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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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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答,只希望能快些将李牧打发走。
    “儋儿之死是秋儿无知所为,那么多人看着,连她自己也承认,何来冤情?至于秋儿,她独自待在冷宫自尽而亡,这更是无甚可查。逝者已矣,武安君还是不要执着于此了吧。”
    李牧与李秋感情深厚,李秋惨死,李牧怎肯就此罢手。
    他上前一步,又道:
    “太子之死,秋儿的确罪过甚大。不过大王可曾想过,当初有人教了秋儿怀菊的用处,为何只教一半,却未提示她另一半?是否此人一早便是居心叵测?还有,如今太子与秋儿同时殒命,后宫之中又是谁获利最大?”
    赵迁听出了李牧之意直指梁儿,心下更为不悦,广袖之下的双拳紧紧攥起,斥道:
    “够了!李牧,寡人可以体谅你的丧妹之痛,故而就算你深夜闯宫,寡人也未曾责怪于你。可若你再如此胡说诬陷他人,寡人便也再容不得你!”
    “诬陷?大王且说说李牧方才哪一句是诬陷?怀菊难道不是她教秋儿用的?秋儿不在了,这后宫还有人能与她争宠夺位吗?”
    李牧一边大声反问,一边横眉瞪向赵迁身边身着大红衣裙、一身媚态的梁儿。
    赵迁刚要反驳,却听梁儿自己开了口。
    “武安君,奴婢当初让李夫人使用怀菊,完全只是为了医治她的眼疾。说到怀菊的其他功效,奴婢并又不懂医,能说出来的用途不全面也是在情在理。是夫人她自己心急,没有问过太医便径自大量使用,以致害死了太子殿下,这又与奴婢何干?至于争宠……”
    她垂下眼眸,面上露出一丝不屑。
    “武安君大可去问问璘玉宫的宫人们,奴婢所得大王之宠何其盛,还有必要与李夫人一争吗?”
    李牧更是看不得梁儿这般傲慢,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哼!你备受宠幸,却迟迟不受封号,难道不是觊觎后位吗?有秋儿在一天,你就不可能为后,所以你就如此将她和太子害死!”
    “呵呵呵呵,后位?……”
    梁儿摇头淡笑,一双晶亮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向李牧。
    “若奴婢用性命与武安君担保,此生绝不为后,亦不接受任何封号,只终身为婢,侍奉于大王身侧,你还当如何说我?”
    “你!……”
    这一句着实让李牧噎喉,他没想到梁儿竟会撂下如此狠话,霎时间竟是憋得满眼通红。
    梁儿端坐于王座一旁。
    她高昂着头,眼神灼灼,一字一句,皆是犀利锥心。
    “武安君对奴婢的指控,完全都是你自己的猜想,毫无半点凭据。真想不到堂堂一国君侯、赵国战神,看人竟是只凭臆断!如此感情用事,又如何统领全军,捍卫赵国江山?”
    李牧被梁儿激得浑身发抖,再也控制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妖女!没资格评判本将!”
    这句“妖女”,梁儿自然受得住,可赵迁却是忍不了了。
    他拍案而起,怒道:
    “李牧!不许你污蔑梁儿!你若再胡闹下去,可休怪寡人不留情面!”
    李牧见赵迁如此护着梁儿,便更觉气血上冲,竟然失口责向赵迁:
    “大王痴迷此女,害死妻儿,迟早有一天会危及国运!……”
    此言一出,梁儿立即敛头勾唇。
    一国之君,最忌讳的便是从臣子口中迸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赵迁瞬间睚眦俱裂,扬声挥袖。
    “李牧……寡人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将李牧削去爵位,收回兵符,关押大牢!”
    武安君李牧闯宫被关一事被吵得沸沸扬扬,没过不久,赵国又爆发了大规模的旱灾。
    全国无雨,土地干裂,粮食更是颗粒无收。
    各地都闹起了饥荒,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然而在赵国举国受灾之时,民间却又传出了一首歌:
    “秦人笑,赵人号。以为不信,视地生毛。”
    意思是:赵人大哭,秦人大笑。如果不相信,请看田里长不长苗。
    后来竟真的有人发现,邯郸郊外的田地里果然生出了尺馀长的白毛来。
    此事刚一传到邯郸宫,梁儿便知这定是潜伏在邯郸赵国各地的秦国细作所为。
    虽然田里生出白毛这种不科学的事离谱又可笑,但是在百姓知识匮乏又全民迷信的战国时代,却是真的达到了奇效。
    现如今,赵国已是民心低落,人人自危。
    大家都在担心,是否秦真的要灭赵了。
    这段日子,赵国军中亦是粮草不继,士兵们每天都在饿肚子,根本无心操练,怨声载道。
    整个赵军成了一团散沙。
    因得李牧在军中地位甚重,群臣便频频入宫劝谏赵迁,希望他能将其放出,以安军心。
    赵迁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赦免了李牧,恢复其爵位和兵权。
    只可惜,已经摔破了的镜子又怎能重圆?
    赵迁与李牧虽还为君臣,却失去了原本的相互信任的情谊,剩下的,便只有无尽的猜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金蝉脱壳

?    寝殿之中,赵迁刚刚醒来,一双美眸睡眼惺忪,却发现身侧竟是空无一人。
    他起身,刚要扬声质问守在门外的宫人,却见梁儿刚好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
    赵迁似是松了一口气,侧身倒回榻上,以手撑头。
    他长长的发丝随意散落,锦制的衣衫滑落至肩下,白皙的胸膛裸露在外。
    眼若桃花,鼻似翠竹,加之一颗妖冶的朱砂红痣轻落于眉间……
    一番景象好不香艳。
    “你方才去了何处?”
    赵迁开口,音质优柔,和如春风。
    梁儿轻身爬上床榻,伏在赵迁身前,杨柳细腰,身段妖娆,肌香如蜜,吐气如兰:
    “大王近日都在为旱灾一事操劳,奴婢便去膳房熬了雪梨百合,可以为大王去去火气。”
    赵迁媚眼闪烁,翻身将梁儿压于身下,声音和旭之中极近魅惑。
    “要为寡人去火,何须熬汤?有你梁儿一人足矣……”
    梁儿杏瞳幽黑,轻声一笑,调皮间又不失妩媚。
    “若当真如此,或许是因为大王的火气还不算很旺。”
    被眼前的小女子这般挑逗,赵迁轻咬着唇边,笑得邪魅至极。
    “你说不旺?那寡人便让你看看,寡人的火气究竟旺不旺……”
    他一把扯开梁儿的襟带。
    无尽的抚摸,无尽的亲吻……
    纱幔摇曳,肢体交叠。
    与她的床笫之欢,赵迁每一次都会竭尽全力,而她,也十分清楚该做出如何的回应,才会令赵迁心满意足。
    与赵迁共枕两年。
    对如今的梁儿来说,这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梁儿的身子果真管用,寡人现下已经觉得全身舒畅多了。”
    赵迁额间析满晶莹的汗水,双臂轻敛着梁儿雪白玲珑的身躯,一脸满足的笑道。
    梁儿蜷缩着身子,如小猫一般在赵迁的胸前蹭了蹭,嘀声道:
    “大王,汤应是快好了,奴婢去看看,盛回来给你吃。”
    赵迁用唇轻蹭着梁儿的额发,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那你快去快回,寡人等不及要你亲自来喂。”
    与赵迁一番甜腻之后,梁儿终于穿好衣裙出门,绕着回廊走去膳房的方向。
    迎面走来一队巡查的禁军。
    领头的一人走过梁儿身边时,几不可查的有意绊了她一下。
    梁儿一惊,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然不稳,险些倒下,可那人却又很快拉住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扶好。
    站定之后,两人连忙分开,各自退了一小步。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随便拉一下手,都容易变成是一件不清不白、大不敬的事。
    “梁儿姑娘,抱歉,在下方才得罪了。”
    梁儿欠身,语气平缓。
    “奴婢险些摔倒,大人不过是出手扶了奴婢一把,不必如此介怀。”
    那人颔首,拱手道:
    “如此便好,在下告辞。”
    眼见那人转身要走,梁儿此刻心思急转。
    只因方才那人扶她之时,偷偷在她手中塞了一个布条。
    梁儿在邯郸宫三年,为了安全起见,从未有任何秦国细作跟她以书信的形式传递消息。
    邯郸宫中她太过抢眼,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必定数不胜数。
    若是有局外之人想用书信诓她落下什么把柄,她则随时性命堪忧。
    所以,兹事体大,她必须确定此人的身份。
    “大人。”
    梁儿开口将他唤住。
    “奴婢可否请问大人的名讳?”
    那人转身,淡声道:
    “王敖。”
    梁儿淡笑,欠身一拂。
    “大人走好。”
    王敖……她终是放下了戒备。
    此人是细作之中尉缭最信之人,亦应是她梁儿最信之人。
    然而,当她终于找到机会拆看布条时,上面的字却完全将她震住,几近窒息。
    其中更是有四个字跃然于其他字之上,久久萦绕在她脑中,再难挥去。
    “今夜”……
    “离赵”……
    午夜,幽暗的璘玉宫中死寂一片。
    李牧一身颓态靠坐在李秋生前的榻边。
    曾经百鸟朝凤的璘玉宫,如今却成了全邯郸最晦气的地方,竟是连个看管的人也无。
    更无人发现,这已是他连续第五日偷偷进来悼念亡妹了……
    李牧的眸中泪水满滞。
    秋儿……兄长不该送你入宫的……不该……
    忽然,一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谁!”
    李牧惊起,提了剑一个闪身追了上去。
    幽深的林间,一对黑衣男女靠在树上交颈调情、柔丝缱绻。
    黑色的连帽斗篷下,女子双眸晶亮、肤白如脂;男子面容美逸,眉间朱砂更是夺人心魄。
    入夜之后,梁儿便弄了两套全黑的装扮,欲要与赵迁避开禁军侍卫,偷偷找个无人的角落谈情欢好,寻个刺激。
    李牧认定自己眼见之人必是刺客,一路追击。
    可那人速度极快,李牧自认武艺赵国第一,此番竟然也跟丢了,便在內宫之中差人大肆搜捕起来。
    赵迁听到有人喊着“有刺客”,以为是禁军看到了穿黑衣的他和梁儿,误以为是刺客,顿时觉得玩性大发,拉着梁儿东躲西藏起来。
    二人跑至宫墙的一处转角时,梁儿先赵迁一步看到了墙那边的李牧。
    她立即将赵迁拉到自己身前。
    又有意拉下头上巨大的布帽,露出自己的脸来。
    她盈盈一笑,媚眼生辉,踮起脚尖便吻了上去。
    被禁军当作刺客,一边逃跑一边调情,这等刺激赵迁此前还从未有过。
    他跑了许久,以为此处无人。
    又见梁儿如此主动,情致便达到了极盛,瞬间欲火高涨。
    唇齿交缠间,赵迁抱着梁儿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紧,另一只手则在那柔软凹凸的曲线之上游走反复。
    梁儿有意将头偏向一侧,引得赵迁顺势吻向了她的耳际。
    与此同时,她也能清楚的看见另一边李牧的动向。
    李牧很快也看向了这边。
    他本就恨极了梁儿,又看见梁儿与他早前追击的“刺客”在墙角亲热,简直毫无廉耻,便立即认为是梁儿在与人偷情,心下决定要借此机会将其除去。
    他疾步而来,闪着银光的宝剑一出鞘便刺向了背对着他的赵迁。
    “大王当心!”
    千钧一发之际,梁儿用尽全力将赵迁推开,替他挡了李牧这一剑。
    随着一声痛呼,剑刺入梁儿左肩,一股灼热沿着剑锋流出,噼噼啪啪滴落至地上。
    “梁儿!”
    赵迁大骇,忙扑上来将梁儿抱住。
    他怒目瞪向李牧:
    “李牧!你要弑君犯上吗!”
    李牧眼见到此人竟是大王,也霎时惊得失了颜色,连忙弃剑跪地。
    “大王!臣只是在追击刺客,着实不知道竟是大王您啊……”
    赵迁冷面一嗤:
    “刺客?寡人看你追击刺客是假,想要弑君犯上、替妹报仇才是真的!”
    “大王!臣冤枉啊!”
    此时,听到声音的禁军都已赶到。
    赵迁面色阴冷,咬牙令道:
    “李牧谋逆!速速将其拿下!”
    可还未及众人动作,周遭林中就突然窜出很多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相互之间又配合默契,直攻向赵迁的方向。
    梁儿受了李牧一剑,剧痛之下已是浑身冷汗,站立不稳。
    赵迁身无武艺,又要抱着梁儿,又要想着如何保命,此时真真是力不从心。
    加之李牧和禁军拼命保护赵迁,连敌带友一大群人在赵迁身边围来绕去、打打杀杀,混乱之中,赵迁与梁儿竟不知何时已被冲散。
    禁军的人数越来越多,黑衣人纵使实力再高也是难敌。
    眼看局势愈发明朗,一个黑衣人突然一把拉过因流血过多而意识渐远的梁儿,对着赵迁威胁道:
    “赵王可在意这个女子?”
    赵迁慌张回眸,见到梁儿竟被歹人挟持,惨白着脸色惊道:
    “梁儿!不要伤她!你想如何?寡人什么都依你!”
    黑衣人双眼微眯,低喝:
    “放我们走!”
    “所有人住手!”
    赵迁喊住了禁军,一队黑衣人终于得以带着几近昏迷的梁儿冲出了邯郸宫。
    这批人计划周详,刚一出宫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连夜出了邯郸城。
    武安君李牧和将军司马尚受命带人去追,却终是未果。
    黑衣人的闯入,让李牧脱了编造刺客一事弑君的嫌疑,却也因为黑衣人全部逃脱并且抓走了梁儿,而让李牧永远无法逃脱寻仇的嫌疑。
    他永远无法证明黑衣人不是他派来的,更无法证明梁儿不是他抓走的。
    赵迁对他的怀疑亦是永无休止。

  ☆、第一百二十章 无法舍弃

?    “梁儿,听得到吗?我是尉缭!……”
    尉缭……?
    黑暗之中,梁儿的意识渐渐清晰,左肩的疼痛也越发剧烈。
    “啊……疼……”
    她紧闭着眼,含糊的叫了一声“疼”。
    “梁儿,醒醒……梁儿!……”
    听到几声急促的呼唤,她本能的缓缓张开了眼。
    榻前共有两人,其中一个是尉缭,另一个则是生面孔。
    只见那人对着尉缭拱手躬身。
    “大人宽心,她醒了,便是性命无忧了。”
    尉缭颔首,重重呼出一口气,悬了一整夜的心终于落定了。
    梁儿看向尉缭,声音沙哑,无力道:
    “尉先生……”
    “是我……放心,我们已经出了邯郸城,没事了。”
    梁儿睫毛轻轻一动。
    果然是尉缭……
    昨晚她意识模糊之时被人劫持,她隐约听着那人的声音十分耳熟,心下便猜测应是尉缭亲自来接她了。
    “我们……在哪?”
    她觉得身上虚得很,但仍是需要尽早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
    尉缭面上柔和,淡声道:
    “我们现在武安城的一处农户中,很安全。”
    梁儿眉头轻蹙。
    “武安……李牧的封地……”
    尉缭唇角微勾,安抚道:
    “这里虽是李牧的封地,但我早已将退路安排妥当,你不必忧心。如今,养伤才是首要。”
    梁儿全身没有半点力气,随着尉缭若有似无的一笑,又缓缓闭上了眼。
    尉缭的话,她信得过。
    而事实证明,她也真的没有信错了人。
    八日后,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躲过了层层排查,从赵境离开,顺利进入了在秦管辖之下的上党。
    梁儿的伤势虽重,精力却也一日好过一日。
    马车之中,尉缭见梁儿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很是疲惫,便轻声道:
    “如今我们已经入了秦的地界,若是觉得累,你可以在下一城安心修养两日,待身体好些我们再行赶路。”
    梁儿本是靠在车壁上发呆,却被尉缭一语拉回到现实。
    她看向尉缭,淡淡浅笑。
    “不愧是尉先生,仅不足十日,就轻松甩开了李牧的追击,入了秦国。若是没有我这个伤员累赘,想必速度还会更快。”
    不料尉缭却面露讪色,敛头道:
    “说到此事,你一个弱女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还硬拉着你连夜赶路,心中实在愧疚。”
    梁儿轻轻摇了摇头,笑意又增了几分。
    “大局要紧,这伤算得什么?若是被李牧抓到,恐怕定要将我一剑毙命,不会再给我任何面见赵迁的机会。”
    尉缭一滞,抬眼看向梁儿,语带迟疑:
    “你……对赵王动心了?”
    梁儿轻笑出声,眼神却似乎飘去了很远。
    “呵……我的心在哪,你是知道的。”
    “那你又为何会舍命替他挡那一剑?”
    尉缭很是疑惑。
    那晚他通过王敖传递字条,让梁儿将赵迁引到靠近宫墙、方便逃离的位置,又安排人手穿上与赵迁类似的黑衣去将李牧引来。
    之后他们只需埋伏在林中,待赵迁和李牧君臣相杀,再冲出来趁乱将梁儿掳走。
    可梁儿竟突然为赵迁挡下了李牧的剑,还为此而身受重伤,着实让他始料未及。
    如此不顾生死,若非为了真情,那又是因为什么?
    梁儿对上尉缭的眼,满面淡然的神色,丝毫不带一点情绪起落,娓娓道出自己所想。
    “这一来,那一剑若是不挡,必定直接刺在赵迁身上。李牧早前已经得罪了赵迁,而今若又将他刺伤,于君王而言,还能将李牧的命留到秦国灭赵吗?若李牧在灭赵之前就提前丢了性命,史书上又何来李牧守城一说?如此,岂不错乱了历史?情况若再严重些,李牧不是刺伤、而是直接刺死了赵迁,那历史便更会乱得不成样子。”
    梁儿略施停顿,又道:
    “二来,且不提太早的,就说近些年,赵国有廉颇,魏国有信陵君。他们都曾被各自的国家弃用,却在国之危难之际又被重新启用。关乎国家存亡之时,国君往往都会忘记曾经的猜忌,举国齐心、最终反败为胜,也因此才有这长达二百年的七国鼎立,谁也灭不了谁。而且……”
    梁儿敛眸,唏嘘了一口气。
    “赵迁身边走走停停的女人太多。走了一个我,还会再有其他女人。而李牧在赵国根基太深,忠君义胆举国皆知,我很难确保我离开一年后、秦要灭赵之时赵迁还会持续猜疑李牧。可如今我是唯一一个替赵迁挡过剑的女人,只要他一直记得我,对李牧的猜忌就不会断,直至秦国拿下邯郸城,灭亡赵国。”
    言毕,她再次看向尉缭,唇角牵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似是胜券在握,又似莫名哀伤……
    尉缭怔住,他虽知道梁儿是有些小聪明的,但却也惊叹于她竟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思虑如此之深。
    如此智谋和胆识,又能抛出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这绝非常人所有,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纤纤女子。
    想到梁儿还要再回到赵政的身边,尉缭便突然有些担心起她在这乱世中的未来。
    他面色凝重,叹气道:
    “梁儿,你我原本都生长在未来的和平年代,生杀谋略,其实并不适合我们。眼下若是有一些事必须要做,在那之后要承受的良心谴责也是你我难以想象的。”
    梁儿垂了眼,提到这个她便心中一堵。
    李秋和小太子的死,已经让她良心十分不安了……
    尉缭看出梁儿神色有变,猜出她想到了何处,又是重重一叹。
    “我记得在现代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也将回以凝视……我担心你与秦王一起久了,会忘记自己的本心。”
    梁儿咬唇。
    “你怕我以后会轻贱人命?”
    尉缭幽深的瞳仁之中满布着担忧。
    “在这个征伐战乱的时代,若你是真心轻贱人命,那还算好的。要知道,你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同。七国征战之事,能置身事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如今一个赵国,你是不得不去,若一直待在秦王身边,以后你定然还会有更多的不得不做,更多人因你而死。你面相温和,可见本是生性善良之人。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在你眼前消逝,迟早会令你的心难以附加。届时,历史是走上正轨了,可你的结局呢?”
    梁儿愣住。
    她的结局,她从未想过……
    尉缭定定望着梁儿,面色肃然。
    “梁儿,我来这里百余年,很多痛楚都已经体会过了,我不想你也走遍我的老路。我最后一次劝你,离开秦王政,离开这七国攻伐的是非吧!”
    片刻,梁儿轻轻闭了眼,再睁眼时,已有一滴泪悄然划过她细白的脸庞。
    “尉先生,那个人……我与他一起经历了太多……我放不下的……”
    她泪眼含笑,面上却是凛然。
    “说到结局……在这乱世,参与国战,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个不得好死吧。来这里之前,我本就是死过的,我不怕,也不担心。至于死法……人都死了,死法怎样又能如何?”
    “梁儿……”
    尉缭的唇紧抿着,满目不忍。
    梁儿自觉气氛似是凝重了些,她调和了一下情绪,吐出一口浊气,又道:
    “尉缭助秦灭赵后,史书上便再无他的记载,你大可就此隐居,安乐一生。而我……经历了许多,秦国之事已是割舍不开了。不过承蒙你提点,往后的路我会更加小心谨慎,若是无关历史之事,我便尽量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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