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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的形而上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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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秦攸宁睡到自然醒起床,乔槿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鸡蛋煎得带着焦黄,但是是溏心蛋,甚合她心。
  “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休息了一晚显然气色好了很多,乔槿看惯了她平常不化妆不出门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有点不适应秦攸宁素面朝天头发凌乱的邋遢样。
  “昨天……”秦攸宁头有点疼,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是不是骂人了?”
  乔槿吃惊道:“你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嗓子难受,肯定没少说话。”秦攸宁在乔槿的小房子里转悠了半天,发现这里两室一厅带着个阳台,两个人住应该不会很挤。
  “去洗脸刷牙,”乔槿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我去上班了,想出去呢,钥匙给你一把放在这儿,不想出门的话,WiFi密码是我的生日,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行,”秦攸宁叼着牙刷看乔槿换鞋提包走人,然后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去享受早餐了。
  吃完东西找到手机,发现电量已经告罄。心累,这个世界还要我们照顾到什么时候,手机就不能自己给自己充个电吗。
  “事情发生了,但爱情没有发生。”
  呸。
  叶时余给她的解释,让她觉得自己看人识人的时候不仅仅是近视一千度,一定外加散光二百五。
  那个杜小姐不是自称真爱吗,不是要秦攸宁离开她的未婚夫吗,不是家大业大能让秦攸宁混不下去吗。她把中指的戒指给秦攸宁一看,秦攸宁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手段也没使,直接把辞呈递了上去。
  其实直接甩到叶时余的脸上会比较带感,最差也要让他脸面尽失。
  算了,既然都要分手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
  乔槿熬了点小米粥,黄灿灿的好看得很。
  本来是放点糖就可以完事的,奈何秦攸宁喜欢吃咸粥。她只好把自己的那份先拿起来温着,又加了点鸡肉丁和盐粒。
  秦攸宁从网购页面抽出空插嘴:“唉,有没有可能严清和和我一样绝对不吃甜粥,那你不是得折腾死了?”
  “你也知道自己折腾?”乔槿把碗筷准备好,然后坐下来吃饭。
  秦攸宁识趣道:“我不过偶尔折腾你,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不是要天天折腾?”
  乔槿从来没有想象过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恋爱脑都一股劲儿地想入非非了,哪里还能和现实挂上钩,这么一说倒有点踌躇起来。
  算了,管他呢。
  柴米油盐不过是调料。
  相爱就算结局。
  “昨天晚上我居然做梦梦到自己结婚生孩子了,真是不可思议。从推进产房到医生到护士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生孩子的时候特别痛,我还跟我老公吵了一架。”秦攸宁咬着筷子说道,自己都一副特稀奇的样子。
  乔槿漫不经心道:“你梦到什么了,不会是太疼了不想生跟他吵的吧,都疼了还有力气吵架?”
  秦攸宁淡定道:“鉴于我老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出镜了,我就不客气地跟他说:我估计要睡醒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然后我就满意地醒了。”
  乔槿惊讶道:“长什么样,你居然满意地醒了?!”
  “关键就在于我不记得了,但是很满足地就醒了。”
  “噗。”
  洗碗的时候乔槿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李沉水新专辑的主打歌。
  “诶,中午的闹钟忘记关了。”
  秦攸宁盯着她看,仿佛乔槿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喜欢他吗?”
  乔槿听了知道她误会了,边换了一个铃声边解释道:“不是,我妹喜欢,可能前两天把所有铃声全都设成李沉水的新歌了。我把来电铃声改完了,但是漏了这个。”
  秦攸宁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她是怕谁误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写在脸上了。
  乔槿试探地问道:“不想让他不高兴……是不是太没有自我了?”
  “心动的涵义就在于随心而动……如果你想的话。”秦攸宁把目光从《百年孤独》上移开,匀了一点给乔槿。
  流淌了百年的历史,由孤独侵蚀,孤独无法遗忘,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失,不会因有人陪伴而隐去。
  孤独时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十分适合她失恋后的治愈。
  其实她还是喜欢马尔克斯的现实魔幻主义而已。
  如果不是乔槿的房间里书太多,至少在她看来,哪里那么容易就沾染上乔槿那种文绉绉的气息,连考虑问题都酸腐了起来。
  “这样是不是有点傻?”乔槿托着下巴,仿佛一只美丽的迷途羔羊。
  “准确地来说,是的。不过,”秦攸宁扶了扶眼镜,合上书放在椅子旁的扶手上,“爱情本来就让人晕头转向,不是一堆选项里的最佳选项。”
  乔槿无奈又按耐不住嘴角的小弧度,秦攸宁简直想打她。当爱情降临的时候,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妙不可言。一件普通的事情因为这个人被赋予了特别的意义,很容易就触动多巴胺的诞生与分泌。
  “对于像我这样刚分手的人来说,此时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要烧死。”
  乔槿连忙讨饶。
  可是分手的人看《百年孤独》真的不会走火入魔吗。其实不应该看点儿什么《简·爱》之类的文艺复兴式的玛丽苏小言、《呼啸山庄》这样的爱恨情仇吗?
  乔槿觉得秦攸宁应该把阅读书目往她的书柜第一层找。
  毕竟人间四月天,也快来了。
  春日迟迟,但易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二)

  烛光很浪漫,玫瑰娇艳欲滴,在气氛合适环境优雅的餐厅里,三人行必有宫心计。
  这种战况始料未及。
  对面的女人唇色嫣红眸似水杏,带着涉世未深的天真烂漫,明眼可见大家闺秀的妥帖教养和不善掩藏,恨不得生吞了秦攸宁的司马昭之心,表面上却勉强地装作若无其事。
  大概是家里最受宠的千金大小姐这样的人设。
  可惜太寡淡,比起来秦攸宁另具一种妩媚风流,不知勾人多少倍去。
  来的路上秦攸宁一股脑的把和叶时余的“不堪往事”全都告诉乔槿,CPU运转不过来的乔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一夜情对象是她的顶头上司?
  正经谈恋爱未婚妻打上门来?
  所以秦攸宁是插一脚的小三?
  贵圈真乱。
  但是她是一定要站在好友这边的……这个立场好难坚定……
  “爱情可以解释所有的卑鄙无耻。”秦攸宁如是说。
  勉强接受了世界万物在上帝的怀抱中和谐统一存在即合理的设定,也用心地看了一见钟情日久生情□□的剧本,但是纸上谈兵终觉浅,准备了半天最后还得靠临场发挥。
  被打量的目光熨烫,乔槿心虚得很,秦攸宁是可以面不改色,游刃有余……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来干嘛的,做她最擅长的事,充当花瓶?
  官配邪教之间必定有硝烟,各自打量一番之后,乔槿端起杯子喝水想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们的婚约在前,再不知好歹我也不会插足别人的恋情。您我比不上,叶时余,啊不叶总,我也高攀不起,”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发生,秦攸宁一脸风平浪静,仿佛在谈的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自愿退出,剩下的就请您别让叶先生的任何作为得逞。”
  “我爱他志在必得”的台词还未上场就胎死腹中,“没有公司会接纳你”的底牌还在酝酿,乔槿觉得杜小姐可能也没有想到这朵“野花”这么好收拾,不仅没有继续纠缠她的多金英俊未婚夫,还趁着她来给个下马威的时候顺势抱上了大腿。
  “算你识相。”杜大小姐抬着下巴走了人。
  乔槿看着原来以为凶神恶煞的原配的背影离开,惊道:“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秦攸宁睨着眼看她,“人家跺跺脚我都要跳一跳的,犯不着明面上对着干呀。”
  乔槿不信。
  “你喝醉了的时候……”
  秦攸宁打断她:“那是醉的时候,醒了就不会了。”
  乔槿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爱情游戏里,除了叶时余,其他人都被秦攸宁当成NPC,这场博弈从开始就有了结局,输赢也不在她和杜佑仪之间。
  先公私不分的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是她,想要一纸婚约执子之手的也不是她,偏偏每个人不去讨伐始作俑者都来找她,一个比一个背景来得大,一个比一个惹不起。
  但是秦攸宁不想动手又怕没有好戏,杜佑仪叫嚣的时候叶家人来找她的时候干脆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所以我跟着你来干什么啊?”
  “让你见识一下情敌出现的情况。”
  “……”
  少走弯路,应该会错过很多支线剧情。
  秦攸宁心下得意,脸上笑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
  女人在同一个人身上相争过,便算是情敌了。
  有的人非暴力不合作地进行着如火如荼的冷战;有的人一朝相见刀光血影,决出胜负省了后续的心。最可怕的是深谋远虑卧薪尝胆,经营着美人心计;也有的不刚烈不决绝又木讷得很,懦弱地把残局丢给别人,把自己出局。
  乔槿不知道自己算哪一种。
  在真正遇到之前,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秦攸宁个乌鸦嘴。
  周末得了一天的空闲,家里的冰箱因为多了一张嘴的缘故空得格外快,大早上就带上拖油瓶去超市里买蔬果生鲜,秦攸宁在前面这个拿一点那个拿一点,问乔槿好不好。
  乔槿直接根据会不会做来决定要不要买。
  突然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怎么也没想到的人,她转过头想走来着,撞上秦攸宁提着一包牛肉。
  “急什么急什么,我刚刚瞄到一个背影很像你的小情人……”
  乔槿赶紧拉着她躲起来。
  秦攸宁任由她推推搡搡,“你这是见了鬼啊……”
  乔槿一脸严肃:“我刚刚看见方其琛跟严清和了。”
  秦攸宁一时没转过弯来。
  “就是他原来喜欢的人!”
  “前任?!”
  乔槿以为自己从来不在意严清和过去喜欢过谁,又和谁在一起过,没有亲眼目睹,没有亲耳听闻,大概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它没有发生过。
  她知道严清和的没有初恋的时候心中曾暗自庆幸过,可当这个人活生生地出现了,才发现原来心里的小虫子一直蠢蠢欲动,挠得很痒很痒,如蛊作祟。
  回忆是不够残忍的温柔,滤镜过滤了太多悲伤,柔和的打光让她误以为那些场景都和自己幻想的一样美好。
  宣泄的口子一旦被撕开,犹如洪水泛滥,再也拦不住。
  被起哄的理重班班对,六号七号的距离。
  可以一起讨论复杂的解题思路,可以心有灵犀地对政治历史嗤之以鼻,可以只在错题本上随手记下一两道一时绕不过弯的压轴题。
  可惜最后,北上或南下,不分东西。
  终究是败在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
  不过也只是曾经而已。
  毕竟。
  他是那么执着的人。
  而她和吴林均的恋情,大概只是寂寞难耐的时候正好出现了你,那就在一起。
  她们两个人藏在货架后面鬼鬼祟祟地看着严清和跟方其琛。方其琛巧笑嫣然,很兴奋地说着什么,严清和的表情淡淡的,但是可以看出来并没有一丝不耐烦,然后就被货架挡住,只看到他推着购物车任劳任怨地跟在后面,两个人像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妇出来买食材,相处模式十分自然。
  和乔槿不一样的是,乔槿在严清和面前总是拘谨地表现着,竭力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而方其琛可以没有丝毫顾虑,做任何只要自己高兴的事情。
  就像此刻,乔槿很想要去问严清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很想问他方其琛的身份,却怕相遇之后满是尴尬,质问之后伤害感情。
  也许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被她那么一搅和就有什么了。比前女友还可怕的生物,就是初恋啊,越得不到的越想要,求而不得的吸引力,乔槿很了解。
  她突然就有点难过。
  我不解所有风情来赌一个只有你的未来,你怎么忍心让我输。
  ·
  乔槿认真地炸着秦攸宁钦点的小鱼干,锅里还煨着汤。
  友情的最高境界一定是类似爱情。
  晚饭的时候她把牛肉炒得太老,秦攸宁的舌头还吃出来了。
  “你有心事。”
  “对啊,”乔槿搅了搅饭,“老板光放假不给加薪,我宁可多加点班。”
  “至于嘛,拼命上瘾了,”秦攸宁咀嚼了一会儿,老有老的好处,耐嚼,“如果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谈个恋爱不就好了。”
  “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恋爱问题。”
  “你看,说不在乎是假的。”
  乔槿竟无力反驳。
  “来自江湖,偏偏囿于一潭死水。”秦攸宁用勺子比划了一个大圆和一个小圆,圆心正好在她赏识的那碗汤的上方,她顺势喝了一口汤,“要不跟我一样,遍地撒网重点捕捞,多长长见识?”
  乔槿瞥了她一眼,自怜自艾道:“一没脑子二没手段,我还是好好养我的鱼好了。”
  “反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秦攸宁耸耸肩摊手作无奈状。
  站在痛苦之外规劝他人,是最容易的事情。
  夜晚七八点在路边的人行道散步消食,路灯下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乔槿计算着变化快次数来估量她们走了多远。乔槿喜欢路灯,痴迷式的眷恋,刺骨透皮的冷风吹出浪漫和缱绻,她想,大概只有半个精神病才会这么想。
  “你知道吗,叶时余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一次陪他参加完酒会送我回家,大半夜抽风了要我陪他散步醒酒。他跟我说不想玩了,想认真谈恋爱,我走在前面不想理他,谁知道醉鬼说的话第二天还算不算数。他说到楼下的时候如果我回头,就当做我答应这件事,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就算了。”
  秦攸宁像说一件好玩的事情一样,眼神里带着光彩,“然后他真的跟着我走了十七个路灯,没有说一句话,到楼下的时候我转身想让他死心回去,没想到他直接抱住我,捏着我的脸使劲亲。”
  乔槿忍不住笑了。
  路灯一路蔓延,到了再也看不见的遥远,没戴眼镜的乔槿视野里只剩一片模糊,看不清路旁是鲜花还是荆棘。
  “那个时候想,这是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可我既不是小白女主也不玛丽苏,按照叶家人的说法,是个勾引自家老板的妖艳贱货。”
  秦攸宁皱了皱眉,“一开始也没想过要跟他纠缠不清的,一定很麻烦。但是既然决定了,就绝不允许有人未经我的同意放开牵住我的手。”
  心里的十七盏灯,在一盏一盏路过的时候被点亮,是谁先动的手,谁就要负全责。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遇到的,要是他解决不了,还是算了吧。
  如果喜欢穷途末路。
  何谈爱情义无反顾。
  这是一个赌,赌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赌自己在瓶颈后是上升,还是坠落。
  回到楼下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乔槿一愣,猜到来人身份,识趣地先上了楼。
  两个人连对视都没有。沉默之后只能感到夜的料峭,越发无声了起来。
  前任相见,分外可厌?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
  叶时余的语调没有起伏,所有的情绪都被吞没在凉夜的漆黑里,几乎掌控不住的脱轨掩埋在瞳孔的深邃下面,寻不着痕迹。
  她亲手导演这份剧情,戏份杀青,却没有教他怎么喊停。

☆、节外生枝(三)

  乔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约将近十一点人才回来,反正秦攸宁回来的时候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你们……”
  “妖精打架,小孩子不懂不要问哈!”秦攸宁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乔槿,后者迷迷糊糊地见到人回来了就安心睡着了。
  第二天有人送来两份精致的早餐,看上去就很霸道总裁,秦攸宁理直气壮地对乔槿说道:“这个可不是嗟来之食。快尝尝,今天的饭我包了,下班回来不用买菜了。”
  看到她一身撕咬的战绩,乔槿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秦攸宁每天看她跟严清和讲电话都要翻白眼,临到头了一个大招就让乔槿被虐了一脸。
  方凝用笔敲了敲乔槿的桌子,“有人找,居然不是男的。”
  语气里都是惋惜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看见的长发都不见了,齐耳的短发干练利落,像换了一个人。
  “请你喝杯咖啡。”笑眼弯弯,坐在对面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和平常喜欢淡妆的乔槿显然是风格迥异的两个性格。
  “谢谢。”
  落地窗旁的位置两个人都很喜欢。不过喜好相同这件事让乔槿觉得不太舒服,注定要相争,她不喜欢树敌,各种意义上的。
  乔槿还是第一次和所谓“情敌”交手,手心里都是薄汗。
  方其琛率先开口,“吴林均是你们班的数学科代表吧,算术超好,每次吃饭花了多少钱都记得。”
  乔槿想我其实和科代表不太熟,“……以前我还问过他一道数学题。”
  牛头不对马嘴?不过不影响方其琛引入正题,“我们班数学最好的是严清和,现在是跟你在一起吧。”
  “……嗯。”
  “说到底他还算是我的初恋,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乔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完了,这是要跟我宣战吗!秦攸宁!秦攸宁!秦攸宁!快来护驾!
  “不要紧张,”方其琛大概是看出了乔槿的不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可单纯了,难不成你们他喵的还真的有过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那种?!
  “他和我的关系就跟你和吴林均的关系一样,”她把几缕散开的发丝别到耳后,看着名副其实的情敌,不过心里的名字却是另一个,“主语和宾语的位置也一样。他们以前都喜欢你的事情真让我有点吃醋,不过都过去了。”
  “我跟吴林均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乔槿辩白道。
  所以你跟我男人也什么关系都没有?
  明明吴林均一本正经地跟很多人说过,严清和都知道。
  善变是上帝赐给她们的特权。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口是心非。
  方其琛睁大了眼睛看她:“我可以理解成你不愿意承认吗?”
  乔槿陷入自我矛盾的赧然,“你……高兴就好。”
  “以前因为喜欢他干过一些蠢事,现在不会了。”方其琛笑得很好看,大大方方地说道:“你全身上下都是严清和会喜欢的样子,他都喜欢你好多年了,何必还一脸怕被别人抢走的样子?”
  乔槿被喝了一半的水呛到,方其琛伸手帮她轻轻地拍着背。
  “其实自从知道严清和有喜欢的人之后,我就决定退出了,再在那里实在碍眼,自讨没趣。他心里有一个寤寐思之那么多年的人,我再怎么争取,都很没劲。”
  ·
  “你今天去见方其琛了?”
  乔槿坐在镜子前很认真画眉毛,秦攸宁的话让她手一抖笔一歪,斜斜地划了一道在颧骨上。
  千金熟稔地从秦攸宁的手里伸爪子拿过花生,秦攸宁趁其不备要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它的肚子,结果千金眼疾手快地收腹逃之夭夭。
  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攸宁很关心地凑过来,一脸早知道我就过去给你助阵,“她跟你说什么了,我不在你一个人发挥得怎么样?”
  乔槿叹了口气,看见镜子里滑稽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人家跟我说,他这个年纪了,找到个女朋友不容易,大家都很替他高兴。”
  “……好手段。”
  方其琛眼里以前的乔槿啊,好像除了长得好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不带女主滤镜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他高中喜欢了你三年,却不敢告白吗?”
  乔槿眨着大眼睛,茫然不解实在无辜。
  也对,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到她身上呢。
  “喜欢你的人,比他般配的实在太多。”
  比如校草,比如李沉水。
  严清和那个时候,又怎么在校花的眼里占有一席之地呢。
  方其琛是理科重点班语文科代表,参加语文竞赛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大概一等奖是收入一班囊中,最后的结果却爆了一个冷门。
  文重班的乔槿。
  名字很普通,却名声在外。她想,这次重点考的红楼梦的确不是她花的时间最多的一部分。
  第一次分班,同一张语文考卷,全年段分数最高的,还是乔槿。那个总分平平偏有一处特长的乔槿,语基少了她三分,作文最高分,总分硬是多了她三分。
  她在印范文材料分发给各班的等待间隙,认真地读完了作文最高分。这里面想要拿高分的痕迹太重,遣词用句引经据典都像是在故意卖弄。
  终于吊起了她的胃口,她想要知道,乔槿是谁。
  女生打听一个女生好像总是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她把材料给文重班语文科代表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哪一个是乔槿,帮我指指呗”。
  对方一脸了然,挤眉弄眼,“你们班班草喜欢的女生啊,坐在靠窗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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