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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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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云天梦身体动了动,睁开有些茫然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欣喜地扭过头,正迎上怜儿疼惜的目光,他愣了愣,才“腾”地坐起奔了过来:“怜儿,怜儿,你没事了?你终于醒了!”
怜儿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面庞,只是胳膊却没有一丝力气,云天梦忙俯身抓住她的小手儿,并顺便把占着地方的燕离情一把推开去。燕离情气得一横眉,但又忍了下来,跟这个霸道无礼的家伙生气还真是不值得,所以他自动地闪在一旁了。
抚着云天梦的脸,怜儿的话里满是心疼:“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哥哥说你不吃不喝,这怎么可以?王嫣……”她喊着,云天梦忙问她做什么,她理所应当地说:“我让玉嫣给你拿些吃的来。”
云天梦轻轻地摇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吃。”
那边的燕离情看不过去了:“我说你们两个,还客气什么,都该补一补。”扬声说,“龙七,你死哪儿去了,还不吩咐厨房准备大补汤!”
龙七的声音马上从楼下传来:“死哪儿了?你见过死人像我这儿活蹦乱跳的吗?你以为……什么?”他好像愣了下,就听“蹬蹬蹬”的脚踏楼梯声,龙七冲了进来,“大补汤?怜儿醒了吗?”
怜儿一看龙七那猴急的样子就想笑:“七哥!”
盯着怜儿,龙七显然已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真是菩萨显灵,怜儿,我这就让人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小酥饼,太好了,四哥,五哥,十弟快来呀,怜儿都醒了,你们死哪儿去了?”他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只一会儿功夫,恬然阁里就接连进来了二十来人,这还都是身份地位够资格的,否则怕不把楼挤塌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都是在询问怜儿身体哪儿不舒服,需要些什么?当然最活跃的就是龙七,东奔西跑地也不知都忙了些什么?
云天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沈,怜儿是他的,这些家伙凭什么做出一副副恶心肉麻的关怀模样?甚至毫不理会在旁边的自己。怎么,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和蔼可亲了,甚至于下属们已经可以和自己没大没小,视可不见了。
燕离情发觉云天梦的不快,他赶忙好心地轻咳一声,并偷偷向大家使个眼色,示意他们看看云天梦。于是,所有人有致一同地禁口不言了,只有龙七还在高声“喧哗”:“怜儿,你知道吗?会中那帮所谓的名医们对你佩服地是五体投地,都说你病好了就来向你请教医术……那个!”他突然发觉气氛怎么不对劲儿了,刚才热热闹闹的怎么这会静下来了。于是,他看见四哥正在使劲儿冲自己使眼色,顺他眼神看去,不由硬生生咽下一口唾液,那边云天梦正在恼怒地看着自己,他暗呼不妙,赶忙打个哈哈:“嘿,补汤怎么还没来,我得去看看!”他溜得快极了,他一走,在场的其它人立即自动自觉地鱼贯走出恬然阁,刚一走出,他们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怜儿也在呵呵笑:“云哥哥,你别怪七哥,他是太高兴了!”
云天梦无奈地一摇头:“我才懒得理他呢,对了,怜儿你累了吧,不如再休息一下,等汤熬好了,我再叫你。”
“不要,这几日就像过了十八年,怜儿一直在黑暗里瞎跑,可怎么也找不到云哥哥,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你了,我才不睡呢!”
“怜儿……”云天梦只觉得喉咙像堵了东西似的,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轻轻地把怜儿扶坐起来,让她靠住自己,两人身挨着身,心也连得更紧了。
参汤是玉嫣端上来的,云天梦坚持要亲手喂怜儿喝汤,怜儿与他达成协议,他们各喝一半。于是,你一口,我一口,只一碗汤而已,竟也喝得幸福洋溢,其乐融融。
也就是刚刚把汤喝完,龙四走了进来,他似是斟酌再三才开了口:“少爷,云老谷主这几天等不到你,他……他今天下午已回去了,临走时,他托我转告您一句话,希望你回去看看云夫人。”各派掌门并不清楚龙城内部发生的事,所以都已陆续离开,云淳还算是最后走的,只有丐帮少主白秋伤因惦记着南宫父子,心存疑惑还留在龙城。
听到云淳已走,云天梦的心顿时空荡荡的,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反正你也不愿见他,何必管他的去留呢?当初,他那么绝情,难道你忘了吗?可……可是,娘亲她是无辜的呀!她爱你那么深,那么浓,你怎么舍得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慈母关爱呢?娘,我该怎么办,我想你,但我不愿……也不敢再回云门谷了,那个让我开心又让我伤情的地方。
怜儿仰起头,并伸出手握紧了云天梦的手:“云哥哥,你别难过了,哪天,我们一起去看伯母,好不好?”
云天梦百感交集地拥紧她,却不知该回答什么?

第 51 章

龙城北方。
这里有一座堡垒型的建筑物,它的四围是茂密得不透风的树林,远远看去,层层迭迭 ,根本看不到路径,这是一处以树排列的方阵,里面机关重重,凶险非常,设置它是为了守备天龙会的牢房重地。
越往里去,监禁的人物愈是显赫,就在一个走道后面,一排钢铁栏杆巍然矗立,与后面的墙壁围成了几间方形的囚室,其中一间里坐的赫然就是南宫飞虹父子。他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束手就擒,另一间囚室里一个女人靠墙而卧,她花容憔悴,头发凌乱,是南宫婉儿。
南宫庆一脸悻悻之色:“妹妹,你疯了吗,你和龙文天成了亲,可以有千百种方法置他于死地而不留痕迹,你却用了这么个明目张胆的方法,现在可好,天龙会正愁没有理由整我南宫氏家,你却给了他们一个……”
南宫飞虹长叹一声:“庆儿,罢了!婉儿为南宫家已牺牲得够多了。”
南宫婉儿却似根本没听见他们说的话,她只有一个念头,文哥若是去了,婉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他与之相伴。只怕…… 她心里一酸,恐怕文哥他也误会自己,不再原谅她了,就在她愈想愈无望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是往这边而来,南宫庆连忙站起张望,于是,迎向来人,他的目光发直了:“你……没死?”南宫飞虹也忍不住低呼一声:“龙文天!”
“龙文天”三个字却震醒了心神恍惚的南宫婉儿,她缓缓地移动目光,然后她就像遭到雷击一样,先是全身僵麻,接着就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失色的樱唇也抖得话不成声了:“你……你……”
囚室的门被狱卒打开,龙文天依然是一袭青衣,那淡淡的清新的颜色给这死气沉沉的地牢添了些生动,他注视着南宫婉儿,微笑的面孔上满是温柔与怜惜:“婉儿,你受苦了!”
“文哥!”南宫婉儿悲喊了一声就扑进了他的怀中,泪水浸湿了两人的衣裳,那边的南宫飞虹和南宫庆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这情景算怎么回事?这哪里像冤家对头,简直是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爱侣。
龙文天一直轻拍着南宫婉儿的背,传递自己的扶慰之情。哭着,哭着,南宫婉儿突然想起什么,她惊恐地抓着龙文天的衣袖:“文哥,你不恨婉儿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龙文天轻轻抹去她的泪水。
“可是,不是我害了你吗?”南宫婉儿的话有些怪。
龙文天轻责她:“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认呢?”
南宫婉儿又惊又喜地望着他:“你……真的这么相信我?可我身上可带了……”
龙文天打断她:“我相信你,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绝不会看错人!”
南宫婉儿怔怔地看着龙文天,再也分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那股深藏的爱恋却是越积越深,她眼泪再次滑下粉腮:“文哥,我……婉儿真得好高兴。那时我以为你已身死,所以不想分辩,我宁愿随你而去。”
“婉儿!”龙文天激动地把她抱紧,“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一定会设法证明你的无辜,你一定等我。”
南宫婉儿使劲儿摇头:“我不在乎自己在哪儿,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婉儿什么也不怕!”
“婉儿!”两人紧紧相拥,早忘了身处何地?那边的南宫飞虹却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最大的傻瓜。
玉嫣刚要迈步进沁芳园,白秋伤便拦住了她:“玉嫣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在下白秋伤,想让姑娘捎封信给怜儿,麻烦姑娘了!”白秋伤交给她一封信,玉嫣心里虽奇怪白秋伤和怜儿的关系,但并没有拒绝,她点点头,拿着信走了。
“怜儿:
明早辰时,我在客舍等你,务必来会!
白秋伤”
白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呢?怜儿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把信塞到了枕头低下,继续读她的《赤壁赋》。
云天梦来恬然阁的时候,正看到怜儿摇头晃脑地吟哦着,还蛮有模有样的呢。笑吟吟地走过去,云天梦悄悄来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好动听的声音,云哥哥都要听入迷了!”
怜儿眼睛笑眯了一条缝,她把书丢开,仰头靠在云天梦胸前:“云哥哥,怜儿是不是很乖很乖的?”
低下头轻吻了怜儿额头一下,云天梦才很严肃地说:“是呀,怜儿现在怎么越来越乖,越来越懂事。你这么体贴温柔,未免太完美了。怜儿,其实人也不能太完美,就像你这样似的,大家一见你就肃然起敬,不敢造次,不是失去许多乐趣吗?所以,你偶尔也可以变得蛮不讲理些,这样才让人觉得你还是和大家一样的,都是普通人吗?”这云天梦说话直么时候变得如此“巧言令色”。
怜儿可是越听越满意,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太懂事了些?也不能太完美呀,所以我也应该偶而做点坏事才行,譬如在蔷薇的洗澡水里放一点痒痒粉什么的,这才有乐趣吗?想着想着,她已笑咧了嘴,云天梦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心也跟着飘飞起来:“怜儿,累吗?”怜儿使劲儿摇着头,却蹭得云天梦胸前痒痒的,她又求着云天梦给她讲故事。看来,若天龙会哪天解散了,云天梦倒可以当个说书先生挣钱糊口了 。无奈地想着,但又不得不讲,直到深夜,怜儿才困得支持不住,躺在枕头上,云天梦拥住怜儿,替他盖好被子,谁想,眼神一转之际,竟看到枕头下露出白纸一角儿,那应该是封信,谁会给怜儿写信呢?云天梦抑不住好奇,抽出信展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难看了。
第二天清晨,云天梦老早就去天龙殿议事了,怜儿醒来后,太阳已经高了。匆匆洗了脸,胡乱套了一件衣服,手里拿了一块儿枣子糕就往外跑。在沁芳园门口,怜儿让守卫们备一顶轿子,并吩咐他们去客舍,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落下轿子,怜儿出来一看,就愣住了,原来这客舍实在是不小,屋宇连绵,恐怕有上百间房屋,这上哪儿去找白大哥呀?正为难时,一个乞丐打扮的人从墙角走过来,他身后还背着九个布袋:“姑娘可是姓燕?”
怜儿忙点头:“是呀,我叫燕怜儿。”
“请跟我来。”
怜儿跟着他走过了好几个廊道和门院,才到了一座秀美精致的楼阁前:“少帮主就在里面,燕姑娘您请进吧!”
推开门,怜儿东张西望地走了进去,正迎上闻声坐起的白秋伤。
“白大哥!”怜儿欣喜地跑进去,并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白大哥,又看到你了,真好!”
白秋伤也是感慨有加,他边握着怜儿的手,边仔细上下打量她:“上一次我没有机会和你多说,现在让白大哥好好看看我们的怜儿是不是变了样?嗯,怜儿越长越美了!”只可惜今非昔日,这朵一直被他小心看护的花朵却被自己的对头摘了去。
听白秋伤赞自己“美”,怜儿心里还真是美得不行,她撒娇地摇着白秋伤的胳膊:“白大哥,你为什么不常常来看怜儿呢?怜儿可最想你了。”她嘴巴倒越学越甜,可白秋伤却非常高兴。两人手拉手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万剑山庄时两人共同拥有的时光,自然就有了多少欢乐多少愁。
陷入往事的两人却不知道云天梦就在窗外,他比怜儿来得还早,这时看到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心里是愈来愈怒,可伴随而生的还有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心酸,怜儿,云哥哥如此待你,难道还不能让你忘掉白秋伤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赴他的约会呢?其实他也明白怜儿心地纯洁,把男女之别看得很淡,可是她若拉燕离情的手,或是龙文天、龙七他们,他云天梦都可以不在乎,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白秋伤,那个和怜儿青梅竹马的男人。
不过,白秋伤冒着风险把怜儿叫出来当然不只是聊天,所以他及时打住话题:“怜儿,白大哥这次找你来,主要是向你打听一件事,南宫氏家是否出了什么事?他们父子为什么一直没见?你总和他们在一起,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怜儿忙点头,就把龙文天中毒,南宫婉儿要自杀和自己用血相救龙文天的整个经过讲一遍:“但后来我一直躺在床上养身体,就不知道其它事了。”
白秋伤只觉惊心动魄:“南宫伯父他竟真的要南宫姑娘暗杀龙文天,这真是……龙文天若有了意外,以云天梦的性情必迁怒天下,那时岂非又要多少无辜遭殃。”可是,无论怎样,南宫飞虹与他父亲白帆伦是生死之交,他不能见死不救,“怜儿,我必须尽快救出南宫伯父,虽然现在不能肯定是南宫婉儿害了龙文天,但云天梦向来是心狠手辣……”
“喂!”谁知听到这里的怜儿突然很不高兴地打断他:“你说谁心狠手辣,云哥哥才不是呢,你要再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她当然不满,别说云哥哥最好了,即便云哥哥真的是坏人,她也不许别人骂他,守在窗外的云天梦这时才算安慰些,怜儿还是心向于他的。
白秋伤一怔神,因为他从不认为用“心狠手辣”四个字评价云天梦有什么不妥,不但他这样认为,许多人也这样想:“怜儿,你是怎么啦,你不是亲眼见他伤了飘雪吗?虽然你与他关系……但也该分清是非吗?”
“什么呀?云哥哥不是故意伤害飘雪大哥的,而且云哥哥也不伤害无辜,有许多事都不是他故意的,是你们误会他。”
“怜儿。”白秋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真的那么相信云天梦?”
使劲儿点头,怜儿脸上的神情是不容置疑的:“云哥哥是好人,我知道的,白大哥,你也相信他好吗?”
沈思了一会儿,白秋伤不再做无谓的争辩:“人的好坏是很难确定的,其实我也希望云天梦经黄山一事后会有所改变,但我不能拿南宫父子的命去冒险。”
“那怎么办?“
“怜儿,你帮我拿出天龙令行吗,我想见见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想一想,怜儿点头答应,于是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怜儿见时间太久了,便回去了。
白秋伤送走怜儿,转身要回房,而在这时,他正好看见云天梦,心内一惊,然后他就镇定了,而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云天梦心情倒还不错,起码怜儿在感情上并没有背叛自己:“南宫飞虹的事你管不了,还是少费心吧!”他走了。

第 52 章

好困呀,怜儿躺在床上,以手捂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隔着纱帐望望窗外,有几点星光透入,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偷偷瞄了瞄身侧的云天梦,嗯,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怜儿顿时没了睡意,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应该有所行动了,稍稍起身,扭过头去,悄悄地唤了声:“云哥哥?”见他毫无反应,她便提高些声音:“云哥哥!”
云天梦看来真的睡熟了,对怜儿的呼唤没有丝毫响应的迹象。于是,怜儿放心了,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她挪下床,连鞋也不敢穿,直接走向一个有镂空花纹的橱柜,掀开精致的橱门,怜儿的手伸了过去,而且一摸就正好找到了目标,看来她早已注意了云天梦衣服的放置位置。摸索了一会,她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拿出来后,怜儿转身走回莲花形状的象牙床,把“天龙令”偷偷塞进了枕头底下,放心地吁口气,便重新躺了回去。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而这时,原本熟睡的云天梦却缓缓地睁开眼睛,那眼光清澈明透,又哪有一丝睡意,看了看甜睡若婴孩儿般的怜儿,他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便重新闭上了眼睛。白秋伤,你想利用怜儿在我龙城胡作妄为,你是做梦!
当怜儿得意地把好不容易“偷”到手的天龙令给白秋伤的时候,后者只有报以若笑了,这个怜儿,她还真以为自己行事是神不知,鬼不觉呢?殊不知一切早已掌握在大云天梦的手中了,他早就该明白,以怜儿的单纯什么事能瞒过运筹帷幄的天龙之主,可他又不能明说……“怜儿,我想,天龙令你还是拿回去吧,反正见了南宫伯父,也没有办法救他们出来。”
“什么吗?”怜儿不太情愿地收回天龙令,“人家拿来了。”
正在白秋伤满脸歉意时,门被推开了,并且一个低沈而略带戏谑的声音传过来:“白老弟,你就别瞎操心了,你也不怕白了头发?”一听这声音,这语气,不用问,燕大少爷到了。
“哥!”怜儿跑过去,攀住他的胳膊,白秋伤则迎上前,不无瞒怨地说:“燕大哥,你可终于来了,我一直想找你,你却猫在剑气阁中不露面。”
燕离情径直走到桌前,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发生这么多事,我哪有时间出来找你,对了,元元大师可好?”
白秋伤重新坐下来:“云天梦隐退江湖半年,黑道中必然会暗流汹涌,如今已有一股力量死灰复燃,兴风作浪了。师父担心白道一些门派受这股势力利用,最后误人误已。”
燕离情陷入沈思,然后抬起头,目光严肃:“元元大师指的可是崆峒派及南宫氏家?”
白秋伤轻叹一声:“崆峒卢肃东近些年痴迷于权利之争,若让他受些教训倒也无可厚非,但南宫伯父……他却并无利已之心,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一发不可收拾。”
燕离情点点头:“当前之计,必须先找出暗害龙文天并欲嫁祸给南宫氏家的凶手。这个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否则,不会步步抢先。”
白秋伤也是颇为疑惑,以龙文天的精明竟也会被此人暗算,真是难以想象。
怜儿这时却插嘴了:“白大哥,暗伤了文大哥的毒很像是天蚕之毒,但我也不敢肯定。”怜儿对花草之毒了若指掌,但若是昆虫兽鸟之毒,却也有涉及不到的。
“天蚕之毒!”白秋伤低呼了一声,似是不太敢相信。
“什么天蚕之毒?”燕离情忙问。
天蚕,乃是产于西藏的一种雌雄异体的蚕种,极其稀有,其中母蚕天生便带有巨毒,公蚕与之交配之后会立刻中毒身亡。但这种巨毒只对雄性起作用,对所有雌性生物竟毫无毒性了。天蚕之毒提炼于母蚕之体,这种毒溶于水酒后,无色无味,连专用的试毒器也试不出来,若是女姓喝了,毫无异状,男人喝了,却立即毙命。
听了白秋伤的讲解,连见多识广的燕离情也不由张大了嘴,然后,他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有几个丫头说,在洞房之中,蔷薇那个女人进去过而且在交杯酒中对了点水,据她自己说是怕文天喝醉而被南宫婉儿暗算了。她是当着几个丫头的面对的,而且对完后还尝了几口?就因为她喝酒而没事,才排除了嫌疑,看来应该和她有关系!”
可是,当龙七等人领命来擒蔷薇时,她却已中毒身亡,而且看情形,似是自杀而死。
某个角落里,一男一女相背而立。
“怜儿没死,龙文天也没死,连南宫飞虹父子也被放了。”女子言辞之间似是又怒又恨,“最让人生气的是,怜儿和龙文天到底是如何脱险的?是知情的人却都讳莫如深。怜儿也罢了,可能柳依依办事不力,龙文天呢?天蚕之毒根本无药可解,但他却没死。”
男人接口:“最坏的是,蔷薇被人发现,我是他的叔叔,云天梦早晚怀疑到我头上。”
女子沉默了下:“天魔他们还是不肯相助于我吗?”
“大哥、二哥早已无心称霸了,四弟几个也唯他们马首是瞻,只有六弟,十弟还心系教主宏恩,愿为公主效力,他们只担心我们的行动怕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你请他们放心,我不会傻得和云天梦硬碰硬,我会慢慢找出他们的弱点,再一点儿一点儿地敲碎它。哥哥的死乃是前车之鉴,我又怎能重蹈覆辙呢?”
“那公主小心,属下告退了!”他从阴影中走出,竟是曾经白莲教十大天魔中的人魔,但现在十大天魔已经归属天龙会,做了内坛护法。
形单影支地走在碎石小径上,龙七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文哥天天和南宫婉儿腻在一起,就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么恩爱似的?成亲就了不起了吗?重色轻友的家伙,龙文天现在我才真正认识你了!还有姓燕的,屁颠颠地跟着任宝宝跑东跑西,累不累呀你?再有就是少爷,跟怜儿认识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还像初恋一样难分难舍的。这些人都儿犯什么毛病了?哎!若雨,你在哪儿呀,如果你在,我龙七也不至于沦落到处处多余,没人搭理的地步。
他往鸣剑居走去,那是龙四在总坛的居处,谁想,龙四的下属却告诉他龙四刚才被会主召进了沁芳园。于是,他好奇之下,也跑去了沁芳园。
龙四也在寻思少爷叫自己会有什么事?刚刚转过假山,就看那个叫玉嫣的女孩儿正站在湖边,秀气有型的眉紧紧锁着,眼中也是一片茫茫然,这份迷惘轻愁的俏模样,不由让龙四想起一个词:西子捧心。虽然一个是病,一个是愁,但同给人我见犹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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