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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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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案上!本公子回来再吃!”
糕点那般好吃,他已等不及要亲自去谢谢母亲。
而且,他也着实很久没有抱过母亲了……
还未到凤凰池,便已有悠扬的琴音飘然入耳。
胡亥心神怡然,敛唇而笑,更加加快了步伐。
却在走到杨树林边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方才太过高兴,竟险些忘了这凤凰池早已被父皇下了禁令。
虽然他如今已认了梁儿为母,可受宠的程度还是远不及当初的艾儿,父皇也并未说明他是否可以靠近此地。
若是他此番鲁莽而入,被父皇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于他?
正在他前后迟疑之际,余光中却忽的闯入了一抹灰白的身影。
胡亥定神一看,只见不远处扶苏面色阴沉,完全不似寻常的温厚随和,竟毫无停顿的大步朝梧木亭走去。
他眉间微起,满心疑惑。
此刻正是晨议前后,兄长不是应该身在冀阙那边吗?
而且一向循规蹈矩的他,为何又会枉顾皇令,闯入凤凰池禁地?
胡亥不明情况,便退了一步,躲至一棵树后,先暗自观察。
梁儿冥神抚琴,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并且此声与赵政的脚步声大不相同。
她心中略惊,不知除了赵政,还有谁敢来这被禁制了多年之地。
她已无心再继续弹奏,一双柔荑翩然抚按于五弦之上,琴音便也随之而止。
“红莲灼灼,琴音绰绰……梁儿姑娘真是好生悠闲。”
梁儿一听便知这是扶苏的声音。
但他为何会私闯禁地?
而且扶苏素来心思细腻,却竟然未听出她曲中的哀意,还反而说她悠闲,可见他并未细听她的琴曲。
那么他此来定是别有心事的。
梁儿站起,转身施礼:
“奴婢拜见长公子。”
扶苏静望她片刻。
她还如他初见她时一般,白裙素妆、清雅柔弱,让人半分也想象不出她怎会是个有心机的女子。
“昨日我在宫外遇见一个人,她跟我说了一些事,以致我整夜辗转难眠。说来也巧,此人……刚好是梁儿姑娘的故人。”
扶苏幽幽开口。
梁儿心下略怔。
故人……她的故人本就不多,散落民间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扶苏说的会是谁呢?
“不知公子所言是何人?”
她问道。
扶苏面容幽淡,有意顿了一下。
“当年……紫阳宫中之人。”
梁儿一惊,双眼竟不自觉的睁大了一圈,就连身形也是狠狠一滞。
见她如此,扶苏的心又较之前更冷了些,微眯了眼眸道:
“你素来淡定,真是难得见你露出这般神色。似乎有些……害怕?……”
闻言,梁儿自知失态,忙重新敛了神色,悉心应对:
“公子也素来有话直说,从无这般拐弯抹角过……”
“好,那我便直接问你。”
扶苏这般说着,却并未立即发问,而是缓步走近,逼得梁儿也不自觉的一再后退。
他的面色越发幽冷,竟有些像平日里面对百官时的赵政,令人心里莫名的发怵。
树后的胡亥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兄长一直很是尊重母亲,甚至还对母亲生有爱慕之情……
可眼下他这步步紧逼,怎么看,都非善意。
胡亥心惊,抬脚刚欲上前制止,却又转念停住。
片刻,他倏的转身,朝冀阙与望夷宫之间的路径跑去。
这个时辰,父皇应是刚好在下朝回宫的路上!
与其他直接去帮母亲解围,倒不如去将父皇找来,也好借此机会将兄长也自母亲身边除去。
如此,父皇的子嗣中,能站在母亲身边的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待有朝一日父皇寿终正寝,母亲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由爱转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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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儿退靠在亭柱之上、无路再退之时,扶苏的脚尖也已碰触到了她的脚尖,二人近在咫尺。
“我母亲的死,可是因你而起?”
扶苏终于开口,语声冷得让她不寒而栗。
她面上看似无波,实则却心绪暗涌。
纸果然包不住火,这件旧事终还是被翻出来了……
“是。”
她淡声应着。
扶苏的眉间又紧了一分。
“父皇是因为护你,才伤到了母亲?”
“是……可当时是赵夫人先……”
梁儿听他提起了赵政,便乱了些许阵脚。
毕竟从头至尾,她最担心的就是扶苏会因他母亲之事而记恨赵政。
谁知这一乱,却使得扶苏更加气愤,大吼着将她打断:
“母亲已经死了,你还要将罪责扣在她的头上?”
“我……”
梁儿噎住,一双眸子盈盈含水,竟似不知所措一般。
扶苏眼见她这副楚楚之相,此刻却只觉得甚为讽刺。
正是这样一张柔弱可人的脸,欺骗了他足足十余年……
他又上前了半步,双臂抵在了柱上,而他的身也已几乎贴在了梁儿的身前。
“你可是觉得委屈?那我便再问你一事。”
此时的扶苏已不是寻常的他,梁儿不敢妄动,只能将一颗心高高提着,全身僵直的被他牢牢扣在柱前。
“母亲死后,你为何让父皇将紫阳宫的宫人全部遣走?你就那般嫉恨母亲,容不得她身边的任何人留下?”
扶苏靠的太近,以至于梁儿已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说话时那骇人的气息。
而那张脸又太过酷似赵政,她越发惊怵,心下也愈发慌乱。
“不是!我不曾嫉恨于她!遣走紫阳宫的宫人,只是因为……”
她忽的顿住。
当初她提出此事,是为了防止扶苏长大之后会埋怨赵政害死他的母亲、致使他们父子不和,可此时扶苏似乎还并没有多少指责赵政的意思,而是将所有怨气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眼下,若是她据实说出,会不会反而引导扶苏将一部分怨恨也指向赵政?
只是瞬间,她便已经决意自己一人将此事揽下。
扶苏要恨,就只恨她一人便好。
“说啊,因为什么?”
扶苏见她停下,双眸瞪起,急急追问。
梁儿将心一沉,紧闭了双眼说道:
“奴婢与赵夫人向来不和,而长公子地位贵重,奴婢怕公子受那些人教养,日后难免会为难于我,便趁早遣走所有旧人,也好……断去一个祸根。”
扶苏身形微滞,复而敛面嗤笑:
“你就这般害怕我会讨厌于你?呵……呵呵呵呵……”
片刻,他抬起头来凝望梁儿那至白无暇、纯净似仙的面庞,一对精致如琢的凤眸之中血丝与泪意交织,透着无尽的失望、悔恨与痛楚,张口间,更是字字艰难、如鲠在喉:
“梁儿姑娘真是好手段,我果然不讨厌你,哪怕你是父皇的女人我也义无反顾的心悦于你……可如今我已知道一切,这又让我如何待你?你怎可这般满腹心机,又这般害我的母亲?你可知我对你……!”
话至此处,他猛的滞住,双唇颤抖着,仿佛有什么话已再难说出。
霎时,有泪水自他唇角流过。
爱而不得本就已是一种苦,为什么他默默爱恋了十几年的女人竟还是他的杀母仇人?……
为什么?……为什么?……
梁儿眼见扶苏已然理智全无,便开始暗自寻着机会想要逃脱。
可她的眼刚向一旁微微转了转,就突的被扶苏的两只大手按住了脸颊,唇也瞬间便被扶苏的唇狠狠霸占。
这是扶苏有生以来第一次与梁儿如此亲近。
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他多想自己能温柔待她,既然此生无缘携手,至少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好。
可是此刻他胸中愤恨却实在难解。
这个女子外表清雅素淡,内心却妖佞多狡。
她蛊惑他的父皇害死了他的母亲,使他自小便孤零零一人在清冷的紫阳宫中长大。
世人皆道他是大秦最最尊贵的长公子,德才兼备,受万民爱戴,却无人知晓失去母亲、又无父爱的他,无论是彼时努力读书,还是如今勤政爱民,不过都是想让父皇能多看他一眼罢了,若是他也能像弟弟妹妹们那般有母亲疼爱,他又何必活得如此辛苦?
不知不觉,他已将万般的怨恨化在了唇边,不顾怀中女子的挣扎,在她稚嫩的唇上用力撕咬了起来。
“唔……”
梁儿剧痛,眼泪亦瞬时飚出,可再怎么使力也还是无法将扶苏推开。
腥咸的味道快速在两人唇间弥散,仿佛连周遭的空气也充斥了鲜血的气息。
忽然,一个巨大的外力将扶苏甩出,梁儿亦在转瞬被拉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终于,龙涎香的气味驱散了那令人不适的血腥之气,可那椎心的痛感却是久久滞留在了她的唇上。
她本能的将双手挡在嘴前。
“梁儿!让我看看!”
赵政万分忧心,焦急的将梁儿的手移开。
可霎时他却傻了眼。
那原本樱粉水润、惹人怜惜的小小唇瓣,眼下已是血肉模糊,就连其周边也都满是血污。
纵然如此血还是未止,甚至已经流至了她精巧的下巴上。
看到赵政出现,梁儿便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泪水倾泻而下,竟是再也止不住了。
赵政彻底慌了手脚,甚至都忘了要立即传召夏无且。
他时而心疼的用拇指为梁儿拭泪,时而颤抖着以食指为梁儿擦血。
他才只离开了不到两个时辰,他的梁儿怎就被人这般欺负了?
“母……”
胡亥也是心疼得紧,刚要上前安抚,却忽然觉得眼前那二人之间并无半分他插足之处,他便瞥了一眼一旁被赵政甩至地上的扶苏,开口问道:
“父皇,兄长他……当如何处置?”
赵政一凛,仿佛突然回了神般倏的抽出长剑怒瞪向扶苏,微眯的深眸之中暗红隐现,睚眦俱裂,沉声道:
“说说看,朕如何才能不杀你?”
扶苏含泪冷笑:
“呵呵呵呵……儿臣是父皇的子嗣,也是父皇的臣子。无论是为子、还是为臣,父皇杀儿臣都不需要任何理由。那么此刻,我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没错……这就是他的父皇,为了那个表里不一的女子,可以毫不留情的弃掉身边任何人的生命……
无论是曾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还是他的血亲子嗣,全都无一例外……
赵政狠咬牙关,握着剑柄的手越发用力,持剑缓步上前,垂眼高高俯视着地上那个胆敢伤了他的梁儿、又自暴自弃、不争气的长子,心中滋味难以言喻,面上却是如覆冰封,唇齿轻启时,声音亦森幽得有如地域修罗一般:
“好,既然你无意求生,朕赐你一死便是。”
☆、第二百三十八章 父子决裂
“不要!”
眼见赵政真的将剑提起向扶苏刺去,梁儿大喊。
赵政因此滞了一瞬。
而正是这一瞬,让他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胡亥。
这个亥儿,他的兄长还未做出解释就要被父皇亲手斩杀,他竟面无惊色,更是毫无悲意。
处置扶苏亦是他先提起的……
顷刻,赵政心里渐如明镜。
胡亥称梁儿为母,可他早先见扶苏为难于梁儿,却没有立即上前阻止,而是首先跑去将他这个父皇引来……
这是想要借他的手,将扶苏除去?
子嗣之中,胡亥排行在最末,就算扶苏有什么不测,皇位也断难轮到他的头上。
倘若不是为了皇位,难道此二人之间存有私怨?
赵政正迟疑着,转眼,梁儿已拉住了他的广袖。
“政,长公子于一国而言何其重要,杀不得啊!”
自古有云:立储之事,以嫡不以长,以长不以贤。
秦国后位始终空虚,赵政便也没有嫡子,故而扶苏作为长公子,地位就是与储君无异。
他在,则国稳;他死,其余子嗣也必将掀起争储的风波。
赵政很快便已思量周全,停下动作转眸看向梁儿,示意她安心;复又看回扶苏,面容缓了些,愠色却仍未减。
“扶苏,看在你是我大秦长公子的份上。朕今日便饶了你。不过你欺辱朕的爱妻,以下犯上,朕命你此后不准再靠近梁儿半步;除了晨议,往后无召不得入宫,否则,以谋逆之罪论处!”
扶苏犹如万蚁噬心,脸色一白再白,也终是缓身伏于地上,言语的气力亦较平日低了不知多少。
“儿臣……领命……”
胡亥微怔,没想到父皇竟就这么原谅了兄长。
不过,兄长已这般惹怒了父皇,以后也没有可能再纠缠在母亲身边了。
如此想来,他还是成功了的。
胡亥微敛了头,若有似无的牵动了一下唇角。
此时,赵政已将剑收起,双手抱了梁儿欲要离开。
“父皇,儿臣也想……”
他想说,他也想跟去看看母亲的伤势,却很快被赵政一语挡回:
“不必了。”
那凤眸冰寒,容不得半分反驳。
胡亥噎住,再无法多说一句,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的父皇带着他的“母亲”越走越远……
寝殿之中,赵政双臂将梁儿揽于怀里坐在榻上。
夏无且则恭敬的跪坐在榻边,小心翼翼的将磨得极细的药粉涂抹在梁儿的唇上。
“唔……”
梁儿蹙眉轻哼,本能的向后一缩。
此状令赵政心疼得紧,他立即面露急色,问向夏无且:
“用此药,她会疼?”
夏无且略感无奈,垂眸答道:
“回陛下,梁儿姑娘唇上的伤口又多又深,层层叠叠……这些药粉的确会令她有较大的刺痛之感。但,若能坚持按时按量敷用,药效同样也非其他可比,甚至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赵政眉心微凝,继续问道:
“敷过药粉之后,可还需做其他处理?”
“不必,每日敷涂三次,只需两日,伤口便可基本愈合;再过五日,就能恢复完好。”
赵政微叹,吩咐道:
“好,你下去吧,朕来给她上药。”
夏无且一顿,复而应“诺”,收拾了东西离开。
殿门在身后合拢之时,他面色怅然,提着药囊悠悠而走。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待梁儿姑娘之情竟能维系几十年不变,这是何等难得?
如若陛下没有中毒,能活得更久一些,又有真心之人相伴在侧,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四下一片安静,殿内就只剩赵政与梁儿二人。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沾了些许暗黄的药粉,一点一点轻触在梁儿满是伤口的唇上。
钻心般的疼痛阵阵传来,梁儿身形微晃,却又神思一凛,很快撑住,直直坐好。
赵政亲自给她敷药,她又怎么舍得让赵政担心?
她死死咬牙挺着,再疼都不肯吭出一声,也努力着不露出丝毫痛苦的神色。
可她这般强忍着,却是硬生生将额角上逼出了点点汗意来。
赵政更加心疼,眼中满是怜惜,大手更是如视珍宝般轻柔的抚上了她发白的小脸。
“傻丫头,跟我还忍着。觉得疼,就哭出来。无论你流多少泪,我都会为你一一擦去,一滴不剩。”
听他说着如此贴心的话,梁儿忽然觉得心里揪得难受,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她也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赵政的脖颈。
她本是因为不想让赵政和扶苏的父子之情受到破坏,才会使得扶苏那般恨她,却未曾想赵政竟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为了护她,直接与扶苏起了冲突。
就仿佛他们父子注定要反目一般。
看来在命运面前,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包括她自己……
入夜,赵政在就寝之前为梁儿敷了第三次药。
没过多久,梁儿便在他的臂弯之中睡着了。
望着那副疲惫又微苦的睡颜,赵政不禁用手缓缓摩挲起梁儿额边柔软的发丝。
他原本以为胡亥待梁儿尊重有加、一片赤诚,便想在自己亡故以后将梁儿托付于他的。
可今日,胡亥明知梁儿或许会有危险,却仍没有义无反顾的上前,而是毅然选择利用此事对付扶苏。
无论胡亥是与扶苏有过节也好,是妄想要争储也罢,他都将梁儿的安危摆在了“除去扶苏”一事之后……
这样的人,他怎能放心把梁儿留给他照顾?
还有扶苏之事也很是奇怪。
一向温善稳重的他,竟能狠心将梁儿伤至如此,恐怕就只有早年嬴萤那事可以令他受得如此刺激。
可当年的知情之人早已全被驱逐去了偏远之地,究竟是谁动了手脚,又是存得何等居心,竟在此时跑来蛊惑在大秦地位甚重的长公子?
再者,扶苏那般爽直的性子,要为母亲报仇,又为何不用刀不用剑,而是……
赵政低头看向梁儿那敷满药粉、高高肿起的小嘴,心底越发深沉。
扶苏……深爱梁儿?……
——————————————
自那一日起,扶苏与赵政便在朝中日渐对立。
扶苏的思想越来越“儒”化,有时甚至几近偏执。
加之他性情耿直,经常在晨议之时、众目睽睽之下,直指赵政为政手段严苛、刑罚残酷、缺乏仁德。
父子二人也因此经常在朝堂之上争吵难休。
几个月后,便有皇帝与长公子不和的流言在民间传开。
而与此同时,赵政顺着扶苏这条线暗中派出的人手也查到了那两处深巷之中的院落,可终是没有抓到半个人影。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权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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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三十五年,春。
梁儿刚为赵政新开了一卷竹简展于案上,就见赵政垂眸在其上,面色不甚好看。
她心下担忧,双眼立即扫向那竹简的内容。
只见上面大致说的是,自去年“五尺道”开通至今近一年间,岭南与巴蜀通商顺利,经济得到空前发展,当地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泰之景。
如此奏文,并看不出有何处不妥。
“怎么了?”
梁儿不解的问向赵政。
赵政并未很快答她,而是先将她拉至自己身前,唇轻轻凑到了她的颈边,动作看似极是暧昧,可却说出了一句无比严肃的话:
“奏章……太干净了。”
梁儿一怔,伸手又翻开了之前赵政刚刚看过几卷竹简。
片刻,她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由于赵政与她贴得很近,故而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受情绪影响,语声还有些低:
“这些奏章上所报的,全都是你喜欢听到的……”
“已经接连半个月了。”
赵政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半个月?……
泱泱大秦,跨拥四海,怎么可能连续半个月每日所报都只有好事、却没坏事?
除非,有人将“不好的”给拦去了。
而臣子之中能拥有如此大权利的,秦国,唯左相一人……!
“是李……唔……”
梁儿惊愕回头,却连那“李”字的音都未完全发出,就被赵政以唇堵住了她的嘴。
这一吻不深,却很长。
长到足以让她将整件事情想个清楚。
赵政没有让她说出李斯的名字,也就是说,他怀疑他身边已被安插了李斯的眼线。
一想也是,连奏章都已经随了李斯的心意了,收买几个皇帝身边的宫人又算得了什么?
梁儿的心愈发沉静
李斯是万中无一的政治鬼才,他什么都通、什么都好,可就是太贪恋权利。
所以赵政才会这么多年来,都只让他做个不大不小的廷尉,一直用左相之位诱着他、吊着他,使自己能更好的控制住他。
纵使他缕立奇功,也始终不肯真正将至高之权放到他的手上。
可海内大定之时,六国余威犹在,秦又吸纳了南方越地多个新进的民族。
百家之言不一,时常便会扰得百姓多有动摇。
赵政若想令天下法令归一,就务必要放权给一位充满智慧的铁腕之人助他统领大局。
而左右相王绾隗林齐齐请辞,就刚好给了李斯初掌相权的机会。
自从去年春社夜宴之上,李斯首度以左相之身大胜儒家,令法家为尊、举国焚书,他的地位就转瞬稳如泰斗。
百官敬畏他、万人追崇他。
这般势力暴涨,若说得夸张些,他甚至有呈当年吕不韦之势。
若如此放任他做大,赵政迟早会被他蒙住眼睛、捂住耳朵。
梁儿被赵政放开时,下意识的侧眸瞥向桌案边那些层层叠叠、工工整整的竹简……
看来,左相李斯欲蒙蔽皇帝耳目之为,已经开始了……
是夜,一轮明月悬于窗前。
床榻上,梁儿依偎在赵政的身边,趴在他的耳侧轻声问:
“李斯之事……你可有打算?”
自从多年前吕不韦和楚系的势力相继消亡,梁儿便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二人竟还会再以此种方式掩人耳目、私议国政。
赵政展臂将她拢入怀中,修长的指尖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轻点着她光洁的肩头,凤眸微沉,低声道:
“他已将奏章控制得如此规矩,可见御史大夫冯劫根本无力与他相抗。”
御史大夫这个职位名义上是监察百官,可谁人不知,他的存在主要就是为了制约丞相。
若丞相依旧一家独大,便说明这御史大夫已然败下了阵来。
梁儿不禁轻叹:
“李斯在你身边为官多年,他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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