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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烟尘-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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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许清夜寒凉,容易心神不宁……雪宜?”
    正在自我解嘲,无意中朝门扉处看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隔壁那位听到响动的女子,已经立在门前。
    见到这张清俏的面容,愣怔片刻,醒言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手忙脚乱的去遮案上的字句。而那位颀立门扉之处的清雅女子,却彷佛没看到他的窘迫,只是在门畔柔柔的道歉:
    “堂主,对不起。雪宜刚才,只是想试试神人刚刚传授的‘入梦’仙法,却不料搅扰了堂主的清梦……”
    “原来……那真的是你!”
    听她这么一说,醒言大讶;不过,如果只是来道歉,那倒也好。只是,正当他想要说“没关系”时,却听到一阵低柔的声音悠悠传来:
    “刚才听堂主念诗,一点梅花魄,十万朱颜血……雪宜却要和:‘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醒言闻言惨然,正要答话,却见月光中那个清冷的素裳女孩儿,声音颤抖着说道:
    “雪宜,和堂主在一起,觉得很好。就算什么都得不到……”
    和着这幽幽窅窅的话儿,那支一直摇曳的红烛,也终于燃尽;烛泪流离之时,满屋只剩下清冷的月华……
    正是:
    寒蕊梢头春色阑。风满千山,雪满千山。
    杜鹃啼血五更残。花不禁寒,人不禁寒。
    离合悲欢事几般?离有悲欢,合有悲欢。
    『仙路烟尘』第十一卷完。
    敬请关注本书下一卷:
    “青衿浮世傲王侯”
……(本卷结束) ……
第十二卷 『青衿浮世傲王侯』
卷首词 凌波步晚
    云海拥高唐,
    雾鬓风鬟,
    约略梳妆。
    仙衣卷尽见云岚,
    才觉宫腰纤婉。
    一枕梦余香,
    云影半帆,
    无尽江山。
    几度凭栏听霜管,
    蟾宫露冷香纨
    管平潮。圝
第一章 傅粉佳儿,思倚天之绝壁
    就在这梦萦魂绕的夜晚,到了后半夜,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清旅之人,渐渐困倚,慢慢就只听得清风敲窗、雨打碧竹之声。
    到了第二天早上,等张醒言醒来,再到旅店院中时,发现已是薄雾依稀,日光分明,院里泥地上只是微微湿润,已看不出昨夜还下过一场雨。只有粉白墙垣处扶疏的竹影,正显得分外的翠绿碧洁。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隐隐可以听到旅店外街道上商家叫卖声,行人走动招呼声。呼吸之间,又闻到旅店厨房中松木柴烧燃传来的阵阵清香。似乎眼前所有这一切,仍是那样的普通平凡;身边这所有的生灵,也仍按照各自预定的生活轨迹,悠然前行。
    只是,虽然眼前的凡俗平淡无奇,但经历过一晚幻梦的少年,再听到这坊间熟悉的叫卖,闻到松炭亲切的清香,心中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感激之情。
    正这样在院中悠然踱步,醒言却忽看到那个惯常睡懒觉的小女娃,现在竟穿戴整齐,正隐在院角一处石头神龛前玩耍。
    “咦?今日琼肜倒起得挺早。早早的一个人在玩什么呢?”
    看到琼肜早起,醒言有些好奇,便走近过去观看。只是,待他走得近些,却发现有些古怪——原来这小丫头,正在石龛那儿挤眉弄眼,时而瞪大眼睛,时而皱起鼻头,时而嘟起小嘴,不知在干什么。
    一见这情景,她的堂主哥哥赶紧走过去,关切的问道:
    “琼肜妹妹,是不是肚子痛?”
    一听他问话,那个正忙活着皱眉瞪眼的小妹妹,便停了下来,思考一阵,然后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哥哥,我肚子不痛啊?”
    “呃……那为什么看你脸上样子,好像很难受?”
    听他这么一说,表情严肃的小丫头立即展开笑颜,朝自己的堂主哥哥甜甜一笑道:
    “不是的哥哥,其实琼肜正在练习生气呢!”
    “练习生气?”
    听她这话说得古怪,醒言大为好奇,赶紧追问原委。一问之下,才知这事根源,居然还在自己身上。
    原来,上回小琼肜被那个最后灰飞烟灭的玉面仙怪施展邪法,竟真个她心愿,长大成一个神幻瑰丽的大姑娘;虽然前后时间短暂,期间事件惊心动魄,但事后这事儿,便成了琼肜最喜欢听的故事,几乎每天都要缠着醒言讲上两三回。
    只是,虽然她醒言哥哥讲故事绘声绘色,很能让人开心;但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每当琼肜喜孜孜说那个好看大姐姐就是自己时,她这实心眼的堂主哥哥便要给她认真分析,说那个大姐姐应该是山间神灵附身后变幻而来——
    虽然,琼肜早已决定自己所有事情,都要听哥哥的,但唯独这一点,却让她很是不满。
    只是,虽然不赞同哥哥观点,觉得这时自己应该生气;但努力试了几次,小丫头郁闷的发现,自己竟不知道如何对堂主哥哥扮出生气的样子。
    于是今天早上,她便早早起来,到这装了面铜镜的石龛前,努力练习发怒的模样。
    听了琼肜这番话儿,醒言却是哭笑不得,当即便道:
    “琼肜啊,既然这样,你也不必费力演练;哥哥以后不说山神附身便是。”
    听他这一承诺,那小女娃儿却叫了起来:
    “不要啊哥哥!那琼肜不是白练了一个早上?”
    “……”
    就在少年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那位正出房门的娴婉女子,看得他俩这样,不禁倚门而笑。
    不过,瞥见雪宜姐姐也起来,琼肜却突然有些奇怪的问道:
    “雪宜姊你夜里到哪儿去了?”
    听她这么一问,院内有两人,立即想起昨晚梦中相会之事,脸上便都有些尴尬。正在惶恐之时,却听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又接着说道:
    “哥哥,雪宜姊,昨晚我又做了怪梦,看到那些喷火的高山,还有很深的大河,黑洞洞看不到底!”
    听她这么一说,醒言倒不怎么在意,只随口问道:
    “琼肜,这梦你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吗?”
    “但这次不一样。”
    听哥哥发问,琼肜便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梦中情景,然后带着几分兴奋的认真说道:
    “昨晚梦里,琼肜已经能飞起来了!”
    “我梦见正背着哥哥,飞过那些黑水大河,飞过喷火的高山,一直朝前飞……只是,哥哥昨晚到我梦里了,却没看见雪宜姊~”
    ——若是在往日,听了小琼肜夹缠不清的梦语,醒言只不过置之一笑,最多也只是打趣几句。只是这一次,他脸上浮现的那几分小妹妹期待的笑颜,却显得有些勉强。
    默然无语,思想片刻,醒言便觉得自己已有几分着相,竟为这些虚无飘渺的梦幻之事所迷;自嘲一笑,他便决定还是顺其自然,若真有事,到时也未必无化解之法。
    于是这一天,放宽了心怀的张堂主,并未急着带琼肜二女上路,而是去集间闲逛,品尝镇上特色小吃,挑拣合适的首饰衣物。
    大约半晌之后,醒言便立在一个售卖自制细小银饰的货摊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琼肜雪宜在摊前翻检。看着这姊妹俩不停的交头接耳,交换意见,醒言再想想刚才的一路闲逛,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对讨价还价之事,竟渐渐没了兴趣。呣,一定是自己的道家修为又进了一步。
    觉得有些得道的少年沾沾自喜,心情大好,便也弯腰去摊上替二女寻看首饰。待翻到一对银洁小巧的耳坠,正要向二女推荐时,却只觉得脸颊上突然一阵温湿——顷刻后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原来是身旁那个明珑可爱的小妹妹,冷不丁就在自己脸上剥啄一下,竟是当众亲了自己一口!
    顿时,周围人包括摊主在内,便个个侧目,脸上神色古怪。
    觉察出街边行人神色异样,近来有些敏感的小少女,回头对那些神情古怪的大叔大婶气呼呼说道:
    “没见过妹妹亲自家哥哥呀!”
    这话一出,少年大窘,立即被这无忌童言逗得颜面瞬间烧红。心念电转之际,尴尬少年赶忙运起急智,编了个话儿搪塞:
    “诸位莫怪,这丫头是我娘给我定下的童养媳……呵呵,呵呵呵!”
    讷讷说罢,四海堂主便赶紧拉过二女仓惶而逃。
    闲言少叙,这日下午,出了集镇,醒言几人便往西北而行。因为他们在镇上打听到,就在西北方向上的郁林郡境内,正是湖泊连片,河渠纵横。水气充足之地,说不定便是那上清走失的水精藏身之处。
    一路迤逦,逐渐便不见了人烟,四围只剩下翠碧葱茏的树木;越过那蓬蓬如盖的连片树冠,又可依稀眺得远处那连绵起伏的青苍山麓。
    又走得一阵,这脚下的驿路也渐渐变得坎坷狭窄起来。不多时,醒言一行三人便来到一处险要的所在:
    脚下这条狭窄土道,一头扎进两座对合的山丘;夹路的山丘断崖,恰如刀削斧砍,傲然耸立,在醒言几人身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两座绝壁,就如两个巨硕的门神,正冷冷看着脚下这几个渺小的行人。
    见到这样险峻的山关,醒言立时收起观景之心,招呼二女小心前行。要知道,如此险要的所在,正是那些山贼动手劫掠的最好地段。
    就这样警惕着前行,果不其然,才走过十数丈,便听得琼肜叫了一声:
    “你们看,那边有两位花脸大叔!”
    醒言闻言一惊,赶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发现在道边一丛不起眼的草窠中,正坐着两个灰炭涂面之人,手旁各一把钢刀,寒光闪烁。一瞧他们那副鲜明打扮,这世上便也只有琼肜才不知他们正是那专做无本买卖的好汉强人。只不过,见了这俩劫道匪贼,醒言却不如何害怕。他心中思摸着,经过自己这许多月勤修苦炼,应该已用不着惧怕这些寻常小蟊贼。
    而在他打量之时,那两位正在道边闲聊的山匪,听得有人叫破行藏,少不得也应承一下,起身掸掸身上草叶灰尘,拿起钢刀,发一声喊跳出草窠,对这几个倒霉的过路人念那劫路咒儿: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听得他们这狠话,醒言一点都不惊慌,还有余暇在心中胡思乱想:
    “奇怪,怎么这匪话说得一点都不精神?这怎么能吓得住人。”
    正思忖着,还没来得及答话,却听得小琼肜已抢先回答;只见这小丫头闻言惊呼一声:
    “哇,两位大叔法力好高!原来这两座山是你们劈开的,还晓得帮忙植树!”
    此话一出,二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正踌躇时,却见眼前这个粉玉一样的可爱女孩儿,又拍着手欢叫:
    “跟哥哥练字学文,琼肜最近也会做诗!虽然没雪宜姊好,可我还是想把自己刚和的一首诗念一下!”
    说到此处,也不待答言,琼肜便拿雏莺出谷般脆嫩的嗓音,开始抑扬顿挫的念起自己的和诗:
    “此树、是我攀,此路、是我看。要从此路过,留下你盘缠~”
    等琼肜将这首凶狠劫道和诗唱歌般诵完,她的启蒙塾师张醒言,便赶紧赞这诗音节通畅,鼓励她以后还要再接再厉——见他俩这样,那俩山匪倒有些吃不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后,便见那为首之人竟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
    “我俩不为难读书人——呃,其实我兄弟二人并非山贼,只不过在这儿看看山景罢。”
    说完,他二人竟收起钢刀,重又去旁边草丛中闲聊去了。见这情形古怪,醒言一时倒也不知他们这话倒底是真是假,只好带着二女穿过山崖,继续前行。正悻悻走时,回想起方才情形,他却觉得这事儿总有些不对劲:
    这山中匪贼,行的是图财害命之事,入这道的向来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什么劫富济贫,都是幌子,又怎会如此好说话,会因他们是“读书人”而有所取舍?
    再想想方才他们那一番懒洋洋的行径,竟似乎心不在焉,根本就没什么心思抢劫。想至此处,醒言正是满腹犹疑:
    “奇怪,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劫匪?还是他们眼光不错,看出我们几个并非善茬?——或者只是他们饿了几天,以致说话无力,不敢启衅?”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却忽听得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急促而来。转眼之间,就见前面道路上奔来一匹快马,马上骑着个兵丁,正扬鞭催马向这边奔来。还没等醒言听清那句“官家办事、闪开闪开”的急喝,这一人一马已从自己身边一瞬而过,奔到身后十多丈远处。
    “何事如此紧急?”
    见到这急赶模样,醒言心中大为疑惑。
    就在此时,一声“唏溜溜”凄厉的马嘶,正从刚才经过的那处对合山崖后清楚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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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网恢恢,掀一角以漏鱼
    听到这声惨厉的马嘶,原本就有些踌躇不前的少年,立即飞剑出鞘,如一道闪电般御剑飞回来处。
    刚到那处山关,便看到先前的快马已经摔在道旁,压倒一大片灌木;四只蹄足,不停淌血。而那两个原本懒洋洋的劫匪,现在却变得勇悍无比,各舞钢刀朝那个落马官兵凶猛杀去。
    一看眼前的战局,醒言便知双方胜负。那个灰头土脸的传令兵,虽然动作灵活,但手底功夫显然没他骑术那么好,现在靠着一条哨棍拼命招架,已是左支右绌,眼看就要丧命在那两个发狠的山贼刀下。
    见到这情景,原本就疑窦重重的少年,立即挥剑飞身上前,加入战团。
    此时醒言的功力,又岂是寻常江湖好手可比。那两个眼看就要得手的山贼,才瞥到一个人影欺身逼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手底一阵痛麻,然后“当当”两声响,手中钢刀已被磕得脱手飞去。
    还没等这两位花面好汉顾得上吃惊,便已觉着脖项一阵寒凉——转眼功夫,先前那个不起眼的过路少年,已将那把长铁剑恰到好处的逼在自己二人脖项:
    “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
    再去看时,发现那个原本面容平和的少年,现在已是一副凌厉神色,显得无比威严。见了这仗阵,又是性命攸关,那为首之人立即软下来,摆出一脸可怜相拼命讨饶:
    “小侠饶命!小侠饶命!我兄弟俩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做这样无本生意!”
    他的兄弟赶紧附和:
    “我大哥所说句句属实!小英雄这回就放过我兄弟俩,我们保证今后改邪归正,都回家老老实实种田过活!”
    看着他俩突然变成这熊包样,四海堂主冷冷乜斜着他俩,口中吐出两字:
    “真的?”
    一听这话不善,这俩好汉着了忙,赶紧又是忙不迭的一连声求饶。
    正在这时,那个得救的郡兵却突然大叫起来:
    “原来、原来都是你们!先前那些兄弟,原来都是你们害了!”
    一听这话,醒言赶紧问他怎么回事。这时琼肜和雪宜两人也赶上来,各出兵刃替下堂主,将这两人治住。看到二女将发簪化为绚丽兵刃的手段,这俩山贼顿时一脸死灰。
    不提他们心中惊异,再说这郡兵,听醒言相问,便一脸悲愤的将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原来,就在半个多月前,原本风调雨顺的郁林郡,境内九县竟全都遭了一场蝗灾。飞蝗所到之处,遮天蔽日,将田地里正待收割的庄稼祸害得一片狼藉,颗粒无存。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去年光景好,粮商又出了不错的价格,大多数庄户人家就都将粮米卖给米店,各户家中存粮都不多,堪堪只够吃到新米收获时。
    于是,这一场不早不晚的蝗灾,顿时把郁林郡的老百姓拖入深渊。虽然郡守白世俊白大人下令郡中各县开官仓赈济灾民,但因库中存粮不多,又要保证军粮供应,因此对于全郡灾民来说,这些救济只是杯水车薪。最后大多数灾民,为了活命,还得向粮商高价买回自己年前售出的米粮。
    面对这样窘况,白太守便命郡都尉派出兵丁向相邻县郡求援,以图缓解当前困局。谁知,前后等了十数日,分几路派出好几批递文官兵,竟全都是杳无音信。
    说到此处,醒言眼前这个逃过一劫的郡兵,便盯着这俩山贼咬牙切齿道:
    “现在我老刘知道,先前那些兄弟,怕都是被这些贼子给害了!”
    说罢,满腔怒火的郡兵举起哨棍就要向眼前贼人砸下。见他如此举动,醒言赶紧挥剑将他挡下,劝道:
    “刘大哥不必焦急;这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还是先问清楚为好。”
    听他这么一说,这位姓刘的郡兵也冷静下来,收棍施礼道:
    “全凭少侠吩咐!”
    见他平静,醒言便转向那两个贼人,摆出一副凶狠模样,虎着脸喝道:
    “你这俩贼徒,犯下杀官之事,还敢跟小爷打马虎眼?!”
    “快说!倒底是谁主使你等干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若是还敢装糊涂,休怪你家小爷铁剑无情!”
    装出恶相喝斥完,一瞧他俩反应,醒言才知这俩不法之徒,绝非善茬。就在这样兵刃临身之际,听他一番恐吓,这两人竟还敢作出一副苦相,满嘴只顾求饶,前后不曾说得一句真话。
    见这俩贼人死硬,醒言心中忖道:
    “此事事关重大,定有隐情,我可不能心慈手软。”
    打定主意,继续恐吓几句仍无效果,他便施出龙宫密咒“冰心结”,拿捏着法力火候,意图将这二人慢慢冻僵,到那身体不能承受之时,差不多就该口吐实言。
    说起来,少年他这主意打得不错。谁知,这俩武功了得的贼汉,竟是出奇的硬气。身受彻骨剧寒,他二人已知今日自己在这三个少年男女面前,绝对逃不过去。当即,两人相视一眼,不待眼前凶恶少年反应过来,那为首的汉子蓦然出手,全力打出一掌,重重拍在他兄弟胸口上,立时将身旁之人打得口喷鲜血,眼见已是不活;紧接着,他一低头,狠力一头撞向小琼肜高举的那把朱雀神刃——
    在自己脖项被浴火神兵洞穿之时,已被少年法术冻得脸色铁青的汉子,牙关上下相击着颤声说了句:
    “暖和、暖和!”
    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当场陨命。
    见此异变,在场几人顿时目瞪口呆。看到眼前两具倒地的尸体,醒言也禁不住佩服他们的硬气。只是这么一来,便再也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叹了口气,醒言连尸体也懒得去搜,便请那个仍不清楚发生何事的小女娃,凭空生出一个熊熊火场,将这两人的尸体当场火化。想来,这两人做事如此决绝,身上便绝不会带上任何泄漏身份的物件。
    等两个凶狠贼徒灰飞烟灭,那个报信的官兵才如梦方醒。又怔怔愣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来:
    “他、他们倒底是什么人?会起坏心害我们一郡军民……”
    听他这么一说,醒言倒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
    “刘大哥,小子却有一事不明——为何一定要等你们输送公文,邻郡才肯相救?不信这半个多月间,就无灾民流落到邻县。”
    听他疑问,刘姓郡兵苦笑一声,答道:
    “小英雄有所不知。虽然已有许多灾民流落邻县,但如果没有正式公文,没有我家郡守威名压着,那些相邻郡县官府绝不肯救济灾粮。”
    “这是为何?”
    “这是因为这回我们郡的蝗灾来得实在突然,那些邻县的老爷们,个个害怕,都要囤粮防着自家郡县也遭天灾。这样一来,如果没有我家郡守正式公文,那些大老爷们绝不肯救援。”
    许是这理儿在郁林郡已有共识,送信郡丁说这话时,没有一丝义愤,只是一脸的苦笑。见得如此,醒言也就不再多问,只让他早些上路去往邻郡求助。见他马匹受伤,醒言便跟雪宜琼肜交待两句,然后拽住报信军差的腰带,御剑而起,将他送到最近镇上的驿站。见他如此手段,到得驿站后这位官差自然又惊又喜,没口子的称谢。临别之时,醒言又顺道问了一下他家威名远播的郡守大人倒底是谁;听他恭敬的回答后,才知郁林郡太守原来就是几天前对他曾有赠银之恩的无双公子。
    告别千恩万谢的郡兵,于御剑之道一直没啥突破的四海堂主,便一路半御剑半奔跑,过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回到那个险要山关处,与二女汇合。
    这日傍晚,他们三人来到郁林郡的一处县治郁平县。刚进了县城,还没等看清城中面貌,天就已经黑了。
    本来,若在往日路途,哪怕是小小的集镇,入夜街边也会灯火明亮。谁知今日身边这偌大一座郁平县城,竟几乎没有一丝灯光。沿街走了好远,都不见街边民户有哪家点起灯火。他们三人,就在晦暗的街边借着星光前行,一路上几乎遇不到什么行人。宽阔的街道中,一片寂静,朦胧的月辉中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音。
    整个郁平城的房舍街道,都沉浸在一种不寻常的静谧中。
    而身边街景,如此死气沉沉,竟惹得小琼肜认真的分析,说这地方可能又在闹鬼。
    听了这天真的话语,再看看小妹妹左顾右盼警惕的模样,醒言却叹了口气。他知道,这般死一样的沉寂,正是地方上遭灾的征兆。郁平大部分居民,已经连灯油钱都要节省了。
    借着朦胧的星月之光,醒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到了房中,这几位住客被旅店伙计告知,因为店中要节省开支,两间客房只能发一支蜡烛。虽然这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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