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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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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提到要见赵迁,梁儿便目光游移,樱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一副犹豫不定又心慌意乱的模样,赵政只觉胸中醋意大发,怒火焚身。
他伸手扯过梁儿的下巴,用力吻在了她的唇上。
唇齿交错……瞬间打乱了梁儿全部的思绪。
许久,赵政放开了她的唇。
他怒目圆睁,胸膛起伏,两只大手紧紧钳住她的头,沉声低吼:
“我不准你想他!”
赵政的脸近在咫尺,梁儿甚至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根根血丝。
“政……我……”
她想说“我没有”,但是唇却又被赵政狠狠堵住。
几近窒息间,赵政已扯开了她的衣襟,将手抚上了她的身子。
这一次,赵政的动作是那般强硬,甚至失掉了诸多情感……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占有……
赵高笔挺的立在车头,稳健的操控着车马行使的方向,可车内那对男女因欢好而发出的难以自抑的阵阵娇音与低喘,却如凌迟一般,一片片将他的心割下……
这邯郸之行对梁儿而言很是煎熬。
几日过去了,赵政甚至都没对她说超过五句话,可那双灼热的眼却又一刻不停的盯在她的身上,仿佛要随时将她吞噬一般。
错落有致的锦幔随着车体轻微的摇晃,车撵中又是一片凌乱的景象。
赵政强健的胸膛上挂满了云雨后的汗水。
梁儿简单敛好自己的衣襟,便起身为赵政穿衣。
连日来的古怪气氛,令她不敢对上赵政那双噬人的黑眸,只得一直低着头,蹑手蹑脚的做他身边的乖顺侍婢。
“大王。”
忽然车外有人声响起。
车撵也随即停了下来。
“何事?”
赵政面无表情,淡声问道。
“刚收到战报,大将军王翦连夜突袭,已大破赵军,击杀赵葱、生擒颜聚,不出三日,必能攻克邯郸!”
闻言,赵政唇角勾出一抹狡黠的弧度,将目光再次落回到梁儿身上,幽幽道:
“甚好……”
当秦王的车队赶到时,王翦刚好攻下了邯郸城。
赵政和梁儿一前一后自车中走出。
由王翦带头,众将齐齐跪地。
“臣等恭迎大王!”
赵政负手,垂眸看向众人,面含笑意,扬声道:
“伐赵之战历时一年零四个月,这段日子众位将士辛苦了。大将军王翦骁勇善战,攻克邯郸,立有奇功,封武成侯。其余人,论功行赏。”
“谢大王!”
众将谢恩。
“赵王现在何处?”
赵政这一句问的看似云淡风轻,却是让他身后的梁儿浑身一凛。
“回大王,赵王在破城之前就已出逃,羌瘣将军已领兵去追了。”
闻此,赵政露出满面的揶揄之色。
“逃了?呵,一国之王,竟然丢下满城的子民,自己逃了?”
那人继续道:
“大王,不止赵王,赵公子嘉也在破城前率其宗族逃出邯郸。”
“呵呵呵……”
赵政勾唇嗤笑。
“危难之际,这兄弟二人倒是做法一致。只可怜这泱泱赵国,竟没有一个有担当的王族。”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巡街
? 当秦王的车撵走过贯穿邯郸城的串城街,数万百姓皆匍匐于地不敢抬头。
赵已亡国,自今日起,他们不再是战力盘踞天下第二的赵国都城的子民。
他们的豪情,他们的骄傲,都已不复存在……
“停下。”
赵政忽然一声令下,车撵当即止步。
“大王。”
内侍上前,听从吩咐。
赵政抬袖,示意并无用得到他的地方,内侍便又默默退了两步,站回到原处。
赵政起身,走至车头处。
他头饰冠冕,一身玄袍,声音分明不大,却不知为何那般宏亮入耳。
“左边巷子里应是有一处不小的宅院,家主赵氏,可有赵府之人在人群之中?”
他垂眼俯看众人,许久,竟无一人出声。
“无人承认?”
他面色转冷,又说道:
“如此,旁人若是有人知道谁是那赵宅中人,自可检举。检举一人,赏金一百,检举两人,赏金二百,以此类推……”
“大王!他是!他是赵府的人!”
“大王!她也是!”
“大王!他们几个都是!”
“大王!还有他!……那边那个也是!”
……
一百金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百姓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口粮。
一时间,检举之音此起彼伏。
只转瞬便有近百人被拽了出来。
赵政冷看向五体投地趴在他面前的几十个赵氏族人,语气越发幽寒:
“寡人记得,邯郸赵氏应是不少于三百人……知情不报者,罪加一等,笞杀之,菹其骨肉。”
众人大骇。
依赵政所言,知情不报的人,不仅要被活活鞭打而死,还要将尸骨剁成肉泥,这等残酷的刑罚,寻常百姓如何能忍受的起?
人群中突然爬出一人,一手扯着另一人的衣襟,浑身颤抖道:
“大……大王……他……他是赵府的管家!方才他允我一百二十金,草民才一时糊涂,没有说出来……”
“你!……大王!大王饶命!”
那管家瞪了扯着他的人一眼,便又立即求向赵政。
作为赵府管家,他自是知道这秦王政当年与邯郸赵氏的过节,也很清楚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见管家对着秦王求饶,众人也跟着一起叩拜,妄求能留得一条小命。
赵政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的恳求,冷冷问道:
“管家?你是赵成的什么人?”
“草民是……是他侄子……他老了身体不好,便由草民接任了管家一职……”
这管家眼下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声音更是抖到无法自控。
“你可有妻儿?”
“回大王……有……”
赵政负手,阴冷的眸子漆黑如潭。
“寡人给你三日期限,将赵成、赵氏家主,和赵府其余人全部找出,寡人会派人查看赵府名册,如若一人不少,你妻儿的命便可保住。”
“诺!谢大王……谢大王……”
管家趴在地上连连叩首,频频道谢,仅片刻,额间竟已红肿一片。
此时,后方有人上前,在内侍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谁知内侍听后大惊,面色慌张,想要上前,却又犹豫不决。
赵政听到些许动静,他并未回头,只淡淡一问:
“何事?”
内侍的眉头跳了跳,暗道在这种时候说此事,时机着实不好。
他硬着头皮上前,躬身道:
“回大王,方才宫中来报,帝太后……薨了……”
赵政一顿,身形未动,面上也无丝毫变化,就仿佛这刚刚死了的帝太后与他无甚关系一般。
“将这些人下狱,待三日后一并处置。”
他淡声下令,转身回到车撵之中。
禁军应“诺”,将零零散散跪了一地、面如死灰的赵氏族人绑走。
车队继续前行。
车撵中,赵政正襟端坐,双手覆于膝上,一双眸子似是定定看着前方,却又好像并无焦点。
梁儿再三犹豫,还是将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了赵政的手上。
赵姬是赵政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无论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始终都是他的母亲……唯一的母亲……
邯郸赵氏当年对他们母子之辱何其甚?
赵政应是很想让赵姬看到自己是如何为她解了当年之恨的,可惜,她终是没有看到……
赵姬过世,赵政心里的苦只有梁儿才懂得。
赵政仍是目视前方,却反手将梁儿的手紧紧握于手中。
梁儿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每每见他隐忍如斯,梁儿的心都会不自觉的揪作一团,感同身受。
她凑到赵政的身边,将身盈盈靠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过去几日的不快,她都不想再计较了。
现下,她只想让赵政知道,就算他失去了所有人,她也会一直在他身边,永远陪着他……
邯郸宫一如往常,殿宇楼阁,处处都与梁儿离开时无二。可是宫中之主,却已由赵王迁换作了秦王政。
要接手偌大的邯郸城和邯郸宫,各种繁杂的事宜虽不需要赵政亲力亲为,可仍是有诸多大大小小的事是需要由他亲自定夺的。
赵政接连忙了好几个时辰,闲下来时已是午夜。
这里正是赵迁曾经所在的温明殿,寝殿亦是与赵迁所用相同。
赵政坐在榻边,疲乏之色尽显。
梁儿看着心疼,想替他分担,却又不知如何做才好。
她上前替赵政宽衣,动作极轻。
赵政转眸看向她。
垂顺的长发黑如泼墨,柔嫩的脸庞白如玉制,圆润的杏眸亮如星子……
好一个让人心动的女子……
他展臂将梁儿揽入怀中。
亲吻至深,情意绵绵,如痴如醉……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常。
绵软的榻上,缠绵间,梁儿的衣裙不知何时已被一一褪去,她伸长手臂,紧紧拥着赵政广阔的肩背,享受着这一刻的无限温存。
“你与他是否也在这张榻上欢好过?”
赵政慑人的声音忽然在梁儿耳际响起。
梁儿一震。
脑中不自觉有零碎的片段闪过。
层层飘飞的红幔,旷世绝美的容颜,眉间红如鲜血的朱砂,柔和如棉絮一般的话语……
一个个香艳靡乱的日夜……
“……若是错过了你,寡人定会后悔终生……”
那是少年君王对她说的第一句情话,可如今,却也成了最荒唐的一句情话……
赵政见梁儿失神,心间顿时妒火燃烧,狂躁难耐。
“你……还是会想起他!”
他深邃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仿佛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般,目不转睛的怒瞪着梁儿。
梁儿对这样的他生了惧意,竟一时连话都说不出了。
只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惊恐的回看向他。
赵政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双目赤红,狂如飓风的吻让梁儿无力抗拒,而那一次又一次毫无怜惜的占有,更是让梁儿有如身体被撕裂般,剧痛难忍。
“啊……政……不要……疼……好疼……”
她大声呼叫着,渴望换回那个向来不忍让她受得半点委屈的赵政。
可是赵政却仿佛听不见一般,越来越猛烈的向她袭来。
直到她终于失掉最后一丝力气,含着眼泪沉沉睡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醋意大发
? 日头刚刚爬上天边,蒙蒙亮的天空还残留着一层清冷的灰蓝。
梁儿缓缓睁了眼,她拖着酸痛的身子坐起,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寝殿中已经没了赵政的身影。
想到赵政昨晚的粗暴,梁儿便觉得心中委屈,下意识的蜷起了腿,将头埋入膝间,不想再抬起……
忽然有一个宫婢走了进来,对她说道:
“梁儿姑娘,大王吩咐,若是你醒了,就去浴殿见他。”
梁儿害怕见赵政,但秦王之命她又实在无法相抗,便只得起身,懦懦的朝浴殿走去。
浴殿的门是开着的。
她缓步而入,却并未见到赵政。
而殿中央那水气升腾的汤池中,竟然飘满了含苞待放的淡粉色木芙蓉,就在她看向它们的瞬间,一并徐徐盛放,花香四溢,沁入心脾。
可就是这样一副令人陶醉、美如梦境的盛景,却让梁儿顿时心下生寒,手脚发麻。
她的心如受了重创般剧烈颤动,惊恐的想要立即转身逃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听闻你为了取悦于他,曾让人剪下待放的花苞置于温热的汤池之中……美人花开,出水芙蓉……难怪他会对你另眼相看,如获至宝……”
那声音幽凉,丝丝寒意纠缠于她雪白的耳际,挣不脱,逃不掉……
“政……你不要这样……我……我害怕……”
梁儿颤抖着,眼泪无法自抑的从眼眶中滑落。
这样的赵政,真的好可怕。
赵政双手将她转过来朝向自己。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做这些。
他昨晚睡得不好,天还未亮便已起身,抓了几个几年前就跟在赵迁身边的老宫人,逼问她们梁儿与赵迁都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当听到梁儿曾为赵迁用心至此时,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只想立即将那向其他男人谄媚的妖娆女子捉在手心,好好惩罚她解气。
可是,当那小女子终于被他捉住,他却滞住了。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梁儿,分明泪落阑珊、梨花带雨,柔弱如初生的花朵般惹人心怜、令人疼爱。
这又叫他如何还狠得下心?
赵政的目光由妒恨开始变得复杂,慢慢的,柔和终于占了上风。
他抬袖,骨节分明的手指悠悠抚上梁儿莹白的脸颊。
“我……不是有意让你哭的……我只是……”
他只是……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爱的她与另一个男人相拥缠绵的那两年时光……
他只是……害怕她心里有别人……害怕会失去她……
梁儿眼中擎满泪花,悠悠的看着他。
她感觉到了赵政的不知所措,她早知道他不是有意这般待她的。
所以,无论怎样难过,怎样害怕,她都没有生他的气。
梁儿轻柔的握住赵政覆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温热的小脸轻轻蹭着他冰凉的掌心。
“政……自始至终,我心悦的人都是你,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至于赵王……我害了他的妻儿,毁了他的家国,我对他,只有愧疚和怜悯……”
梁儿刚开口时,赵政的心里本是高兴的,可当说到赵迁,他的面上却又骤然冷了下来。
“不,除了我,我不准你对任何男人有感情。无论是何种感情,都不行……!”
“启禀大王,羌瘣将军已将赵王捉回,现正在温明殿备好了赵国地图准备降秦。”
梁儿刚要再张口,便被门外这声通报一语打断。
“呵,赵迁!……”
赵政将梁儿放开,只见他狞笑一声,面色狠厉的转身推门,似一阵风般大步走出了浴殿。
梁儿立在原地呆愣许久。
赵迁被抓回来了……
按理,赵政要显出秦王仁德的一面,是不会要了赵迁的命的,那韩国的亡国之君韩安,现如今不是也被圈禁在陈县活得好好的?
可是……赵政方才那副神情……
梁儿越想越担心,生怕赵政会对赵迁做出什么事来,竟是不知不觉中已抬脚奔了出去。
温明殿上,赵政走至王位肃然端坐,垂眼看向殿中早已跪在地上、双手将一卷锦帛举过头顶的男子。
许是因为逃亡了几日,他看上去身形较为瘦弱,双手因举得久了而微微颤抖。
赵政并未让他将手放下,就那般看他继续举着。
“殿中之人可是赵迁?”
“回大王,草民正是赵迁。”
他的声音绵柔无力,缺了几分阳刚之气,不过于男音之中,依旧算是好听。
“抬起头来。”
赵政一声令下,赵迁缓缓将头抬起。
一时间,赵政的眉竟几不可查的紧了一紧。
眼前的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鹅蛋脸,拂柳眉,桃花眼,眉间还生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衬得皮肤甚是白皙,虽已满目疲色,却仍是掩不住他一身的绝代风华。
这个赵迁果真如传言一般男生女相,俊美无双。
想到这般相貌的他与梁儿站在一起的画面,赵政的面色越发难看,心中憋起了一口气,就这样僵着许久未动。
赵迁的手臂酸得难忍,又被赵政无故盯了这么久,心中愈发慌乱,便大着胆子抬眼窥了一下赵政。
谁知他还未等看清王位上那秦王的容貌,就对上了一双野兽般欲食人血肉的幽深黑眸,吓得他又立即垂下了眼,不敢再造次。
梁儿赶到温明殿时,赵高正好刚刚将赵迁手中的地图交到赵政的手上。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入口,见赵政已经落座,而她侍婢的身份是不便在中途登入殿中的。
原本她见进不去,便只打算偷偷看看就好,可那入口平日是只有大王才能进出的,突然平白冒出个人来,众人皆是本能的齐齐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其中也包括赵迁……
见是梁儿,赵迁一震,整个人都仿佛瞬间精神了许多。
此时他看到的梁儿身着素白麻裙,虽不似他记忆中的美艳撩人,却也眉清目朗,肤白如脂,气质雅意,别有一番清新之韵。
他面上很快露出了笑意,一副惊喜过望的模样。
梁儿见赵迁看向自己,便本能的想要退回去。
虽然曾经多次想像过再见面的场景,但是如今真的见了,她却是连一丝一毫的勇气都没有。
可此时,赵政却淡淡开了口:
“梁儿,过来。”
秦王令梁儿不能不从。
她定了定神,迈步走入殿中。
而赵迁的目光再也无法自梁儿身上移开。
当年梁儿为了救他身负重伤、下落不明,他兴师动众找遍了赵国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想梁儿已被秦人带回。
秦王怪他没有善待秦国之礼,便再也不肯将梁儿交还于他。
他对梁儿思念甚切,日复一日,只增未减。
如今终于相见,他就那般情深似海的望着朝思暮想的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赵政的身边站好。
此时赵政已将众人悉数遣出。
殿中只剩他们三人。
赵迁望着梁儿的眼神让赵政很不舒爽,不过好在,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令赵迁更不舒爽百倍。
他视线落在赵迁身上,高扬着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梁儿,将你方才在浴殿对寡人讲的话,再说一遍给前赵王听。”
那“前赵王”三字说的字字分明,很是刺耳。
可赵迁似乎并没太过介意,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梁儿的身上。
梁儿垂下头,如鲠在喉。
那样的话,她怎么忍心亲口对赵迁说?
赵政见她迟迟不说,瞥眼睨向她,冷声道:
“怎么不说了,难道你说的那些,都是骗寡人的不成?”
梁儿紧抿着唇,心中如刀绞一般。
赵政……当真要如此逼她……
她将眉头拧作一团,紧紧闭了眼,好似这句话一出,便是世界末日了。
“自始至终,奴婢都只心悦秦王一人……对赵王……只有……愧疚和怜悯……”
话音毕,赵政勾唇浅笑,起身将梁儿拉入怀中。
梁儿的话让赵迁目瞪口呆,但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终于看清了与梁儿站在一起亲密无间的赵政。
那金冠玄衣的装扮,那高大健硕的身形,那仿若精雕细琢般的五官……
赵迁终于惊醒,原来几年前在那个梦里带走梁儿的玄衣男子不是燕丹,而是秦王政!
“你……你们……”
赵迁满面惊愕,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赵政又是揶揄一笑,讽刺道:
“梁儿当初是为了助寡人灭赵才入了邯郸宫的,现在你可想通了?”
闻言,梁儿红了眼眶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赵迁。
那种心虚和内疚令她没有脸面再去面对他。
“梁儿……是真的吗?”
赵迁圆睁着一对水亮的眸子问向梁儿。
他不信赵政的话,除非梁儿亲口跟他说,否则,谁的话他都不信。
赵政不容许梁儿躲闪,他执手捏过梁儿的下巴,说道:
“梁儿,告诉他,时至今日,他应当知道真相了。”
梁儿紧紧咬着唇,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到了崩坏的边缘。
她缓缓转眸,悠悠看向赵迁,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对不起……”
赵迁怔住,痴了片刻,突然好似倏的失去了力气,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竟会是如此……我真傻……真傻……”
笑着笑着,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着眼睛看向梁儿。
“那……我的儋儿……?”
这是梁儿的死穴,她不语,泪却落得更凶了。
赵迁见她如此,呼吸便突然急促,霎时气怒到几近窒息。
“你!……他还不到两岁!……”
“对不起……对不起……”
梁儿双手捂在脸前,一边泪落不止,一边不停对他道着歉。
赵政原本只是想向赵迁炫耀他的胜利,却没想到会将梁儿惹到如此难过。
他微蹙了眉,将梁儿搂得更紧了些,对着赵迁厉色道:
“赵迁,两国相战,从来就不是只有刀兵相见。难道你赵国在我咸阳就没有细作?至于王室宗贵,自降生那日起,便已注定要担负起一国的命运,无论他是一百岁,还是一岁。若连这都不明白,那你就真的枉做了八年的赵王了。”
赵迁摇晃着自地上勉强撑起身子,一双桃花瞳已然变得血红,他怒瞪向赵政和梁儿,咬牙切齿道:
“哼!……你们这些冷血无情之人,又怎会体会到我的痛处?你们手段卑劣,杀我妻儿,夺我家国,我赵国不会放过你们!赵国的列祖列宗更不会放过你们!”
他这句狠话扔得幼稚,赵政甚至都觉得自己先前真是白将他视作了对手,梁儿是何等女子?才不会将这样见识短浅的男人放在心上。
赵政嗤笑,心底对他竟还生出些许同情来。
“呵,赵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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