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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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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王见已经如此,深吸了口气,索性不答话。
    白樘道:“王爷,事已至此,王爷还要替世子遮掩么?其实我忖度此事,应该跟世子并没极大的牵连,故而才不曾惊动,只悄悄地带着两个人过来,无非是想探世子一句真话,说出他所接的那人到底是谁,也好及早解决此案。”
    恒王垂眸,仍是装作听不懂的。
    白樘淡淡又道:“王爷自然也深知,此案死的,都是太子所看重的人,又是朝中大臣,因此不管是圣上还是太子殿下,都催此案催的紧,王爷若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我别无他法,也只能将所有详细,尽数向太子、圣上禀报了。”
    白樘说到这里,见恒王仍不做声,便站起身来,向着恒王行礼道:“冒昧来扰王爷,还请恕罪,下官告退。”
    恒王见他后退两步,转身便走,眼神极快地变了变,才蓦地叫道:“侍郎留步。”
    白樘缓缓止步,恒王起身,含笑道:“本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如何竟当了真了?这不过是区区小事,若真的能相助刑部破案,恒王府又何乐而不为呢?”
    巽风跟云鬟在后,对视一眼,便又双双低下头去。
    顷刻,赵涛因安抚了世子妃,便自出来,却不知情形已经大变。
    恒王面色淡冷,道:“涛儿,方才我已经跟侍郎说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同他一一说来,也好相助侍郎早日破了命案。”
    赵涛没想到竟如此,惊疑交加,踌躇了片刻,竟仍有为难之色。
    恒王瞥着道:“怎么了?”
    赵涛才硬着头皮,说道:“我当日,其实、只是路过的,并不知道会发生命案,只是赶巧了罢了。”
    白樘问道:“那世子去接的到底找何人?”
    赵涛瞅了一眼恒王,低低说道:“那个人侍郎不认得,原本……她是王府里的,只是后来犯了错,被父王逐了出去。”
    恒王转头又看赵涛:“你说的,难道是……朱姬?”
    赵涛目光闪烁,却一点头:“正是她。”
    恒王眉头皱紧,看了赵涛一会儿,却并不做声。
    白樘道:“这朱姬是何人?”
    赵涛道:“她原本是王府内的歌姬,因为犯了错被撵,听说是郭司空见她可怜,便收她为妾……那日我经过客栈,听到里头吵嚷,无意中看了眼,却见是她从内出来,竟是个男子的打扮。我见她脸色有些慌张,又见众人都奔逃,不知何事,才带她离开的。”
    白樘听到“郭司空收为妾”的话,回头看向巽风。
    巽风早就会意,立刻悄然退出。
    赵涛说罢,白樘道:“那,世子可问过当日这朱姬在云来客栈做什么?”
    赵涛道:“我当时只顾带她走了,竟不知客栈里头究竟,问她,她也并不说,后来我听闻杜颖死在里头,这才回味过来有些不对。”
    白樘忖度了会儿,又问道:“那,除了这次,世子可还跟朱姬有过其他接触么?”
    赵涛即刻摇头:“向天起誓,再也没有了!”
    恒王冷哼了声,脸色阴沉。
    白樘又问了两句,便起身道:“王爷不罪下官冒昧前来,更不吝配合,下官十分感激,改日再登门道谢。”
    恒王方露出一丝笑意:“侍郎不必客套,横竖都是为了早日破案。”
    当即白樘便告退,身后恒王眼见白樘跟云鬟两人离了厅内,渐渐去的远了,便抓起桌上一个杯子,狠狠摔落地上:“你干的好事!”
    赵涛面如土色:“父王恕罪!孩儿、孩儿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恒王道:“你私底下会见朱姬,又是怎么?你那套偶遇的说辞,连我也骗不过,如何骗得了白樘!”
    赵涛咽了口唾沫,恒王道:“你还不如实说来?你到底跟她有没有瓜葛?”
    赵涛忙道:“父亲,我真的没跟她怎么样……只不过、只不过先前因为那徐晓之死,那死了的口中飞出蝴蝶,然而王府内养有紫蛱蝶之事,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又想到那郭司空的爱妾是朱姬,当日朱姬却也是帮着喂养紫蛱蝶,又跟那被杀的药师认得。所以我疑心是朱姬暗中杀人,才偷偷地跟着她……不料云来客栈闹腾起来,我怕朱姬被人发现,会连累到王府,这才忙带她走了,只是如此而已,再没有别的了。”
    恒王想到先前世子妃所说,狠狠地白了赵涛一眼,道:“明明不至于有事,你如此一闹,反而会弄出事来。罢了,你果然没再跟她多加接触?”
    赵涛道:“再也没有了。”
    “如此我便念佛了,”恒王重重一叹,顷刻又吩咐道:“你……赶早儿便把那些紫蛱蝶都处置了罢,若没有此命案还好,如今牵扯进去,我怕迟早会传扬出去,若给圣上知道了,必然又斥为邪物。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赵涛惊道:“这是为何?白樘明明并没有提起,如何会闹出去?”
    恒王冷笑:“白樘虽然没提,难道他会不知道?当初你说你四叔跑了来,特要看你的暖房,我就起疑心了。你四叔从来跟白樘最好,你再想想,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赵涛一想:静王当时来的那日,岂不正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案发之时?惊疑不定道:“四叔难道……是为白樘哨探来的?可是、可是白樘为何一字不漏?”
    恒王道:“这正是他的精明之处,他若提起此事,自然会把静王卖了,何况若提此事,于你我面上也不大好,若你我否认,难道他真的有胆量搜检王府?哼……所以他只是把此事当作筹码罢了,没拿出来的筹码,才是最厉害的。”
    赵涛道:“既然他不敢搜检,那、那如何先前父王竟叫我供认?我们只仍否认不就是了么?”
    恒王啐道:“你看看你的世子妃,成何体统,竟闹到这里来了,若不是她,我又如何会向白樘服软?先前是我们占上风,可惜她经不起激,泄了我们的底气,我若再坚持不认,只怕逼得他真的做出来,不管是向太子还是圣上透露恒王府跟此诡奇血案有关,又该如何?毕竟白樘那个性子,是不可捉摸的。趁着他还顾存体面,不如下了台阶。”
    赵涛这才低下头去。恒王又道:“切记,那蝴蝶留不得。”叮嘱了一句,忽然又说:“当日你既然偷偷前去云来客栈,如何有人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赵涛却也不得其所,只低头沉思。
    且说云鬟随着白樘出了王府,上马回到刑部,见白樘在前,云鬟忍不住紧走两步,低声便道:“恒王世子所说,只怕有些隐瞒。”
    白樘扫她一眼:“你听出来了?”
    云鬟道:“区区一个歌姬,又是多年不照面,如何世子会停车相助?何况,徐晓被杀时候的蝴蝶就是从恒王府流出……另外朱姬既然只是个歌姬,如何有能耐连杀四人?”
    这被杀几人之中,除了杜颖死在客栈,其他英梓锦死在国公府,林华死在御史府,徐晓死在太尉府,却都是高门大户,寻常难以进入的,这朱姬却能悄无声息潜入,且神不知鬼不觉杀人。
    白樘道:“我先前曾听闻,恒王府内多养有一些奇人异客,各怀能为,行一些隐秘之事……这朱姬多半也是其中之一。”
    云鬟叹道:“原来如此。其实那日我还在刑部见过她,见那般瘦弱矮小,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白樘听她口吻有些怨叹之意,便道:“故而人不可貌相……”尚未说完,忽地目光微动,看见前方一道人影。
    云鬟因正顾念那朱姬之事,此刻正回想当日所见朱姬的容貌举止,却是个敛眉垂首、看着沉默的女子罢了。而在云来客栈外所见那道男装人影,着宽大长衫,低低戴帽,又未曾看见脸容,因此竟当面不识。
    她一边儿想,因又想听白樘说话,便只微微低头,目光瞥着他的天蓝色的袍摆,循循而行,也并不看路。
    正欲拐弯之时,忽然见白樘身形停住,耳畔听道:“参见世子,世子如何在此?”
    云鬟蓦地抬头,却见前方一步之遥,果然是赵黼立在那里,正笑吟吟地,目光逡巡在两人之间,笑道:“我如何不能在这儿?”
    白樘道:“世子可是有事?”
    赵黼道:“并没有什么要紧大事,只是我看侍郎跟谢推府倒像是有‘事’?”
    云鬟正垂首,闻言眉心微蹙。白樘仍是神色淡然道:“方才略说了几句有关案情的话。此刻我正有要事,且稍后再奉茶。”
    赵黼道:“先前我见巽风如被鬼撵似的跑了过去,可见事急,侍郎且去就是了,不必理会我。”
    白樘又行一礼,迈步而行。
    云鬟跟在身后,才走到赵黼身旁,赵黼便举手拦下,故意对白樘道:“我找谢推府有些事儿,还请侍郎大人成全。”
    白樘止步回身,依旧面无波澜,淡声道:“请自便。”
    眼见白樘转过廊下,云鬟道:“世子有何事?”
    赵黼围着她转了一圈儿,打量着问:“你几时竟跟在他身旁当差了?昨儿明明不是这样的?”
    云鬟道:“先前侍郎去恒王府,用到了我。”又加一句:”原本巽风也在,只是事情紧急,才先回来的。“赵黼眉间原本已经有些冷意,听了云鬟末尾一句,便撇了撇嘴,道:“以后不许跟他单独一起,看着碍眼。”
    云鬟无语,只得问道:“你今儿来是有事?”
    赵黼道:“还真的是有正经事。”
    云鬟抬眸,赵黼竟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这都想不到?我今儿是特来探监的。”
    
    第290章
    
    赵黼满面幸灾乐祸,说罢又问道:“是了,今儿既然是去恒王府,却又是为什么案子,恒王跟世子没刁难你们么?”
    云鬟因思谋联尸案的细节倒是不好都跟他说,便只道:“因有个嫌疑人跟世子有关,侍郎才去查问。”
    赵黼却立刻又问为何要带着她。
    云鬟只得如实回答:“那日……我们从崔侯府回来,醉酒经过的时候,其实我曾看见过恒王世子,今日才想起来……所以侍郎叫我去做个指证。”
    赵黼解除心头疑惑,便笑说:“如此倒也罢了,只别什么三三四四的事儿,也都拉扯着你。”
    云鬟见他始终在意此事,心底想了片刻,便认真说道:“我在刑部当差,侍郎若有差遣,自然要从命,又不是故意怎地。”
    赵黼眯起双眸,走前一步:“你说什么?”
    云鬟不由后退一步,赵黼却又再次逼近,云鬟见再退便只能退至墙边儿,便住脚轻声唤道:“世子。”
    此刻周遭无人,只有栏杆外残雪皑皑,两只麻雀停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梳羽啄翎,自得其乐。
    赵黼垂眸看着云鬟,却见她垂首敛袖,从他的方向,忠靖冠下,便可见那羽扇般的长睫,一道挺秀的弧往下,是嫣红如画的唇。
    这样的官服,在她身上……却无端多几许风流妩媚,百般可喜。
    赵黼便低头道:“如果现在不是在刑部,我必要……”
    云鬟不等他说完,手在他胸前一推,拔腿欲走。
    赵黼握着手腕,顺势下滑,将那手儿团在掌心里,却觉得玉手冰凉,抬起来看时,先前的冻疮越发厉害了,红肿透紫,几乎要绽破似的,先前她骑马回来,手自然都冰了。
    赵黼本正有些思情缱绻,蓦地见了这只手,那满腹的缠绵心意便慢慢消散了,只是垂眸定定看着,直到云鬟忍无可忍,将手抽了回去。
    赵黼的目光却兀自朦胧。
    云鬟只怕他造次,忙把手又拢在袖子里,道:“世子若是没别的事,且先去吧,我今日尚还有案子要料理。”
    赵黼抬眸看向她面上,道:“我从未觉着,时日竟有这般难过。”
    云鬟道:“这是……何意?”
    赵黼淡淡道:“我跟你的两年之约,才过了两个月零九天,算来整整还有六百六十天才能到期,我忽然……有些怕,怕我等不到那时候……”
    云鬟垂头不语。赵黼忽然低低问道:“你就不能改变主意么?”
    云鬟仍是不动,赵黼笑笑,抬手在她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忽地重重吁了口气:“知道,我走了。”
    赵黼说罢,果然迈步就走,竟头也不回而去。
    待他去的远了,云鬟却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赵黼早就不见了人影。
    云鬟凝视许久,才慢慢转身,走了十几步,就见阿泽跟一个差人从里头出来,见了她,便斜睨了眼。
    云鬟便略止步,那公差不免向她行礼。
    阿泽却并无动作,只经过之时,又瞥了她一眼,道:“先前四爷带你去恒王府做什么呢?”
    云鬟道:“不过当差罢了。”
    阿泽哼道:“也不知四爷为什么留着你,难道不觉得刺眼么?”撂下一句,便翻了个白眼仍行。
    且说跟阿泽同行的那公差,因见他如此相待,十分惊疑不解,私底下问道:“泽哥儿怎么如此对谢推府,可知他极能耐的?先前种种传说且不提,只前儿为河北那冤案跟齐主事那当面儿摔公文,做的何其爽快干脆?”
    阿泽道:“我又不曾说他没能耐,我只是说,若是他换张脸就再好不过了。”
    公差方噗嗤笑了,道:“谢推府生得清秀文弱,却也不难看,如何泽哥儿这样说。”
    阿泽道:“虽不难看,奈何撞我的眼。”因不愿提起此事,便道:“罢了,还是快去郭司空府上,看看巽风哥哥有无所得罢了。”
    然而阿泽带人去后,正赶上巽风出了郭府。阿泽见他脸色郑重,便道:“没找到?”
    巽风点头,当下便跟阿泽自回刑部。
    先前因在恒王府得知真相,巽风明白白樘的心意,自忖这会儿郭司空的妾室应该在刑部探视,便旋风般赶回,谁知一问,才知道那女子先前恰好离开了。
    巽风不及审讯郭司空,便忙先追到郭府,谁知那女子居然不曾回府,竟扑了空。
    两人碰头,阿泽因说道:“四爷先前回去,知道你追了出来,特叫我来叮嘱,若是那人不曾发觉,就先不必打草惊蛇。”
    巽风道:“我也正有此意,已经安排了埋伏。只盼我先前来的甚快,又没带别的人,那女子还未发现异样罢了。”
    阿泽也道:“我们一路上来,也格外仔细留意,并没看见有人跟踪。”
    当下众人忙撤离了郭司空府上,阿泽又道:“四爷吩咐了我后,便去审问郭司空了,不知有无所得。”
    与此同时,就在刑部之中,白樘正在后堂,跟郭司空对坐。
    刑部本就威重,堂内虽有暖炉,因门半掩,寒气一阵阵透了进来,吹得火炭时明时暗。
    自白樘前来,郭司空始终淡静非常,听白樘问起他的小妾之时,便笑道:“侍郎问一个不相干的妇人做什么?”
    白樘道:“司空大人心中自然明镜一般。”
    郭司空笑了两声,道:“侍郎……可是从哪里听了些闲言碎语?”
    白樘道:“司空,事到如今,又何必还做如此虚言。司空的爱妾,原本出身恒王府,听闻恒王素来爱招揽些江湖上的能人奇士,想必这位姑娘也是其中一个,所以就算高门大户都拦阻不住,又能用各种奇巧方法杀人。司空之所以有恃无恐,也正是因知道我们疑心不到一个弱女子身上。我说的可对?”
    郭司空仰头,长笑数声,思忖道:“空说无味。我倒是有个提议。“白樘静候,听郭司空道:“不如,我回答侍郎一个问题,但是同时,侍郎也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一个只能换一个,彼此也只能问对方三个问题,如何?”
    白樘对上老者精明冷绝的双眸,郭司空自从听说了爱子溺亡的真相,昔日的悲痛均都变作滔天般恨意怒火,自从那日他来至刑部出首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
    郭司空毕竟是久经朝堂的老臣,心思坚毅非同一般,白樘纵然有千般手段,只怕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也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什么可用之情。
    沉默片刻,白樘道:“好,我答应司空。”
    郭司空双眸仍是半点波澜也无,静静问道:“当日我来至刑部,白侍郎曾同我说过一句话——一首诗,八人命,怨怒死,血案止。我却不知道……这首诗白侍郎是从何听来?”
    白樘见他问的是这个,眉尖微动,回答道:“是有个人透露给我。”
    郭司空打量着他的面色,点了点头:“侍郎可以发问了。”
    白樘道:“朱姬如今人在何处?”
    郭司空又笑了数声:”侍郎你答我的,顶多只能算是半个问题,你却如此刁钻,好……我自回答你,以示诚意。朱姬如今人在……“郭司空闭眸想了会儿,手指好整以暇地弹了弹:“这会儿她只怕在朱府了。”
    白樘心中一窒,暗暗握紧了拳。
    郭司空一笑:“轮到我了,这次我的问题很简单,是谁透露了那句话给侍郎,我要一个确切的名字。”
    白樘闭口不言,目光微微闪烁。郭司空笑道:“怎么,侍郎不愿意回答了?”
    两个人彼此相看,互不相让。
    良久,白樘终于启口,慢慢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谢凤。”
    郭司空闻听,神情异样,半晌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是先前从南边儿进京,立刻就破了兵部主事亲妹被害之案的那位谢推府?”
    白樘道:“司空大人,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么?”
    郭司空闻听,方呵呵一笑:“是老朽失口。那好,侍郎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白樘道:“朱姬会何时动手杀人?”
    郭司空道:“先前大夫来看过,说我还只有一个月的命数,所以,我的回答是……在一个月之内。”
    白樘不语。
    郭司空问道:“我的第三个问题是:这位谢推府,又是如何知道这首诗的?”
    白樘淡淡道:“我不知道。”
    郭司空挑眉。白樘道:“谢推府的确并未告诉我原因,但却只说了另一句。——‘一子弦断颈,一子雪埋身,冬月蝴蝶舞,冰月殁春心’。”
    郭司空神情虽仍安静,但唇却忍不住轻抖了抖。片刻道:“多谢。侍郎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白樘道:“我最后的一个问题,就是这四句之后的那四句。”
    郭司空双眸微微睁大,继而笑道:“侍郎大人不愧是刑讯的高手,老朽还是小看了你了。不过,你如何知道这四句诗是出自我的手?不,你绝不可能知道,因为……”
    郭司空满面狐疑,盯着白樘。
    白樘淡然道:“我为何知道,司空大人不必问,因你已经问完了三个问题。现在,请司空大人回答我。”
    郭司空敛了笑,垂眸看了白樘半晌,终于慢慢说道:“有眼却无珠,其身焚做灰,亡魂水中唱,何时与子归!”
    一字一句,宛若坚冰狠碎于地,狠辣决裂,凄然冷厉。
    纵然是身在房中,白樘仍觉着那股透骨的森冷。
    最后,白樘起身欲离开之时,郭司空忽然道:“白侍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樘回身。郭司空道:“我想……见一见这位谢推府。”
    
    第291章
    
    白樘听了这般请求,却只漠漠地看了郭司空一眼,转身出门。
    门扇半掩的瞬间,身后传来郭司空剧烈咳嗽的声响,就仿佛要将五脏六腑也都咳出来一般。
    白樘眼皮微垂,脚步却终究未曾停下。
    此刻云鬟因回到公房,正柯宪从杨御史府中回来,兴冲冲地。
    柯宪见了云鬟,便上来道:“你可知今儿我在御史家里发现什么了?”
    云鬟见他满面喜色,问道:“是什么?”
    柯宪在怀中一掏,便拿出一个盘子来,竟是个紫藤花边儿描金瓷盘,云鬟一看,不必问他,就知道缘故了,一时忍不住也略露笑意。
    小陈早也看见,不解问道:“柯推府,你卖的什么关子,哪里买了这样一个旧盘子,却来当宝一样放在怀中?”
    柯宪笑道:“非也,这不是买的,而是方才在杨御史府中发现的。”
    小陈便打趣:“好个推府大人,跑到御史大人家里偷东西不成?”
    柯宪道:“切莫胡说,这个是物证,你自不懂,只怕小谢知道。”
    云鬟点点头,见小陈有问询之意,便道:“先前,我们去那寿包案的被害之人杨义家中查看,因无意中从柜子底下找到当时的一个寿包跟几枚瓷片,想必是杨义毒发倒地之时带翻了瓷盘跟寿包。瓷盘跌碎,跟寿包同飞入柜子底下,那瓷片上头就也是这样紫藤描金的花纹。”
    小陈睁大双眼,忽地问道:“可……倘若这瓷盘是杨义家中原本有的呢?”
    云鬟摇头:“杨义家中穷困,我们曾查看过,一应的碗碟,都是粗瓷,并没这般精致的。必然是杨义当日从杨御史府中带回的。”
    柯宪见云鬟所说果然无错,便道:“不错,我特问过杨夫人,她虽记不得当日的碟子是什么样儿,却证实杨义是把一整盒的寿包都带回去了。”又道:“先前咱们吃饭的时候,你说那物证不仅仅是寿包,还有那瓷片,我虽然不懂,却也记在心里,先前去杨御史家中查看,正没着落处,忽然想起这一宗来,因此格外留意他家里的物件儿,果然给我看见此物!”
    其实这瓷盘子,云鬟是见过的,当日他们第一次去杨御史家中,里头杨夫人正养病,那屋里的陈设,不过是暖炉,汤药锅,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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