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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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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雅高贵,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
    露珠儿早惊叫起来,又招呼晓晴跟林奶娘过来看。
    林嬷嬷啧啧地,对陈叔道:“您老人家的眼神儿也变好了,口味也高贵起来,如何这样会挑衣裳?上回我们出去买,竟没带上您呢,可惜了儿的。”
    云鬟虽从不挑拣衣物,然而见了这件,却很适合她的心意,当下含笑定睛打量。
    陈叔见云鬟喜欢,便笑道:“这哪里是我的眼色?我哪里能呢。”
    云鬟一怔,陈叔便道:“是隔壁成衣铺子的掌柜先生给了我的,说上回凤哥儿过去,没挑着可心意的,这个叫我捎回来,当是见面礼呢。我推辞再三,见他十分恳切,便才收了。”
    云鬟因上回并没见着此人,心里暗暗疑惑。
    陈叔又道:“以后彼此都是邻居,他既然这样有心,也是彼此的福,主子若是喜欢,就留下罢了,我自也有礼送他。”
    过了小年儿,便是除夕。这却是云鬟在南边所过的第一个年夜,自然滋味别有不同。
    只听得外头轰隆隆噼里啪啦地放炮仗烟火的声响,甚是热闹,这一点上,却是南北皆同。
    今夜的菜肴,也多是当地风味,无非是扣肉,糟鸡,溜虾仁儿,醉河虾,以及徐志清送的醉蟹、糟青鱼干,并炒腊肉,烧豆腐等,倒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晓晴又下厨做了几个北边风味儿的,并一坛子当地黄酒,众人齐聚着吃了年夜饭。
    云鬟因吃了两口酒,不觉有些晕熏熏地,听着外头炮仗声不绝,便呵呵笑了起来。
    林奶娘见她脸儿红红地,知道是有些醉了,便催促陈叔道:“快把炮仗放了,让凤哥儿早些安歇去。”
    陈叔忙脚上旺儿等,便到门口放了一挂炮仗,又回来在天井里放了两个烟花,云鬟瞅了会儿,叫陈叔赏底下人,便扶着两个丫头,回房休息去了。
    是夜,外头一夜炮竹声音不绝。
    屋内,云鬟因酒力发作,见帐子放下,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既然醉了,身心都无法自控,那神志更是混沌起来,半梦半醒之间,神思无法自持。
    就如没了舵手的小船,便在那记忆的川流之上飘来荡去,却无定所似的。
    如真如幻中,忽地听到有人尖叫了声,从外头传来。
    帐子里云鬟动了一动,眉头蹙皱。
    那尖叫声渐渐大了,也越来越清晰,竟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无限恐惧战栗。
    云鬟正微微地不安,还未如何,便听那冷冷地声音道:“我饶了你的命,你可饶过她么?”阴沉狠毒的,似会将人挫骨扬灰一般。
    眼珠子骨碌碌地动了起来,虽是在半醉里,却也本能地知道她不想回到这一幕“记忆”之中。
    然而酒力所至,竟无法清醒,云鬟自觉身不由己般地,越是要离开,越是往那一处地方滑去。
    眼前光影闪烁,正是那一次她腹痛难忍,死里逃生之后。
    赵黼自北地回来。
    那会儿她精神仍是大不好,毕竟那一番死去活来,大大地折损了元气,卧床了十几日,才勉强能下地。
    一天,室内室外鸦雀无声,格外的安静,云鬟不懂是怎么样,耳畔却似听见那样一声凄厉的叫声,把她惊醒过来。
    慢慢抬手撩了帘子,想要叫人,去只干咳了声。
    灵雨从外头匆匆进来,见她如此,忙搀扶着。
    云鬟早见她脸色不对,似有惊慌之意,便问道:“怎么了?”
    灵雨勉强一笑,并不回答。只问:“娘娘口渴了么?我倒杯水来……”
    云鬟勉强吃了口水,从喉头到腹内,好像给滚火烧过了似的,这连日来她虽然无法自看,却也知道自个儿必定已经憔悴至不似人形了。
    灵雨拥着她,却觉着手中一把骨头似的,忍不住眼中又带了泪。
    云鬟本困倦要睡,看了她两眼,忽地问道:“是王爷回来了?”
    先前赵黼回府之时,云鬟仍昏睡着,赵黼来探望,她一直昏沉不醒,赵黼便悄然自去了。
    灵雨见她竟知道了,便问:“王爷先前来看过了,见娘娘睡着,就没打扰,如何竟知道了?”
    云鬟怔了怔,又咳嗽了声道:“他如今在哪里呢?”
    灵雨却不敢回答了,神色畏缩。
    云鬟道:“怎么了?”
    这会子,晓晴也从外头进来,脸色更也如鬼一样。更仿佛要哭出来似的,战战兢兢,浑身发抖,却仍强忍。
    云鬟瞥了眼,更觉惊疑了:“到底是怎么了?”
    灵雨仍不敢说,何况她身子这样,若多嘴说了,对她自然不好。
    晓晴也明白这意,便垂手站在旁边,死死咬着唇含着泪,眼神却不时地往外看。
    云鬟见她们都不说,便道:“扶我起来。”
    灵雨忙道:“娘娘,使不得!”
    云鬟道:“那便告诉我,是怎么了。”
    灵雨咬了咬唇,才低声道:“娘娘,您别问了,若给王爷知道……我们也要被怪罪的。”
    云鬟道:“他又做什么了?”便看晓晴:“她不肯说,你来说。莫非你们都要瞒我?”
    晓晴听了,忙跪在地上,浑身乱颤,哭道:“求娘娘别问了,再问,我们也要死了。”
    云鬟听见一个“也要死了”,越发蹊跷。
    灵雨毕竟知道云鬟的脾气,见她如此,把心一横,便低声道:“先前王爷回来,见娘娘是这样,就把满院子伺候的人都拉了出去……”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
    云鬟道:“拉出去怎么样?”
    灵雨红着眼,只是落泪,晓晴死死地捂着嘴,一个字也不敢出。云鬟厉声道:“到底怎么样!”
    赵黼将伺候云鬟的众人里,除了灵雨晓晴,以及灵雨身边一个年纪小的丫头,其他六十多个人,尽数拉出,在二门的隔院子里,先是拷问,然后便是责打。
    二十个士兵两人一组,将那些众口所指的,先一概就地活活打死,刹那间,院子里血肉横飞,宛若人间地狱。
    屋檐下,赵黼却只冷冷清清坐在太师椅上,眉眼肃杀冷酷,简直如同活阎王一般。
    那些奴才见是如此,早吓得死去活来,这才明白当日灵雨所说“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是什么意思,便越发拼命相互揭发,更把素日那些暗中诋毁欺压之事,尽数都说了出来。
    原本自然不敢咬沈王妃的人,可是性命攸关,也顾不得了,便把如茗如何送茶点,后来那边嬷嬷明里暗里阻挠不许叫请好大夫等话……一一说了。
    这边儿行刑,又叫底下人去王妃的院中,将如茗跟两个常跟着王妃的老嬷嬷揪了出来。
    那边的人早听说王爷在杀人了,如茗几乎吓晕过去,正在沈舒窈跟前求救命,谁知士兵们凶神恶煞似的冲了进来,一个个瘫软在地。
    沈舒窈尚且能掌住,便喝道:“放肆,竟敢如此闯了进来?”
    来人却是赵黼身边儿贴身的侍卫,只听他的号令,哪里理会别的,只眉眼不抬道:“我们只奉王爷命行事而已。”不由分说,如鹰捉小鸡,把人扯去。
    如茗跟嬷嬷们来到院落,见赵黼高高在上,而满地的血肉模糊,滑腻腻地,几乎无法落脚。
    还有人在旁边继续行刑,惨叫声不绝于耳,三个人雪着脸,只顾发抖,竟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鬟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说如茗是死的最惨的,影影绰绰地听闻,是活活地炸了一支手,又将另一支手的手指挨个斩断,却不肯立刻杀了她。如茗叫了两天一夜,才慢慢地咽了气。
    赵黼如此,一来是想折磨这几个下手的人,二来,却是想看她们会不会招供出“背后元凶”来。
    谁知直到死,如茗只承认了是自己嫉妒侧妃,故而自作主张下了毒,两个嬷嬷也说是因王爷太宠侧妃,故而替王妃不平才从旁相助,王妃实不知情。
    
    第157章
    
    酒力散去之后,嘴里仿佛有一股血腥气,云鬟挣扎着爬起身来,抬手按了按惊跳的心,又听到窗外那依旧轰响的炮仗声,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口干舌燥,身边儿又没有一个人,云鬟便叫倒茶。
    不料唤了两声,那两个丫头都没听见,云鬟懒得再叫,扶了扶额,便自要下床去,谁知一动之间,忽地心底掠过一道影子。
    刹那间,就仿佛他自虚空里来,道:“你是不是口渴了?”
    云鬟一震,凝眸再看,却见他举手先喝了一口,又笑着走到跟前儿:“就算你死了,我也陪着你……如何?”
    这一刻,竟几乎分不清是真实亦或者是记忆。
    云鬟呆坐榻上,微微闭上双眸。
    ——为什么竟会在这时侯,又梦回当日?
    又会想起那个本该跟前世一起遗忘埋葬的人?
    云鬟想,其实赵黼有一句话说对了。
    倘若不是前世季陶然出事,她对赵黼原本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之意。
    是从那之后,他步步紧逼,分毫不让,才让彼此之间打了结,且那结越来越紧,最后成了死扣。
    最终,如他所愿,他生生地将她逼到了一个……让他意外,也让她自己深觉错愕的地步。
    当初季陶然身亡,云鬟几乎缓不过劲儿来。
    那两日里,不管是睁眼闭眼,几乎都能看见季陶然,他在跟前儿大叫“不”,他倒在血泊里,双眸尚无法闭上。
    她的记忆是那样清晰,伸直连他身侧的血一寸一寸蔓延,是何种诡异凄绝的姿态……都能一清二楚。
    直到赵黼派人来报:“大理寺白少卿来了,要求见侧妃娘娘。”
    原本她对所有都置若罔闻,万事不关心,可是听到这一句,却仿佛苍苍寂既世界之中,终于有了一声响动。
    略动了动,身上却乏力的很,两天来她水米不进,整个人似虚脱了,此刻连手指都无法抬起似的。
    忽然醒悟过来……纵然此刻见了白清辉,又能说什么?
    原本云鬟从未想到这个问题,心头转念间,便意乱了。
    她本不想再见白清辉,谁知不多时,灵雨却飞跑来说,赵黼竟引了他往待月苑而来。
    云鬟看看自己衣冠不整之态,忙挣扎着下地,却几乎站不稳脚,仓促将垂落的青丝掠起,心也似这散乱的发丝一般,又夹杂着微微惊跳之意。
    灵雨早也忙替她披了一件外裳,才略整理妥当,赵黼已经进了门来。
    白清辉注定是空走一遭儿,只因赵黼曾对她说:那凶手是想杀人灭口。
    云鬟不信这一句,但是更怕这一句。
    她想知道一个答案,又怕那个答案成真。
    当时,晏王殿下早就亡故,而太子因为宫内丑闻而见弃于皇帝,底下恒王蠢蠢欲动。
    只有静王爷依旧淡然如故,但是……私底下,向来跟太子不对付的沈相沈正引,却毫无疑问是静王一派的。
    毕竟沈府最小的女孩儿沈妙英,正是当时的静王妃。
    而朝中有些拥戴静王的人,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大臣们并不敢公开表明罢了。毕竟按照长幼之序,纵然太子倒下,自是恒王优先考虑。
    至于“江夏王”赵黼……
    其实却也是个不容被小觑的人物。
    赵黼虽然打小儿游离京城之外,少年时候晏王夫妇又相继亡故,然而他却是一代军事天才,征战西北,屡建战功。
    更因为江夏口一战,以五百部属战水贼三千,竟将为祸数年的贼匪杀的丢盔弃甲,尸体落在河中,将河道都堵塞了,连着一天一夜,河水都是红色的。
    故而皇帝闻听战果,龙颜大悦,特封为“江夏王”。
    这三字,便有着嘉奖彰显赵黼战绩之意,但凡闻听的人,不由便会想到当日那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捷,以及那从血海里头蹈出来的——江夏王赵黼。
    渐渐地,兵部众属都也有些倾向赵黼,不知从何时起,朝中军权竟渐渐地握在了他的手中。
    因此自然会有许多非议。
    只因赵黼虽能征善战,但在外传说里,他的性情暴戾,杀人如麻,是个极为可怕之人。
    而在京内,随着年纪越长,他的性情越发阴鸷,行事无忌,随心所欲,不入正统,且又手握大权。
    所以从百姓到朝臣,对他的畏惧竟大过于敬。
    若不是因他凤子龙孙的身份,又加上皇帝跟静王都护着,只怕早就有无数的弹劾把他埋了。
    但就算是皇族中人,在太子摇摇欲坠的关键时刻,赵黼的存在,还是不免引发了一些人的疑嫉之意。
    虽然明面上,他是不管太子还是恒王都急欲拉拢的人,至于静王,倒是不必拉拢,因为他们关系向来极好。
    据说在晏王夫妇身亡之后,赵黼悲伤过度,无法自持,多亏静王从中安抚开解,他才渐渐重整精神。
    而面对众人的非议,静王也从来都站在赵黼一边儿,替他开解调停,一片拳拳维护之心。
    因此静王对赵黼而言,虽是年轻的四叔,却真如叔如父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季陶然之事,如果不是从那之后两人之间纠结无法可结……
    云鬟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眼前幻影挥开,猛地站起身。
    微微晕眩,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窗户上仿佛有些泛白之意,远处还有爆竹声响,闷闷地仿佛天际的雷声。
    云鬟快步走到窗口旁,将窗扇一把推开。
    有些湿润而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云鬟凝眸,看向远处。
    江南并不常落雪,云鬟自从来到会稽,就没见过飘雪,反倒常常下些冻雨,但是此刻凝眸看去,却仿佛看见雪色微光的一片,仿佛是夜雪初落。
    只是定睛再看,却并不是,只是下了一层霜罢了,所以屋瓦上都有些亮。
    耳畔忽地仿佛响起一声悠远的钟声,却又似近在耳畔,震得她神魂都有些颤,与此同时,钟声里响起谁人拍掌连笑。
    继而他说:“我玩笑罢了,是不是真吓坏了?”
    而她轻轻一叹:“你要是一辈子都这般……可倒也省心。”
    当时,宁肯认定他是全全新新的赵六,宁肯就是那样烂漫无忌的少年,猴子似的跳脱不羁,跟众顽童也能玩在一起的单纯之人。
    然而,终究是不能的。
    晨曦中,云鬟的双眸朦朦胧胧,半晌,却轻轻一笑。
    节下过的甚是安泰,因为才来了新地方,认得的人也不是很多,有些跟陈叔相熟的,才过来可园彼此拜一拜,极少用云鬟出面。
    是以这几日云鬟落得清闲,只放松身心,吃吃喝喝,自觉比先前养胖了好些。
    初六这天,徐志清派人来送帖子,请她十二日过府吃酒。
    云鬟心想徐府正是本地大户,来往的自然也龙蛇混杂,本想借口不去,陈叔劝道:“既然来这儿久居了,这些应酬交际自然免不了的,何况我看徐二公子为人不错,在地方上有个能依仗的人,倒也是好的。”
    这日,陈叔让旺儿带了两样东西,便陪着云鬟前往徐府赴宴。
    徐志清正在里头招呼宾客,听闻门上报说谢公子来到,忙撇下众人,亲自出来接了进去。
    来至厅中,见满座嘉宾,都是当地里有头有脸、素来跟徐家交好的人物,连本地主簿、县丞竟也都在其中。
    众人见徐志清亲自领了云鬟进来,有些知道的,便站起来相见。
    徐志清笑道:“各位,这是谢凤谢贤弟,是我的至交好友。”有几个人便上来相见,云鬟也自一一应酬见过不提。
    说话间,徐志清引着云鬟,便来到一位风度翩翩,透着儒雅之意的文士跟前儿,便道:“这个想必不用我多说了,这是周掌柜,贤弟只怕认识了?”
    云鬟见他说的古怪,不由定睛看着周掌柜,却见他身量不算高大,只是中等,然而脸容清秀,下颌三绺长须飘拂,眼睛却有些细长,微微眯起之时仿佛在打量人一般——可却是先前从未见过的。
    周掌柜目光闪闪,笑道:“我虽然就在谢公子家铺子旁边儿,但却是还未见过的。”
    云鬟闻听,这才恍然,原来这周先生就是在陈叔铺子隔壁,接了王掌柜成衣铺的北边客人,当下忙又见过。
    众人寒暄半晌,不过是说些生意经以及平日里的逸闻趣事之类,开席之后,酒过三巡,便越发热闹,聒噪之声不绝。
    云鬟因不吃酒,跟她同桌的也都是些素来跟徐志清交好的青年子弟,有几个好读书的,见云鬟如此的相貌气质,不免有意同她攀谈。
    怎奈云鬟并不是个爱高谈阔论的,又见里头说起了戏酒等,有几个粗混些的,不免又说起女子……瞬间评头论足,脸酣耳热。
    云鬟见热闹的实在不堪,勉强同众人应酬了几句,又见徐志清在别的桌儿上被围住了,她便悄悄起身,趁人不注意出了厅。
    这花厅是临水而成,对面儿却是一座并不大的戏台,方才听那些人说,待会儿还有戏来。
    这徐家虽是做商出身,可这一处地方却建的很有意趣,若果然在对面唱起戏来,那声音从水上传来,自然是格外清亮婉转的。
    云鬟打量了会儿,耳畔忽地听里头说道:“可惜了那春红,好一个尤物,就那么烧得一块儿炭似的。”
    另一个说道:“虽然是难得的尤物,只可惜有那么一句——蛇蝎美人啊。谁能想到她竟是那样心狠手辣的?”
    众人哄笑,又说:“虽然心狠手辣,却更有意趣,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云鬟又听说起了春红,更加刺心,忙抽身沿着水上游廊上岸,此处却是徐府后花园,虽是冬季,并无百花争艳,但有几处的太湖石跟腊梅却很有可观。
    云鬟只顾看着景致,不觉走远了些儿,谁知正看景中,忽地听见假山石后一声娇笑,正诧异中,却见一道穿着水红绫子裙的身影婀娜一闪,从假山石丛中极快地去了。
    云鬟心中一凛,心想:“徐府乃是大家,里头人口杂多,就如侯府等地方,自然人情复杂,倒是不可乱走,免得撞见什么不应该的。”
    她心中转念,便欲抽身回去,谁知一回头的功夫,却见眼前微微一暗,竟有个身材高大之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跟前儿,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竟不知此人是何时出现的!
    云鬟心里暗自有些惊怔,因不认得这人,便淡淡地转开一步,正要从他身旁经过,那人却笑了声,抬手握住她的手臂,口中轻声道:“且留步。”
    云鬟皱了皱眉:“请放手。”
    那人见她神色冷淡,然而偏偏天生丽质,纵然清清冷冷,却别有一番意思。当下挑眉,便松开手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孩子?”可虽然松了手,脚下却偏往小径中间一挪,便挡住了云鬟去路。
    云鬟见他故意如此,便问道:“阁下又是何人?”
    那人道:“我是这府里的人,你却不是,否则不会不认得我,嗯……莫非是老二请来的客人?我怎么不知道他认得这样出色的人物?”
    云鬟听他口吻似有轻佻之意,又听他说“老二”,自然是说的徐志清,当下将此人上下一打量,却见他生得倒也是一副好皮囊,不言语之时,有些器宇轩昂之意,只可惜一开口,便如个色鬼一般。
    云鬟当下道:“原来是徐大公子,失敬。正是徐公子请我来的,我离席太久,只怕徐兄要寻了,劳烦让开。”
    这人果然正是徐府的大公子徐沉舟,闻言笑道:“聪明,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云鬟哪里肯跟他多话,转头看了看,便要绕路走开。
    徐沉舟道:“回水阁只这一条路,你再走就走远了。”说话间,便俯身下来,在她耳畔低声轻语:“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今儿是不放你走的。”
    云鬟本是个极冷淡的性情,可见这人初次相见便如此无状,何况如今她又是男装,光天化日之下对个男子如此暧昧,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云鬟冷冷道:“我姓谢。”
    徐沉舟道:“名字……”
    云鬟皱眉:“谢凤。”
    徐沉舟眼睛一亮:“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呀,真是人如其名。”竟抬起手来,挑向云鬟下颌。
    正在此刻,忽然听得一声咳嗽,徐沉舟身后有人道:“小谢,二公子寻你呢。”
    徐沉舟待要回身之时,云鬟早趁机往前,便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这来人,却是周掌柜周天水,似笑非笑地扫一眼徐沉舟,波澜不惊地向他拱了拱手,便陪着云鬟自去了。
    徐沉舟目送两人离开,一则惋惜,一则惊愕,摸着下颌自言自语道:“有意思,老二从哪里认得这许多了不得的人物……”
    且说云鬟多赖来人解围,忙同他往回而去,因出了假山石径,便道:“方才多谢周先生了。”
    周天水道:“何足挂齿,只是小兄弟为什么不在水阁吃酒,好端端却跑出来?”
    云鬟道:“因有些气闷。周先生呢?”
    周天水笑道:“他们谈完了女人,又说打仗,都是我不爱听的,故而出来躲清静。”
    云鬟一怔:“打仗?”
    周天水扫了她一眼,细长的眼睛斜睨看人的时候,更多了几许意味深长,道:“是啊,西北起了战事,小兄弟没听说过么?听闻是晏王病了,晏王世子代父出征呢。”
    
    第158章
    
    原来,自从那一日云鬟假死遁逃之后,赵黼拿了那金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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