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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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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人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只这淡淡一句,王绾便躬身退去。
    这君臣二人对话极简,但梁儿心下却已然懂了些。
    第一,对于王绾来报之事。
    嫪毐为何会称自己为赵政的继父?
    原因只有一个。
    他是健全男人,且与赵姬有染。
    而赵政只是生气,却并未有疑问,说明此事他已经知道了,或许……连赵姬已经为嫪毐生了两个孩子的事,他也知道了。
    第二,嫪毐虽为长信侯,却仍是内侍官员,本应跟随赵姬居住于毐国,又怎会无召突然出现于咸阳?
    王绾身居郎中令这等举足轻重的职位,与一个偷入咸阳的内侍相邀又是为何?
    这种种迹象皆是反常,赵政心思缜密,怎会对这些全然不闻不问?
    除非,这各中原因,他早已知晓。
    第三,王绾对嫪毐自称秦王假父也只有愤然之情,却无不解之色。
    并且此种情况,赵政仅淡然一句让他回去,他便痛快的离开了,面上竟无半点疑意。
    说明嫪毐与赵姬那档子事,王绾也是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王绾清楚赵政对嫪毐的恶行了解到何种程度,也清楚赵政为何不问嫪毐邀他饮酒的理由。
    若非近臣,依赵政的作风,他又怎么可能让王绾这般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心思?
    “大王收了王绾?”
    兰香逸逸,月影朦朦。
    兰苑的软榻之上,梁儿忍不住问出了口。
    赵政的指尖习惯性的缠绕着梁儿的发尾,他面容柔和,却无甚表情。
    “真是何事都瞒不过你。”
    梁儿眼眸微垂。
    回想过去几年的种种,赵政若真心想要隐瞒,便是半分马脚都不会露的,又怎可能让她轻易看出?
    “明日……寡人就要动身去往雍城准备冠礼,到时,你一步也不可离开寡人身边,你可能做到?”
    见赵政神色逐渐转为凝重,梁儿便知,他应是已经有所安排了。
    梁儿望着赵政如潭的黑眸,正色点头。
    历史记载,秦王政冠礼之时,长信侯嫪毐便会起兵叛乱,而秦王政早有准备……
    梁儿垂眼看向赵政腰间的半块虎符。
    大秦虎符一分为二,右边一块在秦王手中,左边一块则在掌管军事的大臣手中。
    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方才可以调动军队。
    如今的秦国,秦王政与军政两权加身的相邦吕不韦各持半块虎符,故而二者得以相互制约,密不可分。
    那半块虎符,赵政已经随身携带了三个月之久。
    无论是听事、睡觉,还是沐浴,他都将其贴身而置,极其谨慎。
    他是担心有人盗符,以此谋逆。
    这般看来,至少在三个月之前,赵政就已经知晓嫪毐的图谋了,也就是说,他那时也已经知道了赵姬与嫪毐的苟且之事。
    可是,赵政却并未如梁儿早前所担心的,因此而惩罚疏远她,反而还担心她的安危,嘱咐她冠礼之时不许离开他的身边……
    心里似有暖流流过。
    赵政是这样的人,
    他不说太多,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看似未做什么,却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赵政转身平躺,若有似无的轻呼了一口气,直视着房梁,眸光幽幽,似是心中积压着无限的心事与压力。
    梁儿定定望着他如琢如磨的侧颜,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大敌当前,她竟帮不上他分毫。
    她伸出手臂,轻轻抱住赵政的腰身。
    这好像是梁儿目前唯一能做的,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默默告诉他,她在他的身边,永远都在……
    梁儿主动抱了赵政,赵政一滞,复而侧头看向这个此时乖顺无比的小小女子。
    他满目柔光,唇角轻扬,展臂将梁儿收入怀中。
    耗神了几个月,今夜,似乎终于可以睡得一个好觉了……
    第二日一早,秦王的车队便离了咸阳,去往雍城。
    路上传来消息,受天下万人敬仰的学着荀子在楚国兰陵寿终正寝。
    作为荀子的学生,李斯失声痛哭,竟伤心到几度昏厥,大病了一场,只得缺席秦王冠礼,告假留于家中养病。
    说到此处,此番雍城冠礼,告假的人还真是不少。
    嫪毐近日也称病家中。
    然而他那点心思,不止来自两千年后的梁儿清楚,就连赵政也早已了然于心。
    除了以上两位,还有一人告假,便是昌平君熊启。
    关于他称病,众人都私下议论纷纷。
    说楚系与秦王不合,竟连秦王冠礼这等大事也告病不出,着实是连半点颜面都不肯给。
    可梁儿却是淡然一笑。
    若说华阳太后如此作为她是相信的,可那权谋深沉的昌平君却断不会这般狭隘。
    史书上曾给了他两处笔墨。
    而眼前,就已到了那第一处……
    雍城曾是商鞅变法之前秦国的国都。
    毫不夸张的说,其内大大小小的宫殿多如星斗,相比咸阳的宫殿只多不少。
    雍城最著名的有三大宫殿。
    秦川宫是大秦最古老的宫殿,为周王朝最初封秦时所建。
    大郑宫是秦德公的住所,距今也已有六百年的历史。
    而蕲年宫,是专用于祭祀的宫殿,秦王的冠礼就设在此处。
    除此之外,还有当年秦武公常住的平阳宫、秦文公居住的西垂宫、秦宣公最爱的阳宫、秦成公青睐的雍宫、秦文公始建的长安宫、秦献公所建的栎阳宫和频阳宫、还有以水质甘甜的橐泉而著名的橐泉宫等等。
    雍城的宫殿光是秦王寝宫就设有三处。
    分别是高寝殿、太寝殿和受寝殿。
    赵政因为此行是为冠礼,所以选择了距离蕲年宫最近的太寝殿下榻。
    “奉常宋然拜见大王!”
    秦的官制分为三公九卿。
    三公为左右丞相加上一个御史大夫,其下九卿分为奉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
    其中奉常为九卿之首,专掌宗庙礼仪,地位极高。
    眼下跪于赵政脚边的老臣宋然已年过半百,一把银须长至胸口,可看上去却依旧精气十足。
    “起来吧。说与寡人听听,这几日,寡人都需要做何事?”
    宋然利落起身,徐徐道来。
    “回大王,我大秦历代秦王冠礼都需首先祭祀先祖。而依《周礼》所记,祀神祭祖之前要斋戒沐浴,以示对神明和先祖的尊重与虔诚,此为定法。”
    赵政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宋然又继续道:
    “大王此番需要进行两次斋戒。第一次在祭前三日,名为戒;第二次在祭前一日,名为宿。两次均由老臣主持。其间大王需得禁食荤腥,沐浴洁身……”
    赵政半垂着眼。
    “祭祀前三日?岂不就是明日?”
    “回大王,正是明日。”
    “恩,你去准备吧。”
    宋然还未完全退出大殿,就见一个内侍跑得满头大汗,一脸喜色,进入殿内,跪于赵政跟前。
    “恭喜大王!太医方才来报,吕美人有喜了!”
    闻言赵政倏的起身。
    “当真?”
    “回大王,吕美人近日身体一直不适,原本以为是此来雍城路途劳累,就召了太医前去调理。太医一瞧,便说是吕美人有喜已有一月有余……”
    “仲父!你可听见?青儿有喜了!”
    还未及内侍说完,赵政便转头望向吕不韦,惊喜之色尽显。
    吕不韦听闻女儿有孕,心里也自是开心,只是此刻在他面上,出了喜色,仿佛隐隐还有一丝担忧。
    “走!快带寡人去瞧瞧青儿!”
    赵政让内侍带路,迫不及待的冲出殿外。
    吕不韦也急忙起身,紧随其后。
    吕青虽非出身世家,但却因吕不韦家缠万贯,从小便受到了极好的教育。
    又因生于商贾之家,自小就为人所不齿,故而她的性子被磨练的极好,无论如今地位多高,她也不曾有半点骄傲。
    “青儿!你怀了寡人的子嗣,寡人该如何赏你?”
    吕青淡淡一笑。
    “为大王传宗接代是青儿的本分,大王无需赏赐。”
    赵政却狠狠摇了摇头,双手抚上吕青的肩头。
    “那怎么成?你可是寡人的好青儿,又是仲父大人之女,怎可委屈了你?寡人许你……待你诞下子嗣,便立你为后,如何?”
    此言一出,吕青与吕不韦皆是大惊,就连梁儿也惊得一滞。
    他这是打算如何?
    秦始皇从未立后,吕不韦也即将被夺权,赵政此时如此相许,那吕青……
    梁儿眉心一跳,默默抬眼看向卧于床榻之上那个纤细懂事的女子,那一瞬,她竟想起了芈琪……
    这后宫的女人与政治层层相连、千丝万缕,到最后果真都是要惨淡收场吗?
    吕不韦敛了满面惊愕,淡然一笑道:
    “大王,青儿虽为老臣之女,但身份较其余几位还是低了些,若为王后仍是不足以服众。”
    “仲父大人此言差矣!仲父乃我大秦三代元老,又为相邦辅佐两任秦王,寡人立青儿为后,想必大秦上下无人会有异议。”
    吕不韦一滞,似是暂时也想不出其他托词,便只好换个角度拖延一下:
    “即便如此,青儿腹中也未必就是个公子,大王不必如此着急,还是等青儿有幸能诞下一位公子,再议此事吧。”
    赵政垂眼,复而叹了一口气。
    “好吧……若青儿诞下的是个公子,仲父可不许再推脱。”
    吕不韦舒了一口气:
    “大王厚爱,老臣记下了。”
    对于吕不韦的反应,梁儿心下觉得奇怪,以他一向的跋扈,这等好事他又怎会推辞?
    赵政与吕不韦客套了几句,又陪了一会吕青,便起驾往回走。
    一路上,梁儿垂眸凝神,想要理清思路。
    嫪毐之事,连赵政都已经知道了,想必吕不韦也不会全无耳闻。
    从吕不韦的角度想……
    嫪毐曾是他的门客,又是他以假内侍的身份安排入宫的,如今嫪毐把赵姬赵太后弄出了两个孩子,假内侍的身份已然曝光,日后此事若传于天下,秦必遭六国耻笑。
    此等罪责吕不韦难辞其咎,只这一条,就够赵政削了他的相邦之权。
    而嫪毐又欲造反,于吕不韦而言就是罪上加罪。
    吕不韦此番,倘若是帮着赵政灭了嫪毐,此事一毕,赵政必然清算他之前的错处。
    此等让天下所不齿的大罪,纵使他权力再大,也难以圆得了这个场。
    倘若是他不帮赵政,赵政若输,嫪毐掌权,必会首先清了赵政之臣,他难保周全;赵政若赢,他身为相邦,又会多一条在关键时刻只看热闹不伸手的大罪。
    真可谓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若是想直接也趁乱反了,却也不太现实。
    不说旁的,就是赵政日日不离身的那半块虎符,就已经让他没戏了;再加上楚系在这如此混乱的时候竟会全无动静,也会令他倍感不安。
    赵政此刻提出立吕青为后,一来是要稳住吕不韦。
    二来也算是拿吕青暗示于他,若他在此时选错了路,倒霉的可不止是他自己。
    思及此处,梁儿缓缓抬眼,眸中隐有幽光流转。
    无论怎样想,吕不韦都已没了出路。
    他不敢接受赵政的恩赐,只因他知道,自己已是前路茫茫。
    梁儿唇角微动,似笑非笑。
    赵政放任嫪毐胡闹了几个月,请君入瓮这步棋,真是走得绝妙。

  ☆、第六十六章 咸阳之变

?    冠礼的前三日,梁儿守在蕲年宫浴殿之外,等待赵政结束第一次斋戒沐浴的仪式。
    忽见一个内侍慌张而来,梁儿忙上前将其拦住。
    “大王正在里面行祭祀之礼,不可轻易被扰。”
    祭祀是轻易不能被打扰的,不然会被视作不吉。
    梁儿是秦王政身边最红的人,各宫之中又有谁人不知?
    内侍抬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满面焦急道:
    “梁儿姑娘,大王还有多久能出来?此事……此事真的非常紧急!”
    梁儿觉出此事重大。
    “可否告知此为何事?”
    内侍面露难色。
    “这……这……”
    “你若不说,我便无法拿捏轻重,不知是否该入内通报。”
    见梁儿如此说,内侍一叹:
    “梁儿姑娘说的也确有道理。想来姑娘是大王身边最受信赖之人,此事说与姑娘应也是无妨的……”
    梁儿点头,示意他可以完全信任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一早我们就发现内侍之中少了一人,大家觉出不对,便细细查了一遍,结果发现……发……发现……”
    说到此处,内侍慌乱看向梁儿的眼,眸光闪烁,话也说不连贯了。
    梁儿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双眼定定注视着他,安抚道:
    “别慌,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告诉我,你们发现什么了?”
    闻言内侍调整了一下呼吸,终于说出了口:
    “我们发现……大王的玉玺……不见了……”
    梁儿一怔。
    秦王玺不见了……
    史书有记载,那是嫪毐盗走的。
    嫪毐寻不到机会偷盗虎符,便盗走了秦王玺和太后玺,以此来调动咸阳城的禁卫军和士卒。
    “梁儿姑娘……”
    见梁儿愣住未动,内侍弱弱唤了一声。
    梁儿回神,对内侍说:
    “无事的,等大王出来,再行通报吧。”
    “什么?玉玺被盗了,这……也算无事吗?”
    内侍惊住,若是通报得晚了,那人用秦王玺去做了什么坏事,如此追究下来,他们很可能都是要一并问罪的。
    梁儿知晓他的担忧,唇角淡淡一勾,语气很是肯定。
    “放心,我会与大王说清楚,不会牵连你的。”
    内侍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默默退至一旁,偷偷看向梁儿。
    这个大王的贴身侍婢当真有那么神?能看得透大王的心思吗?
    此等大事,若是稍有个差池,大家可就全都性命不保了啊……
    半个时辰后,赵政终于完成了仪式,浴殿的大门刚一打开,就见梁儿闪身至正中他的面前,跪地拜道:
    “启禀大王,秦王玺失窃!”
    赵政身形一顿,眸光转冷。
    “来人,去把王绾叫来处理此事。务必要把盗玺之人给寡人找出来!”
    有人应声退去,直奔驻守在蕲年宫内的王绾之处。
    “玉玺被盗是何人来报的?”
    赵政垂眼问向梁儿。
    梁儿转头看向一旁那个内侍,他已然惊慌得不成样子,额头上大颗的冷汗顺着两鬓流下。
    “大王,是小人来报的……”
    内侍跪地,身子颤抖不已。
    “你……有功,下去领赏吧。”
    内侍猛的抬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赵政面无表情,冷冷道:
    “怎么?不谢恩吗?”
    “啊!谢大王!谢大王!”
    内侍终于反应过来,连续磕了几个头,便快速站起,退了出去。
    “梁儿,你也起来吧。”
    梁儿起身,退至赵政身后。
    经过赵政身边时,她余光之中,分明见到赵政的唇角轻轻一扬,似是笑了一下。
    嫪毐动手了,吕不韦的气数也就将尽了……
    在经过第二次斋戒沐浴之后,第三日,秦王的冠礼如期而至。
    春末的风柔和了许多,青天白云,日光灼灼。
    蕲年宫正殿之前宽阔无比的直道两旁站满了禁军侍卫和文武百官,却唯少了赵姬和华阳两宫太后。
    梁儿走在赵政身后、长长的宫人队伍之首,紧随赵政的步伐,缓缓顺着直道前行。
    赵政所过之处,所有人皆跪地相迎,震声高呼“大王万岁”,响彻天际。
    古老的蕲年宫在这一刻,仿佛也与之生出了共鸣,回声连连,此起彼伏。
    梁儿一边走着,一边痴痴望着眼前赵政高大的背影。
    耀眼夺目的金玉冠冕,奢华霸气的玄金长袍,腰间配有冠绝天下的名剑泰阿,一米九十多的身高,宽阔挺拔的脊背,强壮坚实的身形……
    他是人人口中寡言多变的秦王政,他是隐忍了整整八年的秦王政,他是愈发成熟内敛的秦王政。
    这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梁儿自己,恐怕再无第二个人知道他真实的面目。
    从他身为质子出生于赵国,直至如今走在这条通往亲政掌权的直道之上,每走一步,究竟包含了多少屈辱、多少苦楚、多少忍耐?又包含了多少人的期待、多少人的背叛、多少人的鲜血?……
    梁儿清楚,她曾经看到的种种,不过也只是凤毛麟角。
    赵政到底承受过多少,就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就连此时,他的战争也未能停息片刻……
    “报——”
    赵政刚刚走到直道尽头,登上了高台,就见一个禁军满身是血,由直道直奔而来。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
    “启禀大王!长信侯嫪毐手持秦王玺及太后玺,自咸阳调用五千县卒和官卫士卒向蕲年宫攻来了!”
    一时间,在场的百官都慌了手脚,议论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唯有稳立于高台之上的赵政面上无波。
    他淡声问向台下之人,语气平平:
    “昌平君熊启何在?”
    “回大王,昌平君与昌文君正带领三千咸阳士卒截击长信侯!”
    众人一听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那昌平君不是称病告假了吗?怎得又带人跑去截击长信侯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大王早就安排好的?
    百官齐齐望向高台上那个他们日日晨议都能见到的年轻君王。
    中午烈日的万丈光芒自秦王脑后迸射而出,刺得大家有些睁不开眼。
    二十一岁的秦王政面容清冷,眸光幽寒,竟与平日他们所见的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大王判若两人。
    “相邦吕不韦、郎中令王绾听令!”
    王绾果决出列,应声施礼。
    站于百官之首的吕不韦则是浑身一震,亦俯首施礼。
    “老臣在。”
    听见大王未如平常那般叫他“仲父大人”,而是“相邦吕不韦”,他便心知自己已无退路,大王竟然还联合了楚系来遏制他,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始料未及的。
    “寡人命你与郎中令王绾一同带领蕲年宫内两千禁军前去支援昌平君。此战凡立战功者,均拜爵厚赏,即便是内侍宦官参战,也可破例拜爵一级!”
    梁儿立于一旁,对于他如此安排,心中无比清明。
    赵政直至此时,仍不肯拿出虎符调兵,只是动用身边少量禁军前去镇压,他是要防着吕不韦以虎符号令大军策反。
    禁军为王绾统领,吕不韦其实并无实权,赵政不过是将吕不韦交由王绾监视,不让他趁机逃走罢了。
    吕不韦已如刀俎鱼肉,只能听得赵政安排,跟随王绾前去支援昌平君。
    有了赵政那道以战功可封爵的口谕,除禁军外,还有内侍百人也赶赴了战场。
    为能加官进爵,所有人都奋力杀敌,嫪毐的人马很快溃败,叛军数百人被当场斩杀,而嫪毐则与其党羽仓惶逃出了雍城。
    高台上的赵政手执泰阿长剑,眸似深潭,俯看台下众臣,幽幽开口,犹如神祗:
    “寡人冠礼已成,自今日起,收回相邦吕不韦之权,统领百官,扬我大秦国威!”
    众人齐齐跪地,行拜礼,高呼: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呼声震天,久而不散……
    礼毕之时,赵政又下令:
    “长信侯嫪毐谋逆,活捉嫪毐者,赏钱百万;击杀嫪毐者,赏钱五十万。”
    重赏之下,秦国士卒个个摩拳擦掌,全力追捕嫪毐及其党羽,未出三日,他们便被一网打尽,嫪毐亦被活捉回了蕲年宫。
    经查,此番嫪毐叛乱牵扯甚广。
    甚至还包括了卫尉、内史、佐弋和中大夫几个高官。
    其中卫尉和内史,一个执掌咸阳各宫门的禁军,一个是咸阳的最高行政主官。
    这二人更是位列九卿。
    赵政对此非常气愤,打算借这个机会将一些重要官职的人员彻底清换。
    而此行,无疑又一次打击了吕不韦的势力,赵政无形间,竟是将他的人手也一并换掉了。

  ☆、第六十七章 铁血无情(一)

?    “政儿!”
    赵政刚刚盛了一汤匙汤,正欲送入口中,就见赵姬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赵政眼波隐隐划过一丝黯然,他含笑起身,恭敬道:
    “母后,怎得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好让儿臣出去迎你。”
    赵姬未理会赵政的客套,直言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嫪毐?”
    赵政嘴角一牵,笑容略有些讽刺。
    “自母后迁至毐国,便与儿臣再未相见。就连寡人冠礼,母后都未能出席。如今终于终于见了面,竟是连一句寒暄也无,张口就是那个叛臣贼子……”
    话到最后,他语气中已满是幽怨哀伤。
    赵姬见状,自觉之前太过心急,立即换了一张谄笑的面容。
    “政儿这是什么话?母亲自然是想念你的,无奈毐国距离咸阳路途太远,着实不方便经常与政儿相见。至于政儿冠礼那日……”
    “寡人冠礼那日……”
    未及赵姬说完,赵政便抢了话头,赵政侧目瞥向赵姬。
    “母后应是刚刚产下一双男婴不久,身子未能恢复,不便长途跋涉赶赴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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