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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烟尘-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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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下暴雨了吗?”
    见天边黑云滚滚而来,正苦于暑热的上清弟子一个个都走出房来,向天边观望。
    这时候,似乎与天边汹涌而来的云阵相应和,山林中又是狂风大作;不光是上清门所在地罗浮主峰被吹得飞砂走石,就连那些深涧密林中也是风刮水起,枝折叶落。
    此时,正在飞云顶静室中闭目清修的掌门灵虚子,虽未看到外面黑云压崖的怕人模样,但也在某一刻突然睁眼,怔怔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叹息一声,取下墙上剑器,走出门去。
    等他走到飞云顶广场中,铺天盖地而来的漆黑云阵也恰好滚滚飞行到飞云顶正上方。等乌黑的云团将飞云顶牢牢盖住,这天便跟入夜一样,四处一片黑暗。而那气氛诡谲的黑霾之中,此时已隐隐有雷声滚动,不时便是一道惨白电光闪过,划亮被乌云笼罩的山麓。
    见到这样诡异地情状,原本跑到外面吹拂清凉风息的上清弟子,心底也开始隐隐不安起来。此时他们这身边的绿水青山,已阴森得如同鬼城一样。
    “这雨怎么还迟迟不下?”
    不知怎么。此刻吹在身上的大风,已经没了开始那份清凉,而如同凶猛野兽的腥膻鼻息,吹在人身上只让自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同时又憋闷无比。这时候,不光是那些毫无灵机的小辈弟子,就连颇有修为的上清前辈。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祷,祈祷那诡异黑云后的雨点赶快倾盆泼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冲刷掉那份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
    “咯嚓”
    正当众人心中不住祈祷,高高在上地黑支天中突然华光大盛,一道粗大地闪电有如龙蛇一般,从众人的眼前蹿过,然后便是一声巨大地雷响,在人们的耳边炸开!
    “哗——”
    正被这声雷声震得浑浑噩噩。冥冥中众人仿佛听到一阵布幕拉开地声音。抬头朝天上望去,发现那个被黑云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天穹正豁然剖开!
    “随着那云门洞开,在两侧黑云之间那一线水一样的表天中,忽然传来一阵威严的低沉话语,低低咆哮在众人的耳边:”
    “尔等私诱我族公主,拘禁罗浮山中,已犯天戒。今日本神来,正要彻查清楚。”
    随着这声似远非近的话语,那一线云光中隐隐现出一位高大神人。身边黑气缭绕,正神色威严地俯瞰着地上这些渺小的生灵。在他身后,那袭长长的披风仿佛浸染了暗夜的颜色,正在灰暗的云空中猎猎飞舞。
    罗浮群峰,一片死寂。
    “敢问神人。您是南海龙侯么?”
    在一片噤若寒蝉的静默之中,飞云顶上那位身材不高的灵虚掌门,正仰脸顶着漫天吹来的狂风,对着天上的神人艰难发问。
    “唔……我是。我是南海龙神三太子,孟章。”
    原本低沉说话地龙神,此时却声音洪大,口中吐字有如石碾,从天边滚滚而来,一阵阵撞击在地上道门弟子的心坎上。
    “哦。”
    灵虚清瘦的身躯屹立如山,轻轻应了一声,一串淡淡的话语逆着天风传到神灵耳中:
    “小老儿上清掌门灵虚。龙侯所说之事,并不知,请搜。”
    “好。”
    一个“好”字如炸雷般落下,须臾之后整个飞云顶上,还有那抱霞朱明郁秀三峰的观殿中,突然就像遭了四只浩大无形地巨手,一瞬间几乎所有殿堂房顶都被掀开,狂乱的风息蜂拥而入,将上清弟子长久居住的房舍搅得一片破败。只不过片刻之后,许多间上清宫精心建筑的房舍便成了一堆荒凉废墟。这其中又有许多上清弟子,不知是被横飞砖瓦砸到,还是心疼本门房舍,正是哭号连天。
    而此时,聚集在各处山场殿堂前的上清弟子,其中不少身具法力的门人已各自按剑,或暗中准备法术,准备只要身边长老一声令下,便要和天上的神灵以死相斗。只是他们其中的首座殿长,此刻见飞云顶上的掌门仍是不动声色,便各个约束门下,暂时隐忍不动。
    在此时,听得天上的神灵又发话:
    “还有那一间!”
    遭了这样前所未有的劫数,灵虚身后那座高高的观天阁却依旧耸立,旁边一间漆成黄色的怀先堂也屹立不倒,此刻孟章所指,正是那座泛着黄光的怀先堂。
    “那间……”
    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灵幡飘舞的怀先殿堂,灵虚子依然一脸平静,只是原本一直挺得笔直的腰杆,此时却弯了下来。
    对着天上的神人弯腰一揖,灵虚恳切求道:
    “神侯容禀,那怀先堂中供奉着我上清门中历代祖师英灵,是本门圣地。我灵虚以本本上千年清誉担保,怀先堂中绝无神侯要找的龙族公主。”
    “哼!”
    去间神灵闻言,轻蔑哼了一声,地上道人的身后便又腾起一阵刀锯一样的狂风,朝那座道法庇佑的上清祖堂中飞旋吹去。
    “剑阵!”
    到了这时,一直忍让礼敬的上清掌门,终于忍不住,朝天边一声高喝。随着掌门这声似乎用着所有力气喊出的话语。广阔的飞云顶上空顿时飞起无数道飞剑,光色各异,按着太极八卦方位在罗浮上空中纵横飞舞,结成一道严密的剑阵。当这剑阵飘卷之处,仿佛冥冥中截断一道看不见地纽带。那道正朝怀先堂扑去的旋风顿时消散。
    “哈哈!”
    见他们反抗,云端的水侯不怒反笑。声震天下:
    “卑微之人,竟敢抵抗天威!”
    见上清诸山上空剑光缭绕。泼水不进,孟章却毫不在意,只是仰脸一声长啸:
    “嗷——”
    伴随着黑云阵间龙族水神这声如牛鸣的长啸,自他那口鼻之中,忽然喷出无数道白气,一迎天风,便化作无数条白气森森的冷龙。张牙舞爪,一齐朝地上凶猛扑去。在它们所到之处,遇物皆成冰冻,不多久这飞云顶一带就好像进了三九严冬,到处天寒地冻,冰光闪耀。而那些原本在半空飞舞地护山剑器,遭遇到这些狂暴的冷龙,虽然少数能有所斩获,将冷龙劈成冰气。但大多数飞剑已是纷纷坠落。
    而这时,在云间狂笑地龙侯把手一挥,身后“咔”一声,那些从南海八大浮城之一寒冰城赶来的龙军齐齐现身,在首领神将无支祁地带领下。推着贮满玄冰的雹车,破云而出,在五百里罗浮上空隆隆飞奔,向四季长春的人间洞天抛下无数的寒雪冰雹。
    刹那之后,千百年一直气候宜人的罗浮洞天,已是冰雪肆虐,仿若变成鬼哭神嚎的修罗炼狱!
    而这一切,从乌云袭来,到孟章现身、殿堂被毁、冰雪横飞,只不过小半的功夫;而正是这样小半晌功夫,历经千年而不倒的道家名观,已遭到毁灭性破坏。这时地罗浮诸峰,已到处雪花飞舞,冰凌四溅,仿佛成了极北的苦寒之地!
    只是,正当千山雪舞、鬼哭神怒之时,昏暗的云空却忽然有几道奇异的电光闪过。其中一道有如月华一样的银光,疾箭般飞向正袖手旁观洋洋自得的水族龙侯。
    “呀!”
    神箭飞来,孟章猝不及防,本能的一闪,才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箭。只是他身后那袭威风的玄鲛披风,已被神箭飞穿一洞。
    “神月箭?”
    话音未落,已听得那漫天风雪中有人飘飞而来,娇声怒斥:
    “好个卑鄙沁侯,竟敢在四渎域内地名山大开杀戒!”
    “哈!”
    看清愤怒的来人,阵章却是哈哈大笑,放低了身段,换了温柔口气说道:
    “原来是灵漪妹子。妹子你可不能怪我,全都怪你旁边那个无耻的凡人,竟敢哄骗我未过门的妻子离家出走,和他住在一处。这一回,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嗯,我孟章一向大度,今天只要你肯跟我一起回去,我便既往不咎,放过这些卑微愚昧的生物。”
    “你——”
    听了孟章之言,灵漪气得满脸通红,手中神弓开如满月,抬手又是一箭射出。这一回孟章有人防备,就在晶莹箭光及身之前,已在身前布下一道坚硬冰膜,将神月箭勉强挡住。眨眼之间,那道弧形护身冰膜已被击得粉碎,只是孟章毕竟安然无恙。
    正当孟章与灵漪纠缠之时,一同急急赶来的四海堂主却顾不得太多,见师门遭难,只顾奋力施出瑶光神剑,在雪雹横飞的半空纵横冲突,“飞月流光斩”绕身激飞,击散不少为虐的冷龙,更逼得不少无支祁手下的寒冰甲士纷纷逃散,再也顾不得施放冰雹。就在醒言不远处,琼肜召唤出神鸟朱雀,往来飞舞得如火如荼,不住驱逐龙族兵士;寇雪宜则将灵杖奋力飘舞,击出漫天缤纷碧朵,专向那些杀近上清弟子的龙军击打。有她俩从旁佐助,他们这四海堂三人所经之处,竟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而此时,在灵清溟等一众上清宿耆尽力出手之下,饶是南海龙军神力强大,势头也不及开始从天而降迅猛突袭时那么可怕。
    见得这样,原本还在一旁观战的龙将无支祁,手持着巨大的鬼头冰锯刀,发一声喊,朝醒言奋勇冲来,将他挡住;等琼肜、雪宜见状一起回身救时,无支祁的同僚龙灵子也持着要南海神兵风狸杖,加入战团,与无支祁并肩厮杀。
    到了这时,战局已不再像开始那样一边倒情况。一片混乱之中,已有不少上清弟子将地上死伤哭号的同门奋力救回到隐蔽处,尽力疗伤医治。只是,下在此时,那位正和愤怒的四渎公主一前一后追逐,如同戏耍一般的南海水侯,瞥到眼前战局,便忽然回身哈哈一笑,说道:
    “哎,灵儿你看,我们光顾着玩闹,却忘了那个罪魁祸首!”
    一语说罢,一脸笑意的水侯突然音神情一肃,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猛喝一声:
    “着!”
    一声喝叱,他那只一直没祭出的神鞭“天闪”,忽然绕空飞出,在万里云天上盘桓一周;本就是天上雷神用八条闪电制成的神鞭,此刻忽然现出本形,复又聚合成一条粗大无比的雪白电柱,闪耀着致人目盲的强光,朝那位正在专心抵御龙将的少年轰然打去!
    俗话说,“迅雷不及掩耳”;而闪电又都在雷鸣之前。此刻在罗浮洞天中厮杀得天昏地暗的人神,只不过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并不知道眼前窨发生了什么。
    “轰!”
    只听轰一声巨响,转瞬间少年便觉得自己背后一阵温热;几乎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躯已是在数百丈之外!而在他身后,正拖曳着一道长长的光气,黄绿氤氲交替,就如同绵延十几里的杨柳春堤。而在这不住延长的碧影黄光中,那道毒蛇般的雪亮电光,正化成一道噬人的刀锋,在缠绵的碧光中努力前突,试图一举贯穿那鲜活的彼端!
    一电飞来,瞬息百里;等险境中的少年迅速清醒过来,他和他背后之人,已在阴沉的云空中飞出上百里远。而身后险恶的电光,又将所经之处的气流瞬间灼热,向外膨胀炸开,发出一声声追魂夺命的雷鸣。
    “雪宜!”
    等醒言终于完全反应过来,护在他身后的那位一生清苦的梅雪精灵,在爆发出绚烂的光彩之后,已走到生命的尽头。
    “走!”
    在这一生对堂主的第一次高声吃喝中,紧儇身后的温暖猛然爆发开来,将他的身躯向前弹射出去;在那迎面呼啸的冷风中,让他瞬间便飞出数百里。
    “……”
    “这就分别了么?”
    告别的时候,短暂而匆忙;身不由己的少年轻轻落地后,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刚做了一场有些悲伤的梦。
    是的,只是一场梦吧;现在梦醒了,只要伸出手去,就能将那位一直在自己身边左右跟随的女子轻轻拉住。只是……
    只是为什么手掌伸出这么久,却一直都什么也没抓住?
    为什么这么久,手掌中只有些冰冷落入?
    一片,两片,三片……
    一滴,两滴,三滴……
第四章 冰冻罗浮,芳魂疑似从前
    人间几度春来去,无处无花,无处无风雨。辛苦浣纱溪边女,揽衣亲迎回头觑。
    一路愁春愁不住,辜负花心,滴泪求花恕。犹记深深深夜语,生生死死千千句。
    ——《蝶恋花》
    数百年景色清明的道家仙山,此刻已仿佛人间炼狱。
    白昼颠倒成黑夜,天黑得如同铁锅罩下。寒风怒号,雪花乱舞,生机勃勃的枝叶被寒冰封印,山涧间潭波如沸,沉寂千年的渣滓被囫囵搅起,抛向空中,又被妖龙喷出的寒雾瞬间冰封,重新跌回潭里。此时天地里,只剩下两种颜色,非黑即灰;四处晦暗难明,光影缭乱,似乎到处都闪烁着憧憧鬼影。诡谲幽暗的光影里,只有人神斗法时偶尔激发的强大电光,才能将天地人物瞬间照亮,一齐显现出光怪陆离的身影。
    在这样剧烈昏乱里,百多里外,僻静一隅中那忽然扬起的漫天花雨,还有花雨中随风零落的身影,反倒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丝毫不引人留意。
    片刻后……
    “果然是领袖人间千年的教门!”
    见这凡间门派居然能支持小半晌之久,箭光剑影中犹如闲庭信步的南海水侯,也忍不住有些小小惊奇。这时候那个可恶的张堂主,还有他贴身侍女,已不知被自己的雷霆一击打到味儿去;虽然这早在自己意料之中,但总算出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有些快意。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虽然那少年已被打飞,但他失落的剑器虽然失去主人探听探听虚实。却仍然有如神助,竟自己在那里四处乱蹿,光华连闪,不仅帮那个小女娃抵挡住龙灵无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联手攻击,还有空四处流窜,偷袭那些施放冰雹的龙族兵士。
    而这时候,那龙丫头见自己伤了少年,正如同发了疯一样迅猛攻来,神箭闪华。连珠而至。其中还夹杂着各样凶险的龙宫法术,饶是自己神力高出一截,还是被她搞得手忙脚乱。此时罗浮同里,又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奇特地云雾,初时并不浓厚,但渐渐弥漫开来,却让自己这些“神目如电”的下属。渐渐看不清周围的情势。
    “是时候撤军了。”
    判断了一下眼前形势,孟章迅速作出撤军决定。本来便为立威,此时他们没必要再多费力气逗留了。
    心意已定,孟章一阵呼啸,那些正在去间攻杀的水族部下立时会意,次第收起战车兵械。一部断后,一部先行,各部曲间配合无比娴熟默契,只不过眨眼之间,原本搅得天昏地暗的南海龙军就随在自己主将身后呼啸而去,抛下一地的狼藉。离去之时,这支在南海与鬼族磨砺许久的久战之师,各个甲士自行施法,抢回散落山间的受伤伙伴;到最后。那几个上清一方拼命击伤的龙兵,竟没有一个落下。
    不过此时除了那四渎龙女气急败坏,其他上清道士如灵虚等人,也没什么俘虏之心;看神兵远去,上清门上上下下惊魂稍定。但仍不敢懈怠。全神警戒许久,直等到天边云开雾散,所有人紧绷地心神才略微松懈下来,只不过,这只是漫长地悲痛刚刚开始。
    略微松弛下来,这些幸存的上清门徒还没来得及察觉自己身上的伤痛,便突然发现自己周围死伤遍地,哀鸿遍野;多少个不久前还一起读经说话的同门友朋,已永远沉眠在那片冰雪废墟里……
    而在他们悲伤之时,此刻数百里外正上演着这场战事的最后一幕:
    “咦?”
    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定数,划空飞过的南海水侯偶尔低头一看,恰发现那个先前被自己天闪神鞭击中的女子,正在下面地雪地中静静躺卧。此时大雪还没停下,但在那女子躺卧之处,纷舞的雪花全都向四处飘去,一片也没落到她身上。而看她脸上,神态平静淡然,容颜无比安详,就好像还活着一样——甚至,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看到这殒命女子的嘴角,似乎还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怪哉!”
    见得这样,孟章心中怪道:
    “怎会这样?自己雷神天闪鞭全力祭出,莫说是凡间一个普通修炼的精灵,即使是法力高强地仙魔神将,被刚才这样实实打中,也早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形体无存,怎么还能像这样毫发无损,容颜宛然如生?”
    心中惊奇,孟章不假思索,袍袖一挥,瞬即将地上女孩儿的躯体卷上高高的云天,搁在自己身后一辆雹车上,准备带回去有空时仔细研习。就这样,这些龙族的精兵神将,倏然而来,又席卷而去,不多久便遁入浩瀚的南海,从陆地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又不知过了多久,千鸟崖那两个女孩儿从罗浮同主峰方向好起来,顺着那把通灵古剑的指引,终于找到在雪地中僵卧的堂主。
    等灵漪和琼肜找到他时,已发现醒言大半个身躯都被白雪埋住,四肢僵冷,瞑目若死,脸上更是缀满冰珠。
    等灵漪和琼肜合力将醒言救回千鸟崖,将他救醒,已是两日之后的事了。此时的罗浮山,已是冰天雪地,满目疮痍。从千鸟崖朝山前望去,只看得见一片白气茫茫,四处都是晶莹地冰雪。那些原本刷翠绿葳蕤的洞天碧树,从未经过霜雪,此刻却被厚厚的冰凌团团裹住,大部分都已经冻死;而那些同样经不起冰霜风雪的禽兽生灵,也有许多被寒流冻毙;凝目望去,它们僵硬的尸体到处都是。在这片剧烈冰霜、肃杀寒风中,四季长春地南国同天已是天寒地冻,有如北地雪国!
    在这片冰雪皑皑这中,受害最重的上清诸峰,却最先化去白雪。露出青黝的山峰。两天之中,上清长老合力施法,奋力融去冰封山岩的霜雪;而那些幸存的门人弟子,都按捺下满腔地悲愤,开始收敛废墟中罹难同门的尸体。经地在致的点检,原本人数便不是很多的上清宫,满门弟子竟是十去其三;其中大部分死难弟子,都是入山没几年的年轻门人。这些年轻人,本来满怀向道之心。谁知道术还未窥门径,便死于非命。
    在一片哀痛中敛葬好死难弟子,上清宫似乎来不及顾及其他,便又在掌门的亲自率领下,忙碌着收集散落四处的木石砖瓦,在一片冰雪泥水中开始重建观宇。
    不提上清诸峰一片愁支惨淡,再说醒言,自从被灵漪琼肜救醒。就整日发呆,有如失支魂魄。大约在三四天里,两个女孩儿衣不解带,忙前忙后的照顾少年。开始几天里,灵漪极力施展回魂之法,希望醒言神志能早些恢复清明;琼肜则在半塌的石屋中不停施法生火。让生病的哥哥取暖。在这几天中,她二人又常常在少年呆卧地订榻旁说话,希望他听了这些话儿,能早些回复清醒。
    只是,如此三四天后,原本跳脱鲜活的少年,却只是洒洒愣愣,两眼发直,似乎根本听不见身旁女孩儿这许多温言软语。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灵漪并不气馁,又和琼肜去远山冰雪岩缝中,辛苦采来一些残存的安神药草,在小屋中熬成药汤,喂醒言喝下。
    这几天中。已是一身憔悴的灵虚掌门,也在百忙中抽身过来探看。等到了屋中见到醒言两眼无神如若不见的模样,灵虚也只是叹息一声,拜托二女好生照顾,也就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天,正好在上清宫遭此飞来横祸的七天后,正当灵漪出去采药,琼肜守在榻旁看着哥哥憔悴地面容暗暗抹泪时,却猛然发现,他那僵直的手指(bbs。fsktxt。com九月论坛)突然间动了一下。
    “哥哥!你醒了吗?!”
    见榻上少年手足渐渐展动,眼神也渐转清明,琼肜又惊又喜,急忙发问。
    “嗯……我醒了。”
    几天没说话,原本口齿伶俐的少年,说这简单四字时竟显得无比艰涩。停了一时,醒言又开口:
    “灵漪呢?”
    “灵漪姐姐么?她出去采药了——”
    迟疑了一下,琼肜又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
    “雪宜姊也被那个龙王带走了,过几天再回来。”
    虽然醒言没问,但小妹妹还是忍不住把龙女姐姐教给她的话一并说出来,希望哥哥听了能安心。只是在说这话时,琼肜眼中却忽然浸满泪水,不住在眼眶边打转;若不是她拼命忍住,恐怕早就在哥哥面前哭出声来。
    “哦。”
    听了琼肜的话,醒言却是若有所思,不再说话。石屋中又陷入一片沉寂。虽然,此刻琼肜非常想多说些话儿给哥哥解闷,但因为要拼命忍泪,便一时只好不再说话。
    正当屋内气氛有些清冷,却忽听门口传来一声惊喜的话语:
    “醒言你醒了?”
    话音未落,只听“吧嗒”一声,灵光荣称号手中那捆草药已掉在地上。
    “嗯,我醒了!”
    此时醒言的话语已十分清朗。铿锵答完,他便一跃而起,跳到地上挺身而立。
    “多谢你们了~”
    传入耳中的话语,还和往日一样亲切,但灵漪觉着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朝少年仔细看去。这这样凝眸相视,直到片刻后,她才完全放下心来。
    见醒言终于没事,灵漪儿便忽然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一阵辛酸涌上心头,化作一片呜咽,倚在门边泣不成语。
    且不提这魂兮归来后的悲悲喜喜。再说醒言,此后即去飞云顶,找到那位正在亲自督工建造弟子寝屋的掌门真人,朝他躬身一礼,恳切禀道:
    “掌门师尊容禀,不肖弟子张醒言,本应即刻请罪,只是前日身染小恙,眼下又有件必行之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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