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阴阳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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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还是没事！！

　　在这瞬间，秦阳突然感觉手足无措。

　　一股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突然冲了出来，几乎让他两眼一黑。

　　父亲、大伯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被保护得好好的……却亲眼看着两个最亲的人的魂魄被撕碎……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

　　苏娅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微微佝偻着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没事。真的。”

　　一边说着，她反手去拔自己背上的玻璃，看上去完全没感觉似的。

　　可是细看，每拔出来的时候，她的脸都有轻微的抽搐。

　　秦阳原本出魂的状态一下子被打破。他什么都顾不上管，面对面抱住她，双手把她的腿驾到自己的腰上，朝着自己的车跑去。

　　“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能去！”苏娅提醒他。

　　秦阳这才想起来，她不是一般人，不能去医院。

　　可是……

　　“那我们回家……我给你消毒。”

　　苏娅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不说了。

　　“嗯。”

　　秦阳紧紧抱着她，一路狂奔，无视所有路人惊恐的眼神，飞快回到家里。

　　拿出钥匙，一脚踹开门。

　　鬼新娘坐在沙发上，也被他这生猛的一脚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的时候，秦阳已经抱着苏娅到了她面前。

　　“让个位置。”

　　鬼新娘瞬间挪到了沙发另一头。

　　秦阳小心翼翼地放下苏娅，转身去拿医药箱，却被苏娅伸手拉住。

　　“我只是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苏娅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另一只手按在胸口，防止自己前面的衣服掉下来。

　　秦阳回头去看她，呼吸急促，喘着大气。

　　大步走回去，亲自去看她的背。

　　果然，除了原先的一些血迹，伤口已经全部恢复了。

　　原本吊在嗓子口的心一下子掉回原先该在的位置。

　　随后，一股尴尬油然而生。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脑子都不够用了。明明早就知道她是生化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几乎都要烧成焦炭了她都能恢复，现在这点对她来说只能算轻伤了吧。

　　挠着后脑勺，有点尴尬地看着她：“我……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坐在沙发上的苏娅微微露出一个明显的笑意。

　　“谢谢你担心我。”

　　这是秦阳第一次看到苏娅露出这么明显的笑容，一时间有点愣住。


第88章　离奇车祸


　　总算是把心放下来了。

　　秦阳这个时候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然后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才说过，自从回了一趟老家之后，遇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平时这大都市里，他身边哪来那么多鬼魂。

　　鬼魂也就算了，毕竟每天都有人死，也会有一些冤假错案之类的存在。

　　可是刚才那一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苏娅，他们二话不说地离开了现场的，都没来得及了解一下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

　　那个大货车刚才直接爆炸了，现在再去看，估计也什么都已经毁坏殆尽了。

　　秦阳恨恨——那大货车直接冲着他们两个人撞来，开着远光灯……这真的是巧合么？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也就是说有人想他们死？

　　越来越不敢深想。

　　秦阳闭上眼睛，抬头看天花板，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那辆车的刹车出了问题。”

　　冷不丁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如果只是刹车有问题，那怎么一开始那辆车直接朝着行人道来？”

　　苏娅被这个反问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我们过去再去看一下情况。”

　　秦阳本想点头，可低头一手的血，忙提醒她先去洗个澡。

　　在苏娅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嘴唇颤动，还是说出了口。

　　“苏娅，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苏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安静地看着他。

　　“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受伤。”

　　“只是小事……”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小事，可在我眼里不一样。哪有男人整天被自己女人保护着的……我捉鬼辟邪祈福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自己的安危都顾及不了。”

　　“术业有专攻，这不怪你。”

　　“总之就是不允许。我宁可自己再多受点伤，也不想再看到刚才那样的情况了。”秦阳一锤定音，容不得任何反驳。

　　苏娅看了看他，没有任何表示赞同或者不赞同的反应……

　　秦阳挥了挥手：“进去吧。”

　　苏娅去洗澡了。秦阳看着沙发上，原先苏娅坐着的位置沾上了不少血，现在看来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咔咔咔咔……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鬼新娘，这个时候幽幽缓缓地靠近他，但又没有靠得特别近，似乎对于他身上残存着的热浪火卷有些排斥。

　　秦阳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给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鬼新娘幽幽道：“奴家久居此地，无以为报，愿贴身相护……”

　　“别别别……您还是算了。”秦阳一口水硬生生卡在了嘴里。

　　他可没忘记鬼新娘之前在电梯里的表现。要是真带着如此拉风的她出去的话，恐怕当天他就会成为网红，第二天登上报纸头条，一个礼拜后成为国际知名人物……

　　鬼新娘似乎有点难过，抱着怀中的照片，又默默退到了沙发边上。

　　秦阳脱下上衣——他可没苏娅那么好的体质，虽然被挡了不少，可背部还是遭遇了火焰热浪的亲吻。现在整个背部都在抽搐，疼得不行。

　　他拿出医药箱，自己给自己做了点简单的处理，随后把染了血的沙发套扒了下来，准备用新的套子。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

　　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造访？

　　放下手中染血的沙发套，秦阳走向玄关。

　　“谁啊？”

　　“是秦阳先生是么，我们是民警。我们刚才通过摄像头的监控，看到了您和您的朋友出现在了一场交通事故中。不知道两位是否方便配合一下我们？”

　　秦阳挑眉，通过猫眼往外看去，还真是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站在外面。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连他的身份住址都已经查到了。

　　秦阳忙转头，看向鬼新娘，示意她赶紧回到小洋房里面去，千万千万不能出现，不然会吓到别人。

　　在看到鬼新娘消失在小洋房里的时候，他才打开了家门。

　　“进来吧。”

　　三位男警察鱼贯而入。

　　“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直说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很快就要休息了。”

　　其实他对于这三位警察的出现是很怀疑的，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老动脑子觉得好累，不想再费力去想了。

　　三位警察脱鞋进来之后，第一时间看到了染血的沙发套。

　　“秦先生受伤不轻，苏小姐更是严重，二位怎么不去医院？”

　　秦阳挥挥手：“反正没有严重到有生命危险，只是一些外伤而已……就当作是省钱咯。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突然远光灯亮起，我什么都看不见。差点就被撞死了。然后我女朋友可能注意到了车子要爆炸，拉着我跑了几下……这些你们监控录像里应该都有看到的吧。反而是我想问问几位警察，那大货车的司机是什么身份？这种路面上开着远光灯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我看他的刹车好像有点问题……那为什么又会突然失控冲着我们冲过来？作为这次交通事故的受害人之一，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和我女朋友一个合理的交代。”

　　秦阳一句一句话出来，反倒是让三位警察有些面面相觑。

　　“苏小姐呢？”

　　“她在洗手间。受了点皮肉伤，不太方便见你们。”

　　鉴于情况特殊，三位警察没有带他们去派出所录笔录，只是在他家里进行了详细的询问。

　　“货车司机名叫李义龙，四十九岁，平时主要靠开货车运货为生，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他。”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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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的信息我们还在进一步搜寻，到时候会再来拜访。”

　　三位警察离开之后，秦阳重重关上大门，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

　　阴气。

　　刚才那三个警察来的时候，同时还跟来了一个鬼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正是那个货车司机李义龙。那男人整个脑袋都被砸得稀巴烂，左手手臂骨折，胸腔被挡风玻璃刺透——安全气囊弹出来了，却还是被挡风玻璃刺破了。

　　秦阳今天不想再“工作”了，干脆全程无视了他，假装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第89章　离奇车祸（2）


　　通常因为车祸而死的人成为鬼魂之后，除了去鬼门关，无法去阳间别的地方，这是一种死亡的束缚。就像上吊自杀的人，死后魂魄上会有上吊用的工具，古时候是白绫，现在是麻绳、皮带、电线……乱七八糟的都有。

　　这个李义龙还是他见到过第一个死于车祸，却还能自由行走的鬼魂。

　　吱呀——

　　洗手间的门开了，苏娅穿着一条普通的条纹睡裙出来，擦着滴水的头发，不在意似的看过来：“那个鬼魂是什么？”

　　“隔着墙你都能看到？！”秦阳被她这个反应搞得目瞪口呆。

　　“嗯。”她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站定，眼神平静而坦诚。

　　秦阳看着她的眼睛，越来越觉得她的眼眸黑得纯粹，黑得透亮，黑得好看。

　　“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所以，不用担心我。”

　　秦阳喉头微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突然回神，一把按在了擦着头发的毛巾上。

　　苏娅的脑袋被藏在了毛巾下。

　　“开什么玩笑，哥可是男人。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不管你再怎么战斗力逆天，这一点都不会变。”

　　刚洗完澡的苏娅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香味。他们俩的沐浴乳又是同一个牌子。一想到他们两人身上是同样的味道，一股荷尔蒙气息突然翻涌起来，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双手扣住她的肩头，俯身直接吻在了她的香颈上、锁骨上，手渐渐向下……

　　“你想作爱么？”

　　苏娅干脆清爽的声音一下子把秦阳从荷尔蒙中带了出来。

　　脑子瞬间清醒！

　　他刚才打算干什么！

　　禽兽！

　　他明知道苏娅对这方面是一片空白，了解仅止于网络上那些抽象的文字表述。连女朋友和未婚妻等等的身份体验都还有着误解。

　　对这样的妹子下手，秦阳感觉……跟对那种单纯无邪的萝莉出手似的。

　　太有罪恶感了。

　　双手重新回到了她的肩头，一把把她推开：“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说完，头也不回直接冲洗手间。

　　唉，看来目前能安慰他的还是只有他的右手。

　　等等……

　　苏娅刚才说了，她能够穿透墙，看到墙对面的情况。

　　秦阳裤子都脱了，看着那只右手，可看着墙面，却总有种被人视奸的感觉，怎么都下不了手。

　　啊啊啊，卧槽，这感情哥连飞机都不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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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憔悴着脸从洗手间出来，秦阳看向苏娅睡觉的房间，满满的幽怨。

　　“唉——”长叹一口气。

　　还是脸皮不够厚。

　　秦阳随意地拖着人字拖，甩着头发懒懒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还是境界不够，哥还有的练……”

　　又是一周周一。姜浩泽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下课就往他这里跑。

　　“阳哥，我去医院把那个何艳的事情解决了，你跟嫂子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秦阳上完上午的课就准备离开。

　　“秦阳。”

　　沈佳琪叫住了他。

　　“上周末的篮球赛，你被评选为mvp，我这里有一张你的奖状。”

　　秦阳从她手里接过奖状，随口喊了一声谢了。

　　“那个……”

　　他原本想走，听到沈佳琪好像还有话要说，又停了下来，看向她。

　　“昨天晚上，学校附近那个爆炸的车祸，差点被撞到的是不是你跟苏娅？”

　　秦阳挑眉：“你也看到了吗？嗯，差点死了。还好苏娅反应够快。”

　　他刚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我跟刘卓在回校的路上，在马路另一边。看到那辆货车突然转了方向，还开着大灯，然后发现你们……当时真是吓死我了。苏娅……她现在还好吧？”

　　“她挺好的，在家里呆着呢。”

　　“你们感情真好……希望你们能幸福。”

　　秦阳打着马哈哈应付了过去，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既然你在现场，我刚好有个问题。你当时有没有看到货车里的司机是什么情况？”

　　听了这话，沈佳琪当即努力回想起来。

　　“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有看到一眼，他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不过那远光灯太刺眼了，我不确定自己看的是不是对的。”

　　秦阳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了。”

　　作为阴阳师，阴阳两道打交道得多了，总会有点直觉意识。

　　他昨天晚上躺床上想了会儿，想到了眸中比较复杂的可能性。

　　死于车祸的鬼魂怎么可能自行乱走呢，除非他根本就不是死于车祸——也就是说，当时在货车里面的司机李义龙——已！经！死！了！

　　所以不是刹车出了问题，而是根本没有人在踩刹车。

　　但如果按照这样的分析，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为什么之前货车开得好好的，突然就打方向盘了呢？里面除了死者也没别人了，难不成死者一开始车开得好好的，突然暴毙？

　　唔……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总而言之，这件事秦阳总觉得不简单。

　　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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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和苏娅主动来到交警大队，金静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刚才你电话里说得比较模糊，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阳：“不着急，进去再说。”

　　金静看到了他背后面脖子处的红痕。

　　“受伤严重吗？”

　　“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嘿嘿，只要你别拍就成。”

　　交警大队也有不少认识金静的，竟然还有不少人同样叫她“金姐”。这让秦阳有点诧异——这小丫头片子看来是协助交警大队破过案子，本事真不小。

　　金静带着他们俩直接找到了交警大队的大队长。

　　“尸检报告应该快出来了。李义龙的妻子现在就在局里，你们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

　　秦阳转身的时候，装作亲昵地按住了苏娅的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娅垂眸，收回目光，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秦阳朝着原本苏娅看着的视线处随意扫了一眼。

　　那个李义龙就在这里。

　　也是奇怪，鬼魂向来不会进警察局，更何况是白天。而李义龙这魂魄倒也奇怪，看上去好像还有点木愣愣的。


第90章　离奇车祸（3）


　　秦阳见过各式各样的鬼，这样走神的鬼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李义龙走神走到公安局来了，倒是第一次见。

　　李义龙的妻子很快来到他们面前。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女人，在繁华先进的A市，她体型偏胖，一根马尾，不施粉黛，手指粗得跟萝卜干似的，整个气质就像最普通的农村大妈一样，穿的也是偏暗色的衣服，没有一点时尚款式。

　　此刻的她眼眶红肿，显然还没有从丈夫的遇难中恢复过来。

　　当听说秦阳和苏娅就是她死去的丈夫差点撞死的人的时候，她的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膝盖一弯，就要给秦阳两人跪下。

　　吓人一跳。

　　秦阳忙托住她。

　　“我老公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他平时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绝对不会故意害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您先站起来，不用这个样子。我们也没受什么伤。”秦阳忙安抚她。

　　看得出来，这事对于她这个普通的女人来说确实是一件意外。

　　“周队，尸检报告出来了。”二楼匆匆走下来一个警察，手中拿着一叠纸，面色严肃，脚步飞快。

　　“怎么样？”周队接过纸查看。

　　“死者李某并非死于车祸，而是中毒。从他的胃里提取出了消化物残渣，里面检查出了约1克的亚硝酸钠。不过，死亡时间确实是在车祸时间发生的时候。我们怀疑，李某是因为亚硝酸钠中毒之后去开车，而后在开车过程中毒发身亡，这场车祸可能是他在中毒时候转动了方向盘导致的。”

　　亚硝酸钠。

　　秦阳看了在场几个人一眼。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东西，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工业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跟我们平常在吃的食盐很像，而且味道也差不多。

　　但是有毒。吃0。3克就能引起中毒症状，更何况是消化过后还剩下1克。

　　想不死也难。

　　周队看了看报告，又看向李义龙的妻子：“你丈夫昨天晚上在哪里吃的饭？”

　　女人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秦阳帮忙解释：“你丈夫可能是吃了一种有毒的盐死的，所以问一下他昨晚哪里吃的饭。”

　　女人的眼眶突然睁大：“不可能啊！昨天晚饭是我做的，我们一家三口都吃了。吃完之后他说去工地里运货才走的。”

　　“有没有可能是他之后又吃了点东西？反正你丈夫的死因就是中毒，不是车祸。”

　　破案的事情就轮不到秦阳他们插手了。

　　在周队他们忙碌的时候，秦阳悄悄凑近金静，示意她凑过耳朵来。

　　“干什么？”金静从刚才尸检报告出来之后，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有点不卖面子。

　　没办法，秦阳只好亲自凑过去。

　　“李义龙的魂魄现在就在这里。”

　　“什么！？”金静突然一声，一惊一乍的，顿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秦阳赶紧示意她别激动。

　　金静也意识到了，飞快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凑近了他，两个脑袋几乎要碰在一起。

　　“他在哪儿？他跟你说话了吗？他既然在这里的话，你赶紧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姐，你的科学主义价值观呢。我现在突然对着空气说话，然后告诉你们死者是怎么死的，你确定他们不会把我强行送到第二人民医院里去？”

　　金静理亏，有点心虚。

　　“那怎么办？我掩护你？还是你先把那个魂魄带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再问问。”

　　“不行。”秦阳抿唇，“其实，昨天晚上三个交警来我家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他好像一直跟着警察在走。而且反应有点木讷，我叫不走。他连自己的老婆在这里都没有反应。”

　　秦阳再一次看向李义龙所在的那个方向。

　　在警察的办公桌对面静坐着，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整个人阴森森的。在了解了他的死因之后，秦阳特地去观察，确实面容憔悴，像是中毒身亡的。

　　“他好像想报案。”

　　苏娅突然开口。

　　秦阳和金静齐齐看了她一眼。

　　“你也看得到？”金静问。

　　秦阳代替她点头：“对。”而后根据苏娅的判断去观察。

　　确实……李义龙虽然一动不动地静坐着，可眼睛确实偶尔看一眼忙碌在办公桌面前的警察一眼，好像是想等他有空了，再开口一些事情。

　　秦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金静：“你也是警察，你可以把他带过来。”

　　“我？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看不到他没关系，他看得到你就够了。这样，你现在去那边……”

　　秦阳当即当起了指挥官，示意金静要走到哪里，说什么话。

　　“不行不行，我说话中气十足，就算是压低声音，办公桌那边的警察还是会听到。我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也是……金静的声音跟一般人说话不太一样，中气十足，自带混响，属于那种即使是普通说话，也能传播出很远声音的人。

　　秦阳又想了想：“把你的手给我。”

　　金静当即眼色一凛，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说不了话，那我只能让他看到鬼文，提醒他跟你走呀。”

　　金静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伸出了手。

　　秦阳没有顾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掌心朝上，右手飞快插裤兜里一下，而后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指甲上已经蘸了一些朱砂。

　　用指甲上的朱砂飞快在金静的掌心画了一个比较简单的符文。

　　“用你的掌心凑近那个凳子就行，然后你记得看我的反应。我向你招手让你过来，就是成了，你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