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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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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王嗤道:“更是放肆了!这般目中无人,圣上可还在跟前儿呢,他竟也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静王见他无事生非,吹毛求疵,便一笑无言。
    赵世举手,示意恒王噤声。
    此刻云鬟转身四处看了会儿,众人也都低头打量,并不见地上还有什么散落之物了。
    钦天监等众人看着手中的地图,又看看那已经被恢复完好了的地理图,均都叹为观止,五体投地,就把那卷册重新又收了起来。
    云鬟打量这片刻,身子已觉有些轻飘飘地,连走路都有些艰难,只勉强回来,垂首又看那地理图。
    赵世便望着云鬟,道:“你已经做好了?”
    云鬟道:“是……”
    赵世淡淡地笑了声,才要开口,云鬟忽然说道:“请圣上……且稍等片刻。”
    众人都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却见云鬟闭上双眼,皱眉苦思。
    恒王耐不住,不由道:“放肆,这是在做什么……”
    才斥了声,却见众人都聚精会神地望着,连赵世也只静候,恒王才讪讪地停口。
    且说云鬟闭眸拧眉片刻,睁开眼睛,转开头去,竟看向赵黼。
    赵黼正也盯着她,四目相对,便皱眉问道:“是怎么了?”
    云鬟缓步走到赵黼跟前儿,忽然矮身,竟慢慢地半跪了下去。
    赵黼不知是怎么样,忙问道:“你做什么?”
    才要去扶她起来,却听云鬟道:“劳烦世子抬一抬脚。”
    赵黼闻听此话,这才半信半疑地抬起左脚,并不见如何,复抬右脚……猛然惊呆了,却见在脚底下,竟踩着一面极小的红色旗帜。
    原来赵黼方才因担心云鬟,曾走过来扶住,不料无意中踩了这枚小旗帜。
    赵世静王等见她连这样最细微之处都能留意,均都悚然,哑口无言。
    云鬟举手将这一面旗帜拿了起来,重走到桌边上,端量了片刻,便稳稳地插在了漠北平州城外。
    耳畔响起赵世大笑之声。
    
    第255章
    
    且说赵世笑道:“好好,今日朕果然是大开眼界。”
    皇帝打量眼前的地理图,点头又叹:“这份才能,可当真是古今无双。朕先前竟是小觑了你了。”
    云鬟敛手低头,道:“小吏不敢。”
    赵世带笑看了过去:“你是天生如此博闻强记,过目不忘似的?”
    云鬟垂着头,眼睁睁地看着汗滴从额头脸上滴下来,打在琉璃地面上,从一滴连成小小地一片,如湖泊般明亮。
    身体里的疲惫之意透骨而出,云鬟听到自己恍然答道:“是……自来如此。”
    赵世又大笑了几声,仿佛又说道:“众位爱卿都看明白了?恒王、静王……你们……”
    皇帝的声音涌入耳中,却又仿佛轻风一般掠过,浑然不入。
    云鬟竭力定神,想要听清皇帝在说什么,然而他的声音就好像远在天边,越发飘渺,支零破碎的字句跳起来,说道:“还是黼儿慧眼独具……知能识贤……”
    云鬟闭了闭眼,琉璃地面上模模糊糊映出一道影子,似曾相识,陡然惊心。
    而皇帝又说道:“白爱卿……既然、那么你……”
    云鬟已无能为力去听,只是盯着那道影子,眼前忽然闪现上京后,那令她至为难堪的一幕,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
    云鬟晕厥之时,赵世正在传命,本是白樘离她最近。
    白樘脚尖挪动瞬间,却又生生停住,这一刹那的功夫,就见赵黼掠到跟前儿,将人半扶半抱了起来。
    仓促中赵黼低头看去,见云鬟脸白如纸,气息奄奄,且鬓边发丝都已经湿润了,原本嫣红的唇瓣竟也有些泛白。
    他本有满心的话跟念头在胸口蠢蠢涌动,然而见她是如此模样,那些念想却在刹那间灰飞湮灭了。
    皇帝赵世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樘道:“想必是因方才一场殚精竭虑,劳累过度,故而晕厥。”
    赵世道:“既然如此,快传太医。”
    王内侍正欲传旨,却听赵黼道:“皇爷爷,没什么大碍,既然已经风平浪静,我即刻带她回去就是了。”
    赵世挑了挑眉,目光在赵黼跟云鬟之间转了转,方笑道:“也好,那你带他去吧,等好了,得空你再带他进宫来,陪朕说话解闷。”
    赵黼去后,赵世回头看一眼那完整如初的江山地理图,摇头笑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原先还当黼儿是别有隐衷,才对这少年另眼相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罕见的俊才。”说着又回头看白樘道:“这样的人物,足以进你们刑部了罢?”
    白樘躬身行礼:“皇上隆恩,自然是谢凤的荣幸,谢凤既有这份才能,若能用于民事,自也是万民之福。”
    静王从旁笑道:“这也是本朝正当鼎盛,才得如斯俊才。很当恭喜圣上。”
    恒王横了他一眼,却听张瑞宁也笑道:“的确该恭贺圣上。如今武有世子,文又有白侍郎等俊杰,又新得一名后起之秀,果然是盛世赫赫,天佑我朝。”
    赵世兴致甚高,笑道:“都说的极好,朕心甚悦。”
    因赵世毕竟倦了,众人都告退往外,恒王因方才有些吃瘪,便不理会静王等,一径先去了。
    剩下静王,张瑞宁,白樘三个且走且说。
    张瑞宁因被方才那一幕震撼,此刻仍有些不能回神儿,便对白樘道:“白侍郎,如斯人才,是怎样的出身?他既然这般能为,又如何却说被吏部除名?”
    白樘道:“据说谢凤乃是会稽县衙的典史,至于为何会被吏部除名,却是因兵部隋超那个案子。”当下略提了几句。
    张瑞宁跟兵部最为熟悉,早知道隋超亲妹之案,便道:“我只听闻是世子插手,还当世子果然有这种能为,不仅能带兵打仗,还能细心如斯地破了奇案,原来是有个帮手,怪道世子对谢凤格外不同。若我得了如此之人,也要捧在手心里的。”
    静王道:“可也要恭喜白侍郎了,从此以后,刑部多了一名好手。”
    白樘不语,张瑞宁道:“不错不错,只因为无心之失而削除了他铨选的资格,害得明珠从此蒙尘,我也觉着可惜呢,还好峰回路转,是你的依旧是你的。”
    静王道:“何为‘是你的’?”
    张瑞宁道:“王爷如何不懂这话,是他刑部的,自然就仍错失不了。”
    静王大笑,继而说道:“虽则这是一件大好事,不过,我知道天赋能为之人,未免多有些怪癖,这谢凤有如此异于常人之才能,还不知有什么古怪性情呢,以后入了刑部,就该白侍郎操心了。”
    白樘一笑,张瑞宁道:“照我看,既然是可造之材,倒是恨不得多一个是一个,管他有什么怪癖,就如我们习武之人,若看见资质上佳骨骼清奇的,都恨不得收在麾下,好生调教打磨,若将来真的大有一番作为,于国于民于己,都是大利大幸大快之事。”
    三人说着,便出了宫门,静王因道:“我要去世子府一趟,这谢凤忽然晕厥,还不知怎么样呢,瞧小六急得那个样儿,我倒要去安抚安抚才好。”当下各自作别。
    这会儿天已近黄昏,静王来至世子府,门上远远地看见,早往内报知。
    晏王赵庄先迎了出来,笑道:“你如何这会儿来了?”
    赵穆看着兄长,也含笑说:“我是来为哥哥可惜的。”
    赵庄道:“这是从何说起?”
    赵穆携着赵庄的手,便往内而行,一边儿就把今儿在宫内的情形同他说了个明白。
    两个人在厅内坐了,赵庄凝神听罢,半晌愕然道:“先前王公公来叫人,我还悬着心呢,本想一块儿进宫,怎奈黼儿定要跟随,我心想若我也去,未免有些太兴师动众了。因此只是在府里等候,谁知竟会是如此?”
    底下侍儿送茶,赵穆吃了口,又道:“我嘴里说来,到底有限,比不得亲眼所见一样叫人满心里震颤。连父皇那样的人物,也都被谢凤震住了。”
    赵庄忙问:“可有冲撞之处不曾?”
    静王道:“哥哥瞧我的样子不就知道了么?若有冲撞,我怎会如此。是了,如今他们如何了?”
    赵庄道:“先前黼儿急急忙忙回来,又抱着人,吓了我一跳,本跟着去看的,他却不由分说推了我出来,说是并无大碍,自叫了太医在看呢。”
    静王点头道:“说来我倒是服了小六的,他惯常结交这些奇人异士。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偏偏给他撞见了。”
    赵庄叹息:“他那性子从来有些古怪别扭,跟那些奇异之人气味相投,也未可知。……其实不瞒你说,这谢凤,我也是今儿才照面呢,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人弄了回来,我都不知是什么来历。唉,真不知他这样,到底是福是祸。”
    静王道:“什么是福是祸,自然是大大地福气。”
    两人说了半晌,静王便要去见赵黼,赵庄相陪着往内,路上正遇见灵雨同另一个面生的丫头,端着汤药而行,见了他两人,忙行礼。
    赵庄问道:“这是要给谢小史送的?他可好些了?”
    灵雨道:“回王爷,正是。先前才醒了来。”
    片刻便来至门外,正听见里头赵黼说道:“你问那些做什么?眼下就好生休养就是了!”声音依稀透出几分不悦。
    灵雨忙咳嗽了声,道:“王爷跟静王爷来了。”
    屋内才没了声响,两位王爷才进内,就见赵黼从里屋转了出来,上前见礼。又吩咐丫头道:“你们进去,伺候吃药。”
    静王便问道:“他可好些了?”
    赵黼不答,只神色古怪问道:“四叔如何亲自来看?”
    静王笑道:“我一来见他忽然晕厥,心里担忧。二来看你着急的那样儿,也不放心。”
    赵黼瞥着说道:“四叔说什么担忧不放心,既如此,何必又在皇爷爷跟前说起她呢?”
    赵庄见他出言直撞,便道:“黼儿,你怎么对静王这样失礼?”
    静王道:“哥哥别计较这些,我跟他惯了如此的。”又对赵黼道:“那日你说起来,谢凤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带累没了铨选资格,我又听说他是那样别有心胸极有担当的人,便不肯这样的人才埋没,因此才对圣上提起,谁知也是机缘巧合,竟很投了圣上的缘,非要立刻召见他……不过,若非我多了这嘴,今儿又如何能见如此盛况呢?可知圣上多日不曾这样开心儿了?”
    赵黼叹了口气:“你们都开心了,你瞧她累的那样,只剩下一口气了。以后这样的开心儿再多几次,只怕她就死的快了。”
    赵庄啼笑皆非,索性不理他,只到旁边落座。
    静王却望着赵黼,放低了声音道:“说来也是怪异,就算是爱才,你对这谢小史,也有些关心太过了。”
    赵黼片刻才说:“罢了,我对他如何关心太过都使得,只要四叔以后别再提她就是了,不管是在皇爷爷跟前儿,还是别的什么人跟前儿。”
    静王笑道:“好,你说的话,我自然要听呢。以后再不提了如何?”
    赵庄不免摇头:“你太纵了他了,这样如何了得?”
    赵黼原本因静王多嘴之事,心里有些不受用,然而见静王一味谦和退让,反让他有些不过意,当下才将此事撇下。
    静王又问道:“谢凤已经好了么?”
    赵黼道:“才醒了。还要再养一段时候。”
    赵穆道:“再养一养倒也好,不过,你先前也听见了,圣上许他进刑部,白樘也在场,倒也不可一直拖懒着不去,毕竟白樘的性子你也知道。”
    赵黼皱眉道:“他不会去刑部。”
    静王诧异:“说哪里话,谢凤去刑部是圣上亲准了的,金口玉言。再说当时我们可都在呢,莫非你没听清?”
    赵黼低下头去:“虽是听清了,但此事我会再想法子……”
    静王忙走过来握住手,悄悄说:“你想什么法子?你皇爷爷可正高兴,且进刑部不是谢凤的心愿么?却是为什么又变了主意?”
    赵黼皱眉,他倒是有心说云鬟早答应了跟他去云州的事,然而这种事说出来,谁知静王又会怎么想法?赵黼便道:“四叔你也看见了,她身子弱,很不该去行那些劳心劳力之事,白侍郎又是个眼里毫无闲人的,一旦进了刑部,岂不是要给他……”
    静王眉头蹙起,不知要说什么。赵庄因听见了,过来问道:“黼儿,是圣上决定了的事儿,你可别胡闹。”
    赵黼知道赵庄的性情,便笑道:“父王放心,我几时胡闹过了?”
    静王跟晏王两人对视一眼,心头不约而同地想:“不如问你几时不曾胡闹过的好。”
    顷刻,两位王爷去后,赵黼转到内室,见灵雨跟晓晴已经伺候云鬟喝了药,她依偎着床边儿半坐,脸色总算恢复了几分正常。
    赵黼挥手叫两个丫头出去,才到跟前坐下,道:“头可还疼?”
    云鬟道:“不疼了。”
    赵黼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低头看着:“方才四叔来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云鬟道:“听见了。”
    赵黼抬眸:“那你……怎么打算?”
    云鬟同他目光相对:“你为何不想我进刑部?”
    赵黼淡淡说:“我从来就不赞同你如此,只不过是因没忍住,才跟小白打了那个赌罢了。”
    云鬟问道:“若我说,我想去呢?”
    赵黼眼神微变:“为什么?你是想借机离了我,还是另有所图?”
    云鬟道:“我只是……”
    眼前蓦地出现在吏部之时,那道被瞬间日色掠过,映在地上的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当时吏部那人义正词严地说明她被取消铨选资格等话后,云鬟是真的相信了这一切都是出自“公事公办”。
    当赵黼出现在会馆锦华阁下之时,她有过一刹那的念想,觉着赵黼或许……但是那念想却微乎其微,几乎并未成形便泯灭了。
    不知为何,她本能地知道赵黼性子虽恶劣,却不会在此事上背地动作。
    一直到在文华殿她跪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那刹那,白樘从外进来,她无意中看见地上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无端竟想到吏部时候的光景。
    白樘不想她进刑部?那些话都是白樘指使那位主事所说?
    云鬟不能信。
    所以在皇帝问她能不能恢复山河地理图的时候,她几乎忘了该怎么回答,几乎就索性……被推出午门斩首,也是一了百了。
    直到白樘说了那句话。——她如何听不出来?他是在暗示,只要她接了皇帝的条件,便会许她进刑部。
    云鬟着实不懂白樘之心,然而在那一刻,她忽然想要拼一把。
    
    第256章
    
    她果然拼了一把,且已经赢了。
    室内静悄悄地,只门外笼子里的黄莺儿在啾啾乱叫。
    两人相对,赵黼看着她脸色变化,终于说道:“我何必来问你,当初只答应了小白让你参与铨选,然而如今……却已不是铨选的范围之内,我很不必再遵守昔日的赌约,且你也已经答应了随我回云州了。”
    赵黼说到这儿,便凑近过来,在云鬟的耳畔道:“崔云鬟,你不能出尔反尔。”
    不等云鬟回答,赵黼已经起身,他转身往外而行,随口又道:“今儿的情形你也看见了,皇爷爷很疼我,虽然是什么金口玉言,我去跪求,他未必不会答应。你就安心养着身子,他日随我回云州。”
    云鬟见他迈步要走,不由叫道:“世子!”
    赵黼略转头看她一眼,脚步稍微迟疑,旋即又往外而去。
    云鬟翻身下地,叫道:“六爷……”毕竟是才醒来不多时候,脚下踉跄,便来至桌边儿上,手撑着桌面,才勉强站稳。
    赵黼放慢了步子,却仍道:“这一回,你得听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云鬟俯身望着他冷冷地背影,脱口叫道:“六爷,六……哥哥……”
    赵黼心头一抽,复又变得软了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回头,却惊见云鬟正握着袍摆,缓缓地双膝着地,竟直直地跪在他身后。
    赵黼道:“你这是做什么?”
    云鬟并未看他,只低着头说道:“六哥,这样离开,我……我真的很不甘心。”
    赵黼道:“你为何不甘心?”
    云鬟闭了闭双眸,昔日在会稽,同周天水说过的那一番话复又出现在眼前。
    云鬟的眼睛有些湿润,喃喃道:“从来,我不过是卑微无力,随波逐流,甚至每每自保都不能够,可是我……不想如此,我想变得强大,想要有所作为,想能够……如自己所愿的活着。”
    赵黼并不十分懂这话:“你……”
    云鬟眉睫一动,低低说:“就像是六哥一样……就像是……”
    她并未说下去,只是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看向他:“我想进刑部。我想要……成为一名官员。”
    眼中的泪跌了下来,云鬟俯身,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求你了,王爷。”
    一直以来,对赵黼而言,“王爷”都不是一个很好的称呼,然而此刻,却并非如此。
    他懂崔云鬟此刻叫他“王爷”的用意。
    因为……他正又处在掌控她命运的关键时候。
    而这也是她前生今世第一次,如此全心全意、主动而急切地向他,“讨要”一样“东西”。
    半晌,赵黼一步一步走回,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我可以答应你。”
    云鬟抬眸,眼中惊疑交加。
    赵黼道:“可是,你要用一样东西来换。”
    正在这时,外头灵雨的声音依稀道:“京兆府季大人派了人来,说是有话传给谢公子。”
    赵黼回头冷道:“不见。”
    房门在眼前关上。灵雨迟疑着退下,心里一动,就把阿喜叫来,让他回禀京兆府来人,就说谢公子暂时不便见客。
    阿喜果然出外说了,那小吏道:“其实也并没特别的事儿,只是季大人叫我来传话,说是已经缉拿了王二哥,明早儿会去查那香料铺子,劳烦得闲,能转告则转告罢了。”
    阿喜笑道:“知道了,你自管放心,待会儿我告诉我们晴姐姐,是无碍的。”那人谢过,才便去了。
    原来先前季陶然因得了云鬟的指点,飞速回到京兆府,传了盖捕头前来,这般如此叮嘱了几句。
    盖捕头亲自带人离去,暗中监视着那王二哥。
    正王二哥从那苦主王家走出,因他是在香料铺子里做工,便一路往铺子而去,下午时候只在店内打杂,并未出门过。
    而季陶然醒了酒,便又传了那王家人来,细细问起王家诸位亲戚如何,其中自也有那王二哥。
    一问之下,才发现居然大有内情。
    原来这王家如今的儿子,并非王婆子亲生的,而是从堂兄弟家过继而来,虽早早娶了妻,但子嗣之上十分艰难,而立之年还没得子。
    这王婆子忧心香火之事,不免动了歪心,便想让王家一个在乡下的远亲,再选一个男丁过来,以为传宗接代之意。
    这前来的人,却正是这王二哥,因他先前在乡下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听闻京内有这等好事,自巴不得赶来。
    本以为从此之后,吃穿不愁,王婆子必然还会给张罗一门极好的媳妇,正满肚子美梦,谁知他还未到京城,这王家的女人就怀了身孕。
    王二失了着落,却不肯就此回去,王婆子念在是亲戚的面儿上,起初也留他住在家中,多有照料。
    谁知这王二因自忖不能再“当家做主”了,心情失落不说,暗地里便编排,说着王娘子的肚子来的蹊跷。
    几次三番,流言蜚语传入了王婆子耳中,当即就把王二赶了出去。
    这王二气愤愤地,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暂时找了个铺子做工。
    从最初到现在,也换了四五分工了,这香料铺也是才转了不久的。
    幸而他是个脸皮厚的,若是到那无着落之处,便仍旧去王家蹭吃蹭喝。
    王婆等看他有洗心革面之意,且又有了正经营生,再加格外能说会道,便也不似先前一样冷待。
    季陶然又打听了这王二的住处,叫人去暗中通知盖捕头。
    盖捕头因见王二仍在铺子里,就先带了几个捕快,悄无声息赶去他的住所,也并不撬门开锁,只翻身进了院子里,便搜查起来。
    然而仔细翻找了一番,却并没发现王小郎的踪迹。
    盖捕头叫手下仍旧盯着王二,自己便急急回到京兆府。正季陶然送别了王家众人,盖捕头上前,将搜查等情形一一禀明。
    季陶然听闻一无所获,未免有些失望,不料盖捕头举手入怀中,便掏出一物,又对季陶然道:“虽然并没发现那小孩子,却看见了这个。”
    季陶然垂眸一看,又惊又喜,却见盖捕头手中拿着的,却是一个孩子的银项圈,下头缀着个长命锁,花纹样式,正是王家之人描述过的。
    盖捕头道:“这物件儿藏在屋梁上的纸包里,也得亏我老盖眼尖仔细,季大人,你觉着如何?”
    季陶然心想,若是王二回了家中,发现此物不见了,势必会打草惊蛇,京城内人多眼杂,若是他借机逃走了,岂不是又要费一番周折?
    因此忙叫盖捕头带人将王二缉拿归案。
    天黑之前,王二哥果然被拿到了京兆府。起初尚且咬口抵赖,季陶然便将那银项圈拿了出来。
    王二哥一见,才变了脸色。
    季陶然便道:“王小郎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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