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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生长日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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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人类是绝佳的实验品,塔砂看着他们慢慢变成木乃伊,渐渐确定人类对此并无解决之道。
另一边,地下城一直没有闲着。
通道在不断向人类城镇延伸,道路伪装成自然地穴,每一段距离都安置了匠矮人制造的陷阱门,不怕有人挖掘到地下城。这些单向门看上去摸上去都与岩壁无异,除非塔砂自行开启,不然在另一个方向刀劈斧砍都没法打开。等地下城需要向外输送军队时,陷阱门又可以轻易推开,变得畅通无阻。
第一具异化的尸体被埋进人类的墓园,塔砂已经预见了未来。
鹿角镇的城市规划还不错,比塔砂以为的奇幻中世纪先进几百年,一些公共设施确实体现出人类文明的发展,地下水道让小镇不被污水环绕,公厕让卫生状况好了许多……不过对塔砂来说,最好的公共设施,显然是墓园。
就像挖掘到一座矿藏。
鹿角镇已经在埃瑞安帝国的东南角存在了起码上百年,这期间居民的所有尸骨都被集体安葬在小镇外的墓园底下,感谢人们土葬的习俗。地精咬开腐败的棺木的底部,这些有组织的盗墓贼对陪葬物不屑一顾,它们寻求的是尸骸本身。
塔砂在那座墓地下建造了她自己的墓园,尸骸被就近搬运掩埋到那下面。新墓园被塞得满满当当,这场大丰收会让地下城的亡灵军队翻上几翻。当这一边幽灵观察着人类军队撤退,那一边幽灵看着鹿角镇中第一批遣回的士兵僵硬的站起,地下城的兵工厂一刻不停地运转。
而在第一个被击杀的枯朽士兵埋入已经被塔砂偷偷占据的墓园时,新的提示出现了。
“你的墓园中出现新亡灵种族,墓园升级。”
“将皮肉完整度高于60%、骨骼完整度高于40%的尸骨埋入其中,可通过消耗魔力在单位时间内产生品质不等的僵尸(枯萎),尸骨完整度越高,转化成功率越高。”
“僵尸(枯萎):行动缓慢,经久耐砍,骨架上多了皮肉所以不容易被一锤打散。炮灰中结实的肉盾,肉盾中廉价的炮灰。枯萎公约与亡灵法师合作的产物,此异化版本比常规僵尸保质期更长,但无法通过腐烂体液大范围传播毒素。”
维克多讲解的僵尸和地球影视中的活死人、丧尸听起来很像,它们到处袭击活物,满足无止境的饥渴与对生者的憎恶。那些常规僵尸会不断腐烂,它们身上滴落的体液是有毒的,会污染水源和土地,进入伤口后有一定几率毒死体质弱的人,把尸体转化为新的僵尸。
“其实尸毒没多大用。”维克多说,“近战的肉盾们扛得住,最低级的战士都有足以抵御一点伤口污染的抗性,最多受点伤罢了。体弱的法系职业更加不用担心,圣职者的范围净化术是亡灵法术克星,各系法师有几个驱逐咒文,就算盗贼这类不能施法的脆皮职业中了招,扛到城市里买点解毒剂就好。枯萎版本的僵尸绝对是改良兵种。”
枯萎版本的僵尸不是自走毒液炸弹,也不会慢慢烂成骷髅,听上去环保了许多。塔砂手底下还有许多有血肉之躯的正常生命,她可没拥有整片地面的人类那么财大气粗,能控制的区域这么少,污染越少越好。
说起来,士兵算是战士吗?
如今的士兵是否能与过去的职业冒险者相比,塔砂还不清楚。但有一件事非常清晰明了:鹿角镇的居民,绝对只是普通平民。
尸毒没多大用?
塔砂想给维克多介绍一系列影片,名字叫《生化危机》。
枯萎版本的僵尸没有滴落的腐败体液,但介绍中也没说它们完全丧失了感染能力。幽灵注视着那些幸存居民身上的伤口,看着他们惊魂未定地回去。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等待人类拿出解决办法,然后塔砂会以此治疗地下城中的亚马逊人。或者,要是人类一样束手无策,塔砂会等待他们不战自败,然后用他们的血祭奠地下城中死去的人。
结局变得越来越清晰。
如果人类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些居民和士兵为何对站起来的活死人失声尖叫?如果他们有能解决这个的法师、圣职者、解毒药剂,在第一个被咬伤的人直直站起来之前,那些人和物在哪里?
塔砂隐约有了猜测,曾经的士兵恐怕大多是有抗性的战士,所以他们才把这种“己方不会被感染”的观念当做常识流传下来——没准后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被感染者还会变成僵尸。后来德鲁伊、枯萎公约和亡灵法师都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长久没接触过他们的战士,就像不再打某种灭绝病毒疫苗的新生代,在遇到很久以前的病毒重新肆虐时,和他们第一次遇见这种疾病的祖先一样无助。
二次感染者咬向自己的亲友,缓缓走上街道。军队再次开上大街,只是这一次,他们没能和上次一样慢慢把这些人清理掉。
小镇外的墓园轰然开裂,那是个很大的洞,其中不断有人影向外爬出。阳光照耀着这些“人”惨白的头骨或干瘪的皮肤,骷髅兵手持骨刀,夹杂在其中的少量干尸似人非人。守墓人吓得魂飞魄散,直到刀刃加身,他都没能喊出“敌袭”来。
亡灵军队浩浩荡荡涌入大街,军队到此时方发现情况不妙。沿途的居民早就躲的躲跑的跑,没人还有勇气前来通风报信,那些干尸造成的压迫感比骷髅兵更大——他们长着居民熟悉的脸,可能刚被埋下去不久。
死人与活人的军队在鹿角镇的街道上短兵相接。
战况激烈而混乱,街道狭小,巷战让弩箭齐射的威力无从展开。人类比骷髅兵结实,比僵尸敏捷,比无脑亡灵更有组织;亡灵则能在足以让人类休克的伤势下继续战斗,前仆后继,征战不休。战况暂时陷入胶着,但明眼人知道,时间越久,人类的赢面越小。
几个机灵的士兵当起了逃兵。
他们追砍着一只骷髅跑出同僚的视线,在亡灵接近前躲进偏僻的小道,翻进矮墙另一边。他们注意到骷髅和僵尸几乎不能跳跃,它们愚笨得不会攀爬,也不会破门而入。这些士兵翻入一个民居,长驱直入,踢开房门。房间里抱成一团的一家子发出了短促的惊叫,跑在最前面的士兵用刀架住他们的脖子,命令他们闭嘴。
“引来怪物就杀了你们!”士兵恫吓道,“把……把最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然后带我们去地窖,或者其他最安全的房间!”
他的同伴们一并抽出了兵器,威胁地瞪视着那一家子。他们已经决定逃离这个地方,谁会在有大批怪物的地方当炮灰啊?去他妈“为了埃瑞安”,他们几个当兵就为混口饭吃,又不是来找死的,捞一笔路费赶快想办法走人。
或许几个拿着凶器的壮汉太过吓人,这一家人抖如筛糠,双腿发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领头的士兵不耐烦地想用刀说服一下,一家人中当父亲的那个颤巍巍举起了手,指着他们。
不,指着他们身后。
站在最后的人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沫,看着胸口破体而出的刀刃。那把刀一被抽走,他高大的身躯就倒了下来。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一个什么?
那玩意乍一看像骷髅和僵尸的杂交品种,白骨头颅以下是覆盖着血肉的身体。仔细看,它皮甲下露出的肢体光滑而富有生机,那个身躯看上去像个普通女人,可哪个“普通女人”的眼眶中会闪着红色鬼火?那颗头甚至不是人类的骨头,应该挂在哪个好猎手的墙上。
这手持利刃的怪物看着他们,对视只持续了一秒。
距离怪物最近的士兵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制式长剑用力挥向她的脖子。这一击气势十足,足以斩落纤细的脊椎骨,但怪物轻巧地向旁边一闪,在士兵与她错身而过时挥刀,刀刃斜刺入他的后颈。士兵捂着脖子蹲了下去,怪物歪了歪头,似乎对这被卸掉一半力道的攻击不满意似的。她后退一步,补上一刀。
断了一半的脖颈再无相连之处,头颅掉落下来。
那颗脑袋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剩下的几个士兵,他们不约而同握紧了兵器,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冲上前去。怪物在密实的剑影中蓦地矮身,向前一滚,滚出了攻击范围。一个士兵的长剑在劈砍中卡到了地板上,另外两个急忙反应过来,在怪物站稳前欺身向前。怪物躲过一把钢刀,另一把避之不及,抬手去挡,长剑在全力劈砍下陷入轻便的皮甲当中,鲜血从中滴落。
“它会流血!”士兵喜道。
那只手垂了下来,骨头搞不好也受了伤。发现敌人有着血肉之躯让还活着的三个逃兵士气大涨,他们拼命攻击怪物的躯干和身体,对方躲闪过大部分,但伤口越来越多。
一名士兵成功击中了怪物的肩膀,刀刃重重陷入对方的右肩,发出破开骨骼的咔嚓声。钢刀卡在了骨头之间,但那个士兵咬着牙笑出来。另外两人急忙趁机动手,把武器狠狠刺入怪物的胸口,至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肯定没人能在这种伤势下继续回击。
没人能。
非人的怪物猛地向前一扑,带着身上的三柄兵器扑向了在她正面的士兵。刚才三个人围着她进攻,因此有一柄长剑从她后心刺入,尖端刺出胸口。她的合身一扑直直击中前方的士兵,胸口刺出的利剑捅穿了正在迎接胜利的人。
剩下两人目瞪口呆,为这自杀式袭击向后退去,唯恐被这个怪物拖下地狱。
这不是个正确选择,他们弄错了一件事:这个怪物还没到强弩之末,她并非打算在死前多拉几个人同归于尽。
她的双手抓住了身上刀剑的柄,低喝一声,将之一起拔了出来,接着是剩下那一把。鲜血随之喷溅,把地面涂抹成一个屠宰场。逃兵惊得目瞪口呆,想不通对方在干嘛,想不通她怎么能在这种伤势下屹立不倒。
其实这和她的双手又行动自如的理由一样。
塔砂站在地面上,数米之下就是地下城,魔力穿透土地,修补着她的躯体。撕裂的肌肉和断开的骨头随之愈合,损失的血液得到补充。她在疼痛中嘶嘶抽气,万幸有那样一颗头颅,痛呼会变成威吓的低啸,痛得面目扭曲也不会让人看到。
看着塔砂恢复如初的士兵一脸绝望,已经不会再造成什么阻碍了。
“作为你的战场处子秀,这可真够烂的。”维克多点评道,“几个杂碎就能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没错。”
“哼哼,就算你否认也……什么?”维克多习惯性反驳到一半,愣在了原处。
“我说,没错。”塔砂说。
事后归纳总结起来,塔砂能说出哪里反应太慢,哪里预计不足——真正的围殴可不会像电视里一样人人轮番上场,其他人在旁边手舞足蹈助威。四个士兵就能对她造成不小的威胁,要不是她能自愈作弊,这里躺下的人一定是她自己。
但是,在初战之中塔砂第一次感觉到了那扇门。
使用这具新身体到地面上来,大半原因其实是想测试枯萎公约诅咒过的地面如今是否安全,这具身体的状况和亚马逊人相近,而且能够抛弃换新的,受到诅咒也不怕。但在心血来潮试着参与战斗的时候,塔砂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战斗”的感觉。
以往使用【满月】技能的攻击像把身体交给一个攻击本能,如今每一步都是自己的成果,每次失误也是自己的错。她可以发现自己的问题,总结归纳出失误并有信心在今后改善。亚马逊人的对练一直把塔砂压着打,直到第一次和普通人作战,她才发现了自己已经由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进步到了什么程度,才第一次感觉到全力以赴取得险胜的快感。伤口很疼,刚才的剧烈运动带来一点疲惫,可战斗不止于此,远胜于此。
那是暂时抛却无数算计,在有限度的躯体中挑战自身极限的酣畅淋漓。
塔砂发现自己喜欢这个。
维克多大概只准备了塔砂反驳的腹稿,塔砂一爽快承认,他便无言以对了。等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塔砂准备离开时,他才重新开口:“喂,后面还有四个人呢。”
塔砂回过头,只见房间里的一家子抱得紧紧的,抖成一个频率。小儿子在她转头时发出一声抽泣,爸爸妈妈争相把孩子往自己怀里挤。
“没好处,浪费时间。”塔砂简短地回答。
她转过头,继续往外走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在塔砂的指令下,骷髅兵和僵尸都不会冲击民居,也不会袭击不拿兵器的人。鹿角镇如今已被塔砂视为即将到手的财产,她可不打算造成更多损失。
在外面,大街上,还有很多很多能让她练手的人。
第32章
是在发现丢下兵器就不会被攻击时,还是在有人注意到打碎的枯骨被奇怪的大老鼠带走,而骷髅兵源源不断的时候呢?在某一时刻,溃败像一阵狂风,席卷过所有还留在这里的活人。
上尉想方设法收拢了余部,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撤离,每一个人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务必要跑得比死人快——唯一让活人高兴的一点是,死人都很僵硬缓慢,没法撒腿奔跑。
“长官,我们没有走错吗?”副官赶上来问,“这个方向不是……”
“没走错。”上尉打断他,“这是最近的城市。”
这的确是最近的城市,但理论上向北走才是最正确的路线。北边是本森中校的大本营,那个驻扎点有足够的补给、武器和士兵,可以直接汇报状况,让军队做出最快反应。
“我们需要医生。”上尉又说。
驻扎点也有专门的军医啊。副官依然心怀疑惑,但他跟随长官许多年,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闭嘴。他点了点头,不再提出异议。
上尉的确有别的考量,然而他不能跟任何人说。
本森中校不仅是埃瑞安东南角驻军的指挥官,他还是塔斯马林州总督的亲弟弟,两者都是希瑞尔将军的支持者,换而言之,都是旗帜鲜明的鹰派人士,那种人生意义就是挖地三尺找出非人类并将之毁灭的狂热分子。看看这一次,“清洗之刃”大炮落到了异种手上,“枯萎气体”原因不明地蔓延到人类军队当中,造成了人类尸变的可怕后果,其中涉及的一切都足以触动他们的神经。
上尉担心要是自己带着残部回去,他能得到的不是治疗和解答,而是制裁。
他怀疑战败的责任会完全扣到自己头上,甚至更糟,所有在枯萎气体影响范围待过的士兵,都会被那些精神洁癖者处理掉。
他们在夜幕降临前来到了红桉县,卫兵惊讶地为他们开门。县长对此没有多问,妥善安排了军队暂住的房屋。自从埃瑞安帝国成立并驱逐了人类强大的敌人以来,军部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
上尉下令将被咬伤的人隔离开,鹿角镇居民中出现的新一批活死人让他有很不好的猜想,他希望自己是错的。
然后就是报告。
之前那份报告没来得及交出去,新报告的书写难度比上次更大。上尉用尽可能客观中立的语言描述事情经过,尽量不把对武器的质问放在明面上。你们到底提供了什么东西,就这么让我们一无所知地暴露在危险之下?他不能把这种问题戳到上司鼻子下,尽管他很想。
报告书写得很艰难,上尉尽可能快地写完,让信使交给北边驻地的本森中校。红桉县与驻地之间有一条不太好走、不能通过大军的小道,信使如果足够快,一天就可以来回。
这一天上尉睡得很不好,他几次惊醒,梦见活死人,梦见留在故乡的家人,梦见家人变成活死人。
第二天他没等到信使,两个被咬伤的人成为了活尸,看守杀了他们。另外一些被咬伤者也陆续陷入了昏睡,到这天的黄昏,上尉再也等不下去,又派出几个侦察兵去了北边驻地。
侦察兵们在下一天的早上归来,他们少了一个人,其他受了伤。他们说红桉县和驻地之间的必经之路新设置了关卡,卫兵禁止任何人通过,拒绝解释原因。他们起了争执,当有人想强行通过,弩箭直接射穿了他。
“我们绕路去了别的地方,但好像都新增了障碍,不知有多长,过不去。”侦察兵说。
上尉感到一阵荒诞,继而浑身发冷。
本森中校疯了吗?他想把所有人关在这一边?怎么可能?但仔细想想可能性,红桉县和鹿角镇一样,本来就在埃瑞安偏僻的一角,往南走是大海,西边有一片广阔的荒漠,东方就是那些德鲁伊所在的地方。如果本森知会了他当总督的哥哥,在塔斯马林总督的命令下,地图的东南角,的确可以被“剪掉”。
他们把红桉县、鹿角镇的居民连同这些残兵败将一起扔在了这一边,和枯萎气体、清洗之刃大炮还有那些极度危险的、能操控树木和尸骸的怪物放在一起。上头岂止丢下这些士兵,出于不让污染扩散的考虑,那些接触过士兵,仅仅是有感染可能的人,也被丢在了这里。
他们被放弃了。
还有什么消息比这更可怕?
有。
红桉县出现了一个“到处咬人的瘦弱疯子”,当他们把这具穿着军装的尸体带到上尉面前,上尉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个年轻军官,充满了责任感,绝不可能瞒报自己的咬伤。这个年轻人没有被隔离,他突然睡在了街上,被好心人当做醉汉收留了一晚。结果,大家已经看到了。
这个人是怎么被感染的?什么时候?
上尉再一次排查了军队,所有军官被命令清点自己负责士兵。一些缺席的士兵在房间的床上被发现,他们昏睡不醒,而同僚之前只以为那是疲惫。经历了鹿角镇的惊魂,士兵累得蒙头大睡,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啊。
可是在几天后,无论怎么摇晃也醒不过来,外加皮肤开始因为干燥变皱……这可不是正常情况。
或许在枯萎大地上睡去的那一晚,枯萎气体的影响已经渗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身体。它安静地潜伏,并在寄主疲惫时爆发,谁知道呢?大人们不说这些真正会接触到危险的人那些武器到底会造成什么,又或者只是文员们的疏漏,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动动手指的时候,没想过一点错误会让千里之外的士兵承受什么后果。
军中出现了可怕的谣言,上尉尽力弹压,感到精疲力竭。他苦思冥想着解决困境的方法,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感到睡意朦胧。他猛地跳了起来,心脏疯狂跳动,大步跑向镜子,镜中干枯的脸让他吓得大叫出声。
“长官?”
副官闻声走了进来,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又转回来小心地看着他。上尉再一次看向镜子,他形容憔悴,黑眼圈严重,但不是那种活死人的干枯。他只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操心着太多事情,还担心自己会一睡不醒——最糟的是,他坚持不睡的时间越久,一睡不醒的可能性就越高。
副官担忧地退了出去,再一次留下上尉一人,绝望地思索着摆脱困局的方式。
“需要帮忙吗?”
上尉抽剑转身,佩剑从眼前半透明的人影腰间穿过。无面的幽灵悬浮在半空中,像个噩梦。
“我可能已经睡着了。”上尉喃喃自语,“要不就是疯了。”
“两者皆非。”那幽灵这样回答,“你曾对我们的森林释放毒气,也曾被骷髅和僵尸追撵得到处乱跑,按理说你不该对一个幽灵的出现太过惊讶才对。”
但我从未在教材上看见过无面的幽灵,上尉想。但是教材真的可靠吗?书上说能操控植物的德鲁伊保护自然,说操控亡者的亡灵法师与前者势不两立,他所遇到的事情却并非如此。上尉脑中掠过无数种幽灵鬼魂的介绍和消灭方法,眼下他没有一件事能做。
他冷不丁再一次挥剑,看着佩剑再度穿透那个幽灵。上尉苦笑一下,把剑收回剑鞘。
“有何贵干?”他问。
“我来提供帮助。”幽灵说。
上尉“哈”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要帮敌人?”
“因为你们走投无路,而你们活着比死了对我更有用处一点。”幽灵说,“确切地说,我来提供选择。”
如果再年轻二十岁,上尉会愤怒地大声拒绝。如果这事发生在十年前,上尉会怀着野心与自负谈判,深信自己能借此更进一步。四十五岁的上尉只是叹了口气,说:“什么选择?事先说明,我是埃瑞安军校的全优毕业生,骗小孩的把戏就不要拿来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塔砂无声地微笑起来,她喜欢这位军官眼中深深的疲惫。
一个心力憔悴的谈判对象,意味着更多收获。
人类败军来到红桉县的第三天清晨,地下城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这里。在此之前,幽灵慢慢跟了上来,以隐形的状态听取了不少情报——这一次跟踪让塔砂发现幽灵的活动范围还是与地下城有些联系的,距离地下城越远消耗越大,速度越慢,距离再远一些大概就要消散。
无论如何,她看到了这些人的困境。
上头把这边封锁了吗?一个幽灵在距离哨卡最近的地方监视着,那里的关卡打造得相当坚固,用于防守而非进攻,看上去塔砂暂时不需要担心天降核弹清扫僵尸。那样的话,被抛弃的这些人,简直像打包白送给她一样。
在敌人的助攻之下,塔砂以“彼此相安无事不再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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