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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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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飞马入宫,至午门下马,随着内侍往前。
不多时,竟来至御书房中。
进到里间儿,山呼万岁,尚未抬头,就听见有人笑道:“莫非朕要输了?”
这一句来的突兀,云鬟忍着并未抬头。却听另一个人说道:“不敢,不到最后一步,胜负难以预料。”
云鬟听到这个声音,禁不住越发诧异,原来这人竟是睿亲王。
忽听皇帝道:“暂停一停,朕的刑部尚书来了。”因又说道:“白爱卿,谢凤,且上前来。”
云鬟眼见白樘迈步往前,当下亦步亦趋跟着,如此走了数步,才敢抬头看去,却见原来皇帝正跟睿亲王对坐,面前放着一盘棋,两人竟正在对弈。
赵世便对白樘道:“白爱卿,听说你的棋艺不错,你觉着这盘棋朕是输是赢?”
白樘道:“圣上恕罪,观棋不语,方为君子。”
赵世大笑数声,却又看向云鬟,问道:“你可会观棋么?”
云鬟道:“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赵世笑道:“尚书不肯跟朕说实话,你不必学他,你实话说,这一局,我跟睿亲王谁输谁赢?”
云鬟早就看出睿亲王棋胜一着,心知白樘必然也看出来了,便道:“请圣上恕臣愚钝。竟无法分明。”
此刻睿亲王道:“谢主事原来对下棋上并不精通,只是这查案上像是极有一套的。”
赵世道:“怎么说?”
睿亲王道:“前日在湖畔,我的下属们拔了弯刀出鞘,谢主事竟一眼便认出了耶律単的弯刀跟众人的不同。叫我甚是诧异。”
毕竟这些弯刀,将官们都也用过一段时候,或新或旧,或者装饰之物各有异样,且在那样短暂的时间内,要从这许多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弯刀里准确地挑出唯一一柄不同的来……自然也有些不可思议。
睿亲王也是个记性超过寻常人的,然而……自问却也做不到这点儿。
赵世笑道:“怎地,你仿佛不信?”
睿亲王道:“请圣上恕罪,我只是略有些不解罢了。”
赵世便道:“谢主事,亲王不明白,你便给他解一解这心头之惑罢了。”
云鬟拱手道:“臣遵旨。”便说道:“其实先前,尚书说要看众人的随身兵器之时,耶律将军就面露惊疑之色,当时我便留意了,等众人一起探出兵器之时,他的动作却又慢了半拍,有藏掖之意,故而我当时只格外留心看他的弯刀就是了,要跟旁边的分出不同,也就容易了许多。”
睿亲王万想不到竟是如此,怔然之下,便笑起来,道:“聪明……我如何没想到?”
白樘垂眸而立,沉静无波。
倘若睿亲王见识过昔日云鬟于废太子府内、从满院百余人之中挑出细作的盛大情形,便知道这转眼间找出一柄跟其他都不同的匕首,对她而言,不过也是“牛刀小试”而已。
此刻赵世举手又欲落一子,白樘随之扫去,眉头微蹙。
睿亲王打量着棋盘,便道:“大舜果然是人才济济,只怕这案子也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赵世微笑道:“这个就要看白爱卿的了,爱卿,你可会让朕失望么?”皇帝口中说着,手里拈着那棋子,将落又未曾落下的当儿,忽然间一个失手,那织金绣锦层层地龙袍袖子撇落,竟把满坪的棋子都拂乱做一团,原先那枚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第418章
事出突然,赵世跟睿亲王都愣住了。
只见满盘的棋子跳来跳去,有的跌落地上,有的撒乱一团。
睿亲王摊手苦笑,道:“这……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儿可是分不出输赢来了。”
赵世扶着自己的手腕,叹道:“年纪大了,但凡天阴落雨之时,筋骨都疼得厉害,且朕这只手腕,早年是受过伤的,方才举了半晌,竟有些受不住。亲王莫怪。”
睿亲王忙道:“圣上说哪里话,一盘棋罢了,圣上既然累了,不如暂且歇息片刻。”
赵世却微微摇头,道:“亲王有所不知,朕有个怪癖,做不完的一件儿事儿,总会挂在心里,不免难过。”
说到这里,忽地转头看向云鬟道:“谢主事先前,曾一人独力将地理图修复……不知今日,可能将这满坪的棋子恢复如初么?”
睿亲王挑眉,微露好奇之色。
萧利天因也算是个“大舜通”,因此对中原各地的风物民俗,出色人物等皆有所知。
云鬟虽是新人,可进宫面圣又将山河图恢复之事,也曾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在睿亲王看来,有些荒诞不真。
方才云鬟说起刹那看穿了耶律単弯刀不同之事,在睿亲王觉着,也不过是“小聪明”、运气罢了。
此刻听赵世所说,睿亲王竟有些不以为意,心中未免觉着老皇帝有些太过托大,竟想出这般主意来挽回颜面。
他们的这局棋,几乎已经到了最后几步,故而满盘黑白子错落,这谢凤乃是才来,只扫了一眼,如何就能立即恢复?
只不过睿亲王也看出来赵世将要输了,心下忖度,这皇帝说自己手腕酸疼失了手,不过是借机打断棋局、免得输棋面上不好看而已。
云鬟乍然听皇帝如此说,竟有些不敢应承,心中犹豫掂掇,不由自主瞥向旁边的白樘。
正白樘也看向她,目光相对,白樘轻声道:“谢主事,如何还不领旨?”
云鬟听了这淡淡地一声,方拱手行礼:“臣遵旨。”
睿亲王微睁双眸,唇角一挑。
他向来算是个异人,且这一局棋他跟赵世从头下到尾,每一步都甚是清楚,印象也有些深刻,如要恢复原样,费一些时间……倒也能恢复十之八九。
故而此刻见云鬟领旨,睿亲王便抱臂,笑而不语,只静观其变。
横竖他心中记得棋路,如果这谢凤弄错了……正好可以取笑。
几个内侍上来,将散落的棋子尽数收起来,放在旁侧,云鬟便抓了一把,她竟想也不想,随意似的,把些黑白子往棋盘上放落。
睿亲王起初本想看好戏,忽地见云鬟如此信手落子,便皱起眉来,几乎忍不住便要喝住她。
待扫一眼白樘跟赵世,却见两人都甚是淡静之态,睿亲王心道:“这都是在陪着胡闹么?”暗暗冷笑,只好耐着性子,垂眸又看。
而就在睿亲王心中转念这瞬间,云鬟又在棋盘上飞快地落了七八子。
萧利天撇着嘴,勉强看去,一眼之下,忽地愣住。
原来云鬟落子,却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信手而落”,比如倘若是睿亲王来恢复这盘棋,他自然要从跟赵世对弈的最初,一步一步地按照两人所行排布,这才是最谨慎妥帖的法子。
可是云鬟毫无章法,黑白子乱下,故而起初睿亲王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是等她下了十几子之后,棋盘上的棋步便初露雏形,睿亲王不由地瞪大双眼,神情从最初的轻慢不屑,转作惊讶错愕。
萧利天扫一眼云鬟,便再也顾不得,只是双眸死死地盯着期盼上,心中匆匆描绘先前的记忆,想要验证她所下的有没有错儿。
不到一刻钟,那原本凌乱一团的棋盘上,就显出了原先赵世跟睿亲王对弈的那盘棋。
只差最后两三步。
睿亲王的脸色却早已经不能用一个“震惊”来形容。
倘若云鬟按照他的法子,从两人最初对弈的步数而行,睿亲王或许会以为她是个对弈高手,所以懂得两人的路数,故而记忆的一毫不差。
但她偏偏是随意乱落,就仿佛一个顽童,肆意玩闹信手落子而已,偏偏一步未错,这也忒惊人了。
“啪”地一声,最后一个黑子落下。
睿亲王打量着眼前完美无缺的棋图,双手握着膝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对云鬟来说,这自然是最容易不过的,她虽然并非对弈高手,但是要恢复原本的棋路,却着实是信手拈来,易如反掌。
云鬟见已经成了,正欲后退,忽地白樘道:“谢主事,还有一步。”
云鬟一愣,白樘举手从钵里取了一枚白子,看一眼棋盘,又看向云鬟:“圣上还落了一子,不记得了么?”
云鬟这才明白,白樘指的,自然是赵世在最后拂落满盘的那一个白子。
可是……当时赵世还未落子,又怎么知道他会将这一子落在哪里?
又倘若弄错了,落子无悔,害皇帝败了的话……
呆呆地看着白樘,身不由己地抬手,掌心朝上。
白樘将那一枚白子擎起,微微落下,不偏不倚地放在她的掌心里。
云鬟瞧着那白色的玉石棋子,掌心里一点凉,又有些微温,她抬眸怔然,却见白樘深看她一眼,复又转开目光盯着棋盘。
心头一动,云鬟微微眯起双眸,沿着白樘的目光看过去……他,像是在盯着某一处。
云鬟暗中屏住呼吸,将白子捏了,低头看着棋盘,果然便缓缓地落了下去。
云鬟虽在落子,双眸却盯着白樘,却见他的眼中透出些许笑意,暗暗松了口气,“啪”地一声,白子落定。
睿亲王正在惊异于她居然真的能将整盘棋恢复如初,待听得这一声时候,略有些回神,便凝眸看去。
谁知一看之下,却又惊得双眸微睁,有些不敢信似的。
原来云鬟这最后一子,正是赵世捏在指间,将落未落的那一子,然而却并非是下在中央,而是在旁侧犄角上“顶”了一下。
这一角,是赵世跟睿亲王两个都忽略的一步棋,甚至从未想到可以在这一处废弃之地落子。
但偏偏在此一顶,原先赵世已经透出败像的棋路,忽然便“活”了过来。
看似是一处废棋,却仿佛牵制了睿亲王的种种后招,果然是真正的“金角银边”,杀招立现。
睿亲王几乎不敢信,看看落棋,又抬头看向云鬟,继而看向赵世、白樘……却说不出一个字。
赵世此刻正也在打量那一步棋,眉峰微动,老皇帝笑道:“好!”
云鬟回过头看白樘,却见他向自己轻轻眨了眨眼。
此刻赵世悠悠然对睿亲王道:“亲王,该你了?”
睿亲王连吃了两个憋,一口气几乎喷不上来,先前的锐气全消,勉强拿了黑子,端详了半晌,终于弃子,道:“果然还是皇帝陛下棋高一着,我认输了!”
赵世抚掌大笑,又道:“亲王这会儿可信了么?”
睿亲王明白,果然是老皇帝故意做给他看的,然而此刻也顾不得再有其他想法,只是一个心悦诚服罢了,拱手垂首道:“大舜人才辈出,我国所不能及也。”
因赵世要询问白樘案情详细,便命云鬟先行出宫,睿亲王顺势起身告退。
云鬟先出了御书房,头前内侍领着,才走了数步,便听得身后睿亲王道:“谢主事且留步。”
云鬟回头,见睿亲王快步追了上来,含笑道:“我也正出宫,就跟谢主事同行如何?”
虽然睿亲王生得不似辽人般凶恶,谈吐又似风雅,但毕竟是辽人,云鬟心中不免忌惮防范,便道:“殿下可是有事?”
睿亲王道:“没什么事,只不过同你闲话罢了。”
云鬟不语,只碍于对方的身份,便同他一块儿往外而行罢了。
睿亲王见她默然无声,便仔细打量,却见生得白皙秀丽,风姿卓绝,不由道:“我先前曾见过白尚书的公子,那也是个金玉冰雪般的人物,先前虽然早听闻谢主事大名,只不过亲眼相见,才知道竟如此难得。”
云鬟只垂着眼皮道:“亲王过奖了。”
睿亲王笑道:“我是诚心诚意,果然天地灵秀之气,都在中原地方了。这番我上京来,见识了多少不凡的人物,皇太孙殿下自然不必提了,再比如你们的白尚书……”
云鬟长睫微微一动,睿亲王见那内侍在前头三四步远,便放低了声音道:“方才最后那一步棋,并不是皇帝陛下原本会落的棋路,应该是……白尚书暗中指点你下的,我说的可对?”
云鬟想不到他竟也察觉了,心中虽惊,面上却仍是淡然之色,道:“我并不懂亲王殿下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按照殿下跟圣上对弈的路数恢复的罢了。”
睿亲王见她不认,便只一笑。
云鬟知情与否,萧利天不知,但他却明白,倘若云鬟只将棋局恢复,只怕并不是老皇帝心里所最愿的,恢复棋局事小,至关重要的,是最后那一子。
赵世为什么会抚着手腕,为何会发那些感叹,萧利天知道,白樘只怕也知道。
所以,才会有最后那关键一子。
金角银边,反败为胜。
——刑部尚书,那可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物。
渐渐地两人出了午门,睿亲王的那些侍卫们见他同云鬟出来,便都打量。
云鬟跟白樘进宫,只阿泽跟一名刑部的差官随身跟随,这会儿见她出来,阿泽便道:“四爷呢?”
云鬟道:“尚在宫内。我先回刑部,你在此等候四爷便是了。”翻身上马,跟那差官先行。
睿亲王因先前负伤,养了两日,虽好了大半儿,今日却仍是乘车来的。
上车前吩咐了几句,有个随从便先去了。
阿泽仍等在午门外,见云鬟先去,睿亲王一行人又风雷滚滚而去,他回头看了眼,望着那伙辽人马嘶人呼远去之态,竟有些不自在。
且说云鬟跟那刑部差官,行了片刻,便听得身后马蹄声响。
自然知道或许是睿亲王的车驾赶来,云鬟便放慢了马儿,贴边而行,想让他们先过。
谁知那马蹄声如雷,奔到身旁,却陡然停住,竟拦住在她的马头之前。
云鬟猝不及防,生恐两马相撞,忙用力勒住缰绳,那马儿见拉的急,又看恶人拦路,不觉前蹄跳起。
云鬟坐不住马鞍,顿时便跌落下来。
那拦路之人大笑起来:“我们亲王殿下请你去喝酒。”
云鬟踉跄下马,几乎磕碰伤着,那差官早也飞身下来扶住,忙问:“谢主事如何?”
见云鬟无碍,便抬头喝道:“怎么如此莽撞无礼?又哪里有这样请客的?”
云鬟拧眉看向那辽人:“请告知睿亲王,刑部尚有公事要做,无暇奉陪。”
那辽人见差官呵斥,早竖起眉毛,又见云鬟拒绝,便道:“亲王殿下请你,不要不识抬举!”
差官忍无可忍:“休要如此无礼!”
那辽人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老子说话?”
云鬟忙挡住那差官:“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说话间,睿亲王的车驾已经到了,撩开帘子看出来,面上带笑道:“谢主事,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有缘在宫内相见,可否赏光去共饮一杯?”
云鬟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身上另有公务,不便奉陪了。”
岂料拦路辽人不耐烦起来,竟从马上跳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殿下叫你去,你只乖乖地去就是了!”伸手便来抓云鬟。
刑部差官挺身挡在云鬟身前,疾言厉色道:“胆敢对主事无礼,还不退下!”
云鬟早见他按着腰刀,似要拔出一般,忙拦住:“不可冲动。”
那辽人耀武扬威,丝毫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睿亲王见这般,也恐闹得不像话,才要喝退,便听得身后马蹄声响,有人沉声道:“这是在做什么?”
第419章
说话间,便有一队车驾缓缓近前,头前的一顶八抬海青色宝顶大轿缓缓落在地上。
睿亲王回头看见,忙下了车,此刻那轿中的人也走了出来,身着银白色五爪蟒袍,头戴玉冠,虽并未十分装束,却雍容贵雅,透出一派天家气象,正是静王赵穆。
两位相视一笑,彼此拱了拱手。云鬟跟随属差官也自行礼。
静王问:“我当是谁人在此,原来是亲王殿下,不知是发生何事?”
睿亲王道:“方才面圣而归,本欲相请谢主事饮宴,下属一时莽撞,竟惊动了王爷?”
赵穆道:“我也正欲进宫去,听得此处喧哗,不知何故,故而一观,无碍那就最好不过了。”
赵穆又看向云鬟,道:“谢主事这也是进宫才回?”
云鬟应了。赵穆笑道:“既然是亲王殿下好意,可要赴宴么?”
云鬟道:“亲王相请,本不敢辞,怎奈部里事务繁忙,下官委实不敢耽搁。”
赵穆点了点头:“都知道你们尚书是个最醉心于公务的,你们这些手底下的,也一个个不遑多让,大有其风,好极好极。”
便又笑对睿亲王道:“听闻进来亲王身旁两名侍卫离奇死亡之事,也交付了刑部料理,只怕他们果然是不敢怠慢,要加紧侦办的。如此……恐要让亲王失望了。”
睿亲王道:“理当如此。”也看云鬟道:“既这般,那就以后再请谢主事了。”
云鬟只垂首做了个揖,睿亲王便同静王道别,上车而去。
静王目送辽人离去,便问道:“主事可无碍么?”
云鬟道:“多谢王爷,并无碍。”
静王叹道:“这位睿亲王萧殿下虽还称得上斯文,只他的这些部属仍是改不了那个蛮横脾气,以后要多留意,若遇上他们,且不可硬碰硬,以免当面吃亏。”
云鬟道:“王爷教诲的是,下官铭记在心。”
静王笑笑,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问道:“你一个人进宫来着?有何要事?”
云鬟才要回答,忽地听马蹄声渐近,两人转头看去,却见竟是白樘同阿泽两人一前一后来到。
白樘翻身下马,先向静王行礼,又问:“殿下如何在此?”
静王道:“淑妃娘娘召王妃进宫说话,我怕她行动不便,便送过来。”
云鬟这才知道后面一顶轿子中的竟是沈舒窈,欲要抬头看过去,却仍按捺。
静王又道:“我才问主事一个人进宫做什么,原来你们是一路的?”
白樘道:“是。”
静王在他臂上轻轻一握,含笑道:“至于其他的,你只问主事就是了,我且先进宫去了,免得娘娘等急了。”
白樘跟云鬟等忙恭送,静王重又回了銮驾之中,起驾而去。
只等王驾过了,白樘便问起来。云鬟不欲另外生事,又叫白樘忧心,便只道:“是睿亲王派人相请,正相持里,静王殿下解了围。”
那差官见她轻描淡写,竟不忿道:“并不是相请,卑职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要硬抢,还惊了马,差点儿伤了主事。”
早先静王耽搁,白樘便疑惑了,闻言沉了眼色:“伤着不曾?”
云鬟摇头,白樘见此在宫道上,不便多言,便复又上马,带人自回了刑部。
此刻日影西斜,夕照的光在廊下,如铺了一地一墙、满世界的金。
有几棵紫玉兰正是时候,从庭院内舒枝展叶,本有些妖娆的姿态,在温暖的晚光中,又有些如梦如幻之意。
云鬟本欲自回去理事,只是白樘头也不回,倒是让她几度欲开口而不得,只能随着他一路且走且思忖。
过了角门,眼见将到白樘公房,云鬟终于轻声唤道:“尚书……”
还未说完,白樘脚步微微一顿。
云鬟忙止步,离他三四步之遥停下。
阿泽也跟在身侧,见状便站住脚,却见白樘回过身来后,竟向他微微示意。
阿泽有一丝意外,却也只得垂首侧退两步,自去不提。
白樘盯着她看了片刻,说道:“怎么?”
云鬟垂首道:“若尚书并无吩咐,我便告退了。”
白樘忽然道:“睿亲王的案子,季行验已经跟你说过了么?”
云鬟道:“是。”
白樘道:“你有何看法?”
此事云鬟暗中也曾忖度过,却是毫无头绪,便道:“只觉着,有人意欲对睿亲王不利。听闻萧忠对亲王是最忠心不二的,只怕他的死,也跟此事有关。”
白樘转开目光,看向庭院之中,道:“你提到萧忠,近来我也始终思忖一件事,根据众人的供述说:萧忠被拖上岸前,已经伏在水里大概半刻钟,且并未动过,如此十有八九该是毙命了。那为什么凶手还要再补上一刀?只是因为吃不准他到底死了没有,亦或者为了让他死的更加彻底?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这行为却有些太过冒险。”
云鬟不由道:“既然这样,一定有个让凶手值得去冒险的理由。如果萧忠之死真的跟睿亲王的安危有关,或许……是萧忠知道了什么内情,需要被灭口?”
白樘道:“不似。以萧忠的性情,若真的知道,应该不会闷在心里,只怕早就会嚷闹出来。”
云鬟喃喃道:“那还有什么理由,让凶手一定要杀他不可?”
白樘负手,望着金色夕照中那一簇紫色玉兰,花儿迷离妖娆,倒影在古井无波似的双眸之中,原本清冷的眸中,竟也似有花影微微。
白樘道:“罢了,先不提此事。你……回去罢。”
云鬟拱手行礼,答了一声“是”,才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在宫中、睿亲王对自己说的话。
脚下一停,回头看白樘之时,却见他正也看着自己。
不期然目光相对,白樘微蹙眉头,转头又看向庭外,淡淡问道:“怎么,可还有事?”
云鬟道:“先前在宫内,最后那一步棋……”
白樘道:“如何?”
云鬟鼓足勇气,道:“据我看来,圣上明明并没有想走那一步……”
白樘一笑:“是么?”
云鬟道:“尚书因何要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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