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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烟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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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清张堂主,且听老儿一言!今晚之事,纯属误会——”
    刚强撑说到这儿,这白发羽士便已是一口鲜血喷出;点点猩红沾染白须,真个是触目惊心!
    不过,虽然因喷血未能继续说下去,他这话却清清楚楚传到那位伫立山巅的少年耳中。
    看了看眼前情形,醒言也知今晚事不可为;又担心着那位还在野外的公主,他便也顺着话头往下答道:
    “误会?此言当真?”
    这句流露罢手之意的话语,传到城中人耳中,真不啻是天音一般!再察觉到那正在驭剑之人,竟将这话说得神完气足,城中这些羽士便尽皆心惊。
    于是,就在醒言侧耳倾听之时,那郁佳城中便传来另一句答言:
    “张堂主见谅,今晚纵火之事,老朽定当为阁下查个水落石出。我恐怕此事另有误会,须知谁又敢轻犯上清堂主的神威?”
    此时这话,已换得另外一人来说;同样因为是飞剑被击落才有暇说话,他这辩护语气中,不免便流露出讽刺白世俊之意。只是这时候醒言可顾不得细究,只要听出对方流露罢手之意,便赶紧顺坡下驴。
    于是颵然一声将封神剑收回,他便沉吟一声,然后俯向石城中朗声说道:
    “前辈所言极是,我也觉此事颇有蹊跷——恐怕是意外失火也未可知。今晚倒是在下鲁莽了。”
    说罢,他就朝城中一拱手,然后拉起琼肜,振袖破空而去。
    只是在离去之时,经得那白世俊避暑庄园上空,看到先前那炎院火宅中火势蔓延,已燃着附近林木,于是琼肜便发起狠来,又驱动朱鸟往庄中放了好几把火。
    等醒言拉住小女娃儿往回赶时,偶尔回头望望,就看到南方天空已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见得如此,醒言叹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直往北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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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懒云沉,见英风之益露
    等醒言琼肜赶回居盈所栖那处山野,不久后宗悦茹便也带着公主卫队急行而来。
    现在,在醒言分派下,宗悦茹带着本部护卫,一圈圈围在公主周围,个个执刀握剑,睁眼警戒四周情况。醒言自己,则和琼肜雪宜一起,在外围黑暗的山野中逡巡游荡,偶尔还御剑飞到半空,警惕监视着荒野中任何风吹草动。
    虽然他们万般警惕,但巡视一阵,并未有太守兵马杀到。看来,那白世俊已是落了胆,一时不敢来害。
    只是,当醒言在没膝的野草中紧张潜行时,偶尔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只有雪宜还跟着自己;那个琼肜小丫头,却早已不见踪影!
    见琼肜走丢,醒言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不过,等他心急火燎的回头去找那个小丫头时,却发现她正在一根秃树顶端,蹲踞如蛙,正鼓着腮帮子朝南边使劲吹气。
    见琼肜两腮鼓得溜圆,醒言不明所以,赶紧问她:
    “琼肜你在干嘛?这树这么高,小心摔下!”
    听他相问,那个正专心致志做事的小丫头,回过头来嘻嘻一笑,两眼眯成两弯新月,认真答道:
    “哥哥,我正在吹风!我要把火吹旺,好把那个地方都烧掉”
    听了她这认真说出的天真话儿,醒言正是忍俊不禁。心里担心她摔下,便赶紧上前,张开手臂,将意犹未尽的小琼肜一把抱下。
    等把这个煽风点火的小丫头放到地下,醒言又嘱她不要在这荒郊野外乱跑,省得一不小心被野兽给叼掉——恐吓完,看了满不在乎的小琼肜一眼,醒言觉得还是自己把她手臂抓牢最可靠。
    这样荒野中的巡哨,一直持续到午夜之后。
    子夜过后,在未时之初,那宗悦茹的父亲宗汉宗将军,便率麾下御林军急寻而来。原来,当宗悦茹从迎仙台尽起本部兵卫之时,就遣人快马前往父亲驻扎的布山县求援。为防被白世俊察觉,宗悦茹并未使用紧急联络时传令的信炮。
    等宗将军率大队御林骑兵赶来,这些护卫公主的女兵便被替下到一旁休息。直到这时候,这处黝黑山野中才敢生起一堆堆明亮的篝火。
    略过朝廷将士见到公主后那一套繁文缛节不提,等醒言从外围赶回,见到这位朝廷三品大将之时,顿时目瞪口呆:
    原来这位威风凛凛、一脸刚猛的宗汉宗将军,正是当年那位给居盈赶车的马车夫宗叔!
    当然,他这惊诧也只是转瞬即逝;知道居盈身份之后,以前很多事情,现在已很容易想通。来不及多说客套话,等宗将军屏退左右,醒言就将这晚上发生的一切,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原原本本禀告给这位宗将军听——还没等他说完,宗将军便已是又惊又怒!
    他怒的是,那位素来德美言韶的无双公子,竟做出这样阴狠之事;惊的是,深受圣宠的盈掬公主,竟差一点玉殒香消!如果真是这样,则不惟天理难容,他们眼前这一帮人也全都要人头落地!
    想到这些关节,饶是这宗汉当年身经百战,也禁不住一时惊得冷汗直冒!
    正在惊怒交加之时,又听这少年继续说道:
    “宗将军,从种种迹象来看,那白世俊,恐怕不止是谋财害命这么简单……”
    说到此处,他便不再往下说去,只是盯着面前这威武大将军,双目炯炯而视。
    见他话说半截,原本怒气冲天的宗将军,心中蓦然一动,看着眼前少年凝重神情,忽想到:
    “莫非……是那昌宜侯有不臣之心?!”
    这念头一经冒起,就连他这地位甚高的殿前大将军,后脊梁骨也忍不住有点发冷。因为,白世俊的那位义父昌宜侯,此时正深得皇上信任,位高权重;若是他心怀贰心……
    想到此处,这位殿前执金吾猛然意识到,今晚这事,已变得不那么简单;那昌宜侯重权在握,一个处理不慎,便会掀起滔天大祸。当涉及江山社稷时,这位久居庙堂的殿前将军,便觉得自己正如履薄冰。
    正当宗汉使劲盘算,试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时,他眼前这年轻的中散大夫,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又忍不住出言谏道:
    “将军!您看这白小侯,囤积粮饷,暗蓄人才,分明便是居心叵测!这样恶徒,朝廷实宜早些惩处!”
    听醒言这话,再对上他那两道清亮的目光,忧心忡忡的宗将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等稍停了片刻,他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醒言,你刚才所说我也都知道。”
    “只不过,那白世俊是圣上之弟昌宜侯的义子;但凡牵扯到朝廷宗室,事情就不那么简单——”
    刚说到这儿,他便听到自己女儿不满的叫了声:
    “爹!”
    听宗悦茹抗议,深谙朝堂之事的将军却假装没听到,只是继续跟眼前热血少年说道:
    “醒言你放心,这白世俊之事确实罪恶,待本将军此次护送公主回朝,定当向圣上如实禀报。只是最后如何处置,还得请圣上裁决。”
    听宗将军这么一说,醒言也觉自己刚才有些急躁。只是,稍停一阵,他却始终觉着有些不甘心,便问道:
    “既然这样,宗将军能否告知在下,那恶贼可会被锁拿回京、按律抵罪?”
    听他明白相问,宗汉想了想,便也直率答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因为白世俊义父权倾朝野,支持者甚众。即使昌宜侯自己不积极维护,圣上也会多有顾虑,急切间也不一定会作出严厉裁处……”
    “这么说,就是投鼠忌器了?”
    “……”
    听醒言说得如此直接,宗汉一时也不知如何对答。因为,他看到当今圣上的小女儿,已从安歇的凤帐中走出,正立在不远处听他们说话。
    不过,略想了想,宗将军还是蔼言耐心回答:
    “醒言你有所不知,这朝廷政治之事,我宗汉一介武夫也并不如何知晓。只不过,立于朝堂日久,我也略略知道一些情况。比如今日这白世俊之事,虽然你和公主都是亲眼目睹;但一旦摆上朝廷,论及权谋,便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果再虑及减免士大夫刑罚的‘八议’之制,那白世俊分毫无损,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那蓄养江湖术士之事,便可以说成——”
    说到此处,宗汉便开始努力回忆起往日朝堂上那些文官,是如何扯皮开脱。正在苦思之时,却听眼前少年已替他接下下言:
    “我知道,这事可以说成是白世俊求贤若渴,不免良莠不齐,最多落个有欠甄别、交人不慎之罪;又或者,说他只是替皇上苦心寻觅人材,丹心一片,不惟不应受到惩罚,反倒还要受赏……”
    “对对!正是这样!”
    听他说得如此地道,简直就和那些文官口吻一模一样,宗汉便忍不住使劲点头。只是,正当他要开口称赞醒言见识卓绝之时,却忽见这新晋的中散大夫,忽然激动起来,语速急促说道:
    “将军!那白小贼,以一人之私,以致百姓流离,难道就不应受到应有惩罚?那老百姓无端守在,吃得这许多苦楚,只因‘权谋’二字,就白白生受了?!”
    忽见醒言如此悲愤,宗将军与居盈悦茹等人,俱各动容。他们不知道,所谓“屋漏在上,知之在下”,醒言出身贫苦门楣,自小在村野市井中求活,对那些高位者以一己私利导致万民受苦的恶行,正是深恶痛绝。现在见白世俊犯下这等再明白不过的罪行,却还可能免受惩罚,这又如何不叫他愤懑?
    只是,当他情不自禁的质问过,等回过神来,看看眼前金甲大将军一脸尴尬,醒言便察觉刚才自己说话,颇有些失礼。于是,暂压下胸中怒火,平心静气想了一下,他便用和缓语调郑重告道:
    “宗将军,请恕晚辈方才失礼。其实将军不必为难。小子尝闻:‘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我相信冥冥中自有神目如电。将军请放心——”
    “那恶贯满盈之人,即无人惩,或有天谴!”
    他这短短几句话,说得异常平静,但与他直面相对的宗汉宗将军,却彷佛从他双眼中看到些深邃的颜色。
    于是忽然之间,有一些当年鄱阳县城中的往事片断,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宗汉心头。
    此时这身边的夜晚,正是同样的平静。只有那几堆篝火,还在“噼噼啪啪”的热烈燃灼。跳动的火苗,在少年坚毅的脸庞上映上赤红的纹样。夏夜山野中,只听得到风吹林叶的沙沙声响,最多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含混不清的低低咕喃。
    按剑四望,这营地中正是火光如血,风声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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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横眉生一计,吐气灭三魂
    天下有道,我黻子佩;天下无道,我负子戴。
    ——《偕隐歌》
    第二天早上,还在卯时之初,醒言便早早醒来。适逢剧变,他这晚也没怎么睡着。
    醒来之时,看天光还未大亮,只有东边天上才露出些亮白颜色。从露宿之处翻身起来,醒言朝四下望望,见附近营地中一片寂静,还没什么人起来。只有远处深草中,那几位放哨军士还在不停的游走。
    伸了个懒腰,怕惊动别人,醒言便沿着营地旁那条小溪,朝下游慢慢走去。经了昨晚那一场烟熏火燎,醒言现在觉着脸上有些紧绷,便想去溪泉边洗却一脸烟尘。
    信步闲走一阵,忽见这条弯弯曲曲的山涧水溪,渐渐蜿蜒进一个葱茏苍翠的小树林中。见到了林边,醒言便不再往前,蹲到溪边一块圆溜溜的白石上,用双手捧起溪水浣洗脸面。
    等清凉的溪水撩上颜面时,他才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估计,这是昨晚突围时被烟火给熏着。
    浣洗一阵,最后又学琼肜,拿手在脸上胡乱抹得几把,便算擦干净。洗濯完毕,他就站起身来,准备回转营地。
    正在这时,醒言忽听到身前有一个好听的声音正跟自己说道:
    “醒言,拿这个擦擦脸。”
    被水珠淋着,他此时正是视线模糊;但一听这熟悉的话音便知道,这说话之人正是那位公主居盈。虽不知公主何时醒了跟来,醒言应答一声,便接过那方犹带兰麝之香的绢帕,在脸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待擦干脸上的水珠,醒言便清楚看到,居盈穿一身素洁的长裙,正在自己面前含笑而立。
    等她也在水边浣濯过颜面,见天光还早,醒言便和她在附近闲走起来。
    他们身边这清晨的野外,空气正是格外的清新。拂面而来的清风,微微有些湿润之意;若嗅一嗅,便可感觉到一股郁烈的青草芬芳气息。
    醒言居盈就在这样的草野晨风中漫步而行,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无语时,不知何时山野中又渐渐起了一阵薄雾,宛如烟云,在身旁淡淡的萦绕。
    终于,在那星光隐退、曙光熹微之时,醒言终于找到话题,开声轻唤一声:
    “居盈。”
    “嗯~”
    女孩儿婉转而应。于是两人便停了下来,在一片露珠闪耀的林间空地中相对而望。只听醒言说道:
    “居盈,我最近才知道,你前年送给我的玉佩,原来还是你的身份信物。”
    “嗯。”
    居盈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
    “这块玉佩,有个名字,名叫‘辟尘’,是居盈小时候父皇送给我的。”
    “辟尘?”
    “嗯!因为这玉石,不仅能吸清毒素,还有辟尘之效。只要你戴着它,那些飞散的灰尘便落不到你身上。”
    “呀,想不到这样神奇!”
    听得居盈之言,醒言赶紧将胸前玉佩举到眼前,细细察看。一边看,他还一边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戴着它就觉得身上清爽许多……”
    细眼观察玉佩一阵,醒言忽然醒过神来,便举着玉佩对眼前少女说道:
    “居盈,我没想到这玉佩是这样宝物,这样我就不能要。再说,你是皇家公主,身娇体贵,自然不能沾染尘俗。这辟尘玉佩,今天就还给你。”
    说着,他便低下头,准备将玉佩从颈间摘下。只是,正待摘时,却被居盈伸手止住。
    只见这位行止高贵的盈掬公主,这时候又回复往日“居盈丫头”的灵动模样,正朝他展颜一笑,说道:
    “醒言,这玉还留在你那里。”
    “盈掬现在觉着,这俗世里的烟尘,也另有一番趣味~”
    笑盈盈说完,似是怕醒言坚持,她便又赶紧提起另一个话题:
    “对了,那天悦茹姐姐找你了?”
    “是啊。怎么了?”
    醒言回答完,却有些奇怪的看到,眼前少女只将眼光看往别处,不再说话。他却不知,此时居盈正有些后悔脱口问出刚才这话。
    一想到自己那位手帕交转述给她的那些话,她脸上便禁不住现出几分羞意。过得半晌,居盈才得吃吃说道:
    “醒言,那宗丫头、有时口不择言;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得此言,醒言才想起那天宗悦茹都和自己说了什么话。
    望着眼前娇羞的少女,不知怎么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于是,羞赧的少女便听见眼前少年认真的说道:
    “居盈,那些话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现在我已想通。”
    “呣?”
    听他说得郑重,羞意上颊的少女有些诧异,便抬起头来看他——只见这位眸清似水的少年郑重说道:
    “居盈,您贵为公主,知道这天大身份后,我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奢望。只是,不管你如何看我,但我却还是喜欢你。”
    ——醒言这话,就像在无声处燃响一声惊雷,让那位平生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喜欢你”的清纯少女,霎时间只觉得“轰”的一声,彷佛冥冥中蓦然一声雷响,直震得自己头晕目眩,几乎听不清少年后续的话语。
    “嗯,是的,我喜欢你,虽然你是公主,不可能喜欢我,但至少我自己,还是可以喜欢你。”
    不小心袒露心迹的少年,现在也好似意识到什么,正小心修饰着言辞,努力修补。只是,就在他言语夹缠、越说越乱时,却见得身前的女孩儿,娇躯忽然一阵摇晃,宛如风中的坠叶,好似马上就要跌倒!
    见此情景,醒言再也顾不得解释,赶紧伸手将女孩儿一把扶住。正想出言提醒她要多加小心之时,他却忽听到耳边正传来一句细若蚊吟的话语:
    “醒言,我、我也喜欢你……”
    ……
    忽然,醒言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看得到早晨的太阳在林间投下温暖的光柱,一对比翼的彩蝶翩翩飞舞,还有那碧草红花间闪耀着无数璀璨的虹彩!
    香腰盈握,是耶?非耶?
    耳鬓厮磨,梦欤?幻欤?
    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回答。这两位相逢在浪漫红尘最深处的儿女,已忘了身外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和她、他和自己……
    于是,在某一刻,这处山野林泽中渐渐起身的兵马人众,便忽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宛如神唱的曲音。等目视万里云空中那千万道绚烂的霞光,想要仔细听清楚时,他们又发现,云天中已是寂然无声,只听见山野清晨中啾啾的鸟语。
    在云中这缕奇异曲音传来时,灵觉分外清明的琼肜,却只顾得拉住她雪宜姊的手儿,往一处林丛边拽去;一边颠跑一边还说道:
    “雪宜姊,快去看,哥哥和居盈姐姐正在那里!”
    只是,当她雪宜姊到得丛林边,朝林中望了一眼,却立即羞得俏靥通红,赶紧回身将那探头探脑朝里张望的小丫头眼睛捂住。
    正待琼肜要出声抗议,却忽听得旁边“嘘”的一声,正有人轻声提醒她们别出声。
    等这姐妹俩闻声转眼一看,却发现是那个金盔金甲的大将军,正把手指头放到唇边嘘气,示意让她们别出声。
    然后,她们便在这威严将军带领下,悄悄离开这片鸟语花香的丛林。撤离之时,为首的大将还不忘告诫同来的女儿:
    “丫头,你听好!这事关系重大,在为父想出万全之策前,你回京后谁也不许告诉!”
    在他叮嘱之时,寇雪宜则忙着拉住那位一心想去追扑彩蝶的小琼肜,嘱她不要偷看。于是琼肜大惊道:
    “呀!姐姐啊,你竟能听见我心里说的话!”
    就在他们慌慌张张一路离去时,那片晨光斜照的寂静芳林中终于听到一声人语:
    “……居盈,谢谢你。现在我觉得,脸上那些伤处不怎么疼了!”
    这句说完,见眼前女孩儿靥如霞染,不敢答言,他便又说道:
    “只是,我现在又觉得有些疼了……”
    听醒言这么一说,正在女孩儿迟疑之时,却见他灿然一笑道:
    “居盈,我们该回营地啦——其实我只是见你不说话,逗你的。现在真不疼啦。”
    闻听此言,少女大羞,便将粉拳握起,作势欲打,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追逐出林。
    等到了林外这万道霞光之中,这两位嬉戏追逐之人便停了下来。伸手替居盈理了理鬓边蓬松的发髻,醒言便和她相视会心一笑。劫波渡尽,现在对他们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以前相同。
    于是,在这个奇妙的清晨中,有了这山之隅、溪之湄、林之间无声的盟誓,居盈再与醒言分别时,便没了往日那些惆怅踯躅。依依惜别时,只剩下反复叮咛的话语,还有对未来的憧憬与祝福。
    等告别了居盈,醒言便和琼肜雪宜,在郁林郡附近郡县中潜迹隐形。
    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幸福,并没让这位四海堂主忘却心中的愤恨。自那晚事件之后,那白世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已将他控制的米店粮行囤积的粮食,全都运回到郁佳城中;那些邻郡运来的赈济灾粮,更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这样一来,还未恢复元气的郁林郡,更是雪上加霜。
    见到这样情景,醒言正是心急如焚。
    现在,对自己这样焦躁心境,他也曾想过,是不是与自己修习的清静之道大相违背。只不过,每次反省之后,一看到乡间田野中庄稼零落的残迹,还有那平民门户里牛衣对泣的凄怆景象,他骨子里那股侠义劲儿便占到上风:
    “若能杀一人而活万人,即使大道无成又如何?”
    只不过,虽然立誓诛杀民贼,但白世俊自那晚受了惊吓,就只敢躲在郁佳城中不出。而这郁佳城,守卫愈加森严,即使偶有飞鸟从上空飞过,也会被一箭射杀。甚至,渐渐民间还有传闻,说是有几个山民,去栖明山脉中砍柴,不小心离得郁佳城稍微近了,便立即被日夜巡逻的官兵给射杀。
    听得坊间传闻渐起,那白世俊又做出种种倒行逆施之事,醒言便更加焦急。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他终于按捺不住,就要采纳琼肜雪宜的建议,准备直接硬闯,一齐杀进郁佳城去。
    正是,正在这时,他忽听到一个消息:
    郡太守白世俊,为重建避暑庄园,特开设“珍宝局”,向民间购买古董珍玩。
    原来,不知是天意,还是琼肜吹出的口风真起了作用,那晚诺大一个水云山庄,竟被大火烧成白地。于是,这位神志颓丧的贵族公子见风声渐息,行乐之心便渐起,准备要搜集民间珍玩宝物,重建水云山庄。当然,以这些天来这位白郡守的作为来看,这种冠冕堂皇的“珍宝局”,只不过是个搜刮民财的幌子而已。
    听到这消息时,一直暗潜行迹的四海堂主,却似是若有所思。
    “珍宝局,珍宝局……”
    于是,大约两天后,郁平县那个连鬼影都不上门的新设衙门“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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