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闺中记-第2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石主事吃惊不小,昏昏沉沉,果然又要晕过去似的。
    赵黼冷哼道:“快点好生想些有用的出来,不然的话……你晕过去就别想醒来了!”
    石主事又是惊晕,又欲强撑,死去而活来。
    清辉道:“主事莫慌,你且细想,一定有什么,是你忽视……可是对董锥跟邓校尉两个却至关重要的。”
    石主事满面苦色,他原本就不记事,又受了惊吓,脑中竟一片混沌。
    云鬟正也垂头,因全心细想,焦虑之下,不觉牙咬着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
    赵黼回头看见,忙握住手不许她啃咬。
    云鬟抬头相看:宿州之事,演武场之事,邓雄飞临死之前的话,白清辉转述——王令史说石主事提拔邓雄飞……这其中,有个极不可思议、又极微小的相似点。
    事关崔承性命,云鬟此刻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疑点”,哪怕微乎其微。
    云鬟道:“令史曾说,在宿州之时,是主事提拔的邓校尉,主事只细想此事。”
    石主事本茫然无措,被云鬟提醒,便竭力回想此事,这个却并不太难。
    石主事道:“当时……当时是军中比武……”
    云鬟,白清辉,赵黼三个听见“比武”,神色各异。而对云鬟而言,那微小的“相似点”,赫然已经变成两个了。
    石主事抚着额头:“当时邓校尉跟另一个人对手,那人叫什么我却不记得了,因邓校尉表现的实在太过出色,将那人打的无还手之力,最后一记长棍,把那人推出场外,动作甚是利落、出其不意……故而我很是赏识……”
    赵黼道:“那跟邓雄飞对敌的,是不是董锥?”
    石主事苦笑:“我、着实想不起来是叫什么,模样更也不记得。”
    才得了希望,却又仿佛失望。
    赵黼恨声道:“这厮虽记不得,我却知道,一定是董锥,昔日被邓雄飞所辱,所以趁着这次对敌才一雪前耻,你们听我的,再没有错儿。”
    清辉道:“可是据你们所言,是邓校尉主动约战,董郎官还一再推让。”
    云鬟蓦地站起身来,对赵黼使了个眼色,又看白清辉一眼。
    两人会意,便跟着她走了出来。
    赵黼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好法子让那奸猾招供?”
    云鬟道:“董锥先前被打的那样都不肯招认,除非让石主事跟他对质,偏石主事想不起什么来……只怕这情董锥也没料到,不然就不必费心刺杀……不过,我要说的不是此事。”
    清辉道:“先前你特意提醒石主事回忆提拔邓校尉之事,莫非是这点有异?”
    云鬟道:“你们记不记得,先前那牛校尉的供词里,说看见邓校尉跟董锥约战前相谈甚欢,董锥又被世子诈出说是邓校尉恭喜他将高升?”
    赵黼点头:“我自然记得。可是兵部之人说并无此事,董锥也又澄清说是邓雄飞误听,怎地了?”
    云鬟看看两人,道:“但是我们认定,一切都是董锥的设计,——既然如此,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所谓邓校尉的‘误听’高升的话,也是他设计中的一部分?”
    清辉心思转动最快:“今日的高升,跟昔日宿州邓雄飞的‘升’,这便是一个相同点。再加上董锥又想杀石主事灭口,所以一切,都是从这‘升’开始。”
    云鬟道:“崔承之所以会去找董锥质问,便是觉着那日邓校尉的行事跟他素日之风大不相同……而且世子也说,两个人的比武,看起来有异。”
    赵黼心头震动:当时他对云鬟说起此事的时候,实则并未十分当真,信口一说罢了。不想此刻她竟珍而重之地说出来。
    清辉却不知此事,云鬟便给他说了一遍。道:“邓雄飞自也是兵部的人,怎会‘误听’且信了?自是董锥有意叫他误认为这般,但邓雄飞为何这样笃定董锥会升,又为何一反常态……当着那许多在场将官的面儿,坚持要跟董锥比武?又如何……世子竟说两人的比试并非真心争斗,而是‘花俏不实’?”
    赵黼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隐隐猜到云鬟之意,又不敢就信。
    
    第359章
    
    三个人彼此相看,清辉道:“如此说来,这董锥跟邓校尉先前或许只是做戏?所以……才有人证看见他们约战之前似相谈甚欢?但是邓校尉事先并不知董锥是假做戏、真杀人?”
    云鬟道:“正是如此。”
    赵黼问道:“可当年邓雄飞胜出从而升职,今日如何竟肯答应配合他演戏?”
    云鬟看着道:“你不是说跟邓校尉当年对战的那个正是董锥么?或许,邓校尉这一次……是想投桃报李。”
    赵黼嘶了声,拍拍额头,自觉着其中甚是迂回,匪夷所思。
    清辉仰头细想片刻,道:“既然想将石主事灭口,自便是说当年之事极为重要,不可被人知。或真给世子说中,他是为雪耻而来?”
    云鬟道:“为今之计,只有再审董锥。”
    镇抚司的黑牢之中,董锥趴在冰冷的板床之上,臀上的棒伤未愈,冷丝丝地疼。
    董锥仰头看着头顶那一方人头大的透气孔,一道微淡亮光从彼处透了进来,射在地上散碎的稻草上,有只灰胖老鼠伏在底下,鬼鬼祟祟地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忽地有人大叫一声:“你不用不说,可知你不说我也知道,邓校尉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脱不了干系!”
    董锥听出那是崔承的声音,他记得那个伺候邓雄飞身边的少年,面孔稚嫩,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似曾相识的伤悒,让他想起当年的一个人。
    那是他自己。
    董锥知道这少年有心事,却不知他的心事是什么。
    就仿佛此刻的他回顾当年在宿州大营的自己,他知道那时候董锥的心事是什么,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隔壁不远的监牢里,崔承握着栏杆,冲着董锥的方向叫道:“我劝你还是及早招供,世子既然要查,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不管你是为什么这样做,一定会真相大白,让众人都知道,你是真凶!你……”
    忽地一个狱卒走来,无奈陪笑劝道:“崔公子,您还是省省力气,叫了这许久了,敢自不累么?”
    只因赵黼早有吩咐,让好生照料崔承,不许为难了他,故而这些狱卒并不敢高声呵斥,只是劝住。
    崔承才道:“我就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邓校尉那样好的人……”
    狱卒道:“是是是,不过横竖世子已经在查了,您方才也说,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就不必跟那囚徒计较,他都将是要判死罪的人了。”
    董锥听了“囚徒”二字,眨了眨眼,无声一笑,又趴了下去。
    正在此刻,外间有人道:“带董锥。”
    狱卒忙过来开了锁,因董锥被打,动作不便,两个人便搀扶着往外。
    经过崔承牢房的时候,崔承早等在旁边,见他经过,便又叫道:“你快些招认了吧!你这般毒辣算计害人,又如此执迷不悔,难道不怕邓校尉泉下有知,亡魂找你索命么?”
    董锥微微止步,转头看向崔承,两个狱卒见他欲停留,不知如何,才要催促,却见董锥盯着崔承,低低说道:“他若早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董锥的声音很低,崔承又是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他却又随着两个狱卒去了。
    崔承呆了呆,才又大叫道:“你方才说什么?姓董的,你什么意思?!”
    董锥被带上堂,却见堂上除了赵黼之外,另有两个人,虽然服色不尽相同,容貌相异,气质上却大为类似,一个似雪,一个如冰,分别立在赵黼左右,相映生辉,宝玉琳琅。
    董锥缓缓跪地,忽地笑道:“如何这个案子,把刑部跟大理寺的大人都双双惊动了?”
    云鬟跟清辉对视一眼,清辉道:“不知你可听闻过,我接手了兵部石主事遇刺一案。”
    董锥道:“是听说过,又如何呢?”
    清辉眼神微变,继而道:“你不正是因怕石主事泄露当年宿州之事,故而下手谋害的么?”
    董锥沉默了片刻,才笑说道:“大人怕是误会了。我并不曾做过这种事。”
    清辉道:“你自不曾亲手做过,你在兵部的帮手之人,今日已经事败现行。”
    董锥皱了皱眉,低下头去。
    清辉跟云鬟的目光碰了碰,两人又看向赵黼,却见他并不言语。
    云鬟便道:“董郎官,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认么?”
    董锥道:“不知大人所指的招认是何意思?”
    云鬟道:“你是如何以‘升官’诱骗邓雄,说服他答应跟你假比武的?邓雄本是一片好心,又怎知道竟反中了你的圈套,只怕他到死……也不知你为何要这般算计他,竟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云鬟说着,董锥的脸色便一寸寸地变化,听到最后,嘴角却挑了挑,似是一抹冷笑。
    竟说道:“大人们所说的,都不过只是妄自揣测罢了,到底有什么真凭实据拿出来?”
    赵黼见他这般相答,冷道:“要什么真凭实据?因为石主事是当年提拔邓雄飞之人,自然记得当初你们比武之事,你因为比武败给了邓雄飞,故而记恨于心,今日遇见,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故而诱骗他答应比武,却下毒手杀了他以雪前耻,你难道还敢否认?”
    董锥听着这些话,面色却有些平静,甚至比先前云鬟说话的时候更多一丝轻松之意。
    云鬟跟清辉双双看着,心中各自疑惑。
    赵黼见他始终不肯老实招供,怒恨难以自禁,冷道:“你先是在我跟前儿前后言语不一,屡屡隐瞒,不肯说真,种种抵赖支吾,都有堂上记录,如此一个刁钻囚徒,好言相问你自然不受用,只怕非要狠打才肯招供。”当下叫了堂官,叫大刑伺候。
    云鬟虽做的是刑官,却绝少动用刑罚问案,白清辉却也同理,此刻侍卫如狼似虎般上来,把董锥压翻,他原本臀上伤就有些重,如此粗鲁动作,顿时疼得闷哼出来。
    赵黼反笑道:“还未用刑呢,就叫痛起来了?这如何熬得下面的种种?”
    董锥脸上有汗珠滴落下来,脸色煞白,却仍是咬紧牙关不语。
    云鬟知道赵黼的性子,劳他左右奔走,费心尽力,到这般已经是极难得的耐心,倘若董锥执意不认,惹了赵黼性起,当真一顿打死,也自一转眼的功夫。
    云鬟起身,垂首道:“世子,还请且暂缓用刑。”
    赵黼道:“怎地?”对上云鬟恳请的眼神,才哼了声道:“且慢。”
    清辉见云鬟阻住了赵黼,他盯着董锥,忽地站起身,缓步走到跟前儿。
    这会儿差官们后退,董锥仍是趴伏在地上,因身上的伤,要起来却有些艰难。
    清辉俯身看了他片刻,轻声道:“你并不是因为败给了邓雄而恼羞成怒,对么?”
    董锥抬起头来,对上他的双眸,虽未回答,清辉却早看出异样。
    清辉便又问道:“你说我们只是推测,并无真凭实据,不错,到目前为止,的确处处都是猜测,你若咬口不认,毕竟拿你没有办法。但是……真相一直都在,并不会因为你否认而不存在。”
    董锥的目光飘了一飘,清辉道:“崔承说,邓校尉向来急公好义,两肋插刀,这样的好人被人陷害至死,无怪所有人都会为此不平。”
    董锥听了这句,复露出几分冷笑之意。
    赵黼见清辉对他和颜悦色,本不知如何,听到这里,才有几分明白。
    清辉盯着董锥,道:“你不同意我的话?莫非你觉着邓校尉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董锥眼中透出几分怒色,嘴唇微动,却仍是并未出声。
    清辉端详他一会儿,忽然说道:“石主事你自然是认得的,那么王令史你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据说是几十年的交情,可是最近却因为一件小事交恶,不知你知不知内情?”
    董锥道:“这个跟我有什么相干。”
    清辉扫他一眼,道:“方才我在兵部,问起王令史来,他说,是因听了有人传说石主事嚼口,说他女儿的各种不是……所以心生不忿,他竟不肯当面质问,只顾跟主事离心起来。是我同他说,既然是几十年的相交,如何连对方的人品都不能信任,被别人三两句话挑拨。王令史才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石主事。”
    董锥却也是个聪明人,语带讥诮道:“呵,你是说我误会了邓雄?”
    清辉道:“你确信你并未误会邓雄么?”
    董锥冷冷道:“我当然确信!”
    董锥一句话冲口而出,却又蓦地噤声。忙低下头去,自悔失言。
    赵黼微微一笑,望着清辉,眼中透出几分赞赏之意。
    清辉回头看云鬟,云鬟会意,便说道:“跟邓校尉交好之人,都赞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如何只董郎官恨他欲置于死地?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董郎官如何不想想,或许症结只在你自己身上?”
    赵黼也嗤道:“技不如人,败于人手,就该愿赌服输!或者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堂堂正正地赢了对手,如此才是正经!像是你这样受挫后记恨于心,又用卑劣手段暗害的,算是什么东西!就算你杀了他又怎么样,跟他相比,你仍是只卑微地虫豸!”
    董锥听他三人你来我往,衬和无间,句句直击心病,就如同山上压着的雪,一层一层渐渐重起来,以至于再承受不了,原本平静的表象出现第一道裂纹,然后飞快地分崩离析。
    董锥的脸微微扭曲:“住口!你们知道什么!”
    
    第360章
    
    且说董锥大叫一声,清辉却依旧波澜不惊,道:“我们的确不知,然而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倘若你果然有天大冤屈,或者真的邓校尉是个内藏奸诈的小人,你如何不直说出来,让天下人皆知?”
    董锥怒愤之下,脱口道:“他哪里只是内藏奸诈,且冷血无情,卑鄙可耻。”
    赵黼道:“他到底是怎么个奸诈无情法儿,你倒是说个明白。”
    董锥生生地咽了口唾沫,终于握紧双拳,道:“他、他先前在宿州的时候……”
    正说到这里,忽地门口有侍从来到,禀告道:“世子,恒王爷驾到,已经过了中门了。”
    说话间那侍从退下,就听到有人笑道:“这是正在升堂呢?本王正好也来看个热闹。”
    话音未落,就见恒王袖子一甩,出现在了门口。
    赵黼皱皱眉,便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两步迎接,道:“王爷怎么竟忽然来了?”云鬟跟清辉两个在后行礼。
    恒王笑道:“总听有人说你这儿热闹,先前在宫内,偏圣上又说,你近来在办案,只是众人传的沸沸扬扬,不知真假的,故而圣上叫我亲自过来看看究竟。回去好跟他老人家宣扬宣扬。”
    说了这句,忽地看见地上的董锥,又见身上带血,便道:“这是怎么了,动了刑了?”
    又对赵黼道:“我听闻你要审的是误入军机阁的那个崔家小子,怎么又搅乱到这人身上了?他不是演武场误伤了邓校尉致死的那位?案子不也是要结了的么?”
    因先前董锥都要认了,偏这会儿恒王到来,一番搅扰,赵黼生恐节外生枝,便对恒王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几个案子是互有牵连的。”因请恒王落座。
    恒王入座,又道:“分明是隔了多少天的两个案子,怎么又有牵连?”
    扫了一眼侍立旁侧的云鬟跟清辉,笑道:“竟然刑部跟大理寺的两位也在,可谓是你的左膀右臂了,不过这军中的事,怎么牵连了这两司?”
    清辉道:“回王爷,下官是因查兵部石主事遇刺案,也追查到董郎官身上,便一同随审。”
    云鬟道:“先前崔侯爷前去刑部报案,本以为是尚武堂的案子,才参与追查的。”
    赵黼接着说:“我见谢主事来了,自然不肯放过,都是为了快些破案。”
    恒王上下打量云鬟,道:“谢主事嘛,本王是知道的,跟世子交情匪浅……”
    赵黼不等说完,便打断道:“王爷,还是先问案吧。”
    恒王挑眉,便对董锥道:“董郎官,你且快些细说端地,不得隐瞒。”
    谁知董锥见恒王来了,又听恒王口风不对,便复握紧双拳,把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头默然。
    恒王道:“如何他竟不言语?”看好戏似的瞥向赵黼。
    赵黼却也明白,若他此刻用刑,事后恒王还不知要如何添油加醋,兴许会说他是严刑拷打才令人“屈打成招”。
    赵黼便冷哼道:“董锥,这样首尾两端的,亏得你做出来。”
    恒王却笑道:“其实本王乃是为了军机阁的事来的,这些儿却有些不关心……倒不如,请涉案之人出来过堂?”
    赵黼不觉扫了云鬟一眼,见她脸色还算平静,他便命人带崔承。
    片刻崔承带到,见这许多人在堂上,不免有些诧异,又看董锥跪在旁边,因一直想不通他先前的话,几乎忍不住要上前质问,对上云鬟的眼神,才生生按捺住了。
    昨日把崔承带回镇抚司的时候,已经问过了他,只今日恒王在堂,赵黼便道:“崔承,你当日为何要去兵部?细细说来。”
    崔承便把怀疑邓校尉之死,前去兵部询问,却被人误引入军机阁的话又说了一遍。
    赵黼道:“你可记得那带你入内的那人?”
    崔承道:“只记得是个不打眼的兵部侍从,中等身量,我因一心寻人,并未看清。”
    恒王道:“这是何意?此侍从是谁?”
    赵黼道:“王爷,今儿我们去兵部的时候,正兵部里捉拿刺客,——也正是为了白少丞的那件案子,那刺客又要行刺石主事不得,竟伤了张都司跑了,此事轰动兵部。而这逃走了的刺客,亦是侍从打扮,也必然正是引崔承误入军机阁的元凶,整件事,都是他们背后操纵,崔承只不过是中了他们借刀杀人之计策罢了,故而我才一心审问董锥。”
    清辉也道:“下官也是查到石主事曾驻守宿州大营,邓校尉、董锥两人却也曾在宿州驻扎。”
    恒王颔首,便道:“既然他不认得那侍从,倒也未必就确信,除非将那人着实擒拿归案。不过你既然认定是董锥操纵此事,且再问他。”
    崔承却是才知道此事,睁大双眸,似有疑惑之色。
    正此刻,却听得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道:“崔承是向来伺候邓校尉的,邓校尉日常之事自也知道,不知邓校尉可提过有关宿州大营的事?”开口的自是云鬟。
    赵黼便问崔承:“可听见了?我们查到邓校尉跟董锥都是出身宿州,你可记不记得,邓校尉是否跟你提过有关宿州的情形?”
    崔承原本正在想此事,见问便道:“邓校尉甚少跟我提起过去的事,只是有一次他吃醉了酒,曾说过几句酒后之语,我是记得的。”
    赵黼便问是什么话。崔承道:“我听他念过有个人名,什么‘花’之类的,又有什么‘宿州的时候对不住’之类。”
    董锥听了这句,便猛地抬起头来,转头看向崔承,又惊又疑似的。
    云鬟道:“你务必再细想,此事至关紧要。”
    崔承皱眉回思,道:“那次校尉说了好些,只不过都不懂什么意思,比如什么‘跟他好好地,比跟着我强’……还说什么‘会成全你的心意’,当时喝的着实醉了,只抓着我,像是把我认成了另一个人,我还当他是撒酒疯呢。等他醒来后,我问起宿州是怎么样,校尉却不答我,只说曾在那里驻扎过。”
    董锥直直地盯着崔承,脸上的神情渐渐地骇然,身子也摇摇摆摆,最后竟跪不住,咕咚一声,栽倒下去。
    旁边的侍从忙上前扶住,一探鼻息,道:“他晕过去了!”
    恒王也吃了一惊,见状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刑太过?”
    赵黼道:“王爷,他明明是听了崔承的话,受惊晕厥的。”
    恒王道:“是么?”
    赵黼道:“打冷水来浇醒了他!”
    崔承看着晕厥的董锥,有些愣怔,不知董锥是怎地了。
    清辉问道:“崔承,你再细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了?”
    崔承绞尽脑汁,最终只是摇头,忽然又道:“邓校尉虽不曾再跟我说过什么,但是他跟我说过一句。”说着,便指着董锥。
    赵黼问道:“他说什么?”
    崔承就把先前董锥被带出来之时所说的那句供述了。
    此刻堂官正打了水上来,云鬟忽地对赵黼道:“世子可还记得,咱们去询问皮主簿的时候,您所说的那句话么?”
    赵黼道:“我说了许多话,是哪一句?”
    云鬟咳嗽了声,赵黼看着她的脸色,忽然道:“你是说,赌近盗,奸近杀?可是……”
    赵黼本想说那不过是他信口乱说的,何况当时还惹了云鬟不快,然而想到崔承方才所说,又看看地上的董锥,忽然道:“难道果然给我说中了?这案子,还是跟男女奸情相关?”
    清辉道:“原本我们猜测,董锥是因为在宿州比武失败而记恨邓校尉,可是先前审问他的时候,他的反应已是否认了。方才听了崔承的回答,又是如此,只怕果然跟男女之事有关。”
    崔承问道:“原来世子去找过那皮主簿了?不知他是怎么说?”
    赵黼道:“他一无所知,还甚是称赞董郎官,问是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