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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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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英梓锦因为被水灌得有些糊涂了,见有人来救自己,便忙似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揪住了郭毅。
    英梓锦年长,力气又大,郭毅几乎被他束缚住了双臂,无法动弹,拼命挣扎出来,英梓锦却仿佛怕他把自己推开,一味地乱挥乱舞之下,竟勒住了郭毅的脖子。
    郭毅本正慌张,被他如此用力,顿时几乎昏死过去。
    两人在水中挣扎半晌,郭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英梓锦勉强带到靠近岸边之处,岸上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英梓锦拉了上去。
    郭毅此刻已经有些精疲力竭,正欲上岸,徐晓却挨过来撺掇道:“小郭,你果然能耐,再去救一救杜颖!”
    英梓锦是国公府的公子,杜颖是杜学士的独子,杜学士乃是太子的亲信,得罪不得,又素来跟他们最好,因此徐晓众人生怕出了事,担待不起。
    郭毅哪里想到这些了,正欲摇头,便听得身后水中,杜颖大叫“救命”,又叫:“小郭救我!”
    郭毅到底于心不忍,皱紧眉头,只得咬牙又下了水,向着杜颖身边游去。
    郭毅本就是强弩之末,只剩了一口气撑着,好歹追到杜颖身边儿,便扯着往岸上来,谁知将到岸上之时,又是一阵狂风而来,河水居然打起旋。
    郭毅见势不妙,叫道:“哥哥们快来帮忙!”
    岸上众人只站在岸边,哪里敢冒险下水,不知从哪里找了跟长木棍,绑在一段马缰绳上,便扔了下水,叫他们赶紧握住!
    郭毅在前,一把攥住木棍,又拽着杜颖往前,岸上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往上拉扯。
    谁知那棍子毕竟不算结实,竟容不得两个人的力,此刻水流更加急了,一阵阵地把两人往河底拖似的,这感觉果然如河底下有什么未知的力量拉住了双足,且力量越来越大。
    杜颖魂飞魄散,生死攸关之时,再也顾不得了,便抱紧了郭毅,死命往前一挣,伸手握住了那根木棍。
    郭毅见他握住木棍,还松了口气,以为两个人都可获救了,他手上不免一松,谁知杜颖趁这机会,用力在郭毅身上一踹,接着这一股反冲之力,向着岸边窜了过去!
    加上那边儿众人齐心用力,果然就把他拉了上去。
    但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郭毅被他踹开,又没了木棍,又加上本就力气消耗殆尽,哪里能抗衡水底那股漩涡的力量,几乎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出,就给巨大的水流旋力一把拽入河底!
    岸上的六个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吴玉林华等不由大叫起来,英梓锦跟杜颖只顾喘息,徐晓捂着嘴,邱以明往后跌坐……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后来,这六人回到城中之后,只说是七个人下河游泳,因起了风,郭毅被河水翻浪,不慎卷入漩涡,众人虽然竭力相救,却也最终回天乏术。
    郭司空也自然信了这话。
    这一节,白樘也是隐约听闻过的。
    当初因为“崔云鬟”落水之事,他还命水兵在此打捞过,然而太平河看似平静,底下暗涌却极多,且河水一直往西去,几乎跟泾河相接,再往外可就是出海口了。
    故而竟一无所获。
    而郭毅出事之后,因郭司空之故,朝廷又调遣了水兵前去打捞,陆陆续续忙了一个月,都并没找到郭毅的尸首。
    一直到四个月后,才终于在下游岸边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因为天热又泡过水……那尸首早就面目全非,骇人之极,无法辨认了。
    然而郭司空接到消息前去认尸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他的亲生儿子。
    房中又是一片死寂。
    郭司空将此情一一说完,嘴角虽然颤颤微挑,但是眼睛通红,眼底泛着血丝,隐隐地有些薄薄地泪光。
    白樘暗中握了握拳,才问道:“既然……他们说是郭公子自己不慎才被漩涡卷走,先前司空跟京兆府的验官等也都确信无疑。如何……郭司空竟然会得知此情呢?”
    郭司空凄然一笑,道:“或许是小儿死不瞑目,故而暗中指引我发现真相罢了。”
    郭司空府内有个小厮,名唤万儿,原本是贴身跟随郭毅的,故而和其他六人的跟班儿也十分熟悉。
    自从郭毅横死之后,郭司空心里难过,便把卖身契还给了这小厮,又给了他些银子,让他自出府外安居度日。
    因郭毅素来为人忠厚赤诚,这小厮万儿也很是敬爱他,出了此事,心里也有些自责当日并不曾紧紧跟随,然而老主人却如此相待,因此小厮狠哭了一场,心中十分感念。
    那一日,这万儿正在街头行走,忽地听有人唤自己,回头看时,却是旧日认得的,原本是杜学士府上的跟班,一年前也辞了出府。
    两人相遇,便说起别后各自的情形,那人听万儿说起公子横死,自己在外度日等话,便面有犹豫之色。
    万儿也是个精明的,见他这般,便问缘故。
    那人迟疑了会子,才说道:“我不在杜家了,才敢跟你说这话,其实你们那公子,不是自个儿淹死的!”
    万儿听闻,毛骨悚然,急忙抓着问详细。
    那人就把当日的情形说了,又道:“你道我因为什么不在杜家做事了?委实我们那公子是个没心肝的,有一次跟国公府的那位吃醉了酒,还笑说什么……郭毅在水底里不知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跟那崔家的姑娘做了一对儿鬼夫妻……又说了好多不堪的话……”
    万儿打听了详细,当街竟哭的死去活来,流泪道:“我只当公子是自己命运不济,原来竟是被他们害了的!可恨这些人,被公子救了,还这样狠毒,可怜我们老爷,还被蒙在鼓里!”
    万儿又怕自己说的话不真,便许了要给这人些银两,拉着他前往郭府,当着郭司空的面儿,就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说了。
    先前因郭毅之事,郭司空已经极受打击,听了这话,越发如被人生生地剖开胸腹剜去心肝,大叫一声,吐血倒地!
    白樘听完郭司空的一番讲述,原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眼圈却也微红,忙转开头去,看向别处。
    顷刻,白樘定了定神,才问道:“既然这样,那么,英梓锦,林华,徐晓三人之死,便是郭司空所为了?”
    郭司空淡然道:“正是。”
    白樘道:“然而我不明白,既然您要报仇,为什么……却在这会儿前来出首?”
    郭司空从怀中掏出帕子,擦干了眼,才笑道:“我知道这案子转到了四爷手里,就知道您迟早晚必然会察觉端倪,我郭某人一生行事磊落,不愿被人找上门去,索性自己来出首。”
    白樘看着他从容淡定之色,心中疑云重重。
    
    第272章
    
    白樘出门之时,云鬟却已经自去了。
    白樘便唤了书吏,吩咐道:“命人即刻前去杜学士府,将杜公子请来。”
    刑部之人往杜府而来之时,就在杜学士府,公子杜颖正也跟一人在对话。
    这人,却正是邱翰林的公子邱以明。
    杜颖眼神冷冷,道:“这回已经是藏不住,果然跟那件事有关。你也不必问,我昨儿已经去找过郭司空了。”
    邱以明忙问:“他怎么说?”
    杜颖哼道:“那老儿老奸巨猾,我想起来就可气,只郭毅没学到他老子半点奸猾,不然也不至于……”
    邱以明默然低头,竟无言语。
    原来因那《锦瑟》的夺命诗在传开之前,第一桩命案发生之初,因其他的五人跟英梓锦交情匪浅,自然便去国公府探望,却都是一头雾水,不知是何人下此毒手。
    毕竟因头一次接了报案的是京兆府,众公差虽然亲临过,却因大风卷了那夺命诗在床下,无人发现,是以还只当时普通的仇杀而已。
    林华徐晓两人自然也曾来过,私底下,几个人碰头,杜颖还道:“二公子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死的那样惨,我听说是他们府里的人所为,倒不知是什么人这样心狠手辣。”
    徐晓悄声道:“难说,梓锦兄生性风流,他房内的那几个妾室尚且不够,还要在府内搅扰,听闻还跟长房的……不清不楚呢,倘若是哪个不惯戴绿帽子,一怒之下……也是有的。”
    杜颖笑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还真的因为头顶绿了去杀人?能成什么大器。”
    只林华狐疑,低低地说了一句:“你们不觉着有些怪异么?纵然是他们府内因为些私怨仇杀,不拘用什么刀子、长枪之类的也就罢了,纵然勒死,也有现成的汗斤子等物,如何竟偏偏用一根琴弦?且我偷偷探听过,那琴弦原本还不是二公子房中之物。”
    杜颖跟徐晓面面相觑,徐晓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莫非这凶手擅长弹奏乐器,所以信手自带了一根琴弦?这倒也是个线索。”
    林华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然而看他竟想偏了,却一时不做声了。
    当下众人闷闷地吃了一顿酒,才各自散了。
    谁知道接下来,便是林华丧命地窖。
    林华绝命之前,众人其实已依稀听闻京兆府从国公府内找到一首血诗之类的话,林华还撺掇徐晓等一块儿去打听仔细,隐隐听说是什么《锦瑟》,众人不免惊疑。
    林华面无人色,吓得便道:“你们看,我说用琴弦杀人有些古怪,如何还有这样诡异的一首诗?”
    杜颖道:“现在只是听说,未必是真,许是小子们听错了,就算真的是,那兴许也不过……巧合罢了。”
    林华道:“我听闻那诗的第一句被抹去,岂不是正昭示着二公子之死?那接下来会不会……”
    众人惊心,却齐齐啐了口,制止他说下去。
    其实此刻,这几个人心里已经有些疑惑了,只不确信罢了。
    一直到林华绝命之后,这些人才复又惊动起来。
    但毕竟因为大有心病,因此竟不敢大肆哄闹,只叫徐晓杜颖两个又胆大又机变的去探听消息。
    却只知道林华死在冰窖,同样留有一首那样的诗,也沾着血的。
    先前下地窖那些人都是底下的奴仆,自不认得字,语焉不详。杜颖跟徐晓两人还待向林御史打探,然而林御史因丧子之痛,无心应答他们,便只说大理寺正料理此事,旁者一概不管。
    杜颖跟徐晓两人闷闷而出,徐晓因思忖道:“先前是林兄说出二公子被断弦勒死,事有蹊跷,如今他又死的这般模样,所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竟像是一语成谶了……”
    杜颖心里也自有些不痛快,闻言顺口道:“真给林华那乌鸦嘴说中了,不过倘若真是如此,那接下来可就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岂不是轮到你我了?”
    徐晓本是个口无遮拦之人,只不过因连连死了两个旧友,他竟有些不敢再乱开玩笑,便忙摆手道:“罢了,还愁不够骇人的么?”
    这一首诗,如何却能连起这七个人来?还要从先说起。这些人因都是官宦子弟,从小认得,交情自然是极好的。
    原本只有英梓锦,林华,徐晓,杜颖,邱以明,吴玉六个人,有一日,在酒楼上吃的正酣,那邱以明忽然道:“各位,我方才察觉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众人忙问究竟,邱以明便笑道:“我发现我跟众位的交情,其实是古来注定了的。”
    这几个人都只当他是喝醉了胡嚼,便齐声哄笑。
    不料邱以明拍拍桌子,正色道:“我并不是玩笑话,你们也不必急着嘲笑,自细细地把那李商隐的《锦瑟》诗来想一想,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众人闻听,将笑又止,各自默默地想了会儿,渐渐地有所领悟。
    原来,这《锦瑟》一诗的前面六句,却果然各自嵌了在座六人名字里的一个字。
    正是:
    锦瑟无端五十弦——锦——英梓锦
    一弦一柱思华年——华——林华
    庄生晓梦迷蝴蝶——晓——徐晓
    望帝春心托杜鹃——杜——杜颖
    沧海月明珠有泪——明——邱以明
    蓝田日暖玉生烟——玉——吴玉
    六个人因察觉这点儿,彼此相看,又是震惊,又是欢喜,便越发兴致高昂。
    只不过这一首诗毕竟还有两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还未曾组起来以得圆满。因此这几个人虽然因此自得,心里却也各自留意,想着倘若再结识两个青年才俊,那岂不是千古佳话?
    一日……那吴玉无意中认得了郭毅,忽地想起这“毅”跟“忆”同音,不有份说便拉住了,同这几个人相识了。
    郭毅是个有些忠厚老实的人,见这几个人这样热络相待,他只当是一片好意,因此此后也常常跟他们有些来往。
    郭司空知道此事……倒是有些不乐。
    因先前英国公府,林御史,徐太尉,杜学士等这些人,隐隐都是太子一党的,所以这几个少年公子才也一贯交好。只是郭司空在朝野之中,看着并无立场,私下里其实有些偏向静王,且对晏王为人也甚是推崇。
    先前赵黼在云州怒杀了褚天文之后,一块儿殿上替赵黼说话的,便也有郭司空。
    所以按照郭司空私心所见,本不想郭毅跟这些人交往,起初还劝阻了两句。
    然而郭毅是个别人对自己好,就也要百倍对别人好的……他又颇为粗心大意,有时候英梓锦徐晓等开些过分的玩笑,他也只当是玩笑罢了,半点不放在心上,仍是跟他们说笑玩耍。
    郭司空见他高兴,渐渐就不说了,也由得他去。
    众人原本“联诗”之时,还想当作一件千古佳话,谁知却成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命案。
    是以林华死后,徐晓跟杜颖私下里参谋,于无可计较之时,徐晓忽然问道:“咱们联诗的事,起初因为人没凑齐,便并未往外昭告天下,只想秘密地凑齐了人再说……谁知先前因为郭毅死了,大家的心都淡了,就一直都不曾再把此事提起,所以除了咱们这七个人,竟是没有人知道此事。如何事隔经年,却又翻了出来?到底是什么知情的人从中弄鬼?”
    杜颖目光闪烁,道:“咱们本是七个人,是郭毅先死了的……你说会不会,是跟这件事有关?”
    徐晓吓了一跳,说道:“那郭毅死了多早晚了,尸首都快没了,如何说这话?”
    杜颖道:“郭毅是没了,可是还有个老家伙,你难道忘了?”
    徐晓知道他说的是郭司空,顿时也噤口,半晌才苦笑道:“就算郭司空在,然而他也不知真相,何况就算知道……其实也怪不到我们头上,谁叫郭毅自己力竭了呢?难道他就狠心要把我们都杀了?”
    杜颖喝了口酒,摇头道:“除了这一点儿……我再想不到别的了。”
    两人因猜不出来,便互相叮嘱了好生留意,才各自归家。
    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三个死的,居然正是徐晓。
    杜颖听闻这消息,整个人毛发倒竖起来。
    当日他虽然有些怀疑郭司空,可是想他不过是个体弱多病的老朽,又怎会潜入国公府,杀死身强力壮的英梓锦?林华那边儿也越发不可能。是以他想了一通后,便把这一节抛下。
    毕竟英梓锦素日花天酒地,且又爱结交些江湖之人,他又是那个性子,指不定哪里得罪了什么高手,才让人盯上。
    因此杜颖只顾往英梓锦林华平日里得罪的人头上去想。
    一直到徐晓也死了,杜颖嗅到了大不祥的气息。
    先前他还玩笑,说接下来便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没想到果然徐晓先行一步。
    杜颖急来徐府暗中打听,又从徐太尉的口中得知那蝴蝶之事,当下再无疑问——若是江湖人寻仇,又怎会按照这首诗上的情形一一布置杀来?
    故而杜颖得知此事后,思忖再三,便寻到郭府。
    郭司空老年得子,发妻因此早亡,他又无意续弦,虽有两个妾室,只是应景儿罢了。
    自打郭毅死后,郭司空性情越发懒怠,素日相交的人也一一疏远,而司空府一日比一日冷清。
    渐渐地,一个妾室也郁郁病故,另一个倒还妥当,在府内端茶送水地伺候,就算近来郭司空的身子越发病弱,也仍是不离不弃。
    杜颖见到郭司空的时候,却有些诧异,老头儿看着面容枯槁憔悴,只是双眼竟然极为明亮,且衣冠楚楚,整洁端然。
    而且郭司空的反应,竟像是早知道杜颖会来到一样,丝毫不惊,端坐在厅上,在杜颖进门之时,那双眼睛便落在他脸上,一眼不眨地盯着。
    杜颖原本是个心狠冷血之人,见了这般明锐眼神,竟心头一颤。
    只得先向前行礼,还未开口。郭司空先说道:“你终于来了。”
    这淡淡地一声,却宛如惊雷。
    就仿佛最杜颖初听说了徐晓的死讯时候,浑身毛骨悚然。
    杜颖对上郭司空的目光,缓缓落座:“老世翁,是在等我?”
    郭司空笑道:“老朽不仅在等你,而且知道你的来意。”
    杜颖蹙眉:“哦?我的来意又是如何?”
    郭司空眼神淡然:“你是想问,英梓锦,林华,徐晓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对么?”
    杜颖深吸一口气,却又发不出声来,他猛地站起身,后退两步,几乎就立刻夺路而逃。
    因近来这诡异之事,杜颖出门之时自也带了几个侍卫之人,然而却料不到郭司空这样快就揭了底牌——他既然这样问,自然是说那三个人的死是跟他相关了,他既然敢承认,那岂不是还要继续杀人灭口?
    杜颖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侍卫们冲进来,郭司空却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杜颖见他仍是端坐未动,便止步道:“他们三人,果然是你杀死的?可是……”
    郭司空一笑:“可是老朽身弱多病,又哪里能杀死那许多人,且用那样巧妙的法子呢?”
    杜颖目光闪烁:“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郭司空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杜颖不解:“你说什么?”
    郭司空道:“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把昔日我毅儿之死的真相公告天下,另外,我要你披麻带索,从郭府门口,一步一拜,到我毅儿的坟上。向他致歉请罪。”
    杜颖死死地盯着他,闻言嘴角一牵,似笑又止,喝道:“你、你疯了么!”
    郭司空道:“这么说,你不肯?”
    杜颖咬了咬牙,冷笑道:“郭毅是自己死的,又跟我何干?凭什么要我……笑话!而且……”
    ——而且,如今他已经知道是郭司空暗中行事,难道还用怕这冢中枯骨似的老人?
    郭司空漠然看着他,道:“你要活命的话,最好及早决定。”
    杜颖见他这般,想到已经有三人死在他手上,又见厅内并无旁人,不由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郭司空领口,狰面狞语地说:“老东西,你算什么……你……”
    郭司空被他一把提起,浑然无惧,反而笑道:“怎么,你怕了?”
    此刻有人从后转出来,叫道:“老爷!”便扑过来。
    杜颖见是个女子,知道是郭府妾室,当下将郭司空放开,盯着他后退两步,才转身出门。
    迈出门槛之时,身后兀自听到郭司空的声音:“记住,一个月!”
    
    第273章
    
    刑部的人上门之时,杜颖正对邱以明说了相见郭司空的事儿,只是隐去了郭司空要求他披麻戴孝一节。
    杜颖冷哼道:“想那老泥鳅,又能翻出什么大浪?先前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如今都知道是他了,又何须怕他分毫?如今你我商议一番,如何把他供出去,让官府将他拿下,判他个凌迟处死,抄家败名,方解我心头之恨。”
    邱以明心头七上八下:“原来果然是郭司空,他必然知道了郭毅之死的真相,所以才弄出这许多事来……可若是昔日的内情闹出去,我们岂不是也……”
    杜颖喝道:“什么真相,又什么内情的!真相不过就是他自己体力不支,落水身亡罢了。哪里还有别的,这老儿自己胡思乱想,又丧心病狂地杀人,这才是真。”
    邱以明点点头,又道:“如今此案已经归了刑部,听说那侍郎大人是个最严明公正的,若是知道了郭司空杀人,必然饶不了他。”
    杜颖道:“正是如此。”
    两人正合谋该如何去出首,外头便报说刑部有人来到。
    杜颖不知刑部来意,听催的急,只得出门,临行对邱以明道:“回头跟吴玉说声,且叫他不必慌张,此事即将解决。”
    当下叫门上备马,便同刑部来人一径而去。
    飞马过中街的时候,因路边有一滩水,那马蹄一脚踩进去,不免泥水四溅,把旁边一个行人的衣裳污了半边。
    那人吓了一跳,继而骂道:“眼瞎了怎地?这么急着赶去投胎不成?”
    杜颖从来只横别人的,哪里吃别人横他,何况如今他遇上此事,闻听这话,怎会不刺心?
    顿时勒住马儿回头,却见是个青衣少年,正低头撩着那溅了溺水的衣摆。
    杜颖转马回来,冷着脸,一鞭子便打了过去!
    那刑部之人要劝阻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只听到马蹄声响,见他回来,兀自骂道:“你想怎么样?”却没想到杜颖竟不由分说动了手!
    眼见便要吃亏,少年惊呼一声,本能地抱住头。
    间不容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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