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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生长日志-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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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睡美人?
塔砂:哦,那是一个传说故事中的人物,是故事的灵魂人物和绝对主角,你看,故事的名称都是他的名字嘛。力量与智慧是最广泛的美感,所以人们都叫他睡美人。
维克多:(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夸奖)(满意了,喜滋滋地继续待机)
塔砂:(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爱怜之情)
第100章
也有许多重逢不在海关附近发生。
“我以为你死了。”老哈里曼缓慢地说,“他们就这么让你回来?”
“只要申请被认证,签证就会下发。”小哈里曼回答。
相隔十多年之后,这对父子再度相见。退役老兵现在已经不怎么能走动了,他年轻时与异族交战留下的旧伤终究在晚年报复了他,伤疤会在阴雨天作痛。老人神情复杂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独子,小哈里曼的脸上多了几条伤疤,看上去却比过去更加温和平静。
老哈里曼曾在儿子晋升军官时无比自豪,也曾在儿子兵败被俘的战报传来时抬不起头,再后来,消息便断了,他以为小哈里曼早就死在了异种的皮鞭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游子归家。让他骄傲也让羞耻的孩子如今完好地出现在他面前,老人看着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你,你过得怎么样?”他问。
“开头一些日子很难熬。”小哈里曼说,脸上却浮现了笑意,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那都是自找的。没有什么刑求与逼供,就只是工作,还有拒绝工作时的禁闭和絮叨。”
“后来你妥协了。”老哈里曼脱口而出,怒气在喉咙底下酝酿,“你开始为那些异种干活!你背叛了埃瑞安,就为了能能活下来!”
“我们每个人都是‘异种’,大家的先祖都有些微不同,这事在红雨之日便确定了。”小哈里曼笑道,“而且塔斯马林本来就是埃瑞安的一部分。”
“都是阴谋!”老头固执地喊道,“我们和那些邪恶的异种怎么可能一样?”
“差异的确存在,但不会比埃瑞安最南方与最北方的住民之间的差异更大。”小哈里曼耐心地说,“他们的工厂和我们的工厂一样开工,他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一样天真而好奇,他们的士兵与我们的士兵一样坚定,他们的平民和我们的平民一样有好有坏——不是因为生为什么而坏,只是个体如此,即便转换了族群,事情依然不会改变。我们过去有着太多偏见,请别忙着反驳我,父亲,我在这些年里见过的异族比您见过的更多。”
“你被他们欺骗了!”老兵耿耿于怀道,“看看我的腿!是兽人的爪子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些可恶的异种至今在埃瑞安各处作乱!”
“而您的对手早已葬身黄土之下,您的战争已经结束。”小哈里曼提醒道,“您听说了吗?帝国与兽人的和平谈判已经开始,现在的纷争也不会持续多久。深渊的通道将在未来几年开启,地上的生灵需要联合起来,为完整的埃瑞安与埃瑞安所有的居民而战,就像数百年之前。”
“那些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呃!”
老哈里曼怒气冲冲地转头,刚从厨房回来的妻子毫不客气地瞪回去,收起用来敲他脑袋的报纸卷。“罗比好不容易回家,你又在烦什么呢!”老太太对丈夫埋怨道。老哈里曼哼了一声,嘟嘟哝哝着扭过头去,他的妻子转而面对小哈里曼。
“你不要理他,你爸爸就是这样,天天叨叨些过时的东西。来,尝尝刚出炉的南瓜派!”老太太把托盘放到桌上,往儿子那头推了推。她欢天喜地地打量着孩子,快活的笑容挤满了每一条皱纹。她问:“你穿这一身看上去真英俊,这是那边的军服吗?”
“不是。”小哈利特说,恶作剧式地停了停,看他父亲带着松了口气的表情开始喝水,“事实上,我不当兵了。我现在是一名撒罗的牧师。”
他的父亲把水喷到了墙上。
这样的再会出现在埃瑞安帝国的各处,曾经的战俘大部分已经转变为平民,他们有资格递交归乡的申请。依然困在高强度工厂中的战俘则成为了一些协议的条件,进行了多方流转。
这些年来一直在帝国腹地打游击的兽人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隐藏于荒野的部落和城镇中野性未驯的奴隶不断加入进来,他们在辗转作战中成了气候,综合实力虽然还不够,但对帝国造成的麻烦甚至超过当年刚刚暴露的地下城。在塔砂的牵线之下,他们第一次坐到了谈判桌边,参与了三边会议。
塔砂放开在塔斯马林州的人类战俘的管辖权,将之转交兽人革命军,换取革命军那边的一些资源与人手。革命军拿换来的人类战俘与帝国方交换,让他们释放兽人战俘与奴隶。还有许多棘手的条件很难达成共识,但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
几个月后,塔砂与帝国的元首、兽人领袖泰伦斯正式签订了停战协议。
梅薇斯的法术隐藏了这具新躯体身上的一切非人特征,顺便将那张邪魅的面孔修了修,修正到看不至于把祸国殃民写在脸上的程度。她在协议末尾签下“娜塔莎”的名字,这些年来,执政官娜塔莎之名已经响彻塔斯马林州内外。
塔砂是非正统族群的领袖,不过一点非人特征能让塔斯马林州的人民亲切,一座能随便往躯壳里灌灵魂的活体地下城就太过了。还是需要一个固定的身份,便于让人理解,还能让人集中精神崇敬和厌恨。
签订下的第一份协议不够细致,相对原始,还有许多地方含糊过去,比方说那些心甘情愿蜷缩在富人宅邸的家养兽人要如何处理。不过,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就算未来会硝烟再起,进步总是进步。
签订仪式结束之后,元首独自找到了塔砂。他向塔砂释放了善意,暗示帝国与地下城两方应当有更进一步的友好合作,两者的实力相当,有责任和义务维持世界的和平稳定。这番亲善友好的话语就算放在几个月前,也足以叫人吃惊。事情相当有趣,引入兽人这个让帝国头痛的势力后,帝国反而开始更殷勤地向塔砂递橄榄枝。
拉帮结派似乎也是人性之一,一方独大,两方争斗,三方就要玩手腕,做着本质上与小学生之间“你要同我好,不要跟他好”没什么差别的举动,就像深渊威胁的出现反而让地上的和平更进一步。这就是为什么人们需要竞争对手,这就是为什么越单一的群体越脆弱,一家独大让人退化。
接下来的拜访者是泰伦斯,“过去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泰伦斯感慨道,“感谢您。”他对塔砂行礼,礼毕便很快告别,匆匆离去。这位兽人领袖比过去沉稳了许多,但依然怀着一份真诚,说得很少,倒比元首来得诚恳。他离开后不久,玛丽昂也回到了房间里。
负责几个月谈判的是外交人士,塔砂只需要在最后签名时露面,于是随行的玛丽昂也到今天才来到这里,见到多年未见的同族和朋友。狼女看上去依然相当激动,她翠绿的眼睛在发光,耳朵直直竖起,走来又走去,像个多动症的孩子或为散步兴奋的小狗。
玛丽昂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到了决不能被称作孩子的年纪,她依旧赤诚如孩童。境况越好她越显得天真活泼,离开太早的童年仿佛被切碎了放进她剩下的整个人生当中。塔砂坐在椅子上看狼女从这个窗口趴到那个窗口,赤裸的脚板踩在地毯上,狼爪抠进织物里——收拾房间的人大概会对地毯上的小洞困惑,这可怜的地板,被狼爪和龙爪犁过一天。
“就是这样了吗?”玛丽昂没头没尾地说,大尾巴扫帚似的晃啊晃,“我们就,我们就……?”
她说不明白,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塔砂招招手,她便过来了,在塔砂面前蹲下,啪地把脑袋搁在塔砂大腿上。
“是啊。”塔砂说,抚摸着玛丽昂的头发与耳朵,“现在,你能在埃瑞安的每座城市中昂首阔步,不用畏惧任何的目光。”
“我记得。”玛丽昂说,“您说过,它会实现。”
她的声音既安静又狂热,说得斩钉截铁理所当然,仿佛在说/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塔砂意识到,玛丽昂从来就相信着那个十多年前的承诺,她笑起来,弹了弹狼女的耳朵尖。
“都说了不要迷信我。”塔砂说。
塔砂并没有化不可能为可能的能耐,她只是从不轻易许诺。她的承诺一定有可以实现的可能,而后她会尽力将这可能性推进到百分之百罢了。
“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听她说明后的玛丽昂抬起头来,反驳道,“您说会实现的事情,注定会实现。”
真是沉甸甸的信任啊。
塔砂失笑,忽然想起了维克多。
可能是因为太安静了,如果维克多还醒着,他绝对又要开口损人,从优厚的协议条件到玛丽昂的事,“看看这个傻白甜小狗崽子,把你当神来拜,呵呵,你是那种人吗?”他多半会说类似的话,带着股微妙的得意,用力证明狼女对塔砂的了解不及他万分之一。那股见不得人好的劲头一旦表现得如此显眼,就像愚蠢的毒计一样,反倒变得好笑乃至有点可爱起来了。
塔砂会跟他一一解释:喏,看看帝国的反应,这就是我没将兽人群体收在麾下的原因之一。用来制衡,能用来制造推力和甩锅,还不必劳心劳力为之负责,当盟友的好处远远大于给他们当老板。怎么的,你又看不惯玛丽昂?抱歉啊,不提别的,光手感上你就不能和她比。有意见你说呀?
可惜目前维克多还在魔池中睡得昏天黑地不省魔事,半句话都插不上口。
大部分时候,塔砂并不依靠维克多,然而他的缺席也绝非无关紧要。背景音突然被关掉,常量忽然缺失,到此时,塔砂才晚一步感觉到了孤家寡人的高处不胜寒。倒不是说她不喜欢成为领袖,但阴谋诡计无人欣赏,一切收获只能偷着乐,如同锦衣夜行,难免有些令人失落。
太安静了,塔砂想,你快醒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维克多:这哪门子糖?我又没出场,那只小狗在和她黏黏糊糊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摸来摸去还枕大腿,还有没有王法了?!为什么摸我的时候就不给枕大腿?我到底哪里不如那只狗?
塔砂(秒答):手感。另外你有书架啊,重死了不要放腿上。
维克多:……QAQ
塔砂:(安静地揉闺女)
玛丽昂:(开心地被麻麻揉)
第101章
米兰达再度露面的时候,塔砂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黑袍法师的黑眼圈比之前哪天都严重,简直可以与烟熏妆的女巫媲美。她头发蓬乱,面色蜡黄,眼睛发红,要是被半精灵药师看见,准会一边摇头一边往她手里塞吃的。
也只有梅薇斯敢在此刻捋虎须了,米兰达锐利的目光比往日更加刺人,仿佛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暴起攻击。这位黑袍法师会如此不修边幅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可不是埃德温那样的生活白痴法师,米兰达喜欢有条理的生活,平日里总会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把桌子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
从现在这副不知多久没吃没喝没收拾的样子看起来,她恐怕在发现了什么时直冲塔砂汇报,连拾掇一下自己的功夫都没有。
“我们什么都没发现。”米兰达说,“我们找遍了所有资料,造访了目前能去的各种地点,询问任何有可能知道的人,一无所获。这就是问题所在!”
大半年前,塔砂将星界的事在施法者协会中公开。
用书籍传承知识的法师,以血脉继承力量的女巫,让自然传达记忆的德鲁伊……在被动荡年代冲刷过之后,这些施法者是最有可能对星界有所耳闻的群体。但当塔砂讲述了她所看到的那个天外天、界外界,所有人都神色诧异。
法师脸上的表情,或许更应该被称作震惊。
“三大位面之外存在的空间吗……”白袍法师布鲁诺喃喃自语,“对,引入这个常量,就可以解释魔力循环的不守恒异常,为什么没想到?”
“第五元素以太!”穿着彩虹色袍子的炼金法师格洛瑞亚惊呼道,“‘不存在于天界、深渊与主物质位面,却无所不包不所不在’,难道就是指这个?”
“可是没有任何记载。”黑袍法师米兰达的眉毛皱成一个结,“如果您所说的并非什么死前幻觉,那这个概念的重要性足以从根源上瓦解许多课题……”
法师们嘀嘀咕咕念叨着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仿佛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相对而言,其他施法者的惊异更加单纯,接近普通人对未知事物的惊叹。
“德鲁伊中没有这种说法,传说都没有。”德鲁伊尤金森回答,他是收集整理德鲁伊知识和历史的负责人,“德鲁伊的知识大部分与埃瑞安的自然有关,很少提及其他位面,我们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抱歉。”
“我也是。”半精灵梅薇斯点了点头,“我和我的母亲都对此没什么研究,恐怕我的外祖父也一样,他不是法师,是个弓箭手。”
“听起来很厉害。”无名的女巫说,“但没有听说过。”
“星象女巫呢?”布鲁诺插嘴道,“是否有星象女巫提到过星界的概念?”
“我见过阴影女巫、瘟疫女巫、回声女巫、火焰女巫、邪眼女巫、鬼灵女巫……就是没见过星象女巫。”墙上的影子掰着手指说,“我的女儿们当中从没出现过星象女巫,遇见的同族中也没有,在我开始满世界乱跑之前,倒是听说过几个。哦,不知道阿芙拉的女儿长大会是哪种。”
阿芙拉是回声女巫之一,也是目前唯一生下孩子的女巫。她十岁的小女儿有一个女巫亲妈,还有剩下的六名女巫当教母,塔砂也怀着熊猫保育员的心情搀了一脚,这后台完全能在塔斯马林乃至帝国横着走。多亏这姑娘天性内向,是个(女巫当中)万中无一的温柔贴心小天使,不然天晓得会造成多大麻烦。
“从概率上看这不合逻辑。”米兰达皱眉道,“女巫的主要分支只有十三种,两百年间不曾碰到一个的概率,比剩下的女巫都属于一个品种这件事还要低。”
“品种?”无名女巫不满地说,“你像在说什么纯种狗。”
“难道你们不是一种纯种半魔法生物吗?”米兰达回答。
德鲁伊与半精灵叹了口气,看着墙上的影子竖起好多条“尾巴”,像许多条毒蛇直起身躯。接着,会场布置的防护法阵便亮起来了。
有法师和女巫同时出没的场所记得设置隔离和防护法阵,此乃世间真理。
那一天的会议在凶残的幼儿园争执中结束,塔砂没什么收获,暂且将这个问题交给了法师协会。米兰达自告奋勇要求接手这个课题,她尽管脾气坏了点,喜欢跟女巫过不去了点,行事为人都凶残了点,但在科研,不对,魔研这件事上相当认真负责,水准高超,交给她塔砂很放心。
时间推回现在的时间点。
米兰达形容憔悴地站在塔砂面前,仿佛正为研究的寸步不前抓狂——像是读出了塔砂的心思,她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不是瓶颈或找不到方向。”她说,“我们现有的资料也好,帝国大图书馆中的资料也好,所有可能性都已经被一一排除。除非出土新的遗迹,不然已经没有可做之事了。”
帝国与塔斯马林州的合作在进一步发展,前者的研究院与后者的法师协会共同合作,那个联合工作地点被复古地称作“大法师塔”;大图书馆与积分藏书库的书籍被存放在高塔的某一层,按照同一个管理体系共享。大部分研究者以深渊通道为研究对象,米兰达所领导的课题小组则针对星界之谜。
所有藏书都录入了地下城中,尽管知识容量比哪个法师都高,塔砂对那些资料的理解只是囫囵吞枣,堪堪能当个搜索引擎,具体研究工作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她依然担任着图书馆目录,所有条目都可以直接向她查询。一个幽灵被分割出来,放置在大法师塔中,在会给所有询问者指出有相关关键词的书目,就像过去记载中哪些传奇法师的塔灵。她的存在大大提高了法师们的效率,让米兰达的小组得以在大半年内找遍所有藏书。
寻找的结果是,一片空白。
在这些藏书中,没有一样提到过“星界”。这个词语也好,相关概念也罢,仿佛过去的人们从未提出相关假想,没想过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这完全不合逻辑。
法师不是书呆子,恰恰相反,魔法研究者的思维缜密又跳脱,这群聪明人脑洞通天,对魔法世界充满了求知欲,有些研究在普通人眼中甚至显得非常荒唐(例如“蛙人脚蹼的异常变化是否说明了北地海妖族群流转之我见”云云)。白塔的创立者曾经自豪地说过:只有法师验证不了的猜想,没有在法师猜想之外的真相。
光拿魔力衰退的原因来说吧,只在现在留存于世的藏书之中,塔砂便看到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假设,从因果报应说道自然循环,从魔法潮汐说到能源损耗,连“缸中之脑”这类画风奇清的猜想都有,绝对能让小说家甘拜下风。但在这百花齐放的猜测中,没有任何一个,能与星界的存在挂钩。
他们清楚主物质位面之外还有深渊与天界两个位面,却连“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的猜想都不曾提出。仿佛从古至今,世界各地的法师都出现了同一个盲点。
“星界的存在就像被屏蔽了。”米兰达直白地说,“魔力循环中逸散的能量到底去了哪里,从主物质位面消失又不太可能前往天界和深渊的龙、精灵与大德鲁伊到底去了何方,不在三大位面的第五元素能在哪里,星空奇怪的轨迹……这么多的课题当中,明明都是非常容易出现的猜测,我们怎么会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绝无可能!”
为什么之前没想到?法师们在听到塔砂讲述的那一刻恍然大悟又困惑无比,对这等不该有的疏漏百思不得其解。不止是法师。大恶魔维克多在见到界外之界时脱口叫出了星界的名字,然后他语焉不详地说:“我为什么一直没想到?”
为什么?为什么?
帝国的占星师家族对星空轨迹的古怪之处有所疑惑,却不知怎么的一直没有挖掘;星象女巫在这两百年间消失殆尽,最长寿的无名女巫只知道那些星象女巫“知晓星星的秘密”和“特别短命”;道格拉斯的巨龙对同族的去处毫无印象,待塔砂说到“巨龙前往星界”的可能性,它惊奇地点头,诧异为何自己从未想过……
星界仿佛不想被埃瑞安的生灵知晓。
塔砂又一次看向地下城卡片。
【星界旅者】:“你曾在星界短暂地停留,并通过了星界的意志检定。你的器量只能在无尽的知识长河中取一勺河水,但被河水淹没的经历让你下一次不至于很快溺毙——你的灵魂受到了星界的洗礼,因为某些原因,你在那里留下了锚点。它很脆弱,但依然存在。”
这趟经历恐怕不止是她本人的许可证,在从星界归来之后,塔砂得到了撕开他人盲点的能力。
“并非自古如此。”米兰达笃定地说,“三百年前,龙还可以离开;最后的白塔塔主记载中,德鲁伊和精灵的‘远行’还不是个需要研究的谜题;最后一个有记录的星象女巫死在距今两百一十二年之前……种种迹象都可以证明,关于星界的认知很可能并不是一直空白一片。和消失的魔法生物一样,关于星界的知识与记录,在这几百年里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第102章
和消失的魔法生物一样,关于星界的知识与记录,在这几百年里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米兰达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的话语传达到塔砂耳中,化作一个简短的认知:星界在最近几百年内从记载与人们的意识中消失。在这个认识清晰浮现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塔砂疑心自己听见了齿轮响动的声音。
那是非常宏大的响动,咔哒,扎扎扎扎扎——仿佛生锈的开关终于被开启,青苔与锈迹松动、破裂、粉碎,从巨大的机关中掉落下来。第一个齿轮带动第二个,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层层递进,轰鸣从塔砂所在的这个地方一路传达到前百米之外,席卷过整个地下城。
多惊人的响动啊!好似足下的机关巨兽在沉睡了几个世纪后惊醒,那震动让塔砂站立不稳。她闭了闭眼睛,无穷尽的光点在眼皮后面闪动,整个世界依然震动不休,经历着一场来自地心的暴动。她睁开眼睛,米兰达却一动不动,只对她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强震让塔砂站立不稳,但眼前不知比她瘦弱多少的法师站得四平八稳,连表情都没动一动,仿佛这场凶猛的地震没在她身上发生。接着塔砂意识到,不是“仿佛”,米兰达真的没感觉到强震。
地下城内的匠矮人依然举着锤子,叮叮当当干得热火朝天;训练场内的士兵们正在拉弓上箭,彼此搏击锻炼;药园内一派祥和,最娇贵的草药也没移动一丝一毫……被这场巨大轰鸣撼动的人,只有塔砂而已。
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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