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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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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穆一路听到这里,才说道:“你怀疑是我想害你?”
    白樘道:“不是。蔡力原本是恒王的人,后来自去小灵山,若无人相助,他在小灵山的所作所为,只怕早就被人发现。我本以为助力的人是恒王或者世子,直到严先生涉及郭毅一案,我才明白,通融蔡力的是严大淼,先前他曾频频出入小灵山是证一,也只有几十年的验官经验,才能相助蔡力造出那样的怪物,证二。”
    严大淼身故后,白樘自将他的居处仔细搜检了一番,然而能找到的东西却有限。
    只除了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纸,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画的却是一个类似饕餮之物,只言片语里,描绘了如何将西域的一种巨兽改造成杀人利器。
    后来据季陶然查看,这张纸却是从严大淼最后给他的一本册子上撕下来的。
    当初季陶然还以为是严大淼不留神所致,如今看了,死无对证……却也只能揣测严大淼的意思,——或许他是想掩盖自己跟饕餮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此法过于残忍,故而不想显露于世。
    而那一页纸,在白樘看过之后,却也付之一炬,这种残酷之法,不该留在世上。
    这是不可言的证三。
    雪后的风,格外森冷。
    皇宫内的这冷风,则格外透骨。
    静王赵穆道:“既然你说是严先生,又跟我何干?”
    白樘道:“造出饕餮的蔡力跟严大淼,杀死五寺之人,也许是严先生的首肯,毕竟他所愿者,便是违法必惩,黑白分明。然而驱使蔡力放纵怪物前去伤赵黼的,却另有其人。”
    赵穆道:“是谁?”
    白樘道:“我说过,或许是相爷,也或许是想要王爷登上皇位的任何一人。”
    赵穆不语,白樘凝视着他的双眼:“这许多年来苦心经营,朝中的路都已经铺的十分完整,王爷,你难道真的跟太子的死毫无关系吗?”
    大概是雪风太紧重了些,静王素来白皙的脸上,微微有些冻伤似的红,眼角竟也有掩不住的浅色一抹。
    半晌,静王才说道:“是,我是早有所图,我是不甘心,如果是在废太子之下,或者恒王之下,我都不甘心也不放心,但如果是三哥……”
    赵穆说到这里,抬眼看向白樘,竟是前所未有的肃然:“你信不信都好,我不会对他下杀手!”
    赵穆后退两步,向着白樘略一点头示意,回身而去。
    白樘忽地道:“王爷!”
    赵穆止步,似在等他的话。
    白樘的声音并不高,反而有些轻静,道:“窦鸣远呢?”
    他眼中的那道看着轩昂挺拔的背影,微微抖了抖,本在风中,极易被忽视的动作,却瞒不过白樘的双眸。
    风兜着檐上的残雪,如云碎散落,刷地迷了他的眼。
    静王到底不曾回身,脚步沉稳如前。
    那些跟随他的侍从见状,虽不明所以,却也都忙随之而去。
    白樘在后目送那道醒目的背影远去,也许是被冷雪打了的缘故,身上竟越发寒了几分,那头也轰隆隆地疼起来。
    就算此刻将近正午,就算头顶有看似炽热的阳光,但点点洒落,却如同冰冷而刺目的光箭,让他头晕目眩,无法忍受。
    白樘勉强挪步,往旁边儿而去,靠在栏杆上,手按着那冰冷的玉阑干,那股寒意却嗖地又冲进心里一样,冷的几乎让他无法按捺地抖了起来。
    正在无法自处,却听有人叫道:“尚书!”有脚步声响起。
    那人飞快地跑到身旁,将他扶住,白樘回头,却只依稀瞧见一双明净温和的眼睛,在面前晃动。
    陡然间似失去所有力气,身不由己,白樘往后倒下。
    带的那人踉踉跄跄地跌在地上。
    那跟随的两名内侍迟了一步,见状吓得飞奔过来,急忙相扶。
    辽国上京,皇宫寝殿。
    大公主萧敏陪着萧西佐,传令速查宫内反叛余党。
    原来先前赵黼是假扮做萧太子的亲随混入宫中,正一名皇帝的亲随发现太子兵变,偷偷地去请救兵。
    三王爷最是个急性子,当即带了亲兵进宫救驾,同外围的叛军血战一场。
    谁知越靠近寝宫,却竟安静起来,原来檐下所立的太子心腹们一个个宛若泥雕木塑,竟是被人点了穴道,于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然看到寝殿内的情形,却把三王爷吓得色变。
    皇帝强撑不适,吩咐道:“让花启宗做你的副手,立刻去太子府,上下之人不许放过一个!”
    三王爷领命而去,又有内侍进来打扫地上尸首。
    萧敏扶着皇帝退避。
    内殿之中,萧西佐喘息片刻,看一眼女儿,道:“幸而有你们在。”又拍拍手道:“连累又受了这一场惊恐。”
    大公主说道:“父皇不必感伤,女儿又不是那种经不得事的,只是这一次,得亏了睿亲王。可以说女儿的命也是他救的了。”
    萧西佐叹道:“何止是你的命?”
    说到这里,方复道:“你随我进内看看他。”
    萧敏搀扶着皇帝,缓步往内殿而去。
    因睿亲王伤势过重,一早便叫抬入内殿,又传了数名太医来诊治,天凤跟赵黼两人却始终守在身旁。
    见皇帝来到,天凤忙迎上见礼,萧西佐挥挥手:“亲王如何了?”
    天凤眼泪汪汪,不敢大声,低低道:“御医说失血过多,又伤及经脉……有些凶险。”
    萧西佐心头一窒。
    天凤握着他的手臂,道:“皇上,舅舅不能死,您救救他。”
    萧西佐安抚道:“别怕,他不会死的。”
    众人说话的时候,萧敏走到跟前儿看去,见萧利天脸如雪色,竟似个浑然无息的模样。
    赵黼立在床边儿,冷清静默,眉眼不抬。
    萧敏想跟他搭腔,见如此拒人千里似的,又想到先前他大杀四方的模样,便咽了口唾沫,悄悄退回。
    天凤偷偷地对萧敏道:“他一个字也没有说过。”
    萧敏拉了一把:“他是关心你舅舅的缘故,所以顾不上别的了。”眼睛便看萧西佐。
    萧西佐也明白这句是说给自己听的,然而他的心中却并不在意赵黼未曾搭理自己一节,只上前坐了,询问几个御医睿亲王的情形。
    众人谨慎供述,却跟天凤方才所说差不许多。
    皇帝听得忐忑,示意他们去各行其是。
    如此又枯坐半晌,外间便又有内侍匆匆而来,神色大不妥。
    萧西佐颇有些“风声鹤唳”,一时心跳,大公主萧敏便跑过去问道:“发生何事了?”
    那内侍低低说了几句,萧敏陡然色变。
    萧西佐屏息问道:“是怎么了?”
    大公主重回到他身边儿,才压低嗓子说道:“父皇,方才派去太子府的人回来禀奏,说是三王爷……咳……”她瞥一眼不远处的天凤,俯身便耳语了一句。
    萧西佐一震:“什么?”
    萧敏面露恼色,道:“人都来报了,可见并不是假了。”
    萧西佐猛地咳嗽起来,萧敏忙过来轻轻捶打,又道:“父皇且息怒,唉……也是没法子的事,三王爷从来都是那个性子。”
    天凤听见动静,过来问道:“怎么了?”
    萧敏道:“没什么,你去看着你舅舅就是了。不要乱跑。”
    天凤半信半疑地仍回到床边儿,回头看时,却见母亲正低低地跟皇帝说话,似有不可告人之事。
    天凤转身,却又看向身边的赵黼,他脸上的血已经干了,黏在腮边,就如无瑕的冰人身上落了点污渍。
    先前他现身的时候,并未似初见一样粘那可笑的胡须,只用本来面目,这般俊朗秀色,偏又英气耀目,再加上耳闻目睹所有有关他的传闻,怎不叫人心荡神驰。
    嘴唇蠕动,天凤忽地很想上去给他擦一擦,却无论如何是不敢的。
    外间儿,萧西佐说道:“朕就是怕他犯浑,所以才特意叫花启宗去跟着看着,不料竟仍是看不住的……”他不胜其扰,又觉头疼,无奈苦笑道:“难道说这就是报应么?”
    原来先前有内侍来报,奉命去查抄太子府的人回来说,三王爷去了太子府后,竟不由分说地将太子的正妃和一位侧妃都给强暴了,同去的花启宗虽要拦阻,却给三王爷的手下挡住。
    萧西佐因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二王子体弱多病,指望不得,只三王子骁勇,却是个天生鲁莽之人,所以才派花启宗当副手,谁知仍是难以挽回。
    正在心思复杂之时,里间儿终于传来睿亲王的一声轻轻咳嗽,他终于苏醒过来。
    这一声,似把赵黼也唤醒了。
    赵黼先前站在榻前,眼前所见的虽是睿亲王,但却浮现许多人的影像,赵庄,太子妃,以及那毫无印象的生母,他们一一而来,又纷纷而去。
    此时他立足之处虽是大辽皇宫,却宛如仍在舜都一般,仍经历着种种生死离别。
    直到睿亲王醒来。
    对上萧利天的双眸,却见他眸中透出些许亮光:“黼儿……”手一动,似要握住,又无力抬起。
    赵黼迟疑,终于握住他的手。
    睿亲王满面透出欣慰,断断续续说道:“黼儿,可知,我方才总悬心,怕醒来后……你不见了……”
    正此刻,萧西佐被扶着走了上前,睿亲王目光转动,看向萧西佐:“皇上……”
    萧西佐道:“别急,且安稳养伤,你可万万不能有失,知道么?”
    此后,萧西佐出外,把进宫复命的三王爷和花启宗大骂了一顿,本来精神便差,如此一场痛骂,让皇帝又委顿下来。
    宫内的御医十分忙碌,分成两拨,一帮看顾睿亲王,一帮看顾皇帝。
    是夜,殿内灯火通明,竟然是彻夜不寐。
    次日晌午,皇帝才有所起色,睿亲王却仍因刀伤严重,于榻上动弹不得。
    始终是大公主萧敏伺候身旁,见皇帝能服用汤水了,便将睿亲王的情形略说了一遍。
    萧西佐感叹了几声,复叮嘱道:“仍叫御医好生看顾,万不能出半点差错儿。”
    萧敏应答,看了皇帝几眼,忽然问道:“父皇,您是怎么打算?”
    萧西佐道:“没头没脑,说的什么?”
    大公主笑笑道:“说的是父皇心里的病。不是我危言耸听,太子反叛,已经留不得,二哥是个病秧子,从来不理朝政,三哥又是这个糊涂性情,若他登基,还要我们活不活了?只怕都要遭殃。”
    萧西佐沉了脸色:“你想说什么?”
    大公主道:“您心里已经想到了,只是不肯承认而已,索性就让我来当这个大逆之人就是了,如今几位兄弟里头,并没有个能继承皇位的好人,原本太子还是出类拔萃的,谁知却偏犯了这大忌讳。然而虽然挑不出好的,可咱们大辽却不能眼睁睁地便断送在这里……父皇,天凤先前说的那一番话,虽是小孩子的顽话,现在想想,未必没有道理。”
    萧西佐深锁眉头。萧敏道:“就算利天将黼儿是姐姐血脉的事散播出去,但是舜国皇帝却仍旧没有正式下令针对此事。何况这舜国皇帝先前极疼爱黼儿的,他原本就是大舜的储君,又是这样的风姿人品,若是他肯留在我们大辽……”
    话未说完,萧西佐森然打住:“还不住口?”
    萧敏即刻跪地,道:“我只是为了咱们整个大辽着想,而不是为了一家一户着想罢了。父皇若是疑心我的忠心,断可以杀了我!”
    萧西佐看着地上的女儿,良久,才沉沉叹道:“你果然是朕的至亲骨肉,不错,朕也的确这般想过,只是……”
    他皱眉道:“赵黼虽资质极佳,可毕竟是舜国长大的,何况谁又知道他的心……”
    正说到这里,便见内侍慌慌张张来到,跪地道:“皇上,那位原先守在睿亲王身边儿的青年人,出宫走了!我等皆拦不住!”
    白云亭
    宋代 释正韶
    白云亭上白云闲,云满危栏雪满山。
    雪似白云云似雪,不知何处是人间。
    
    第488章
    
    睿亲王虽然仍是卧床不能起,却终究过了最凶险的时刻。
    赵黼见已无碍,便行出宫。他往外而行之时,竟是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挡。
    只因皇宫内的太监宫女,以及侍卫们,均都听说了,——先前把花驸马打的无还手之力的“晏王世子”赵黼,正人在宫中,而太子带了百余亲兵围困,却也都给他一个人杀的血流成河,尸横遍殿。
    何况又知道他的生母乃是萧利海,细算起来,其实更是大辽的皇族了。
    因此侍卫们都不敢半分拦挡,只派人飞快地前来报信而已。
    不过,却另有一个人,悄悄地跟了出来。
    这人却正是萧天凤。
    天凤先前一直是伺候萧利天身旁的,一则记挂睿亲王的伤势,二则,却也是记挂身边此人。
    见赵黼出宫,天凤想要叫住他,却也是有些畏怯不敢,眼睁睁看他一晃出了殿门,竟似把她的心也跟着带走了,身子里空空落落地。
    当下不顾一切,叮嘱伺候的宫人好生照料睿亲王,自己偷偷地追了上去。
    而就在两人离开之后,榻上睿亲王眼睫微动,慢慢地醒了过来。
    默然看了帐顶片刻,睿亲王听到自己无声一叹。
    旁边的宫人察觉他醒来,忙过来询问查探。
    又有太医上前来,诊了一番,纷纷说道:“恭喜殿下,伤势已无性命之忧了,只需要好生静养,假以时日便会恢复如常。”
    睿亲王并不答话,忽听外间人道:“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便见萧西佐走了进来,示意睿亲王止住。
    只坐在榻边,萧西佐见殿内空空如也,不见那夺目的身影,便道:“赵黼果然已经去了?”
    睿亲王垂首道:“到底是留不住。”
    萧西佐道:“朕也正想问你,你觉着,他是仍心系舜么?”
    睿亲王想了想:“臣不敢揣测。”
    两人说到这里,萧西佐便看了旁边儿的萧敏一眼。
    萧敏回身,向着伺候左右的宫人示意,竟同他们一块儿悄然而退。
    殿内只剩下萧西佐跟睿亲王两人。
    皇帝才缓缓说道:“先前,听说你带了赵黼一块儿回来,朕还有些不懂你的意思,直到昨儿亲眼见了他,又见了那一场,才隐约明白。”
    睿亲王道:“昨儿的事,谁又能料想到呢?先前圣上说要见他的时候,我还因为在舜都的事情心有忌惮,有意不想让皇上见,谁知偏偏天不从人愿,幸而黼儿并没有冲撞了皇上,不然我便死罪难赎了。”
    萧西佐笑了两声,道:“其实你也过于小心,他等闲如何就冲撞朕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两国已经议和,再者他也算是我们萧氏一脉的人。”
    睿亲王垂首:“皇上说的是。”
    萧西佐道:“先前虽总听说他的名头,却未曾见过人,虽知道他能耐,却也想不到是这样有情有义,这一次若不是他,朕,你跟敏儿,天凤,只怕都要说不明白了。”
    睿亲王苦笑道:“先前我想尽法子要带他回来,甚至不惜对他用药,他却仍是一心一意地跑了,却不知竟自己又偷偷来到大辽,想必……是心里果然动了一念,知道是他生母的故国,故而过来探望,不料却竟又遇上此事,或许也算是天佑我大辽,才赶得这般机缘巧合。其实在此之前,我也并没指望他如何,毕竟他的性情甚是决绝激烈,若说不来探望,或者不理睬我的生死也是有的,谁知竟是这样叫人意外……可见是个外冷内热、知好知歹的孩子。”
    萧西佐微微点头:“不错。”
    因停了停,便对睿亲王道:“方才,敏儿问朕以后作何打算,如今太子已然不能指望,其他那几个是个什么模样,你也一清二楚,照你看,朕该如何打算?”
    睿亲王停了停,道:“这等大事,旁人如何能置喙,还得皇上参详。”
    萧西佐笑笑:“你是在忌惮什么?若说先前朕还对你略有些忌惮,然而昨日你在朕面前的所作所为,奋不顾身地为了敏儿跟天凤,却还叫朕说什么?你竟是个最忠心无私的。且你从来又是个最有主意的,故而朕想听你的意见。”
    睿亲王皱眉,片刻才道:“太子殿下原本最好,只是竟行差踏错如此,着实不似良君。我私心里想着,昨儿三王爷救驾有功,且他从来最为忠直,绝不会反叛皇上。”
    萧西佐摇头:“你大概还不知道昨儿他做的那些事?”当即,便将三王强暴太子妃跟侧妃的话说了,萧利天目瞪口呆,满面不信。
    萧西佐道:“朕的这几个儿子,先前还欣慰于太子尚可,故而虽然他也有些不足之处,只不去在意,谁知竟纵得他忘乎所以。现在,竟再找不出一个来了。”
    忽然又想起赵黼的人品风姿,就算是比较出类拔萃的太子跟他相比,也是云泥之别,其他几位王爷更不必提。
    睿亲王迟疑着道:“圣上这样说,我便不知如何答复了。不如,二殿下……”
    萧西佐摇头:“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子,每日闲暇里还三病八难,若真为君为国,能撑的了多久?”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位小王子,只年纪最小,也未见如何,更不顶用。
    所以先前萧西佐当着萧敏的面儿,曾无意露出一句“许是报应”的话,当年是他抢了本该传给萧利天的皇位,如今自己的几个儿子里,竟再挑不出一个好的!
    萧西佐心中一动,看了睿亲王半晌,道:“敏儿先前提起,说天凤之前所说的关于赵黼的那些话……倒是有些道理,你怎么看?”
    睿亲王微睁双眸,定定看了萧西佐半晌道:“皇上……是当真?还是试探臣呢?”
    萧西佐道:“如今已经似山穷水尽,还说笑试探么?”
    睿亲王沉吟会子,方道:“请皇上饶恕我死罪在先。若按照我的私心来说,黼儿倒的确是个最好的。”
    萧西佐点头:“说下去。”
    睿亲王低声道:“黼儿的才干能为,皇上是知道的,又曾是赵世所最器重的人,正如天凤所说,他可是堪当大舜储君的人,倘若将他的心笼归在我们大辽,那大辽的万世基业又何愁不成?”
    脸色虽白,双眼隐隐发光。
    只是转念一想,却又黯然下来,萧利天道:“怕只怕……”
    萧西佐忖度道:“你怕他不肯么?”
    睿亲王道:“是。原先带他回来的时候,臣心里想着,倘若能留他在我们大辽,那对舜而言,则是失了最大的膀臂,但对我大辽,却是多了最好的膀臂。那时候,却并没就想他成储君的一日……可就算私心想他留在大辽为臣为将……臣心里还没底儿、生怕他不肯呢,如今果然又走了。所以我想,皇上跟我所想虽好虽远,只怕却也是空空算计而已。”
    睿亲王说罢,许久,萧西佐方道:“好,朕已经明白了。”又道:“你才醒,且多养养神……”
    萧利天忧心忡忡:“黼儿方才出宫,我怕他即刻就要出城。”
    皇帝道:“花启宗原本是舜人,先前又曾跟他接触过,只怕能说上话,故而朕方才来时,已经传令叫他去找寻,务必将黼儿留住。”
    睿亲王听他叫了声“黼儿”,眼中透出几分感激喜欢之色:“还是皇上洞察先机。”
    萧西佐笑笑:“行了,你只安心养伤,快些好起来是要紧的。”
    且说赵黼出宫,也不拘是哪一条路,只顾往前急行。
    却见他头也不回,疾步流星,很快便将天凤甩开了一大截。
    天凤起初还能跟随,眼见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按捺不住,竟追着跑了起来。
    也不知行了多久,从人迹罕至的皇宫边儿渐渐将到闹市,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也渐渐多了,天凤只顾竭力仰头,从人丛中盯着那道身影,时时刻刻,生怕跟丢。
    此时早有些气喘吁吁,却仍不舍放弃,幸而此刻行人参差掩映,一时倒也不怕曝露行迹。
    只是因她一心盯着赵黼,不免忘了看路,一不留神,竟直直地撞上一个经过的男子。
    那人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头也不抬地叫道:“找死?乱挤什么?”
    待看清面前是个容貌美丽的女孩儿,衣着又华贵,才瞠目结舌地停了骂。
    天凤顾不得理会,只匆匆地道个不是,仍要去追赵黼。
    谁知抬头打量片刻,却见前方赵黼竟停了下来。
    天凤吓了一跳,忙也随之呆呆站住,此刻心中怦然乱动,自觉他或许是发现自己了。
    不由有些害怕,生恐他这会儿回过头来,却将如何遁形?怎么应对?
    但另一面,却又隐隐地盼他回头……甚是矛盾。
    谁知那被她撞了的男子因见她形容呆呆地,且又生得极美,身边还没有侍从,不由故意道:“姑娘,你怎么了?是我撞伤了你么?”涎皮笑脸,便要动手动脚。
    正这时,旁边酒楼里忽地闪出一道人影,竟不由分说,狠狠一脚踹在那人腰间。
    男子冷不防,狠狠往旁边跌了出去,这一跌却不比方才,疼得扶腰惨叫。
    却见踢他的是个粗豪汉子,打扮的也是赫赫威武,满面通红,眼神乱晃,正指着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天凤郡主也是你能碰一指头的?”
    那人听说是“郡主”,又见来人如此气焰嚣张,且他身边儿还跟着个人,哪里还敢声张,忙道:“我原本不知道。”忍着痛,两滚带爬地逃入人群。
    来人兀自不肯饶恕,还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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