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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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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氏轻声道:“殿下恕罪,我如今尚且是太子府的儿媳妇,自然要护着皇太孙,殿下不能决断,我却要顾及太孙的性命。”
    此刻挟持着皇太孙的李夫人目光转动,同万氏双眸相对,两个女人彼此相看,都看见对方发红的双眼,里头千丝万缕的无法形容。
    就在太子府里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在谢府里,却仍是一片其乐融融。
    赵黼双手捧着一个栗子,不知不觉又在开剥,一边问道:“这么说,这万氏跟李氏,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云鬟点了点头:“只怕她们各有隐秘内情。”
    赵黼眨巴着眼,忽然叫道:“倘若这李氏真的是辽人细作,那么……那么这件事岂不是压不下去?难道说太子会因此被……”
    季陶然在旁盯着他的手,见状道:“太子会因此被如何?”又催促道:“世子如何都不剥了?”
    赵黼停手:“滚滚滚。”
    索性凑到云鬟身旁,低声在耳畔道:“如果真的如此,岂不是跟前世一个样了?”
    云鬟面有忧色:“此事无法预料。毕竟不知……侍郎会如何打算。”
    赵黼哂笑道:“就算是白樘有意替太子遮掩,只怕也遮掩不住,毕竟这样大的事,皇爷爷年纪虽高,人却精明的很。”
    至此,忽地又冷哼了声:“你们只知道太子府里有辽人的细作,焉知没有别人的细作?”
    云鬟见他口没遮拦,便道:“好了,不要多说了。”想了片刻:“此刻侍郎在太子府上,也不知如何了……”
    赵黼随口道:“放心,太子再一手遮天,也不敢对刑部尚书动手。”
    季陶然道:“什么刑部尚书?”
    赵黼道:“你难道不知,这尚书的任命,就差一道圣旨了,只怕年后便名分有定。”
    季陶然笑道:“好极了,我也正盼着呢,侍郎擢升尚书,才是众望所归。”
    赵黼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无声的喃喃。又扭头说道:“别只顾自己吃,给六爷剥几个。”
    炭炉里的火噼噼剥剥地响动,室内有一股糖栗子的甜香气息。
    赵黼只守在云鬟身旁,季陶然在旁看着,不知心底是何滋味,只得笑笑。
    如此过了晌午,忽然外头阿喜领了他的贴身侍从急急来到,竟道:“殿下,宫内来人,说圣上旨意,叫即刻进宫。”
    赵黼诧异道:“有什么事这样着急?”
    只是毕竟皇帝的命令,只得起身,又止住云鬟不许她往外送。
    赵黼将出门之时,又想到一件事,便对云鬟道:“我若不回来,不许留他吃饭。”
    季陶然问道:“这是为何?”
    赵黼道:“你在这里吃饭,让六爷喝风吃醋,哪里有这个道理。”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赵黼去后,云鬟便劝了季陶然回刑部,一则有公务在身,二则探听探听白樘在太子府行事如何了。
    下午时候,天色阴霾非常,北风渐大,吹得天昏地暗。
    晚间,云鬟吃了些汤水,见桌上还有几个糖炒栗子——这本是季陶然带了来的,三个人吃了一场,只剩下了四五个。
    通红的皮儿,咧开着口,似是大笑的模样,云鬟拿起一个看了半晌,便又缓缓放下。
    是夜,早早地便关了府门,云鬟因想明日要去刑部,便提早歇息。
    大概是服了药的缘故,整个人昏昏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着身侧略有凉意。
    朦胧之中,云鬟睁开双眸,却见床帐前立着一道人影,这情形自是吓人,云鬟定睛看了会儿,竟唤道:“世子?”
    原来虽是隔着床帐,依稀仍看出那人玉立长身之态,额前的金冠,肩头的锦云角,腰间蹀躞带微微地支棱着,是她所熟悉的弧度。
    听得她的声音,帘子被撩开,云鬟正起身的当儿,赵黼却已经倾身过来,竟张手将她紧紧抱了。
    他似是才从冰雪里来,通身带着一股寒意,让云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起初以为他又是要轻狂,便道:“世子!”
    谁知赵黼只顾死死地抱着她,冰凉的颈贴着她的腮边,不知是不是外头下雪了,一股湿湿地沁凉,引得云鬟森森然汗毛倒竖。
    顷刻,云鬟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何事?”
    赵黼却不回答,只顾转过头来,没头没脑地在脸上胡乱亲吻,竟又抬腿倾身,滚倒在那暖香蔼蔼地温柔帐中。
    
    第344章
    
    寒气裹身,赵黼的力气奇大,唇上也是冰水般沁凉。
    云鬟竭力转头避开,唤道:“六爷!”
    赵黼顿了顿,顺势却又压下,他埋首在她颈间,连着又亲了两下,才停了下来。
    暗影之中,云鬟低声道:“是……出了何事?且起来说话。”
    赵黼反而把双臂一紧,闷闷地说道:“且让我多抱会。”
    云鬟怕惹出他逆反性情,便只好也不动不言,不多时,便觉那股寒凉逐渐退却,只是毕竟他压得略重,让人有些不适。
    轻轻咳了声,猜测忐忑中,却听赵黼道:“你可知道皇爷爷召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云鬟本就想或许是跟宫内相关,见他主动说了,便问:“为什么?”
    赵黼的眼神也更暗淡了几分,道:“正是跟太子府的事有关。可还记得下午我跟你说过的么?太子府的事,皇爷爷果然早就知道了。”
    话说先前在太子府上,太子跟白樘两人意念相反,谁知李夫人趁机挟持了皇太孙,要挟让路。
    又有万氏露面,侍卫们迟疑地让开两边,李夫人勒着皇太孙往外而去。
    赵正惊恼非常,不便再多言,只是盯着看。
    谁知李夫人毕竟身子不便,将出门口之时,脚步移动,有些缓慢踉跄。
    就在此刻,赵峰举手,手肘向后用力一撞,正中胸肋之处。
    李夫人不想他会如此,惨呼出声,来不及如何,捂着腹部,后退数步。
    赵峰趁机忙跳了出去,众侍卫顿时又将李夫人围在中间。
    李夫人抬头看向赵峰,豆大汗滴从额头滑落,眼中却透出绝望之意。
    赵正见状,正欲趁机叫人拿住,不料白樘手下一人跳上前,早先一步把人制住。
    赵正见状,回头看白樘道:“侍郎,你是何意?”
    白樘淡淡道:“此女既是辽人细作,自要带回刑部好生审问。得罪太子殿下了。”
    赵正走前一步,敛眉低语道:“你这样做,岂不是会举国皆知?你、你是想害死孤么?”
    白樘摇头道:“太子,为今之计,已并不是一味遮掩所能够的。太子不如及早细想,该如何对圣上禀明解释此事的好。”
    赵正不由面浮怒色,只是毕竟对他心有忌惮,因此不敢妄动。
    那边儿,李夫人含泪带汗,被搀扶着往外而去,赵峰竟转头不看。
    万氏在旁,从头到尾见了这一场,眼圈却更加红了几分,无声笑了两笑,回身扶着宫女自去了。
    且说白樘带李夫人出了太子府,自回刑部。府中,太子赵正同赵峰回至书房,赵正坐了,满面怒恨道:“这贱人竟是辽女,你跟她同床共枕那许多日,竟丝毫不知?”
    赵峰道:“这个又如何知晓,她最初进府的时候,是人牙子带着,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说是冀州来的孤儿,自愿卖身,起初还是母妃身旁伺候的人,因见她格外伶俐识大体,才放到我身边的,至今已经六七年了,又怎么知道居然是个辽人?分明丝毫异状都无。”
    赵峰悚然心寒,道:“能在府内潜伏这许久,暗中还不知做了多少事……再者说我们对她全无防备,若是她起了歹念,把你我等皆都暗害了,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一会儿,又想起白樘所说那紫菱被用牛毛针暗害之时,回想往事,真真如履薄冰,后怕的背心冰凉。
    赵峰怔忪,想到昔日跟李夫人相处的种种,又想到她方才临去之时的眼神,不由道:“父王,莫非这辽女果然并没恶意?不然的话,她的武功不凡,这许多年,多少个机会可以置人于死地,却始终不曾动作……”
    赵正喝道:“住口,你怎可相信她的话?她忍而不发,只怕是有更大所图,你不如且想想,先前有些什么不可为人知道的机密曾透给她的好,如今白樘不由分说带她去了,倘若问起来……”
    赵峰心惊,回想了半晌,道:“她、她毕竟只是个妾,我自然不会跟她说些正经大事。”
    赵正见他面有犹豫之色:“你可想好了。那白樘,是个石狮子也能问出话来的人物,与其让他问出来说给我,倒不如你自己说给我的好。”
    赵峰道:“着实不曾有过。”
    赵正见他拒而不认,便也罢了,点头道:“幸而如此,事到如今,且只想个补救的法子罢了。”
    谁知赵峰低着头,心中却想着一事,只因这李夫人性情温柔,最懂人意,赵峰私下里有些难以开脱的事,偶尔不免抱怨几句给她。
    其他倒也罢了,唯有一次,是赵黼在云州跟花启宗决战之时,赵峰曾对李夫人道:“父亲听了幕僚的无知言语,竟然对三叔他们十分忌惮,暗中命手下束缚他们的手脚,可知这是生死交战,哪是儿戏,我怕迟早弄出事来。”
    李夫人道:“太孙仁慈,这想法并无不对,只是切勿当着太子的面说这话,免得太子对你不喜。”
    赵峰想起了此事,忽地又心中转动,寻思道:“劝父王要提防三叔的幕僚,会不会也有辽人的细作?或者也跟她有关?所以当时她才劝我别在父王跟前多嘴?”
    因这两日事多,不由疑神疑鬼。
    父子两人各怀心绪,不觉半个时辰将过,外头来了一名宫中内侍,道:“太子,太孙,圣上请两位进宫说话。”
    两人都是有心病的,只得担惊受怕,前往宫中。
    而赵黼进宫之时,太子跟太孙两个尚未到场,赵黼便自去见皇帝,道:“皇爷爷叫我何事?”
    皇帝将手中的紫毫放下,道:“你从哪里来?”
    赵黼道:“在个亲友家中。”
    赵世笑了声,道:“什么亲友?”
    赵黼本怕给他知道在谢府之事,会另有想法,所以含糊其辞,见隐不过,只得说道:“跟刑部的季行验,在谢推府家中。”
    赵世失笑:“你拗口什么,谁问你跟谁一同了?”
    赵黼吐舌不语。赵世打量着他的脸色,说道:“既然说到刑部,今日刑部白樘去了太子府,你可知道了?”
    赵黼道:“听是听说了一些。”
    皇帝道:“不用搪塞,只怕你知道的比所谓听说更多。”
    赵黼说道:“皇爷爷如何只问我,难道要让我背地里说太子叔的闲话?现成的有个白侍郎在,只问他岂不是又妥当又准?”
    皇帝道:“我自会问他,只是先在问你呢。你且说来,你都知道什么?”
    赵黼见催问,便道:“我听闻先前太子府里有辽人刺客行刺,却被白侍郎拿下了。今儿如何,就不知了。”
    皇帝一笑:“据朕所知,那谢推府,正是先前第一个插手太子府案子的人,那季行验,又是为那发狂而死的丫头验尸之人,恰巧你们三人凑在一起,难道你所知的,只有这一点儿?”
    赵黼虽知道太子府内不仅有辽人的细作,大概还有皇帝的眼线,却也不料赵世竟谨密至此。
    皇帝道:“你从来不是怕事的性子,如今却是怎么样?”
    正说到这里,外头小内侍进来道:“太子进宫了。”
    赵黼并不知宣召太子之事,正意外中,赵世对他说道:“今日,叫你看看……太子是怎么行事的。”
    赵黼忪懵惊心之际,赵世随手指了指偏殿方向,对他说道:“你且去那里暂时等候。”
    听皇帝的口吻,竟不像是要让他回避的,赵黼心中狐疑,因此只依言退到偏殿。
    才站住了,便听脚步声轻轻响起,是太子跟赵峰的声音相继响起,参见皇帝。
    赵世不紧不慢道:“听说,太子府这两日不大安生?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太子道:“父皇竟也听闻了?原本是有些辽人的刺客闹事,只如今已经尽数被刑部拿下了。”
    赵世道:“那是前日的事了,此后一向安泰么?”
    太子微微沉默,才道:“原本……是峰儿的内宅有些不大停当……”
    太子心中有数,见赵世这样问起来,心知他必然已经知情了,当下只得忍着羞惭,就把万氏因恨生了杀机、夜游窥伺,自戕嫁祸等情说明。
    说了万氏一节,太子想到白樘已经带了李夫人去,迟早晚也要禀明的,因此又把李夫人杀害紫菱,纵放翠儿等话也都说了。
    太子说完,跪地请罪道:“是辽人细作无孔不入,也是儿臣懵了双眼,才会如此生事,求父皇宽恕。”
    赵峰也跪地道:“也是孙儿的过失,这内宅之事,都是因孙儿疏失所致,皇爷爷若要怪罪,则罚孙儿,休要怪父王。”
    赵黼在里头听得惊心,虽然他早知道万氏跟李氏两人都有些蹊跷,但却想不到此中内情,更比所料还要骇异三分。
    于是便看赵世是如何示下,却听得皇帝对赵峰道:“朕如何会怪你,倒要赞你才是,若不是你内宅疏失,让太孙妃因恨生杀,引出这一场事,刑部的人又如何能插手,又如何能让这许多细作现行?”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赵世又道:“再者,若非如此,以太孙妃的手段,自比不过那辽女的心机,日后这辽女便成了皇妃,再生下孩子,……你们觉着,这天下还能姓赵么?”
    赵正跟赵峰均心慌起来,便磕头道:“求圣上宽恕。”
    不防赵黼听见皇帝最后那句,竟也心惊,此刻,却宛如前世的情形,只不过又提前发生了罢了。
    却听赵世道:“带上来。”
    
    第345章
    
    却见门口两名内侍,搀着一人走了进来,到太子跟赵峰身旁才将其放下。
    这人素衣散发,正是赵峰的妾室李夫人,手脚都上了锁链,跪在地上。
    太子父子虽见此女,无法出声。
    只听皇帝道:“今日白樘要把人带走的时候,太子拦住不肯,可有此事?”
    赵正道:“是。”
    赵世道:“你想留下此女,是为什么?”
    赵正早就汗流满面,只觉得这殿内的炭火太盛,令人支撑不住,道:“因为儿臣觉着此事荒谬,又是家丑,故而不想外扬。”
    赵正笑了笑,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故而从刑部将人讨了来。”
    赵正疑惑,不明所以,赵峰正也转头看李夫人,却见她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狼狈憔悴非常。
    目光相对,李夫人道:“太孙,我着实并无恶意,试问,我若真的想对太子跟你不利,为何这许多年都不曾有动作?”
    赵峰嘴唇蠕动,道:“你先前还想挟持我……”
    李夫人泪落道:“我只是想借太孙之力出府,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否则太孙怎能全身而退?”以李夫人之能,若做拼死挣扎,赵峰的确不会毫发无损。
    却听赵世道:“你跟太子府中其他的细作,素日可有联络?”
    李夫人伏地道:“回皇上,因为我进太子府早些,起初虽是怀有任务,可是因送我进府的那人忽然断了联络,我又不想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故而也未曾再找寻同党。也并未向任何人曝露身份,是两年前,翠儿发现了端倪,曾试探过,我只当做不知搪塞,实在是从未为了他们做过一件恶事。”
    赵世道:“可你毕竟还救走了翠儿?”
    李夫人道:“奴婢只是怕她被刑部审讯,抗不过会把我供认出来,只是想要……自保,以及保住这个孩子。”
    她抚着肚子,泪水涟涟道:“皇上明慈仁德,还求皇上网开一面,杀我无妨,只是求皇上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赵世看向太子跟赵峰,道:“你们觉着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太子道:“辽人狡残之极,这话自然不足信。”
    赵峰看一眼李夫人,也道:“一切但凭皇爷爷处置。”
    赵世道:“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她若要加害,你们这会儿就不能在朕面前了。”沉吟了会儿,便轻描淡写地对太子道:“既然人是从你府上拿回来的,就交由你们来处置吧。”
    太子一愣:“父皇?”
    赵世道:“当时你拦着白樘,阻止他将人带走,自然是有更好的处置法子,你是朕的太子,朕信任人,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
    殿上陡然寒寂,顷刻,是李夫人的声音,哀哀求告道:“太孙,太子……求看在这孩儿的面上,且先留我一命,只要能保住这孩子……要妾身如何都使得。”
    赵峰不语,也不肯再看李夫人。
    太子看看高高在上的皇帝,终于道:“儿臣遵旨。”
    赵世回身坐下,此刻太子起身喝道:“下贱辽女,你混迹太子府中,其心可诛,罪大恶极,如何还敢求饶?
    李夫人哭道道:“太子垂怜,这孩子,毕竟是太孙的骨血……”
    太子冷道:“闭嘴!”
    赵峰一跳,睁大双眼看着太子。太子把心一横:“来人,把这贱人拉出去。”
    李夫人大哭起来:“不!饶命!”却被两个内侍擒住,往外拉去。
    赵峰回头,通身有些微微发抖,轻声叫道:“父王……”似有求情之意。
    太子站在原地,闻声一震,忙看一眼赵世,却见皇帝手捏着下颌,目光森然。
    太子拧眉,忽然叫道:“站住。”握住赵峰手腕,竟拉着往殿外而去。
    此刻内侍正把李夫人扯出殿门,赵峰不知所措,被太子亦扯了出来,惶然叫道:“父王?”
    太子举手,把侍卫腰间的刀拔了出来,递在赵峰手中,吩咐道:“你亲手杀了这贱人。”
    赵峰双眼发直:“父王?”
    太子低声说道:“你皇爷爷在看着呢,家中竟养着一个细作枕边人,如何才能赎罪?正好让你皇爷爷看看你的决心同魄力。”
    赵峰握着那冰凉的刀柄,无法置信,又看向李夫人,却见她正抬头望着,泪珠从通红的眼中滚下来,喃喃道:“太孙……”
    太子道:“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这万里江山重要?”
    李夫人叫道:“太孙,求你,我真的并没有害你之意……”
    赵峰咬着牙,手不停地颤抖,太子道:“峰儿,皇上正看着你呢!”
    李夫人大叫道:“太孙!”
    阴沉的天际,有一片雪花慢悠悠地飘了下来,掠过那金碧辉煌的画廊檐角,零落委地。
    赵黼的声音很轻,几乎凑在云鬟的耳畔,呼气的声音也随之而入,然而云鬟的心却无法遏制地冰冷寒凉。
    赵黼说到这里,伸手又把她往胸前搂紧了些。
    云鬟忘了别的,只顾问道:“你、是说……皇太孙亲手把……”
    赵黼沉默,他虽是个武将,见过无数尸山血海,更亲手斩杀过无数辽人,最知道辽人乃是世仇,不共戴天,然而亲眼看见赵峰手刃李夫人……却仍是忍不住骇然震动。
    起初赵黼并没想到会如此,毕竟赵峰在他眼中,向来是个有些内敛略见文弱的性情,故而赵黼不信他会如此。
    何况李夫人已经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如此一尸两命,而且……还是赵峰的骨血。
    就算铁石心肠如他,那一刹那,也不禁心头冒出寒气,满心搅动。
    事后。皇帝唤他出来,赵黼却已没了才进宫来时候的嬉笑轻松,先前的刀光与血色交织,让他竟失了神。
    皇帝道:“方才你可看明白了么?”
    赵黼不由道:“皇爷爷如何叫我看这个?!”心中竟有些恼怒之意,语气里也透了出来。
    皇帝笑道:“怎么,恼了朕了?你如何还在乎这个?”
    赵黼无法形容心中那复杂的感觉:“皇爷爷,非要如此么?虽然此女是辽人,然而,毕竟是哥哥的血脉。”
    皇帝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
    赵黼摇头:“可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那副场景,让他心中大不适,似乎超越了对赵峰举刀的意外,对李夫人一尸两命的怜悯。
    皇帝道:“看你的意思,倘若今儿你是峰儿,只怕你无法下手了?”
    赵黼呼了口气,竟无法作答。
    皇帝道:“峰儿也不愿意这样,但是他不得不如此,这是他自己所犯的错误,必须他自己亲手解决,太子也知道这点,故而催着峰儿亲自动手。”
    赵黼道:“那为何要让我看?”
    皇帝道:“就是要让你看看,太子为了权力,能做到何种地步,再让你知道,成大事者,务必谨慎自明,必要时,也要冷绝无情,至亲可杀。”
    这天气冷极,凝水成冰,却不敌皇帝两句话。
    赵黼道:“这个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不当太子,也不是皇太孙,再者说也并没犯错。”
    皇帝见他兀自恼恼的,眼中笑意略敛了几分,道:“这个真跟你不相干么?”
    赵黼抬头,皇帝道:“你觉着,经过此事,朕还会容下太子么?”
    赵黼舌尖微涩:“皇爷爷你的意思……”
    皇帝道:“今日的太子跟太孙,对你而言就是一个例子,你既然不喜欢,且记得时刻自省,千万别步了后尘。”
    他仰头想了会儿,回头又对赵黼道:“你大概也猜到了,今儿若是峰儿不动手,朕也会替他解决这个麻烦。”
    赵黼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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