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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瘟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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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既白叹息一声:

“说起来真叫窝囊,我老查自从闯道混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叫人家追得如此狼狈——堪堪就和丧家之犬差不多远啦……”

影子安慰着道:

“你也别太怨艾,老板,所谓三年风水轮流转,谁亦不敢说吃定了谁,往后日子长远着,安知我们不会把司徒拔山父子撵得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嘿嘿笑了,查既白却咬着牙道:

“我一定要想法子报这个仇,娘的,他们今天将我逼得这般凄皇,有朝一日,我必然追得他们四处乱窜——云楼,咱们且把脊梁挺起来!”

影子轻声道:

“我们从来也不曾屈服过,老板,只是敌众我寡,吃了点亏罢了!”

查既白伸了个懒腰,肚子里响起一阵鸣动,他手抚肚皮,又往周遭打量:

“说到吃亏,我这才想起业已有两三天没祭五脏庙了,又饥又渴,真不是味道;云楼,倒要先想个法子弄点东西来吃,才是正经!”

影子穷目四望,边道:

“在这荒郊野地,却到何处去讨吃食?附近连一户人家都不见……”

吞了口唾液,查既白道:

“能找到条山泉流溪什么的就可先凑合解渴,没有人家,打只野兔野鸡烧一番亦堪充饥,你他娘动动脑筋呀!”

停止了为谷瑛推拿动作,影子道:

“好吧,我且去附近走一趟,但愿能找到点吃喝的东西回来!”

目注影子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查既白又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他娘,真不知作了什么孽,竟遭到这等折磨……”

谷瑛缓缓张开眼睛,低沉的道:

“这就是江湖生涯,老查,你原该比我更能适应才是。”

查既白苦笑道:

“你觉得好些了吧?这几趟委实苦了你。”

谷瑛幽幽的道:

“老查,我方才说的话,你可有感触?”

查既白道:

“你说我应该比你更能适应江湖生涯?不错,但却不是像这种叫人追撵逃命的江湖生涯,这不叫江湖生涯,这是他娘的流窜逃亡,在道上闯,闯到这步田地,也就快砸锅啦!”

摇摇头,谷瑛不以为然的道:

“不,老查,说穿了只一句话——你向来胜多败少,不惯于尝试输家的味道而已;其实一个真正的江湖豪杰,必须能淡然得意,忍受失意,你想想,人活着,哪有永远一帆风顺,不遭逆困的好光景,连神仙也免不了会有烦恼呢……”

查既白悻然道:

“谷瑛,就凭你这把火候,也配给我讲解道上争生求存的道理?娘的,我老查今天时运不济,连个三络梳头,两截穿衣的妇道也数划起我来,人一旦霉了,遇上什么光景也都反了常啦……”

谷瑛一点也不生气,神情十分恳切的道:

“别不高兴,老查,在经过这么一段日子相处以后,我们也算患难之交,从前我不了解你,甚至畏(书)惧(网)你,躲避你,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对你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新的观感;老查,因此我对你说的话语,出自肺腑,字字发由内心,我不会故意讽刺你,更不会存心调侃你,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真正掬诚相交的朋友!”

怔忡了好一会,查既白才艰涩的道:

“我心情不好,难免出言无状,谷漠,谢谢你的海涵与曲谅……我想,你说的不错,是我这些年来上风占惯了,才受不了失败的打击,希望你别介意我先前的那些屁话,我会记住你的谏言——一个江湖人,必须能淡然得意,忍受失意……”

谷瑛笑道:

“那才是真正的豪杰!”

查既白打了个哈哈:

“豪杰不豪杰我根本谈不上,至少不叫人家看成个输不起的草包,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没关系,这一阵失了脸面,下一场再扳回来,只要他娘的人不死,最后哪一个笑脸还不一定哩!”

谷瑛点着头道:

“好极了,老查,我就怕你挫了锐气,失了斗志,想想看,似‘丹月堂’这等以杀人为业的邪恶组合,有多大的势力,多厚的力量?除了你老查敢以一己之力与其抗抬,更连连挫其锋锐,两道上还有谁具有你这等勇气和雄心?只凭这一点,你已足可顾盼自豪,至于将来成败,乃尽其在我,任什么人也没有资格加以批评——…他们不敢批评,因为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胆敢明着与‘丹月堂’为敌!”

双手一拍,查既白大笑:

“好婆娘,经你这一说,我他娘顿觉豪气干云,热血沸腾,结,豁上了!”

正说到这里,远处已传来影子的低呼声:

“老板,老板……”

查既白站起身来,双手叉腰:

“在这里,云楼,可找着吃喝的东西啦?”

十方瘟神……第三十一章故旧

第三十一章故旧

黑暗中,影子气吁吁的奔到近前,脸上的神情十分兴奋:

“老板,我们运气不错,就在那片林子过去,有一道斜坡,哈,坡上居然有户人家,还是幢砖瓦房哩,你说凑巧不凑巧?”

查既白道:

“会不会是幢废弃了的空屋?你看清楚有人住在里头?”

影子忙着:

“错不了,屋里业已掌起早灯,亮晃晃映着人影闪动,庄稼人起身抢在日头前,包准是在做朝食啦,咱们快一步过去,说不定正好讨碗热粥喝,顺便要两个白馍,又解渴,又搪饥——”

吞了口口水:“娘的,我们使银子买!”

影子道:

“那就更方便了,能加买点鸡蛋肉食什么的,吃起来就益发适口适心啦。”

谷瑛笑道:

“经你们这一说,我也觉得嘴馋起来,这些天来总是饥一顿少一餐的,压根没好好吃过喝过,待会找上那户人家,可得央他多弄点爽味的东西补一补……”

查既白道:

“就是这话,最好能买上一只老母鸡炖它一锅,再加个蹄膀肚子或火腿什么的提提味,喷喷,老子一个人就干得下半锅,哪怕花上一百两银子也情愿!”

影子摸着肚皮,喉结不停上下移动:

“我的亲娘,馋虫业已爬到嘴边啦,想想看,那油旺旺的一锅炖鸡,锅里衬着半肥瘦的蹄膀,红白交问的火腿片浮沉着,香味不但扑鼻,更且沁心;老板吃半锅,剩下半锅我和谷瑛也就好歹消受啦……”

谷瑛道:

“我们还等什么?”

点点头,查既白手指林边:

“走,开路吃炖鸡去!”

走过那片稀疏的树林子,果然看到斜坡上孤伶伶的那户人家,不错,是两间相连的砖瓦房屋上的烟卤还在袅袅冒着炊烟,敢情真是在做早饭啦。

“咕”的吞了口唾沫,查既白好像已经看到那锅热腾腾,香喷喷的炖鸡摆到桌上了,隐约间,他似乎还闻到了那股了诱人的鸡汤味道。

影子抢在前面,于微露的曙光中举手叩门——十分温文尔雅的举手叩门。

只敲了几下,门里已传来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

“谁呀?”

影子先把自家的衣衫抚整了一番,然后才以一种非常和悦的腔调回话:

“我们是几个过路的行旅,为了贪图赶路,夜里走得早,这一大段脚程赶下来,真叫又饥又渴,特地上门来讨碗水喝,还请行个方便……”

厚重的土门轻轻启开,屋里的灯光映照着那当门而立的人——…嗯,是一个老年人,一个老年的女人。

那老太婆眯着眼打量影子,皱纹重叠的面孔上展现出一抹笑颜,她咧开那张于瘪又缺了几颗牙齿的嘴巴,说话有些不关风:

“呵呵,原来是赶夜路的外乡人,小伙子,你们一共有几位呀?”

影子陪笑道:

“老大娘,我们一共三个人,叨扰之处,必有小小补报……”

站在较远处暗影中的查既白,一听那老太婆说话的声音,觉得颇为耳熟,他稍稍向前移近了点,仔细瞧去,却差点笑了出来!

真他娘的人生何处不相逢,那门里的老太婆不是别个,竟然就是前些日子趁火打劫,硬索了查既白三万五千两银子买命钱的‘虎姑婆’牟香!

这时,牟香笑得更亲热了,她一偏身子,摆出好一派慈祥长者的悄梯神情:

“唉呀,说什么补报不补报?出门在外的人,谁没有不便的时候?快别提这些,小伙子,招呼你的伴当进屋来坐,巧得很,我这才熬好一锅稀粥,蒸妥两笼黄面食呢……”

影子微微躬身,感激的道:

“多谢老大娘慷慨,我们也就敬领了。”

说着,他赶紧回头低叫:

“老板,老板,人家老大娘有请啦……”

牟香双眸闪亮,喜不自胜:

“小伙子,你还是和你们老板一道搭档的呀?你们老板在哪儿发财哪,蒙黑起早的赶路,必是有一票重大的生意等着做吧?”

不待影子回答,查既白己从昏暗中露了面,他笑呵呵的道:

“可不是?牟大娘,所以我身上尚带着大笔的现银,成把的金银子哩!”

牟香不禁呆了呆,由于屋里亮,外头黑,她一时没有看清说话的人,却相当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仍然笑得恁般和气:

“外头是哪一位呀?听口气似乎还认得我老婆子——”

重重抱拳,查既白皮笑肉不动的道:

“在下姓查,人称老查,牟大娘,咱们可是有一阵子不曾把晤啦!”

牟香神色急速变化着,嘴里却夸大的叫嚷出来:

“我道是谁?想不到竟是你老查来啦,老查啊,这天下真是何其大义何其小,我这才在吩叨着不知什么时候见得着你,你却自己找上门啦,稀客稀客。老查,快请进来坐,我老婆于要好生看看你……”

查既白心里窃笑——…娘的,好一一个积世的老虔婆,你倒不是想看看我查某人,只打谱用面子先把我老查稳住,再图后谋罢了!

他哈哈笑着,大大方方的朝门卫走,影子在旁有些迷惘的道:

“老板,啊,你和这老大娘竟是素识?”

查既白挤眉弄眼的道:

“何止素识?我们在银钱上还有来往哩。”

三个人进了这间摆设粗陋的堂屋,牟香先招呼着他们落坐,一边拉开嗓门朝里喊:

“熊娃子啊,叫小狼把稀粥和馒头端出来,再切盘野味、洗上一把葱白,我们家里来了贵客啦!”

里屋有人答应着,牟香这才眯起双眼端详查既白,她在上下打量一阵之后,不由摇头叹气。

“老查,看来你似乎时运仍然不济,怎么弄得般狼狈法?全身里外又是血污、又是灰土,就像刚和什么人大拼之后仓皇奔命的模样……”

查既白也叹了口气:

“你正说对了,牟大娘,这些日子来,我可的确过得不顺当,尽和刀口子结缘,他娘就同个卖人肉的差不离了,说起来,咳,真叫惨……”

牟香满脸同情之色,她仿佛相当关切的道:

“都是和些什么人卯上啦?天可怜见,你身上那横一道、竖一条的伤口,连我光看着心里全透麻凉,割在肉上一定痛死人啦,唉,老查,你也真是的,自己一点也不珍惜自己身子,人要这样挨割挨剐下去,能撑得多久哇?”

查既白当然不会告诉对方他是和谁结了仇,他清楚牟香的底细,知道这老婆娘是个标准“见利忘义”的东西,大半辈子全靠落井下石的招数挣金搂银,如果牟香探悉他们乃是和近在飓尺的“丹月堂”结下梁于,十有八九会暗里前去通风报信,领取赏金,查既白可不愿再花一次买命钱、再遭一次可能对实际毫无帮助的勒索!

舔舔嘴唇,他故意愁眉苦脸的道:

“牟大娘,人是肉做的,肉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又不曾发疯发癫,怎会如此作践自己?也是没有法子啊,事情罩到头上,总不能顶着,扮熊耍孬一样要遭罪,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就不如硬挺着干啦!”

牟香跟着不着边际的感叹了一阵,又冲着影子和谷瑛问查既白:

“老查,这两位是?”

查既白简单明了的道:

“朋友。”

“哦”了一声,牟香道:

“能跟着你同患难,必定是极其要好的朋友了?”

查既白笑笑,道:

“不错,我们是极其要好的朋友。”

指了影子,牟香道:

“这小伙子叫你老板,我还以为是你的伙计呢。”

耸了耸肩,查既白道:

“我们是伴当,原没什么主从之分,大概我比他痴长几岁,在称呼上他高抬我一点就是了……”

这时,影子吞着口水,低声道:

“老板,那锅鸡汤……”

查既白打了个哈哈,道:

“你不提,我还差一点忘了,是的,那锅鸡汤……”

牟香下解的道:

“鸡汤?什么鸡汤?”

查既白一本正经的道:

“牟大娘,不瞒你说,这几天来,我们三个可是受了不少折磨,吃没吃好,喝没喝足,人被糟蹋得不成话啦,所以么,我门想吃点好的东西补一补,也把枯干的五脏庙滋润一下,我们一致决定,。先来上一锅老母鸡炖的鸡汤,汤里再加个时子、一段云腿,汤要熬得浓、肉要炖得烂,当然,里面能再加点香菇竹笋什么的配料,就他娘更美了……”

牟香愣了片刻,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说老查呀,看样子你们三位可真是被折腾得不轻,以你老查的身份场面,平日里别说吃只鸡,吃块肉,哪怕是现炖一只活凤凰你也不会觉得稀罕,瞧瞧眼下吧,只不过是熬锅鸡汤,你竟说得这般郑重其事法,倒叫我一时傻住啦,老查呀,先头我还以为你打谱叫我准备一锅人肉汤呢……”

查既白忙道:

“听你这一说,似乎炖锅鸡汤不成问题?”

牟香嘿嘿一笑,双掌连拍:

“熊娃子,昨天你打的那只山鸡不是早用文火炖在灶上了么?这一夜熬也该熬出味来啦,给我一道端出来,为娘的便少补一次,权且替贵客加道菜吧……”

里问又一声答应,随即从门后转出一个怪人来——…说这人“怪”一点不错,精瘦的身躯,肤色黝黑透亮,肌肉结实扎棍,块块坟突如栗,全身上下汗毛浓密茸生,偏顶着一张狭长脸庞,脸上的五官也都是细窄的,两眼却绿光隐射,这人的形态间,颇具有那么点狼味,再加上他斜披袒肩的灰褐狼皮挂靠,看起来就益发接近了。

这怪人左手上托着一瓷钵的稀粥,右手拎着二浅口竹筐的黄面悻谆,头顶上更顶着一只大木盘,木盘中尽是油亮鲜郁的大块卤肉,还有把切肉的刀子插在上面;稀冒着热气,悻伸散发着刚出笼的暖香,而卤肉的芬芳尤其引人入胜,这些味道加合在一起,人便不饿,也会透着三分饿了……

查既白不由食指大动,他搓着一双手连声赞叹:

“往昔里真他娘人在福中不知福,大鱼大肉视若糟糠,今番受过委屈,才知道那是人间珍品,果腹充饥的无上妙物;瞧瞧这滚烫的米粥,热腾腾的馒头,油旺旺的卤肉,我操,就算吃了下地狱,我姓查的也情愿!”

牟香笑嘻嘻的道:

“尽情的吃吧,那只山鸡也该炖烂了;还是昨天熊娃子使弹弓猎着的,好大好肥的一只彩羽母山鸡,怕没有四五斤沉,膘垂油厚,包管出味,就叫巧,像是端端为着你们炖上锅的……”

看着那怪人一样一样朝桌上摆置这些吃食,查既白连吞口水:

“感谢老天爷的恩赐,竟在大地上孕育了这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给我们享用,人他娘活着能够吃饱原就该心满意足了,想不透为什么还有那些层出不穷的争纷纠葛,莫非个个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牟香指着木盘里大块大块的卤肉道:

“啊,这是鹿肉,这是免肉,那一块是野猪的后腿肉……全都经过老卤淹泡,味道香醇厚重,你们且先吃着,吃饱了以后如果能够心无他念,志无他求,将一切欲望全泡在口腹的满足之内,则我老婆子不惜再割下自己身上的人肉来飨食各位!”

原来牟香所言乃是大框框套着小框框——画中有画(话),暗驳查既白的一时感叹,皮里阳秋,是指人活着那能端巴望填饱肚皮算数!

查既白老实不客气的拿起一个馒头,一分为二,就着木盘里的小刀切下一大片鹿肉来夹往当中,牟香正等着看他那张嘴大嚼之状,查既自己把夹肉馒头送到她的面前:

“牟大娘,不是我多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入之心却不可无,你要叫我们这三个饿鬼开始大嚼,能不能先吃一口给我们看?”

牟香先是脸上变色,却随即接过夹肉馒头来,咬上一大口,跟着又咬上一大口,一边使劲咀嚼,边愤然作声:

“这年头,不是好人做不得吗?我老婆子满腔热诚,一片真挚,却换来人家的猜虑疑忌,早知道,还不如关上大门来个不理不应,也少了这些呕事!”

已走到里屋门边的那个怪人,闻声之下站住脚步,侧脸望向牟香,是一副“听命行事”的架势,看情形,他对牟香似乎十分尊敬忠耿。

一挥手,牟香没好气的道:

“没有你的事,小狼,进去帮熊娃子的忙!”

等那叫小狼的怪人走了进去,查既白和影子、谷瑛三个已开始动手吃喝起来,查既白一面狼吞虎肌一边陪着笑,伊晤不清的道:

“你可……,别生气,我说牟大娘,江湖走道,我少不得谨审点…哦,却绝对没有猜忌你的念头……我说牟大娘,今天你我立场互易,你也会像我这样做……可不是?”

牟香咬着夹肉馍,悻悻的道:

“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这世道还像个世道么?我们也算旧识,你这么不相信人?”

又切了一大片狸腿肉朝嘴里塞,查既白顺手再咬进半个黄面悻谆,他他腮帮上鼓得老高,在上下颚的用力咬合动作中,更用木勺舀了大半碗米粥:

“相……信……我怎会……不相信你?这只是例行……,公事……”

哼了哼,牟香走过去端起粗瓷碗来,大口嚼吸碗里的米粥:

“好,不用你说,这粥,我老婆子也替你。例行公事,的品尝过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伸出油腻的大手,查既白替谷玻也舀了一碗米粥送过去,边冲着牟香瞅牙一笑:

“放心,牟大娘,对你我是早就放心了……哦,刚才你是说了些什么来着?好像说要割你身上的肉给我们吃?”

牟香怒道:

“如果你们只需填饱肚皮就能清心寡欲,再无他求,我就可以这么办!”

喝了一口粥,查既白笑道:

“我乃是有感而发,牟大娘。,你之与我论调不同,只是因为你不曾像我们这样遭过饥渴,一朝你也尝试尝试,想法就会有异了……”

牟香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幽凄凄的冒出几句话:

“老查,你照实说,你们真的是凑巧摸到这里的?”

使劲吞下口里的东西,查既白瞪眼道:

“然则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来的?就算你还欠我五千两银子,我也犯不着到处追踪或寻查于你呀!”

牟香眼珠子一翻:

“我欠你五千两银子?”

查既白打着哈哈:

“莫不成你还忘啦?我说牟大娘,你不是救过我一遭么?你不是为了救过我那一遭而向我索取了二万五千两银子的报酬么?”

牟香形色自若的道:

“不错,救你与你那伴当一命,我并不认为二万五千两银子的需索有何过份之处!”

查既白笑道:

“是不过份,而且我也照付了,牟大娘,问题在于你老人家多拿了我五千两银票,说好二万五千两的报酬,却超额五千两成为三万两,这不是你欠我的么?”

牟香微微一怔,又作寻思之状,好一阵子,才“哦”了一声,是种恍(书)然(网)而悟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好像不是我有意多拿,缘因你的银票数额凑不拢我们谈妥的价码,少一张就欠数,多一张便超出,而我呢,偏又一时找换不开,所以,啊……”

查既白咧开大嘴:

“所以,牟大娘你便索兴超额先收五千两了,你说过,多出来的钱算欠我的,这一欠,可有好长一段辰光了吧?”

脸色一沉,牟香老大不快的道:

“要好耍滑不耍赖,我老婆子走三江过五湖,肩膀上跑得马、胳膊上立得人,什等场面没见识过、什等境况没经历过?区区这点银子,难道我还会坑你骗你?老查,你也未免小看我了!”

查既白忙道:

“决无此意,只是碰巧遇上了,顺便提提而已,牟大娘,总不能说,我老查连开口都不该吧?”

哼了哼,牟香道:

“放心,老查,我老婆子只要该收的,不该我要的我乃分文不取,你不信,无妨堆座金山在我前面试试,我连瞅也不会瞅上一眼!”

查既白呵呵笑了,他心里在想,这老太婆真他娘生了好一根巧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明明是落井下石,节骨眼上捞横财的黑心主儿,偏偏就能假撇清,扮出那等的三贞九烈,冠冕堂皇来,娘的,堆座金山给她看?不必金山,只那么一堆银屑,这老婆子就必定两眼眩花,准备动点子玩活人了;所谓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虎姑婆乃是专门打那加一的一棒,一家伙就能把人砸个死去活来!

牟香直视查既白,恼怒的道:

“你笑什么,莫非我说得不对?”

连连点头,查既白道。

“对,对。牟大娘,你说得对极了,我也知晓你一向是这样的人一一耿直清介,一丝不苟,该你的是你的,该我的是我的。”

牟香一仰脸,道:

“犯不着再加条尾巴,那五千两银子,我决计会还你!”

拱拱手,查既白道:

“多谢多谢,这倒真是及时雨,身处如此困逆,原携财物业已四大皆空,正愁难以为继,大娘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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