在叫怜儿。她赶快告别黄莺,爬出草丛,“我在这!”
一个大嫂模样的女人一把揪过她:“跑哪去了?众家兄弟正给寨主摆酒消气呢,赶快到厨房帮忙!”
怜儿低下头偷偷做了个鬼脸,跟那女人去了厨房。一阵忙活,怜儿又被派上了任务,端一碗醒酒汤给牛半山。因为牛半山气闷之下喝酒竟醉得一塌糊涂。
怜儿边走边看着手中的醒酒汤,就这样给牛半山送去喝了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呵!还是再加点佐料得好。怜儿一瞄四外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洒了点白色的粉沫。起初只是少许,想了想,她干脆把整瓶药粉都倒入汤中。洒完后,她脸上立刻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来。那笑,却是甜美得很!
清晨,牛半山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支撑着爬起床。他昨晚喝得太多,所以今天头疼得厉害:“妈的!老子都快成亲了,怎么还这么多麻烦事!”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痒,他伸手进衣服挠了挠,迷糊中抓到了一大撮毛:“妈的!几天不洗澡,汗毛都长了。”可他越挠越痒,连脸上也痒了起来,不耐烦了,他喊他的手下人:“马彪,给我倒杯水进来!”
马彪,一个和他一样粗壮的大汉端着一壶热茶推门进来了。他先把茶壶放在桌上,倒了一碗茶水,然后转身向床前半躺着的牛半山走去,走到他身边,马彪陪笑道:“寨主……”“砰”的一声,茶碗摔在地上碎了,那么热的水洒在他的脚面上,他竟不觉得烫。只见他一脸惊恐地盯着牛半山,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什么……哇!怪物呀!”转身就往外跑。
牛半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之下,他不自觉地摸了一把脸:“什么怪……”触手的毛让他楞了,他确认似的又摸了一下,这回他实实在在摸到一手的长毛。他吓得忙冲到一个盛水的脸盆前照着,这一照,可把他吓惨了!因为他整个脸都长出了密密的黑毛,看起来跟黑猩猩没什么区别。下意识地拉起衣袖,妈呀!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他的胳膊,腿,甚至是手背都长满了黑毛,难怪马彪说他是怪物。
又是一番折腾,山寨的兄弟们终于确认了眼前的“怪物”就是寨主。于是,开始忙着找郎中,找来的那位郎中仔细诊断后,说出结论:“你是服食了一种能使毛发快速生成的药,只是药量过大,所以一夜之间全身都长了黑毛。不过,我仍然不得不佩服这药的效力,配药之人一定是医学高手!”
“使毛发快速生成?这药有什么用?”牛半山奇怪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郎中先生摸摸胡子:“通常是用来治疗头上长有黄癣的人,那种人俗称‘癞痢头’!”
“癞痢头!”牛半山平静地点点头,突然,他转向他的手下,咬牙切齿地大喊:“你们这群笨蛋!有人都把老子当成了癞痢头,你们还在这看热闹!快把那混蛋捉来见我!”
只不过,这些土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给老大下的药,只不过偶尔想起老大的遭遇还会偷笑几声。当然,笑得最厉害的就属怜儿。她整整偷笑了一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而那郎中给牛半山开了药就下山了。
第 29 章
这一天,怜儿在苏幻房外的两个守卫衣服上洒了痒痒粉,那两个人痒的实在受不了就跑去洗澡了。怜儿趁机进入房中,见到了苏幻和小喜。三个女孩换上怜儿带来的男人衣服,溜了出去。谁想,就在快逃出山寨时,被一个山贼发现。于是,倒霉的三个姑娘又被抓了回来。
已经剃去满脸黑毛的牛半山这回变聪明了,他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怜儿,凶相毕露:“我那两个手下身上怎么会发起痒来?还有,我身上的黑毛,是不是你搞的鬼?”
怜儿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样子,甚至笑嘻嘻地说:“臭猩猩,长黑毛,想和苏姐姐成亲,没脸皮!”一边说,她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只见从她手里扬出一大蓬像是沙子的东西,直向牛半山的身上洒去。牛半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急忙往后退,但仍是落了好多。他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拍打,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花种子,怜儿可又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牛半山却气得暴跳如雷,也忘了弄下头上的花种:“小混蛋,你让我长黑毛吗,我要让你变得比我还黑!马彪,给我上厨房拿一些锅底灰来……我要看看小混蛋灰头灰脸的模样!”
这一下,怜儿可惨了!
“告示
今有小女被飞虎山贼寇所劫,若有高人愿领兵相救者,苏有福愿以万金相酬。”
这告示连续贴了三天仍无人问津,直到今天,才被一个年轻人揭了下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剑法超绝却又鬼灵精怪的龙七。
牛半山看着已被锅底灰涂得满脸黑的怜儿,哈哈大笑:“臭丫头,小混蛋,也让你尝尝当黑猩猩的滋味!”
就在他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的时候,一个山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寨主,不好了,有人把山寨包围了,你快去看看呀!”
牛半山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折磨怜儿,赶忙随那兄弟走了出去。
本是愁眉苦脸的怜儿这时却精神一震,她冲着牛半山的背影龇牙一笑:“开花啦!”啧!那黑脸白牙可真够瞧的。
两军阵前。
苏有福有些紧张地看着和自己人对峙着的飞虎山土匪,咽了口唾液,他问悠哉闲哉的龙七:“龙大侠,您可有把握?”
骑在马上的龙七也不知从哪儿摘下一颗草,放在嘴里咬着:“没问题!”苏有福搓搓手:“龙大侠,您一定要救出我女儿,我女儿的生死可就全看您了!”
吐出嘴里的草根,龙七不在意地说:“放心吧!虽然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但俗话说:‘不看人面也得看金面!’那可是万两黄金,足够让我看它的面子上卖命了!”
苏有福一楞,这算什么话?只得尴尬地咧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随口应道:“是呀!是呀!”
这时,对面土匪窝中一阵骚动:“寨主来了!”只见牛半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可是,有点不大对劲,大家仔细一看,这才哄堂大笑。毕竟是寨主,所以,飞虎寨的兄弟只敢“扑哧,扑哧”地笑,但苏有福一方就没什么顾忌了,大笑特笑了好一阵。龙七甚至笑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仍是再接再励地笑个不停。
牛半山奇怪地看看四周,旁边的一个兄弟忍住笑上前说:“寨主,即使你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让您老丈人看得高兴,可也不必弄成这副……模样,那岂不是丢了咱山寨的威风!”
牛半山铜铃眼一瞪:“你胡说什么?”
那人指了指他的头:“您看着好象是人妖!”
牛半山往头上一摸,竟摸到一个细细腻腻的东西,拿下一看,是一朵花。牛半山怔了一下,随即省悟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原来,牛半山的头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以至于他整个头看上去像个特大的花篮。试想,一个魁梧粗壮的男子汉戴了满头鲜花,那是何等可笑的情景,也难怪龙七笑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怜儿刚刚洒在他身上的明明只是一堆花种子,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开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开花的时候呀!但众人都只顾得笑了,竟没有人怀疑什么?
“该死的混蛋!”牛半山发狂地拔下满脑袋的花。
龙七笑得说话都变的困难了:“真是……真是大开眼界!牛寨主,看样子,你是想竞选花魁吧?”
就在他对牛半山的打扮大加赞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寨的方向传了出来:“七哥!”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黑得一塌糊涂的人向他跑了过来。
龙七收住笑,仔细看看他黑得过分的面孔,惊疑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黑人委屈极了:“七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呀!我是怜儿呀!”也难怪龙七不认得她,她非但穿著逃跑时的男装,而且一脸漆黑得活像个非洲土著,哪还有原来的模样。
“你是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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