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阴阳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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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一直注视着女人。

　　他注意到，自己提到“四年前那个女人”的时候，丁相宜的表情果然有着明显的不自然。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情况。我只知道，四年前发生意外之后，她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丁相宜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严肃，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怨恨。

　　秦阳的目光平静，始终注视着她：“可是，你还是找到了她不是么。”

　　丁相宜猛地与他对视，眼眸中刹那间露出了震惊。

　　

第134章　消失的姑娘（9）

　　面前的女人眼神由最初的震惊很快转变成了故作镇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欣。”秦阳口中报出了一个名字，看着她，“你真的不知道她么。”

　　丁相宜的眼眸中慌乱、挣扎，急急上前半步，想要说什么，却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没有告诉他吧？”

　　最终，她还是默认了。

　　见秦阳没有说话，丁相宜紧接着又说：“他肯定还不知道，不然他不可能还这个样子……我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他！如果他知道那个女人就在附近却从来没有找过他，一定会难过的。”

　　秦阳看着眼前的女人，感觉她的表演怎么看怎么做作。

　　都到这个情况了，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么。

　　“人也已经死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只要你能接受你心上人的胸口装的是他心上人的心脏就行了。”

　　“你说什么……”丁相宜倏的睁大了眼睛，“她……她死了？！不可能，我前不久才见过她！她怎么会……”

　　女人的脸色一变，死死地盯住秦阳：“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心脏……”

　　“你还要装傻么？梁易的胸口跳动着的那颗心脏，就是童欣的。这不就是你去找她的理由么。”

　　丁相宜花容失色，踉跄倒退两步，差点跌倒。她单手捂住嘴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说……她把心脏……给了易……”

　　她的反应在秦阳的意料之外。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上了，她还要继续装蒜，还有意思么？

　　还是说，她确实不知道？

　　“那你说，你前阵子为什么偷偷找到童欣？我找到了童欣的同事，从她那里证实了前不久她跟你出去过一阵子，而后精神非常恍惚。”

　　“我……我前阵子举办完z市的演唱会，想到快到易成为植物人第四年了，特别向他，所以特地回来了一次，意外看到了在幼儿园里的那个女人……当年易心脏病突发，她却没有在约定的地方等着，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再之后也没有一次出现过，我还以为她也出什么事了，可前不久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当着老师，心里气不过，才找到的她。”

　　秦阳点头：“继续说。然后呢？”

　　“她说她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易出现，淋了雨回去就发高烧了，等病好之后发现梁易原本住的地下室没人了，迷也酒吧也倒闭了。我告诉了她易发生了什么，发现只是一场错过。易让她在城市广场那棵大树下等着，她却等到了时代广场前的树下……”

　　听到这样的解释，秦阳感觉自己之前想的好像跟现在的有很大的出入。

　　“所以，不是你带她去做的心脏匹配？”

　　“怎么可能！我确实告诉了她易现在的病情，也告诉她一直在等心脏源，可我怎么可能把她带到医院去做匹配！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对于丁香鱼的指控，秦阳低头，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貌似……搞错了。

　　眼前的丁相宜好像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心机。

　　也就是说，这确实只是一次非常无奈的错过？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做。原本还激动地想着，上天垂怜，终于让易等到了那颗心脏，没想到……等到的是她……”

　　丁相宜整个神情都黯淡了下去。

　　“四年不见，带着误会错过，没想到她还能做出这种事……我错了。我原本以为我才是最爱易的人……在她面前，我又算什么。”

　　这种真相，比起秦阳原本想的还要让人难受。

　　谁都没错，谁都只不过带着满腔深情。丁相宜这么多年来坚持着这份感情，从最艰难的时候熬过来不容易，梁易和童欣之间更是让人感慨唏嘘。明明彼此深爱，结局确实如此。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秦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究竟该怎么跟梁易说？单纯说童欣已经自杀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丁相宜问道。

　　“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自杀的？”

　　秦阳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三天前，重症监护室不远处静静站着的那个美好身影。

　　“她自杀之后，魂魄就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里面的梁易。亲眼看到梁易的魂魄归位，才悄悄离开。”

　　丁相宜的心狠狠一抽。

　　“那她……最后有说什么么？”

　　秦阳点头。

　　“她说了什么？”

　　秦阳注视着她：“她说，你是一个好女人，希望你们幸福。”

　　丁相宜的眼泪夺眶而出，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梁易的父母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不放心地走了过来。似乎有些不满地看了秦阳一眼，似乎有点责怪他惹哭了丁相宜。

　　看得出来，梁易的父母早就把丁相宜当成他们梁家的媳妇儿了。

　　只是他们的儿子心中还有一个女人罢了。

　　秦阳看了看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其实，既然逝者已斯，还是让生者幸福为好吧。

　　他跟苏娅重新走了进去。

　　“请等一下！”身后的丁相宜拉住了他，“不要告诉他。”

　　“告诉什么？”梁母不解，很快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是那个女人的情况么？”

　　丁相宜看着秦阳：“他现在受不得刺激，等他彻底恢复之后，我想亲自告诉他。”

　　“到底怎么回事？”梁父也严肃起来。

　　秦阳没有说话，丁相宜擦了会儿眼睛，低声把童欣的事情告诉了二老。

　　听完这件事之后的梁父、梁母彻底惊呆了。

　　“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

　　丁相宜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她对易真的很上心。我付出的一切都不如她当初付出的多……易很爱她……”

　　秦阳在他们抱成一团哭的时候悄悄带着苏娅走了。

　　“这样就好了。”

　　这件事情，真的到此为止了。

　　一个月之后，丁相宜新专辑问世，以同名主打歌飞快火遍整个网络。

第135章　再见男子

　　完成了这个不算单子的单子之后，秦阳狠狠惆怅了一笔。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为了自己深爱的人毫不犹豫自杀的人，也有明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心有所属却仍然不顾一切爱着的人。梁易其实很幸福，希望他能够尽快打开心扉，接受那个深爱他那么多年的女人吧。

　　那或许会成为最好的结局了。

　　苏娅事后问过他，为什么要瞒着梁易，可能那些人并不会把真相告诉梁易。

　　“我倒是希望他们编个谎话骗他。如果告诉了他真相，他心里最爱的就永远会是心脏的原主人，就他那忧郁的样子，以为自己死了之后照样别的什么都不管，只想跟童欣说一声爱她，他知道真相之后，孤独到死都指不定干得出来。不如不告诉他，丁相宜对他也算一往情深了，他们要是能在一起，那再好不过了。毕竟，童欣往生之前最后的希望也是如此。”

　　秦阳突然停了下来，圈过苏娅的脖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低头亲了她一下。

　　“等我满22周岁了，我们就领证去吧。领完证之后就把它们撕掉，这样我们就一辈子都没法离婚了。”

　　苏娅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

　　“因为离婚需要出示结婚证。”

　　“据我所知，结婚证损坏或者丢失可以补办，或者直接做出婚姻证明，并不存在撕毁结婚证就不能离婚的情况。”

　　看着苏娅这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秦阳就拿她没办法。

　　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

　　“你在这种事上较真干嘛，啊？结了婚了还想着怎么离婚么？”

　　苏娅的脸捏起来还真是软，而且光滑，一捏就上瘾。

　　苏娅站在原地，微微抬头被他蹂躏，也没有生气。

　　秦阳心情好了起来。

　　“你说你……咋这么好玩呢。”他突然双手包住苏娅两边脸，瞄准了俯身狠狠地啵了一口。

　　大街上这样亲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苏娅的耳尖又开始红了起来。

　　秦阳嘿嘿笑了起来。

　　把苏娅弄害羞真是一件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突然，苏娅的手机震动，她取出来，飞快按动了一下，微微皱眉，又按了几下。

　　“怎么了？”

　　“我设置的提醒。金融市场某些数据变动超过一定范围，我这边就会收到提醒。”

　　秦阳凑了过去，只见她的手机页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真亏得她看得过来。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秦阳突然想起他们还欠着范青四百万呢。

　　“你现在每天能赚多少？本金多少？”

　　“我借的，没什么本金。这几天总共赚了一百三十六万五千多。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天就可以还清那四百万。”

　　秦阳对她这强大的投机保值本事膜拜不已。

　　“媳妇儿，你这么能干，我以后都不用工作了，你养我绰绰有余。”

　　苏娅头也不抬，看着手机：“好啊。”

　　秦阳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答应了。他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要他真当吃软饭的，那可不行。

　　苏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看向他。

　　“我不希望你继续进行阴阳师这个工作。”

　　秦阳不解：“为什么？”

　　“理论上讲，我拥有无尽的寿命。你最多只有一百年的寿命，再折寿去做阴阳师，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

　　苏娅虽然从来不像别的女人那么有趣，那么懂各种人情世故，甚至有些呆板，可不得不说，此刻的她，淡淡地注视着他，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秦阳感觉……内心某处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自从爸妈、大伯他们死后，秦阳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爸虽然希望他能把阴阳师这个行业发扬到全世界去，可也毕竟是一个爱孩子的父亲。很多事情他都会好好地护着儿子，只要他在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秦阳折寿这种事。

　　想到这里，他内心有太多的情绪翻涌起来。

　　“其实平常这种接接单没什么……”努力把那些情绪压回去，他故作轻松地耸肩。

　　突然想到，苏娅那么用功地在记他那本阴阳术，莫非是……想要替他分担一些折寿的活么？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又亲了两口，秦阳拉着她回了家。

　　“媳妇儿，今天我会锁好门的。”他看着苏娅，轻轻说道。

　　苏娅一愣，缓缓低头，耳尖又红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上天根本没给他开门的机会。

　　他家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而家里面则挤满了这附近的所有孤魂野鬼。

　　那些鬼魂都在鬼阿姨的气息压制下瑟瑟发抖，可还是没有离开。因为外面站着的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柄桃木剑，面色冷漠，浑身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秦阳记得他。

　　前阵子漫展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死追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鬼不放，非要人家魂飞魄散不可。

　　这种野鸡阴阳师，秦阳一点也不买账。

　　今天那个男子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背着一个双肩背包。看到秦阳和苏娅出现，他也没有什么意外。

　　“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秦阳故意这么说道。

　　就他这架势，想不让人知道来意都难。要是在别人家门口的话，恐怕会被当成疯子吧。

　　“随意把家宅让给孤魂野鬼避风头，你可真是称职的阴阳师。”男人还是那么冷漠的态度，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秦阳拉着苏娅走近，大大咧咧，完全无视了他释放出的冷气。

　　“你要是想灭我家里那些孤魂野鬼，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也不怕地告诉你一句，这附近的所有孤魂野鬼都是我罩着的。他们平时一不害人二不闹事，你杀他们干什么？就为了满足你那想成为所谓‘称职’阴阳师的心愿么？你这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男人一柄桃木剑直直抵住了秦阳的喉头，目光如炬，寒光似箭。

　　“你这种是非不分的败类，才是真正的自私。养虎为患，狼狈为奸。”

　　隔着道门，屋子里面不少孤魂野鬼纷纷替秦阳抱不平。

　　“呸，你知道什么。秦大师是这附近最正直的阴阳师！”

　　“就是就是！你才是真恶毒。”

　　

第136章　罪恶之村（1）

　　七嘴八舌的职责，现场一度变得混乱——当然，仅针对在场三位人类而言。

　　秦阳看向那个男人。

　　“你不像是茅山道士，你是谁？”

　　“与你何干。”男人的态度还是一贯的冰冷。看他的眼神，这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秦阳这种“助纣为虐”的阴阳师。

　　有他挡着，秦阳没法开自己的家门。只要一开，那个男人就可以进去斩杀那些孤魂野鬼。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孤魂野鬼纷纷让开，原来是鬼阿姨走过来了。

　　秦阳当然感觉得到，当即开口阻止。

　　“阿姨，你别出来！”

　　开玩笑，这种不入流的孤魂野鬼眼前这个男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了，更别提在这世间逗留了上百年的鬼新娘了。

　　男人眼中的杀气更甚，指着门里面质问秦阳。

　　“这你又怎么解释？！”

　　“她跟我爸是旧相识，我爸生前有一些特殊事情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所以让她暂时留在我家，有什么问题么？”

　　“她杀过人！”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没有害人，只是一心想着我爸而已。”

　　秦阳拉着苏娅的手，一想到好事又被破坏了，心情就一阵不爽。

　　“我说你还让不让人进去了？这里是我家。”

　　男人绷着脸，坚决不让开。

　　秦阳怒极反笑。

　　“你这是铁了心今天晚上不打算让我们回家了对吧。”他掏出手机，按下了110，挥舞着屏幕，“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你这可属于扰民。”

　　男人的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我来解决吧。”旁边的苏娅突然出声。

　　秦阳忙拦住她。

　　“媳妇儿，你歇会儿吧，这种小事哪儿轮得到你动手。”

　　“炼尸术！你竟敢做出这种至阴至恶的事！”男人的脸色大变，剑头当即指向苏娅。

　　苏娅的脸色一变，皱眉，明显已经很不爽了。

　　秦阳一把拨开他那剑头。

　　“我说你这半吊子的水平还想着为民除害？动点脑子好不好，我媳妇儿可是正儿八经的活人，什么炼尸术，入行几年了？这都能认错？我看，死在你剑下的冤魂得有不少吧。”

　　男子冷笑：“既然是人，为何没有三魂七魄。”

　　秦阳同样冷哼一声：“就说你半吊子水平晃荡晃荡。我媳妇儿怎么没三魂七魄了，没有三魂七魄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呼吸、说话么？少见多怪。”

　　苏娅的三魂七魄非常特殊，就像是个人形一般覆盖在她的表面。一般的阴阳师确实容易忽略，从而以为她没有三魂七魄。

　　这一点，秦阳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可眼下不能指出来，否则苏娅的特殊被眼前这个神经病传出去，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就不好了。

　　牵着的手微微一动。秦阳忙抓住她，不让她乱来。

　　那男子好像是认准了秦阳在说谎似的，张口念起超度经。好小子，竟然敢在这种地方直接超度所有孤魂野鬼。

　　秦阳当即上前，打断了他念咒。

　　“你特么从哪个时代穿越过来的，没见过你这么迂腐的家伙。人有人权，鬼为什么不能有鬼权了？他们都知道留在阳间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不想投胎，又不害人，你凭什么非要让他们下去。阎王都没你这么霸道。”

　　“阎王管不了的事，我来管。这就是我活在这世上的使命。”男人冷声道。

　　这倒是让秦阳愣了愣。

　　这么硬派？！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是单子上门的铃声。

　　秦阳看着他，接通电话。

　　“秦大师，秦大师！救命啊……快来救人啊！鬼杀人啦！”

　　这声音够大，撕心裂肺的，像是被吓破了胆。

　　对面那个男人也听到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闽东区东郊四环外凤阳路边上的梨花村！快点啊……救命……”

　　秦阳点头：“我这就过来！”

　　一把把手机丢回裤兜，不等所有人回神，两步上前，抓住那个休闲装男人，直接往电梯拽。

　　“你拉我干什么！”

　　男人当即要动起手来。

　　“你不是说我与鬼为伍、助纣为虐么，我让你好好看看我平时是怎么工作的。”

　　男人抖开秦阳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皱的衣服，似乎也没有拒绝。

　　下了楼，秦阳直接来到自己的车位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上车。”

　　暮色四合，他们的车飞快驶向电话里说到的那个地方。

　　车上。

　　“苏娅，调出那个凤阳路梨花村附近的地图，我看看。”

　　秦阳把车飙得飞快，一边问坐在后面的陌生男人。

　　“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对鬼魂这么厌恶，亲人被鬼魂害死过？”

　　从车内后视镜中瞄了一眼，只见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心道果然。

　　这男人的心思倒是好猜。

　　“你这典型是受害者心态。就像有一个权贵人家害死了你的谁，然后你从此就恨上了所有的权贵人家，殊不知这世上的权贵人家又不是全是坏的。”

　　“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秦阳轻笑，“我家从两千年前就是阴阳师，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鬼魂。我还能不知道？”

　　“祖传阴阳师？！你是离山阴阳师？”

　　秦阳挑眉：“你竟然听说过。”

　　男子脸色微微柔化了下来。

　　“我父亲生前便是拜入离山阴阳师秦凯门下，习得阴阳术。”

　　“哟呵……你爸是我爸的徒弟，那你还得叫我一声少爷了。”

　　男人看向驾驶座上的秦阳：“秦凯是你父亲？！”

　　“嗯。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收了一个徒弟……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在下高子骞。”

　　“哪个子？”

　　“子丑寅卯的子，不骞不崩的骞。”

　　秦阳点头，打好方向盘。

　　苏娅那边已经调出了地图，秦阳等红灯的时候瞥了一眼。

　　“这么远？苏娅，从我裤袋里把那个手机拿出来，打回去，开免提。那鬼现在就在作祟了，我怕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娅点头，凑过来，小手伸进了秦阳的裤兜。

　　伸进去之后，她明显脸色一怔。

　　“淡定。”秦阳面不改色地提醒。

第137章　罪恶之村（2）

　　秦阳的每个裤袋都是特别加工过的，就是为了能装不同的道具。这裤兜除了之前姜浩泽跟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叫他收衣服时看到过，别人都不曾见识过。

　　裤带里层层分隔，还有防水层，功能齐全。苏娅伸手进去，正好摸到了那些内袋，才感觉到诧异。

　　这哆啦A梦的万能袋似的裤兜真相就是如此。

　　苏娅很快回神，掏出了手机拨了回去。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苏娅按了免提。

　　“沙沙……秦大师……沙沙……秦……沙沙……救命……”

　　背景声音非常嘈杂，能够听得出当事人在拼了命的跑。他的旁边还有一些尖叫，还有惨呼。那些都是恐惧到极点才能发出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秦阳本来还想说点别的，听到那边的情况，当即皱眉。

　　“把手机凑过来。”

　　他提示苏娅。

　　苏娅拿着手机凑到他旁边。

　　“这位先生，手机开免提，让鬼听到，快。”

　　秦阳一边看着路况，一路加速，嘴里当即吟诵出一串鬼文。

　　手机那边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不少人奔跑之后，又因为惊恐到极致发出的古怪喘气声。

　　秦阳就这么一路念着鬼文，朝着目的地飞快开去。

　　他还真从来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他们这边离梨花村，上高架也要一个多小时。

　　整整一个多小时，他嘴里一点都没停下过，车子也开得四平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