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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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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奇异的大蝶。
    那紫色蝴蝶在众人面前翩然飞舞,阿泽惊呆之余,有些反应过来,忙捂着嘴道:“会不会有毒?四爷,巽风哥哥留神!”
    原来这蝴蝶飞舞之中,翅膀上似乎有些淡紫色的粉末随之而落,看着有些怕人。
    巽风本欲徒手捉住,白樘忙道:“谨慎些。”举目四顾,便看见书桌上的一个蚕丝鸟雀灯罩,当下飞身过去取下。
    正那蝴蝶翩然正飞到阿泽跟前儿,阿泽因惧怕这种小物,又想着蝴蝶才从死尸嘴里飞了出来,一时避之唯恐不及,便忙跳到旁边儿去了。
    可那大紫蝴蝶却仿佛喜欢上他似的,竟紧追不放,于他头顶不停盘绕。
    阿泽回头,看着那紫色翅膀上的白点儿,就如鬼怪的眼睛般凝视着他,越发惊惧:“离我远点儿!”
    巽风哭笑不得,幸而他离的近,眼见那蝴蝶只在阿泽头上盘旋,便纵身跃到跟前儿,把阿泽往下一按,又对白樘道:“四爷!”
    电光火石间,几乎不等他开口,那边白樘早一扬手,蚕丝灯罩腾空而起,堪堪落在巽风手边儿。
    巽风把手一抄,向着阿泽的头顶一旋,那紫蝶逃之不及,便被罩在其中,又忙扯落一块儿帘子,将上下都封住了。
    隔着灯罩,仍听见那蝴蝶在内“扑棱棱”乱撞的声响,甚是有力气,就如一只鸟雀在内似的。
    阿泽见消停了,才忙在身上到处乱拍,生恐那蝴蝶的粉末落了下来有碍。
    白樘走到跟前儿,同巽风对视一眼,此刻再看手中的那一句诗……心底的滋味已经大不一样了。
    ——庄生晓梦迷蝴蝶,果然,一点儿也不错。
    白樘其实是从三个月前接手了这案子的。
    起初案子在京兆府,京兆尹跟盖捕头、季陶然等商议后,立刻转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先前也还不以为意,然而在第二次案发之后,大理寺就立刻把此案递给了刑部。
    因为这案子,着实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第一次案发,死者是英国公府的二公子,案发之地是国公府的内宅,二公子的妾室房中。
    当时第一个看见现场的自是府内的侍妾,只看了一眼,便惊吓过度,晕死过去,以至于醒来后,还有些语无伦次。
    二公子死状甚是惨烈,竟是被琴弦生生勒死,颈子血淋林地,被勒至半断,血把满床都染透了。
    起初京兆府的人只当时普通情杀或者仇杀,便严加审问那妾室跟府中众人,因为当时二公子跟长房有些嫌隙,国公府内的情形又复杂,还颇在这上头耽搁了许多日。
    还是季陶然重查现场,无意中发现了在床底下有一张字纸,拿出来看时,正是写得这一首《锦瑟》,且第一句已经被抹去,那血色已经干涸。
    季陶然询问跟随二公子的众小厮婢女等,问这纸张哪里来的,如何在床下。
    众人都说不知,这房的侍妾丫头竭力回想,便道:“从来不曾见过,不过那日因开着窗户,又有风,大概是风把这字纸吹到床底的。”
    国公府众人又说上头的字迹并不是二公子的,阖府内的人都不认得。
    季陶然谨慎起见,也对过了二公子以及众人的笔迹,果然一无所获。
    季陶然忙将这一张纸拿回了京兆府,私下里,便对府尹道:“大人,我觉着这案子不是看来的这样简单。”
    京兆尹问道:“你有何发现?”
    季陶然将那张纸递上,说道:“其一,已经将国公府内的情形通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人能下如此狠手,而且据众人口供,能进入内宅的,只有丫头跟内宅夫人,期间也不曾见过可疑人等出入;其二,这张纸来路不明,大人且看上头的诗,第一句已经被血划去,正是‘锦瑟无端五十弦’,偏偏二公子是被琴弦所勒死,手段又如此残忍。”
    京兆尹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
    季陶然道:“凶手留下这张纸,又明目张胆地划去首句,难道这般做只是无意之举而已?必然有个缘故。我怀疑,凶手蓄谋已久,才能这样不露痕迹而又残忍地杀了英二公子,这张纸应该是他留下来昭告我等的,接下来,只怕还会再有凶案发生。”
    京兆尹虽有些半信半疑,但毕竟是个极机变的人,当下便说道:“若是普通凶案,我们负责料理倒也无碍,如果真的更牵扯出别的来?比如这首诗有八句,难道就注定要死八个人?罢了罢了,我们缉拿些毛贼,管理些百家之事还闹不清,哪里还有力气料理此等诡怪之事,还是规避规避罢了。”
    当下,竟命人将此案转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中,卫铁骑接了手,虽听季陶然说明了自己的推论,却不大肯相信。
    还当季陶然毕竟年青,倒委实能异想天开,把一件普普通通的谋杀案想的如此可怕,便不以为然地接手了。
    谁知卫铁骑正全力调查国公府内的情形,隔了一个月后,第二件案子便发生了。
    这一次,却是林御史府的公子。
    这林公子,却是死在自家府内的地窖里。
    但凡京城大户人家,多数蓄有地窖,预备夏日藏冰之用,这林御史府却也正有此物。
    因天气渐冷,用不着冰了,因此一连数日并没有人来到,这日掌管地窖的那人因想趁着冬月将临,再储备些冰块,便才开了地窖门进内查看,谁知道,却见其中一块大冰似乎有些异样。
    此人起初还不以为意,待上前细看之时,隐约看清冰雪之中似有张脸,顿时吓得大叫一声,魂不附体。
    原来这冰上雪下,竟冻着一个人。
    当时林府因多日不见了林公子,又生恐公子在外流连,不敢贸然惊动官府,只让底下人私下寻找而已。
    正没有着落,这边儿那司库之人连滚带爬出去,多多地叫了几个人,打着火把下来再看,许多双眼睛壮着胆子瞧的时候,才看出来,原来正是失踪多日的林公子林华。
    于是忙报了官,先是京兆府的人来到,季陶然看着这般骇人的情形,心也是怦怦乱跳不已。
    勉强围着走了一遭儿,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除了那冰块之上,放着的一张纸。
    这张纸上,竟也是写着李商隐的《锦瑟》,只不过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回,除了“锦瑟无端五十弦”之外,连“一弦一柱思华年”也被鲜血抹去了。
    而林公子躺在那冰柱之上被雪覆盖,须发凛冽泛白,倒果然似是个“一弦一柱,思华年”之态。
    季陶然原本就猜此案另有蹊跷,见了这个,越发无误,忙叫去通知大理寺。
    卫铁骑飞马赶来,下来地窖后见是这般情形,原先那等闲的心早就烟消云散。
    季陶然暗问:“上次国公府的案子,可查出什么来了?”
    卫铁骑面有惭色,他一直追查国公府内众人,倒也的确挖出些许不为人知的内情,比如这二公子似乎暗中跟长房的妾室偷情……卫铁骑起初还以为得计,正想着从此着手,查一查是不是长房的人报复暗害了呢。
    如今见了这血诗,又看林公子死的这样……叹说:“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倘若真如你所说,凶手是要按着这首诗一行一行杀下来的话,那么岂不是还有六个人?”
    卫铁骑自忖已经错了一次,不敢怠慢,当日便亲去刑部找寻白樘,把此案详细同白樘说过了,然后便将这案子移交刑部专理。
    所以今日徐太尉家来报案,便是白樘亲自赶来。
    又看有蝴蝶自徐公子口中钻了出来,真正是毛骨悚然。
    徐家的人已经在外哭的死去活来,又有许多人如丧考妣,嚎做一团。
    开了门,白樘等出来,又叫人进内将徐太尉搀扶住。徐家二爷忐忑问道:“白侍郎,可发现什么端倪了不曾?”
    原来方才白樘巽风在里头捉拿蝴蝶,外头听了动静,都是莫名。
    白樘自知说出此节,这案子自然传的越发离奇了,便道:“不相干,只是太尉一则悲恸,二则受了些惊吓,还请好生照料。”
    徐二爷低低道:“白侍郎,如何我听说,这案子乃是连环杀人?”
    发现徐公子尸首的是一名送茶的丫头,起初还以为徐公子睡着了,谁知推了推,浑身僵硬,才知不妥,忙尖叫着跑了出去。
    这徐二爷是最先来到之人,见徐公子这般情形,也曾经见了桌上就放着那张诗笺。
    起先国公府跟林家出事后,徐二爷也是隐约听闻的,只是其中的种种细节,不管是京兆府还是大理寺,因受了白樘的叮嘱不叫透露内情,所以众人不知详细罢了。
    白樘道:“二爷稍安,此事还要再行调查才知结果。至于徐公子的尸首,倒要先带回刑部,等仵作查验之后,再行还回。”
    徐二爷迟疑了片刻,终究也答应了。
    当下白樘又问了一番那送茶水的丫头,那丫头吓得紧了,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不成声气,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来,又追问徐府内可有可疑人等出没,也是一无所获。
    当下只得又带人重回了刑部,巽风把尸首跟那灯罩困住的大蝶一径送到行验所去。
    白樘因思此事怪异棘手,便欲去请严大淼出山查验,只因严大淼年纪越发大了,近来轻易不敢惊动,上两次案发也都未曾去请,然而这徐公子的尸首的确太过诡异,严大淼一则经验丰富,二则见多识广,只怕会知道些内详。
    白樘心中打算妥当,正要出门,就见前方,有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中捧着很厚的一叠文书,似乎在出神。
    
    第264章
    
    原来先前云鬟无意听见刑部门上众人议论,因想起这联尸悬案来。
    其实相比较饕餮案的轰动跟满城风雨,这联诗命案,却着实有些扑朔迷离。
    那会儿云鬟因遭了事儿,加上江夏王府提亲,所以竟对这些外头的新闻并不上心,而且崔侯府众人,自然也正为了她的亲事议论纷纷,哪里有空闲说别的事,是以耳闻的也甚少。
    是后来她进了江夏王府后,于那密册之上一一查看,这联诗命案,却也正在本朝十大悬案之中。
    因为本案用一首诗做序,每一个人的死,都是根据一句诗的含义,所以又叫“联诗案”,或“联尸案”。
    那时候多半是刑部接手,白樘命封锁消息,但不知为何,坊间仍有歌谣唱起,乃是说:“一首诗,八条命,怨怒死,血案止。”
    那册子上也曾记录:一子弦断颈,一子雪埋身,冬月蝴蝶舞,腊月春心无。
    云鬟看此案的时候,正是腊月大雪纷飞之时,望见此句,不由打了个寒噤。
    这藏书阁之中因平日无人来,自然并没有炉火,她站了半晌,浑身都有些麻了,看了这般可怖的案子,越发冷上心头,竟不寒而栗。
    当下便合了册子,迈步出门。
    因老皇帝冬日犯了旧疾,赵黼人在宫中陪护,云鬟迤逦回宅的时候,无意抬头,却看见雪地里有一串足印。
    凌乱之中,却有一枚看着有些宽大,不似是女人的。
    然而这是往内宅的路,又怎会有男子的脚印?起初她还以为是赵黼回来了,正踌躇欲躲开,便见前方,从沈王妃的偏院,几个人,其中一个披着大氅,兜着雪帽。
    云鬟不欲多看别人私事,便转身自另选了一条路回房,将近傍晚时候,才听人说,原来是静王妃派了来了几个婆子探望。
    此刻车内,云鬟因想起这一宗悬案,不觉神思绵长起来。
    赵黼因见她喃喃了两声又不言语了,便问:“你说什么迷蝴蝶?好端端地念什么诗?”
    云鬟才忙整仪下车,赵黼本欲跟着下去,见云鬟回头忐忑地瞧了他一眼,仿佛防备他会下来一样。
    赵黼才一笑,放下车帘,自去了。
    正好柯宪也正来到,两个人便一块儿入内,按照先前那接应官所示,前去找到主事的官长。
    那官长姓齐,乃是刑部主事,便领着他们又在里头走了一遭,介绍了各处地方。
    又远远地指着前方那门可罗雀处道:“那就是行验所了,你们若不是胆大的,尽量别往那边儿去。否则会给吓得半死,不吓死也要连日做噩梦呢。”又道:“不过近来因严大人不在此处了,比先前略能好些。”
    又沿着廊下再往东去,云鬟远远地早看见几颗梧桐树摇曳,果然,就见那主事回头,向着他们做了个手势叫噤声,才指着说道:“前面儿是侍郎办公的地方,你们若无传唤,不要擅自来此,冲撞了四爷,不是好耍的。”
    柯宪早激动难耐问道:“原来这就是白四爷做公的地方?”探头探脑,难掩喜色。
    主事袖手笑道:“你们都听说了四爷大名了?当然也该听说他生性严谨,最厌烦轻浮无能之人,你们都是曾曾选拔考验上来的,想必不是那浪得虚名之辈,只要好好地做,自然会得四爷青眼。”
    训勉了几句,便带了他们出外。
    原来云鬟跟柯宪做工的地方,却是跟白樘的公事房隔了两重院落,乃是底下书吏们聚集之处。
    那主事安排他们在一间大房内站定,却见这房间虽大,一侧是许多书架,放着好些的书册及卷宗等,有几个书吏穿梭其中。另一侧却是空的,有几张桌子排放。
    只中间一个火炉,一进来便有些透心凉,只是谁也不敢出声罢了。
    那主事指着两张桌子,叫他们坐了,便叫了个书吏过来吩咐了两句。
    顷刻间,那书吏去而复返,又带了一个人,手中各自捧着些厚重卷册,分别给柯宪跟云鬟放在跟前儿。
    主事说道:“这些,都是已经定了罪的案卷,但凡天下判死的案子,都要送到刑部来审批,你们是新来的推官,没有什么案子给你们,就把这些先过目罢了,若察觉有那不妥不实不真的,便挑出来禀告。”
    两个人起身行礼过了,主事才扬长而去。
    因此这一上午的功夫,云鬟跟柯宪两人,便在这如冰窖似的工房之中,翻看天下各处递送过来的旧案宗。
    期间也有些来取案件卷册的刑部中人,看见他们两个在墙角埋头看册子,都抿嘴暗笑。
    有的便打量着云鬟,低低私语,道:“这就是那个曾被吏部除名,然后却又得见天颜的……”
    云鬟起初还听了一二句,后来只细看卷册去了,倒也来不及理会别人,只是有一宗,这冷的着实难受,不一会儿的功夫,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而那些来往取卷册的人,不过来了就走,自然不受影响。
    柯宪自是捕快出身,最不耐烦这些文书工作,勉强觑着眼睛看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些头大眼花。
    见左右无人理他们,就悄声对云鬟道:“你说这是不是折腾我们呢?如何这儿也没别人,只咱们两个在这里苦蹲,这北边的冷,又跟咱们那里不一样,我的双腿都冻麻了。”
    却见云鬟脸颊跟鼻头都有些红,嘴唇也越发红了,正搓着手呵气,又说道:“我们是新来的,必然要派些苦差事给我们干,好磋磨性子,不要多说,只快些完成罢了,免得叫主事大人笑话咱们惫懒无能。”
    柯宪叫苦道:“好歹给一杯热水呢。这样是不是要磋磨咱们,倒是要弄死咱们呢。”话虽如此,却也搓了搓手跟耳朵头脸,又低头细看那卷宗。
    如此渐渐到了晌午,云鬟看了七八份,柯宪只看了四五份。
    那负责来送卷宗的书吏来说:“两位歇会儿,前面的大人都走了。后院里备了饭,你们可以去吃些热汤水,或者不爱这里吃,外头吃也是使得的。”
    柯宪问云鬟道:“你哪里吃去?”
    云鬟略一犹豫,便问那书吏:“不知道白侍郎回来了不曾?”
    书吏道:“才回来不多久呢。又生了案子了,是巽风大人亲自又押了一具尸首去了行验所。”
    柯宪一听“行验所”,心里不大自在,便不想在这里吃,正要撺掇云鬟出外,云鬟因道:“我想把这看完的卷册送还主事,且也还不饿,哥哥就先去吧。”
    柯宪因冻饿了一上午,也没有心情跟她谦让,当下忙便自去了。
    云鬟便抱了那些卷宗,思量着给主事送回去,只因又念着那联诗案子,不知今日白樘所看的到底是不是“庄生晓梦迷蝴蝶”,又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心里所知的虽然少……可毕竟是些线索,因此便有些掂掇不知要不要告诉白樘,如此,不觉过了一重院子,却又止步犹豫。
    不料白樘正出外欲见严大淼,两下竟遇了个正着。
    且说白樘瞧见云鬟,心中转念,便也驻足。
    却见她抱着那些卷册,往前一步,却又停住,是个犹豫不决之态,竟没发现白樘人已在廊下了。
    白樘不由咳嗽了声。
    那边儿云鬟才听见,蓦然抬头,眼中掠过一丝惊慌之色,继而远远地躬身行礼:“参见侍郎大人。”
    白樘下了台阶,瞥着她,拧眉道:“你今日是头一天来刑部,不去做工,在这儿徘徊来去是作甚么?”
    云鬟听他声音冷冷地,有些慌张,才要说话,白樘又问道:“怀中抱的是什么?”
    云鬟忙道:“是……是各地递送的死刑批文,主事大人叫我们审阅查看。”
    白樘点头,方沉声说道:“休要小看了这些批文,每一本卷册,都是一条人命,每一条人命背后,都有其家庭出身,若是案子确凿无误,自然无碍,然而若是案件有些不真不实之处,便是毁了一家子的人。你可明白?”
    云鬟悚然惊动:“是!”
    白樘方道:“你去吧。”
    几乎毫无犹豫,云鬟本能地便答应了,恭恭敬敬后退两步,正转身欲走,忽地想起心头要说的话来,忙转过身,却见白樘早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
    云鬟微微蹙眉,长长地叹了一声,只得抱着卷宗又往回走。
    因白樘行色匆匆,也不及听她说话。云鬟心中却想着白樘临去的叮嘱,终于打定主意,便回头去寻主事。
    正那主事跟几位同侪一起,要去吃饭,一边儿说说笑笑,忽地见她来到,便止步说:“你如何这会儿来了?”
    云鬟低头禀告道:“这些是下官看完了的卷册,要送还给主事大人。”
    主事不以为意,问道:“这些都看完了?是几份?”
    云鬟道:“是八份。”
    主事笑着对左右道:“不错,你也算是勤勉能干的了。”又说:“你们认一认,这就是谢凤,从会稽提拔上来的。”
    众大人早就纷纷盯着云鬟看了,云鬟抱着卷册不便行礼,只仍垂首道:“下官参见各位大人。”
    众人都笑道:“果然是不错,十分肯干。”
    主事又吩咐道:“既然你看完了,就送到我房里就是了。回头再去小陈那里领几本。”
    云鬟先应了“是”,见主事迈步欲走,又忙道:“大人,其实,这里有一份不妥当。”
    主事有些意外:“你说什么?”
    云鬟把怀中所抱的卷册中,拿起最上面的那本,道:“河北齐家凹的这个案子,好似有些内情。”
    主事目瞪口呆,打量了云鬟半晌,拿过来看了会儿,便淡淡道:“行了,知道了,你先放回去吧。”
    云鬟见他不置可否,便道:“大人……”
    主事道:“我回头自看。不用说了。”便不再搭理,同众人一块儿去了。
    云鬟纳闷,只得往前去了那主事房中,把怀中的众卷册放下,想了想,就把那本存疑的摆在旁边儿……又怕被不相干的人看见了信手乱放,见桌上有笔墨,于是又写了个“此案存疑”的条子,便夹在那册子之中,又小心露出一个存疑的角来。
    云鬟做完了这些,才松了口气出来。
    想柯宪已经出门吃饭去了,她便不愿再劳动,沿着路往后院而去,想打些饭食吃就是了。
    因刑部的公事忙起来便没日没夜,故而自有厨房,凭君来领,先前那主事也是领来过的,云鬟并不觉十分饿,便且走且看,渐渐便嗅到饭香味儿。
    才欲进门,忽地听见隔壁厅堂里有人说道:“虽然看着是个机灵的,只是太机灵过头了,才夸了他能干,他即刻就要显摆了。”竟是先头的齐主事的声音。
    云鬟一愣,心道:“这……是在说我?”
    果然,听得另一个说道:“这谢凤的确是个不错的,这样的相貌,男子里也是万中无一,怪道晏王世子对他另眼相看……”说到这里,众人就笑了起来。
    那齐主事却道:“嗐,我看你们不要没影子的瞎说,倘若真的是靠关系,并无真才实学的话,他又如何能进得了咱们部里?听说那日殿上面君,咱们四爷也是在的,若他真是个绣花枕头,侍郎如何肯要。”
    众人方才不言语了。
    这一刻进去,只怕双方面上皆不好看。
    云鬟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才要走,就听得齐主事又道:“不过,的确太聪明外露了,才夸了他,立刻便不可一世了,那些卷册我先前是看过的,如何都没发现有案情不妥的?他偏偏说有,照我看,大概是因为急于表现,想惹人注意罢了。”
    有人附和说:“毕竟年轻,太过浮躁了。”
    云鬟抬手,挠了挠眉心,也不吃饭了,低头自回公房。
    正那书吏小陈吃了饭回来,见云鬟坐在桌子前发愣,便问:“谢推府,你如何不去用饭?”
    云鬟忙站起身,行礼道:“多谢,我并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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