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闺中记-第2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边儿崔承便对蓝泰道:“泰儿是从里头出来的,那你的母亲可好么?”
蓝泰道:“母亲很好。因为我多日没见到哥哥了,就叫乳母带我出来玩。”
故意问了两句,一则让蓝泰分心,二则是让云鬟听了安心罢了。
如此略坐片刻,忽地清辉仍面不改色地走了回来,却轻声道:“大公子来了。”
众人知道有异,崔承皱眉道:“他想做什么?”
季陶然低低道:“莫不是起了疑心?先前他问的话就有些不太对。”
崔承咬牙切齿,清辉便道:“二公子只当不知最好,你若多话,他便知道了。”又道:“这茶水有些冷了,不如叫人来换一换。”
崔承会意,压了心头气,便扬声叫道:“小屏,来换茶水。”
外间要丫头答应了声,重去取水。
正在此刻,便听得有人道:“你在这儿是做什么?”
屋内几个人都意外,却听这个竟是赵黼的声音。
只听是崔钰有些慌张似的,答道:“参见世子,我因有件事儿,想来找承儿的。世子却又是……”
赵黼道:“巧了,我也找他。他在哪儿呢?”
崔钰道:“就是前面那屋子,我去叫他出来。”
赵黼道:“不用劳烦,我自己有腿。是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崔钰道:“是里头宣平侯夫人派了人出来,叮嘱说是若小公子哭闹,便叫送回去。故而我亲自来告诉一声。”
此刻崔承走出来,淡淡道:“只是为了这件?我已经知道了,泰儿好着呢,劳烦哥哥回去说声儿,叫姨母放心就是了。”
崔钰点点头,因见赵黼在身旁,身上自带天生煞气,竟叫他不敢逗留,便又躬身退了。
赵黼回头看了一眼,又问道:“一屋子的人如何都没了,是不是都在你这里?”
崔承道:“世子指的是谁?”
赵黼笑着啐道:“别跟我弄鬼,方才你那哥哥鬼鬼祟祟地往门口去,若不是我赶得巧,谁知道你们说什么给他偷偷听见。”
崔承越发皱了眉头。
正这会儿,蓝泰也跳出来,只不知为何,见了赵黼,便有些怯生生地,靠着崔承身边儿站着,不似先前面对云鬟清辉等人般自在。
随后,便是清辉,季陶然跟云鬟三人,相继而出。
赵黼笑道:“我就猜你们都在这里自在,避出来也就罢了,独独撇下我是什么意思?”
往回的车上,赵黼见云鬟不言语,便道:“先前你从崔承房中出来,为什么眼是红的?”
云鬟摇了摇头,赵黼道:“总不会是跟崔承相认、抱头痛哭了罢?”
赵黼虽然猜中一半儿,但他毕竟不懂蓝泰对云鬟而言意味着什么,是以竟错以为是为了崔承。
毕竟又怕云鬟不自在,认真想了会儿,便劝说道:“不要哭了,那小子不是好的很么?何况这偌大的府里,多半也只他一个对你有心罢了。横竖那些闲杂人等都不打紧,毕竟还有我在呢。”
说到这里,瞄一眼云鬟,半真半假地说:“不过呢,倘若你真的情难自禁,想要跟他们相认,倒也使得,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儿,我去跟皇爷爷求,只要说我的媳妇儿有着落了,他一定会准。”
赵黼起初还带三分试探之意,说到最后,自己先心意飘动起来,忍不住举手将云鬟轻轻一搂,拥在怀中,便在鬓边轻轻蹭了蹭。
云鬟因心有所思,便未曾理他。
赵黼看着她兀自泛红的眼角,又怜又爱,凑过去小心亲了一下儿,道:“别哭了,不然,我倒是要后悔劝你来了。”
渐渐到了正月十五,正是万家灯火的团圆之时。
这一夜,谢府之中,晓晴等也自准备了节下的果品肴馔,门口跟府内各处也都高悬了红灯笼,当夜,又放了烟火,却终究不似在可园之时热闹了。
这一夜,宫内也有“家宴”,太子太子妃,几位王爷王妃,皇太孙、世子等,尽都在宫内伴驾。
白清辉季陶然等也自有归处,因此谢府之中,只有一人,却是柯宪。
柯宪也是“外官”调任,到了这一刻,未免也有些思乡之情。便凑在谢府里吃酒,又同云鬟说起些南边的事,权当遣怀罢了。
云鬟只吃了半杯便停了,柯宪却只顾尽兴,竟吃的半醉,手里仍握着酒杯,醉眼迷离说道:“原先没进京的时候,觉着进京就如登天一般,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的,谁知道来了……也终于如愿了,却竟觉着……”
柯宪嘟囔了两句,又笑道:“何况,又差点儿闹得九死一生,几乎把命都丢了。我昏迷不醒的那几天里,就觉着,还不如就留在故地呢,好歹不算是个客死他乡了。”
云鬟笑道:“大好的日子,且不要胡说。”
晓晴在旁听得不快,劈手将他的酒杯夺过,啐道:“呸呸!大吉大利,瞎说什么,也不许再吃酒了,不然谁管得了你。”
柯宪大笑:“晴姑娘,可知我最喜欢你骂人?当初在会馆里,你竖着眼睛骂我的时候,那模样……可真是好看的紧。”
晓晴意外,噗嗤一笑:“可是怪了,居然还有人喜欢被骂的,那以后我便要多骂你几句如何?”
云鬟道:“不可对柯大人无礼。”
柯宪摇头道:“无妨无妨,在家里没有什么大人、小人的。晴姑娘万万不可拘束。”
晓晴越发高兴,对云鬟道:“主子你听听,他自己求的,这可怪不得我了!”转身吩咐人煮醒酒汤。
云鬟在旁看着两人,却见柯宪虽是笑语,眼睛却盯着晓晴不肯移开。
但是晓晴却浑然无心似的模样,这……却有些如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倒也是,世间哪里有那许多两情相悦的好事?不觉哑然失笑。
逐渐夜深,柯宪因醉了,便叫阿喜等送了他自回,云鬟因也吃了酒,有些困倦,也入内安枕。
她若是烂醉,倒也罢了,脑中心底全然不想任何事情,却也平静。
可如今只吃了个似醉非醉,一时之间,便又有许多景象,宛若野马奔腾似的,狂策而出。
那天,赵黼在书房把许多书给了云鬟后,她虽然惊诧,却极欢喜,拼力抱着自回兰苑。
因王府里毕竟规矩多,只是也格外枯燥,云鬟又不太喜欢女红等,寻常便只看书练字。
她又对衣食等皆都不上心,最看重的,竟也只有书籍了。
所以赵黼竟派人给她采买了这些书来看,不管先前他如何相待,对云鬟而言,却的确是意外之喜。
这些书毕竟重,云鬟抱着走到半路,已有些累了,身上微微发热。
偏先前领她过来的那丫头无影无踪了,廊下又静悄悄地,竟无人相助。
云鬟见左右无人,便把书放在栏杆旁边,自己顺势坐了,取了一本翻看了几页。
新书的气息让她心里莫名喜欢,不由凑在鼻端嗅了嗅,正笑了笑的当儿,却听得一声咳嗽。
抬头看时,却见来的正是王妃沈舒窈,前后跟着五六个嬷嬷宫女等,有几个人看她在此,面上都露出些异样之色。
云鬟忙起身,垂首道:“不知王妃驾到,是妾身疏忽了,还请恕罪。”
身边儿的人脸色虽精彩纷呈,沈王妃却仍是和蔼而笑,道:“你如何在这里呢?这些……又是什么?”
云鬟道:“先前王爷召唤,赐了这些书给妾身看。”这本是很淡而无波的一句,不料却又惹得人色变。
不等王妃开口,一名嬷嬷肃然喝道:“放肆!前面儿的书房,内眷是禁止踏足的,侧妃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何况,身边竟连个跟随之人都不带,自己随意自在而行,难道……竟把王府内的规矩浑然都抛在脑后了?”
云鬟微微地有些白了脸色,只道:“是我一时大意了。”
沈王妃温声道:“嬷嬷很不必这样言重,毕竟不是妹妹自己要去的,是王爷传唤,于她何干呢?妹妹亦不必如此。”
抬手在云鬟的手上轻轻地握了握,又含笑道:“王爷也是极体恤你的,知道你爱看书,便特意赐这些书给你消遣解闷儿,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好儿。我也替你高兴。”
这几句话,竟说的格外动听,掏心掏肺似的,又是极贤淑温和的脸容,让人几乎无法不动容。
云鬟仍是低着头,轻声道:“多谢王妃。”
沈王妃笑了笑,道:“又何必跟我见外。”含笑看了云鬟片刻,又道:“只是王爷虽是好意,到底是有些大意了,如何竟不叫人给你送去妥当?如今叫你亲自搬运这些,岂不劳累?”
王妃说着,便叫了两个宫女,吩咐道:“帮侧妃把这些书好生妥帖地送回兰苑。”
云鬟道:“着实不敢当。”
王妃把她的手儿一紧,笑道:“又见外了?快回去罢了,看你才出了汗,又在这风地里坐着,留神风邪入骨,我是要心疼的。”
云鬟见这般知冷着热,不便推辞她的好意,因答应了。
当下果然两个宫女过来,帮着将书搬起,一人一些儿,陪云鬟自回。
不多时候,便回到了后宅,三个人过小径,要从穿堂过。
其中一个宫女走到那假山清水池旁边,忽然错踩到了湿滑的苔藓,脚下一滑,尖叫了声,手中的书撒了出去,只听得噗通声响,下饺子般,竟有一大半儿掉进了池子里!
云鬟本走在前头,见状忙奔回来,见地上的书无碍,池子里的却浮浮沉沉,云鬟顾不得,忙举手把近便的几本先捞上来,又看有几本沉了下去,有几本飘远,情急之下,便纵身跳进池中。
第368章
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仿佛又回到那天下水后生病的时候。
那两个丫头想不到云鬟竟会如此,站在旁边都呆了。
顷刻反应过来,毕竟也怕出事,忙便过去相助。
晓晴等丫头见云鬟湿淋淋地,不知发生何事,都有些慌张,云鬟叫她们把湿了的书拿去晾晒,又自打发那两个丫头去了,那两人心下忐忑,不敢多留。
当即,云鬟便有些鼻塞,晓晴知道受了寒,便欲去请太医,云鬟叫她不必声张,只暗暗地熬些姜水来用就是了。
谁知第二天,沈舒窈亲自来到,竟主动问起昨日的事。
云鬟道:“不打紧,是踩了青苔,失了脚,怎么王妃竟知道了?”
沈舒窈道:“我原本也不知情,是身边的嬷嬷听她们在嘀咕,说什么你跳了水池的话,我叫人打听,才知道竟有此事。”说了这句,便探手过来,在云鬟额头轻轻按了按,皱眉道:“仍是很热,怎么不叫太医?”
竟自回头,便命快请太医来。
云鬟道:“已经喝了姜汤水了。又让王妃操心。”
沈舒窈道:“这话糊涂,你若只是强忍,一直不得好的话,我是管这府内后宅的,自也是我的粗心不是。何况此事说来是因我的丫头而起,我本是好意,却反成了罪。”
云鬟见说的言重,便垂首不语。
沈舒窈道:“那两个丫头,手脚如此不利落,我已经降了她们两个,叫去底下做些粗使杂工了。也算是以儆效尤,以后若有人行事,自当越发留心。”
云鬟哑然:“王妃……也忒严厉了。”
沈舒窈握着手道:“我这个不能算严厉,反而对她们是好的,若是王爷知道了,只怕打死罢了。”
后来赵黼果然知道了,因沈舒窈已经料理,他便不管,只对云鬟道:“你是不是蠢死了的?几本书又值几何,以后我叫人再拿一些来就是了,值得就去搏命?”
云鬟道:“当时并没有多想……”
赵黼搂着腰道:“那以后遇到这种事,且再多想想,听明白了?”
却也似因祸得福一般,等云鬟病好,渐渐地,赵黼不再令人特意采买书籍,竟特许云鬟可以在南书房跟藏书阁里走动,起初府内自然有些异样声音,但一来因是赵黼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沈舒窈因上次丢书之事,处置了那两个丫头,因此明面上对云鬟的针对也少了许多。
云鬟一度安分守己,自拙自愚,不过是想安生些度日罢了,谁会知道后来竟会走到那一种无法了结的地步?
正沉迷往事,似真似幻,忽觉得冷风扑面,恍惚中有人来到身边,将她抱住。
云鬟不知这会儿是假是真,只因吃的半醉了,眼皮却有千钧重,勉强睁开眼看去,黑暗里依稀见有个人,她心中却恍惚知晓,若论突兀而来,又且这般相待的,除了赵黼,却再无旁人了。
心思依旧沉在旧日之中,云鬟喃喃道:“王爷回来了。”
这人抖了一抖,定睛细看云鬟,云鬟又闭上双眸,叹息似的说道:“我已明白,以后再不会了。”酒力之下,却也并不十分惧怕,反隐隐地有种熟悉之感。
身边之人手臂微微一紧,却并未说话,也并未再有动作,黑暗中,只一双眸子,烁烁有光地盯着她。
云鬟见他如此异于寻常地“安静”,略有些绷紧的心弦才又慢慢放开,又趁着酒力,便复睡了过去。
只在次日醒来,云鬟记起昨夜的情形,又且心惊,又是狐疑,便让晓晴传阿喜来。
阿喜来至外间,躬身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云鬟道:“你去世子府里,悄悄地打听打听,世子可还在府里不曾。”
阿喜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方回,竟道:“我去世子府打探,门上的哥哥因认得我是咱们家的,偷偷告诉我,原来昨天晚上世子就匆匆地赶回云州去了,现如今晏王殿下却仍在京内。”
晓晴在旁,也是惊疑问道:“说的什么话,世子怎会无缘无故就回云州去了?可问过为何了么?难道是辽国人又来作怪?”
阿喜道:“那位哥哥并未告诉我,只说世子走的甚急,是从宫内直接走的,竟连世子府都没回呢。”
云鬟心中悚然,又扶额细想昨夜种种。
阿喜见她不言语,便问道:“主子可还有吩咐么?”
云鬟挥了挥手,阿喜方自退了。
才过早饭的时辰,季陶然便匆匆来了,也对云鬟道:“你听说了没有?世子回云州去了,怎地走的这样匆忙?正是大节下呢。”
又忖度道:“我才听闻,便来找你,寻思了一路,虽怀疑是辽人进犯,可是兵部并无军情呢?”
云鬟道:“只怕不是为了公事。”
季陶然道:“不是为公事,难道是为私事?”正要问是什么私事,见云鬟面有忧色,便噤口不言。
节假过后,依旧回刑部公干,只不知为何,一连两天,白樘都未曾在部内,据柯宪等人传说,是“偶感风寒”。
云鬟心中略觉异样,私下里问起季陶然来,季陶然也正不明,便道:“尚书大人身子素来强健,这一次病的也着实突然,总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事儿罢了。”
又对云鬟道:“等今日回去,我问一问清辉,便知端地。”
因才过了新年,部里倒也并不似年前繁忙,云鬟便跟季陶然一块儿往大理寺,正白清辉还在做公,两人入内相见,季陶然便问起白樘来。
清辉道:“偶感风寒?原来父亲不在刑部?”
云鬟跟季陶然见他竟不知情,双双诧异,清辉蹙眉道:“其实父亲这两日并不在府中,我们只当他仍是在刑部罢了。”
云鬟无端心头惊跳起来,三个人面面厮觑,白清辉道:“又或者是有什么秘密之事需要掩人耳目,昔日父亲也曾如此行事过。”
正思忖间,却见卫铁骑从外经过,清辉起身唤道:“卫大人。”
卫铁骑止步,回头之时,才发现云鬟跟季陶然也在座,便道:“唤我何事?”
清辉道:“不知卫大人可知不知道,我父亲这两日在忙什么?”
卫铁骑眼神微变,却道:“我、我怎会知道?”
然而白清辉向来洞察细微,崔云鬟也不是个好搪塞的,如何能瞒得过他两人的眼睛?
卫铁骑却也知道这点儿,说过之后,又眼神慌乱,急匆匆道:“我尚有要事,回头再说?”不等三个人回话,便飞也似的去了。
云鬟心头疑云缭绕,清辉也知道事情可疑,但因极为相信白樘为人能耐,又吃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以风寒为名,实则有要事侦办,因此面对云鬟跟季陶然,也并未表现的何等焦虑,只淡淡地。
又过数日,白樘总算是现身刑部,云鬟因无公事亲禀,也不敢贸然去看,只远远地跟着众人瞅了一眼,却见他形貌如故,一时也信了清辉的推测。
话说这日,晏王赵庄正独坐府内,惦记着妻、子,不知何如,心下自有些闷。
忽地门上来报,竟说刑部谢主事来拜,赵庄诧异,便整衣到厅内相见。
赵庄先前因赵黼对云鬟太过亲昵,颇有些心病,此刻见了,仍有些不大自在。见她行礼过后,便问所为何来。
云鬟道:“听闻世子出京去了,殿下向来可安?”
赵庄道:“你是特意来问安的?多谢挂念,本王甚好。”一边闲闲说着,一边狐疑看她。
云鬟本不想来,两两相对,颇有些尴尬。
又转念间,便道:“下官乃是外地进京,人生地不熟,承蒙世子照料,心甚感激。如今世子急事出京,倘若王爷有什么需要之处,只管吩咐。”
赵庄听这样说,便当她是来示好、亦或者巴结的,笑道:“原来如此,本王知道了。”
云鬟着实如坐针毡,且也没别的话再跟他说,就只顺势起身道:“既然如此,下官便先告退了。”
赵庄一点头,叫人领了她出门而去。
云鬟出了世子府,站在门口,觉着额头有些汗津津地,伸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不觉里竟出了些冷汗。
云鬟略觉窘然,心道:“不该来的。”
可是若真的不来,却又放心不下。
原来那天晚上,云鬟因吃醉了,寻思前世之事,不觉有些心神迷乱。
当赵黼来时,她若有所觉,却分不清是今生还是他生。
次日细想,记起晚上种种详细,是赵黼在耳畔叮嘱说道:“云州来了密信,说是母妃有碍,催我快些回去。”
又道:“我即刻要走了,只有一件不放心,本来要跟父王一块儿回去,然而皇爷爷不许,竟执意叫我们两个留一人在京内,故而只得叫父王留下,然而,你也知道我的心病,我怕父王……会有个万一。”
最后,赵黼低低密密地道:“虽说我已经做了相应安排,也叮嘱过父王,但是仍有些不放心,阿鬟,我知道你是个格外心细的,我不在京内,你得闲去探一探父王……帮我多照看着他,好么?”
他的唇有些颤抖,印在耳畔,似亲非亲,半暖半寒。
直到催阿喜去世子府问了详细,云鬟才确信夜来,的确是赵黼来过。
这几日里,云鬟一直思量赵黼所说的那几句话,虽然说晏王留在京内,可毕竟身份是王爷,她如今不过是个低阶刑官,就算有心,却也不好无缘无故地贸然拜会。
可是赵黼那夜的话,却时不时地总在耳畔响起,仿佛他并未离京,仍是在耳畔催促她似的。
故而云鬟才按捺不住,终究来世子府探了一面。
第369章
话说云鬟回府,却见门口上停着一辆马车,看着竟是崔侯府的。
云鬟以为是崔印来到,正欲问,那老门公道:“崔府的什么大公子来拜会,才进里间儿。”
云鬟意外,既然说“大公子”,自然就是崔钰了。
入内还未进厅里,就见果然是崔钰迎了出来,满面含笑,行礼道:“谢大人,我才要走,可巧大人就回来了。”
云鬟道:“崔公子亲自登门,可是有事?”
崔钰笑道:“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多承谢大人昔日相助承儿之情,我心里着实感激,又素来仰慕谢大人的为人,是以冒昧前来,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云鬟早见桌上有几样礼盒,又淡瞥崔钰一眼,却见他的目光仍在自己身上转动,便道:“很不必。崔侯爷也亲谢过。何况我为刑官,不可受人的礼,崔公子若无他事,我便不留了。”
崔钰见她冷冷地,却丝毫不恼,只又笑道:“大人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既然不收,我只拿回去就是了,只容我跟大人略说几句话如何?”
云鬟道:“还有何事?”
崔钰道:“委实有一件儿小事想求大人,只不知如何开口。”说着,竟踏前一步,离云鬟差不多只有一臂之隔了。
云鬟皱眉冷然相看,崔钰被她一瞥,不敢再靠前,只低声道:“其实、是我的妻弟,前两日因吃醉了酒,跟人口角,一时没按捺住,把人打伤了,如今被京兆府监禁牢中……”
见云鬟不语,崔钰又道:“不知大人能不能跟京兆府的人知会一声儿,周全周全?”
云鬟心中又惊又怒,便道:“这是什么话,且莫说我是刑部的人,管不得京兆府的事,就算能管的,这种徇私舞弊的行径,如何肯做?崔公子这话,若是随口说说,我便当没听见,若是认真的……可知道贿赂朝廷官员,罪名轻的,也要杖责四十,监禁三个月?”
崔钰敛了笑,道:“大人……这是不肯么?”对上云鬟冷澈的目光,便笑道:“罢了,我只是玩笑而已,难道当真?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何况大人先前相助承儿,已经是莫大之恩了。”
云鬟忍他不得,拂袖道:“送客。”头也不回地去了。
门口阿喜跑了过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