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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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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时有个人家着急要卖房子,地脚好,价钱又格外便宜,连当时市价的一半儿都不到,还附送当街的一个小店面。
真是平日没有的运气,董锥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忙便留了下来。
却说因为邓雄不告而别,桐花儿甚是伤心,多亏了董锥时常偷偷跑出去安抚解劝。
桐花儿姑娘渐渐地释放心结,在董锥退役置买了产业后,便立刻派人上门提亲,桐花儿家人便答应了,很快给两人办了亲事。
两个人成亲后,桐花儿甚是贤惠,董锥心满意足,两人过了一年多和美日子,然后桐花有了身孕。
若一切都这样平平淡淡下去,董锥的人生,便是另一种轨迹了。
但是……就在桐花生产之时,偏偏难产,她熬了两天两夜,终于撑不住了……
桐花临死之前,紧紧地握着董锥的手,说道:“哥哥,我其实知道,当时邓大哥不是被迫调走的,那天他……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在林子里都听见了。”
因董锥怕桐花伤心,邓雄走后,他便编造了一番谎言,只说邓雄是迫不得已听军命而去的。
董锥瞪大双眼,桐花望着他,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道:“我本来不想活了,只是多亏了有你,才多自在快活地活了这几年。我……并不后悔,且满心感激……”
眼中的泪纷纷坠落,桐花儿声音渐低,道:“我、真想跟哥哥就一起、到……只是没有这福气了……”
桐花儿去后,董锥如行尸走肉,万事不理,只是一夜,他反复思量桐花儿临去的话——是邓雄约他到那片树林外,跟他说那些绝情话的,桐花儿又如何那样凑巧出现在那里?想来……是邓雄故意叫了她去。
第363章
董锥因想通了此情,回忆跟桐花儿的过往种种,万箭穿心,痛不可挡。
又想到邓雄,切齿怒恨之余,便认定:倘若不是邓雄,一切都不会发生,桐花儿就算不认得他们,也不至于会惨死;而若没有邓雄的始乱终弃,桐花儿也自不至于就落得如此下场。
因此董锥竟舍弃了在宿州的产业,苦心孤诣,重入军伍。
他生性机敏,一心复仇,用了几年打听到邓雄下落跟处境,同时终于如愿进了刑部,找到了绝佳的报复机会。
——他便是要在邓雄命运转折的那一场“戏”里,再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让他去见死去的桐花儿。
剩下的种种,便是如赵黼,云鬟,清辉三人所推的了。
所以,当时赵黼说董锥只是为了一雪当日战败了的耻辱,董锥的表情才流露出一股不屑之意,而清辉早看了出来。
所以云鬟才对赵黼说他的那个“奸近杀”的推论,竟有些歪打正着了,可不正是因为男女之事引发的?
因在堂上,清辉以石主事跟王令史之间的纠葛点拨董锥,董锥兀自不信。
后来,是崔承回忆邓雄酒后之言。
董锥听到崔承转述、邓雄那些“成全”等话,别人虽莫名其妙,他如何不知?
这一惊,却比当日邓雄站在他跟前儿,对他说要抛弃桐花儿时候,更且惊心彻骨。
原来那天,因他们的计策成功,邓雄跟董锥都喝醉了。
董锥一则替他们两人欢喜,一则替自己愁闷,满怀无法释去,必然是借着酒醉吐露出几句真言,让邓雄知道了他的心意。
邓雄原本是个直性子,喜欢桐花儿便是喜欢,接受董锥的好意便也接受。然而对他来说,得了董锥所爱,又蒙他相助才得升职,这样两全齐美,董锥却一无所有、只苦闷无地而已。
董锥既然能为他做到这样,他又如何能自私如此,如何不能为他舍弃?
所以邓雄才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话,想要成全他的心意。
可当时董锥还觉着这句甚是可笑:邓雄连他都要撇下,如何还说什么兄弟如手足?
一旦宽了念头,想起的便多了。
董锥又想起,邓雄曾提起他曾梦想在镇上久居之事,而后来,他在镇上置买房子的时候,可巧有个最廉价不过的房子落在手里,人人提起都觉着不可思议,说他“时运极高”,似白捡了一座好房子。
可是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白捡”的好事,只怕是邓雄事先早安排好了的。
白清辉曾说过,——他们既然相识相知,又怎会不知对方的脾性,可是董锥一心陷入妒恨火焰中,竟是九死未悔。
所以董锥想通了所有后,恨不得即刻投于泉下,正赵黼提出要重演当日情形,那时候,董锥已经存了死志。
他借着去换衣裳的当儿,求请两名侍卫赐了纸笔,飞快地写了前情。
这封绝笔供状的最后一行,是董锥写道:“又,因怕石主事泄露昔年之情,所以串通同党刺杀主事,又怕崔承察觉端倪,便叫人诱他进军机阁,一切种种皆是董某无知心窄所致,如今亦唯有一死谢罪,同他人无干。”
清辉是个最谨慎的人,从头看到尾,却见这一行字是挤在纸的最下面,字也都极小,像是写完了之后才又想起来,故而匆匆补上的。
清辉目光一顿之间,便想起在堂上的时候,他们说起董锥伙同党羽行事,董锥当时的反应。
——那时候董锥乍闻之下的反应,明明像是个不知情的。
当着两位王爷跟兵部侍郎的面儿,清辉一声不响,只看向云鬟。
却见云鬟徐徐松了口气,自然是因知道崔承无碍才宽了心。
清辉见状,便紧闭双唇。
今日之事,因有这许多要人在场,除了恒王仍是阴晴不定,静王赵穆跟徐侍郎都了然此情,当下赵黼命人将董锥尸首抬下,又叫军司将三件案子彼此相连,种种情由一一写明。
恒王早先出衙门而去,静王赵穆见状,便悄悄地催赵黼道:“不可怠慢,叫人快些行事,写好了案词,立刻送进宫内去,最好你亲自进宫禀奏,须知恒王这一去,难保进宫说些什么……”
赵黼便叫人马不停蹄去料理,又命把崔承从牢房之中放了出来。
那徐侍郎便也先回兵部,想兵部尚书禀明此事去了。
静王见此地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便又对清辉跟云鬟道:“这一次,多蒙有两位相佐世子,才得如此神速破案。”
两人各自称不敢,只说乃是分内罢了。
赵黼正吩咐人去行事,百忙中回头问道:“是了,四叔怎么会这样及时地带着兵部侍郎过来?”
静王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要过来的,至于徐侍郎,却是别人叫他来的,其实跟我不相干。”
赵黼问:“谁让他来的?”
静王不回答,眼中带三分笑,轻轻瞥向白清辉跟云鬟。
赵黼见他如此情态,心中即刻猜到了。
清辉却也猜到了,只云鬟因一心等待崔承,心不在焉,故而并没多想。
正崔侯爷前来探听消息,听闻崔承无碍了,竟有些喜极而泣。云鬟却只谨慎克制,心里宽慰欢喜,眼底有光。
赵黼因督促人整理案档,又立刻要亲自进宫向皇帝禀奏,竟不得闲。
清辉便对云鬟道:“咱们且先去吧。”
赵黼道:“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们。”眼睛却看着云鬟,见她仍端庄地拱手行礼,便低低笑啐了声。
崔侯爷相谢了赵黼,带着崔承也来至门口,正遇到两人,便寒暄了几句。
崔承因听说董锥死了,不知缘故,不免又问了几句。
清辉略解释了来龙去脉,崔承听得这般内情,原本那对董锥切齿痛恨欲要拍手称快的心,竟转作一片漠凉,似有冰渣掺和其中涌动,甚是难受。
正欲分别,却见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却并不敢靠近镇抚司,只远远地停下了,车上跳下一个人来。
云鬟抬头看见,便对崔印道:“侯爷,既然已经风平浪静,我即刻回刑部回禀尚书大人了。”
崔印道:“实在……承情的很,改日再设宴致谢。”
崔承眼睛看着云鬟,他终究转危为安,一时有些不舍之意。
这会儿那人正走了过来,起初眼睛还在崔承跟崔印身上乱晃,又惊又疑似的神情,不期然看见云鬟,便怔了一怔。
清辉早看见了,便也不动声色地对云鬟道:“我也要回大理寺,和你同去。”
云鬟答应,两人便仍上了镇抚司的马车。
崔承起初为董锥之事惊动,又复一心留意看着云鬟,竟未发现背后那人渐渐走近。
直到目送云鬟两人去了,才听道:“父亲!承弟……已经无碍了么?”
父子两人回头,却见身后站着的,正是崔钰。
崔承皱眉看着,崔印却淡淡问道:“你如何来了?”
崔钰试探问道:“我因担心承弟,所以想要来打听打听消息……果然是无事了么?”
崔印道:“是,已经查明白了。且回府再说就是了。”
崔印先前是飞马来的,当下便一块儿上了崔钰的马车。
车辆行了片刻,崔钰忽地问道:“先前……在门口上跟父亲说话的两位大人,一个像是大理寺的白公子,另一位……瞧着有些眼熟?不知是谁人?”
崔承眉头深锁,有些不悦地看他。
崔印淡淡道:“那位,正是刑部的谢主事,这次承儿的案子,多亏了晏王世子,白少丞跟谢主事三人之力。”
崔钰“啊”了声,道:“原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谢大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只是不知怎地,觉着有些眼熟,明明是没见过的。”
崔钰问着,目光又打量崔承。
崔承不耐烦道:“哥哥能不能消停些,我在牢房里挨冷挨饿,那里又冷的地窖般,几乎几夜没有合眼,你且让我安生片刻。”
崔钰才忙道:“是是是,承弟说的对,是我疏忽了。”这才掩口不语。
且不提崔家父子自回侯府,只说云鬟跟清辉两人上车而回,清辉心中原本想的是董锥跟邓雄两人的纠葛,可因见了崔钰,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些不自在。
只是云鬟不曾开口说及,清辉思忖片刻,才道:“往后行事,要越发留意了。”
云鬟竟道:“嗯,我知道。”
清辉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云鬟道:“你是说……方才见过钰儿的事……”
清辉一笑:“你既然自有警觉,就不必我多言了。”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了然释怀。
只听得车行辘辘,清辉不觉又想董锥之案,便道:“董锥跟邓雄原本兄弟情深,两人对桐花儿姑娘的情意,也算是极真的,只是因为一点误会,竟弄得不死不休……且不知世间还有多少误会不解之处,弄得有情翻做仇人,甚至闹得如今这个下场,岂不叫人可惜可叹?”
云鬟心中一动,默然片刻,道:“这邓校尉也叫人不解,既然对桐花儿情深,怎地轻易就抛却了?虽然是世间安有双全法,也不至于用这样令人切齿痛恨的法子……董锥变得如今这样,虽有几分是性情使然,因起,却是邓校尉的‘无情’。”
清辉道:“邓雄那人,天生性直,是个很钻牛角的,一旦认定了,便不肯回头,其实两人虽是一水一火,却也都是自有一股执拗,怪不得他们昔日那般气息相投,最后又是这般惨烈收场。其实上天本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两人重逢京中,若肯将昔日的情形说个明白,这死结未必不会解开,可偏偏两个人竟都隐瞒不提……”
清辉轻声一叹,殊不知云鬟听着他的话,胸口忍不住砰然乱跳。
第364章
云鬟回至刑部,向白樘回禀查案的经过以及结果,白樘听罢,也并无什么特别表示,只令她自退。
本以为就此太平无事,然而过不两日,忽然御史上了一道弹劾折子,指明说是演武场一案之中,刑部擅自插手兵部之事,矛头直指白樘,且说他身为刑部尚书,明知故犯,罪不可赦。
朝堂上仿佛还因此有一场极为激烈的争辩。
正是吃中饭的时候,柯宪跟季陶然两人跟云鬟一桌儿坐着,邻桌便有人说了此事。
柯宪忍不住道:“按理说,三个案子相互关联,何其高难,也多亏有你,白少丞,世子相互配合,不然若换了别人,也难以查明真相。这些御史真是吃饱了撑的,消停些不成么?”
季陶然在旁悄悄说道:“话自然是这样说不错,要不然邓校尉不就白死了么?连崔小公子也是白生死未卜……是了,还有个石主事呢。但是御史并不管人死没死,他们看的是合不合规矩,若按照他们说法来讲,倒的确是他们占理,只望别真个儿波及白尚书罢了。”
云鬟听到这里,食不知味,低低问季陶然:“尚书回来了么?”
季陶然道:“饭前尚未听说回来,这会子不知道。”见她似要起身,忙一把拉住:“好歹吃了饭去。”
云鬟等不及,又匆匆吃了两口菜,便起身出外。
季陶然不放心,便也不吃了,出外随她一块儿去见白樘。
两人还未到尚书房,便见巽风跟周天水两人一前一后而来,周天水且行且道:“风哥哥,你听我说,你别走这样快,我又不会咬人。”
巽风也不理,只一抬头功夫看见云鬟跟季陶然,便放慢了步子。
周天水趁机跃到跟前儿,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腕。
又因看见云鬟,笑道:“小谢,你这是要去哪儿?”
巽风试着将手抽回,周天水却握紧不放,且又瞪了他一眼。
云鬟满心忧虑,难以强笑,便道:“想去看看尚书回来了不曾。”
巽风看了出来,便问道:“可是因为御史弹劾之事?”
云鬟过意不去,垂头道:“是……不知道……尚书可怎么样了?”
巽风道:“尚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儿还应付得。”
周天水也道:“不过你若是想去看……那就去是了,现在尚书正在房中。”
巽风忽地哼了声,周天水道:“怎么啦?”巽风却不答。
云鬟谢过周天水,便仍前去,身后巽风回头相看,周天水见状,便伸手挡在他眼前,遮了视线。
巽风道:“你干什么?”
周天水道:“不许看她!”
巽风道:“休要胡闹。”
周天水笑吟吟道:“是不是胡闹,你知道的。”
巽风心头震动,垂眸细看周天水,周天水却又笑起来:“是了是了,且就这样看着我就好,不许看别人了。”
巽风皱皱眉,无声一叹:“把手放开,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转身往外。
周天水果然听话撒开手,却仍是亦步亦趋跟上,又笑道:“巽风哥哥,我先前说的话,不是玩笑,你别当耳旁风好么?”
巽风瞥她一眼,眼中大有无奈之意。
且说云鬟跟季陶然两人来至尚书房外,听得里头鸦雀无声,两个不敢擅自前往,便站住了。
彼此相看,季陶然小声道:“若是不想进去,咱们且回去好了。”
正徘徊中,却见离火从内出来,看他们在外间,也不格外惊讶,只道:“若是有事,且请入内罢了。”
季陶然咳嗽了声,对云鬟道:“你去罢,我在这儿等着。若是尚书骂你,你……”
云鬟苦笑道:“无妨,可知我巴不得尚书骂我几句呢。”
云鬟入内,才要行礼,却见案桌后空空地并不见人。
正诧异中,忽地听到几声轻微咳嗽,从里间传来,云鬟不敢擅动,便道:“尚书大人?”
唤了一声,却并无应答,云鬟有些不安。
才要过去看,却见人影一动,正是白樘徐步走了出来。
惊鸿一瞥里,他的脸色略有些异常地白,竟透出几分薄胎细白瓷似的颜色。
云鬟不敢乱看,便只袖手低头。
白樘自回桌后坐了,淡淡问:“你有何事?”
云鬟道:“听闻有人弹劾尚书……然而演武场以及军机阁那案子,却是我插手的……”
白樘道:“当时那般说,是想你知难而退之意,然而你并不在意。可知虽是你插手,却也是我默许的?”
云鬟蓦地抬头,却见白樘举起手来,在唇边微微拢着,竟又咳了声。
顷刻,白樘放手,复道:“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何况御史弹劾,也并不全是为了此事。若无别的事,你且去罢。”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地沙哑,比起平日来似觉有一丝无力……
云鬟疑心他身子不适,待要问,又觉逾矩,只得答应了声,徐徐后退。
将转身之时,却又忍不住抬头看向白樘,却意外地看见他正也望着自己。
目光乍然对上,云鬟一愣,不由问道:“尚书……可还有吩咐?”
白樘垂眸看向别处,语声格外轻淡:“并无。”
云鬟吁了口气,才又拱手行了一礼,复退出了。
才出门,就见季陶然整个人贴在门口,俨然正在偷听,姿势有些难看,壁虎般地趴在墙上。
云鬟本正疑虑,见状却哑然失笑,低低道:“做什么呢?”
季陶然抖抖衣袖,道:“我怕尚书责骂你,心想着若是听见动静,便入内救场也。”
云鬟叹道:“可惜尚书并未责骂我,若是痛骂我一场,我心里或许好过些。”
季陶然笑道:“得亏不曾,不然我的心里就不好过了。”
离火自廊下回来,手中却捧着一个药罐,见他们去后,便进了屋内,谁知却见白樘伏在桌上,手捂着嘴,肩头咳的微微颤抖。
离火叫道:“四爷!”将药罐一放,匆匆掠到身边扶住,却见白樘手心里一团耀眼猩红。
又过两日,京内各部都陆续歇了年休。云鬟也得以清闲在府中,休养生息。
只是她忙碌惯了的,忽然闲了下来,竟有些无所事事,却只乐了晓晴,平日里她去刑部,只晚间才得着人,如今总算能镇日相守。
灵雨因知道他们都休了假,便也时常过来探望,又说些世子府内的闲话,倒也和乐。
在暖烘烘地炭火气息、以及满城连绵不绝、喜气洋洋的爆竹声里,过了除夕,便是新年。
云鬟因做了刑部官员,年节里倒也有几家要相酬的,她能推脱的便自推脱,素日交好的,便过去应一应。
这一日初八,却是崔侯府做请。
云鬟自然知道这日子,崔印因交游广阔,年下安排也络绎不绝,每到初八日,便请京内素日跟他相交的官宦等人,每次都有几十人之众。
因上次曾见过崔钰的缘故,云鬟便不欲过去,以免生事。
谁知这日赵黼过来探问她去不去,云鬟寻思着问道:“莫非也请了你么?我不去,你去就是了。”
赵黼道:“你不去的话,我去有什么意思?不如明儿咱们两个一块儿吃酒,又自在又好,你觉着呢。”
云鬟望着他发光的双眼,不由笑道:“那还不如就去呢。”
赵黼眯起眼:“你说什么?”
云鬟咳嗽,抓了一把松子握在手里剥着吃,赵黼见她指甲修的干净整洁,且纤纤手指,玉琢一般,看着不好用力,剥起来甚是费事。
他便握着手,将那把松子自取过来道:“我帮你剥就是了。”
云鬟见他用的右手,便问:“手如何了?”
赵黼道:“好多了……就只是刮风下雪的时候,还有些酸酸麻麻地痛。”
云鬟盯着看了会儿:“不可大意,太医怎么说?”
赵黼道:“太医说让我不要动怒,要时常心情欢喜。”
云鬟诧异:“这话从何说起?”
赵黼笑道:“我怎知道,他们只说这样便好的快罢了。”忽然道:“阿鬟,你可知道我怎么才能欢喜?”
云鬟虽知道他多半是说笑,然而她毕竟曾亲眼看过这手伤势之重,因此竟不敢松懈,也不便玩笑,道:“罢了,且先不要使力,还是我自己来罢了。”
赵黼却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忽含笑道:“这样玉手,如何能做此等粗糙之事?何况若真有心……那上回如何竟然跳车了呢……”
谁知云鬟闻听,鬼使神差地想起上次在马车里他的那句话,耳根顿时先红了。
——未曾进江夏王府之前,云鬟听说过许多说法,比如有人说江夏王天性凶狠残忍,面貌狰狞,王府更是龙潭虎穴,进去者,九死一生。
然而日子一长,却觉着那些传言,有些对上的,也有些不对的。
比如赵黼时常凶狠倒也罢了,面貌狰狞倒是未必,九死一生或许有之,龙潭虎穴么,倒也见仁见智。
横竖于她而言,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是龙潭虎穴,却也只得随遇而安。
那日,赵黼忽地命人传她到前书房。
这前面的书房,是赵黼接见属僚、门客等外男的地方,平日里连个丫头也都少见。
云鬟不知他今日是怎地了,然而这位王爷的性情从来莫测,是由不得人妄自揣测的,便只好随着前往。
云鬟来到之时,书房之中静悄悄地,门口小侍从道:“王爷吩咐了,娘娘来后且请直接入内就是。”
及到了里间儿,仍是鸦默雀静。
云鬟垂眸敛手,目不斜视,谁知不期然之间,却见赵黼坐在书桌之前,两条长腿却是惬意地舒展着,双脚就那样搭在桌子上。
行礼完毕,赵黼斜睨她,道:“你过来。”
云鬟走到桌子前面,赵黼一笑,在腿上拍了拍:“是到这里来。”
云鬟眸色一暗,双足未动,静静道:“这里是王爷做公的地方。”
赵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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