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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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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诧异,我答应过亲事?
虽然心底是想,可是好像并没有真正答应。
他的身份,总还是让我有些疑虑,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天,极乐宫成为射日庄的敌人,我们之间该要怎样相处。
那个琉璃岛又是什么地方?
似乎没有听说过。
我坚持要去琉璃岛,宁墨再三劝阻。
终于拗不过我,执意要陪我一起前往。
我甚至有些后悔,因为宁墨大动干戈,浩浩荡荡的组织了好几十人跟随保护。
我再三质疑宁墨的安排,没有必要这样提防,难道楚沉会害我?
宁墨深看我一眼,低声道:“按理不会。不过现在江湖上能够跟极乐宫对抗的也只剩下射日庄,即便他没这个心意,保不住他的手下,做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还是小心为上!”
我终于点头,心情也忽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上了琉璃岛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来过这里。
就是找到朱雀令后,跟楚沉去庾尔山的路上,楚沉坚持来过这个远海的小岛。
爬过一座景色平平的小山,还远远的眺望过群山,楚沉给它们取了一个名字,叫圆梦山。
缓缓的爬上当日的那座小山,心里隐隐有些了然的期待。
那个人就在山顶,山顶吹过猛烈的海风,猎猎吹起他洁白的长袍,他缓缓转过身来。
嘴角噙着轻笑,眼里星光璀璨,夕阳的余晖斜照在他的面颊。
迷迷蒙蒙,半明半昧。
就像一轮海上初升的明月,就像瑶台飘落的神仙。
那种风姿,无人能及。
即便是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心旌神摇。
晚风送来阵阵柔和的潮声,连同他低沉悦耳的声音。
“小山答应过,若是有一日高山变成沧海,就跟我一辈子。”
我抬首,直直望入他的眼睛,那里曾经是一口黑黝黝的深潭,现在已经成了一块碧绿的琉璃。
我是说过,可是,高山真的变成沧海了?
他缓缓转身,让出背后一大块被他的身影挡住的景色。
我惊叫失声。
圆梦山,那片远远的群山,不见了。
他温柔动听的声音继续传来:“数月前深海海啸,圆梦山已经陆沉了。……不要这样惊诧的看着我,我不是妖怪,象他们传说那样,并没有预知海啸的能力,只是知道那一片地方,是海啸的高发区。经常有小岛陆沉,也会有新的小山形成……”
人生如白驹过隙,原是看不到沧海桑田。
可是这沧海桑田,原来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久远。
我在山顶伫立良久,一直无法从惊诧中恢复过来。
最后终于对他道:“若是没有海啸,是不是这个梦想就无法圆了?”
他有些羞涩孩子气的一笑,忽然伸手,手中握了一枚小小的山芋。
没等我看清楚,手掌一翻,山芋已然不见,手中的是一株已经枯萎的植物。
“是什么?”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大变戏法,我想起迷花楼那些梦幻一样的蝴蝶。
他轻笑:“是海芋。你不认识。山芋变成海芋,山变成海了。”
看着我不以为然的神情,他又低声道:“还有,小山早就是我的了,你原是宁墨输给我的,我起的名字,我将小山改成小海,山就变成了海……”
多少有些不舒服。
原来他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一言一行,都是早就设计好的。
此人心机深沉,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宁墨在一边冷笑:“也就是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才会想到这种阴损招数来强人所难!迷花楼那次是这样,现在求亲还是!”
楚沉破天荒没有跟他争辩,脸上忽然失了光彩,缓缓低下头去,眼里有了凄凉,连声音都变得勉强:“没有。我原本不敢有非分之想……即便是吃了凤灵,我的身体还是受了损伤的,极乐宫的事情,也远没有了结……可是禁不住如潮的思念,终于还是厚着脸皮过来求亲,也就是这一次,小山不用勉强。你若是不愿意,此事我终身不会再提……”
终身不会再提。
唉……
终于还是不忍心。
不忍心瞧他失落的样子。
心里疼的象刀割一样,无法忍受。
我慢慢走上前,深深的望入他的眸子:“我愿意守诺。”
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愣了一下,低声道:“只是……为了守诺?”
“你邀请我上这里来看这些山,不就是要我守诺?”心地深处的讥讽透过言语流露出来。
他低低笑了一下,缓缓别开眼去:“原本是……我奢望了……我以为我们之间总还有些什么,没承想也就是个承诺……”
心口什么东西忽然绷断,酸酸胀胀,空空落落。
我上前几步,抱住他,“我愿意……刚才忽然觉得委屈……老是被你算计……自己真是个白痴……”
他愣了一下,轻轻伸手拥住我:“不是算计。我当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所有的心事只能隐讳……小山,我真的在意你的看法,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我一棍子打死,不管,以后会有怎样的误会……”
宁墨在边上冷哼。
我转眼看他,心里满是歉意。
终是对不住宁墨,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楚宫主。”我开口,“你要娶的不是射日庄主,只是云笛!”
楚沉露出了然的微笑:“我要娶的只是小山。”
宁墨纵身离去,大红的衣衫,在夕照中如同一朵鲜红的火焰,燃烧得分外落寞。
将庄主之位让给宁墨,我开始准备自己的婚事。
八月小定。
十月初六,楚沉亲自带人来射日庄大聘。
宝马雕车,高朋满座,推杯换盏,逸兴横飞。
宁墨蝴蝶一样满场飞舞,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极乐宫四位堂主两位护法一起出动。
江政异常沉默,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萧然依旧温和,眉间仿佛稍带失落。
木雨润更加清冷,水阳异常活跃,到处抓人拼酒。
火厉鹰少见的倨傲,尧焕难得的谦和,只是目光不停四处打量,想起他精于阵法的名头,我不寒而栗。
而原本的焦点楚沉,十分端正的坐于首座,眯缝着双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时有冰冷刺骨的光线从他目中射出,大部分时候眸光都非常莫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偶尔瞧见我时,有翠绿色的光点,从他暗沉的眸子里撕扯出一丝暖意,在我面上稍稍停留。
一派歌舞升平。
只我知道,在这歌舞升平的背后是怎样的激流暗涌。
我知道宁墨为此做了精心的准备,射日庄精锐尽出,把守庄中各要道。
我也发现极乐宫数百宫众,夜里枕戈待旦,丝毫不敢松懈。
我终究不仅仅是云笛,不仅仅是小山。
而他,也还是那个极乐宫主。
酒至半酣,宁墨笑对楚沉道:“宫主与小笛的缘分,说起来还是因我而起,是我将她输给你……现在想起来,真是不服……做梦都想着掰回来……不知楚宫主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们再赌一场?”
楚沉微微往椅子上一靠并未出声。
水阳歪歪斜斜跑上来笑道:“宁公子风雅过人,刚才与公子喝得痛快,想来打架也会酣畅淋漓,不如我与公子赌上一局……”
说罢伸手过来搂住宁墨的肩膀,忽然咦了一声跳出一丈远,再笑道:“哈哈……宁公子的武功绝对不输酒量……阳自愧不如尔……”
我没看懂,大致知道水阳吃了亏。
萧然走上来道:“接下来新郎官会非常累,还是让他休息休息……免得到时候冷落了新娘……”
宁墨淡淡一笑:“两位护法可以一起上!”
手轻轻划起一个圆,暗紫色的衣袖流云一样飞起,直击萧然胸口。
萧然凝神后退,闪过几招,叹了口气,左手亮出一柄薄刃弯刀艰难地抵挡,很快捉襟见肘。
宁墨微微前倾,衣袖忽然卷起一阵紫色的旋风,仿佛轻若鸿毛,却缓缓的以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直向萧然攻去。
萧然再退,苦笑,举刀。
轰然作响,场中三人都飞将起来,分落在三个角落。
萧然摇头苦笑,叮的一声,手中的那柄薄刃尖刀断成两截。
江政在另一角落咳嗽,胸口剧烈起伏,半晌道:“宁公子好内力!”
蓦然有人拍案而起:“这是欺我极乐宫无人么!我武功自不如你,你敢不敢尝一尝我的连珠飞弩!”
我叹了口气,斜眼望去,果然是那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青木堂主木雨润。
宁墨目光闪动,嘻嘻笑道:“木堂主人长得极美,剑法也好,但愿这宝剑刺的不只是无辜之人的身躯。墨虽不才,却也知道男女有别,好男不跟女斗。木堂主的连珠飞弩绝对不会尝试,就算是我输了!”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笑道:“宁庄主有此雅兴,沉自不会做扫兴之人!怎么赌由你定,我若是赢了,就当博大家一笑,若是输了,自当任你处置。只是一样,小笛不做赌注!我什么都可以输,唯她不能……”
什么都可以输,唯她不能。
我有些感动,对他微笑。
他的眼神十分专注,定定的看我。
宁墨眼里忽然起了一丝凄凉,转瞬即逝。
“好!”
洞房花烛
宁墨取下我的啸天弓,嗖嗖射出两支绳箭,松松的插上对面的树干。
绳子的另一头分别栓在这边邻近的两棵树上,这样,两条长长的几乎并行的绳索已经系好。
“对面树上的那串金钱,谁先拿到谁赢。只能从这绳索上过,这绳箭不结实,小心断掉,人落地算输,考较轻功,楚宫主小心。”宁墨微微偏首,含笑斜睨楚沉。
楚沉严肃点头。
于是两人几乎同时发力,各自跃上一条绳索,提气向对面飞奔。
我注目两人,当初的判断不错,楚沉的轻功应该不在宁墨之下。
宁墨轻笑一声,衣袖忽然飞起,身体微微扭转,已经对楚沉攻出了好几招。
楚沉从绳索上腾身而起,在空中腾挪翻飞,化解宁墨的攻势,偷空又反攻几招。
再次落下绳索时已经超越宁墨半步,两人再度发力疾奔,离金钱很快已经只有数步之遥。
宁墨朗声大笑,忽然一个倒立,伸手将自己所在的那条绳索一扯,将那支绳箭扯下,轻轻一抡,向楚沉挥去。
楚沉再次腾空躲过那支绳箭,慢慢飘落下来,风摆柳絮的身形,象一颗蒲公英的种子,缓缓降落。
极乐宫的众人忽然都哎呀了一声,语气里甚是可惜。
我抬眼望去,楚沉身下的那条绳索,已经被宁墨的绳箭割断,成了两截,松松的软在地上。
哎呀!我咬了咬嘴唇,他已经失了自己立足的绳索,再无法跟宁墨抢那串金钱了。
宁墨轻轻一笑,将手中绳箭再次扯了一下,借力飞起,一个纵身,轻轻跃上树梢,从容采下那串金钱,有些得意而张狂的朗声大笑。
楚沉缓缓落下地,面色不变笑道:“宁庄主赢了,可有什么吩咐?”
宁墨止了笑,脸上忽然露出乖张阴戾的神情,“没什么,墨只想听楚宫主发个誓,再喝碗茶。”
楚沉显然有些意外:“如此而已?”
宁墨冷笑:“不简单。我只要你发个毒誓,今后哪怕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护住小笛的周全!”
我忍不住看了宁墨一眼,今后会有这么危 fsktxt。cōm险么?
楚沉愣了一下,立刻依言发誓,“这也是我的心愿!”
宁墨微微点头:“楚宫主记住今日的誓言,请喝茶!”
小倩表情古怪的端了一碗黄橙橙的东西上来,楚沉接过,忽然蹙了一下挺秀的眉毛,嘴角抽动一下,但还是神色不动的一饮而尽。
我狐疑的看向宁墨,他笑得像个狐狸,瞧见我探究的目光,立刻别开眼,继续笑得得意洋洋。
回来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小倩:“那碗里到底是什么?”
小倩颇为尴尬一笑,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是小七子的……尿……童子尿。”
三岁的小七子,虎头虎脑的在一边顿时笑得浑身乱颤。
什么!
这个宁墨!
怎么会想出这样阴损的招数!
有些气势汹汹的往偏厅走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宁墨今日的表现也太离谱了,即便是对待普通客人,也不应该这样!
宁墨一个人在冷清的厅里独立,轻轻抚摸厅里摆放着的一堆东西,那些都是我的嫁妆。
“宁墨!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找他的晦气!”我有些恼怒的开口。
宁墨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低声道:“小笛,有没有瞧过自己的嫁妆?还想要什么?我都陪给你!”
我看着面前一大堆琳琅满目的东西,忍不住责怪道:“又烧包!极乐宫又不是穷人家,也算是应有尽有,干吗要陪这么多东西?瞧着怪心疼的!”
宁墨嗤笑:“哪有嫌自己嫁妆太多的女人?真是傻的可以!我都恨不得把自己也陪给你!他们越有钱,才不能有丝毫马虎,让极乐宫给小瞧了去!”
自己也陪给我?
不行,那还不是天天跟楚沉打翻天?
宁墨缓缓转身,用一种很难得正经的口气道:“小笛,一直想跟你谈谈,总怕因此吓着你。楚沉虽然是极乐宫主,你也知道,他的资历甚浅,在宫里又没有什么坚强的后盾,几乎都是靠一个人奋斗,表面上虽然是风光,其实背地里肯定是十分的艰难!听说他一直想要对极乐宫实施一些变革,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明里暗里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挤兑。上次极乐宫内外交困的风波不能不说是一个警示!”
我呆了一下,不就是过来责怪他一下,有必要扯这么远?
宁墨叹口气,接着道:“我很担心你会陷入那个危 fsktxt。cōm险的局中,所以今日逼着他立了誓,也是对他的一个提醒,我想我的苦心他应该也是明白了。此外,我此举也是给他树威,他的武功到底是远远超越极乐宫众人的。也是给你树威,他们以后要对你下手,也会掂量一下宁墨的武功和射日庄的实力!”
我再次狐疑的看他,事情有这样危 fsktxt。cōm险么?
宁墨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心疼他喝了那碗童子尿?那可是好东西,能解毒,能治内伤……可惜太少了……哈哈哈……”
明明是挟私报复!
我翻了翻眼皮:“那也不能在酒席上跟客人打将起来!”
声音很小,我一直还是很怵宁墨,就算是有理也不敢蛮横。
宁墨忽然出神,半晌道:“他竟然使的是左手刀!”
我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萧然?
宁墨接着嘀咕:“他的那把刀,大小形状都与老丁叔颈间的那个刀口吻合,我原本以为是他!可是,老丁叔颈上的伤口肯定是右手刀造成的,绝对不会是左手刀!”
我沉吟,恍悟宁墨是怀疑萧然杀了老丁叔!
“会不会凶手故弄玄虚?故意用右手杀了老丁叔?”
宁墨摇头:“当时你离开跟老丁叔被害时间非常的短,凶手下手十分仓促,应该没有时间仔细考虑,刻意掩盖行藏。
“会不会他害怕暴露,今天特意不用右手?”
宁墨再次摇头:“当时形势也是紧迫,我出全力攻他,他应该会尽力应付。而且他若是刻意掩盖身手,也会引起楚沉的怀疑!”
我听得呆了又呆,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宁墨轻轻笑了一下,忽然回复了平日嘻笑的模样:“原来我是猜错了!我以为是萧然杀了老丁叔,木雨润刺伤了你!”
我回想一下,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提前一天离开了射日庄了!所以刺我一剑的人必不是木堂主!”
宁墨哼了一声,拍了一下我的头脑:“笨!不动脑筋!难道不会是对手的障眼法?我派人查过,他们从离开到抵达极乐宫比平日正常需要的时间多了三天!这三天是干什么的!”
多了三天?
“也许是用来游山玩水!”我苦苦思索。
宁墨再次敲我的头:“连一个二流的聪明人都会想到,他们之所以提前离开,是因为急着向楚沉复命!又怎么会游山玩水!”
我尴尬的摸摸头:“嗯。我一直很笨!宁墨,我能算几流聪明?”
半晌宁墨没有吱声,我诧异的回头,难道宁墨会放过这个大好的嘲笑我的机会?
果然不会。
只听宁墨嘻笑的声音道:“几流?还没数得过来,手指头脚趾头加上都不够……”
哼!
臭宁墨!
十月末,楚沉亲自前来迎亲。
宁墨特意选了四个孩子跟我走,宁青,宁倩,宁飞,宁雁。
一路劳顿,终于来到极乐宫。
极乐宫位于交通非常便利的中原腹地研州。
在郊外依山而建,巍峨壮观。
万间宫阙,在山间分布,错落有致,富丽堂皇。
已是深秋,秋风已有萧瑟之意,山中层林尽染,色泽丰富,层次俨然。
“这便是,极乐宫了。”楚沉忽然低声,在我耳边轻轻笑道。
顺便吮吸我的耳垂。
异样的刺激。
我羞红了脸,伸手推开他。
他有些肆无忌惮的跑到我耳朵边吹气,呵呵的笑。
他是能肆无忌惮。
一直都躲在我的轿子里,四周都是低垂的帷幕。
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十一月初六,是我大婚的日子。
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整整折腾了一天。
夜了,我终于可以一个人坐在洞房里,安安静静的等他。
等我的良人,我的夫君,我一生的眷恋,芳心之所系。
不知道是房间弄得太热,还是我穿得太多,一阵一阵的潮热涌上来,将我的面颊烧的滚热。
想起来时陈婶的拳拳叮嘱,谆谆教诲,教我在洞房花烛夜所要做的所有事情。
更加的觉得火烧火燎。
害怕。
期待。
不安。
然而那人迟迟不来。
你痛我快
一直等到二更天,他才进来。
那时我已经在焦虑和燥热的双重煎熬中几欲晕去。
他有些踉跄的进门,掀了我的盖头,亲了我一下。
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
“喝多了?”我深吸了口气,问道。
他又蜻蜓点水一样吻了我的嘴唇,唔了一声:“他们不放我走……急死了……好不容易脱了身……想小山……”
我缓缓抬眼,他一身吉服,满面飞红,眼神迷离,痴痴的看着我。
一阵紧张的眩晕,接下来会怎样?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藏着那本十两黄金买来的极乐君行欢图。
我悄悄的压在嫁妆箱子里偷偷带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他缓缓站起身,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小山。”
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瞧他,忽然觉得他就是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
刺目到我根本无法正视。
小山。
他又叫了一声,我不敢答应,总觉得应了他仿佛就会失去什么。
他的嗓子似乎有些发干,声音有些变调,自己走过去,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然后轻轻的笑了笑,开始脱衣服。
一直听见悉悉邃邃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飞快的用眼角扫了一下他。
他正艰难的同自己的衣服搏斗,有些粗暴的撕扯着,微微的喘着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恼怒的细小声音。
我低下头心底偷偷一乐,果然对脱衣服特别的没有天分!
想起那次我脱我衣服给我吸毒的那次,开始同情起他可怜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留个全尸。
果然听见嗤的一声,抬头一瞧,心底又是一乐。
这次更加彻底,他似乎是运了一下功,全身的衣服瞬间变成一堆碎布条。
接着听见他轻轻喘息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的面前,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忍着笑,由他胡闹。
最后又是嗤的一声,我的所有衣服也都化为碎布条。
看来内功深厚真是好!
然而他的喘息声忽然远去,半晌没有动静。
我有些诧异的抬眼,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边,侧对着我。
人偏瘦一些,浅蜜色的肌肤在花烛的照映下,发出柔和的珍珠一般的光泽。
瘦削紧致的腰身,修长结实的双腿,宽厚的胸脯轻轻的起伏。
面颊呼的起火,我飞快垂下头:“怎么了?”
他迟疑着,良久期期艾艾道:“嗯。我,把洞房花烛夜的所有步骤……都写在一张纸上,刚才喝酒的时候丢掉了……”忽然目露绝望,瞧着地上的那堆碎布条。
我终于没忍住轻笑出声,所有的紧张忽然烟消云散。
他现在一定是想着去找那张纸,可是,他的衣服变成碎片了,没法出门了。
原来他比我更加紧张,比我更加笨,可能都没有人教他应该怎样做。
我从床上站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的肩胛。
他的肩胛簌的颤栗一下,光滑的肌肤上忽然起了一些细小的粟粒,然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腰上一紧,身子一轻,已经到了床上。
而他灼热赤裸的身体,轻轻的覆在我的身上。
他的眼睛,闪耀着热烈的光芒,眼里俱是绿色,时而浅的透明,时而深沉的发黑。
我轻轻的抬起头,扳过他的身体,轻吻他的眼睛,他的光彩夺目的眼眸。
一声很轻的压抑的呻吟,他忽然俯下头,热烈的亲吻我,先是嘴唇,在那里逗留良久,反反复复的吸吮咬啮,有些淘气的将舌头伸到我的口中挑逗,有几次被他弄得酥痒难耐,我忍不住出动牙齿和舌头,想要将那个罪魁祸首捕捉过来大刑伺候,谁知每次他都见机的快,飞一样的撤离,口里的麻痒传来,我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将指甲深深的抠进他瘦削却结实的背。
他低沉的轻笑一声,舌头飞快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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