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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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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蓟城失陷

?    秦王政二十一年,燕王喜二十九年,秦王再度发兵派李信增援秦将王翦的大军。
    三月,北国的蓟城冰雪初融,虽然还占着冬天的尾巴,但是却已能感觉到春日将近。
    可同时愈发近了的,还有秦军的铁蹄……
    “听闻秦军在蓟城久攻不下,秦王便又增了五万兵,这几日又在加紧攻城了……怎么办?听闻秦王残暴,我们是不是全都要死了?”
    门外,宫婢们的议论声极轻,但还是传入了梁儿的耳中。
    “嘘!快别乱说!若让人听见,是要以散布谣言之罪杀头的!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的太子殿下那么聪明,定会为我们守住蓟城!”
    门后,梁儿的眼中幽光闪动。
    燕军本有三十五万,而秦两次增兵,人数总和竟已达到了五十万。
    秦兵战力本就高于其余各国,如今又在人数上也远超了燕军,纵使燕丹是绝世将才、谋略登天,也最终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图得个一再溃败的下场。
    赵政原本计划仅用最早屯居中山的四十万兵应对燕代联军便就足够,而今他却无故增加如此大的兵力……
    看来,灭燕,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思及此处,梁儿眸光忧然,心不觉有些苦。
    政……半年多了,我真的好想你……
    “将军!……您这是……啊!”
    忽然,精致的雕花木门被人大力弹开,梁儿惊得倒退了好几步,而门外的宫婢也被甩出了老远。
    来人是一个身着软甲,肤色赤黑的彪形大汉。
    他眼如虎狼,从头到脚都溅满了血迹,仿佛是从地狱而来一般。
    梁儿惊恐的大睁着双眼,双唇微张着。
    对于眼前这人,她竟是怕得连一句基本的质问也发不出声了。
    “姑娘可是梁儿?”
    面对他声如洪钟,毫无礼数的问话,梁儿白着脸色,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嘴唇下意识的动了动,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那人见她未答,却也没有再问,只大步上前如抓小鸡般将梁儿甩上肩膀便疾步朝宫外而去。
    走下宫门处高高的台阶,大汉又将梁儿扔在了马上,自己亦一跃而上,策马扬鞭直奔宫门,毫无半分迟疑。
    梁儿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此人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加之马儿疾驰,颠簸非常,她此时已是几乎呕的快要吐出来了。
    刚一出宫门,便可见到百姓们四处逃窜的场景。
    大汉未加停留,绕过宫墙奔向北方。
    孩子的哭喊声,女人的惊叫声,全部乱糟糟的交织在一起……
    吵得梁儿的头更加晕了。
    她回眸远远望向那硝烟漫天的城门的方向。
    看来应是王翦的大军正在破城。
    燕,终于要亡了……
    “殿下,城就要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距离蓟城不远的丘陵上,左洲身着战袍,满面焦急。
    燕丹高坐于战马之上,一袭白袍加之一副银色的软甲,令他较平时少了一分雅致,增了一分英气,可惜却依旧掩不住那眼中的疲惫与忧色。
    “再等等……让父王先走。”
    “殿下!区区一个女子,殿下又何必为之罔顾了性命!”
    见燕丹如此执迷,左洲心中愈发不平。
    五年前在赵国,殿下就是为这名叫梁儿的女子所累,险些做出了损害燕国利益之事。
    如今又是为了这个女人,殿下竟宁可抛下自身性命和燕国最后的五万精锐!
    燕丹眉心微蹙,抬手制止左洲,转头令道:
    “不必说了!梧珉,你领军先行!无需管我!等不到她,我是不会走的!”
    半年前是他硬将她从咸阳宫中绑来的,现在又岂能在生死关头将她丢下自己逃命?
    “殿下!……”
    左洲急道,却见一旁的梧珉突然抬臂指向前方,语调较寻常高了整整一个度。
    “殿下你看!”
    燕丹立即转回头来,举眸望去。
    只见隶属他亲部的都尉姜宏正骑着马载着梁儿飞驰而来。
    “梁儿!……”
    燕丹面上略显一喜,轻舒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他立即勒紧马缰,调转马头,声音响彻林间。
    “燕军听令,即刻撤往辽东!”
    大军拔营。
    燕丹回眸,最后望了一眼蓟王宫的方向,眼中晶莹一闪而逝。
    那个几乎令他倾注了半辈子的地方,怕是他此生,再也回不去了……
    辽东郡地处燕国东北边境,是距离秦国最远之地。
    从蓟城一路奔波、马不停蹄五日,燕军残部方才到达了目的地。
    一般来说,一国外出征战,敌军若是远逃,考虑到战线拉得太长得不偿失,都是不宜持续追击的。
    所以当初公子嘉自邯郸逃去边境的代地称王,秦才会选择放他苟延残喘,没有立即出兵将他的代国攻灭。
    而此番燕军逃到了更为偏远的辽东,秦国大军却始终穷追不舍,竟是全然不在意离秦过远、粮草运送有失便利的问题,倒是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从秦攻伐至辽东,在如此遥远的路途上所要损耗的资源若兑换成钱财,已可算是天文数字了。
    就连秦国内部,也十分不理解为何他们的大王会如此丧失理智。
    大家都叹息是否大王太过记仇,只因报复燕太子派荆轲刺秦一事,便不顾国之长远利益,一意孤行,誓要短时间内将燕太子赶尽杀绝。
    可却只有赵政身边的几人才能读得懂他的心思。
    几个月前他派李信领兵增援王翦,加速拿下蓟城,可城破之后李信搜遍了整个蓟王宫都未找到梁儿的踪影……如此,他又怎能不继续追击燕丹?
    别说是辽东,就算是追到天之涯、海之角,就算是耗尽他大秦所有国力,他也绝不会罢手。
    “殿下,为何这里的林木这般茂密?如此走下去,我们不会迷失在此处吧?”
    众将士跟着燕丹在一处林中兜兜转转了大半日,却始终觉得好似只在一个地方来来回回,现下已是愈发不安。
    梁儿此时已与燕丹共乘一骑,燕丹将她牢牢环在身前,神色淡定,对众人安抚道:
    “放心,本太子对此地再熟悉不过,此乃我幼年随老师学艺之处。这树林广袤繁密,遮天蔽日,草木又是根根交错,就犹如天然的迷阵,易守难攻。若不花上个一年半载,秦军绝对无法破攻。”
    听得他们的太子殿下如此说,大家都瞬间松了一口气,可梁儿心里却是更加沉重了。
    燕军此次是逃命出城,随军粮草所剩无几。
    秦军呈包围之势,虽无法轻易攻进来,可是以两军现在悬殊的实力差距,燕也几乎无突围的可能。
    目前看来,大家不过是躲在天然的屏障后,慢慢等着饿死罢了……
    又过了许久,燕丹终于带领众人走出了密林。
    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横亘在眼前,而河的对面,竟然又是另一处密林。
    “此为衍河,过了这条河,再穿过前面的树林,就会看到一大片桃林,那里便是我等的容身之所。”
    听到“容身之所”四个字,仿佛让这些丢了家园的将士们看到了希望般,眼睛全都亮了一亮。
    到达燕丹口中的那片桃林时已是日落西山。
    偌大的林中仅有两间竹屋,许是当年燕丹与他的老师所居。
    如今这两间屋室有一间给了燕丹的父王燕王喜,另一间本应是燕丹住的,可将士们都是风餐露宿,为省米粮每日只食一餐,燕丹要与他们同食同宿,便将屋室让予梁儿一人居住。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世外桃林

?    桃林面积甚广,桃树亦是一棵挨着一棵。
    春风拂面,此时的树上已经长满了嫩绿的新叶。
    在流离失所的燕军眼前呈现出一片盎然生机。
    秦军围在外面多日,始终无法找到燕军的踪迹,反而忌于那天然的密林屏障,担心遇到燕军伏击,便也不敢贸然深入。
    燕丹每天都在忙着鼓舞士气,安抚燕王,还要思考如何突围寻得一线生机,几乎已无暇顾及梁儿。
    但他仍是安排了人每日来给梁儿送膳,不过却是只送一顿,而且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一碗米饭和一碗野菜汤。
    梁儿明白,军中粮草不足,为了能让大家活得久一点,口粮自是要节省一些的。
    可自从到了燕国,她日夜思念赵政,胃口一直不好,如今又到了这种境地,她便更是茶饭不思、食不下咽。
    短短几日,她又瘦了许多。
    进入桃林已有半月,不知何时树上已开满了粉红的桃花,可林中泱泱五万人,却无一人有心情欣赏这副天资美景。
    房门忽的被人推开,来人是那都尉姜宏。
    他照旧满面不屑,将手中端着的一碗米饭和一碗菜汤丢在了梁儿面前的桌案上。
    “你拿走吧,我不想吃。”
    梁儿静坐不动,语声淡漠。
    姜宏本是要走的,听闻她如此说,却是忽然来了怒气。
    “不想吃?”
    他转回身来,双眼直瞪向梁儿。
    “不想吃也得吃!我燕军之中岂容你这女子任性!”
    言毕,姜宏俯身将饭碗拿起塞至梁儿口边,任她如何躲闪,他都势必要亲眼看她将这碗米吃得一粒不剩。
    梁儿原本心情就不佳,更是没想到此人竟然会无礼到如此境地。
    就算女子在军中没有地位,难道她还能连不想吃饭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烦心至极,挥袖将嘴边那碗打翻出去。
    姜宏怒目圆睁,气得满脸通红,吼道:
    “你这女人好不知好歹!殿下疼惜你,我可不把你放在眼里!别以为你是殿下的女人,就能如此撒野!这米,今天你吃定了!”
    说罢他粗糙的大手便钳住梁儿的颈后,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米,往梁儿嘴里塞去。
    梁儿虽擅隐忍,却也不能平白受得这等人的欺辱?
    她对着姜宏的手狠狠咬下,口中瞬间一阵腥咸,竟是咬出了血来。
    姜宏“啊”的大叫了一声,他挥手就回了梁儿一个巴掌,娇嫩的唇边亦是渗出了点点血迹。
    “你干什么!”
    突然,燕丹大喝着冲进屋内,闪身挡在梁儿的面前,瞪向姜宏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
    姜宏本是燕丹的食客,受燕丹一手提拔至都尉的位置,多年来对燕丹敬仰有加,见燕丹在全军存亡之际竟还会为一个女子乱了方寸,便更加不忍,急道:
    “殿下!您糊涂啊!现在是什么形势您怎会不知!离开蓟城时,为不拖累全军,就连平日好色的燕王都未带女眷,可您却偏要将这女人接上,她不来您便不走,险些错过了出逃的最佳时机。现如今您又每日粒米不进,硬是要与兵卒一样只食一个糙面饼,却把精贵的米粮留给这个无用的女人,这女人态度竟还如此不屑!殿下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您如此行事可知将士们心里有多难受!”
    梁儿心中一惊,燕丹竟是这般为她,她却终日只沉浸在与赵政的相思之中郁郁寡欢,丝毫没有顾及燕丹的感受……
    姜宏如此直言,燕丹胸膛起伏,目光闪烁,他只觉自己从未如此难堪过,有负燕太子之名,对不起将士的期许,也没让梁儿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出去……”
    “殿下!”
    “出去!”
    燕丹大吼。
    姜宏气冲冲的大步走了出去,关门时力气之大,竟是险些将门摔坏。
    滞了片刻,燕丹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抚上梁儿略显苍白的唇,小心翼翼的帮她拭去唇边的血迹。
    他不曾想,仅是几日未见,梁儿竟已憔悴成如此模样。
    燕丹的心痛如刀绞,不停在心里狠狠的痛骂自己。
    他总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多么心悦于梁儿,可如今却让梁儿被折磨成这般样子……
    他太子丹名震一时算什么?才冠天下算什么?
    那些美名在过去换不来心上人的心,在当下却竟是连她的一顿饱饭、一份尊严也换不来了。
    “梁儿……我……”
    燕丹哽咽,温润的眼中竟擎了丝丝泪光。
    梁儿抬眼,凝眸看向燕丹的脸……
    这许多年来,她以为燕丹重国胜过重情,所以总是在提防着燕丹。
    可细想来,燕丹却没有一次对不起她,反倒是她,欠了燕丹一笔又一笔……
    三十九岁……
    岁月在燕丹俊美的面上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但他的眸子确实已经不再清澈,眼角也已经生出了细纹。
    之前梁儿不曾留意,现在看来,这一条条的纹路竟是这般刺眼,仿佛它们不是长在了燕丹的脸上,而是长了在梁儿的心上。
    燕丹……快要死了……
    这辽东郡就将是他的历史终结的地方……
    梁儿不忍再想,似要用尽全力般的摇了摇头。
    “梁儿?”
    燕丹担忧的望着她,不知她这般是为何。
    梁儿避开他的身子,敛头去捡方才撒在地上的米饭,一把接着一把塞进自己嘴里。
    “梁儿!”
    燕丹慌乱的将梁儿紧紧抱住。
    “不要捡了!那些米脏了!你要吃米,我再去拿一碗给你便是!”
    他从前是那么自信,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如此没用,竟让心爱的女子落得这般惨状。
    梁儿紧紧咬唇,强忍着心中酸楚,转眸望向燕丹。
    “不吃这些?那这些当如何处置?殿下都已经几日不尽米粮了,可见军中已是粮草无多,难道这些脏了的米还要扔掉不成?还是说殿下吃这脏的,再差人拿干净的给奴婢吃?难道殿下想让你的部下在这生死关头弃你而去吗?”
    燕丹顿住,自觉无言以对。
    他身形微颤,垂眸自责:
    “是丹无能……”
    梁儿心中一痛。
    她从未见过如此情绪低落、毫无生气的燕丹。
    不……就算上天早已注定燕丹会命丧于此,他也不该这样沮丧的渡过最后的时日……
    他可是太子丹!
    是那个虽然出身弱国,却还是让天下间多少名人志士都心甘情愿誓死追随的太子丹!
    梁儿双手扶起燕丹的脸庞,水亮的眼眸直视着他晦暗的眼。
    “梁儿始终记得,那一年初见殿下,殿下身姿挺拔,眼神清明,风度翩翩……几年分别,再见时,殿下更是名满天下,食客三千,就如那当空明日,吸引着所有人,耀眼得让梁儿不敢直视。”
    燕丹眸中一动,方才的迷茫仿佛瞬间被清去了大半,但转瞬,他又垂下了眼,语声低沉。
    “那又如何?你依旧离我而去,选择了秦王……”
    梁儿心中一紧,看来当初她在朱家巷的出逃,已经成了燕丹心中的执念。
    “殿下的志向太远……太难……梁儿害怕心痛,不如早早离得远些……远了,便不想了,不痛了……”
    梁儿红了眼眶,幽幽道来。
    历史早已注定燕丹的失败,她一早便害怕会失去他,所以她觉得,若是不曾拥有,应该也就不会失去了。
    可听了梁儿的解释,燕丹却敛头失笑。
    “呵,怕是我的志向及不过秦王的志向吧?……”
    梁儿抿唇,缓缓道:
    “秦王坐拥秦国,他的志向虽然远大,但却并不难……”
    燕丹怔住,复而苦笑。
    “竟是因为这样……竟……只是因为这样……”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梁儿总是逃开,他明明感觉到她眼底的留恋,却始终抓不住分毫。
    原来,梁儿早就料到了他如今的下场……
    “也好,今日我燕丹结局如此,至少梁儿不会感到心痛了。”
    燕丹轻笑着,竟似是有些欣慰。
    梁儿轻轻咬唇,羽睫轻动,眼中泪意渐浓,颤声道:
    “是,本该如此的,可是见到殿下精神不振,为何梁儿的心还是觉得堵闷难忍?”
    燕丹眼中微亮,亦将手覆上了梁儿的脸颊,笑意若春风般柔和。
    “傻丫头,我说过,你心里有我的……”
    梁儿哽咽,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禁不住的落下。
    燕丹的脸与梁儿凑得极近,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在这一刻,梁儿眼前所见,就只剩燕丹一人……
    燕丹的指尖轻轻拂过梁儿水嫩的粉面,那肌肤如脂般娇嫩,那泪水如珠般晶莹,终是令他忍不住上前,轻柔的吻上她泪湿的睫毛。
    温热柔和的气息在梁儿面前萦绕,久久不散。
    失神间,燕丹的吻终是落至她的唇瓣。
    不知不觉,梁儿的唇已被撬开,周身都被深深包裹在那淡雅幽然的兰香之中……
    忽然,隐隐有琴音起,声音极小,似是传自极远之处。
    梁儿一凛,霎时回了神。
    她倏的起身,如失了魂般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梁儿……”
    燕丹不知她是怎么了,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可梁儿走的太快,他终是只触到了那一抹雪白的袖角,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手中流逝不见……
    桃花夭夭,碧空如洗。
    琴音飘自遥远的西边,虽是微弱,但梁儿却绝不会听错,那定是“绕梁”无疑!
    她的眼中潮湿一片。
    是赵政!他竟然带着“绕梁”亲自来到了这极北之地!
    秦军大营与此处相隔至少两个林距,不知赵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绕梁”奏得在如此之远也能听得到,他的手该有多疼?……
    那曲中满溢着浓浓的思念与牵挂,梁儿痴痴眺望着琴音的方向,转眼间就已是泪流满面。
    她自袖袋中将赤玉箫取出,含着泪水与赵政的“绕梁”遥遥相和。
    即便这般距离,箫音未必能传得那么远,她也依旧相信,他的政定会听得到……
    随后追出的燕丹立在梁儿身后,默默遥望着她深情吹奏的背影。
    桃花灼眼,她所站的地方分明左右两边都有空余,但燕丹却怎么也觉得那里已无他可与她比肩之处了……
    远处,左洲微眯的眼中眸光晦涩。
    听那琴音便可知此琴绝非凡品,抚琴之人的气韵亦是非常人所能及,此人定是品阶上成、才情兼备者。
    大将军王翦已经返回咸阳休整为日后攻楚做准备,现在密林的另一边,统军之人是将军李信。
    而李信出身世族门阀,身兼权势与才华,若说抚琴之人是他,却也合情合理。
    想不到秦军之中,竟有如此高的将领与这梁儿有情……
    左洲又转眸看向燕丹,见他一副痴然伤怀望着梁儿的模样,心下不免又是狠狠一叹。
    太子殿下早知那梁儿有可用之处,却眼看着都城被破都没有将其绑去阵前要挟秦军退兵……
    真是糊涂啊……

  ☆、146

?    “左洲?你怎会在此?”
    燕丹看似问的随意。
    左洲一礼,亦是随口答道:
    “殿下,臣只是随心走走,不料一不小心就来到了这里。”
    燕丹轻轻颔首。
    “无事,去忙你的吧。”
    “诺。”
    左洲恭敬离去。
    燕丹眼眸微眯看着左洲越走越远,心下已然生疑。
    此处靠近他父王的屋室,左洲一向严谨守矩,又怎会随便在燕王的住处闲逛?
    燕丹垂眸。
    左洲跟了他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与他说了谎话。
    思及此处,他收敛了神色,转身朝燕王的竹屋走去。
    左洲,你究竟背着我跟父王密报了什么?……
    “父王。”
    燕丹躬身施礼。
    坐在屋内的男子六十多岁,身形微胖,唇上和下颌的几搓胡子修剪得极是精细。
    他见燕丹入内,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淡声道:
    “啊,太子来了。”
    燕丹双手交握于身前,礼数十分周全。
    “儿臣听闻父王今日心情不佳,特来探望。”
    “心情不佳?”
    燕王一滞,却又片刻恍然。
    “哦……你是说,寡人今日打碎了玉珏一事?”
    燕丹眼帘微动,面露忧色。
    “那块玉跟随父王近十年,父王……”
    可未及燕丹说完,燕王却忽然大笑,安抚道:
    “啊……哈哈哈……太子多心了,那不过是寡人不小心打碎的,无心为之,无心为之啊,哈哈哈……”
    “父王无事,儿臣便放心了。”
    燕丹面上微笑附和,心中却是疑虑重重。
    父王的反应着实反常。
    那玉珏若是有意打碎,又何必掩饰?若是无心打碎,跟了他十年的玉碎了,他又为何毫无一丝遗憾之意?
    何况父王已经许久未对他笑过,此时这笑,当真太过诡异……
    燕丹抬眸,问向燕王:
    “对了,方才儿臣来时,见左洲刚从父王的屋内走出,欲上前说话时,他却已经走远。不知他来此处是所为何事?”
    “噢……也无甚大事,就是……召他来问询一下粮草的存量。”
    燕王好似并没料到燕丹会问及此事,他面上虽未慌张,但语气却不甚连贯。
    不过也并不明显,若非燕丹观察入微,恐怕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燕丹便离开了燕王的住处,独自负手走入桃林之中。
    父王与左洲所言有所偏差,二人果真是有事瞒着他。
    燕丹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住,抬眼看着一簇粉红的花枝出神。
    父王早就对他有防备之心,若非需要倚仗他的能力,恐怕早就与他撕破了脸。所以父王会背着他做些事,这倒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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