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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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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仙教独有药方,天山雪莲,万年人参,用了十种名贵药材,经过特殊熬制,药性温和,强身健体,通经活血,用于疗伤,药效更显著,你大大小小打了十多次,每次都几乎伤痕累累,内伤一次又一次,表面上看伤势痊愈,但伤患犹在。喝了此药,再运功调息,将药性输送遍体全身,自然会药到病除,伤患顿消。”
“真的吗?”天若欣喜望着眼前调羹中的药,既然感觉仙教教主纯属一番好意,药效有那么诱人,天若当即不在犹豫,张开嘴巴,让仙教教主把要药一口一口送进了他的嘴里。
“良药苦口,果然是好药。”天若大口大口喝着药,眉头紧皱,这药有多苦,都写在他脸上了。
“有点烫。”天若实在受不住苦药,但要面子,逞强道。
“烫吗?”仙教教主轻柔将调羹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温柔而又关怀备至的模样,让天若看得尽是痴了,脑海中一个白衣少女的身影渐渐与眼前的仙教教主重叠。
突然,天若心中一怔,猛然惊醒,目光投到仙教教主柔和的眼神,像是要看出一点秘密,感觉诧异莫名,自己明明有手有脚,能动能跑,仙教教主为何要如此关怀备至,亲自一口一口喂自己喝,简直把他当小孩一样照顾。
“眼睛很像,声音虽然不同,不过武功高了,有些人本事奇特,改变声音应该不是难事,莫非这个仙教教主就是燕儿。”天若一念及此,心突然跳的七上八下,一手紧紧抓着被褥,怔怔看着仙教教主。
“应该不烫了。”仙教教主满意一笑,转手将调羹递到天若嘴边,随即接触到他的眼神,娇躯一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两眼顿时一寒,冷漠道:“快点喝吧,不然这下就要彻底凉了。”
“好……。好吧”看到刚刚还温柔如水的仙教教主,现在却突然想冻了冰的水,前后态度判若两人。让天若有些窘迫,干笑着继续喝药。
喝完药,天若运功调息,将药性疏导致全身经脉,五脏六腑与骨髓。一股暖流遍走全身,以前恶战留下的伤患,彻底消除,全身舒畅,一种飘然的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调息完毕,天若欣然感觉着体内的变化,连功力似乎也长进了一丝,赞叹一声:“果然是好药。”
突然一个脚步声靠近,很轻而且隔着一堵墙,几乎没有声音,但还是被听劲敏锐的天若察觉到了,然后是一个少女空灵的声音想起:“贺长老,若哥在哪里?”
这个声音,天若听了不止上万次,一辈子也忘不了,脸上涌上惊喜:“这是燕儿的声音,她来了。”
就在天若大喜过望,出乎意料的变故发生,一旁的仙教教主称他不备,玉手一扬,一股异香扑鼻而至,天若冷不防,呼吸了一口,发觉异样状况,惊骇失声,立即屏住呼吸,但为时已晚,也不知异香到底是何物,效力极强,天若虽然只是呼吸了一口,但意识马上陷入模糊,眼睛愈来愈朦胧,失去意识之前,心中万分懊悔,知道江湖险恶,就应该吃一堑才长一智,怎么又稀里糊涂栽了,实在太不争气,太丢人了。
此时关燕白衣如雪,白色轻纱蒙面,与仙教教主黑色装束截然相反,急匆匆闯了进来,贺平拦也拦不住,干笑着望了仙教教主一眼,一副无奈的表情。
看到天若在昏睡在床榻上,一副安稳的样子,关燕目光一转紧紧盯着仙教教主,那眼神像是在质问。
仙教教主故技重施,再一次让天若昏睡了过去,对关燕眼神视若无睹,温柔帮天若摆好睡姿,盖上被褥,然后盈盈站起,与关燕四目相对,只是一眼,便不再多看。一声不啃,缓步从她身边,淡然走了过去。
关燕回头看了仙教教主一眼,眼里有不满,似乎和介意她淡然的态度。很快平复了一下心绪,关燕扯下面纱,露出裙艳难逐的容颜,在心跳加速中,步步接近床榻,再次见道天若,百感交集,她眼里闪过一丝波澜。
关燕曾经不止一遍,想过再见一面是何等情形,也害怕再见的那一刻,她能不能承受住天若的痛心疾首的眼神,究竟最后两人会走到什么地步,会不会从此天各一方,再也不想见呢?
坐在床榻边缘,关燕玉手托腮,静静看着睡过去的天若,嘴上荡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时不时,刮刮他的鼻子:“傻瓜,你的傻丫头来看你了。”
“若哥,没想到你会来王都,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不过大闹皇宫这种事也做的出来,简直是太胡来了。”
“燕儿,燕儿,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想见你。”昏睡中的天若,突然喃喃自语,说着梦话,表情像是因为思念而形成的伤感。
关燕一怔,一种欣然的感动涌上心头,热泪快要夺眶而出,心中却一暖,她希望的就是这样,即便她无情的离开,天若还能一如既往思念着她,正是感动的时候,只是天若下一句话,让整个情况急转直下。
“静儿”虽然天若两个字的梦话,表情却是一副憧憬的样子,让关燕脸色一变,热泪顿时止住了,很是困惑:“静儿,谁是静儿?”
少许思量片刻,关燕心中一惊:“静儿,莫非是林静姐姐。”关燕顿时气鼓鼓望着还睡的安详的天若,分外来气道:“好啊,我还离开半年多而已,你居然敢给我去花心,非把你咔嚓不可。”语毕,关燕撩起衣袖,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燕儿,若是还能回到以前该多好。”天若的梦话,触到了关燕的心结,让她火气一下全消,浑然想起杀害陆剑明的那晚,她没有手下留情,还有小峰派的惨状,完全超出她的掌控之外,可这些都是因她而起,悔恨和内疚同时纷至沓来,顿时黯然神伤:“若哥,我们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关燕明白,小峰派的事,虽然是贺平擅自做主,而她是无心之失,至于杀害陆剑明的事,她虽然事后后悔,但这对天若来说,是一种深深的创伤,而且无可挽回。更不可能当没有事发生,所以每当想起,都会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无论如何两个人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可是,静儿好像也不错。”迷迷糊糊在睡梦中的天若,刚刚还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现在换了一副欣悦的笑容。气的关燕眼睛都瞪大了,方才的内疚和黯然伤感统统荡然无存,气呼呼道:“应天若,今天不把你咔嚓,我就不姓关。”
第一百八十八章 离开王都
御书房内,气氛肃然,皇帝脸色阴晴不定,眼里尽是猜疑的神色,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信号。贺平跪在地上,感受着皇帝投来目光,惶恐不安,心跳得七上八下,大气不敢喘一口。
“仙教传报说,小峰派已经一个不剩,那这个应天若莫非是死而复生了。”皇帝的声音很平静,但话里的质问和猜疑,让贺平不寒而栗,强撑着道:“也许当时灭小峰派的时候,那个应天若装死,瞒过了草民的眼睛,这才逃过一劫。“
“贺平,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吗?”皇帝的语气和眼神都别有深意,隐隐带着一丝阴狠。
贺平咬着牙,忍受着皇帝压迫的目光,背上全是湿汗,鼓足勇气道:“草民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那个应天若一定是装死蒙混过关,草民一时失察,让他逃过一劫,甘愿受罚。”
皇帝冷哼一声,摆着一副懒得相信你的样子,淡淡道:“朕暂且信你这一回,罚就算了,可以退下了,准备戴罪立功吧”
贺平心中顿时又惊又喜,他自然知道皇上没有相信,除非是吃错药,只是料不到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赶紧面带恭敬,应声告退,生怕皇帝突然变卦,匆匆离开了。一出了御书房,就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现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只剩皇帝一人,他眉头深锁,陷入沉思:“仙教这么护着这个应天若,那十有八九便是了。可恶,那个没头没脑的家伙,一定做了让朕不知道的事。”
“仙教瞒着朕,倒也算了。怎么连她也瞒着朕,这就奇怪了,说不通啊,莫非真的是仙教无心之失,让那个应天若装死混了过去。”
※※※
时光匆匆,天若再次醒了过来,感觉很不舒服,头昏脑胀,再看看周围的景色,发现大不一样,完全上下颠倒。
惊异之下,天若恍然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困得像一个粽子,更是被倒吊着,一生从未如此狼狈,想运功震断绳索,却惊骇发觉功力聚不起来,全身乏力,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辛苦挣扎了一番,不但没有挣脱,天若还让倒吊的自己,摇摇晃晃,反而更加难受。他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计可施。只好呼声求救:“喂,有人吗?来人啊,不管是谁,随便来一个就行。”
贺平闻声,赶了过来,当场就愣了,之后哭笑不得将天若放了下来。
天若脚踏实地,脑子昏昏沉沉,脚步摇晃,心里郁闷至极,立刻兴师问罪道:“贺长老,知道是谁把我倒吊起来的吗?”
贺平轻笑摇头,那表情乐不可支:“这个我可不知道。”
“那一定是你们仙教的人干的,不然还能有谁?”天若气不打一处来,一看他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他被倒吊的有多辛苦,此时肚子里积满着怨气。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方才一直在外,根本不知教中发生了什么事,刚回来就恰巧听到你的呼声,这才赶来看个究竟。”贺平说的很坦然,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明显出卖了他。
天若现在感觉少许好受了一些,功力也在逐渐恢复中,看着贺平老奸巨猾的表情,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不追究了,但平白无故被倒吊起来,搞得自己头昏脑胀,就这样算了,总觉的憋屈。暗想着:“莫非是仙教教主把自己倒吊起来的,如果不是她,那还有谁呢?”
回忆之前的情景,他昏睡前的一刻,天若一一细想,突然脸色一骇,忘记了被人倒吊的郁闷和怨气,双眼紧盯着贺平,激动道:“贺长老,燕儿是不是来过?”
贺长老一惊,马上镇定道:“没有,圣女从未来过。”
“不可能,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天若一脸坚定,心里更是充满着期望。
看着天若激动的神色。贺平哀叹一声,显得很无奈,沉痛道:“圣女是来看过你一次。”
“真的吗?燕儿真的来见过我吗?”天若欣喜若狂,曾以为关燕无情离开之后,两人从此天人永隔,再不相见。而如今关燕主动来看他,那是否表示关燕自始至终对自己还有一份情意。
“不过…”贺平说话吞吞吐吐,目光有些不忍。天若心中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什么?”
“圣女说,她与你是不可能在一起,要你死了这条心。”
“燕儿,真这么说?”天若如坠冰窖,怔在原地,伤心欲绝,心一阵绞痛,当日关燕无情的离开,但也没有说一句伤人的话,所以天若还抱有着一丝希望,觉得也许一切都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糟糕。
“圣女又说了,除非……。”
“除非什么?”贺平的话,重新点燃了天若的希望,整个人显得非常激动。
贺平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圣女说,除非你把正天道门的名册教出来。”
“正天道门的名册?”天若一脸怅然若失,他的心凉了一截:“怎么又是整天道门的名册,说来说去,燕儿你还是为了这个,那我又算什么,你的工具吗?”
一股怨恨在心中涌起,天若双手握紧,脸色愤然,一字一顿道:“贺长老,麻烦你转告燕儿,我再也不想见她,至于正天道门的名册,她也死了这条心吧。”
看着天若充满绝望,悲痛,怨恨的神色,贺平一脸痛惜道:“教主有命,等你醒来之后,就带你离开,现在王都查的紧,你跟我来,我带你从密道走。”
“好,我知道了。”天若狠狠发泄一通,随之黯然神伤,说话有气无力。想见心中之人,不但事与愿违,更是再受一次打击,像是在自讨苦吃一样。
一个时辰后,王都外一处树林,万籁俱静,满地枯叶,显得和萧索,地上一片土被慢慢抬了起来,贺平在密道中,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周边动静,确定无人之后,抬开了用于压盖密道的入口的那层土和叶,一步跳上地面,再次观察一下四周:“小子,没人出来吧。”
天若应声,用矫健的身手,从密道中跳了出来,动作利落,但神情却没精打采。他虽然说了狠话,但心没有狠下来。
“小子,我就送你到这,你好自为之吧,小峰派暂时就不要回去了。”贺平看了天若一眼,泛起无奈感,心里也很不轻松,重现回到密道。
偌大的树林,只有天若一人,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安静了很久,比这树林还要安静。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二皇子的故事
天若颓然走出树林,望了望王都的方向,心里的苦闷全堵在胸口,感觉连呼吸也很难受,明明他救了二皇子,大功一件,本该加官进爵,前途似锦,他还曾无数次幻想过,那份光宗耀祖的荣耀。为何现在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要逃之夭夭。明明与皇帝有一面之缘,两人曾经相谈甚欢,就算伴君如伴虎,也不能翻脸的这么快。明明快要见到关燕,满心期待能破镜重圆,等来的是伤透了心的话语。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啊”想不通,天若不明白为何自己有那么多苦难,为何希望之后便是绝望,双眼闪过骇人的凶光,仰天怒吼出他的悲愤与怨气,像是在质问着老天爷,声波震天,惊动四野,可是依然得不到他要回应。
发泄一通,天若心绪平复了一些,突然感觉很疲惫,好想什么都不管,好好再睡一觉。但形势严峻,刻不容缓,皇帝的追兵说不定马上就会到。天若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做着今后的打算,小峰派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了,皇帝一定会派人在哪里守株待兔,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自投罗网,若是一旦双方起了冲突,很可能殃及到小峰派一砖一瓦,一花一草,甚至小峰派会被夷为平地,这不是天若愿意看到的。
虽然打定了主意,但想起后山中的七座坟,他若不在,草又不知要长成什么样子了,心中一阵愁苦。又想着从今往后,自己可能背井离乡,浪迹天涯,也不知那年那月才能再次回到小峰派,有家不能回的感觉,他体会到了,很苦,想必到时一定是度日如年。而思想心切的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至于去哪里,天若看来只有随遇而安,走到哪里算哪里,不过至少要先把黑墨换来,一个人浪迹天涯,又凄苦又孤独,还好自始至终,都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伙伴,一起走风风雨雨,这也成天若唯一欣慰的地方。
思量之后,天若快步奔向王都,黑墨还被留在哪里,在先前府邸住处的马圈,就是死也不能置之不理。
靠近王都之后,天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王都城门口的动静,发觉守门的士兵多了三倍,查检往来人群甚严,目光警惕,像是被下了死命令一样,一而再再而三打量行人,完全都不敢松懈。
守门的士兵中,还有几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胳膊和腿都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士兵。天若很费解,皇帝派人来抓自己,应该都是些兵强马壮,怎么还有伤兵啊。后来才恍然大悟,这些都是被他打伤的,也记得他的长相。
看那些伤兵检查的仔细劲,恨不得将他挖出来的样子,天若知道这些人记仇了。
深吸一口气,天若吹响口哨,凭借他的内力深厚,即便将口哨声音压的很低,也能传的很远,而黑墨灵敏的耳朵,一定能听到,到时便会寻着声源,跑出王都。
天若不是没有考虑,黑墨可能会将王庭的士兵引来。他只是有个很天真的想法,那就是黑墨跑的快,能追上来几个已经很不错了,除非来的是高手,不然一些小兵小卒,那就更没问题了。
一边远离王都,天若一边继续吹口哨,好让黑墨寻过来。直到他到了一个离王都较远,可是说是隐蔽的地方,天若再吹响一次口哨后,就耐心等待了下去。
许久,一阵有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天若欣喜远望,黑墨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正飞奔而来。
重聚的欣喜,没有持续多久,天若脸色凝重,他看到黑墨之后,一辆马车紧随而至,虽然离得黑墨愈来愈远,但始终没有被甩脱。
这辆马车,天若很熟悉,他来王都就是坐这辆马车的,赶车的人是个身穿蓝衣的女子,马鞭挥舞的英姿飒爽,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正是蓝幽,那么马车里的人,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二皇子心细,知道天若不会丢弃爱马,他与天若一同到王都,一路上见过天若以吹口哨,将黑墨呼唤过来,跟紧他的马车。想必一定会以同样的计量,将黑墨唤到身边,重聚之后再一起跑路。所以二皇子就盯紧黑墨,耐心等待,知道天若一定会有所行动,果不其然,以黑墨引路,让他轻松找到了天若。
“蓝幽,二皇子。”天若知道二皇子对他坦诚相待,也替他向皇帝求过情,真心诚意,绝不是惺惺作态,天若相信二皇子此次来一定没有恶意。
二皇子跳下马车,看到天若安然无恙,心中大石一落,随后一脸愧疚道:“应兄,很抱歉,我本想报你救命之恩,给你一场富贵,没想到反而祸害了你。”
“二皇子,不必介怀,你也是一番好意,事出突然我又岂会怪罪于你,可能是我应天若没这福分。”天若强颜欢笑,是不想二皇子过多苛责自己。
天若不擅长表演,二皇子观察入微,岂会看不出来,叹息道:“应兄,我父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发榜追捕你是必然之事,请问你又有何打算。”
天若苦笑不已,无奈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能逃则逃,能躲则躲,隐姓埋名,销声匿迹吧。”
二皇子闻言,沉默半响,一脸黯然道:“应兄,本皇子特给你讲个故事吧。”顿了顿,二皇子眼里有些沉痛:“从前有个王子,他博采多学,才干出众,深得他父皇喜爱,有一天他意兴阑珊,云游天下,邂逅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只是出身一个平凡的人家,但心地善良,又聪慧过人,举止大方得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堪称惊采绝艳,也许是日久生情,那个王子与那女子开始朝朝暮暮,相依相偎,打算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皇子又悠悠叹息了一声,目光深邃而悲凉:“可是,他们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还没开花,就已经凋零。皇子的父王是个门户观念很重的人,认为那个女子身份低微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坚决不同意他们的事。拿王子原本对他父皇,敬畏有加,从来没有违逆,但那一次,从未有过的坚持,一点也不肯让步,甚至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出言顶撞了他的父皇。”
“不幸的事发生了。”二皇子痛惜又懊悔道:“那个王子打算不顾一切,甚至失去极有可能得到一切,也要毅然娶那个女子,当他派人去接那女子的时候,噩耗传来,一群山贼突然血洗了她家,没有放过一个活口。更凄惨的是。”话说到这里,二皇子有些泣不成声,有些说不下去,那悲伤的表情,与天若一般:“那女子居然还身怀六甲,有了那王子的骨肉。”
一旁蓝幽垂着头,眼里有些愁苦,十指绞在一起,心事都写在脸上。
二皇子又接着道:“事出突然,那皇子心思慎密,发觉了一些蹊跷,从此与他的父王,形同陌路。”
二皇子的那个故事说完,天若深深被震撼了,沉默了,天下人都知道,二皇子与当今皇帝,父子间发生嫌怨,只是不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天若感同身受,深深能感受到二皇子的悲伤和追悔,也不禁黯然神伤,可是倘若日后他能好好考虑二皇子语重心长的心理话。就不会发生遗憾了。
二皇子平复心绪,知道时间紧迫,从马车里掏出一个包袱,递给天若,慎重道:“应兄,人生无常,此番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一番心意请收下。”
天若打开包袱,竟是满满的银两,如今他成了皇上缉捕的对象,前途难料,二皇子还能眉头不皱来相助,一点也不怕被牵连,考虑周到,顿时让天若心中一暖。面带为难道:“二皇子,这……”天若不想拖累二皇子,本想婉拒,却被二皇子打断道:“应兄还请收下,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此行在外,不比以往,凶险万分,有银两在身,会方便一些。至于我,你不必担心,父皇最多苛责我几句而已。”
天若摸了摸身无分文的口袋,想了想二皇子的话,考虑了一下眼前的形势,也就没有意义收下了。
时间无多,天若多待一刻,便多一份危险,最后两人依依惜别,天若从此踏上凶险难料路程,二皇子则要回到,冰冷的皇宫,已经心灰意冷的地方,面对还掌控着他人生的父王。
临别之际,天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已经把二皇子当成朋友,却还不知道二皇子的名字,出于好奇,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便问道:“二皇子,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二皇子轻轻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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