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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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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十(雷烈)咳嗽一声,他的脸已经赤红如血:“姓云的,你给了少爷生命,却同时把他带进苦海,如今又因为你,他再度落下深渊!有爹如你,才是少爷的不幸!”
云淳已经站不住了,他不怪龙文天等人的斥责,而且还感谢他们的当头棒喝!可是,无论他如何痛心悔恨,也追不回自己的霄儿呀!他的眼泪沿着脸庞洒落尘土。
霄儿!爹对不起你呀!
“哈哈!”一阵狂笑声传来,一个红影如风卷至,他红发红髯,大红罩袍,血煞魔!
“我还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父子相残的好戏了!可是云淳你竟然没有让我失望,骂走了云天梦!哈!真是痛快呀!”血煞魔独孤绝纵声而笑。
云淳的脸色一阵青白,他切齿痛骂:“血煞魔,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不来找我报仇,为何要折磨我那可怜的霄儿?”
龙文天的精神早已因龙七等人的话陷入了狂乱中,此时血煞魔的到来竟猛地将他唤醒了,他一激伶,缓缓转向血煞魔:“老混蛋,是你!”
血煞魔神情一变:“龙文天,云天梦不在了,你还敢如此嚣张?今天我是以天龙会太上会主的身份来此接任武林盟主之位的。从今以后,我血煞魔独孤绝将统领天下英豪!”
吃吃笑了,龙文天的眼中透出一种不该属于他的残酷和狠毒:“血煞魔,少爷曾经所受的,今日我让你百倍相偿!”龙文天忽然一甩袖,他的青色衣裳宛如被一阵狂风吹过,呼呼飘展,他半眯双眼,口中低喝:“苍穹无极!”
龙四、龙五、龙七和龙十各自站于龙文天前后左右,伸指点向自己眉心;齐声说:“天龙称尊!”
于是,奇景出现了,一片白光起于五人之身,渐渐凝形,竟聚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光桶。那光桶在空中旋转,越转越快,最后赫然成为一条灼灼闪耀的光之龙!那光龙昂首伸爪,似在长啸,然后便扑向了血煞魔。血煞魔大惊失色,忙运全力迎敌,但已经来不及了,当光龙近身时,他只觉得炙阳罩顶,如在烈焰熔炉中,他大叫一声,“轰”然一声巨响,他的身体已碎成片片,抛向半空,最后化为几缕灰烟消散在空气中。
数千英豪惊震地看着这一幕,谁也忘了发出声音,纵横天下数十年的血煞魔竟在一个照面间灰飞烟灭了,这是何等的力量呀?
龙文天狂笑了起来,他笑得甚至有些喘息:“血煞魔,你终于永远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能折磨少爷了!”那神色竟充满了迷乱。
龙七感觉出龙文天神情不太对,他压制住自己的悲痛,上前扶住龙文天的肩膀:“文哥,即使血煞魔活着,也动不得少爷分毫了!”
龙文天似是清醒过来;面容上却现出悲哀之色:“可我总是想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少爷他……”
龙文天突然大步走向燕离情,他神色坚决地拿过玄铁神剑,抚摸了下剑身,转首面向天下英豪:“自今日起,江湖黑白两道同尊天龙,若有违令者,定杀不赦!”然后,他喃喃自语:“少爷,这一直是你的心愿,龙文天绝不能让你失望!”
随他声音落下,近百名天龙会众齐声高呼:“苍穹无极,天龙称尊!”
这声音就要响彻九洲了,不是吗?
少爷!我会找到你的!龙文天望住远天云空,正有一行白鸟归去!
衬别人没注意时,疯僧元虚走向躺在那里的风飘雪,探了下他的脉膊,他神情一喜,跟怜儿说了句话,抱起风飘雪,转身去了。
怜儿并没意识到周围的变化,她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云哥哥。
云天梦,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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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尾声
这是北方的一个地处偏远的小城,算不得荒凉,但说是繁华也绝对谈不上。城中居住的有几千户人家,四周还分布着几个村庄县镇,民风纯朴,邻里安泰,倒也安详平静。
那边的大街上走来一个年轻人,看他的背影约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时下最便宜的蓝粗步衣裳,腰中系着一条手工粗糙的牛皮腰带,左右两手上各拿着四只野鸡,肩膀上还扛着两只獐子、两只狍子,分明是一个年轻的猎户。但不知为什么,他虽然衣着简单破旧,但举手投足间总给人一股子尊贵和潇洒的意味,一个猎户竟给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邪门!
他走进了一家酒楼,并直接向后厨而去。到了地方,他把手上和肩上的猎物放在地下,这才转过头来对着一个老厨子,天!那飞扬的眉,直挺的鼻,红润有型的嘴唇,尤其是那双清冷无比的眼睛,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天龙会主云天梦。他的相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多了几分沧桑和少了几分昔日的凌厉迫人。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张叔,就这些了!”
那“张叔”翻看着地下的猎物:“够多了,才两个时辰的功夫,你就猎了这么多?不愧青河镇第一猎手的称呼!”说完,他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云天梦:“梦小哥,以后再猎了好畜生一定送我们这来。”
云天梦乍听那声“畜生”竟然一震,他忙接过银子,强压住自己的心酸,点点头,转身要走。
“哎哟!这不是梦天小哥哥吗?怎么刚来就走,喝杯茶再走也不迟呀!”一个风骚入骨的女人拦住了云天梦,那女人已有三十多岁了,竟然叫云天梦为小哥哥,实在是让人听得牙根发酸!
云天梦在这里的名字是梦天。是呀,如今的他就如代天做了一场大梦,醒后才知一切皆是虚幻。他连话也懒得多说,推开那女人,就继续往外走。
那女人看着云天梦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什么玩艺吗?老娘是瞧得起你,才请你喝茶,不知好歹,呸!”
姓张的厨子笑话她:“平四娘,人家梦小哥可是正经人,咱们青河镇上多少年轻大姑娘争着给他献殷勤,他都不理不睬,他又怎么会看上你呢?”
平四娘不甘心地说:“假正经!”
云天梦走出酒楼,再次穿过刚才走过的大街,路过一片树林时,他突然感觉不对,似乎有人在盯着他,而且那目光……不知为什么?云天梦竟然手脚发热,心也“嘣嘣”跳了起来。他猛然转身,就望住了目光来处。
对面一棵大树下,一个身穿白色短衫的女孩儿正在凝视他,那女孩俏丽可爱的脸孔上充满了欣喜和期望,那是怜儿。
云天梦只觉一阵晕旋,天,真的是怜儿!那个让他牵肠挂肚,思念得快发疯的女孩,你真的来了!
怜儿大喊了一声:“云哥哥!”就向他跑了过来。云天梦迅速地挪动脚步,迎上前去。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所有的凡尘恩怨,人间情仇全已不在念中,只有这相爱的人儿才是最最真实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稍微分开了一点儿,怜儿又笑又恼地捶着云天梦的前胸:“谁让你丢下怜儿,自己走的,大坏人!”
云天梦等她发泄完,才又忍不住再次将她抱入怀里:“怜儿,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恨我的!”
怜儿噘起嘴:“我当然恨你,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呀!以后,不许你丢下我!”
云天梦有些伤感地说:“我当然想和怜儿终生厮守,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茅屋和一把弓箭, 我怕你会受苦。”
怜儿沉默了,见她不说话,云天梦以为她后悔了,不由又是慌张又是着急:“你说过要跟我一起的,可不能反悔!”
怜儿突然跳了起来,她高兴地喊:“太棒了!我们能住在茅屋里,我最喜欢了。”
云天梦实在弄不懂她的思维,但却松了口气,怜儿已经接着说:“可我不喜欢弓箭,我不喜欢你杀害那些可爱的动物!”
云天梦纵容地点头:“可以,我回去就把弓箭扔了,可是……”
“可是什么?”怜儿纳闷地问。
“没有弓箭,我就不能打猎,我们以后吃什么?”云天梦担忧地问。
怜儿才不在乎呢:“吃什么都可以!栗子,苹果,榛子……什么都可以吃!还有人参,红果,青草……”
“停!”云天梦打断她,“我可不想当黄牛!”
怜儿呵呵笑着,紧紧揽住云天梦的脖子:“管他呢!”
是呀!管他呢?只要相爱的人能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来的更为重要吗?
云天梦现在已经满足了,他心爱的人儿,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欲知后事,请看《风云篇》;翻下一页就是哦!)

第 36 章

之四
风云篇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边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朗朗的读书声从那间破旧的茅草屋中传出,响在乡村的稻香飘溢中,更给这满眼的田园风光填了几分朝气和生动。
走进茅屋,便是一间厨房,两边都有炉灶。右边是一间卧室,摆设简单却又井然有致。左边也是一间屋子,几个孩童席地而坐,手中的书端放桌面,正在读李白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而且看穿着,似是乡下的孩子。
一个年轻人负手而立,他行容俊逸,眼光深邃,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这首诗仰杯古人,壮思欲飞,体现出了李太白那种桀骜不驯的叛逆精神,只要你们回去多读勤念,自当有所体会的。” 他是退隐江湖的天龙会主云天梦,他在青河镇设了一个学堂,亲自执教做了一名先生,以他霸道无伦的性情,自屈在此,也真够难为他了。
“好,今天便学到这里,你们散了吧。”几名孩童立刻收拾课本,一窝蜂地跑出茅屋。
当一切静下来后,云天梦踱到窗前,眼神越过天边的稻田落在了远天浮云上,似是自嘲地笑了笑:“云天梦,难道你真的要散发扁舟,了此一生么?”
正在他抑郁难当时,一个白衣短衫的俏丽女孩儿提着一个篮子穿过田埂,匆匆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喊:“云哥哥,怜儿回来了!”
云天梦沈暗的面孔上像被投上了一缕阳光,立刻变得明亮欣悦,他快步走了出来:“为什么才回来?一定在路上贪玩了。”
怜儿放下手上的竹篮,一把就抱住了云天梦的腰:“怜儿才没有呢,我就怕你等急了,山上的小猴子跟我打招呼,我都没有理呢。”
刮了怜儿鼻头一下,云天梦笑得很是愉快:“这还差不多。”
“云哥哥,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去。”怜儿和云天梦手拉手走到厨房,怜儿开始倒水活面,嗯,看那利落的动作还真有家庭小主妇的模样呢。
一直插不上手的云天梦这时不甘在一旁傻站着,他也挽起袖子:“我帮你吧。”怜儿赶忙把他的手拍回去:“不要你帮,你总是越帮越乱的。”这话很有点儿当家的派头。
云天梦无奈地收回手:“怜儿,午饭吃什么呀?”
怜儿头也没抬:“我还没想好呢!”
“什么?”云天梦诧异地看着怜儿手下快揉好的面团,“那你揉面做什么呀?”
怜儿甩了甩手,揉面团还真够累的,然后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儿。得!她手上的面和脸上的汗溶和一起形成了一幅怪异的“图案”:“等我揉完面了,再想用它来做什么?”
云天梦摇头,带着一脸无奈和宠爱的笑走过去,用衣袖替怜儿擦去脸上的面泥,“哪有你这样做饭的,为什么不事先想好呢?”
“我想不出来吗?”怜儿摊摊手。
云天梦看着她,然后把她抱进怀中,温柔地抚着怜儿的秀发,他的神情有丝感伤:“怜儿,真的难为你了!”仰起头,怜儿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这才有意思呢!对了,云哥哥你想吃什么呢?”
嗯?云天梦用下巴顶着怜儿的头顶:“随便你,只要你别再做面条了,那种‘东西’还是别吃第二次为妙。”怜儿做的面条难以下咽的程度可以说让云天梦毕生难忘,并且偷偷起了个名字,面条不叫面条,而是叫“面棍”。
“那就做烙饼吃,好不好?”
云天梦无所谓地点点头,“烙饼”听起来很不错,只希望怜儿不要把它做成“铁饼”才是。既然决定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怜儿开始“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云天梦就在旁边替她“摇旗呐喊”。
“云哥哥,拿油来!”
“是,给你。”
“葱花!”
“这儿!”
“铲子!”
“给。”
“……”
把锅盖盖上后,怜儿终于松了口气,云天梦有些不放心地问:“怜儿,你确定这样就行了吗?”
“当然,一会儿就熟了,你等着吧。”怜儿可是深具信心。
“那我们吃什么菜呢?”云天梦眼睛一直盯住饼锅,他如此小心翼翼自是怕一会儿烙饼变黑饼。
“菜?还吃菜吗?”怜儿疑惑了。
云天梦愕然转向她:“你不会是想让我光吃这毫无滋味的面饼吧?”那他可不干。
“好吧!”怜儿妥协了,“我再给你炒盘菜,真麻烦呀,你!”
就在云天梦倍感无辜时,一个大嗓门传了进来:“梦先生,怜儿姑娘,你们在吗?”
怜儿走出门口,迎上一个农村妇女:“李大嫂,是你呀?”
李大嫂随怜儿走进门,直接来到桌子旁,把胳膊上的挎篮盖掀开,端出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来!梦先生,怜儿姑娘,这是新揭锅的菜馅包子,我特地给你们送来的。”
怜儿连忙推辞:“李大嫂,我们已经快做好饭了。”
云天梦神色一喜,暗暗扯了怜儿:“李大嫂,真谢谢你,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他自然要抓住机会,怜儿的饭能不能吃还未可知,他可不想做没把握的事。
李大嫂面貌虽粗豪,心思却细,闻言立刻笑了:“怜儿,你就别为难梦先生了,我听小虎子说了,你竟给梦先生做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次小虎子一时嘴馋,偷吃了你做的饭,回去就拉了整天肚子。这样下去,怎么了得?我和小牛子他娘都商量好了,轮流给你们送饭来,你就别下厨了。”
怜儿不服地说:“我做的饭哪有那么差?”
云天梦一听可说是喜上眉梢:“李大嫂,谢谢你们了!”
“哎!”李大嫂爽朗地说,“是我们上辈子烧了高香,才盼来了先生这样的读书人。还有怜儿姑娘,远近谁不知道您呀,治好了多少人的病。我们做的这点事,算什么呢?”原来怜儿自从来到这里后便为附近人诊病,并亲自采药配药而分文不取。
怜儿不好意思地说:“那也没什么?咦,什么味道?”她嗅到空气中似有股子焦糊的气味。云天梦首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走到锅台旁,掀起锅盖,得,怜儿的尝试再次失败,那饼已变成焦黑的一团了。
李大嫂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用铲子盛起饼:“说实话,这饼即使没糊,也好吃不了。连层数都没有,就是一个面疙瘩吗?”
云天梦想笑,却被怜儿捂住了嘴:“不许你笑。”
拿下怜儿的手,云天梦顺势在那嫩嫩的小手儿上亲了一记:“我不笑就是。”
李大嫂在一旁偷笑,这小两口可真是恩爱得紧呀!提起蓝子后,她咳嗽一声,直到把那正窃窍私语,早把自已忘在一边的两人注意力吸引过来:“我得走了,两位慢慢谈吧!”她带着满脸笑容走出茅屋。
送走李大嫂后,云天梦和怜儿争着跑到桌子前,抢过包子就吃。吃着吃着,两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云天梦笑得尤其厉害。想他咤咤江湖,纵横四海时根本对这小小菜包子不屑一顾,如今却吃得津津有味,虽有说此一时,彼一时,但这其间的差距未免也太过来得悬殊。
一顿平常的午餐,两人却吃得开心之极。饭后,云天梦牵住伶儿的手,慢慢地徜徉在田径稻花中,呼吸着乡野之间的气息,体味着这种难得的清新,似是连笑容也带着一股子悠然出尘的味道了。可是在无比的轻松下,云天梦却另有种茫然的感觉,莫非他天龙之主真的从此要效那陶渊明,眼见南山而就菊饮酒了吗?
好希望自己的文也能进入总分榜哦;不过感觉好难;优秀的作品太多了;不过我还是会努力的。希望大家也能继续支持我;给我一些意见;嘻嘻;只是别打负分;打零分;好不好?

第 37 章

午后,云天梦的几个学生又跑来了。于是,茅屋中再次响起了清朗有韵的读书声。怜儿只是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支着下巴,直直地看着云天梦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一言一字。偶而两人眼神相交,便会心地一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只不过一向好动的怜儿,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她跑到云天梦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好云哥哥了,我只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天梦勉强点头,并叮嘱她:“可不能超过半个时辰,明白吗?”
怜儿也不管那么多孩童在旁看着他们,自管拉下云天梦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便提着竹篮跑了出去。而云天梦的眼光却舍不得收回,一直望着怜儿的身影消失在稻田中。
一到山林,怜儿早已忘了云天梦的叮咛,尽情地奔跑,不知不觉,她已越过了三四座山头。穿过一道峡谷,又来到山路上,起先是窄窄的一条,两边是山石、树木,走着走着便豁然开朗,只见蓝蓝的天,青青的草,万紫千红的花朵,竟似个大花园一般,怜儿惊叹着就冲了进去。
“好棒呀!”怜儿毫无形态地就躺向地面,四肢伸展开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先睡一会儿再说。
朦胧中,怜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有人走在花丛中,而且越来越近。
“二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绕过后山,就能到青河镇,到了那儿,你再雇辆马车到落月城,一定能找到大公子的。”
“可是,可是我好怕,坠儿,我……我再想想吧?”
“难道你真的要嫁给薛神医的徒弟吗?听人说,那家伙平常欺男霸女横行一方。虽说薛神医治好了你的病,可也不能往火坑跳呀?”
“可爹爹答应了他,那我能怎么办?”
“所以才要赶快逃走,只要你找到大公子,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咱们家,只有大公子敢违抗老爷!”
“坠儿,我……我从没出过门,我……我不敢,你不是说外面有许多坏人吗?万一我被坏人抓住了……”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你一路谁也不理,只管走路,钱也别让人看到就行了,我……也想陪你,可我要在家替你托延时间呀!”
“坠儿,我……”
“快走吧!”
“那……好吧!”
脚步声更近了,是那个二小姐走过来了。怜儿睁开眼看见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地往这儿走,那女孩看样子比怜儿大不了多少,唇红齿白,却是个少见的美人儿。
那个女孩儿边走边东张西望,也没注意脚下,直到一不留神踩到了怜儿腿上。“哎哟”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怜儿抱着腿坐了起来,那女孩儿却一跤绊摔在地。
用力揉着自己的腿,怜儿瞒怨她:“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多痛呀,你知道吗?”
那女孩儿费力地爬起来,也开始揉自已的膝盖,泪珠在眼里打转了:“我也很痛呀,我……呜!你干嘛绊我?”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喂!”怜儿忙凑上前去,帮她抹眼泪:“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儿擦干眼泪,有些害怕地往后挪挪:“你是谁呀?”
“我是怜儿,你呢?”怜儿好奇地瞪大眼睛。
或许是怜儿纯真的面孔怎么看也是一个乖乖宝的角色,那女孩儿似来了精神:“我叫任宝宝!”
“‘人’宝宝?”怜儿惊奇地叫,“宝宝,宝宝,这名字真好玩儿?”
“怜儿,你跑我家后花园来干什么?”
“原来这是你家呀,我以为是山里呢?”怜儿可没有半点儿误闯人家所该有的不好意思。任宝宝往来路看了看,坠儿早已溜回去了,她怏怏不乐地转回头:“我要逃跑呢,没时间跟你说话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逃跑。”怜儿追上她,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拉住了任宝宝的手。任宝宝也任她握着,两人又回到山路上,怜儿便问为什么要逃跑,任宝宝也是胸无城府,便给她讲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任宝宝竟是青河镇首富任路通的女儿,只因从小患了一种罕见的病,所以整日与药草为伍。半年前,任路通为她请了一位薛神医,那神医果然高明,竟真的治好了她的病。但薛神医却想让任宝宝嫁给自己徒弟卢明达,即崆峒掌门卢肃东的独子。任路通一听是有权有势的崆峒掌门之子,立即欣喜万分地答应下亲事。任宝宝的贴身丫头儿听说过卢明达臭名远扬,不禁为小姐叫屈,并支持她去找大少爷任雪,退掉这门亲事。
“任雪?”怜儿突然大叫一声:“你的大哥不会是那个落月城城主吧?”任雪不就是天龙会的龙四吗?他是云哥哥的手下呀,真有这么巧的事?
“你认识大哥?”任宝宝又惊又喜,“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你别急,我早就认识他了,你也不早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怜儿拍着胸脯打保票,“走,我先带你去见云哥哥!”
“云哥哥是什么呀?我不去!”
“云哥哥什么也不是,笨呀,你,快走吧!”怜儿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带着任宝宝往现在的“家”中而去。
一个紫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茅屋,难道他找的人真会在这里?悄悄地走近窗前,他立刻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紫衣人呼了一口气,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于是,他连招呼也没打,大摇大摆地就穿堂入室,直接来到云天梦教书的房中。
进到屋里,他却没有去看云天梦,更不理会众多孩童惊异的目光,自顾自在屋内转了一圈,眼睛往四处打量,口中“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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