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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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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辽人趁机再起事端的话,也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至于左支右绌,照应不暇。
    除了这三人外,赵黼随身所带的,一个雷扬,还有一个却是杜云鹤。
    原来先前杜云鹤自辞了鄜州大营的监军一职,仍来晏王府听命,这一番也是赵庄亲自叮嘱他跟随赵黼的,只因杜云鹤年长,心思深沉些,又是旧时相识,对晏王极忠的人,有他在赵黼身边儿,也多一层放心。
    赵黼带人四月中出发,一路披星戴月,餐风露宿,如此紧赶慢赶,到达钱塘之时,已经是七月下旬。
    正是夏日炎炎的午后,赵黼人在马上,遥望远处山峦,眼睁睁地看着一团淡色乌云从山边儿上笼了下来,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小雨从天而降,即刻便淋湿了满头。
    赵黼不由哈哈大笑:“这什么鬼天气,反复无常。”
    因练兵之故,兵部跟吏部有命,本州知府不敢怠慢,命钱塘旁边儿的余杭,海宁,永兴,上虞,会稽五县竭力配合,不得有违。
    而那些随调来操练的士兵,多半来自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等中原腹地,除了家在河畔或者沿海人家外,多半都不会水,幸而正是夏日,人喜近水,正好痛快演练起来。
    余杭、海宁两个县是负责安置士兵的,早安排妥当,时刻派人打听着晏王世子驾临日期,这天,两名县令便亲自出来迎接。
    又过三日,永兴,上虞跟会稽的知县也都来到,跟赵黼以及将官们碰面,问询事体等。
    几个才进厅内相见,赵黼一眼便先看见白清辉,身着官服,却比昔日看着有些成熟稳重之意了,只那股清冷的气质仍旧未改分毫。
    耐着性子听过众人寒暄问礼之后,赵黼便走到白清辉跟前儿,望着笑道:“我心想着得闲要去找你呢,不想你竟来了。”
    相比较赵黼的热络,白清辉却仍是淡淡地,拱手行礼道:“不敢劳动世子。今日下官是跟众位同僚一块儿前来,按矩而为,公事公办罢了。”
    周围海宁永兴等县官看是这般情形,不觉咋舌。
    原本事先因要安置驻兵,所以这负责配合应对的五个县的大人们也碰过几回面,众人虽都是芝麻官,却也毕竟是一方之主,五个人之中只白清辉年纪最小,但偏偏是个最冷淡的。
    又因众人不知道白清辉的来头,只听说他虽年纪轻轻,但去到会稽后,官声却佳,因此才不十分排揎他。
    然而毕竟因白清辉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这几个人背地里只当他“少年傲气”,看不起他们似的……颇有几句微词。
    如今见赵黼竟跟白清辉乃是旧识,而面对大名鼎鼎的晏王世子,白知县仍是那副“凭你如何,我自岿然不动”的冷漠脸色。
    四人面面相觑,心头震惊之余,不由才明白:原来白知县果然并不是有意慢待他们,而是天生性情如此。
    当下众人才心平气和,再看清辉之时,眼神和善了许多。
    赵黼却不理白清辉的“公事公办”,一边握住他手腕,一边儿对其他人挥挥手道:“没什么事儿了,就都散了吧。”
    众人退后,白清辉问道:“世子可还有事吩咐?”
    赵黼斜睨他,忽地笑道:“小白,你是怎么了,虽说一别经年,难道就不认得我了不成?”
    白清辉淡淡道:“请世子见谅,如今出任外官,诸事繁杂,又因要配合练兵,委实不敢懈怠。”
    赵黼叹道:“得亏才一年多不见,或再久些,只怕你果然不认人了。”
    正说到这,便见有个人影在门口探头,赵黼一见,笑道:“你不认得我不打紧,不如再看看,你可认得他?”
    白清辉回头,正见蒋勋从门外跑了进来,清辉双眉扬起,眼中透出几分明亮,竟往前走了一步。
    而蒋勋早跑了上前,握着手看了片刻,便用力将清辉抱住。
    赵黼点头笑道:“这下儿不公事公办了?还是果然亲疏有别,我竟比不上这个实心傻子。”
    当日,竟不肯放白清辉回会稽,便留他在营中,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了晚饭,蒋勋便问别后情形,清辉只轻描淡写略说两句。
    蒋勋却又口若悬河地说他的遭遇……竟还提起了张可繁。
    白清辉听他提及可繁的时候,口吻甚是亲密,不觉也有几分留意,便多问了两句,又看蒋勋容光焕发之态,若有所思。
    赵黼在旁喝着茶,冷眼瞧着他们两个,又听蒋勋双眼发光说什么“繁弟甚好”等话,心里只想笑。
    当夜蒋勋便拉了白清辉同寝,因久别重逢,叽叽呱呱又说了半宿话。
    次日,清辉才自告别,回了会稽。
    等赵黼跟从上到下的将士们熟络后,已经从夏日转到深秋,那些原本如旱鸭子般的士兵,经过风里雨里、摸爬滚打的磨练,多半也都懂了几分水性,也学了好些水上作战的诀窍。
    眼见钱塘大潮将临,当下暂命原地歇息整顿,不再下水。
    是日,外头又是冷雨潇潇,赵黼外头巡了一趟营地,正要回房,忽然想到一事,便叫门上备马。
    那随从官问道:“下这样大雨,世子要去哪里?”
    赵黼吩咐道:“你叫个向导,我要往会稽一趟。”
    
    第198章
    
    就在赵黼人在钱塘练兵之时,相隔不远的会稽可园之中,却正有一件喜事。
    原来露珠儿因年纪大了,渐渐地有了心事,不免有些恍惚躁动,从一言一行里透了出来。
    云鬟虽并不在意家里的事,可林嬷嬷跟晓晴两个,同她朝夕相处,却看了出来。
    两人私底下议论,一概认定,露珠儿似乎对旺儿十分有心。
    林嬷嬷忍不住悄悄地暗中问她,露珠儿只是脸红,羞得不说话。
    晓晴见状,便打趣道:“你不说话也就罢了,横竖我也觉着旺儿是不错的,既然你不要,那么我……”
    晓晴还未说完,露珠儿已经急急说道:“你、你要怎么样?”
    林嬷嬷打趣道:“她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试探你的心意就是了。”
    是夜云鬟回来,林嬷嬷就把此事同她回了。
    云鬟先是诧异,低头想了会子,便笑道:“是我疏忽了,不想露珠儿已经这样大了,竟差点儿耽搁了她……也罢,倘若果然是郎情妾意的,却是好事,就成全他们也使得。嬷嬷你问清楚,做主就是了。”
    早在鄜州的时候露珠儿就照料云鬟,一路随着上京,又转来此地,不禁岁月蹉跎,令人感叹。
    云鬟因从不想男女之事,自也没留心其他,听林奶娘说,才恍然醒悟。
    林嬷嬷十分欢喜,当下便又同露珠儿说了云鬟之意,露珠儿方红了双眼,默默地点了头。
    这旺儿是本地人士,自小便父母双亡,幸而旺儿为人机灵,不是那等胡吃烂做的,本性勤快能干,人又干净利落。
    他从小儿就懂得学做工养活自己,周围邻居乡里们见这孩子如此懂事,也怜惜他,时常周济,虽说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却也还活了下来。
    陈叔搬来可园之后,无意中看见旺儿替人跑腿,委实是个可靠又伶俐的,又打听他的底细,心里也又喜又怜,便才叫他来了可园。
    因此这几年算下来,旺儿也是可园的“老人”了,他心里也自把可园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把陈叔林嬷嬷等看做“长辈”,等云鬟来了,又见云鬟果然是个神仙似的人物,更是敬重如神了。
    此刻听说要将露珠儿许配他,旺儿喜欢之余,竟哭了出来,翻身便给陈叔磕头,又进去给林嬷嬷跟云鬟磕头。
    当下林嬷嬷跟陈叔出面,两边牵线,安排妥当,果然将两人的姻缘合合。
    旺儿勤苦这许多年,也攒了些体己,本想在外头买间房子,露珠儿因不舍得离开可园,林嬷嬷禀告云鬟后,索性在可园偏院里,拨了两间房给他们住下。
    自此露珠儿跟旺儿越发尽心,不必多说。
    这日,旺儿依旧陪着云鬟去衙门,经过周天水门前的时候,正看见那看门老仆出来。
    因这些日子,周天水时常会陪着云鬟来去,十分相熟。旺儿便打招呼道:“伯伯,周爷呢?”
    那老仆笑呵呵道:“我们爷昨儿绝早便出去了,晚上竟也没回来,大概不知又在忙什么呢。”
    谁知云鬟听了,心里微微一沉,那脚步便有些逡巡不前。
    云鬟知道周天水是在忙什么,她自是跟着白清辉去了。
    而清辉在此番临行前,曾同她特意说过。
    清辉自然是同其他几县县官前去余杭,同在钱塘操练水军的各位主事将官汇合,参详事宜。
    而其中为首的那位,便是晏王世子赵黼。
    当初,清辉同云鬟透露了赵黼将往钱塘之后,看着她的脸色,便又道:“你或许不必太过担心,毕竟负责安置驻军的是余杭海宁两县,到不了本地。”
    云鬟勉强一笑,她又何尝不知?
    但是赵黼那个人“飘忽不定”,仿佛必定要跟他隔着天南海北,她的心才会安些,如今只隔着一条江的话……就仿佛他随时都能翻波蹈浪地跳到跟前儿。
    两个人一时都未做声,白清辉端详了会儿,知道她心里不安,便叫云鬟落座,又命底下送滚滚的茶来。
    云鬟缓缓吃了半盏茶,心里的凉意才散了些,可毕竟神魂难宁。
    正欲告辞,白清辉问道:“我虽不知……你跟世子究竟有何瓜葛,可是……先前在我看来,世子对你,虽多有逾矩妄为,但实则不像是大有恶意的……”
    白樘是个极公私分明的人,等闲不干己事的人或者事务,从来不肯沾手,白清辉虽然面冷心热,可却也养成个泾渭分明的性情,尤其是这些几乎涉及“男女之情”的事,若是别人,只怕他也是一个“视而不见”罢了,更加不会贸然出口相问。
    但这偏偏是云鬟。
    云鬟见问,不由无声一笑,笑意里竟漾出几分苦涩。
    白清辉试着又道:“我知道世子的性情,等闲之人无法消受……”
    但崔云鬟宁肯假死也要逃离京城,若说此中没有避开赵黼的原因,白清辉自然不信。
    是以清辉斟酌说道:“我并无打探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如此困苦为难。”
    云鬟握着瓷杯,半晌才轻声说:“我深懂小白公子的关切之意,我跟世子的……纠葛,一言难尽,十足离奇。不过其实……细说起来,本该散为云烟,只可惜他仿佛并无此意,所以我才宁肯回避。”
    白清辉虽不是十分懂,却点了点头:“世子的性情,如冰如火,除非是他自己想要舍手,否则的话,只怕是难的。”
    云鬟又啜了口茶,唇齿间那股涩意越浓几分:“你曾劝我不念过去,怎奈……有时候竟无法按捺会想起,不惧将来,可是偏偏……大人,我……竟有些怕了,倘若我再躲不过去呢?”
    云鬟的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听,几乎就听不分明,而她始终低着头,垂眸看着地上烛火明灭的影子。
    这也是她头一次对人说出心声,连林嬷嬷陈叔等都无法透露半句的话。
    白清辉定睛看着她,片刻才说道:“我无法替你拿主意,也无法断言你的将来,然而……有件事我是知道的。”
    云鬟慢慢抬头,烛光幽淡中,清辉道:“我会一直都在……凤哥儿的身边。”
    此后,云鬟因前段日子受累,又加心底暗藏畏惧,便在可园内卧了几日。
    周天水见她心情不快,便约她出外游山玩水,她也不肯动,此刻赵黼虽还在云州,对云鬟而言,却仿佛遍地都是他的影子,若随意出去乱走,只怕也会撞见。
    如此龟缩委顿了数日,县衙内的众人只以为她病了,便有些陆陆续续来探望。霍城自也在其中。
    霍城来时,因对她说了一件事,原来上回范小郎因偷窃被拿,便给白清辉判了半个月的监禁。
    开释之后,近来忽然一反常态,竟要来县衙里做杂役。
    霍城道:“我起初以为他又是来作弄人的,谁知竟不是,每日看他勤勤勉勉,竟仿佛果然改头换面了似的。”
    云鬟闻听,略觉欣慰,又有些好奇,便问道:“难道是霍大哥你开导了他,才让他幡然悔悟?”
    霍城摇头,云鬟想了想,点头道:“那或许是知县大人,上回我将详细禀明大人后,大人说了会妥善处置。只怕私下里同小郎说了什么。”
    霍城笑笑道:“大人的确是跟小郎说过话,只不过,真正叫小郎变了的,不是我,也不是大人,而是一个你想不到的。”
    云鬟疑惑起来:“是谁?”
    霍城道:“是徐沉舟,徐爷。”
    果然意外的很。
    原来那日,被从监牢里放出来后,小郎一路回家里去,走到半路,便遇到一些少年,因都知道他被县官判刑,又想到范捕快之事,不免都围着取笑。
    小郎按捺不住怒火,便推了其中一人,其他少年见状,哪里肯善罢甘休,便围上来,竟不由分说,把小郎痛打一顿。
    正不可开交,便听到有人冷冷道:“够了。”
    众少年回头,见了来人,吓得都唯唯诺诺,行礼之后,便忙不迭地飞跑离去。
    小郎跌在地上,抱头抬头,却见来人,竟是徐沉舟。
    因范捕快的案子就是在徐沉舟担任捕头时候被掀翻的,是以小郎竟也迁怒了他,便叫道:“你看什么!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徐沉舟本是路过,此刻默默看了他半晌,方冷笑道:“你到底是怎么死,同我有何相干。”
    他转身要走,谁知小郎难以自制满腔苦痛愤懑,竟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狠狠扔了过去。
    徐沉舟未曾躲闪,石头重重地打在他背上,骨碌碌又落下来。
    那刹那,小郎以为他要杀了自己,一时骇然,睁大双眼。
    徐沉舟果然回过头来,莫测高深地盯了他片刻,忽然道:“你以为,错的是我,是霍城,或者凤哥儿?”
    小郎咽了口唾沫,咬牙赌气道:“是,都是你们的错!”然而对上徐沉舟轻蔑的眼神,小郎竟忍不住,心底一片绝望,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半晌,徐沉舟走回小郎身边,将他下颌抬起,盯着轻声说道:“你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要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处境悲惨,还有很多比你更惨的人想好好地活着,却已经不能够了。”
    小郎呆住,近距离看时,才发现徐沉舟的双眼竟有些微红。
    徐沉舟却又很快松手,转过身去。
    小郎呆看片刻,忽地站起来,也跟着他走了两步,方握着拳大声问道:“徐爷!徐爷!我到底该怎么做?”
    徐沉舟头也不回,冷冷淡淡地说:“别问我,也别跟着我,我帮不了……任何人。”
    但是与此同时,就仿佛有人在他的耳畔厉声叫道:“你当时明明可以做得到……”
    徐沉舟用力摇头,将那影子跟声音赶走。
    那一刻,他本欲冷冷离开,可心底仿佛有个捂着脸缩成一团的孩子,正在拼命哭泣,指责着他的漠视。
    脚步慢慢地顿住,徐沉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倘若……想要好好地,那就去、找那能让你变好的人……不要找我这种人。”
    身后范小郎问:“我不懂,徐爷你说的是……什么样儿的人,是谁?”
    徐沉舟抬眸,眼前仿佛出现那日站在高高拱桥上、不染尘垢的影子,忽地,又似是那夜在张府密室中,强忍不适,三言两语便劝张小左放下手中匕首的那人。
    徐沉舟目光闪烁,忽地一笑,道:“很简单,你心中想变成什么样儿,就去找那什么样儿的人。”缓缓地吁了口气,拂袖离开。
    话说这日午后,薄暮冥冥,徐沉舟吃得微醺,便扶着一个小幺儿,从相好的倌人家中走了出来。
    那小孩子因是风月出身,最会看眉眼高低,擅长逢迎的,便于门口拉着徐沉舟的衣袖,道:“徐爷别打这儿去了,就又被别人绊住脚,忘了再来,叫我们只空瞪着眼盼。”
    徐沉舟见他如此娇痴,因搂着肩头,低低笑道:“说的可怜见儿的,叫我如何舍得……”
    正在此刻,忽地听得马蹄声得得,徐沉舟循声抬头,却见隔着河,对面儿的青石板路上,竟走来两人,后面一个拉着两匹马,前面的人,却负手而行。
    只一眼,徐沉舟便瞧出是个不俗的人物,着一身石青色的常服,腰间挂镶金蹀躞带,带一把略短唐刀,脚踏黑色官靴。
    虽意态疏懒似的,但体格矫健,自是高手,且生得龙睛凤眼,清雅高贵中,却偏透出一股不羁狂放的气质,让人一见,隐隐生畏。
    徐沉舟正疑惑打量,那人因也留意到这边儿,就也散淡扫了过来。
    当看见徐沉舟搂着那小幺儿之时,眼中便透出几分烦厌不耐,冷冷地又移开了目光。
    徐沉舟在本地自然是头一号儿的纨绔狂妄的人物,纵然知道他天生风流荒唐,众人却也都屡见不鲜,背地里虽不免说上两句,当面儿却是一点儿也不能露的。
    如今光天化日下,竟吃了人家的鄙夷白眼。
    然而奇怪的是,被那双眼睛瞄过,徐沉舟竟不觉恼怒,心中只是禁不住地震颤,就似冰河水瞬间自心上流过,除了沁凉跟微微地惊栗之外,再无其他。
    那小幺儿见徐沉舟打量那人,便也顺着看去,望见之时,不由笑道:“哟,好出色尊贵的人物,是哪里来的?必不是咱们本地的,徐爷可认得?”
    徐沉舟摇头,眼睁睁地目送那人渐行渐远,看着……竟是往县衙方向而去。
    
    第199章
    
    让徐沉舟为之一惊的这人,自然便是赵黼。
    他一路跟随向导,从余杭来至会稽,却见景致跟别处不同,且才进本城地界,那追了他一路的绵绵淫雨便停了。
    赵黼抬头觑着那清朗天色,不由又笑道:“你这雨也是欺软怕硬,知道小白是个难相处的,故而也不敢乱下么?”
    因又见遍地青石板路,甚是颠簸,索性下了马儿,且看且行。
    忽见前方一座拱桥,高高耸立,两边儿绿荫摇曳,河面上乌篷船摇曳而过,看着古意盎然。
    赵黼不由点头叹道:“此虽是个偏僻小城,倒也有几分可观之处。”
    那向导笑说:“这便是王曦之曾留下题扇典故的题扇桥,世子若是得闲,可在本地多住两日,这城内的题扇桥,榴花书屋,以及城外的兰亭,西施殿,曹娥庙,戒珠寺等,都是名人墨客最爱去的地方。”
    赵黼不以为然道:“我又没那么多墨水儿去附庸风雅,何况也没那许多闲心。”
    那向导只得陪笑,当下便仍领着他往衙门去。
    从西仓街上经过之时,赵黼打量这条街道,见都是些商铺,街头又有几个人走得飞快,且走且指指点点。
    中间儿的正说道:“老马家那个不孝子又发疯了,快去看看。”
    旁边一个道:“教出这样丧尽天良的子孙,也是老马两口儿造孽,竟似养了个难伺候的祖宗。”
    另一人道:“我听说这回已经报了官了,不知是会如何处置,最好就把他捉拿起来,送进大牢里关几天。”
    赵黼扬首看了会儿,不知怎样,往前走了几步,却见那几个人拐进了一条不大的胡同。
    耳畔隐隐有人道:“大家快快让开,典史来了。”
    赵黼听这声儿有些恭敬意思,不免探头看了眼。
    正看见许多人围在前方不远处,有一角墨青色官袍在眼前轻摆,如一片深秋的苍翠落叶随风消失般,悄无声地进了一座宅子的门内。
    身后两个身着公服的捕快,也紧随其后。
    赵黼脚下挪动,想走过去,又有些犹豫。
    就在此刻,听到那处有人嚎啕叫了一嗓子:“大人可替我做主啊,这个不孝子灌了些猫儿尿,就要打要杀的,这日子如何过得……”哭天抢地,诉说冤屈。
    赵黼听是鸡毛蒜皮的家务事,皱皱眉,复退了回来,指了指前方道:“县衙不远了么?”
    那向导正也打量,闻言忙道:“最多一刻钟就到了。”
    当下才又加快步子,来至县衙,门口的公差见他似有些来头,便拦住要问,赵黼理也不理,只问道:“你们白知县可在?”
    那公差不由道:“在。”
    忽然想起来,才要问是何人,赵黼已经背着手,自顾自走了进去。
    那公差急得才要叫,向导忙拦住两人,低低道:“快别乱嚷嚷,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晏王世子殿下。”
    两个公差目瞪口呆,他们都是本地之人,虽在衙门当差,可论理说,本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什么皇亲国戚的,如今竟听说世子降临,不免各自惊啧,又后怕,幸喜方才不曾得罪。
    且说赵黼进了县衙,仍是闲散地边走边乱看。
    谁知正遇见县丞跟主簿商议了事儿退出来,猛然见了此人大模大样逛了进来……主簿尚不知如何,那县丞先是一呆,继而紧走两步,深深地行礼下去:“不知是世子殿下降临,有失远迎。”
    原来昔日白清辉前往余杭之时,县丞也随行在侧,因此竟是见过赵黼的。
    主簿闻言,大惊失色,忙也上来见礼。
    赵黼懒怠理会,只“嗯”了声:“白知县在哪里?”两人战战兢兢,亲自引路。
    将到书房之时,赵黼道:“我自去见他,你们不必跟着了。”两人方又小心退了。
    赵黼也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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