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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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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所有言语都成了泪涌,所有的都化成一句话:“对不住……”
    白清辉笑:“早知道了,虽看着冷冷无情,心却比谁都软。值得哭的这样么?只是我喜欢你罢了,一切在我,又与你何干?”
    
    第423章
    
    早在先前,清辉留下那句“家里已经在留意我的事”之后,云鬟心中便有些七上八下。
    清辉对她好,但清辉从来都冷静超然,虽不似白樘般沉稳,却似对所有都胸有成竹,万事无扰。
    云鬟隐隐感知,也隐隐地怕。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也不由自主地替他忧心,故而方才上车后,察觉意思不对,便竭力只说公务。
    谁知仍是避不过,仍要直面。
    清辉对她的恩,无以言表,也不必说出来。
    前世之时,亲情单薄,孤零零似无依无靠,凡有人对她的一丁点好,都会记得牢牢地,不肯放开,自然也永不会淡忘。
    今生,清辉为她所做的种种,云鬟也感怀铭记。
    她极想要清辉好,丝毫伤跟痛也不要叫他受到,只可惜……竟不免是她伤了他。
    他本是个清净之人,得他开口,那必然是忍无可忍的境界,却又偏被拒绝。
    他虽说无碍,心底怎会波平如镜?自也有一片狂澜人不知。
    云鬟却也痛心自恨。
    那一句“对不住”,虽只三个字,却是千钧万重。
    车子停在谢府门前,清辉道:“劳你的车再送我一程罢,我便不下去了。”
    云鬟落地,目送车子载着清辉离开,眼中的泪却兀自不干,于风中不住坠落。
    正呆呆站着,恍然自失,忽听得有人遥遥说道:“在发什么呆?”又道:“又哭个什么?”
    云鬟回头看时,却见赵黼正斜斜地倚在门边儿站着。
    没发声儿之前,他始终静静默默,因此竟也不知几时在此的。
    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泪光潸然,一个眸色幽沉。
    相望之中,夜风掠过。
    云鬟张了张口,无法出声。
    门首灯笼微微晃动,朦胧微光之下,赵黼的脸色晦明难分。
    待两人入了内厅,赵黼问道:“先前不是睿亲王请去吃酒了么?如何这样垂头丧气眼泪汪汪地回来?”
    又淡淡地问道:“那马车怎么去了,是送了谁不成?”
    云鬟道:“是小白公子。”
    赵黼并不诧异,只道:“原来小白也去了……那他又怎么把你惹哭了?还是你在睿亲王那里吃了瘪?”
    云鬟道:“都没有。”
    赵黼笑笑,斜睨着她道:“当面做鬼,要不要我当面儿去问小白?”
    云鬟忙道:“不要去!”
    赵黼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云鬟低下头去,道:“是……他为了顾小姐之事忧心,我解劝了几句。”
    赵黼问道:“那就哭了?”
    云鬟道:“我、我因为想到自己,就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意。”本是瞒他,谁知说了这八个字,竟真的悲从中来,眼睛便又湿了。
    赵黼凝眸看她,片刻起身走到跟前儿,便将她轻轻往身上一揽,道:“又瞎说什么?如今我们不是好好地么?只是想些子虚乌有。”
    云鬟本不想说谎,然而此事,毕竟不是她一个人,更牵扯清辉。
    且谁知以赵黼的性子,听了真话之后,会不会更暴跳起来?
    身不由己靠在他身上,敛了心思,极快将泪拭去。
    谁知赵黼在她背上轻轻抚过,忽然说道:“唉,我也是后知后觉才知道,虽看着冷冷无情,实则心比谁都软。”
    云鬟一惊,竟不由自主颤了一颤,忙仰头看向赵黼。
    这一句话,却跟方才清辉在车内对她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赵黼已经听了去?毕竟……竟不知他是几时出门等候,何况那会儿她心意慌乱,早不知车行何处,几时停下的。
    赵黼见她面上有些惊慌之色,却笑道:“怎么了?我就是说你,是了,还有清辉。你们两个可不都是这样的性子?”
    云鬟仔细打量,却见他面上并无任何恼怒之色,反若无其事。
    然而她的心却仍惶惶:“你……方才……”
    不等说完,赵黼粲然一笑,道:“你们两个这样投契,倒觉着像是双生的兄妹,当年白樘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你莫不是被人私抱到崔家的?”
    云鬟本捏着一把汗,谁知他竟玩笑起来,且又说的如此不像话,便道:“不要胡说。”
    因哭过,眼睛乌黑,鼻头却有些红红地,水光润滑,多了几分可怜可爱。
    赵黼忍不住捏了捏那圆润的鼻头,道:“我倒是觉着有些可疑,毕竟崔家一直都冷待你,或许当真……你们的白尚书是个不可貌相、其实自有乾坤的人……才把你这小可怜儿扔在了崔侯府。”
    云鬟忍不住打开他的手:“好了!一派胡言。”脸上有些愠色。
    赵黼回身坐了,半真半假笑道:“怎地,一说到白樘你就耐不住了?”
    云鬟垂首,赵黼盯着她,一时也没开口。
    晓晴进来送茶,却见两个人沉默无言相对,心里甚觉诧异,又不敢多嘴,放下茶盏后,便退了出去。
    云鬟因见赵黼不语,正要问他何故而来,却听赵黼开口道:“昨晚上我听说捉拿辽人的囚犯,本来派了人出去相助,谁知道半晌缇骑回来说,那贼竟然自己喷血死了,可是真么?”
    云鬟道:“是真。”
    赵黼道:“白樘怎么说?”
    云鬟道:“今日一整天没跟尚书照面儿……本来还想试着跟他说顾小姐的事呢。”
    赵黼见她忧心忡忡,又听“没照面”的话,便微笑道:“你跟他说又有何用?他那个性情,总不会无端将两个人拆散。何况他也是忙碌不堪,下午又进宫去了?”
    因赵黼不再追问别的,云鬟暗松口气,顺势道:“其实我私心觉着,这案子还有些古怪。”
    赵黼道:“哪里古怪了?”
    云鬟迟疑说道:“这死了的耶律齐,自然是下毒想害睿亲王,且又水中杀死了萧忠的人,且根据那日众人的证供推论,切肉叫献的是他,下水后第一个冲到萧忠身旁的人也是他,且他最后那样做贼心虚先逃,也是确认了。”
    赵黼道:“那么还有什么疑点?”
    云鬟道:“疑点就在于,那车中的火药,我觉着跟他无关。”
    先前马车忽然炸裂,除了耶律単当场死了,还有几个人受伤,耶律齐便是其中受伤颇重的一个。
    试问,若獐子肉中投毒,水中杀死萧忠,以及马车里安放火药的人都是耶律齐,那当日马车炸裂之时,耶律齐为何竟不知躲避,反而紧随旁侧,故而竟伤的比睿亲王等人还要重几分?难道他不惧马车会炸,又或者……并不知情?
    还有一个推测,或许是他明知马车会出事,却偏靠近,这乃是一招苦肉计,让众人怀疑不到他身上。
    然而那火药炸开,声势威力何其猛烈,何况炸开之时,碎屑杂物四散,他靠得那样近,若有个不妥,立即毙命也是有的,故而纵然是“苦肉计”,也做不到这地步。
    因此剩下只一个可能,便是这耶律齐着实不知马车内有火药之事,所以这火药跟他无关,而欲害睿亲王的……除了耶律齐,还另有其人。
    赵黼听云鬟说完,道:“果然有理,但是若不是耶律齐,又会是谁还想要睿亲王的命?”
    云鬟摇头,道:“根据表哥所说,造那种不用人点燃便可自己触发的火药,需要一种火粉,然而这火粉却是极难得之物,尚书应该还在查这一条线索。”
    赵黼道:“对了,你可知那耶律齐因何要杀睿亲王?”
    云鬟道:“我不知。尚书并未透露。”
    赵黼却道:“这个我恐怕知道一二。”
    现下辽国的皇帝是萧西佐,萧西佐原先抢了萧利天父亲的位,才登上帝座,如今萧西佐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早被封为皇太子。
    然而偏偏近年来萧利天崭露头角,很得皇帝喜爱,如今更作为议和使者来至大舜。
    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人物,在一些争权夺利的人眼中,自然是一根刺了。
    云鬟道:“你是说,耶律齐是辽国皇太子的人?”
    赵黼懒洋洋道:“谁知道呢?又或者是萧西佐的人也说不定。”
    云鬟有些头疼:“怎么皇室里,总是这许多尔虞我诈的呢。”
    赵黼微微一笑,笑影里却也依稀多了几丝沉重。
    云鬟抬眼看见,问道:“怎么了?”
    唇动了动,却并没有说出什么来,赵黼只道:“对了,你可想不想帮小白一个忙?”
    云鬟正因之前白清辉那样情形,心里大不受用,闻听忙说:“自然想了,是怎么帮?”
    赵黼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云鬟不疑有他,起身走到身旁:“你说?”
    赵黼顺势将她的腰揽住,道:“你亲我一下儿,我就说。”
    云鬟一愣:“又跟我玩笑么?”
    赵黼道:“并不是,你亲了我,即刻告诉你,若说的不是真的,你以后再也不要亲我,如何?”
    云鬟啼笑皆非,虽极想要知道是什么法子,然而垂眸看着眼前这张脸,总是心慌难禁,哪里能亲的下去?
    赵黼道:“你到底要不要亲?不亲我走了。”
    他竟然作势起身,云鬟不及多想,一把攥住他肩头衣裳。
    夏日的衣料单薄,缎子在掌心里,若有似无,隔着薄薄的两层,就如同真正触到了他的肌肤,有一股难耐的热力腾了上来。
    赵黼复又落座,云鬟道:“你、你闭上眼。”
    赵黼挑了挑眉,眼中漾出无边笑意,终于依言闭上双眸。
    云鬟盯着他的容颜,烛光之下,闭眸的赵黼,看着甚是沉静安然,不似昔日般凌厉肯伤人。
    但是这张脸,不管是眉毛眼睛唇瓣,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没来由,眼前恍惚,竟又出现在马车内的情形,当她手抵着胸口,狠心对清辉说“对不住”的那一刹那,心底浮现的,竟是这个人,这张脸。
    禁不住有些茫然,又有些怆然,为什么会想到他?为什么会……曾经明明是最厌恨的人,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苦痛折磨的人。
    从小时候那尚未长开、看着有些稚嫩陌生的容颜,一路至此,他终于已经完完全全变成记忆里江夏王赵黼的样子。
    但是……
    赵黼闭上双眼,耐心等了良久,那期待中的却终究未曾落下。
    偷偷地睁眼看去,却见眼前的人,正呆呆地凝视着自己。
    她的双眸朦朦胧胧,如星光浮动,脸上的表情,让赵黼无法形容,却刹那心动。
    他见她只管打量,也不肯下手,正要催促,然而偷看了半晌,却终究叹了声,睁开双眼。
    赵黼道:“罢了。”
    云鬟以为他又要走,手上不禁握的紧了些,赵黼转头扫了一眼肩头的手,道:“我难道是癞蛤蟆么?让你这么难下嘴?”
    因前情旧事,连同今世今朝,也同样叫人难以言喻,云鬟心里本五味杂陈,猛然听了这句,错愕之下,不由苦笑:“说什么?”
    赵黼把她的手团在掌心里,一根一根地揉着玩儿,口中道:“我先给你记账,你今儿欠我一次了。以后少不得变本加厉补上。”
    云鬟双眸微睁,赵黼道:“是不是觉着你夫君甚是贴心?不用太感激,只叫一声来听听就是了。”
    云鬟只得不理这些村语歪话,问:“你说如何能帮得上清辉?”
    赵黼将她一拉,附耳低低说了几句。
    云鬟越发惊诧,道:“这如何使得?不成,若是给人发觉了呢?”
    赵黼道:“无事,我会为你照应。有我在,怕什么?”因见她怔忪迟疑,便道:“你且想想,只是要尽快告诉我,明儿好便宜行事。”
    是夜,赵黼回了太子府,入内拜见了父母,才回书房,就见杜云鹤来到。
    进门之时,便将门虚虚掩起来,赵黼抬头:“已经查到了?”
    杜云鹤沉默地一点头,便走到他身边儿,手拢着唇,耳语了一番。
    赵黼的脸逐渐变色,最后竟举手,将手中握着的一本书摔在桌上:“竟然、竟然……”
    杜云鹤道:“事到如今,不容殿下再静默而待了。”
    赵黼举手在额角扶了扶,闭眸想了片刻,抬手点了点,问道:“这个……到底是王妃的主意,还是……静王?”
    杜云鹤揣着手,脸上并无其他表情,只沉声说道:“劝殿下别惦记了。静王爷先前娶王妃的时候,就知道王妃性情缜密,是个贤内助,如今夫妻一体,自然就不必分是谁的主意,只怕是两个人的主意,也未可知。”
    赵黼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道:“他是我四叔啊,难道你真的、要然我相信……”
    杜云鹤本耷拉着眼皮,听到这里,才抬眸道:“殿下,皇室之中,本来就没什么亲眷之论,只有皇权。”
    赵黼深吸了一口气,半晌道:“你且先去。让我再想一想。”
    杜云鹤道:“原本殿下娶了沈妙英小姐,或许沈相爷还会将殿下视作一体……如今却无法一体,竟是一把刀,自然无法容忍了,兴许静王殿下并未有我想的那样绝情,只不过有人推着他,只怕他回头也难,更何况,至高皇权,何等诱人,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抗得过这份诱惑的。”
    杜云鹤瞥着他,略站了站,才出了书房。
    原来,因为静王妃在宫内生子,母子平安,又是个康健世子,惹得龙颜大悦。
    赵庄倒也罢了,赵黼心中却有些疑惑,便命人悄然去查了一番。
    静王妃自从有孕,种种自然都记载于王府起居注之中,这一次,却距离她临产尚早十几天。
    却就在王妃去拜见淑妃娘娘之时,太医院院首亦去给淑妃看病。可巧……不多久就早产了。
    
    第424章
    
    次日,正是骠骑将军张瑞宁爱女可繁的芳诞,自有许多官宦公侯府中的姑娘小姐,齐来府中饮宴,共贺芳辰。
    其中,顾翰林家的小姐顾芍俨然在列。
    吃过宴席,午后,众家姑娘聚在一块儿,或猜枚耍子,或赏花游园,或三五闲话。
    可繁挽着顾芍的手,同她且说且行,不觉远离了众人,来至僻院。
    正行走间,忽地见前头有个女孩子站在栏杆前,似乎在眺望景致,素衣衫,浅粉色褶裙,纤腰削肩,淡扫蛾眉,单绾发髻。
    虽无十分打扮,却婀娜清丽,天然一段雅致风流。
    顾芍本正跟可繁说话,蓦地见了此人,便怔了怔,悄然问道:“这是谁?”
    可繁道:“这是我的远亲表妹,她为人有些怪癖,最喜安静,又加上身子有些弱,是以今日也并未露面。”
    顾芍悄悄说道:“看着倒是个极可人的。”
    可繁笑道:“我叫她过来。”因唤道:“云妹妹,快过来。”
    那边儿人听了,缓缓转身。
    却见眉若春山,双眸粲星,唇似樱绽,肤白胜雪,通身有些清冷气息,风鬟雾鬓,往这处走来。
    顾芍一看,满目惊艳,方才在前面相会了许多姊妹,却并无一个似这般气质出众。
    当下留心细瞧,见她垂首而行,甚是端庄自矜,毫无那般花摇柳摆的轻狂之态。
    顾芍不由出声赞叹道:“虽不曾跟这位姐姐交谈,却知道必然是个家教极好的。”
    眼见女孩子走到跟前儿,顾芍便先行垂头屈膝,道了个万福:“姐姐好。”
    女孩儿也垂首行礼道:“妹妹好。”声音甚是轻柔。
    可繁在旁道:“这是顾芍妹妹。这是赵云姐姐。”
    那女孩子听见“赵云”两字,脸上便慢慢地浮出些许绯色,原来,这哪里是什么“赵云”,不过是云鬟罢了。
    先前赵黼说有法子相助白清辉,便是因为知道今日是张可繁的生辰,各家的姑娘小姐都会来恭贺,这顾芍也在其中。
    虽然赵黼跟云鬟都知道这桩亲事会变作惨剧收场,但毕竟如今毫无头绪,对顾芍更是一无所知,倒要亲眼见上一见,才有利于推理断案。
    就仿佛大夫常说的“望闻问切”,只有见了病人,才能用法子诊断有无症状,若是连见面儿也不可得,一切却也似空中楼阁,无从说起。
    是以赵黼才劝云鬟,趁着今日便改换女装,着实地跟这顾小姐见上一面儿,看看是否能从中窥知端地。
    又因可繁有求于赵黼,自也最听他的话。
    赵黼却也知道可繁曾去刑部见过“谢凤”,怕她记得此情,会对云鬟不利,何况可繁性情烂漫,也不能跟她详细说些真话。
    幸而如今太子府内有个“阿郁”,可繁却也从张振口中知道此情,因此赵黼只对可繁说:“我有件要事,要阿郁去做,需要你从中把那顾小姐带出来,让阿郁跟她相处些时候才好。”
    可繁问道:“什么要事跟她有关?”
    赵黼道:“你不要多问,只说能不能办到?”
    可繁点头道:“这个没有什么难的。”
    赵黼又道:“还有一件儿,阿郁去你们府上的事儿,你且要对任何人保密,连你哥哥也不能告知,我会偷偷地派人送她到角门上,你叫人悄悄接进去,事成之后,再好端端地把人给我送出来,可使得么?”
    可繁思忖了会儿,道:“使得。”
    赵黼这才放心,正欲去,可繁拉住道:“哥哥说,那阿郁生得跟谢凤一模一样,果然么?”
    赵黼笑道:“是,又怎么地?”
    可繁道:“我听人说你收了她为侍妾,你可是真的喜欢上这阿郁了?”
    赵黼道:“不要听外头的胡言浪语,我正干正经事儿呢,你且也打起精神来,别给我弄出纰漏。”
    可繁努了努嘴,欲言又止,只说道:“罢了,喜欢她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侍妾罢了,总好过喜欢个男人。”
    赵黼虽听见、心里也极快明白过来,却只是暗中哑然失笑,并不跟她多嘴。
    故而这日,一切依计行事,可繁先将云鬟接了进来,令她于此地无人处等候,她却着意引领顾芍,装作乱看景致的,来此汇合。
    因赵黼不想让可繁用“阿郁”的名字介绍给顾芍,免得顾芍口风不紧,或者对别人说起来,又要横生事端。
    故而灵机一动,临时捏造了“赵云”这个名字,却是把自己的姓,冠在云鬟的名字上,意思不言自明。
    如今云鬟听见可繁如此说,面上略有些不自在。
    可繁却不解其意,只顾道:“这会儿热,咱们不如房中说话去。”
    当下同两人一块儿,往前又走了片刻,便拐到一间兰堂里头,可繁道:“我去叫人送些茶水来。顾妹妹跟云姐姐且自在说话,不要见外便是。”起身往外而去。
    可繁去后,顾芍打量云鬟,见她气质娴静,微微冷清,便不愿冷落,因道:“方才可繁姐姐说,云姐姐身子不好,不知是怎么样呢?”
    云鬟道:“并没什么,只是天生一点弱病,春秋会发,其实无大碍,多劳妹妹垂问。”
    顾芍道:“原来如此,想必是胎里的时候受了病,故而如此,倒是急不得,要找个好法子慢慢调治才使得。”
    云鬟又谢过,因说道:“妹妹姓顾……先前我听可繁说起,有个跟刑部尚书大人有亲的翰林家的妹妹,莫非就是顾妹妹?”
    顾芍怔了怔,才又含笑道:“正是了。”
    云鬟一笑,徐徐又道:“今日见了妹妹,果然也是个仙人之姿。又听闻是名花有主了么?”
    顾芍面上微微一红:“是……”
    云鬟忙致歉道:“是我唐突了,只是虽才见妹妹,却有一见如故之意,不由多嘴了,还请勿怪。”
    顾芍也忙道:“这并无什么,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顾芍一来知道可繁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必然是她们暗中说起来过,二来,因见云鬟气质清冷,谈吐高雅,绝非那些庸脂俗粉可比,她心里也自有倾慕之意。
    且云鬟口吻这般和蔼温柔,竟叫顾芍心中甚为受用,哪里肯怪什么。
    云鬟口中问询,眼睛只管细细端详,却见顾芍生得花容月貌,说话也柔柔和和,并不似那种尖头利齿,聪明外露的女子。可一想到将来要发生的事,心中便有些窝挠之感。
    可这一场相会,是赵黼好不容易安排的,以后再见的机会自也微乎其微,倒要抓紧时间才好。
    只得无话找话,正欲再问,谁知顾芍也怕因方才的那一句,反让“赵云”不受用,便带笑说道:“多半是张小姐跟姐姐说的……只怕也告诉那人家儿是谁了呢?正是保宁侯家的长公子,如今在宫内当差的。”说了这句,脸上也微红含羞。
    云鬟见她主动说了,正中下怀,便道:“原来是柳侯爷家的公子,我却也听说是个极不错的,倒要大大地恭喜妹妹了。”
    顾芍含羞带笑道:“当不得。”
    云鬟越发挑不出什么来,心中思忖:“顾芍果然不错。那症结多半是出在柳纵厚身上,六爷是金吾卫的人,少不得还叫他去料理。”
    云鬟便道:“我原本只听他们胡乱说起来,道白尚书为国为民,是最端正忠直的良臣,而白少丞却也有其父之风,前途无量……只毕竟身为女子,难得一见。如今见了顾妹妹,却也能猜得出几分了。”
    忽然间顾芍眼睛极快地眨了两眨,那笑似也在面上僵了一刻,旋即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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