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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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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巽风不免疑心,如此多打量了两眼,又想了想,便迈步出了廊下,见左右无人,便也纵身而起。
    今夜因落了雪,这屋檐上陡斜,更添了湿滑,然而巽风却宛若行走平地般,缓缓走到赵六身旁,便轻笑说:“小六爷好兴致,这样冷的夜,如何却在这儿吹风呢。”
    自巽风出了厅,到他上了屋顶,赵六始终不曾动作,闻言才抬头道:“六爷乐意,又怎么样?”
    巽风道:“也使得,我陪六爷如何?”
    赵六不答,只转头又看向底下,这会儿院内已经消停,云鬟自跟着林奶娘回房安歇了,人声皆无,只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
    半晌,赵六才道:“白四爷留你在此,是因为昔日王典来闹那场?”
    巽风一挑眉,倒也不惊:“四爷自有安排,他的用意,下属们也不敢妄自揣测。”
    赵六道:“你虽如此说,心底难保不去揣测,难道你不觉着……以白四爷的为人性情,这样安排,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巽风闻言,默然不语。
    赵六笑了笑:“我猜你心底也是这样想,只不敢说罢了。你放心,我并无非议白四爷的意思,监军跟我说过,要我务必对四爷恭敬呢。”说到最后一句,话语之中却带几分笑意。
    巽风眼色乌沉,不知在想什么。
    赵六停了停,又道:“我要带阿鬟出去一趟。”
    巽风皱眉不解,赵六道:“你放心,我不是对她不利,反会叫她喜欢。”
    巽风侧眼看赵六,忽道:“小六爷说以我们四爷的为人,对凤哥儿如此有些小题大做,如何我却觉着,以小六爷的性情,如此对凤哥儿,也实属破例,不知是为什么?”
    赵六低笑两声,抬眸望远,夜色之中,乾坤空茫,浮雪严严,只依稀可见夜空中的云雾之气,迷迷茫茫,似永远也看不破。
    赵六微微眯起双眼,道:“多半是因为……阿鬟是个有趣之人,而这寥寥尘世,何等寂寞无聊,倘若能找到一个有趣之人,能与之言语……自然是好的。”说到最后,唇角斜挑。
    巽风似懂非懂,然而见他独坐彼处,头顶已经覆了一层薄薄地雪,这样的年纪,本该无忧无虑才是,他竟能在这冰天雪地之夜,于这不胜寒的高处、孤零零独坐半夜……
    巽风本心无波澜,这会子,听了他的几句话,心头不知为何,竟有丝丝地寒意。
    赵六却又问道:“你们四爷……只是要你护着她安危,可没说让你拦着她交友罢?”
    这话里却仿佛有几分孩子气了,巽风不由笑了笑。
    赵六又道:“你不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待会儿她若是跟我闹,你不许出来扮什么荆轲,不然……以后见了白四爷,我是要告状的。”
    巽风蹙了蹙眉:“告状?”
    赵六嘻嘻笑道:“你是个最老成的人,上回她却差点淹死,你可不想我在四爷跟前儿说你的坏话罢?”
    夜色之中,巽风轻叹了口气。
    赵六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雪,方走到巽风跟前儿,抬手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拍,道:“你放心,我不过玩笑罢了,并不是要挟你,巽风。”
    巽风听他唤自己的名儿,心中竟有种奇异之感,便转头看他,赵六却又笑的无心,道:“你去睡罢,我在此替你看着呢,必然无事。”
    是夜无月,两人站的近,巽风看清少年的眸色,如此清冷,或许是他在外头这雪中呆了太长时间了,通身竟也似寒气逼人。
    巽风心中转念,将走之时,停步回头,对赵六道:“你先前说四爷吩咐我护着凤哥儿,其实并不全对。”
    赵六又带笑道:“那还有什么,当真要你拦着她交朋友么?”
    巽风也向着他微微一笑:“并不是,四爷吩咐我留在此处,一来是护着凤哥儿安危,二来,却是叫我留神六爷的光景,倘若六爷遇险,也好相助一二。”
    赵六微微一震,双眸眯起看着巽风,还未说话,巽风已经纵身一跃,轻轻落地,旋即不见了踪影。
    巽风去后,赵六站在屋顶上,半天不动,孤零零冷清清,宛若檐头镇兽。
    天空的雪却越落越大,渐渐地他头上肩上都积了厚厚地一层,赵六抬头望向浩渺天际,却见琼玉凌乱,纷纷扬扬而落,他张开口呼气,便有雪花扑在脸上唇上,遇到热气儿,才又慢慢化为水,蜿蜒流入鬓间颈下。
    话说云鬟裹着披风,埋头不理,马儿行了有两刻钟,才慢慢停了。
    就听赵六道:“醒醒,果然睡着了么?这懒丫头,倒是心宽。”
    云鬟哼了声,却不答话。
    赵六笑道:“原来是装睡?幸好六爷路上没偷偷把你扔了。”
    云鬟心中烦躁之极,面上却仍是冷冷的,只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忽地耳畔有“吱呀”一声响,接着有个声音笑道:“我听见马蹄声响,还以为错听了呢,不想果然有人。”
    云鬟这才转头看去,一看之下,却愣住了,原来眼前两棵大松树顶着雪,中间露出一个门头来,门扇打开,里头有个身着灰色僧衣的小沙弥走了出来,正看着他们笑。
    这个地方,云鬟并不陌生,这竟是先前谢氏曾带她来过的宝室寺。
    这会儿赵六翻身下马,又小心把云鬟抱在地上,那小沙弥不认得云鬟,却认得赵六,就招呼道:“原来是小六爷,今日怎么这般早呢?”
    云鬟因正打量这寺庙,便不曾理会赵六,赵六便俯身牵住她的手,才对小沙弥道:“自然是为了你们寺的头一炷香。”
    小沙弥笑道:“往年虽也有人来抢头一炷香,只不似这般早,何况又下了雪,六爷却是有心了,佛祖一定会庇佑的。”说着忙把门推开,先迎了两人入内。
    云鬟因被赵六握住手,便欲挣脱开,谁知他握的紧紧地,见她乱动,便道:“你留神脚下,别滑到了跌着,我可是答应了巽风,要毫发无损带你回去的。”
    云鬟听了这话,便疑惑地看他,不知他几时竟跟巽风透了气儿。
    云鬟便问道:“你带我来这儿是做什么?你若是想烧香,自个儿来就是了,做什么要乱扰他人。”
    赵六拉着她进了庙门,里头就有知客僧迎了出来,因也认得赵六,知道这位小爷是军中的,因不敢怠慢,忙领着两人往内。
    赵六便对云鬟道:“亏你在这儿住了两年,连宝室寺的头香最灵验都不知道?”
    那知客僧听了,就也说:“赵施主说的很是,本寺内的香火是最灵验的,尤其是大年初一的头一炷香,多少人抢着上呢,不论求什么,菩萨都会保佑。”
    云鬟忍不住道:“我只求远远地离了……”
    话没说完,就听赵六道:“你嘀咕什么?”
    云鬟声儿本来低低的,见他警觉,就不理会,只装作看光景的,摇头往旁边看去。
    不料赵六猛地将她的手拉了一把,道:“这是在庙里,可不许胡说,听见了么?”此刻,竟有些严肃正经起来。
    云鬟不由道:“你什么时候信起佛祖菩萨来了?”
    赵六眯着眼看她:“我什么时候不信了?”
    云鬟把心底的话咽回去,道:“我只是觉着六爷的性子……不像……”
    那知客僧听两人斗口,因笑着打圆场道:“这位小施主,岂不闻人不可貌相?何况有佛心与否,原本跟世人的模样、性情都不相干的,还也曾有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呢。赵施主年纪轻轻,便如此有心,可见有佛心的。”
    云鬟却只听见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句,前世赵黼,却正是个大挥屠刀血流成河的人?又何曾有一分立地成佛的念头?若真有“佛心”,那就像是老虎要改了吃草一般。
    刚欲撇嘴,忽地心有灵犀般抬头,果然见赵六正紧紧盯着她,仿佛正等看她如何反应一般,云鬟便只做若无其事状,复又转头看向别处。
    两人入内,这会儿主持僧也听了通报,早在厅内等候。
    等两人进内,见是赵六爷领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儿,不由面露诧异之色,旋即一笑,便亲取了香火点燃,道:“这是本寺新年的头一炷香,施主请。”便要递给赵六。
    不料赵六一指云鬟:“是她的。”
    云鬟正闲闲地站在旁边,闻言很是意外,那主持僧便忙转身,又俯身要递给云鬟。
    云鬟皱眉看赵六道:“你怎么……”
    赵六把她拉到菩萨跟前儿:“好生想想,求菩萨许你什么愿,可不许乱想乱说,会应验的。”
    云鬟盯了他半晌,道:“是你的,我不要。”
    赵六道:“什么你的我的……”
    那主持僧笑道:“两位施主是一块儿来的,菩萨自然明白,不拘是谁,都会一样庇佑的。”说着,就把香递给云鬟。
    云鬟只得接了过来,看看僧人,又看看赵六,无奈上前,抬头望着那慈眉善目的菩萨,便缓缓跪了下去。
    这会儿,大殿内万籁俱寂,云鬟举着香,闭上双眸之时,听见外头风吹雪,撒在窗户上,而殿后有众僧人早课,念诵声隐隐传来。
    半晌,云鬟磕了头,将香放进炉内,主持僧一声磬响,嗡嗡然,清音响亮。
    这会儿赵六才也上了香,主持僧便问道:“不知这位小施主是何人?”
    赵六道:“这是素闲庄上的小主人,京城内崔侯府的小姐,小名叫凤哥儿的。”
    主持僧惊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崔侯爷的小姐?先前侯爷来了寺内,因见本寺有些窄陋,还布施了好些银子,又叫把梵钟好生维护起来呢,是了……小姐的身体可安康了?”
    云鬟奇道:“师傅怎么知道我病了?”
    主持僧笑道:“是侯爷说的,侯爷还替小姐求了个平安符呢。”上前到那佛前脚下的托盘中,取了一枚符出来,道:“因要在佛前供足九天,本托了本寺僧人想送去的。”
    云鬟心头微震,全想不到竟有此事——小侯爷也从不曾提过,一时只顾低头怔怔地看那平安符。
    赵六笑道:“崔侯爷倒是有几分心的。”
    主持僧又点头道:“侯爷确是有心的,又因先夫人登仙之事,还特意安放了灵牌位在寺内,又叫本寺僧人,逢年过节以及忌日,都要为谢夫人念诵经文呢。”
    云鬟听了这话,越发震动:“当真?”
    主持僧见她问,便索性带他们从偏殿往后,到了侧面殿阁之中,果然见阁子内供奉着谢氏的灵主牌,前面香烟袅袅,也有各色果品供着。
    云鬟一见,情不自禁,那眼泪便流了下来,当下上前,又拜了两拜,磕头上香。
    赵六见她如此,便掏出汗斤给她拭泪,云鬟推开他,然而此刻也顾不得跟他计较别的了,心底百感交集,只顾望着那牌位掉泪而已。
    赵六便拉了她出来,因说道:“你且听话,今儿是年初一,可不许乱哭,要吉利些。”硬是把汗斤凑过来,粗粗鲁鲁地给她擦了脸。
    云鬟脸儿何等娇嫩,被他乱擦一通,只觉得鼻尖脸颊隐隐作痛,当下只得忍泪。
    这会儿因雪渐渐停了,外头便有些上香的人逐渐来到,赵六见她面上仍旧有忧伤之色,便道:“是了,香也上好了,我们去看看那梵钟罢。”
    云鬟还未答话,赵六已经拉着她的手,便带她往后而去。主持僧陪在旁边,不住地嘱咐小心路滑。
    两人来至后面,果然见梵钟吊在塔楼之上,上楼的楼梯口却拦着一面木门,主持僧道:“是侯爷吩咐的,叫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恐他们手脚没轻重,怕弄坏了这宝钟。”
    赵六道:“我们摸摸看应该无碍罢了?”
    主持僧笑着应承,便把门打开,赵六拉着云鬟拾级而上,到了近前儿,先伸手摸了一把,笑道:“好冰,你怕不怕?”
    云鬟看他一眼,还未回答,赵六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贴在那钟上。
    这梵钟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自然是极冰冷的,触手冰冷刺骨,云鬟手指摸着,心底却忽地想起谢氏在时,曾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叫她摸这铜钟。
    云鬟正出神,忽地手上一阵震颤,继而耳畔“咚”地响了声,震得她魂儿都要飞了,云鬟吓得色变,忙捂住双耳,转头却见赵六正握着那撞钟,方才是他轻轻撞了一下,趁她不备,吓了她一跳。
    云鬟又惊又气,又却有些啼笑皆非。
    赵六见她惊躲,便拍手哈哈大笑,猴子似的,然而见她不出声,却又跳了过来,担忧地问:“我玩笑罢了,是不是真的吓坏了?”
    云鬟微微一叹,又轻声说道:“你要是一辈子都这般……可倒也省心。”
    赵六挑眉道:“这话什么意思?”
    云鬟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也盼六爷这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罢了。”
    赵六闻言喜道:“哟,小丫头开窍了,知道对人好了?果然不亏六爷为带你来这儿,在外头吹了半宿风呢。”
    云鬟恍若未闻,垂眸转身:“天亮了,该回去了。”
    赵六忙拉住她:“台阶上有雪,你慢些。”竟握着她的手臂,带着她一步一步下来,又饶有兴趣问道:“是了,你方才佛前许的什么愿?”
    
    第56章
    
    赵六问罢,云鬟笑了笑,并不回答,只忽地望着他的手,想问一句话。
    赵六见她欲言又止,顺着目光垂头一看,笑说:“终于想到你还咬伤了六爷么?你可要怎么赔?”
    云鬟道:“以后只别做这种叫人摸不着头绪的事儿,自然就没有皮肉之苦了。”
    赵六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脸色,哼道:“让你赔个不是就这样难?只是嘴硬。”说着,便把手探出来,在云鬟眼底张开手掌,得意洋洋说道:“放心,六爷精明,方才早掏了一把香灰抹好了。”
    原来方才两个人从大殿往后来,赵六便顺手自香炉里握了些香灰,这不过是止血的土法儿罢了。
    云鬟见他手上有两个小小地口子,所幸伤的不重,她看了一眼,便道:“握起来罢,别见了风。”
    两个人出了后院,沿着廊下往前方去,这宝室寺虽不大,香火却还算鼎盛,此刻虽还未日出,又且天冷,但来上香的人已多了起来。
    赵六指着说道:“你瞧瞧,若不是六爷机灵,便没有咱们的份儿了。”
    云鬟道:“这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不是我的,我也不要。”
    赵六笑着大量她:“好阿鬟,你自清高不要,是六爷硬塞给你的好么?”
    云鬟听他又唤自己名字,脚下一顿,继而摇头道:“罢了。”
    此刻两人下了台阶,往外而行,寺内积雪还未清扫,赵六见地上雪有些厚,赶上去道:“你留神些,鞋子是不是湿了?要不要我抱着你?”
    云鬟轻声道:“不用。”
    两人出了寺门,迎面却见有一人垂手端然地站在门口,似等了一段时候,银灰色衫子,身段修直,却正是巽风。
    云鬟见了,便回头对赵六道:“六爷,巽风在等我,咱们就在此分别罢。”
    赵六看一眼巽风,道:“你这人可是多事的很,又跑来做什么,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巽风只笑而不语,见云鬟走到跟前儿,便将她轻轻跑起来放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
    正打马要走的功夫,赵六道:“喂,小丫头,你还没跟我说,许了什么愿呢。”
    云鬟听了,方回过头来,因在雪天地里呆了太长时间,小脸受了寒,自雪色里泛出很淡的轻红,双眼却一发清亮。
    赵六目不转睛地看着,却见她终于向着自己笑了一笑,旋即回过头去,低低道:“咱们走罢。”
    巽风一抖缰绳,带着人疾驰而去。
    不提赵六如何,只说云鬟同巽风回到庄上,因这会儿天才濛濛亮,又因昨夜闹得太晚,庄内众人几乎都还未醒,巽风抱着云鬟快步入内,便将她送回房中。
    巽风放下云鬟后,正欲退出,忽然听她道:“巽风请留步。”
    巽风止步回头,不知她有何吩咐,两人目光相对,云鬟说:“原来,小六爷带我出去,巽风果然是事先知情的?”
    巽风一愣,继而点头道:“是。”
    云鬟问道:“既然知道,为何许他带我出庄子?”
    巽风看她一眼,垂眸道:“因小六爷是常来常往的,且他又说是带凤哥儿的友人,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必会叫你喜欢,故而我才答应了。”
    云鬟道:“我可说过他是我的友人了么?”
    巽风眉尖微动,顿了顿方道:“不曾。”这会儿不知为何,心竟缓缓往下沉似的。
    却听云鬟慢慢说道:“我年纪虽小,赵六爷也还年少,但也不能如此没有规矩,何况我心里并不当他是什么熟人,先前也不过是他一相情愿总往庄内来罢了,你在庄上这许久,纵然不知我心里的想法儿,难道不知我素来的性情?”
    巽风沉默,片刻才道:“是……巽风一时大意了。”微微低头,目光转动,却见她小小地绣鞋,因沾了雪,边儿便洇湿了。
    云鬟恍若未觉,仍是静静地看着巽风,半晌才又说道:“你虽是身份不同,但毕竟也是在庄内当差的,可是如今却这般疏忽职守,可知我很不喜欢?”
    巽风听着口风不对,正要答话,云鬟却不等他开口,便温声道:“巽风,你今日……便去罢。”
    巽风猛然听了这句,这才一惊,忙抬头看向云鬟,却见她眸色沉静,面上并无愠恼之色,而语气偏这样温和,仿佛是跟他商量着什么好的一般。
    巽风一时窒息,他从来行事稳重慎密,连白樘也曾赞过他沉稳,然而此刻在这小丫头面前,却竟有种莫名的狼狈之感。
    昨夜答应了赵六,虽有他的一点私心在内,但其实也并不算他的过错,毕竟就如赵六所说,他只是听四爷所命来保护云鬟而已,赵六以友人身份而来,他不出手阻拦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赵六不会伤害云鬟。
    谁知云鬟竟会因此要叫他走。
    他在刑部走南闯北,多少高门大院甚至皇亲贵戚家中也都曾去得,并没有人敢对他高声大气,而他从来都进退若定。
    此生,竟还未遭遇过这般“冷遇”。
    巽风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凤哥儿……”
    云鬟却转过身去,轻声又道:“其实你本就不属于素闲庄,何况如今内外无事,且已经年初,不多时我也会回京去,你毕竟身份特殊,若还留在身旁,难免被有心人察觉,只怕又生出些莫名闲话来,莫说对我,纵然对四爷也是不好的。”
    巽风低下头,听她说罢,收了一口气,因沉声道:“我虽听命四爷,但也算是素闲庄的护院,既然大小姐要辞了我,巽风自然不敢多言。”
    云鬟道:“你可恼了?”
    巽风道:“巽风不敢。”
    云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罢,好生收拾一番,这会子回京,若赶得早,还能过元宵佳节呢,且代我向阿泽跟震雷带好儿。”
    巽风听了,笑了笑:“是。”
    云鬟见他转身欲走,又道:“巽风。”
    巽风回身看她,云鬟道:“你是极有能为的人,我只想你知道,先前承蒙照料,云鬟多谢。”说着,便微微屈膝垂首,竟向巽风行了个礼。
    巽风默默看着她,一笑摇头,转身自出了门。
    巽风正出门,不妨迎面有个人也正走来,巽风心神恍惚间,竟未察觉,顿时跟那人撞在一起,他脚下只是一顿,那人却倒退两步,才方站住。
    原来这人正是秦晨,踉跄止步后,揉着肩头笑对巽风道:“风兄弟好内力,差点儿撞飞了我……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
    巽风头也不抬,淡淡道:“回京。”
    秦晨吃了一惊:“说什么?谁回京?这才是初一呢,急匆匆地……”秦晨这边儿话未说完,就见巽风早已经一阵风儿似的不见了人影。
    秦晨不明所以,呆呆进了屋内,正此刻露珠儿听了动静出来,见云鬟如此,便忙过来伺候,。
    正把披风脱了,秦晨进来,因疑惑问道:“凤哥儿,风兄弟方才说什么回京?莫非你们要回京了?”
    云鬟道:“并不是,是巽风他自个儿要走了。”
    秦晨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这才年初一呢?莫非是有要紧事?”
    云鬟微笑道:“什么要紧事,小庙怎么能存得住大神呢?原本是巽风他另有高就,故而要离开罢了。”
    秦晨张口结舌,虽觉得意外,却因知道巽风武功非同一般,留在素闲庄内当个护院果真是可惜了的,倘若有了高枝……也是顺理成章,当下并未疑心。
    又因云鬟要换衣裳,秦晨便借口出来,然他毕竟是当捕头的,风一吹,脑中又清醒过来,便想:“纵然是别处高就,也不赶在节下就走?何况方才风兄弟的脸色不大对……难道……”
    秦晨想到昨晚之事,忙便跑去偏院,到了巽风住处,却见门扇大开,他坐在榻上,旁边放着个小小地包袱,垂首出神。
    秦晨劈头便问:“是不是因为昨晚小六子的事儿,凤哥儿不高兴了?”
    巽风见他来的贸然,便起身,一笑道:“秦捕头不必多想,只因我另有要事……如今既然要走,这庄内就多劳捕头费心看顾了。”
    秦晨进门时候见他神情怔忪,早知有内情,便道:“不必瞒着我,你若真的有高就,那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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