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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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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雨道:“是……”
    那声音又极淡冷地说道:“若王爷回来,说我身上不好,不便伺候。”
    
    第521章
    
    季陶然在外听了,大惑不解;回头看向赵黼:“妹妹在说什么?什么王爷?又是伺候什么?”
    赵黼却忽地握住他的手腕,把心一横道:“季呆子;你帮我做一件事。”
    季陶然问道:“何事?”
    话音未落;是灵雨开门走了出来,见他两人站在门口,才要见礼,赵黼止住她,自顾自牵着季陶然;迈步进了房中。
    灵雨愕然,毕竟不放心,忙也随着走了进来。
    季陶然身不由己随着进内,正莫名;赵黼用力推了他一把。
    季陶然猝不及防,踉跄往前狂奔进内,几乎栽倒在地,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站定。
    他来不及抱怨;一抬头;跟前方的人打了照面。
    原来此刻里间儿;云鬟人在榻上,正似是个倦乏想要安歇的模样,听了动静,便抬头看来。
    蓦地看见季陶然,脸色立变,缓缓坐起身来,脊背有些僵直。
    季陶然忙站起身来,讪笑道:“妹妹……”
    云鬟张了张口,却只是怔怔呆呆地看着他,竟仿佛是不认得了一般。
    季陶然只当是惊着她了,便略整了整衣裳:“妹妹,你……你还好么?我……”
    正犹豫要不要指责赵黼,却见云鬟抬手指着他,眉尖似蹙非蹙,泪若隐若现,微微发抖。
    季陶然原本还并不觉如何,至此才有些惶惑:“妹妹,你怎么了?”回头看一眼身后,不见赵黼跟进来。
    他顿了顿,又玩笑说道:“如何这幅模样,莫非是不认得我了?”
    云鬟仰头死死地看着他。
    近在咫尺,季陶然越发看清她的脸容,比平素多了些妆容,更加丽容秀色,叫人不敢直视,然而双眼中却是骇然,惊惧同……难以言说的深痛。
    “表……哥?”她终于唤了一声,气若游丝般。
    一手握着季陶然的手,一边抬手在额头抚过,喃喃道:“不对、不对……不……”
    她微微摇头,仿佛甚是困惑,眉头深锁,又道:“王爷……不,六爷?六爷,六爷……”
    云鬟喃喃唤着,一声比一声重,似要说服谁一样。
    手抓在头上也逐渐用力,五指关节都变了色,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双眸微闭,眼中有泪沁出,虽坐在榻上,却倾身往外,摇摇晃晃。
    季陶然不顾一切,忙将她扶住:“妹妹!”
    伸手过去,忽觉手背上有些濡湿微热,季陶然无意扫了一眼,却见手背上竟滴滴地都是鲜血。
    季陶然惊心彻骨,厉声叫道:“妹妹……六爷!六爷!”
    才叫第一声,冷风掠过,有人到了跟前儿。
    先前赵黼虽推了季陶然出面,他自个儿却也悄然藏身在外间门边儿,里头两人说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只不敢贸然露面。
    听季陶然声音不对,早掀开帘子冲了进来。
    赵黼冲到床边,见云鬟摇摇欲坠,忙上前拥住:“阿鬟!”
    这般一声,云鬟勉强抬头,眼神却有些晃乱,又似神志不清,勉强看了赵黼一眼,道:“你、你是……”鼻端的血滑落,云鬟仍抓着额头,浑身抖个不停。
    赵黼自打出生,两世为人,经历那许多风雨雷霆,生死别离,自诩什么古怪诡异的场景也看遍了,但这会儿眼见云鬟如此,却几乎也丧了心神:“阿鬟!”不顾一切地把云鬟抱入怀中,变了声调,“阿鬟!你别吓我!”
    灵雨闻声也飞跑了进来,见云鬟半面鲜血,失声叫道:“姑娘!”
    季陶然双眸圆睁,挓挲着手,满心无措,生生咽了口气:“六爷,你、你看妹妹的手……”
    赵黼拦着云鬟,一边去握她的手,却见指甲已经在额角生生地划出两道血痕,赵黼立睁双眼,咬牙在她后颈的风池穴上按落。
    云鬟一声不吭,闭眸晕厥过去,然而赵黼仍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丝毫也不敢松开。
    白樘来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按照赵黼的心意,最不愿惊动的就是白樘,只是如今事情棘手的很,又要以云鬟的身子为要。
    季陶然劝了几回,才终于答应。
    白樘听季陶然说了情形,问道:“这么说,是从在谢府见到那玉壶时候出现的异状,这玉壶又不是你所送?”
    季陶然垂着头:“不是。”
    白樘看了他片刻,便问赵黼道:“殿下发现她不妥后,如何立刻认定是那酒壶的缘故?”
    赵黼冷笑:“我便是知道。”
    白樘道:“这送酒壶之人,总不会无端如此行事,或许这酒壶代表着什么,殿下若是知道内情,还请告知。”
    赵黼扭开头去,红着眼,双唇紧闭。
    白樘扫一眼季陶然,又问道:“另外,殿下可明白为什么她所说的‘王爷’又是如何?”
    赵黼当然知道,不管是酒壶还是“王爷”,但是他不能告诉,尤其是不能跟白樘说。
    可白樘盯着他,心中陡然想起的,却是那夜云鬟负伤在刑部。
    灯影之下,长睫低垂,她轻声道:
    “今生,不是。”
    “我在鄜州落水……出了意外……”
    压下宛若层云的思绪,以及那一道略见清瘦的剪影,白樘问季陶然:“照你看来,这是如何?”
    季陶然道:“妹妹好似神志不清,又加上那玉酒壶,总不会是……”
    白樘同他目光相对,两人不约而同说道:“摄魂术?”
    当初晏王中了这招儿,杀了崔钰,但如今若云鬟也同样中招,又有什么目的?且云鬟如今的状况,却比寻常中摄魂术的情形更加复杂棘手。
    白樘转头,复看向赵黼,欲言又止。
    赵黼虽听见他两个的对话,却并不明白,只冷道:“到底是什么人对阿鬟如此,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不管,不管用什么法子,我只要她安然无恙。”
    眼中明光闪烁,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灯影沉沉,外间依稀仍有零碎的爆竹声响,白樘拧眉想了会子,道:“有个人,或者可以一试,只是,要殿下先应我一件事。”
    季陶然忙问道:“是谁?”
    赵黼抬头,一字一顿道:“只要能救阿鬟,不管什么都应允你。”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渐渐地夜阑人静,东宫内外却灯火通明。
    天水同巽风翻身下马,从马车中接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披大氅,帽兜遮着脸,门边儿侍卫均都看不清生得模样。却因太子早有吩咐,不敢拦阻。
    这一行人如夜风般掠入内宅。
    赵黼仍是稳坐未动,白樘跟季陶然站在旁边儿,这人进门后,抬头扫了一眼。
    季陶然一眼看见,略有些惊。
    原来面前的人,兜帽下的脸上,脸颊处竟点着郁郁地青,如雁翅似的从鼻翼两侧伸展到鬓边,看着有些骇异,却正是滇南处有些异族女子里常用的黥面习俗。
    季陶然虽听说过,却是头一次见,又见此人双眸精光冷射,忙便转开目光。
    这人自然便是周天水的母亲,八卫之一的坤地。
    季陶然硬着头皮说了情形,道:“虽说像是中了摄魂术,但却有些不同,竟连殿下也不认得了,叫什么王爷……
    白樘又看一眼赵黼,赵黼寒着脸,恍若不闻。
    坤地听罢,入内在云鬟脉上试了试,道:“这种情形,我曾见过一次,这是心病,人在此处,神魂却不在此处。”
    众人似懂非懂,季陶然茫然问道:“那就不是摄魂术?可为何先前我们唤她,她竟会流血,越发神志不清?”
    坤地嗤之以鼻,不屑道:“你们并不是唤她,可知差点儿害死她?她是中了摄魂,心中必然有要做之事,但被你们打扰阻断……等于强要唤她,她大概有所知晓,故而欲要抗拒,就似身子里有两股力道在争夺她的神智般,这样思虑过度撕扯,何等难以承受,是以先前才会流血,若是继续强逼,她受不住的话,思虑入魔,便会失去心神,化作狂疾疯病。”
    赵黼喉头动了动,手暗暗地握紧膝头,连呼吸的每一口都疼痛难忍。
    季陶然惶然:“那要如何才能破解?”
    坤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是心病,需要的自然是心药,这还要问么?”
    天水因好不容易得了这个赦罪的机会,忙问道:“娘,怎知道心药是什么?”
    坤地想了想,皱眉看向赵黼:“如何方才说她唤你‘王爷’?你不是太子殿下么?”
    身为八卫,又是前辈,坤地的察言观色之能自非等闲,虽然初来,又只听季陶然说了大概,却敏锐地发现症结所在。
    赵黼脸色泛白,双眼却如寒星,直直地看着坤地。
    白樘跟天水巽风等在旁听到此处,白樘倒也罢了,天水忙道:“娘……”只当是坤地无礼,惹到了赵黼。
    巽风见她大为忧虑,便安抚道:“放心,殿下不会介意的。”
    巽风毕竟知道赵黼的心性,明白此刻对赵黼而言,没有比云鬟能好更要紧的事,就算坤地再无礼,也不至于在这会儿计较起来。
    坤地见巽风温声安慰天水,竟哼道:“这还使得。臭小子,对阿水好些。不然的话……”
    天水窘然,忙紧紧拉住:“娘!”
    坤地听了,翻了个白眼,果然并没往下说。只微微昂头道:“我看这也是小两口之间的事,他必然知道,你们干着急也帮不上。”
    在场众人一时都看向赵黼。
    赵黼垂着眼皮,也不知听见与否,目光逡巡片刻,便落在那桌上的玉酒壶上,原本惘然带这点惊恨的眸色极快清明坚定:“心病么?我知道了。”
    云鬟自觉仿佛飘在一大片灰色的云霾之中,上下左右,都看不到一丁点星光。
    仿佛永远也不会醒来,只会这般浮浮沉沉,孤寂冷清,到亘古永恒。
    耳畔却有人唤道:“娘娘、娘娘……快醒醒。”
    云鬟极不愿意醒来,只此人的声音甚是温柔,叫人无法拒绝似的,又不住地呼唤她。云鬟不由有些心软,挣扎间,便碰到一只柔软微暖的手。
    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很是熟悉的脸,圆圆明亮的双眸,关切地俯视打量着。
    云鬟怔了怔:“灵雨……”
    灵雨拼命点头:“姑……娘娘,您觉着如何了?”
    云鬟只觉着头沉重无比,试着举手抚了抚:“没事儿。”
    灵雨小心扶她起身,云鬟低着头,忽地问道:“王爷呢?”
    灵雨迟疑了会儿:“王爷……王爷说过会儿就来。”
    云鬟皱起眉心:“我……”才张口,却又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勉强下地,目光转动间,忽地看见桌上放着的那个玉色的酒壶。
    双眸缓缓睁大,云鬟立在原处,明澈的双眸里,云起澜动。
    正在此刻,便听得外间门“吱呀”响动。
    云鬟抬头,却见一道卓然不群的轩然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明眸里映出的那人,身上斜斜地披着一件儿玄青色的鹤氅,里头是玉雪色里衣,衣带系的松松垮垮,露出修长的颈跟半边蝶骨,虽如此打扮,却难掩天生贵雅之气。
    宛若描画的俊秀眉眼,眼神略冷,眼尾斜挑,三分桀骜,七分风流。
    正是赵黼。
    崔云鬟眼中的——江夏王赵黼。
    
    第522章
    
    赵黼抬眸扫了扫,那眼神之中是冰雪之光,刀锋之色。
    冷风从他背后拂涌而入; 吹得云鬟鬓边一缕发丝往后鼓荡飘出。
    灵雨不仅也看呆了,却见赵黼面无表情走到桌边儿,道:“如何还不去备酒席?”
    灵雨才慌忙答应了声; 低头走了出去。
    云鬟目送灵雨离去; 目光中略有些惶惑; 旋即微移; 转到身前的赵黼面上。
    四目相对; 他颈间那微凸的喉结明显地上下动了动; 然后一笑:“侧妃不是要备酒席,给我接风洗尘么?”
    仿佛是一道光在眼前闪过,云鬟醒悟过来。
    是了,正是赵黼又在南边儿打了胜仗回来,她已吩咐厨下准备一桌上好酒菜; 一来为他接风,二来贺其功绩。
    想到这里,不由复转头看向桌上的那酒壶。
    赵黼似未曾留意,只是走到她的身旁,定睛直看,唇角略略一抿,却并未说话。
    云鬟有些不安,长睫闪了闪:“王爷……”
    才唤一声,纤腰间已经多了一只手臂,云鬟身不由己往前一步,竟被他紧紧揽住。
    神智又有些恍惚。
    微微闭眼间,眼前流水儿般晃动,是赵黼搂住她,垂头吻在唇上。
    猝不及防,云鬟只能闭起双眸,唇上被他软软硬硬地厮磨着,复又长驱直入,迫不及待地寻觅搜选。
    云鬟有些喘不过气来,脚下挪动,意欲后退,又被他扣在怀中,半寸也动弹不得。
    惘然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给一些喘息的时候。
    趁着片刻的松懈,云鬟讷讷:“王爷……”
    有些僵麻的手在他腰间推了推。
    这刹那,耳畔蓦地听到他呢呢喃喃地说了声:“对不住,阿鬟……”
    如真如幻,叫云鬟怔然。
    赵黼衣着甚单,靠里的素衣上沾着他身上的温度,陡然间过在她的掌心里。
    低头欲看,下颌却被他捏住,不由抬起头来,这人鲜明锐利的眉眼就在眼前,他似笑非笑道:“阿鬟……是想我了?”
    心里猛地疼了疼,云鬟哑然无声。
    而他道:“可知这数月来,我心里也想你想的紧?”
    手在腰间一握,正要抱起,便听外间敲门声起,是灵雨道:“王爷,娘娘,酒菜已都备好了。”
    赵黼皱皱眉,仍是揽着云鬟不放。
    灵雨推门而入,身后几个侍女沉默鱼贯而入,极快地将菜摆了满桌。
    赵黼道:“这儿不必人伺候,都出去。”
    灵雨踟蹰片刻,终究行礼,随众人去了,门吱呀一声带上,屋内的光线随之暗沉了些。
    云鬟定了定神,脸色逐渐变得恬淡无波,因道:“王爷,请。”挪步欲到桌边儿。
    赵黼望着她,一抹轻佻的笑:“可知比起那些,我更想……”
    云鬟轻声道:“好歹是妾身的一些儿心意。”
    赵黼笑道:“好,我便先受用阿鬟的心意。”在她手上握了一把,也随着来到桌边落座。
    一道微光从窗棂上照了进来,菜肴上有些许热气,蒸蒸升腾,香气漫溢开来。
    两人对面儿坐了,云鬟并不看赵黼,只问:“王爷可去见过王妃了?”
    赵黼道:“见她做什么。”
    云鬟道:“王爷向来不在府中,娘娘也自惦念。”
    赵黼笑笑:“现在不论别人,只说你就是了。”
    云鬟方随之也淡淡地笑了笑:“妾身自也是心系殿下的。”
    说话间,纤纤玉手从膝上抬起,缓缓放在桌上,玉兰似的手指伸展开来,却又团拢起,似乎在迟疑犹豫。
    赵黼不露痕迹地看着,忽地举手,于桌上探过去,将她的素手团在掌心。
    云鬟微震,继而将手抽了回来:“是了,妾身给王爷倒酒。”
    长睫在瞬间快速地眨动了数下,然后她终于探臂,将桌边儿的那酒壶握在了掌中。
    先前是空壶,这会儿却已经盛满了美酒,云鬟持在手中,胸口微微起伏。
    云鬟并未抬头相看,是以竟未发现。
    在她对面儿,赵黼静静地看着她,双眸漆黑,脸色冷峻,就像是冻了千万年的冰,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
    只是心却像是被人用一把其薄如纸的刀,一刀一刀划在心头上。
    在他的注视之下,对面那人,皓腕如雪,素袖晃动,她终于将酒水倾落,哗啦啦,似倾露泄玉。
    赵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动作手势,正冷静相看之时,忽然间脸色大变,睁大双眸,仿佛被人兜脸一拳,骇疑不信。
    却见云鬟已经将他的那杯倒满,此刻回手,又给自个儿也斟了满杯。
    这才将酒壶又放在旁边。
    见他神色有异,云鬟道:“王爷……是怎么了。”
    赵黼眼中如有云峦雾霭,隐隐约约,重重叠叠,似惊悒,又似痛绪,最终他却答道:“并没什么。”
    停了停,语声有些艰涩:“你今日……兴致倒好。”
    云鬟看着自己面前那杯酒,并不接口:“这一桌菜,是妾身斟酌王爷的口味,叫他们做的,不知合不合王爷的心意。”
    赵黼涩声答道:“里头有阿鬟的心意,我自然是极爱的。”
    云鬟举手握住面前的酒盏,嫣然浅笑,低低道:“曾经有人说,我于王爷来说,或许是个格外不同的,或许……王爷会因我而有所改变,我竟是信了……”
    赵黼道:“哦?是谁这般说?”
    云鬟摇头:“不打紧,只是毕竟高看了我,可知我浑浑噩噩一生,唯一所愿,便是不累他人而已。”
    她望着赵黼,慢慢举杯道:“是了,妾身惟祝王爷以后……能够次次凯旋得胜,这杯,妾身敬王爷。”
    深深看了一眼赵黼,正要饮尽,手却忽地被按住。
    愣怔间,却见是赵黼倾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云鬟疑惑道:“王爷?”
    赵黼凝视着她的双眼:“我……跟阿鬟换一换杯儿如何?”
    云鬟闻听,脸上那最后一丝血色也仿佛褪尽,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飞快之间,赵黼把自己跟前的酒盏捏着,递到她的跟前儿。
    云鬟骇然相看,赵黼生生把她手中的那杯酒取了过去:“被阿鬟握过,这酒都好像更香冽了。”
    兀自说笑,那双眼睛望着她,举杯欲饮。
    云鬟霍地起身:“不要!”竟不由分说攥住他的手腕。
    酒水微微泼洒出来,打在两人的手上。
    云鬟打着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赵黼沉沉道:“阿鬟不是特为我准备的酒席么,如何竟不许我喝。”
    云鬟双眸圆睁,眼圈通红:“这、这是我的……”她又是惊惶,又是骇然地望着赵黼。
    赵黼道:“同样的酒,何分彼此?”
    云鬟闭了闭双眼,又一摇头:“这是我的。”
    赵黼笑笑,道:“知道是阿鬟的,所以才正要喝的,阿鬟的……尝起来必然别有一番滋味……”
    “不!”云鬟忍无可忍,大叫起来。
    两个人仿佛僵持着,赵黼不撒手,云鬟也不肯放开。
    顷刻,赵黼道:“我今日,定是要喝的。”他一把推开云鬟,重又举杯,眼睁睁地便一口饮尽了。
    云鬟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吐出来!不要喝!”浑身冰冷战栗。
    赵黼也不动,任凭她扑在自己身上,拼命地握着他的嘴,又拍又打又叫:“王爷,快吐出来!”
    赵黼止住她:“为什么要吐出来?”
    云鬟动弹不得,只得说道:“里面、有毒,有毒!”
    赵黼静静问:“这是阿鬟的那一杯,怎么会有毒?”
    云鬟厉声叫道:“是我的那杯才有毒!”泪仓皇流落,“你不能死,快吐出来!来人,来人!”
    云鬟见劝他无效,踉跄地想去叫人。
    不妨赵黼端坐不动,只探臂出去,一把将她拉回来抱入怀中:“说明白,为什么你的那杯才有毒?”
    眼前一片模糊,云鬟无法可想,哽咽答道:“我无法再忍受……”
    赵黼问:“忍受什么?”
    泪落如雨,她道:“陪你……被折辱,无望而生……”
    “那就要亲手杀了我?”
    “我没有!我不想害你……”
    “所以?”
    她不顾一切地叫道:“我宁肯自己死!”
    赵黼将人紧紧地箍在怀中:“所以你给我倒的那杯,是没有毒的?”
    云鬟呆呆泪落:“是……是!”
    赵黼笑了笑,将她下颌一挑,便吻落过去。
    他的舌尖是浓烈的酒气,直冲过来,几乎让云鬟窒息。
    她本来惦记着他中毒之时,想要挣离开去,然而转念一想,他已经喝了毒酒,又不肯吐,索性……
    云鬟顿了顿,竟仰头,在受着他的激烈亲吻之际,也竭力应和,用力吮吸他口中的残余酒液。
    与此同时,眼中的泪刷刷地斜入鬓中,随之坠落。
    桌上几枝腊梅在微光之中,静静绽放金色的簇簇小花,香气同酒气氤氲,醺然欲醉。
    忘情地拥吻之中,云鬟却渐渐觉着异样……本该按部就班重演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迷惘茫然之中,便听得赵黼在耳畔低低说道:“好阿鬟,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并没有害我,以前都过去了,是上辈子的事了……这一次,咱们都会好好的。”
    他切切说道:“你忘了么?好生想想在鄜州……你从水里救了我……大年初一,咱们一块儿去宝室寺上香……”
    随着赵黼絮絮善诱的声音,好像在混沌之中破出了一丝天光。
    云鬟紧皱着眉,身体却浑然失控地挣扎起来,赵黼见她安静了一刻后,又变本加厉挣动起来,心中却也有些慌了,手一松,云鬟趁机跳了下地。
    心急促地乱跳起来,眼前似有金星乱闪……
    云鬟抚着胸口,模模糊糊心道:“莫非是毒发了么?”
    她摇了摇头,又看赵黼,耳畔却响起他的声音:“上辈子的事……这一次……好好的……鄜州……水中……大年初一……”
    目光错乱中,云鬟复看见桌上那酒壶,她挣扎着上前,将那酒壶死死地握紧。
    这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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