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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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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才白樘一说,赵庄才也留心发现,云鬟的唇竟破损了,看着伤痕甚是新鲜,虽伤口不大,这说话的功夫,已经涌出了一滴血珠。
云鬟道:“殿下勿惊,是磕碰了而已。”
赵庄张了张口,却不说话,只回头瞪向赵黼,竟问道:“你说呢,果然是碰坏了的?”
赵黼瞪着云鬟,眸色越深,竟道:“我干的。”
赵庄本已经猜到几分,没想到赵黼竟一口承认,顿时瞠目结舌。
赵黼偏偏又语带嘲讽似的,对云鬟道:“你再藏着又怎么样,难道白樘看不出来?他只是不说破罢了。”
云鬟也没料到他竟当着赵庄的面儿认了,听了这句,仍是默然不语。
赵庄却怒道:“闭嘴!你这逆子还不住口,是要气死我么?”
赵黼看出他动了真怒,这才不敢吱声,忙道:“父王息怒,我不说了就是了。”
赵庄却是余怒未消,恼道:“我知道你匆匆出府,大约是要坏事,没想到竟是不知分寸到此等地步……把人伤了不说,还是这般毫无愧疚的可恶语气。且你既然知道白尚书看出来了,却仍丝毫地悔对之心都没有?还敢在这里夸夸其谈?”
赵黼哪敢还嘴,低头道:“父王说的是。”
赵庄见他恭敬应承,才勉强忍住,咬牙道:“罢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府后再教训你。”
又看向云鬟,却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唇上的一点伤,显得有几分可怜。
赵庄甚是怜惜,回头对赵黼道:“你且先出去。”
赵黼道:“有什么还要避着我?”
赵庄恨恨道:“出去!”
赵黼瞥了云鬟一眼,只得慢慢走了出去,却仍贴在门口上偷听。
却听赵庄道:“到里间说话。”
两人踱步入内,任凭赵黼耳目过人,却也听不分明,当下在外暗自嗟叹。
且说赵庄同云鬟进内,道:“你受委屈了,等回了府里,少不得还要教训他。”
云鬟怔了怔,口吻淡然道:“多谢殿下,只是……并不必的。”
赵庄试着解释,道:“其实……你跟黼儿也不是头一遭认得,他的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只是有时候性情太急躁了些。先前他匆匆地跑回去问我畅音阁里听《玉簪记》那一件儿,大概是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风言风语回来,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云鬟不知该如何答复,只是垂着头:“殿下言重了,我并不敢责怪什么。”
赵庄停了停,望着她,眼神甚是柔和,竟说道:“我是知道的,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云鬟听他语气甚是温和,手略动了动,虽无言语,也甚少表情,眼圈儿却些许泛红。
赵庄心中本还有话要说,但一来这是在刑部……并非闲话的地方,二来,时机却也不对,因此道:“好了,我也该去了……以后再说。”
赵庄起身欲走,身后云鬟道:“殿下。”
赵庄止步,云鬟心底万般言语,最终只叮嘱道:“太子殿下务必……务必……珍重。”
赵庄本正不知她要说什么,谁知却是这句,便笑道:“知道了。”
忽地又低低道:“尚书方才见了我,并无异样,你难道并未将那件事告诉他?”
云鬟缓缓地摇了摇头。
赵庄长叹了声,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是知道了,只不过,黼儿那浑小子只怕不知呢……”
云鬟面色微变,问道:“殿下,可将此事告诉皇太孙了?”
赵庄道:“先前他回府问起你为何前往,我只说是为杜云鹤,并没说别的,是以他不知道。”
两个人目光对上,云鬟道:“这件事……不好对他提起。”这一句,声音希微,似有若无。
赵庄微怔,端详着云鬟,却见她目光安宁明澈,却似看透一切。
赵庄心头一刺,脱口欲问,又急急忍住不语,欲细看云鬟之时,她却已经又垂下眼皮,端然冷静,不动不言。
末了,赵庄只道:“好。”虽如此,仍无端有些心慌,默然片刻,便问:“但是你瞒着白尚书,可使得?”
云鬟轻声道:“已经不碍事了。”
赵庄不知这是何意,云鬟却已压下此节:“既如此,我相送殿下。”
门外,赵黼因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又是焦心,又且不满。
蓦地见赵庄出来,却不敢造次,只是垂头。
赵庄瞥着道:“浑小子……”
走开几步,赵黼却未跟上,赵庄回头道:“站着做什么,还不走?”
赵黼道:“父王,我想……”
赵庄道:“你又怎么样?”赵黼肩头一沉,只得乖乖听命。
父子两人去后,云鬟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
呆了半晌,忙伸手在胸前探了探,摸到那硌手之物,才又松了口气。
外头雨声渐响,却已经是散值的时候了,因阴天,又黄昏,屋内光线格外暗淡。
云鬟复起身,回到桌子后,见砚台里仍有残墨,便取了一张纸,端详片刻,飞快地写罢,盖了字章,仔细折起。
又入内,将原先换下的官袍卷了,系了个小包袱拎了出来。
正要出门,门口人影一晃,云鬟抬头,却见来的乃是巽风。
巽风见她果然仍在,便走到跟前儿:“你如何竟要递辞呈?”
云鬟道:“可是天水告诉你的么?其实没什么,不过是我受不住这刑部的辛苦、萌生退意罢了。”
巽风道:“天水问过阿泽,说是一早儿尚书就叫了你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云鬟道:“真个儿并没什么。”
她往外将走,巽风转头道:“那你想怎么样,辞官后如何,难道,就嫁入太子府么?”
云鬟一怔,巽风盯着她唇上的伤处:“莫非,你真的喜欢了皇太孙?”
云鬟不答,迈步仍要自去,手臂一紧,却被巽风握住:“是不是他又逼迫你什么?”
云鬟道:“你放心,没有谁逼迫我,辞官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的决定。”
巽风道:“这话我并不信。”
云鬟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之又真的,我去意已决,以后……各自珍重了。”向着巽风点了点头,举手将他的手按落。
巽风见她如此冷静超然,貌似无情一般,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冲口竟道:“或者,是因为晏王成了太子,将来你便也会是大舜的……若真是如此,倒也是好,我还是该恭喜你了。”
云鬟停了停,终于道:“多谢。”仍头也不回地去了。
见她身影消失眼前,巽风才醒悟过来,忙追了出去。
正欲追上解释,旁边有人叹了口气,道:“巽风哥哥,好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算你是激将法儿,也不该说出这句话来呀,忒也伤人。”
原来先前巽风来时,周天水是陪着的,只未进门,方才两人在内言语,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巽风后悔不迭,叹道:“我果然是糊涂太甚。”
天水悄然拉住他的手,宽慰道:“罢了,也不必过于自责,难道不知她的性子么?面上冷,心里却是最明白通透,很明白你是有口无心、为她着急而已。”
话说这夜,云鬟回到府中,也不吃晚饭,洗了澡后,便对晓晴道:“今晚你睡自己房里就是,我不用人伺候。”
第447章
晓晴听命去后,云鬟退回床边儿,斜倚靠在床柱上,想到今日在刑部的种种。
仿佛此刻并非秋雨淅沥,而是数九寒天。
她知道避无可避,从在会稽见到他出现,就已经很明白这一点,以赵黼的性子,除非她死,否则,他欲得的,一定会得到。
今日在部里,他竟能听从收手,已经是令她意外了。
或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云鬟歪在床柱上,起初还能听见窗外雨声滴滴答答,竟让她想起在会稽时候的情形,越发想念,心底悲欣交织。
良久,神思懒怠,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半夜,晓晴虽得吩咐,却也不放心,便披衣过来瞅了一眼。
见屋内灯仍亮着,还当云鬟又借故夜读,因大胆进来,却见她靠在床柱上,早睡得不省人事,可虽入睡,面上却仍是有些悒郁的神色。
晓晴又是失笑,又且怜惜:“这又是哪门子的睡法儿,衣裳也不脱,穿的端端正正地就靠着边儿睡呢?”
斗胆将她扶住,便要叫她好生去睡。
谁知才要将她放平,云鬟猛地一抖,便睁开双眼,眸色冷暗之中,满是惊悸恐惧。
晓晴只以为是吓到了她,忙道:“主子,是我!”
云鬟眨了眨眼,才看清是她,忙却又左顾右盼,仿佛在找人一样。
晓晴道:“怎么了?”
云鬟没见到人,神情却并不见轻松,只揉揉眼睛问道:“几更了?”
晓晴道:“四更了,还不睡,也并没看书,是怎么样?明儿可还要早起呢。”
云鬟道:“明儿……明儿不用早起了。”
晓晴不懂这是何意,但见她神情恍惚,便自跪地为她除靴,只是要替她脱衣的时候,云鬟却不肯,只又打发她出来了。
次日早上,云鬟慢吞吞起身,双眼却熬红了,自给了一封书信,叫阿喜妥帖地送到刑部,给白尚书大人。
这所谓的书信,自然便是云鬟的辞呈,按理说本来是该她亲自递送给白樘的,然而……竟无法面对他。
索性就偷个懒,横竖已经是要辞了,就算他再怎么斥责自己无礼,见弃她,也都无所谓了罢。
吃了几口早饭,人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又回去翻了几本书,多半都看过了。
时光不觉匆匆而过,中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却是季陶然。
两人相见了,季陶然劈头问道:“你怎么忽然就病了?”
云鬟道:“谁病了?”
季陶然道:“怎么部里都在说你病了,这几日去不得?”
他毕竟是验官,左右打量了片刻,道:“你的脸色发白,双眼里有血丝,且神思懒倦,应该是熬夜损了精神,又或者思虑过度,只是断不至于有什么大病的。”
云鬟奇道:“是谁说我病了?”因见季陶然竟绝口不提自己“递了辞呈”一事,心中纳闷,待要问,又有些犹疑。
季陶然道:“怪哉,我也不知是谁,总之整个部里都在传就是了,你可要留神,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成群结队地来探望了。”
云鬟苦笑,两人又说几句,季陶然便留下吃了中饭,临去又道:“对了,关于阮磬蹊跷身死的案子,那陪伴的妓女曾说他每次都要服药,我近来总算找到了他所服用的药物……正追查是从何得来的。你可有什么发现?”
云鬟摇头:“并没有,辜负了清辉。”
季陶然道:“说来,清辉若知道你病了,只怕也要飞奔来看。不过想来他有些不得闲。近来他那表妹家里,有些不安生呢。”
云鬟道:“是顾翰林家?”
季陶然道:“正是。可被我说中了,因那柳纵厚退婚,弄得顾翰林家里灰头土脸,他们娘儿两个只怕有些不好过,吵嚷了几番,近几日,已经暂时回到白府居住了,只怕连尚书都要惊动。”
云鬟顿时便想起顾芍,道:“可惜了那位顾小姐。唉,只不过若不是柳纵厚先退亲,这顾翰林家里,只怕也难主动提出。”
柳纵厚的父亲是保宁侯,他的姑姑又是恒王妃,自己也是禁宫里的小统领,年青有为,却也算作是“家世显赫”了。
当初看中了顾翰林家里的顾芍,其实也只是因为看中了背后白樘的身份罢了。
如今出了事,柳纵厚自知白清辉知道后,便等同白樘也闻风,哪里还敢如何,索性主动退亲。
只如此一来,那顾翰林家里,有些眼皮子浅的,不知究竟,也并不非议柳纵厚,反说是顾芍母女如何。
因此这数日,两母女回了白府暂居,清辉因自忖此事跟自己有关,这两日也每每回府,抽空儿便安抚开解顾芍跟姑姑。
季陶然将所知告诉云鬟,便欲出府。
云鬟起身相送,晓晴在旁指点道:“季公子留神,这里积了一洼水,别踩进去。”
原来这厅外正台阶下面,不知为何凹进去一片儿,因这两日连阴雨,雨水存在里面儿,水平如镜,极容易一脚踩中。
季陶然谢过晓晴,下台阶而去,云鬟人在身后,见他的身影从那水泊上一掠而过,因那水泊极静,竟把他的影子也映的极为清楚。
云鬟正思忖顾芍之事,本不以为意,只回身的功夫,心底忽地也似有一幕场景掠过。
她站住脚,细细想了片刻,那一幕场景却并不是在别处,而是在骠骑将军府。
那日赵黼安排她跟顾芍暗中见面,张可繁引着顾芍来到兰堂,云鬟自觉同她说的甚是投契,因无意也对白樘跟清辉两人多有溢美之词。
当时顾芍起身,默然立在那琉璃屏风之前,半晌才回头笑着称是。
而此刻云鬟所想起来的,就是那会儿,顾芍对着琉璃屏风时的样子。
原本顾芍背对着,云鬟自看不到她的脸色,可她竟然看得清清楚楚,——却是从那铮亮的屏风之上倒映出来的!
那所见的一幕,却太过突兀,让她疑心不真。
因这种不踏实的惊悚之感,却也不敢贸然告诉季陶然或者清辉。
黄昏雨细细洒落。
是夜,又起了风。云鬟仍是心神不宁,打发了晓晴自睡,自己和衣而卧。
但一时哪里睡得着,听得窗外飒飒语声,云鬟无端想到几句——雨入空阶滴夜长,月行云外借孤光,独将心事步长廊,深锁重门飞不去,巫山何日……
蓦地打住。
眼神一暗,似想到什么,云鬟起身下地,推门而出。
风裹着夜雨吹来,云鬟浑然不离,一径来至书房。
晓晴只以为她今夜不会来书房,故而并未点灯。又因雨天,室内越发暗影憧憧。
幸而云鬟并非常人,在门口缓了一步,便慢慢摸黑来到桌边儿。
将放在抽屉里的火折子取出,点燃蜡烛,借着灯影看去。
果然见先前写得那一张,还在书桌上好端端放着。
她缓缓看去,纸上仍留着先前被她抓过的痕迹,这般清晰。
云鬟只看一眼,便猛地又抓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放在蜡烛上。
烛火微微摇曳,火焰卷住纸笺,正在此时,门口一阵夜风扑了进来,竟把蜡烛陡然吹熄了。
云鬟诧异,皱眉又燃了火折子,正要去点蜡烛,便听得门口有人道:“我还当,你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饶是云鬟胆大,乍然听了这一句,手仍是一抖,那火折子便又熄灭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来者,自然正是赵黼。
云鬟本可以再将蜡烛点燃,可是想到他来了,竟连将火折子摇一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顾屏息而立,有些僵直。
赵黼缓步走了过来,他却到底不如云鬟的记忆清楚,且又不是常来她的书房,走了片刻,碰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嗑动锐响。
赵黼也嘶了声,道:“黑漆漆地,是在做什么?”
云鬟悄然无语,顿了会儿,便欲走开。
谁知才一动,身后那人早贴上来,举手将她抱紧。
他是冒雨而来,身上竟有些潮润润,又有些沁凉。双臂却极牢固地抱住她,贴在颈间问道:“如何不说话?以为不开口我便找不到你了?”
云鬟不燃灯,本想不要看见他的脸,然而此刻听了这声音,却比看见了更可怕些。
竟有些无法自制地微微战栗。
赵黼察觉,便问道:“怎么,冷么?”
那火折子早不知跌到哪里去了,手探过来,握住她的双手,果然觉着有些冰。
黑暗中他俯首,将脸颊贴住,道:“你房里倒是灯火通明,怎么自个儿反而躲在这里?”
因听不到她回答,又轻轻笑道:“还不说话,是被猫儿叼走了舌头?”
不等她回答,他早就从后过来,难为他这般暗影之中,仍准确地亲在嘴上。
云鬟唇上有伤,被他一碰,便疼得抖了抖。
赵黼动作停住,“啊”了声,道:“几乎忘了。”然后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捏,道:“张口。”
云鬟尚未反应,他却又吻落下来,这一次,却并未用力,只是舌尖抵入,渐渐地搅出一团细细水声。
云鬟将窒息中,他方意犹未尽地停住。
又声音里半是带笑,道:“原来并没有丢,好端端地还在呢。”
竟难以按捺,赵黼在她颈间温存片刻,忽然问道:“对了,你方才仿佛在烧东西,又是什么?”
云鬟正歪头避开他的动作,闻言便无事状道:“没什么。”
赵黼便道:“是么?既然没什么,那么便可以让我看看无妨了。”毕竟并不是个好糊弄之人,她这般雨夜独自在书房内,怎会是做无聊之事?必然有异。
云鬟略惊:“不要。”
眼前明光闪烁,却是赵黼不知从何处将火折子取了回来,将蜡烛点燃。
云鬟趁着他动作,将跌在桌上的那张纸抓起来,举手便撕。
然而赵黼出手如电,只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搭,云鬟虎口酥麻,早身不由己地丢了那纸。
赵黼古怪地看她一眼,借着烛光看过去,见写得是:“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灿,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赵黼一边儿念着,眼神微变。看看这纸上的字,又看云鬟,慢慢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所写?”
云鬟淡淡道:“跟殿下无关。”
赵黼道:“跟我无关?那跟谁有关?”手在她腰间一揽,把人抱到跟前儿,垂眸盯着她的双眼。
云鬟却并不看他,此刻虽仍是男装打扮,灯影里,却透出几分令他渴盼且无比眼熟的朦胧至美。
赵黼哼了声,故意道:“总不会是给白樘写的?”
虽知道云鬟决不至于如此,但蓦地想到先前自己怀疑的畅音阁里的疑案,竟又有些按不住的怒醋之意。
云鬟举手去抓那张纸,却扑了个空。
赵黼笑道:“罢了,你不说,我就拿去给他看。”
云鬟听了这句,气往上撞,便道:“好,你去!”拼命欲将他推开,因推不开,便用力捶打。
赵黼见她声气儿不对,便把纸笺放下,双手将她环抱住了:“你恼什么?”
云鬟想到先前在刑部里他的所为,道:“我是给他写的,给所有你说的那些人……行了么?你都去给他们看就是了!且去!”因双手被他困住,索性举头便望他身上撞去。
虽然她的力气有限,但是额头撞在胸前,仍是有些嗡嗡地疼,可见她竟是十分地不顾一切。
只是他疼倒也罢了,却又怕她如此会伤着自己。
可是云鬟反应如此激烈,赵黼心中转念,便将她放开。
云鬟乍然失据,后退两步,扶在椅子上,因动了怒,微微发抖。
赵黼若有所思地,又低头看这一首诗,心中想起的,却竟是前几日他夜间而来,在府内吃了饭。当时云鬟不住地叫他回东宫,而他却一再恳求多厮缠了些时候。
当时她屡次劝:“东宫有事,不可大意,且早些回去。”
他拢着她道:“再多留片刻无妨……”讨价还价似的,竟无厌倦。
那刻并不觉着怎么样,只是受用喜欢的很,如今想想,岂非正是“女曰鸡鸣,士曰昧旦”的情形?
赵黼瞬间心神惊恍,迟疑着说道:“这是,为我写的?”
云鬟断然道:“不是。”
赵黼睁大双眼,原先他猜是白樘,云鬟是那样反应,竟索性认了,如今猜是自己,她却矢口否认。
到底是最懂她的性子,赵黼只觉得心狂跳起来:“是那日,我离开后你写的,你为了我所写。”
云鬟捏着心胆等他而至,受了多少思量折磨,如今又见他翻出此事,再无可忍,便道:“绝无可能!”
赵黼却不言语,只将纸笺放下,便向她走来。
云鬟呆了呆,忽地有些悚惧,后退出去。
尚未转身逃开,赵黼何等之快,早掠到身旁,将她拥住,顺势靠在门边儿上。
因门洞开着,秋风狂卷进内,将桌上的纸笺掀起,忽悠悠飞了出去,那烛火瑟瑟发抖,勉强支撑片刻,便告熄灭。
书房内又是一团墨黑,两人虽然近在毫厘,彼此却几乎无法看清对方的眉眼,只听得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湿润的气息,扑在脸上。
赵黼道:“阿鬟是为我写的,对么?”声音极为温柔,不知怎地,也自有些发抖。
云鬟不答。赵黼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反而显得心虚。”
云鬟深深呼吸,道:“先前在部里,你问我……到底要你怎么样。”
赵黼“嗯”了声,拼力按捺那不真的喜悦,才未曾立刻吻落。
云鬟道:“现在我也想问殿下,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赵黼眨了眨眼:“我要的很简单,我就要你的人,你的心,你不是从来都知道么?”
云鬟道:“我不知道。”
赵黼尚未开口,云鬟道:“我只知道你疑心我,不肯信我。我以为你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其实……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没变过。这一回,跟以前,又有什么不同?”
提到这句,黑暗里似无限恐惧用来,云鬟道:“只是这一次,会死的又是什么人?”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却能听出云鬟声音里的一丝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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