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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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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辉道:“我倒是宁肯这一切都是谎话,那他也可以少受些折磨了。然而偏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中之真,——当初我为了保护他,差点也被那些大学生们欺辱,你可知道,此后他是怎么做的?”
    张小左呆呆道:“我、我不知道。”
    白清辉道:“他哭着说,他想要变强。他想要……变得能够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我。”
    张小左蓦地睁大双眼,烛光之中,双眸依稀有些发红。
    白清辉道:“浊世之所以称为浊世,是有因的,魑魅神仙,君子小人,黑白美丑,无所不有。然而身为活于世上之人,是随波逐流,还是清明己心?我不能替任何人作出选择,因为我知道事实并没有这样容易,心疾更是难医。可是,我的这位友人,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也并没有怨天尤人,他反而每天勤学苦练,今时今日的他,已经足够能保护我,不……不仅能保护我,还能保护更多的人。他如今从了军,去了边关。”
    他的声音一如昔日般清冷平静,在这血腥气蔓延,阴郁的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密室里,却如清风冷雪,让人于冰冷中,找到一份战栗的清醒。
    张小左嘴唇颤动:“从军?保护……更多的人?我、我……”
    白清辉道:“我也憎恨罗添卢逾等人,我也并不想指责你,可是……你真的,本来可以有另一条路。我如今面对你,只是觉着……很可惜。”
    眼泪无声无息地从双眼里滑落下来,张小左似乎想笑,却又是哭着的:“你觉着我……很可惜么?”
    白清辉道:“是。我不仅作为一个县官,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也觉着你很可惜。”
    张小左竟再也忍不住,手中的刀子竟握不住,“当啷”一声坠落地上,他双膝跪地,放声大哭起来。
    将徐沉舟解开,自回徐府医治,后来发现,只是眼皮上划破了一道口子,眼睛倒是未曾伤着。
    张小左被捆绑起来,送回衙门。
    此后,张小左便将昔日五人所做,并同小童的复仇之举,一一供认不讳。
    因此案是公审,百姓们听闻,顿时掀起轩然大波,而除了杜家之外,冯家,罗家,卢家尽数暴怒,拒绝相信此事,联名闹上公堂,罗家跟卢家更是动用家中关系,想要压下此事。
    但不管如何,来听审的百姓们因听了这样骇人听闻的真相,才知道“桃花伞女鬼”的内情,一传十,十传百,此事早就传遍小城,甚至飞到州府里去,要想压住,谈何容易。
    月余后,一日,忽地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来至县衙,说是要找“小童”。
    白清辉出来相见,原来那老妇人是会稽城外十里村之人,原本有个最小的女孩儿,名唤小桃,因外甥小童从小寄住家中,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不觉有些情意。
    五年前,老妇人本想将小桃许配别家,那女孩儿竟不愿意,赌气闹了一场,一日就跑了出去。
    谁知那小童也跟着不见了,老妇人本以为他们玩闹后便回来,还在家里苦等,只想着倘或回来,就索性成全他们罢了。
    谁知从此不见音信。
    老妇人只以为是那小童生了歹心,拐带了女孩儿私奔了……这等丑事,自然不想张扬出去,因此竟也不曾报官。
    只是听说了众人传播的那“女鬼杀人案”内情,才想起来这件事,又因思女心切,便赶来一探究竟。
    当仵作引着她前去义庄,让她辨认女孩身上残留物件之时,老妇人颤巍巍地跪地,放声大哭。
    冬月时候,狱中的张小左忽然“急逝”。
    云鬟跟白清辉亲去查看,见张小左平躺在木板床上,囚衣十分整齐,面带微笑,就如睡着。
    良久,出来牢房,冬日的江南,天空仍有些许阴霾,却不知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地方,又是如何?
    白清辉抬头望着暗沉天色,眼中似有些忧意。
    云鬟问道:“大人,是在想什么?”
    白清辉道:“我……忽然有些想念蒋勋。”
    云鬟道:“是想念,还是担忧?”
    白清辉回头看她一眼:“你知道我担心他?”
    云鬟垂眸,半晌道:“大人放心,蒋勋不会变,你跟徐沉舟不同,也跟小童不同,你们种下的因各自不同。而蒋勋也不是张小左。”云鬟没说出的一句是:这一世,他会很好。
    白清辉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跟你说话,最简便轻松。”
    云鬟低头,她心中何尝不是一样。
    几乎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州,蒋勋正面对他人生中最紧张的一刻,而世子赵黼……却刚刚要经受他这辈子里最难以启齿的折磨。
    
    第188章
    
    蒋勋抬手按住赵黼:“世子,请放手。”
    赵黼正盯着张繁,见状抬眸,眼中透出几许诧异。
    相比赵黼的意外,蒋勋心中却也十分紧张,复低头拱手,道:“他是个新丁,自有些做的不好之处,请世子见谅,别难为他。”
    赵黼蹙起眉头,扫一眼张繁:“你说她……”他咂了咂嘴,“你难道看不出她是个……”
    张繁忙叫道:“我就是个新丁罢了,世子高抬贵手,以后我会尽力、尽力而为的。”
    赵黼嘴角一扯,不耐烦道:“你闭嘴。”
    张繁嘟了嘟嘴,却仍是竭力回头,贼溜溜、亮闪闪地看赵黼。
    蒋勋却道:“我知道世子从来英雄,所以对人的要求也极高,可是……可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世子一般、天生就无所不能,我是如此,张兄弟也是如此。”
    赵黼的脸色越发古怪,张了张口,复又停下。
    张繁却又偷偷地看向蒋勋,却见他垂着头,无比郑重地又道:“然而只要有上进之心,人人都可以有所进步,我虽不敢说自己何其能耐,但是……相比较当年的蒋勋而言,现在的我,岂不是也大不同了么?这位张兄弟……虽然看着、看着貌不惊人……但是他也是个有心胸的。”
    张繁听见“貌不惊人”四个字,瞪圆了双眼:“我哪里……”
    赵黼忍俊不禁,“嗤”地笑了出声。
    不料蒋勋以为他是嘲笑之意,双眉皱起,摇头又道:“我知道世子或许觉着我这番话可笑,可却是我的肺腑之言,世子或许不知,张兄弟跟世子所请的斥候教头张大人有亲,但他并不肯利用这宗关系,只想靠自己奋进。就凭着这点儿,难道不可敬么?”
    赵黼啧啧道:“可敬,果然可敬。”
    张繁见他笑了,又听这两声,才也跟着嘿嘿地笑了出来,并没驳斥蒋勋的话。
    不料赵黼白了张繁一眼,又似笑非笑地叹道:“蒋勋啊……你可知道她……”
    张繁立刻又插嘴道:“世子,我一定会如同蒋大哥说的、一定会奋进的,你别赶我走啊,求你啦。”说着就要拉赵黼的衣袖,对上他的眼神,便又忙抱起双手,一下一下哀求似的作揖。
    赵黼的白眼一发乱飞,蒋勋却愈加动容,看赵黼猫捉耗子似的拿着张繁,心中感慨万千:“世子……”
    赵黼却已经没了耐性,打断道:“行了,叫魂儿似的,别跟我瞎说八道的了。”
    当下不理会蒋勋,只看着张繁道:“你怎么来的?谁许你来的?此事有谁知道?”
    张繁小声道:“是我、我央求我大哥帮忙……”
    赵黼听闻家里有人知道,便道:“真难得,都把你娇惯的不知道怎么样,下回岂不是要偷入皇宫?嗯,只怕还真能做得出来呢。”
    张繁道:“我、我才不想去皇宫,我只是很想……”
    话未说完,见赵黼眯起眼睛,张繁见机极快,忙把那句话咽下去,又瞟一眼蒋勋,方低低说:“想来云州而已……”
    赵黼嗤之以鼻:“这儿不是你这种……瞎闹的地方,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去!”
    赵黼说完,把手一松,顺势一抖。
    他虽未用几分力道,张繁哪里禁受得住,竟站不住脚,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
    蒋勋眼疾手快,忙一把扶住,见赵黼不由分说转头要走,蒋勋即刻叫道:“世子!”
    赵黼听他声音有些不同,方止步回头。
    蒋勋眼中透出几分恼怒,道:“世子,你不能总这样小看人。”
    张繁红着眼,几乎要哭出来,却咬着唇忍住。
    赵黼道:“我哪里小看她了?”
    蒋勋回头看着张繁,见她泫然欲滴的模样,忽地把心一横,竟道:“求世子宽恩,将张繁留下,我会亲自训练他,假以时日,世子必然会对他另眼相看。”
    赵黼不由微睁双眸,神情越发古怪。
    张繁也瞪圆了眼睛,盯了蒋勋一眼,忽然福至心灵,点头道:“是是是!我会的,世子,别赶我走,我做什么都行。”
    赵黼一听她说话,本能地就皱眉,欲张口呵斥的当儿,忽地心念一转,面上微愠之色竟陡然消退了大半,琢磨似的问道:“做什么都行?”
    张繁急忙点头,蒋勋见他仿佛有些松动,忙也道:“世子若不信,我可以立军令状。”
    赵黼嗤地又笑,却又忍住。
    张繁听到“军令状”三字,便道:“蒋大哥,这个别乱说。”
    蒋勋却道:“我是正经认真,不是乱说,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世子对你刮目相看。”
    张繁又瞪了眼,赵黼打量着他们两人,忽地含笑说道:“好啊,难得你竟有这份决心。那倘若她不能令我刮目相看,你要如何?”
    蒋勋道:“我随便世子处置。”
    赵黼点点头,似笑非笑道:“好极了,那你就带了她去。只是盯紧些,我以后不想看她像是耗子一样在王府里乱窜,尤其是别出现在我跟前儿。”
    停了停,又道:“另外,倘若做不到让我另眼相看,你就要领二百军棍,怎么样?”
    “二百?”张繁叫起来:“岂不是会打死?”
    赵黼道:“怕了的话,现在还可以反悔。”
    蒋勋摇头:“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赵黼带笑看了两人一眼,负手缓步而去。
    身后,张繁忙拉住蒋勋:“你做什么好端端地说什么军令状?”
    蒋勋道:“若不如此,世子看不出我的决心。”
    张繁目瞪口呆:“你什么决心?”
    蒋勋思忖片刻,语重心长道:“樊弟,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争一口气。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儿,我们同吃同住,我一定会尽快让世子接受你。”
    张繁本有些惶惶然,又听“同吃同住”,越发扭嘴,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眉开眼笑:“真的吗?”
    蒋勋郑重点头,张繁举起手来道:“蒋大哥,那就也一言为定!”
    两个人当空一击掌,发出清脆响声。
    不提蒋勋跟张繁在外击掌立誓,只说赵黼负手入内,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个蒋勋,原来不仅人傻心实,眼睛也瞎的厉害。”
    原来自从先前惊鸿一瞥看见了张繁的背影,赵黼心里就觉着有些怪,后来越想越是不对,特等他们回来,才一个照面,便认出此人是谁。
    这哪里是什么侍卫张繁,竟是那骠骑将军府的小姐张可繁。
    赵黼本想立刻踢她回京城,不料蒋勋居然“有眼不识”,只当张可繁果然是个“努力上进”的小侍卫而已。
    这其实怪不得蒋勋,一来他并不似赵黼一样“目光如炬”,先前也不曾见过张可繁,二来,蒋勋从小父母双亡,家里的亲戚也不大亲近,竟只跟白清辉、阿泽最为亲近,从小到大,竟从不曾跟任何女孩子稍微亲近过,家里的贴身丫头算上,照过面的女孩儿也是屈指可数,见的最多的,连崔云鬟一个外人都能算得上数儿。
    何况云鬟又不似寻常女孩儿般的气质,比起来,小时候的蒋勋反而比崔云鬟更见羞怯,更多似女孩儿一些。
    这也是蒋勋从未疑惑过张可繁的原因之一,他原本的性情就是有些羞涩女孩儿气的,所以见了张可繁,并不疑心,反仿佛看见了昔日的自己一样,听闻赵黼“羞辱”她,心中竟大不受用,虽然向来敬畏赵黼,却也忍不住为了张可繁“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赵黼越想越觉好笑,先前本想干脆撵走张可繁,然而她愿不愿乖乖回京是一回事,纵然真的回去了,以她的性情,只怕也要不消停。
    横竖蒋勋愿意接手,那就叫他们两个厮混去罢了,只要别让那小丫头在他跟前刺眼就成。
    谁知过了数日,赵黼无意中经过演武场,竟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顶着冬月的寒风刺骨,仿佛在操练。
    赵黼走近几步,差点儿笑出声,原来是蒋勋站在旁边,一脸肃然,盯着面前一个人。
    那人正扎着马步,半蹲着在练习下盘。
    只听蒋勋道:“当初我师父教导我的时候,就告诉过,说是下盘最为要紧,跟人对敌,下盘不稳,就先输了一半儿了。”
    对面的那人,虽是一身侍卫打扮,却显然是张可繁无疑,正摇摇欲坠:“蒋大哥,我的腿都麻了,浑身酸痛,让我歇会儿吧。”
    蒋勋道:“不成,你才站了半刻钟不到,念你是初练,就先站一刻钟吧。”
    张可繁哀求地叫了两声:“蒋大哥,我都要累死了。”
    蒋勋板着脸,竟不似平日的温和腼腆,冷道:“这点儿累不死人,这还只是开始呢,你难道想让世子瞧不起你吗?”
    赵黼远远看着,不由笑出声来,回身想:“这可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趁着两人没发现自己,便悄悄地回了房。
    因赵黼的伤已经好了,只是毕竟伤了元气,这数月来一直都在每日调养,这天照旧吃了药,不觉犯困,本想在榻上小憩片刻,谁知合了双眸,竟慢慢睡了过去。
    似梦似醒间,有个人在耳畔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方道:“王爷才回来,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却有个玄衣伟岸男子,背对而立,微冷道:“谁又跟你多嘴了?”
    赵黼微微一震,眼前情境逐渐清晰,却见流苏摇曳,玉色的帐子之间,有道袅娜身影若隐若现,又隐忍地轻咳了会儿,才又说道:“并没有人多嘴,我自己难道不会看么?这院子里原先的的人多半都不见了。”
    玄衣男子走到榻前,将帐子掀开,露出里面那人来。
    发髻松松欲坠,余落的青丝散垂两肩,因死里逃生,虽调养了数日,脸色仍是如纸般。
    赵黼情不自禁唤道:“阿鬟。”心里竟陡然绞痛。
    此刻虽在梦中,他却已经知道了这一幕发生在何时,何处。
    江夏王赵黼将榻上的人扶住,声音仍有几分冷意:“你只顾自己的身子就行了,先前受得艰苦还不够?还要操心别的?”
    崔云鬟道:“我只是……不想王爷为了我杀人,若是下人们不好,赶走就是了,何必闹得赶尽……”话未说完,唇已经被他掩住。
    赵黼道:“若只是赶走了了事,也无法以儆效尤。行了,你不用再说了。”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耐。
    云鬟果然未再言语,只是悄悄地往后挪了一寸。
    赵黼察觉,道:“怎么了?”
    云鬟道:“没什么,我身上……药气太重。”
    赵黼笑了两声:“是怕本王不喜欢?”
    云鬟不答,只是垂着头,赵黼却反而往前倾身,竟将她下颌微微挑起,垂眸盯着看了片刻,便俯身吻落。
    云鬟双眸微睁,却又很快合了眸子。
    她并不曾反抗,只是任凭他为所欲为,在赵黼看来,就如同默请一般。
    正情难自禁,无法按捺,忽地有轻轻地脚步声响,旋即有人道:“王爷……”
    赵黼无法自持,只胡乱挥手示意退下。
    谁知半晌,那人却又道:“王爷……太医曾……”
    赵黼皱眉,暂且离开那叫他魂牵梦萦的唇,低低道:“滚出去!”复又迫不及待地倾落。
    这回崔云鬟欲挣扎,却给他一把擒住手腕。
    帐子外,那人战战兢兢,却仍颤声说完:“太医、说过,娘娘的身子需要静养……求王爷……”
    赵黼蓦地皱眉,这才放开崔云鬟,回头时候,却见地上跪着的,竟是灵雨。
    赵黼双眸中掠过一丝怒意,还未出声儿,手腕却被一只纤纤的手握住,是云鬟道:“请王爷息怒。”她因有些气喘难稳,说了一声,又咳嗽起来。
    赵黼回头,细看之时,却见她眼中带忧。
    赵黼略平息了一番汹涌起伏的心潮,冷笑道:“你怕我也杀了她?”
    地上的灵雨蓦地抖了抖,不敢出声。
    云鬟低头,静静地轻声道:“灵雨也是、为了我好……”
    赵黼笑道:“我难道不知道么?若不是看她对你忠心,她此刻还会在这儿?放心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云鬟闻听,原本并无甚表情的脸上才出现一抹很淡的笑意,手拢着唇边,咳了声道:“多谢、王爷英明。”
    赵黼握着她的手腕,眼睛瞧着她,却把那也瘦了好些的手儿擎起在唇边,反复亲吻。
    鼻端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淡香之气,合着那微苦的药气,一阵阵钻入他口鼻之中,在五脏六腑里萦绕。
    本欲止渴,谁知如此一来,却更是口干心裂,仿佛浑身上下都在沙漠里暴晒了多日,累积了一团儿炽热的火,却无法宣泄。
    猿臂轻舒,顺着腰间缓缓搂了过去,手底下的腰肢,已经瘦弱到不堪一握,于掌中摩挲,着实心火难消。
    
    第189章
    
    只因梦及往事,且又是如此缱绻情缠的情形,赵黼竟难以禁受,人随梦中之境,有些异样。
    正在无法挣脱,甘愿沉沦之时,忽地耳畔有人道:“世子,世子?”
    赵黼一个激灵,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却见面前是名少女,虽也是杏脸桃腮,姿色上乘,却并不是他魂牵梦萦一心痴缠的人,而是王妃派了来给他身边儿使唤的流苏。
    先前在京中之时,这流苏本是王妃身边儿一等的大丫头,因生得格外好,人也伶俐懂事,是丫头里面拔尖儿的。
    因赵黼正青春年少的,王妃见他从不在男女之事上留半点心,便暗暗着急。
    正好儿赵黼因为云鬟的缘故把灵雨讨了去,王妃便趁机特意也把这丫头拨了他身边儿,其用意自然不言自明。
    不料自云鬟离开之后,赵黼迁怒,越发不愿意让灵雨流苏在身边儿,只是念灵雨是个不错的,又曾是云鬟青眼的人,才终于又留下。
    只因回云州后他伤的厉害,王妃忧心体恤,不免又放了几个丫头在他房内,只为婢女必定要心细手轻些,照料他也能格外妥帖的缘故。
    方才赵黼做梦之时,流苏跟两个丫头都在外间,流苏因是个有心的,隐隐听到屋内有些动静,她便借口支开其他丫头,自己进来查看。
    便见赵黼斜躺在榻上,竟是呼吸急促,脸色微微潮红,手抚在腰间,发颤似的。
    流苏一眼瞧见底下有些不对,心中又惊又羞,只得假装无事,便上前来轻声唤醒,温声细语地说道:“世子可是做了噩梦了?”
    赵黼惊醒之后,几乎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定睛看了流苏一会儿,低头又看自己身上,顿时皱眉,把衣摆一撩,喝道:“出去!”
    流苏见他虽然面上带红,声音却冷,就似从阳春三月进到冰天雪地。
    一时心里也凉了半截,还想再说两句,却又不敢,只得有些失望地行礼退下。
    赵黼皱着眉,低头瞅了瞅,更是一腔火无处去,抬手一拳擂在榻上。
    又过两日,并无他事。
    赵黼暗中派人盯着,回来报说,蒋勋果然日夜不离地带着张可繁,这样冷的天儿,那小妮子每日寅时末必然起床,被蒋勋拽着在外头跑跳,什么拳脚武功,射箭骑马,无所不用,每日叫苦连天,吵嚷不断。
    赵黼听罢,哈哈大笑,委实无法想象刁蛮的张可繁是如何甘愿被蒋勋摆布的。
    这天,云州下了大雪,赵黼接到张振回信,想了想,便出了后宅往前面去。
    到了演武场上,果然张可繁正在对着一面靶子练箭,一刻钟射了三发,一发也并未中。
    难得蒋勋极有耐心,只顾教导她如何站稳,如何直臂,又道:“你的马步略有些起色,只是臂力很不够,明儿起,就锻炼臂力好了。”
    张可繁原本保养的极好的小手儿被冻得如红萝卜般,脸儿鼻头也红红地,闻言恼极,竟叫道:“我不练了!”用力把弓箭扔在地上。
    蒋勋道:“好端端地如何不练了?”俯身捡起弓箭,道:“世子说过,不是人人都能当神箭手的,你若是练得十箭里能中九……不,能中一半儿,必然也会让世子另眼相看。”
    张可繁鼓着嘴,似乎十分委屈。
    蒋勋又好言好语地说道:“你不是答应我了么?要好生练习的,大丈夫当顶天立地……”
    张可繁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又来了!”
    一跺脚,转回身来,不料一眼看见赵黼站在远处,顿时双眼发亮,便拔腿跑了过去。
    赵黼举手制止:“别过来,是不是想回京城了?”
    张可繁生生停住步子,仍是委屈地看他:“世子哥哥,你还要赶我走?你看看我的手……”说着,便将双手伸出来给他看。
    赵黼望了一眼,见她小手儿冻了,红红地肿了起来,十根手指如同小棒槌似的,若非如此,必然十分精致秀美,可如今这双手却在这儿练拳,射箭,甚至还要练什么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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