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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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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没有机会听见那些流言蜚语,也并没有回到府中苦闹质问,荷包丢了,自然不曾因为抢救而伤了手。
    若不是夏秀妍大闹,若不是她重伤,夏夫人就不会因此触动心事,失了隐忍,大哭一场后,在宣平侯府求于云鬟。
    而另一方面,若非夏秀妍重伤,夏夫人痛哭失声,夏御史也不会因为这双重刺激,触动心事,而暗中去见白樘,请求白樘“主持公道”。
    可是对白樘而言,他其实早就盯上了曹墨跟宗正府的马启胥。
    自从由仪书院林禀正之事后,白樘一直都格外在意此种案情,先前只因方荏身份非同一般,林禀正自知公正无望,才做出那些事来。
    然而“八议入律”,等闲又怎能被掀动?连皇帝也不能首肯。
    而自白樘提议将“禁止蓄养娈宠”入律之后,不多久,正有人向都察院检举说:宗正府马启胥私买良家子,虐待致死。
    马启胥惶恐之下,便贿赂曹墨,想要把此事压下。
    殊不知这一切,白樘早就一清二楚,他之所以并未动手,只是在等一个合适时机而已。
    对于夏秀珠跟曹白的无故失踪,白樘也暗中命人调查。只不过一来因曹墨行事隐秘,二来,却是忌惮夏御史。
    夏御史对他这个妹婿十分信任,又因此事涉及两家声誉,“家丑不可外扬”,他便执意不肯再查下去。
    那天,夏御史取来找白樘,竟一改往日态度,求白樘彻查此案。
    夏御史也不再在乎此事是否张扬出去,可是要此案入刑部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定要先找到夏秀珠——不论生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当白樘无意从季陶然的口中听出端倪后,便不惜亲自登门,同云鬟私谈。
    也之所以如此,当刑部的人青天白日里去监察院传唤曹墨的那一刻,夏御史就知道了:白樘必然是找到了致命的证据。
    若不是夏秀珠的荷包失而复得,若不是她伤了手,若不是夏夫人疼惜女儿,悲从中来……
    若这一切没有发生,这件案子就会如曹墨所愿,就如此偃旗息鼓了,三年后东郊那两具尸体,也不过只是无名尸身,流落义庄而已。
    白樘自可以将他定罪,然而定罪的理由却并不是“杀人”,而只是“渎职”而已。
    所以白樘只是在等一个最佳时机,能“雷霆一击”,让曹墨永不翻身的那一刻。
    当崔云鬟在东郊点出埋尸之地的那刻,他等待的那时刻终于降临了。
    可一切的翻天覆地,仅仅是因为那个寻常日子,在凤仪书院内,崔云鬟多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揭破此事,只要你们把东西还给她。
    这日,季陶然来至侯府,跟云鬟相见了,不免说起曹墨之事,因低声问道:“妹妹,你同我说,是不是你帮着白叔叔,才找到死者尸身的?”
    云鬟问道:“胡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干系,你哪里听来的话。”
    季陶然摸了摸头,道:“自然不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云鬟心头一动,悄然相看,季陶然对上她黑白清明的眸子,笑道:“是清辉这样说,我因疑惑,才来问你。”
    云鬟见果然如此,因问:“小白公子为何这样说呢?”
    季陶然眼珠转动,道:“只因上回你吩咐我留心夏家这事,我去跟小白商议,谁知正好儿遇见白叔叔,他就同我说话,我本没想说夏家的事,不知怎么的、竟就说了……再后来,稀里糊涂的,就把你也说出去了。”
    云鬟啼笑皆非,心中却知道,以白樘的为人,手段,要看破季陶然这种少年的心事,以及要从他口中套话,自然是再简单不过。
    季陶然怕她恼,便陪笑道:“然而白叔叔也不是坏人,自然是无妨呢……小白听我说了此事,便说事有蹊跷,还说白叔叔忽然找到失踪的尸体,必然事出有因,多半有外力相助之类,我问他何为外力,他就说了你的名儿。”
    云鬟点头叹息,季陶然凑近了些,问道:“好妹妹,果然真的是你帮的忙么?”
    云鬟哪里肯承认,便笑着摇头。
    季陶然不敢一味追问,就只好又说别的,因不觉说到赵黼,季陶然就笑说:“两年多不见,世子越发出落了,又高了那许多呢。”
    云鬟不理,恍若没听见的。季陶然又道:“是了,你必然也知道了?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晏王妃也一块儿,妹妹可见过王妃?我是并未见过,听人家说,王妃生得极美,性子也很好……”
    云鬟听见“晏王妃”三个字,才若有所动,就说:“是啊,若是世子的性子像王妃多些,那就是天下太平了。”
    季陶然自己聒噪了半日,不曾听云鬟说什么,如今听她说了这一句,不由“嗤”地笑了起来,点头道:“我可想象不出,世子若是像王妃的脾气,那该是怎么样的……不过说来也怪,我也是见过晏王殿下的,殿下也是个和善斯文之人,怎么偏世子就是那样了呢?”
    云鬟本也想笑,转念之间,却又笑不出来了。
    季陶然又同云鬟说起晏王妃设宴之事,原来这几日,外头的人也都在猜测此事:几乎都认定了是晏王妃借宴请之故,实则是挑选世子妃呢,竟不知会花落谁家。
    季陶然也乱猜了会子,又说:“世子是那样的脾气,倒不知选个什么样儿的世子妃可以压着他呢……照我的意思,选个能‘河东狮吼’的才好。”
    云鬟想起前日沈妙英跟沈舒窈对话,尤其是沈舒窈,斯人一举一动,尽在眼前,不由一笑:“横竖跟咱们不相干,只随他们去就是了。”
    季陶然见她云淡风轻,浑然不以为意,他却越发心花怒放。
    原来季陶然方才在罗氏房中,早暗中打听,知道晏王妃不曾来侯府下帖,故而他满心喜欢,此刻只当是个有趣的八卦来说笑。
    季陶然坐了半晌,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就在季陶然去后不多久,罗氏身边儿的大丫头碧玉亲自来到,笑吟吟地对云鬟道:“先前晏王妃派人来下了请帖,请奶奶跟姑娘两日后过府饮宴呢。”
    云鬟不由侧目:“什么?”
    
    第109章
    
    这日,在世子府中,晏王妃正在看宴请客人的名单,忽地见赵黼抖着袖子从门前过,因叫住他道:“黼儿?”
    赵黼听了召唤,便进来行礼,又举手整理衣领。
    他今儿新换了一身儿月白色缂丝常服,胸口是捻金线绣成的团花麒麟纹,他极少穿这种花纹繁复样式华丽的服色,今日上身儿,便在丰姿奇秀,神英气正之外,更显出天然高贵气质来。
    晏王妃笑微微地打量了他一回,道:“你急急地做什么去?”
    赵黼望着母亲笑道:“没什么,约了几个相识的,去……吃酒呢。”
    晏王妃道:“才回来那几日,除了进宫见你皇爷爷,又在几位王爷家里盘桓了几日,其他的时候你也整天不着家,那些朋友还没约完了呢?”
    赵黼道:“倒是差不多了,还有几个。”
    晏王妃问:“是哪几个?”
    赵黼顿了顿,道:“是刑部白侍郎家的公子,另外还有建威将军的公子……先前约好了要今儿见的。”
    晏王妃见他说的详细,方又颔首:“既如此,你便去罢,不过……明日我宴请京中的各家的太太奶奶们,你且要好生留在府中,不许乱跑才是。”
    赵黼道:“都是些内宅女子,母亲留我做什么?”
    晏王妃含笑道:“傻孩子,外头人都知道了,你偏偏不知道呢?可见年纪虽长了,只是玩心不退。总之你明儿哪里也不许去,明白了么?”
    赵黼只得含糊答应,晏王妃又叮嘱叫他不可在外耽搁,或者吃醉了胡闹,只要早点回来……才放了他出门。
    赵黼出了府,小厮早备了马,待要跟着,赵黼道:“我自己认得路,你们不用跟了。”
    小厮们知道他的脾气,虽然晏王妃曾有嘱咐,然而王妃是个菩萨,纵然不留神坏了事也只呵斥一番罢了,可世子爷却偏偏是只老虎,哄都来不及,哪里敢去盯着他呢。
    赵黼扬鞭而行,到了十字街处,因想到方才跟晏王妃所说,不由想:“上回只在四叔那里匆匆见了季陶然一面儿,也没仔细跟他说话,倒要找时候好生聚聚。”
    谁知心有所念,便有所得,他一抬头之间,就看见季陶然骑着马儿,正打前头经过。
    赵黼不觉欢喜起来,忙打马上前。
    正季陶然听见马蹄声急,便回头来看是谁,冷不防见是他,便吓了一跳:“世子殿下?”忙在马上拱手欠身。
    赵黼顺势将他的手握了一把,笑吟吟道:“说了不要这样叫,听着多生疏似的,你是要去哪儿呢。”
    季陶然道:“我去找清辉跟蒋勋。”
    赵黼皱皱眉:“蒋勋?小白还跟那个孩子在一块儿呢?”
    季陶然不解这话,见他策马往前,便也同他并辔而行:“他们两个自然是好着呢。是了,六爷回来还没见过清辉?”
    赵黼道:“可不是么?上次在四叔那里,本以为会遇见,谁知他竟没去。”
    季陶然道:“清辉懒怠应酬……”说到这里,忽地觉着这话有些失礼,忙打住了,只说道:“他的性子就是那样儿,冷冷淡淡的。”
    赵黼笑说:“他对你也是冷冷淡淡的、懒怠应酬么?”
    季陶然便也笑了起来,见赵黼并没离开的意思,不由心里疑猜,便问道:“六爷是要往哪里去?”
    赵黼道:“正是要去找你呢。”
    季陶然诧异道:“找我做什么?可是有事?”
    赵黼道:“上回匆匆见了,也没认真说话,六爷心里可惦记着你呢。”
    季陶然咳嗽了声:“可……”
    赵黼明白:“你不是要去见小白么?横竖我也想他了,便跟你一块儿过去就是了。”说话间,不由分说赶着他,两个便去寻白清辉。
    此刻清辉却并不在白府,赵黼见季陶然领着他而行的方向,已禁不住撇嘴。
    不多时来至蒋府门口,门上小厮见是季陶然,都笑脸相迎,又看见赵黼,却又都屏息静气,不敢多言。
    季陶然问道:“清辉在里头么?”那些小厮齐齐答是,又早有人跑进去报知了。
    赵黼见是这个情形,便道:“你们果然是常来常往的,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了一样?”
    季陶然嘿嘿笑笑,领着他往内而行,才到二门,就见白清辉跟一个人迎了出来。
    赵黼举目望去,见清辉比先前越发见长进,摸样更加精致了不说,气质也越发清冷干净,只是有些太冷了,那眸子似是冰水里浸过的黑晶石,泠泠然,叫人不敢直视,无法亲近。
    赵黼道:“小白,别来无恙?”却笑的似阳春三月的暖阳。
    白清辉早拱手行礼,口称“世子殿下”,此刻他身后那少年也上前,拱手行礼道:“给世子请安。”
    虽仍有些形容畏怯,但面上却已经很过得去了,赵黼皱眉:“蒋勋?”
    少年面上才露出一丝赧颜,又道:“是。”
    赵黼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他一会子:“你……倒是长了好些。”忽地又看蒋勋腰间带着一柄剑,便又问:“你在习武?”
    蒋勋微微面红:“是,不过只为了强身健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还未说完,赵黼已经道:“我知道。”
    季陶然闻言,忙说:“蒋勋只是谦虚呢,他的剑术很是不错,京内几个有名的教习师傅见过,都称赞。”
    赵黼仍是一脸无法掩饰的鄙夷,仿佛很不信他的话。
    季陶然还要辩解,白清辉握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掐,季陶然会意,才不做声了。
    四个人便进了厅中,有小厮奉茶。季陶然因听说有些赵黼的传闻,便问道:“听说六爷在云州这两年,曾参加过西北战役?”
    赵黼道:“你也知道了?那也不算什么,只是些小股流寇,不成气候。”
    季陶然道:“如何我还听闻六爷还因此负伤了呢,不知可要紧?”
    自打赵黼回来,也陆陆续续有些关于他的传说流传出来,因京城距离云州毕竟极远,上到百官下至百姓,竟不知“战事”两字为何物了。何况赵黼又是王世子,又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因此众人都觉惊奇,议论纷纷。
    赵黼蹙眉道:“也不知是谁这样多嘴多耳,把这件事弄得众人皆知,其实不打紧,不过是一时大意了,着了一刀罢了。”说着,便抬起右手,在左臂上拍了一拍。
    这会子,季陶然跟蒋勋两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有清辉仍是冷静自若,赵黼见季陶然目光发亮,便笑道:“你做什么用那样眼神看着我,怪肉麻的。”
    季陶然见了他,原本是心存忌惮的,怎奈赵黼时常口没遮拦,对人又“随和”,不知不觉里就也不再拘谨,此刻听他玩笑,季陶然便也道:“我怎么听说,那一刀厉害的很,差点儿就……”
    赵黼啐了口:“这帮人不是好的,私心里总想着咒我呢,既然是冲锋陷阵,哪里有个毫发无损呢?一点儿小事也能传的满城皆知?就连上回进宫,皇爷爷非要让我脱了衣裳给看看……”
    怨念地说到这里,便见季陶然也盯着他,赵黼会意,哑然道:“你也想看?”
    季陶然毕竟是少年男儿,好奇心盛,便挠头道:“六爷若不愿,我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赵黼本要耻笑他一番,看着他这般表情,心头转念,竟道:“给你看也无妨,六爷又不是大姑娘,难道给你看了就要嫁给你?”说着起身,抬手把玉带解下,又将衣带扯开。
    他利落地将半边衣裳往下一撩,果然露出肩头上一道弯弯地疤痕,颜色还有些新鲜呢。
    季陶然吃了一惊,起身走了过来,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此刻这伤已经好了,痕迹却兀自如此鲜明,可见当时必然更加凶险。
    季陶然难掩心悸,深锁眉头:“这……果然是伤的重了。”
    赵黼见他皱着眉,脸带忧色,那本预备要呸人的话便咽下去了,只笑道:“瞧你这模样儿,吓坏了么?六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季陶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看那伤,又看看他一脸的毫不在意,心头难禁敬佩之意,便叹道:“惨淡天昏与地荒,西风残月冷沙场。裹尸马革英雄事,纵死终令汉竹香。”
    赵黼一怔,旋即笑道:“臭小子,你也咒我呢?”
    季陶然忙道:“并不是,只是、只是我……”打量他赤裸的肩头膀臂,赵黼穿着衣服时似有些纤瘦,但此刻脱了衣衫……非但毫无孱弱之意,反而劲瘦精健,是一股蓄势待发的力度感。
    季陶然满心钦佩,又无法说出口来,只恐说出来反轻贱了,又给他误以为是拍马。
    蒋勋在旁边看了半晌,此刻忽然猛地站起来道:“我、我也想……”
    白清辉转头看他,蒋勋同他对视一眼,道:“我也想从军。”大概是赵黼的眼神太过愕然,蒋勋的声音渐渐低了:“不知可不可以……”
    赵黼把衣襟掩起来,一边儿围着玉带,一边儿干脆利落说道:“不可以。”
    蒋勋一呆,赵黼嗤之以鼻:“军中的都是虎狼,你这种小羊儿似的……就不用妄想了。”
    蒋勋低头,面上露出失落之色,忽然白清辉道:“世子是激励你呢,何必就当真灰心起来?岂不闻‘有志者,事竟成’?先前若有人说你擅剑术,只怕连你自个儿也不信,如今还不是一样能打败个中高手了?”
    蒋勋闻言,才又咧嘴笑了起来,竟是满面春风。
    赵黼听之看之,不禁翻了个白眼。
    中午上,赵黼就留在蒋府吃了中饭,白清辉不沾酒,蒋勋也不能吃,只季陶然舍命陪君子,同赵黼吃了两杯。
    谁知他从来酒量浅,一会儿间,便满面酡红,舌头发僵。
    赵黼自个儿吃了一壶“罗浮春”,兀自面不改色。
    蒋勋早吩咐人去准备解酒汤,这边儿季陶然头晕晕地:“六爷这次回京,是为什么呢?”
    赵黼见他眼神斜乜,知道半醉了,便笑道:“六爷想你了,特回来看你。”
    季陶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道:“你不必哄我,我都知道了,你哪里是想我呢,你不过是想回来……”
    白清辉看着季陶然,不知要不要拦着他,赵黼却偏逗问:“回来做什么?”
    季陶然撸着舌头道:“回来相亲的!”
    赵黼挑眉,笑着又饮了半杯。
    季陶然见他不答,自问是说对了,他是酒力发作的人,早把所有忌惮避讳抛到九霄云雾,因嗤嗤地笑了两声,摇头晃脑道:“我心里可高兴呢。”
    赵黼又忍不住笑:“六爷回来相亲,你高兴什么?”
    季陶然耸着肩膀,望着他笑的十分甜蜜,赵黼忍不住侧目,对白清辉道:“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白清辉本想拦着季陶然,又听赵黼如此说,已经对此两人无语,便对蒋勋道:“你吃饱了么?”
    蒋勋正听得十分有趣,见白清辉又离席之意,略有些不舍。
    忽然季陶然一把拉住白清辉:“小白,你不必走,你难道不知的?他……从来对我云鬟妹妹不同,此前还要挟我呢,说什么妹妹喜欢他……”
    白清辉脸色微变,道:“你喝醉了,不必说了。”就叫人来扶着季陶然进内休息。
    不料赵黼看出端倪,因将季陶然拉回去:“然后呢?”
    季陶然道:“这回你自相亲去,就、就完了……”
    赵黼低头想了想,对白清辉道:“他说什么相亲,是不是指的明儿我母妃设宴相请众人之事?”
    白清辉见已经说破了,便道:“世子莫非不知道?外头已传的满城风雨。”
    赵黼沉默:“传的也未必是真。”
    白清辉同他对视片刻,只点点头,也不跟他辩。
    赵黼皱眉看了季陶然半晌,见他仍是笑嘻嘻地,便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季呆子,六爷就知道你贼心不死,你还惦记着崔云鬟呢?信不信我立刻揍你?”
    季陶然被他捏的下巴发疼,便手舞足蹈将他推开,因醉得越发厉害,便丝毫也不怕赵黼,反看着他笑。
    赵黼无可奈何,只转头对白清辉道:“这呆子这两年来没少往崔侯府跑吧?”
    白清辉淡淡道:“他们是亲戚,自是常来常往。”
    “呸,”赵黼啐了口,方道:“罢了,这呆子醉了,我且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料白清辉问:“世子是什么意思?”
    赵黼道:“什么什么意思?”
    白清辉道:“世子难道对崔姑娘有意不成?”
    赵黼张口,却见蒋勋也正好奇地看着自个儿,赵黼喉头一动,便拍桌子:“是又如何?老子就对她有意了!你想怎么样?”
    “不敢。”白清辉面不改色,置若罔闻,举手拿了茶杯要喝。
    蒋勋见他杯内只剩了半盏茶,忙给他倒满了,白清辉慢慢啜了口,淡声道:“只再提醒世子一句,自古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儿甚多着呢。”
    此刻丫鬟来了,便扶着季陶然进内歇息,白清辉也道:“世子要安歇且也自去,清辉先不奉陪了。”蒋勋见他执意要走,只得也随着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打量赵黼,却终究不敢出声儿。
    一时众人都退,只剩下赵黼一个坐在桌旁,忽然他皱了皱眉,喃喃道:“等等,落花有意?到底谁是落花?你莫非说六爷是……”那边儿人早走远了。
    赵黼气得喝了一杯酒,把酒杯拍在桌上,起身往外自去。
    只说赵黼出了蒋府,快马加鞭径直而回,府中,晏王妃此刻正在午睡,赵黼见上房里静悄悄地,不敢打搅,便出来外头,拉了晏王妃身边儿的大丫头双喜:“明儿请客的单子呢?给我瞧瞧。”
    双喜知道他从来不管内宅的事儿,便问道:“世子做什么呢?王妃都定了的。”
    赵黼催促道:“只管拿来我看。”
    双喜不敢怠慢,果然给他拿了来,赵黼从头到尾一一看去,翻到第三页上,终于看见了一行熟悉的名字,不由望着笑了起来。
    
    第110章
    
    双喜见他笑得古怪,便问道:“世子是怎么了?”
    赵黼道:“没什么。”丢下要走,忽然心念一转又停下来,便悄声问双喜道:“是了,我方才看上面有请崔侯府的姑娘,那丫头还小呢,请她做什么?”
    双喜见他问,便抿嘴一笑,道:“这件事,世子问对人了,我是最知道内情的。说来,原本王妃并没想请崔家的姑娘,只因打听说这女孩儿是外面回来的,生母又亡故了,仿佛有些……”
    赵黼道:“不要啰嗦,后来怎么又请了?”
    双喜忙答:“是因为听说众人都赞她,故而才请了。”
    赵黼奇道:“谁又赞她什么了?”
    双喜道:“仿佛是恒王妃,还有静王爷……都曾是提过的。王妃也觉奇怪,便索性请来见识见识。”
    赵黼先是笑,忽又蹙眉:“恒王妃倒也罢了,她跟宣平侯夫人是极好的,当初崔云鬟进凤仪,也是她作保。自然会为崔云鬟说好话。怎么四叔也……”
    赵黼想不通,也不好再问,便对双喜道:“罢了,我不关心这些,你也不用跟母妃说我来看过,知道么?”
    次日一早,府内热闹非常,外头相请的各家夫人奶奶们络绎不绝而来。
    赵黼果然如晏王妃叮嘱的,规矩地没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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