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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鬼趁夜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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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松见那办公桌的隔断上写着两个金色的隶字“赵杰”,估计就是那个被胡、李二人称作赵头儿的独眼鬼差。而这张桌子应该就是他的办公桌了。
他见这坑底的办公区一个人没有,连四周坑壁的阁楼里也是空荡荡的。想来正如那石狮子所说的,都替天上那位大人物办事去了,回头再瞧两个鬼差。却见偏胡和李能对视一眼,便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那李能见任松看他,便道:“小任,自己找地方坐,我们且先等城隍庙的人回来再说。”
眼看已经回到了洛中,马上就能死而复生,偏偏这两个鬼差不知为何没了动静,坐在那里闲聊天起来。任松心中自是大急,忍不住开口问道:“二位,麻烦你们送我还阳之后再聊好吗?”那偏胡歪着脑袋瞅了他一眼,笑着开口道:“小兄弟,莫慌莫慌,要说起来我们比你还着急,只是城隍庙里的人还没回来,手续没人办,怎么送你还阳啊,耐心等等吧!”
他说完一笑,复又和那李能闲扯了起来,那边任松闻言却是一阵气结,有些恼火的言道:“还阳还要办手续?开什么玩笑!”只要找到自己的身体,然后魂魄往上一躺不就完了,这两个鬼差存心找事吧!
那边李能嘿嘿一笑,开口道:“那当然啦,还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任松瞧他一脸怪笑,越看越觉得蹊跷,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计较,自见到这两个鬼差以来,他两个张口闭口绝离不开一个钱字,再看那李能古怪的语气,他恍然大悟,这还阳……没钱怎么能简单?
当下,这怂货陪个笑脸,小心的开口说道:“两位老大,我知道还阳的事儿不容易,只是兄弟我这会儿身上确实没钱,你们看这样行不,等我回去以后,把欠的钱双倍寄过来怎么样?”
他只道已经读懂了那李能的潜台词,话说到这份上,两鬼差也不该再为难自己了吧,谁知胡、李二人听他说完,均是一脸尴尬之色,半晌不曾言语。这怂货心中一沉,如果这样他们还是不答应自己可真没什么办法了。
不等再次开口求恳,却见那偏胡歪着脑袋苦笑说道:“那个……任小弟啊,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没有向你讹钱的意思,说起来这勾错了魂魄本是大罪,就算事出有因,但地府真要追究起来,最后的板子总要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着落。唉……”说到这他忍不住凄然一叹。
不等任松接话,却听他又说道:“这次的事情,原以为我两个都要倒霉,多亏宋城隍帮忙担了干系,我两个很承他老人家的情,所以我们也盼着早些把你送回人间,了结此事,省得再给我们大人惹出麻烦,只是这还阳的手续真的很麻烦啊……”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李能就接着帮腔道:“可不是么,若想还阳先得在本地城隍司提交申请,恢复已经注销的户籍,然后再由当地的主官向地府申报发回已经上缴的阴阳令牌,最后还要从轮回中抽取原本在死者身上的轮回引。这三件事儿,若缺了一件,就算魂魄归位那人也会变成……哎,那叫什么来着……对了,植物人!”
“啊!”听了李能的话,任松只觉得一阵头大,万没想到,还个阳怎得这么麻烦!
“老李说的这些,都还是最基本的……”那偏胡似乎有意打击他一般,接着开口道:“因为我们是异地办公,各种文书自然是必须要准备的了。这异地通行文书,车辆安全管理文书,城市临时执法许可文书、生魂安全保障责任文书、死者灵魂身份认证文书,死者肉身身份认证文书……”
他零零总总一口气说了二三十份文书的名字,最后才说:“光这些乱七八糟的文书办下来,至少也得两三天时间。而且现在城隍庙还没人办公,所以任小弟啊,咱们现在只能安心等待了。”
到了此时,任松心里早已凉拔凉拔的,原本以为回到了洛中,今天就能回去和家人团聚了,谁料事情如此复杂,看样子只能等了。无奈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那胡李二鬼闲聊天,两个鬼差在地府当差皆已数百年,各种狐妖鬼怪之事知甚多,任松虽然听的有趣,却总觉的有件什么事儿不对。
又听他们聊了一阵,那李能又把话题扯到了借魂咒上,二鬼皆破口大骂那姓郭的判官,本来此事他的干系不轻,谁知宋大人来了之后,这混蛋上拦下挡居然把责任推了个干净……
任松一旁听着,突然心中一动,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记得自己在道州城隍司的时候,那郭判官啥也没交待,就一阵风把自己吹到了东平县,还说什么助阴风一阵,其实摆明了就是把自己往王土地那里送嘛!
按现在的情形看,就算自己真的回了洛中,啥也不懂就往尸身上一趟,结果只能变成不死不活的植物人。看来这姓郭的早就在算计他,任松越想越怒,当下也跟着胡、李二人大骂了几句。经过这事儿,三人的关系似乎又融洽了不少,任松话也略多了些,问东问西,倒了学了不少驱鬼退狐,降妖捉怪的“鬼”办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扑!”的一声轻响,整个城隍庙突然灯光大亮,将坑底办公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任松抬头看了半天,也没瞅见是什么灯在发光,倒觉得和阳间白天的自然光有些相似。
旁边正在一旁大侃自己一人独斗三只狐妖的李能抬头看眼天却道:“已经是晚上啦,怎么还没人回来?”他只盼着早些将任松的魂魄归位,好去寻那乱施借魂咒的妖人,不由心头也有些着急。
一旁的偏胡歪着脑袋东张西望了一阵,脸上的黑雾全都皱起了疙瘩,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天庭哪位大人下来了,看来定是品级不低,所以这里的城隍才不敢待慢。”
旁边的李能闻言却跳了起来,扭头看着偏胡说道:“要不咱们上去看看吧!”说罢跳起拉着偏胡就往上走,任松见了正想也跟上去,不料却却被那李能一把按住,却听偏胡说道:“任小弟,你且在这做一会儿,莫要乱跑,城隍庙里关压的多是恶灵凶鬼,没有公职在身的魂灵最好不要乱转,沾染上戾气可就麻烦了!”
其实他两是怕这小子跟来,万一再与前面的牛首真君照面,若真问起原由,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当下任松见他这么说,只得应了,那偏胡才和李能一道儿向前面大院走去。
任松在坑底又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二人回来,亮如白昼的办公区空荡荡的,连四周坑壁上的阁楼里都空无一人,他越等越是觉得不奈,索性站起来在办公区里绕了几圈,见那两个依然没回来,便径自踏上左边的楼梯。
等到最顶层的时候,发现上空的黑雾早已经消散,等他看清头顶的景象时,才明白原来这城隍庙却是在自家住的大院下面。他此时所站位置的头顶,却正是自家院子的中院,虽然任松家住在前院,可这中院倒也常来玩耍,自然十分熟悉。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任松终于明白这城隍庙为什么象上面院子的倒影,原来全是头朝下修的,怪不得自己刚进门的时候,总觉得这阁楼样子有古怪。
正心中大感有趣的任松无意中往楼梯瞅了一眼,顿时让满心盼望回家的怂货欣喜若狂,却见那顶层的楼梯不知为何又向上长出一段来,与顶上那中院阁楼正好相连。
任松试探性的抬腿向上方走去,没走几步,便觉得脑袋撞在了一层布上,伸手往上按去,指尖所触光滑细腻,不象是布倒更象是一层皮!
那皮质甚是松软,此时被他用手一顶,顿时凹陷一块,任松抬头看去,上面却什么也没有,可以清晰的看见中间院子的阁楼,虽然已是天黑,可院中的景象却异常清晰,不少人家的窗户中洒下灯光,举目向天,夜空也不似往日那般黑暗,整体呈现深蓝色。满天繁星闪烁,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阻挡的皮子。
可是指尖的触感告诉他,头顶确实有什么挡着,看来这皮子是透明的,任松目测了一下这皮质层的高度,随即恍然大悟,挡住自己的是……地面。
“开什么玩笑!”任松心中嘀咕了一句,伸一根手指在那皮子上用力一挤,“扑”的一声响,却将那皮质层顿时被他戳了个窟窿,心中一动,这怂货伸出双手奋力一扯,“刺啦!”那地面顿时被他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三步并作两步,任松毫不迟疑的从那口子里钻了出来,就在他双脚刚踩在那宛如皮质一样地面上时,地下城隍庙的景象瞬间消失,脚下再次变成了水泥地面,只是却依然给他松软的感觉,好象用力一踏就会掉下去一样。
眼见地下城隍庙消失不见,任松多少有些惊慌,回头向那楼梯看去,当看到那黑洞洞的楼梯口时,总算松了口气。当下也不迟疑直奔前院跑去,至少要赶在胡、李两个鬼差回来前,到家里看一眼,也不知母亲和妹妹回来了没有。
也不知为什么,原本坚实的水泥地面此时变的如此松软,任松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跑到了前院左边的楼梯口,以前这里一到晚上就黑洞洞的,让人心里发毛,由其楼上那几个合租的打工妹,常常因为这个事儿和房东吵架。
可他此时站在这里,却丝毫没有任何黑暗的感觉,就算是白天也看的没有如此清晰,回头再看看院中恍如白昼的夜晚,任松终于恍然,好象……自己早就有夜视力了。记得昨天赶到道州城隍庙时,已是凌晨四点,却依然能清晰看清那牌坊上的字,只是当时心神恍惚,压根儿没有注意这一点。
“这算什么?做鬼的福利么?”任松心中自嘲的问道。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他最终还是往楼上自己家走去……
第十三章 任如月与任旺财
木质的阁楼,大多有个毛病,无论是楼梯还是过道,只要有人走动,都会发出不小的声响,就算再轻,到了晚上尤其是深夜,即便路过的人蹑起手脚走路,第二天依然免不了被跟前的老头老太太报怨动静太大。
不过此时走上楼梯的任松却有些意外,一路走来,脚下的木板也松软的厉害。没有任何声响,已来到了二楼的过道里。看来做鬼的福利还真不少,苦笑一声,他抬步向自己家走去。
任松家住在临街那一边的阁楼上,楼上四间房楼下一间门店,全是姥爷留给母亲的,记得那时候两个舅舅为这事也曾颇有微词,不过却从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抱怨。最后眼见房子无望的大舅索性对二舅说:“算了,全看在当初被爹娘罚跪,咱姐替咱求情的份上,咱也别争了,免得再挨爹一顿好打。”
两个舅舅自此作罢,其实也因为这种木板楼房确实不值钱,再加上东关拆迁遥遥无期,所以他们也不愿再为这几间破木屋与亲姐姐计较。
也多亏了这么几间屋子,任松一家才能勉强度日,母亲攒了点钱,在楼下的门市开了一间杂货店,又将楼上四间房租出去了两间,每月总算有那么几百块钱的收入可以维持家用。
临街的两间木板房,一间是任松的卧室,另一间却是妹妹和母亲休息的地方。因为没有单独的房间,妹妹不在母亲面前抱怨了不知多少回。
去年春天的时候,妈妈曾答应妹妹,将一间出租的房子收回,给妹妹做个单独的房间,可最后还是以两千块一年的价格租给了一个名叫孙秋红的女孩子,那女孩比任松小两岁,据说以前也在东关住过,如今正在附近的理工学院读书,因嫌住校不方便,便求任松的母亲把房子租给她。
结果,妹妹的愿望终于泡了汤,为这事儿跟母亲闹了好几回,就连任松也不能理解,为啥母亲非要把房租出去,自己在广告公司上班,每个月也有一两千块钱的工资可以补贴家用。虽说家里穷,也不差那一个月二百不到的房租啊!
虽然那个姓孙的丫头,一再和母亲说她和自己是高中的校友,只是比他低了两届什么的,可任松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傻子都看的出这小妞是在忽悠了,只有老妈才会当真。
想着心事,任松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却见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扭头又看了看母亲那间房,依然也挂着锁。全都不在家!这怂货心中当真是失望透顶,心中暗自猜测,莫非还在医院里?
记得外公也是在中心医院去世的,在医院太平间设的灵堂。按照洛中的风俗,亲人去世,灵堂至少要摆设三天才能下葬,可医院却不准,说有什么规定,只准摆一天,为这大舅还和医院的人吵了一架,不过最终还是在第二天一早把外公送去了火葬场。
“火葬场!”任松猛然一惊,突然发现事情要糟!自己死的时候不满三十岁,按家乡的规矩属于横死的凶灵,必须尽早火化,不可多做停留,只怕用不到明天,自己的尸体就要……
想到此处,这怂货心中大急,必须赶紧和那两个鬼差打声招呼,若是过了明天,自己只怕就真的要变孤魂野鬼啦!
他越思越惊,转身就要下楼回城隍庙,谁知刚回过脸来,却见一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儿正站在自己对面。
任松仔细一瞧,却正是自家的房客,那个名叫孙秋红的小丫头,她原本不知为什么事儿哭的伤心,当任松转过来的时候,满脸的伤心欲绝顿时全都化作了惊恐万分,“啊……鬼呀!”一声凄厉的呼喊从她的口中发出。
还没明白这女孩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任松,便被一道强悍无匹、炙热凛冽的气流打成了碎片,纷纷扬扬从二楼飘落了下来。
痛!这是任松此时唯一的感觉,无尽的痛楚让这怂货恨不得立马晕过去,可偏偏又清醒之极,更糟糕的是七零八碎的身体落在那宛如皮质的地面上,顿时又被弹了起来,上下起伏,在院子里跳动不停。
孙秋红的尖叫,让院子里不少人家亮起了灯光,有几个大爷大妈直接从家里走了出来,大声喝问出了什么事,一时间,前院里人声鼎沸,无数炙热的气息在纵横交错,任松这下可惨了,一个不小心,刚刚弹起的左大腿再次被分了三截。
趁着老头老太太们都上了楼,任松竭力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全部落下来,怎奈那地面的弹性着实太好,一时半会只是停不下来。这怂货孤零零飞在半空的一颗脑袋瓜儿,无奈的看着依然在上窜下跳的身体,正自无奈,“砰”的一声响,那颗头颅再次砸下地面。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砸的太狠,任松只觉得剧痛难忍,脑袋好象要裂开了一般,“不会是把头撞破了吧?”这怂货忍着剧痛暗自想到,却听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啊哟!任家主,你在玩什么啊?”一张小脸儿凑到了任松的面前,两个擦满了胭脂的腮帮红的如同猴子屁股。正是在东平县碰到的纸扎童男。
看着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任松一肚子窝火的答道:“咋的?没见过玩蹦床么!”
那男童闻言扯着嘴角笑道:“好玩么?”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这怂货的飞起半空的右臂抓在手中,笑嘻嘻的端详了一下,不等任松开口,再次狠狠掷向地面,“波”的一声,那手臂被弹的更高了。
当那手臂撞到地上的进候,这怂货痛的嘴角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胳膊都和身体分离了,怎么还这般痛。只见这手臂再次高高弹起,复又落下,任松正要大骂,一只白嫩的小手,将他落向地面的胳膊抓住,转过目光,却是那个纸扎的童女儿,及时终止了自己左手臂的终级蹦床之旅。
小女孩抬手将那童男伸过来的巴掌抓拍掉,气冲冲的说了一句:“不许胡闹!”那小男孩似乎很听她的话,闻言缩回了手,老老实实站在了一边。拿着任松那只断掉的胳膊,小女孩笑盈盈的问道:“家主,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狠狠瞪了那纸扎童男一眼,任松看着自己欢蹦乱跳的身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女孩儿听到最后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我的好家主呀,您可真是……”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虽然这纸童女的脸上也是红扑扑的两块,可不知为何,任松总觉她比那旁边哈哈大笑的小男孩顺眼多了,正要开口求地女孩帮忙把他的身体碎块都捡回来,却那女孩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家主不知道么,咱们阴灵鬼物,最怕的便是那活人的阳气,若真碰到,一定要避开他的口鼻,一旦被阳气喷到,搞不好会魂飞魄散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将任松还在乱跳的胸腹按住,复又将那些断手断脚抓住,尽数堆在了这怂货的胸口,最后又将那孤零零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肚皮上。
听了小女孩的话,任松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所谓阳气就是活人的呼吸,上次在东平管理站的时候,那土地公就曾说过,可惜当时他压根不懂,所以今天才会遭此大难。眼见破碎的身体总算被那纸扎童女全捡了回来,任松忙不迭的连声道谢,复又想起自己尸身火化的事情,急忙又请女孩儿帮忙,将他送回城隍庙。
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便想将他的身体抱起,终究是人小力弱,只是搬不动,正好见那小男娃还躲在一边看热闹,不由怒道:“你这个死人,还不过来帮忙!”
真是应了一物投一物的道理,刚才还和任松捣乱的纸童男。小女孩一声喝,立马老实的跑了过来,两人合力把这怂货抬了起来,按他的指点,直奔中间院子的楼梯口。
任松见他二人抬的吃力,心中一阵感激,开口对那纸童女说道:“多谢你了小妹妹,若非你帮忙,只怕我真要出大事了儿。”小丫头嘻嘻一笑,刚要开口,走在前面的男童却不满的叫道:“喂喂喂,那个任家主,还有我,还有我啊!”
“你闭嘴!”不等任松开口,后面的小女孩一声厉喝,那小子顿时不敢再说,这丫头转头看着任松,笑嘻嘻的开口道:“你是我们两个的家主,帮忙是应该的,就别客气了。如果你真想谢的话,就替我们两个各起一个名字吧!”前面那男孩一听,也急吼吼的道:“是啊,是啊,我两都没名字,求您起一个吧!”
任松听了嘻嘻一笑,虽然诧异这女娃语气为何有些急迫,还是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么?叫如花怎么样?”
“如花似玉,好名字也!”前面走的男娃闻言大叫道,语气之中尽是羡慕。
“任如花,真的是个好名字也!”小丫头闻言也是喜不自禁,甚至还有些不自信的问道:“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听着他两个对话,被二人抬着的任松一阵苦笑,显然两个小家伙都没看过那位无厘头巨星的电影,所以才会如此欢喜,如果这丫头知道自己被比作一个满脸胡子茬,不停挖鼻孔的彪形大汉,不知还会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看着她一脸真心的笑容,这怂货心中不免有些歉然,怎么说人家也曾帮过自己,真要起这名儿,玩笑不免开的太过了。当下笑道:“名字虽好,却不贴切,我看你的皮肤雪白光洁,不如叫如玉或如月吧,叫如花太怪了,就象过去地主家的丫头一样的……”
不等任松说完,就听前面那男孩不平道:“好小气的家主,起个名字还要收回!”此言一出,后面的小丫头脸上也是一阵失望,不过随即又挂上笑容:“即如此,那我就叫如月吧,任如月!也不错啊!”
那怂货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再和她说两句笑话,突然想起刚才的话,诧异道:“任如月!你姓任?”女孩闻言笑道:“是啊,家主姓任,我自然也姓任喽。”说到这,她下巴磕一点前面的纸童男道:“他也一样!”
“哎呀呀!那个任家主,我也帮了忙的,那个……那个,能不能给我也起个名字啊!”前面的男娃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道,语气中再没了刚才的戏谑,甚至还有了一丝恭谨。最后还小心翼翼加了一句:“你是我们的家主,千万别那么小气啊!”
“嘿……嘿……嘿!”也许两个小家伙抬着自己走的太快,任松的脑袋在自己肚了一颠一颠的笑道:“好罢,我便给你取个绝对大气的名字,就叫旺财吧,兴旺发财,够大气了吧?”
“任旺财!好名字啊!”不等那男孩儿说话,后面的小女孩已抢先赞道。语气之口似乎……似乎还有一点羡慕。压根不知道,这名儿与某种四条腿动物的联系。果然,那纸童男闻言连声欢呼:“好也,好也!我有名字了!再也不是黑户啦!”
“黑户?”任松有些奇怪的重复道,那女孩在笑嘻嘻的应道:“没事,别听他胡说!”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中间院子那进城隍庙的楼梯口,二人正要下楼,那童男突然叫道:“不好!有人来了!”语音刚落,两个小孩子瞬间没了踪影。
“扑通”一声,可怜的任松再次被扔到了大蹦床上,各个部件再次弹到了空中,那颗脑袋更是蹦蹦跳跳一路滚向那黑洞洞的楼梯口。这怂货吓的一路大叫,可惜喊声并不能将滚动的速度减慢半分,眼看自己就要掉下去了,任松更是放声大嚎!
蓦的,从那楼梯口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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