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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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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睁眼,他已确定了那个方向,抬脚朝前走去。
数步之后,抽泣的声音果然近了,除此之外,他还嗅到了梁儿独有的淡淡的气息。
当灯火晕开重重迷雾,他终于见到了令他暮想朝思的那抹莹白。
“梁儿姑娘!”
当怛然失措的梁儿听到赵高的声音终于在自己身后响起,她颤抖的身形一顿,喜泪交加,蓦然转身。
可这一刹那,赵高却愕然怔住了。
在他面前的梁儿,身上、脸上全都是血,正粘着满面泪痕,仰着哭肿的面颊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他心弦狂颤,再顾不得什么男女礼仪,倏的握住她微颤的双肩,急迫的问:
“你受伤了?伤到哪了?”
梁儿咬唇,泪水再次大颗大颗的落下。
“不是我……是陛下……”
闻言,赵高一滞,几不可查的缓了一口气,抬眸又问:
“陛下?……他伤得很重?”
既然梁儿这一身的血是来自于陛下,便也可想而知,陛下定是重伤了。
梁儿哭着点头,以手拭泪时,又将脸上的血迹再次抹花……
赵高心痛非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的梁儿就好似变作了一个无助的孩童,全然失去了平时的聪慧和淡然。
若是可以,他真想立即拥她入怀,将自己的满腔柔情全都化作对她的悉心安抚。
可是……他不能……
只因他太爱这个女子,而这女子,却心中无他……
赵高心下喟叹,调整了心绪轻声道:
“他在哪?带我过去。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沿着石子走……便能找到他……”
梁儿抽嗒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赵高已不忍再见她如此柔弱可怜的模样,强压下想要为她拭泪的欲望,向她伸出了手,道:
“我们走吧。”
看着那只手,梁儿滞住,并未伸手相迎。
片刻,赵高似是恍然,面露讪色,尴尬的将手收回,转而递出了自己的佩剑。
“天黑雾浓,山路难行,姑娘握住这剑鞘,我拉着你走。”
梁儿终于将手伸出,轻轻握住了赵高的剑。
二人就这般一前一后沿着石子走回了石洞。
一入洞口,赵高便见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赵政。
“陛下!”
他快步上前,惊恐唤道。
赵政听见声音,眼眸微微嵌开。
梁儿忙跑过去将赵政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政……”
见赵政精力越发不支,她泣不成声,转向赵高急道:
“赵大人,快给陛下止血吧!”
赵高闻言,满面错愕。
“止血?在下身上并无药物,如何止血啊?”
梁儿身形一滞,焦急的看向赵政。
之前不是说,赵高身上有止血药的吗?
赵政气息微弱,看向赵高,强撑着开口道:
“木樨……可止血……”
听到“木樨”二字,赵高一怔。
当初在彭城,陛下发现了他身有木樨,曾经以令他下水寻鼎来警告他不可再动此等心思。
而今他若再拿出木樨花来,岂不等于默认了自己并未改过?
待陛下痊愈,思及此事,又将如何待他?……
梁儿见赵高未动,满面急切。
“赵大人……快啊!木樨……你有木樨吧?”
赵政曾与梁儿讲过木樨的含义,她也知晓赵高私带木樨是为何。可此时相较于赵政的性命,旁的杂事她早已不在意了。
“我……”
赵高踟蹰着。
“赵大人!……”
梁儿越发急了,泪水珠珠串串流个不停,而那副被揉花了的小脸更是让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赵高眼见梁儿焦急成这般,理智全无,甚至几近癫狂,他终是无奈敛头。
罢了,只要能换回梁儿姑娘的笑颜,其余的事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垂下眼,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锦布包,将里面的木樨花全部倒出,碾碎了敷在赵政的伤口处。
不多时,那血果然止住了。
赵政再度合了眼养神。
赵高看向仍在轻声抽泣、满面忧虑的梁儿,淡声劝道:
“再等不到半个时辰,浓雾便应该可以消散,山下的禁卫也能赶来了。陛下定会没事的。”
梁儿红着眼眶抽嗒着看了赵高一眼,便又将视线落回到赵政的身上,纤细的手臂吃力的轻揽着赵政健硕的身躯,仿佛一只惧怕失去主人的小宠,单薄、无助、惹人爱怜……
正如赵高所言,未及半个时辰,雾气已然消了大半,禁军也及时赶上了山,将赵政带回了兰池宫。
经过夏无且的救治,待到第二日黄昏,他终于无碍了。
只是因为失血太多,睡得很沉。
梁儿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不食,不寝。
左丞相隗林得知此事,为防朝中混乱,即刻下令将陛下重伤的消息全面封锁。
只说皇帝微服出巡,路遇盗贼,且贼人已被随行的四名侍卫悉数斩杀。
堂堂都城境内,竟也会有盗贼如此猖狂。
丞相亲自传令,说陛下盛怒,令整个函谷关内的地界连续二十天大索,大规模搜寻盗贼同党。
而这二十天内,赵政则刚好可以留在兰池宫秘密养伤,直到表面看上去无恙、可重入冀阙之时再回到咸阳宫中理政,以示众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重伤未愈
赵政睡了整整一个年节,就连生辰也是在沉睡中度过的。
始皇三十二年的第一个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了无数粹白的雪花,空气如洗般洁净,沁人心脾。
兰池宫寝殿的床榻上,赵政的眼睫微颤,嵌开微干的薄唇,沙哑的唤着:
“梁儿……”
梁儿正在小心翼翼的为赵政擦洗手背,听到这一声唤,立即睁大了双眼,含泪惊喜道:
“政!你醒了!”
她转眸吩咐在一旁帮忙的宫婢:
“快去传夏大人!”
宫婢连忙应声跑了出去。
赵政的视线始终落在梁儿的面上,低声怨道:
“又没好好吃饭吗?怎得一会儿不见,你就瘦了这么多?”
“什么'一会儿'?都已经一天一夜了。”
梁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水盈盈的,剔透晶莹,将她的杏瞳衬得更加怜人。
赵政气息极缓,精致的面容满是疲色,宠溺着嗔怪:
“才一天你就瘦了,还有理回嘴吗?”
“我……”
梁儿期艾着低了头,仿佛她真的犯了错。
赵政吃力的挑了挑唇角,笑意虽弱,却又温又暖。
他轻轻捉了梁儿嫩白的小手,柔声道:
“一会夏无且来了,你快去吃些东西,顺便熬些汤给我,我想喝你熬的汤了……”
梁儿乖顺的点头,夏无且来时,她便放心的乖乖退下,去往膳房给赵政做些清淡的膳食和配汤。
榻前,夏无且已经仔细探视了一遍赵政的伤势,稍退了半步,敛头恭敬道:
“陛下的伤已经……”
话至一半,却被赵政淡声打断:
“朕的伤已经无碍……毒呢?……”
赵政记得夏无且说过,欲养此毒不可大动心气,如今他受了这般重创,怕是那毒也会受些影响了。
夏无且一滞,垂了眼回道:
“原本按照无忧公主留下的医书,再加上臣这些年来的研究,是可使陛下安然活到六十岁的……”
“还有几年?”
赵政再次将其打断。
他只关注他还能再活多久,至于那些说辞如何,他都全无兴趣。
夏无且又是一顿,压低了声音恭顺叹道:
“如今陛下重伤,恐怕倾臣之力,最多也只可再为陛下保得十年。”
“五十四岁……”
赵政的双眸直直望向床梁。
片刻,他合眼,幽幽吐出了两个字:
“足矣……”
关中大索的第二十天。
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屹立于兰池宫蕙兰殿的露台之上。
金玉束发,玄金锦袍。
面色虽然略显憔悴,也依然掩不下他傲世天下的霸气风姿。
梁儿自他身后轻轻拽了他的袖角,嘀声劝道:
“政,这里风大,我担心你的身体。况且一会还要车马劳顿赶回咸阳宫,此时还是快些回寝殿休息片刻吧。”
赵政顺势将她拉至身边,举目望向不远处的兰池。
东西长二百里,南北长三十里,池的正中还立有一个长达二百丈的硕大的鲸鱼石刻。
池中已经结满了厚厚的冰,与周遭大片莹白的景致相得益彰,仿若冰雪异世,美不胜收。
“原本是打算带你来玩冰的,却不想最后竟是拉着你在榻上躺了整整二十天……”
他一叹,甚为遗憾。
梁儿转身,挽了他的手臂仰面望向他的脸,轻声道:
“那些都无妨,与我而言,你才是最要的。”
赵政亦转眸看她,双手捧起她如雪莲一般美好的容颜。
思及那天受伤时梁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下凛然。
若十年之后他不在了,对他这般依赖的梁儿又如何还能独活?
赵政敛下头去,万般怜惜的轻吻她柔嫩的唇瓣。
梁儿,你是这天地间我唯一的痴恋。
无论我在与不在,我都不会让你死……不会……
离开兰池宫时,临上车辇前,赵政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立在车前的赵高。
按理,赵高救驾有功,应当封赏。
可二十天来,他非但未对其论功行赏,反而连一次单独的召见也无。
车中,赵政躺在梁儿的腿上,脑中却满是那晚之事。
他觉得真真是讽刺。
当初分明是他自己亲口对梁儿说的,往后无论何事,都不要再去找赵高。
而此番,竟也是他亲口让梁儿去将赵高寻来。
更想不到的是,赵高对梁儿那恒久的念想,还在此番救下了他的性命……
只为此,他心里就是始终气不过的。
一回到咸阳宫,赵政就再度忙碌了起来。
梁儿见他重伤未愈就这般劳累,心下甚为忧心,一时半刻也不肯离开他的身边,就连艾儿那里也几乎不去了。
好在艾儿现在课业繁忙,平日还有胡亥陪着一起玩,每日都会来问安,其余时候便没有那么缠人了,也能让赵政在理政之余好好休息。
昭阳殿内,梁儿刚将一个小碗放在桌案上,赵政就放下手中竹简,侧目看了过来,好奇道:
“这是什么?”
那碗中之物颜色浅黄,粘稠无形,很是难看。
在他心里,梁儿素来心思细腻,极少做这般卖相不好的食物。
难不成,这东西还有其他说道?
闻言,梁儿嘻嘻一笑,仿佛很是开心。
“这是我用许多材料精心调制的面糊,拿来给你做敷面美颜之用。”
她觉得赵政拖着重伤的身子处理政务,每日都很是疲乏,应该为他找些可放松心神又不耽误他时间的怡神养身的项目。
如此想来,面膜倒是首选。
“敷面?这东西……是要涂在脸上的?”
赵政蹙眉,瞬间一脸嫌隙。
梁儿一本正经的点头。
“是啊,你无需动手,只管批你的文书便好,我帮你将涂上,一刻之后,再帮你将这些擦去,很舒服的!”
“我不涂!”
赵政十分果决。
“为何?真的很舒服!而且敷过之后,皮肤会变得更加细滑,面色也会更加好看,整个人都会容光焕发……”
梁儿仍不放弃,强烈推荐。
“够了,休想以此等借口蒙我涂这种丑陋之物。”
赵政黑着脸,唇角紧抿,额间狂跳。
他定是将这丫头宠得过头了,竟令其胆大到连他也敢戏耍。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怎能在脸上涂抹这种东西……如此……如此毁坏形象!
见赵政怀疑自己的诚意,梁儿大感委屈,噘嘴道:
“你我又不是第一日相伴,我何时蒙骗过你?这东西只需要敷上静置一刻便可擦掉了,你若嫌涂它难看,我可以陪你一起涂啊。而且左右现在又无外人,可让内侍不要随意进入,若是有人有要事觐见,我及时帮你擦去便是了,没有人会看见的。”
还未及赵政再说,内侍便走了进来,对赵政施了一礼,又对梁儿道:
“梁儿姑娘,膳房来人说,你的黑豆已经泡好了。”
“啊……我险些忘了。”
梁儿恍然一惊,对赵政道:
“政,我去膳房给你熬些黑豆浆。”
黑豆可补气血,对赵政的伤势再好不过。
并且黑豆可乌发,还可延缓衰老,多年来她几乎每日都会熬一些含有黑豆的浆汁给赵政喝。
故而赵政已过了四十四岁生辰,看上去仍然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也是乌黑浓密,找不到一根白发。
梁儿走得急,竟忘了将那一碗面糊带走。
殿门再度关闭的刹那,赵政刚要唤内侍把那碗粘糊糊的东西拿出去,视线落于碗中之时,想到梁儿每次熬制浆汁都要忙上至少半个时辰,他便浓眉微挑,转瞬改了主意。
☆、第二百一十九章 扶苏之危
梁儿在膳房刚刚备齐熬浆的材料,忽然想起装面糊的碗还在赵政的案上,可又没见有人将其送来,便心想许是赵政太忙,也将那碗给忘了。
可是她调的面糊若是放得太久了就会干掉,岂不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思?
她这般想着,就决定回去将碗取来。
面膜这么好的东西,赵政不肯敷,那她便自己敷。
昭阳殿前,梁儿推门而入,可瞬间便傻了眼。
赵政面上已经涂了厚厚的一层面糊,见她入内,便慌乱的扔掉手里的竹简转过了身去,嘴里还不忘逞强威胁:
“你若敢笑,我便百倍罚你!”
梁儿目瞪口呆。
她为赵政准备面膜,只是想让他放松一下,却还真未曾想象过,堂堂秦始皇,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批着奏章,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噗……哈哈哈哈哈……”
她终是没能憋住,大笑不止。
皇位之上,赵政气得双肩微颤。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了颜面,他怎还能忍?
他倏的起身,大步走至梁儿身前。
梁儿见他愤愤而来,便立即将笑硬收了回去。
只是敷了面膜的赵政实在好笑,她一张小嘴紧紧绷着,憋笑憋得很是难受,只是瞬间就已经将整张小脸涨得通红。
赵政气得咬牙。
“臭丫头!说了不准笑我!”
梁儿担心自己一张嘴就会再也收不住,只得憋红着脸疯狂摇头,意思是在说:
我没笑啊!你看,我没笑!真没笑!
见到她那一副滑稽的表情,赵政更是气结,直接捧了她的小脸,用力将自己脸上的面糊蹭在了她的脸上。
“啊!好粘!……”
梁儿挣扎着跑开,那笑便止不下了。
“哈哈哈哈……”
她难得笑得那般开怀,引得赵政也不禁消了气,勾起唇角同她一起追闹了起来。
昭阳殿的殿门外,扶苏刚刚想要奏请觐见,就听得殿内传出了串串男女的嬉笑之声。
内侍一礼,迟疑道:
“呃……敢问公子所奏是否是急事?如果不是很急……”
他话只说了一半。
但凡陛下身边之人,都知道以陛下的性子,是极少这般玩闹的。此刻之欢,实属难得,若非急事,实在是不好打扰的。
“这……”
扶苏面上有些复杂,俊眉微蹙。
门的另一边,殿中欢闹的二人已经跑到了靠近门口之处。
赵政一把将梁儿捉入怀中,还要再向她的脸上蹭去面糊。
梁儿花着小脸笑得花枝乱颤,禁闭着眼睛挣扎,却不料不小心撞到了赵政的伤处。
“啊……”
赵政一声闷哼。
梁儿大骇,连忙急道:
“政!……很疼吗?……对不起……我……”
门外的扶苏和内侍也是大惊,不知里面出了何事,皆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赵政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梁儿只这一瞬就急得快要哭了,他邪魅一笑,揽过她的纤腰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
“骗你的……”
梁儿傻傻怔住,泪光还在眼眶里一闪一闪的,就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赵政深深吻住,越缠越深……
二人的唇齿相缠之音飘然传出,门外,扶苏心中巨震。
他虽清楚梁儿与父皇的关系,却也从未这般直接感受过他二人之间的纠缠,更是不曾想象过他们两人男女相欢的场景。
扶苏脸色渗白,神情凝滞,不自觉的退后。
内侍也觉得此时气氛仿佛有些尴尬,见扶苏似是要走,便赶忙躬身相送。
再抬头时,扶苏果然已经走远。
“梁儿,许久没碰你的身子,我想要你了。”
赵政吻了许久,终于舍得将她的唇放开,却又忽然跳出了这样的一句。
梁儿立即摇头。
“不可,你的伤还未愈,不能大动。”
闻言,赵政的薄唇扬起惑人的弧度,敛头凑至梁儿耳边,气音道:
“我的确不能大动,但是你能啊……”
“你……不忙了吗?”
梁儿在他的怀里嘀嘀的,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摆弄着他的襟口。
赵政唇角一勾,调笑道:
“自然是忙的。但以你的体力又能耽误我几时?还是说……你不服气,想要试上一试究竟能否使我延误国事?”
梁儿即刻红了脸,轻咬了唇,低下头去不敢再与赵政对视,就这般乖顺的被他邪笑着拉着小手牵去了后殿……
——————
扶苏若有所失的出了宫门,便坐上马车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他冠礼之后就携着妻儿迁至了宫外居住。
至今已有两年。
百姓对他甚为尊崇。
人人皆道大秦长公子仁德儒雅、亲厚爱民。
虽然他总是百般推辞,可仍有许多人跑来为他献些自家产出的果蔬肉鱼,致使他的长公子府终日门庭若市、熙熙攘攘。
扶苏的车马在府门前停下。
见到了扶苏本人,百姓们激动万分,拿着手里的各种物品一拥而上,争相道:
“长公子殿下,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吧!”
“长公子殿下,还有我的……”
“还有我的!殿下收下吧!……”
“长公子殿下……”
“殿下……”
“殿下……”
“各位的好意扶苏心领了,但作为大秦的长公子,我真的不能收你们分毫……”
扶苏淡笑着,可话还未说完,余光瞥见远处转角的一个身影时,他忽然滞住。
那个妇人又来了?
自从他搬来此处,就经常会见到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
两年来,那妇人总是远远看着他,却从不靠近。
当他视线与她相撞时,她又会掉头就跑。
眼下,她又跑了。
不知这妇人是否也如寻常百姓般只是崇拜于他长公子之名,却羞于启齿;
抑或……别有他意……
妇人两鬓斑白,身着暗红色细麻布衣,几步一回头的跑入了一个巷子里的小宅子中。
“又去偷看长公子了?”
妇人吓了一跳,只见屋内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正冷眼看向她。
她正了正身,目光有些躲闪,含混道:
“长公子殿下受万民爱戴,却对自己母亲的死一无所知,每日待在杀母仇人身边,我……”
男子负手缓步走至她的身边。
“我知道你急于替你的主人报仇,我又何尝不是想为我的主人报仇?但时候未到,做再多也是徒劳。何况你我已等了二十多年,也不差再多等些时日了。”
“究竟还要等到何时?”
妇人有些急了。
男子勾唇,眸中寒光隐现。
“快了……那暴君心狠手辣,最喜欢在人最得意之时将其狠狠摔下,我们就让他也好好体验一下那等滋味……”
☆、第二百二十章 北巡碣石
这一年夏天,传来了灵渠即将竣工的消息,赵政大悦,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他的第四次巡游。
此次巡游是北巡,实际目的直指匈奴,但毕竟南边百越之患还未除,如今他欲要再攻匈奴,表面上定是要做好一番掩饰的。
此时,皇帝的车队已经由咸阳向东北,渡黄河过邯郸,自上郡入,最终到了碣石山。
碣石山位于旧燕境内一座半岛之上,是沿海防线中最北边的门户。
除此之外,此山还自古就相传居有仙人。
多年以前,燕国的方士宋毋忌、羡门子、高誓等等一批人全都声称世上有成仙之道,还有可使人老死后尸解骨化升天的法术。
燕和齐的方士皆争相传授和学习。
当年的齐威王、齐宣王和燕昭王都对此言深信不疑,纷纷派人到海上寻求蓬莱、方丈、瀛洲那三座仙山。
这三座仙山存于海中,距离人间并不遥远,只是凡人靠近,风就会把船吹走。不过也曾有人到过这三山,看见各位神仙和长生不死的药均在那里。
据说,最初散播言论的羡门子和高誓现已成仙,就居于这碣石山附近。
赵政亲临碣石,刚一到碣石山门,他就命李斯在一旁立碑,刻下了《碣石门辞》,除了颂扬自己统一六国的功绩之外,还加上了修造灵渠的新功业和讴歌天下大治、歌舞升平的景象。
此举也便自然而然的令天下人以为,皇帝是因碣石山的百年灵气而来,勒石记功,想要登山求仙,寻求长生不老,江山万代。
仙台顶是碣石山的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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