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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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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金刚一听到红面韦陀报出“万儿”,全身一震,暗叫一声:“苦也!”

一个修伟魁梧的身影,已有如行云流水般,掠到他的面前。

毛清大叫一声,骈指如戟,飒然点向对方的“喉头穴”,双脚已连环而起,踢向敌人丹田腹下!

红面韦陀战千羽哈哈大笑,“风雨欲来”“山雾弥弥”两招倏出,上架下劈中“点金脚”宛如毒蛇吐信,自掌力隙缝中猝点而出。

“劈啦”连响中,矮金刚已闷哼一声,退出三步!

须知红面韦陀功力之高,在大旋风白孤之上,而大旋风则较矮金刚毛清又高一筹,武功一道,最是不能有丝毫等差,在如此情形之下,毛清那里会有便宜占呢?

红面韦陀宏声一笑,绝不迟疑,身形翻飞中,又已呼呼轰轰的疾攻而上!

矮金刚毛清倾力抵挡,身形却已在战千羽那浩荡如浪般的劲风中,步步向后倒退。

而阴阳掌查百川此刻的情形,却较毛清更为恶劣。

江青在出手之下,施展的全为长离绝学“七旋斩”,那漫天的掌影,腿山,几乎是永无间息回环不绝的滔滔涌出。

每一招式问的威力势如恢宏,其连续挥舞的速度是如此快捷而凌厉,使阴阳掌查百川在骤然之间,全然处于被动的地位。

大旋风白孤闲散的立于一傍,说着风凉话:“嘿!查总执法,你这一掌出得太慢了。好!四弟,那两腿扫得够狠。对了,查老儿,这一招‘单矢射日’还有那么几分火候,咦!则跳嘛,这又不是在耍猴戏……”

站立一隅的云山孤雁夏蕙,不由掩嘴窃笑,她对这位大旋风,实在感到有趣。

阴阳掌查百川在江青一轮狠打猛攻之下,已逐渐有些招架不住,面红气喘。

但是,他仍然一声不响,倾出他所能发挥的任何一分功力,与这武林新起的俊彦,拚力死斗。

掌影交织着,劲风四溢,身形闪掠中,叱喝如雷,这两位金衣帮有数的高手,已豁出性命,尽力与他们出山以来,所遭遇到的空前敌人狠拼。

于是时间在人们不觉中一分一秒逝去,而阴阳掌查百川,与矮金刚毛清二人,却随着时间的消逝,喘息更急,身手更形迟滞。

大旋风白孤背负双手,踱着方步,一摇三摆的道:“总执法、大堂主,唉,真正不上算啊!二位在边陲绳威赫赫,如今却为了老夫,而将老命送在此地,确实令人惋惜!嗯,令人惋惜……”

阴阳掌查百川左掌一颤,挥出一股柔韧劲力,如长蛇般绕向江青颈项,右掌却宛如迅雷巨锤,疾劈对方胸前!

他双掌施出后,大声狂吼道:“狗娘养的白孤,你有种便上来一决生死,自己缩头不出,只知狂吠,也算是江湖上充字号的人物么?”

查百川吼叫之间,心神一浮,江青一招“浪花成烟”之后,跟着又是一记“巨涛千里”。

呼轰回荡的劲力,宛如瀚海倒流,无尽无绝的涌向敌人。

阴阳掌查百川,此刻已不及提劲拒敌,大叫一声,双掌仓猝间急推而出,身形已似流矢般倒射三丈!

江青长笑一声,如影随形,抖手便是二十三掌!

查百川喘息未定,已觉一片凌厉劲风,彷佛天降地涌般,将自己前、后、左、右,全然封闭,严密得就似那无际的云层!

他魂惊魄散之下,在瞬息的空间中,已将体内能及时发挥的力量,在剎那间并力施出,全身则猛然跃退。

大旋风白孤所以会出言激怒查百川,一则是报复对方适才的讥讽,再则,亦是有意令查百川心神急燥,动作虚浮。

大凡是高手较技,首须澄气宁神,不可有丝毫浮燥,否则,神志不能专注,便无法掌握克敌制胜的时机,那么,便会离败不远了。

这时,大旋风又呵呵笑道:“老伙计,怎么老是向后跑啊?你不是要老夫自绝么,哈哈!看情形你自己倒要一尝滋味了!”

查百川那里还有心思去听白孤的讽言刺语,只见他掌一出之下,身形已藉势弹出。

但是,就在他身形后掠的剎那间,肩头已是如中铁锤,痛澈心肺,人也跄踉退出五步!

江青适才一口气将“七旋斩”法,施出四招三十三掌,掌掌连衡相接,一气呵成,他在无意中,已将长离一枭新近苦研而成的“七旋斩”,融汇于心了!

江青掌势使出后,不由微感一怔,他心中大喜之下,又断喝一声,掌影随着叱喝之声,又漫天而起,来势较之先前更为凌厉慑人,呼啸之声彷若怒涛飞舞,大有风云变色之势!

这一次,他已将七旋斩中新的六个招式,共二十一腿三十二掌,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展出!

阴阳掌查百川这时正好跃到一堵土墙之前,而那片足可拔山扛鼎的澎游劲气,已有如怒海中的暴风般,呼轰跟上!

他不由心神大震,面色在剎那间变得惨白!

这凌厉的形态,正是在一个人面临死亡之前,所具有惊、恐、悔、恨的神色啊!

在瞬息间……

轰然巨响中,又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惊天动地之声,那片土墙,已像是被一位巨神一杵捣碎般,飞扬倒塌!

散碎的砖块泥屑,飞溅起数丈之高,烟砂晦迷,笼罩四周,旷地之上,已全然被一股蒙蒙的尘土布满这超绝的威势,已将场中的任何一人震慑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不论站在那一方的人,不论是在交手或在傍观的人。

四周是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烟砂逐渐消逝了……

一声低哑的呻吟,如一根游丝般,袅袅飘入各人的其内。

愕立一傍,不知所以的矮金刚毛清,蓦然悲呼一声,急忙抢向那呻吟传来之处。

在一片颓圮粉碎的砂砾堆中,毛清已蹲身抱起一个满身覆满灰砂的躯体来。

这干瘦的躯体,无论衣衫、面孔、肌肤,全沾满了尘土,在毛清的怀中簌簌颤抖。

最令人惊惧怵目的,却是他软软垂下的一条左腿。

场中各人俱为武林中成名人物,他们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条无力摇摆的左腿,内中骨骼,定然已经折断。

矮金刚毛清痴迷的望着躺在自己怀内,神智朦胧昏迷的阴阳掌查百川,两滴英雄泪,已轻轻酒落。

江青适才出手之下,本可将查百川一举击毙,但是。他终于在心念转动中,突又将劲力移向那堵土墙虽然如此,他那浑厚无俦的劲力,仍然有着极少的一部份扫到阴阳掌的左股上。

查百川左腿折断,江青可以说是无心如此,但是,在他思忖犹豫的剎那,所发出的掌力,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偏向敌人左腿,因为江青在交手之前曾说过,只须要他一条左腿,所以,也可以说江青是有意的。

这就像我们不愿意做一样事,但是,在剎那间又好象为另一种不可抑制的力且而改变做法,在局外人当然是不明所以,其实都是有原因啊!

这种原因,是势非得已,或者受其它的顾虑,牵连,或诺言所影响。

江青有些后悔,但是,却也有些迷惘,他不知道自己一天来这连串的拼斗结果,是否出自本心所愿意这时,矮金刚毛清哑声叫道:“姓江的,你伤了本帮总执法,本帮无论天涯海角,必然会寻你一报此仇!”

大旋风白孤双目怒睁,说道:“毛清,你这是吓唬谁?老实说,你能否活着回去哭诉你主子吕宁,还得看老夫等是否网开一面。告诉你,铁牌开山吕老儿便是再横,也横不到老夫头上,这笔账,迟早会与你金衣帮结清的!”

矮金刚毛清怨毒的瞪视着白孤,恨声道:“白孤,毛某等二人便算认栽。不过,你也不用如此趾高气扬,金衣帮不会容你活着回到黔黔的!”

大旋风白孤大吼连声道:“好极,老夫倒要看看,你们金衣帮如何将老夫生根之地刨了。哈哈哈,毛清你回去告诉吕宁,说我白孤永远不会向你金衣帮低头!”

红面韦陀战千羽这时寿眉微皱,沉声道:“毛清,你大概也懂得道上规矩,适才老夫四弟已与贵帮总执法约定胜负之赌,无论孰输孰嬴,也不好失了风范气度,若贵帮总执法心有未甘,大可约期再战,实可不必唬骇恫吓,此种村夫骂街行为,实在令人不齿……”

矮金刚毛清闻言之下,不哼一声,悻悻闭口不言。

战千羽微一沉吟,又向江青及白孤面孔一瞥,缓缓说道:“毛堂主,老夫等亦不难为二位,请自去。但是,倘请切记一言:武林之中,无论有着多大仇怨,最好都能看开一步,冤冤相报,赶尽杀绝,是最为愚蠢不过!”

矮金刚毛清阴沉的注视了战千羽一眼,恨恨说道:“姓战的,阁下不用如此冠冕堂皇,虚仁假义,在杀场上念佛;还是请阁下自己记住这句话吧!”

语声一停,矮金刚抱着手中的阴阳掌查百川,头也不回的向暗影中跃去。

白孤怒叱了一声:“混账东西!”

便待追去,战千羽微微摇头,叹息道:“罢了,我等日后行动自行谨慎,无庸与彼等一般见识。”

说着,已招呼江青四人,徐步向村内行去。

此刻,已是鸡声初啼了……

邪神门徙……魔马冰心

魔马冰心

翌日─

朝阳明朗的挂在东方天际,光度是明爽的,热力是柔和的。

官道上,蹄声滚珠般的响着,正又是江青等所乘的五骑。

大旋风白孤此刻一搓手臂,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昨日一整天,可真是够得上紧张刺激啊!四弟那一身功夫,亦确实令人咋舌,这样一来,可叫他们知道,邪神的传人,雄威是无与伦比的……”

祝颐亦接口道:“不错,昨夜四弟一气震倒那片土墙,可真把我骇住了,我起初以为是山崩地裂了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习惯的一摸秃顶,有些忧戚的道:“你们不要过于兴奋,须知四弟江湖经历尚浅,而他结下的仇家,又尽是武林中一些难惹难缠的人物,这并不是一件乐观之事,四弟今后,应该收敛锋芒,非到万不得已,切忌出手伤人,江湖上处处陷阱,邪魔外道又多,千万大意不得……”

江青颔首,深表感激的道:“大哥,愚弟十分清楚,当年义父他老人家功力何等精深,机智更是超人一等,犹在潇水之滨,被仇家暗算,我父常以此事谆谆告诫愚弟,一再训示平日待人接物之道,切戒骄纵狂傲。唉!那知言犹在耳,愚弟离开他老人家不过才数月,便惹下这多祸苗……”

战千羽沉声道:“虽然如此,四弟亦不必过于自责,在江湖上,有时为了恩怨,或顾及名望声誉及保全自己的财物生命,是免不了有流血拼斗发生的。而且,据为兄所知,与你架梁结仇之人,大都皆是先行启衅,因此,其咎则不在你,不过,日后应尽量避免流血争执,能让人一步,便让他一步……”

诸人边行边谈,时光亦在各人的谈话声中,随着缓缓移近,是那么自然,而不容易察觉!

季节虽然已是深秋,但日正当中的阳光,仍旧是十分炎热的。

四周是一片旷野,远山隐在云雾之中,恍若迷蒙的美人脸蛋。

不远处,有着一丛丛的树林,有一条半涸的溪流,沿着林傍,蜿蜒流去。

大旋风白孤被日光晒得头皮有些发炸,他极目远眺,口中嘀咕道:“人家说,行万里路,胜似读万卷书。假如行路的时候,有着佳肴美酒随身携带,躺在铺有锦垫的蓬车中,这才有点意思,像这样行路法,简直是要老命,那里还有坐在书房里读书舒服呢!”

红面韦陀战千羽听得清楚,他呵呵一笑道:“难怪二弟已至知天命之年,仍然胸无城府,口没遮拦,敢情早已将心绪放在吃喝享受上去了……”

大旋风白孤面孔一红,有些尴尬的道:“非也,人生在世,所为何求,整日东奔西跑的为的还不是吃吃,喝喝?否则,长了个肚皮干什么?难道说,只装墨水不成?”

战千羽呵呵大笑,连呼妙论。

祝颐这时一抹额捺汗水,回头一看,只见江青正与夏蕙落在各人后面,窃窃低语,谈得好不亲热。

他叹了口气,心中忖道:“二哥到底年纪较大,除了美酒佳肴之外,不知尚有红粉柔情。其实,有着心爱之人随伴身侧,便是不吃不喝,道路再远一点,也不会感到烦燥的,像四弟与夏姑娘,不是最好的证明么?可惜,敏妹妹不在自己身边,否则,似四弟那样,双骑连袂,笑指烟云,这情调该有多美啊……”

他正痴痴的想着,大旋风白孤已回过头来,他一见祝颐正仰首向天,面孔上漾荡着一片幢憬而迷蒙的神彩,好似已深深坠入一个遐想中。

白孤大声抖道:“三弟,你在想什么?在目前,无论啥玩意,也比不上找个地方休憩一阵,再……”

战千羽接口道:“再喝上两杯老酒来得安谧,对么?”

祝颐急忙收回思绪,掩饰的一笑道:“不错,啊……对的,该找个所在,休憩一阵。”

白孤一见祝颐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微感一怔,随即了悟的哈哈笑道:“三弟,什么事将你魂儿勾走了?呵呵,听钱姑奶奶说,灵蛇教教主斐老儿的千金与你有过一段情,是么?莫不是想到意中人了?”

祝颐面红过耳,忸怩的一笑,默默垂下头去。

大旋风一生闯荡江湖,过的是刀山剑林,铁血腥风的流浪生活,如何会识得那柔情万种的儿女心怀。

他煞风景的一叫,不由使得祝颐大惑尴尬。

白孤又向后面江青喊道:“四弟啊!你不要再与夏姑娘卿卿我我了,三弟看了可就引起那……那如丝愁绪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此刻不由微微摇头,说道:“二弟,说话稳重些,别那么没遮拦的信口……”

江青此刻亦抬起头来,向白孤一笑道:“二哥,你积点口德不行么?难怪你到了这把年纪,犹是孤家寡人一个。”

白孤尚未答话,红面韦陀战千羽已打断他们的话,道:“好了,前面有一片树林,林边有一家小酒肆,吾等可以在那儿暂时打尖,休憩一阵。”

各人急忙移目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一丛树林边,挑出一面青布酒招,尚可隐约看见那酒店的竹篱一角。

大旋风白孤一舔咀唇,笑道:“好极了,这真是救命神仙的所在,呵呵……老夫直要为那家小小酒肆,高呼三声万岁!”

各人失笑不已,人旋风白孤已一马当先,泼刺刺放辔向那酒店驰去。

片刻之间,五骑健马,已来至那间酒肆之前。

这酒店虽然设于路边,专做来往客商的生意,建筑却十分清雅。

这小酒店正沿着一片树林,酒店围以竹篱伸展到官道之傍,屋舍却是以青砖砌成,幽雅中,现得十分恬静。

大旋风白孤呵呵笑道:“好家伙,这真是处好地方!稍停说不得要多干他两杯……”

白孤语声未完,忽然停住,眼睛却疑惑的打量着竹篱之外,正在低头嚼草的一匹暗色瘦马。

这匹马好似自生下来便没有吃过粮草似的,混身瘦骨嶙峋,毛皮斑剥,四蹄却又细又长。

但是,这马的鞍辔,却非皮制,全以红色织锦缝就,上面尚嵌有两排滚圆闪亮的对象。

祝颐这时仔细向那排闪亮的物体一瞧,不由惊呼道:“啊!是谁人如此阔绰?竟以珍珠镶嵌于这乘瘦马鞍辔之上?”

各人闻言之下,便不由注目瞧去,口中啧啧称奇。

江青这时微微一笑道:“看到这匹瘦马,倒令我想起乌揉秀士那匹龙驹来了,现在乌揉秀士已死,那匹神驹不知流落何处?”

大旋风白孤此刻不由面现惊赞之色,沉声道:“我等切莫轻视眼前这匹老弱残驹,据老夫识马经验断测,这极可能是一匹如今已经绝种了的‘幻眸驹’,我们注意这畜牲的那对眼球……”

各人应声望去,果然看到这匹瘦马,那对核桃般的眼球中,竟时而闪幻流转着一股红白变幻,忽红忽白的异彩!

由这股流转不停的异彩,令人对面前这匹瘦马,兴起了一丝奇异而珍惜的感觉。

而这感觉中,又有一丝迷惑,是谁有着如此一匹宝驹,却又漫不经心的栓置门外?

江青这时微微摇头,说道:“二哥,愚弟却觉得这匹‘幻眸驹’,有着一股阴森邪异的味道,好象具有着奇异的魔力……”

白孤缓缓下马,颔首道:“不错,据说这幻眸驹眼有异彩,能在黑暗中闪耀灿烂光芒,可以吸迷其它兽类。且此马对主极忠,矢死不二,不但能日行千里,性格更是暴烈无比,等闲狼虎,那经此马一击,的是十分珍贵罕见……”

红面韦陀战千羽一笑道:“好了,咱们进去吧,有话慢慢谈,胜似在此处日曝腿酸。二弟,你酒瘾憋回去了么?”

大旋风白孤一滋牙道:“怎会憋回去?愚弟适才只不过是略展才华,稍述所见,也免得被你这做兄长的讥为一肚子草包哩。”

各人不由莞尔。栓妥坐骑后,鱼贯进入竹篱之内。

这所酒肆建筑得并不宽大,迎面一间敞厅,摆着几张斑竹桌椅,壁下,尚挂有几轴意境悠远的淡墨山水画。

五人才进入,便深刻的感受到一股脱然出尘的清幽洁雅。

江青微微一笑道:“雅人,雅士,这酒店主人定然大有来头,不会是个凡夫俗子……”

战千羽笑道:“大有可能,草莽之中,尽多神奇异人,果如你所说,却也不足为怪哩。”

众人正说笑间,步履声已惊动了室内之人,一个年华二八的妙龄少女,已自内姗姗行出。

这少女身着一件粗布衣裘,却剪裁得十分切体,衬着那一身欺霜赛雪般的莹腻肌肤,再加那清丽妩媚的脸蛋,直如一朵娉婷生姿的晚香玉。

大旋风白孤一见之下,不由暗赞一声:“好标致的姑娘!”

这少女见了面前五人,不觉有些意外的一怔,随即如百合初放般嫣然一笑,道:“各位是来饮酒的么?请里面坐。”

她一笑之间,唇边现出两个深深的酒涡,各人这才又看到,这少女唇角,尚有一粒圆大的“美人痣”大旋风白孤哈哈一笑,心忖道:“古人说,美人如醇酒,这句话我到现在才深深觉得,这妮子如此一笑,呵呵……可令人未饮先醉了。”

这时,红面韦陀战千羽目光向四处一瞥,庄容道:“这位姑娘,贵店可是仅由姑娘照拂么?”

少女妩媚的一笑道:“不,小店是由我爹爹照顾,我么,只是帮帮忙。”

她说着话,清澈的目光随意一飘,竟像是凝结住似的停留在江青那俊俏的面孔上。

江青不觉被这少女瞧得面孔一热,急急转首他顾。

这微妙的动作,俱已被敏感的云山孤雁瞧在眼中,她嘴唇微抿,螓首低垂,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大旋风白孤暗笑一声,忖道:“唉!人说姐儿爱俏,这句话可真是不错。看情形,自己这个老光棍,只怕要一辈子打到底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干咳一声,说道:“姑娘,便请先行引路。”

那少女微微一惊,面庞嫣红欲滴,像是雪白的荷瓣上,染上一抹丹朱!

她又向江青嫖了一眼,已啊娜的带引各人进入室内。

五人才一入室,已发觉室内靠左隅屋角中,坐着两个老者。

向外坐的一个,穿得破烂不堪,满头乱发,颔下短髯如虬,根根见肉,这时正回首过来,睁着一双炯然巨目,向各人上下打量。

里坐的一人,却是个慈眉善目的清瞿老人,他穿着一件浆洗得十分干净的葛色长衫,这时已笑意盈然的起立行出。

这老人向江青等抱拳一礼,清朗的说道:“老夫唐志卿,难得各位壮士莅临小店,可谓蓬舍生辉,且请各位勿嫌简陋,随意落坐。”

战千羽、江青等连忙还礼,道:“老先生客气了,贵店房舍清雅,环境幽美静说,正是休心养性之处,确实令人羡慕。”

说着,各人已纷纷落坐。

老人回头道:“萱儿,且去将后园酿存的‘女儿红’拿一坛出来,以飨佳宾。”

少女答应一声,轻扭的向室后行去。

这容态清雅的老者,并不探寻各人的姓名,向战千羽等告罪一声,又回到角隅,又与那虬髯老者低酌轻谈了起来。

红面韦陀向各人一使眼色,悄声道:“这位唐姓老者,极可能是洗手归隐的道上朋友,吾等言谈之间,务须仔细,切莫露出破绽。”

各人心意神会,默默颔首。

这时,那清丽出尘的少女,已将一缸“女儿红”搬来,又送上四碟精致可口的下酒小菜。

她亲手拍开泥封,给每人筛了一碗酒,再一一送至各人面前。

当这少女双手奉酒,置于江青面前时,又有意无意的向江青一瞥,唇角含着一丝令人神醉的微笑,睡轻退下。

大旋风白孤一闻到这佳酿醇酒的香味,不由咂嘴巴大赞道:“好酒,好酒!怕不是十年以上的佳酿……”

坐于一隅的老人唐志卿,这时一举手中瓷碗,清声笑道:“这位兄台的是此道中可人!呵呵,老夫这陈年‘女儿红’,确已酿存了十有二年了!”

大旋风白孤豪迈的一笑道:“难怪如此香醇哩!来,兄弟先敬唐兄一杯。”

老人微微一笑,连道不敢,已举碗一饮而尽。

那与老人同坐的虬髯老者,这时仍然独酌独饮,眼皮子也不向这边撩一下。

唐姓老者又一笑道:“老夫自开设这酒肆之后,日常无以排遣,便以莳花酿酒以自娱,倒是难得遇上如兄台这等豪士哩。”

红面韦陀这时看了那虬髯老者一眼,在脑中默默思索着。大旋风白孤哈哈笑道:“唐兄客气了,兄弟等浪迹江湖,终日劳碌奔波,注定不得安稳!呵呵,那及兄台如此清雅安谧,优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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