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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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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胡神医又冷笑:“女人?一样不是省油灯!塞到下面的东西品种更多,鸡蛋,黄瓜,有一次给人取了一个胭脂盒……呃?”面色忽然凝重,手搭着楚沉的脉。
“怎样?严重不严重?”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胡神医冷笑:“哼!什么中毒!根本不是!只是平日里体虚,加上一时激动,气血攻心,痰迷心窍,昏了过去!”
嗯?怎么会不是?我生怕他误诊漏诊,赶紧将刚才的情形告诉胡来神医。胡神医嗤笑:“见血封喉倒是不假,不过就你中的那两枚毒针,上面的毒药,一只鸡都毒不死,何况一个大活人!明明是太激动了!”呃?楚沉竟敢骗我!乘机吃豆腐!胡神医的眼睛忽然扫到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又哼了一声,如炬的目光飞快而鄙夷的看我一眼。
“哼!两个男人……”
我忍羞敛眉:“我不是男人……”
雌雄不辨的神医点头:“有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婆婆妈妈象女人!”
我张了张口,再没有勇气说话。
神医最后一鸣惊人:“也罢!反正他也没几天活头!想干啥就让他干啥!想吃啥就让他吃啥吧!”
武林秘闻(上)
什么意思?没几天活头是什么意思?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迟钝的看向胡神医:“可是刚才神医的意思,那样小剂量的毒药并不会置他于死地。”
胡来终于收拾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眼里出现了医者常见的悲悯:“与中毒无关。刚才搭他的脉搏时发现的,他的寿命应该只有几个月了。”
几个月?“不可能!”我跳了起来,口不择言,“定然是你想多要诊金,才会将病情说得十分严重,到时候治好了好邀功!”
胡来终于怒了,他腾的一声跳起,掐腰大骂:“胡扯你个母亲!我会多要诊金?你不信我的医术也要信我的人格!有没有看到我门口的那副对子?是后街那个金先生写的,只愿天下人无病,不怕架上药蒙尘!呃,不是,我后来改了两字,改的更加文采斐然了。改成什么的?哼!记不清了!反正!你要知道,原本我也是出身名医世家,家底丰厚,要不是免费瞧病,倒贴药材,会成为破落户?”
气咻咻的指着楚沉道:“此人内力雄厚,但体内偏又有另外一股怪异真气,两下争斗,日日伤着他的五脏六腑,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股真气随着时间推移增长,时不时脱离他的控制,伤及心脉肺腑,他是不是有咯血之症?终有一日,会要了他的命!”
真气……咯血……眼前忽然浮现出上次楚沉发病时狂喷鲜血的场面。那时他体内是有一股脱缰野马一样的真气,几乎将我震到爪哇国去。宁墨也说过他体内真气蒸腾,力道吓人。
还有……脑中嗤啦一道闪电。
“要命怎样?命由天不由我……想要也要不到……” 那日在琅耶谷他喝酒时说过。
“好死不如赖活。多少人想活都活不成,只能憋屈的苟延残喘……就是想对所爱表白,也要掂量一下后果……”他曾经假装劝说何风,对我说过。
“也许,有一天回头,你会发现,你已经跟了我一辈子。”那日教他认茅针,他半是调侃半当真的说过。
原来如此。原来他真的要死了,他自己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我,只是瞒着我而已!
许是刚才背他背得久了。忽然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医果然料事如神!还请神医救他一命!不管神医要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一定尽力满足!”
那胡神医倒是难得的叹了口气:“我一向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的病我不会瞧,自然也不会收你一文钱。不过也是难得,一个断袖会这样深情。”
没治了?我低下头看向昏睡中的楚沉,年轻的俊秀的眉眼,饱满的滋润的双唇,蜜色的光滑的肌肤,每一样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怎么会要死了?没治了?顾不上纠缠胡来话里的毛病,我继续苦苦哀求:“无论如何请神医开个方子!”
胡神医沉思:“唔。那我就开个健脾开胃的方子!让他在最后这段时间胃口倍儿棒,吃嘛嘛香。以一种饱满的欢快的精神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我承认,自从见面,胡神医的话一直极大的刺激我的神经,震撼我的头脑,不过这一句尤甚。我几乎要立刻也厥过去,冰冷的绝望的情绪就像扑面而来的湖水,将我淹没,灭顶的痛苦袭来。头脑中一片闹哄哄的混乱,犹有一丝清明,听见一个声音问道:“神医,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属于自己。
大概又触犯了胡神医的禁忌,胡神医一下子跳起来:“其他法子?我要是知道会不告诉你么?我说不能治,就是不能治!普天之下的郎中,他们的医术,我都不瞧在眼里,除了,一个人。医圣!”
“张仲景?他不是早死了?”我晕乎乎的问。
“呃?哦,搞错了。是医神!医神你知道么?叫什么苏无困的,跟你们武林好像有些渊源,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有办法?也难说。你要是能够找到他,姑且试一试,不过,这人的寿命,不过几个月了。能不能来得及还是个问题!”
苏无困。我心里重新燃起希望,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恭送神医出门。神医再次露出慈悲的面容,叹了口气:“难得!一个断袖这样有情有义!”
“出……什么事了?”楚沉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伸出手想要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临到我脸边又退了回去,握成拳头,捏的嘎崩嘎崩直响。自打醒来,他就一直看着我流泪不已,显然被我给吓坏了。
“你……为什么一直骗我……”我抽噎着说。恨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楚沉慢慢红了脸,拳头捏的更响。“呃。我……原本只是想着,吓唬吓唬你,说那个毒药很厉害,叫你以后再也不要冒冒失失的,差点送命!没想到……怎么会……正好毒针是在那个地方。我也是……挣扎斗争了很久,原本以为邪不压正,没想到,最后还是邪恶的那个我占了上风……”
我继续垂泪,哭得更伤心:“不是这件事情!你一直在骗我!”
他沉默着,似乎在沉思。终于问道:“到底是那件事?我并没有骗过你。”
我提醒他:“……在扬州。我去见极乐宫主。你却让个假的见我,糊弄我……”
楚沉愣了一下,叹气:“那个……原本就是极乐宫主。”
“胡……说!”我愤愤的伸手扯他的衣襟,“明明你才是极乐宫主!极乐君!”竟然还骗我!还骗我!
楚沉缄默一会儿,低声道:“我是极乐君,他是极乐宫主。”
嗯?极乐宫主不就是极乐君?
楚沉瞧着我:“原本极乐宫主就是极乐君,不过,从这一任开始不是了。以后再不会有什么极乐君了!”
我还是听不大明白。却想到更重要的问题:“你……的病,要瞧一瞧了。医神苏无困,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一位父执……我带你去瞧病,一定要瞧好你的病……”
他的身体一震,脸上慢慢露出悲哀的神情,迟疑了一会,缓缓道:“不必了。没有用的。”
“胡说!没瞧过你怎么知道!”不行,我要带他马上走!我擦干眼泪,过去拖他,“我们现在就走,去找那个医神!快点!迟了要来不及的!”
他不动,只是在听到那句来不及时候微微动容。然后慢慢笑了,整个脸忽然发出淡淡的光辉来:“小山知道了?我一直烦恼不知怎样告诉你。医神也罢,神医也罢,都不是神仙,没用!”
没用?“那我们就找神仙!”我固执的去拖他。不行,我不能让他死!忽然觉得原来他是这样的重要。根本不能失去。
他伸手,轻轻在我腰上一带,将我拢进他的怀里,用胳膊圈住我,低声道:“想不想听一些武林秘闻?”
“不想!不想!”我拼命挣扎,想要脱离他的钳制,磨磨蹭蹭的到时候什么也来不及!
他俯头,在我耳边低声呢喃:“不想听?那怎么能够帮我呢?”耳鬓厮磨。别有一种缠绵悱恻的情致,可惜在我心头激起的只有酸楚,酸到骨头里,痛彻五脏六腑。
他轻轻抽手,拢了拢我的乱发,抚摸一下我红肿的眼睛,柔声道:“嗯。小山乖乖听着。一个是关于极乐宫的。极乐宫的创始人是前朝的一位皇室,亡国以后建了极乐宫。极乐宫的种种礼仪建制都是仿照皇室的标准。他让人称他为极乐君,也是想过做皇帝的干瘾。仗着绝世的武功和前朝留下的一大笔财富,极乐宫的势力飞速壮大。”
“极乐宫里武功驳杂,最最厉害的要数宫主极乐君练的极乐神功。从第一招涅槃而生,到最后一招龙御归天,共九九八十一式。以练气为主,练成可以心随意动,颐指气使。至于江湖上传闻的吹一口气粉碎大石,那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极乐神功最最厉害的地方是,功力可以代代相传。极乐神功非常讲究养性,开始每一任极乐君都得以颐养天年。在人生的最后的一段时光,极乐君会找到一个资质上佳的十二岁少年,耗费数月,循序渐进,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他,再让他学习各种玄门心术,奇门遁甲。培养他成为新一任的极乐君。”
“所以每一任的极乐君内力都异常深厚。也凭借着宫主非凡的武功,极乐宫在武林中一枝独秀。直到传到第四任极乐君时出了岔子。”
武林秘闻(下)
“第四任极乐君是个情痴。极爱他的妻子,可惜非常不幸,他妻子却不能回报以同样热烈的爱,红杏出墙了。这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一下子失了心智,找了个十二岁的少年,强行将所有功力输到他体内,然后自戕了。”楚沉说完,停顿一下,用下巴轻轻的蹭了蹭我的头发。
我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可怜。”
楚沉轻轻的笑了一下:“可怜的在后面。极乐神功的真气输出原是要循序渐进,由新一代的极乐君在老宫主的帮助下慢慢将真气收为己用。第四代极乐君失了心智,完全罔顾这种规律,使得第五任极乐君因为体内不能完全控制的极强的内力,日日受到煎熬,痛不欲生。最后非常痛苦的死去,死时不满二十岁。”
我紧张起来,忍不住抓住他衣服的下摆。痛不欲生?那么楚沉呢?是不是每日也受到这样的折磨?
楚沉转开眼,避开我的目光:“此后的几代极乐君因为不能控制体内蒸腾的真气,饱受折磨,都没活过二十岁。临终时又不得不按照祖训,强行将真气输注给下一代极乐君。悲剧就这样一代一代沿传下来。所以才有了江湖中极乐君青春永驻的传闻。也因为宫主的病态,极乐宫转入暗处,行事低调。每八年,新任极乐君神功初成,便会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然而过了不到一年时间,又因为真气重创心肺,咯血而亡。这也是为什么极乐宫每八年折腾一次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那么他并不是什么妖孽。可是,问题是……
他似乎知道我的担心,尽量简短道:“十二岁那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遇见师父,也就是上一代极乐君。他将我带回极乐宫,将一身功力输给我。我开始担任极乐宫主,也开始了日日钻心,夜夜噬骨的痛苦生涯。”
他慢慢低下头:“我不会再让悲剧继续下去。极乐神功到我为止,再不会将这武功传下去。这是我将极乐宫转暗为明的初衷。希望以后极乐宫成为跟射日庄一样光明正大的门派,凭着实力在江湖上争得一席之地,而不是靠着一个病人病态的绝世武功。以后的极乐宫主,不会再是极乐君。”
这些其实我都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是他的身体。我有些焦急的问:“那你……会怎样?”
他有些自嘲的一笑:“七月初六是我二十岁生辰。我应该是活不过那天。”
“不是!肯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你跟我去找苏无困,他一定会想出办法。”
楚沉轻轻摇头:“没用。历届极乐君都为了生存苦苦的挣扎过,延请过世上所有的名医,都没用。”
“那……你就只能等死?”我绝望极了,原来唯一的希望也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了,他要死了。
楚沉微微抬眼,叹气,唇边出现一个很淡的笑容:“原本有一个办法,这也是我一开始找你,花费很大心思将你从宁墨手中赢过来的原因。可惜现在……怕是来不及。”
“什么办法?为什么来不及?”我急坏了,忙不迭的问他。
“那就牵扯到武林中另外一个秘闻。”楚沉将我圈得紧些,“刑风宝藏。”
嗯?刑风宝藏?我不禁有些失神:“真有这东西?”
他点头:“刑风是一个前辈高人,武功盖世,医术超人。可惜命运多蹇,一生异常凄苦,性格因此也变得古怪。他死前将自己一生的财富,武功秘笈,都藏在一个秘密的山洞里,还设置了很多的机关障碍,让世人很难进入。”
“刑风的武功财宝我无意寻求,可这中间有一样东西,能够救我的命。这也是历代的极乐君多年孜孜以求,耗费无数打听到的。”
“凤灵!”我失声叫道。怎么会这么巧?
楚沉点头:“按照历代极乐君打探的结果,凤灵可以救命。我自己的内力还不够深厚,不能够控制外来的真气。若是在短期内能够飞速提升,便有生机。据说凤灵是刑风当年用许多珍稀药材包括凤心制成的药丸。也许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它确实能够短时间极大的提升内力。而且其中很多药材非常难得,有些已经在世间绝种了。”
“刑风宝藏藏在庾尔山中一个石室中。机关重重。最外面一道门的开放,需要用箭同时射入九个小孔中。”楚沉停了话语,回眸看我。
“所以你打听到我的绝技一弦九箭,就找上我?”我慢慢平静下来。
“是。我派人仔细打探宁墨的喜恶弱点,终于在迷花楼设了个局,引他上套,把你赢到手。”楚沉脸上慢慢露出很柔软的笑容,“……没想到,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一生最快活最温暖的一段时光。苍天终还是怜我这一生的悲怆吧。”
幼年时的家变,童年时的磨难,少年时的痛苦……我慢慢举手,抚摸他宁静温和的笑靥,心就像泡在水里的胖大海,慢慢的膨胀,发软,满满的堵在胸口,酸酸胀胀的疼。“我们马上去庾尔山,我帮你打开宝藏的石门。”我抓住他的手,低声道。
楚沉并没有动,只是瞧着我深深叹了口气:“得到凤灵,还要其他两把钥匙。刑风一生悲凄,晚年时已经有些心智失常,恶作剧的藏宝,在石室中另设了两个机关,并将两把钥匙分别交由他的两个弟子保管。他的两个弟子,一个姓楚,一个姓秦。当时并称为,朝秦暮楚。那两把钥匙,一把是灵钥,一把就是后来的朱雀令。”
“他那两个弟子并没有打开宝藏,而是将两把钥匙代代传了下去。你可能也猜到,那个姓楚的弟子,是我楚家的祖先。后来楚家专心经商读书,逐渐淡出江湖,所以灵钥毫无波折的一直传到我父亲手中。而秦家,一直在江湖摸爬滚打,不知何时失了朱雀令。历代极乐君费尽心机,只是查到朱雀令落在琅耶门。”楚沉忽然沉默了,眼光慢慢深邃幽远,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良久。我有些着急,推了推他,他回过神来,有些苦涩一笑:“知道为什么师父会找我做极乐君?他一直追查灵钥,寻访楚家后人的下落,终于找到我,当时已经来不及寻获灵钥,只能先将我带回极乐宫。……这是我的宿命。命中注定……遭此一劫……”
我不安的躁动一下,问道:“灵钥已经拿到手了,那朱雀令呢?”
楚沉脸上忽然显露出颓丧的神色:“不知道。线索中断了。找不到朱雀令,一切都是枉然。还是一场空。”
没了?就这样完了?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化为泡影了?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有些蛮横的摇他的手:“不是!不要这样!肯定还有其它的办法……你再想想……”
楚沉垂首,有些凄凉道:“……原本经过琅耶门一事,我以为没有希望再找到朱雀令,也不能打开刑风宝藏,将不久于人世,就把你送回宁墨身边。谁知道,在扬州,你不停的找我,让人给我带话……我其实非常想你……所以纵容自己将你又从宁墨身边偷走,想着……能够和你一起度过最后的这段时光……终是我……自私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也许从迷花楼开始,甚至更早,一切就注定了!他倒是痛快,说句对不起,到时候拍拍屁股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怎么办?一直伤心痛惜一辈子?我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的抹眼泪,我真的很笨!怎么关键时刻没有一点的主意?他的性命攸关,我的幸福攸关。可是我,竟然束手无策。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闪过,藏在一大堆的乱麻中若隐若现,仔细想时,却又倏忽不见。我难过的使劲锤打自己的脑袋,真是榆木脑袋!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有人抓住我的手,伸手紧紧抱住我,下颌抵着我的额头,声音里饱含苦痛和懊悔:“小山……不要这样!不要。我原本也是很痛苦,好不容易才想开了……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混帐王八蛋……”
我不肯再跟他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落泪。不知道哭了多久,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大概是很累了,竟然慢慢的在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丁香空结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刚下过一场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丁香的香味,不知名的小鸟在门外啁啾。有些奇怪的走出门,一间陌生的院子,不大,但是院落布置的非常的精致。院落中间一大树紫丁香开的很盛,地上一些零落的花瓣,大概是因着昨夜的一场微雨而凋落的。
这是在哪儿?我迷茫的四处张望。整个院子静静的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楚沉呢?忽然间惊觉起来,他不会,傻乎乎的一个人走了,想着要独自赴死?想到此处立刻放声大叫起来。
一个人出现了,穿着宽松的暗褐色五福团寿图案的绸缎长袍,绸缎的黑色帽子,上面两根长长的飘带迎风招展。嗯?这个人……怎么打扮成这样?
楚沉有些得意的瞧着自己一身庸俗的行头,笑问:“怎样?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一个员外郎,是不是很惬意?”
“干什么?”我有些诧异。
他轻轻一笑:“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最后这段时间我想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鼻子习惯性的开始发酸。原来是真的,昨天的事情不是一场噩梦。“不要……放弃。”声音苍白无力,连同我伪装出来的笑容。
他依旧笑:“永不放弃。我早已经发动整个极乐宫全力以赴,找寻朱雀令。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我们就立马出发上庾尔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代极乐君倾尽全力找寻了多少年,还是没有下落,这短短数月,奇迹会出现吗?
几乎没有希望。或许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没来得及烦闷,听见他用很轻松开心的口吻道:“ 小山想想要吃些什么?我可是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厨师,据说祖上曾经是御厨。私房菜很有特色。”
心情没有象想象中那样一振,胸口依旧是堵堵的难受。不过,我还是勉强挤出笑容,说:“椒盐蟹。”
新鲜肥嫩的海蟹,切成大小合适的块,加了椒盐爆炒。鲜香可口。可惜我竟然一点胃口也没有。一顿饭吃的沉闷无比,好端端的螃蟹,吃在嘴里像在吃泥土,没有一点滋味。
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再没了以前快乐的心情。楚沉一开始还不断的在我身边讲各种笑话逗我,后来,似乎也被我的抑郁感染,整天的坐在窗前发呆。
丁香开始凋零,芭蕉的嫩叶却在几场春雨后愈发的肥嫩,绿油油的卷着。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我觉得我们两人就像这两株忧伤的植物,各自想掩饰自己哀伤的心事,却又根本掩饰不住。
没精打采的进门,楚沉对我笑了一下,道:“宁墨过几天就来了。”
心里一激灵,宁墨来干什么?我警惕的看向他,他还是淡淡的笑:“……他来带你回家。”
“不!”我摇头。他伸手解下挂在颈上的那把银质的钥匙,道:“这是我楚家家传之物,也没什么送给你,也算是个念想。不过要等到宁墨过来才能给你,要不然,你带着这个惹祸的东西在江湖上走动不安全。”
灵钥。给我了。他心底已经放弃了!我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我不走!”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瞧不见表情,声音倒是平静无波:“小山喜欢生离,还是死别?”
头脑中嗡了一声,反而清醒起来,他心里已经放弃了,我绝不能再坐视不管。什么东西再次在头脑中一闪而过,我眼前一亮,忽然道:“琅耶门掌门人吴非子,你还记得吗?他看上去好像知道朱雀令的下落。”
楚沉意兴阑珊的点头,声音依旧平直,毫无波折:“……他死了。”
“怎么死的?”那日琅耶门应该是尽落极乐宫手中,“听说,胸前插着我的穿云箭?”
他继续冷淡:“……我插进去的,我原本想问明朱雀令的下落后,再杀了他替你报仇……你们射日庄一直自恃正派,寻隙报复的事情是不会干的。可惜明明我让人重点看住他的,不知怎地让他跑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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