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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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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美丽的少女,那醉人的酒涡,那令人神注的“美人痣”,衬着这一发自内心的真情微笑,更透出一股不可形容的魅力。
忽然……
沧浪子沉喝一声,双掌幻化成一串串如日月星光般的小小圆弧,像是一圈圈有着灵性的精灵,向江青圈泻而至,在每一圈圆弧中,皆穿出一股锐利的无形劲气,随着那无数圆弧的去势,涌向江青身前。
这奇异而凌厉的招式,其力量与妙用,俱是相关相连的,能在敌人受惑于那无尽无绝的弧光时,被那无影的无形劲气所伤。
江青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将体内一口先天真气调息,而他莹白的十指,已蓦而向外挥出。
于是,十道晶莹的,雪白的劲气,亦相同的凝结成剑形,彷佛自空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降临的神剑,挟着无匹的威力的反迎而上。
一傍的唐姓老人,此刻不由脱口叫道:“啊,天佛掌!”
不错,江青此时所使的奇技,正是天佛掌法的第二招:“金顶佛灯”。
此招的深奥及威势,与沧浪子适才所施出的武当“白云剑法”中之“十剑指天”一招,有着异曲同功之妙,但是,在气魄与功力上,却要更加来得浑厚!
沧浪子一听到“天佛掌”三字,满额虬髯已微微抖动了一下,但他仍旧倾出全力,疾攻敌人。
一连串的密响,有如正月的花炮般进入四座每个人的其中,江青与沧浪子二人,稳座的身形,不由同时向后仰去。
江青仅向后仰出半尺,又缓缓恢复原状,他那如玉似的面孔,已现出一丝红晕,呼吸亦较急促。
沧浪子连人带椅,被江青发出的劲力,倒震出两尺之外,椅背几乎与地平行,他在那仅有一隙的空间,倏而闷雷般沉喝一声,蓬乱的头发与满颔的虬髯,根根倒立,那庞大的身躯,仍能坐在竹椅之上,奇异的飞回面前。
江青微微一笑,左掌运“并天指”,右掌挥出五道的无形动气,又一次向沧浪子疾攻而到!
沧浪子始才坐稳,攻势已至,他蓦而吐气闻声,转腕,两掌掌背重叠,十指弹出,借着转腕时的劲力,双手十指,各自逼出两股锐风,如蛛网般,向敌人交织射出!
他招式一出,红面韦陀战千羽已自环目大睁,尚未及开口,大旋风白孤已低呼道:“啊!久已失传的西凉‘驼龙指’!”
在白孤说话的同一时刻,江青圆睁的双眸,已忽而闭成一线,宛如老僧入定,同时双掌合什,疾翻而出他掌势才推出,十只手指已奇妙的幻化成两片扇形的白色气墙,于是,在他发出的一股浩瀚罡风之后,实时涌起了一层强韧而严密的无形劲力,将他所能遭受到任何伤害的间隙,全然掩遮无遗!
这是江青将“天佛掌法”中的第三式:“佛问伽罗”与邪神秘传奇技,五大散手之一的“掌不刃血”融汇施出,而他更将那“掌不刃血”的攻势敛去,以其坚勒的守势,发挥至高极峰。
于是,沧浪子,所使出的西凉绝学“驼龙指”,已在瞬息之间,与江青连续展出的绝技相触。
空气中,响起了一片“波”“波”的密响,房间内平静的气流,亦似在这一剎那之间,被一股突来的旋风所催动,在室内急速的流转起来。
观战的各人,俱不由以袖遮面,同时深深的呼吸,以抗拒那一阵令人窒息的压力。
唐姓老者低微的嗟叹一声,缓步向座位行去。
江青仍然稳坐椅上,嘴角合着一丝安适的微笑,双手正在轻轻的互相搓揉,形态洒脱之至。
沧浪子轩辕石,那倒竖的虬髯,已恢复原状,面色亦十分宁静安祥,望着江青颔首微笑,这微笑中,流露出一片真挚的赞美与钦佩。
云山孤雁夏蕙,迷惑的望着这两位较技结束的武林高手,这两人神色之间,俱是如此安祥平静,使她着实想不透,这场比试,到底是谁输谁嬴?
这时,江青已朗声一笑道:“轩辕兄艺业惊人,虽然三十年来未出江湖,兄台之精深绝学,仍然在武林中算是顶尖高手。”
沧浪子淡然笑道:“江兄无庸为老朽遮丑了,老朽自昔年退出江湖之后,虽已不做名利之想,但对本身这几手把式,却不曾搁置,那知年岁随着时光增进,所习武功却倒退了,江兄,老朽佩服你,尤其阁下能在老朽独擅的‘指剑环几’的比斗方式下,以毫无经验的尝试,击败老朽三十年锻炼的功力!”
江青面色一整,忙道:“轩辕兄谬奖了,在下会过不少武林高人,似兄台这等胸襟磊落,在下实属鲜见……”
沧浪子长笑而起,随着他身躯的立起,他那宽大的手掌十指,所蓄留的寸许长短的尖锐指甲,已纷纷断落地上。
云山孤雁这时才恍(书)然(网)大悟,胜负之分,早已明确的摆在眼前!
红面韦陀战千羽亦呵呵笑道:“本是无所谓胜负,轩辕兄与老夫拜弟这一场奇技比试,倒便宜了老夫等人多增一番见识哩。”
坐于角隅处的老人唐志卿,这时举杯深呻一口,清雅的笑道:“萱儿,快去换一张竹桌,这张桌子已不能再用了。呵呵……老夫为了这场眼福,却损失惨重呢!”
诸人闻声望去,适才江青与轩辕石用以较技的那张斑竹小桌,此时已在一阵阵微风的吹拂下,化作粉末飞扬。
大旋风白孤心中暗暗吃惊,忖道:“四弟与那沧浪于,二人比斗之时,并未将真力逼注桌面上,仅只二人的劲气拂过,便能将这制造十分牢固的竹桌震成碎屑,而又不会实时塌倒,这份功力,的确是非同小可。”
那叫萱儿的少女,此刻姗姗行来,将散碎竹屑及移置一旁的杯盘收拾妥当,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向江青深深的一瞥,又含笑而出。
江青方自椅中站起,被这萱儿一瞥,不由心中一颤,他说不出为什么,这少女那双深邃的瞳孔中,竟似含有一股夺人魂魄的力量,她只要随意向人一望,便足以令人心旌摇动。
江青局促的别过头去,故意向夏蕙一笑,双肩微耸,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示。
沧浪子又坐回原处,宏声道:“江水随波去,后浪推前浪,古人殆不我欺。来,来,来,诸位兄台,吾等且浮一大白!”
唐姓老人亦清声道:“一醉能消万古愁,吾等虽然无缠绵之愁,却有岁月不再之忧,呵呵!美酒甘酵,也有暂且忘我,飘然物外之奇妙哩。”
大旋风白孤双手捧起酒坛,大笑道:“虽愿浮一大白,无器,白某无状,权且以坛作杯,敬二位兄台……”
二人连道不敢,笑声中,与白孤推杯畅饮。
江青忽然剑眉微皱,向战千羽低说数句,又回头向夏蕙打了个手式,悄然而出。
邪神门徙……情孽缠绵
情孽缠绵
原来,江青所以急着出来,是要寻地“方便”,他掠出竹篱之后,已匆匆进入后面的树林之内。
片刻后。
他轻悄的移步向一条清浅的小溪傍,净身洗手。
这条蜿蜒的小溪,顺着那幽雅的酒肆流出,水面上尚有几株横里伸展的枝桠,几丝叶梗,轻拂流水,有一股淡淡的诗意。
江青双手浸在清凉的溪水中,他舒适的让那流水洗涤着肌肤,手指时而拨弄起晶莹的水珠。
静静的流水,被他荡起层层的波纹,水底清晰的景物,亦在波纹荡漾中零乱了。
江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正待起身……那横过小溪的枝桠上,忽而坠下一只纤细而美丽的足踝,粉嫩的足趾,在水面上轻巧而美妙的划起一道弧纹。
江青不由为这突如其来的事物惊得一怔,他迷惑的望着眼前这洁白细腻的纤足,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这只美丽的足踝,一定是属于一位少女所有……
他有些惶然的抬头望去,在一枝横柯上,他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江青在目光瞥及那身影时,已看出这正是那叫萱儿的少女!
她鲜红的嘴唇中,正咬着一张叶梗,双手在舞弄着那一头如缎带的秀发,满脸俏皮娇憨的注视着江青江青怔了一刻,玉面微红吶吶的说道:“在下不知姑娘在此,若有唐突之处,尚请怒之……”
江青之意,是指他自己适才曾愕然注视过这少女的纤足,这在对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来说,是多少有些失礼的。
那少女噗嗤一笑,唇角那颗妩媚的小痣,好似微微跳动了一下,她轻声道。”江公子,干吗这么紧张呀?人家又不是大老虎……”
江青讪讪一笑,心想:“若你真是只大老虎,我倒犯不着如此紧张了。”
这美丽的姑娘又银铃般笑道:“喂!你说话呀,你的武功好厉害,连轩辕伯伯都不是你的对手,鸡怪江湖上的名声这么响亮……”
江青一听这少女的说话。不由有些窘迫,因为,她言谈中直呼江青为“你”,这在一个初见面的男女来说,未免显得有些亲昵……
他尴尬的一笑,轩眉说道:“姑娘过奖了,在下所学,十分粗浅,那及得上轩辕兄的万一。”
萱儿小嘴一鼓,道:“你与我轩辕伯伯称兄道弟,那么,我岂非也成了你的晚辈了?我不要做你的晚辈,你唇上胡子都没有,凭什么有我这么大的侄女?哼!”
江青见明艳的少女,那一派天真未浪的娇憨之态,不由十分有趣,他这时已恢复常态,淡然一笑道:“姑娘,在下并没有说要做姑娘长辈,江湖上的辈份关系,有时确是难以分辨的……”
萱儿嫣然一笑,颊上的两个小酒涡,漾出一丝迷人气息,她柔声道:“这才象话,啊!对了,你别姑娘姑娘的,叫得人家浑身不舒服,我叫小萱,唐小萱。”
江青急忙点头,道:“小萱,这名字真好,和你一般动人,而且与你的年龄正好合适。”
唐小萱一睁那双清澈的大眼,填道:“什么?小?我已经十七岁了,明年四月便正式过生日,这还算小?”
江青又是一怔,忙道:“不……不小……不小……啊!姑娘,不,小萱,请你穿上鞋子,咱们一起进去好吗?恐怕他们已等急了。”
唐小萱一撇那小巧的樱唇,道:“不见得吧?只怕与你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等急了倒是真的,分开这么一霎的功夫也等不及么?”
江青心中忖道:“这位姑娘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呢?而且,凭目前的关系,不过只是萍水之缘,她如此说话,不是显得有些过份么?唉!蕙妹妹难道真说对了?否则,她无须,也不可能说这些话……”
想着,江青不由正色道:“小萱,别这样说,在下与蕙妹妹十分纯洁,我们互相敬重,互相……互相爱恋,已非一日,在下并……”
唐小萱粉面倏黯,摇手道:“请不要说下去,我知道,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即使如此,那笑中仍含有另一种令人怜惜的魅力,她迅捷的穿上鞋子,黯淡而伤感的向江青道:“江公子,现在太阳尚未落山,我自午间见到你,到目前不过是一段极为短促的时间,但是,有时在某一种情感上,这一个短暂的时间,已是人多,人多了!我……我只诉你一句话,我见着你的日子太迟了……太迟了……”
江青嘴角微微抽搐,他想:“蕙妹妹果然一点都没有说错,小萱见我时,目光中所包含的神色,竟与全玲玲是一样的。”
他又自嘲的苦笑一臂,道:“小萱,你的年龄,只适于做在下的妹妹,一个像你这般绮年玉貌的女孩子,将来不知有多少俊逸豪雄,梦寐以求,现在,又何苦作茧自缚呢?在下只是个徒具虚名的江湖草莽,实不值有劳姑牵挂萦怀……”
唐小萱惨淡的一笑,这一笑,使她那天真纯挚的憨态,好似在骤然间消失,变得世故起来。
她缓缓自那枝桠上站起,用手一拂鬓边的秀发,幽幽说道:“江公子,在这短促的初见里,尤其我是个女子,同你说出这些话,你或者会误解我是一个大胆而轻挑的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一生中,只有在遇见你的剎那间,使我自心底起了一阵巨大的波动,我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但是,我也不愿强行隐瞒我心中最深切的感触……这是十七年来的生命中,我首次向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说出这许多我原不该说的话。我很满足,因为,不论你对我的影响如何,我已将我心中所感受的告诉你,以后……唉!谁知以后如何呢?我恐怕永远不会忘记,永远悔恨一件事,我遇见你的日子太迟了!”
江青努力使自己心湖平静,他警惕自己,克制自己,终于,他沉静的说:“小萱,等你再长大一些,你会知道今天的想法是十分幼稚的,现在,让我们回去吧,恐怕他们真的等急了。”
唐小萱那双美丽的大眼中,流转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她哀怨的向江青看了一眼,这一眼是如此深刻,如此伤感,就似一把利剑,直穿入江青心房深处。
她默默无言,双臂一展,似一只掠波彩燕般,翩然飞出五丈之外,略一闪幌,已自消失于竹筏之内。
江青怅然卓立,微微摇动。
是的,当一个男子拒绝一个少女真挚的爱意时,这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何况,更是一个如此明艳可人的少女呢?
江青稍为踌躇了一会,正待举步离去……一双绕着紫色小花的绣鞋,已映入他的眼中!
这双绣鞋的式样与颜色,在江青说来,是十分熟悉的,熟悉得可以不必抬头,便可测知这双绣鞋的主人是谁。
他轻轻的道:“蕙,你也来了?”
于是,穿在那双小巧精致绣鞋内的双脚,缓缓移动了,一个忧戚的声音响起:“青哥,你……你难过吗?”
江青抬头,沉静的望着正向他行来的夏蕙,微微苦笑道:“不!只是这女孩子太令人怜惜了。”
“你同情她吗?”
“是的,这是一个少女惯有的忧郁与梦想,直待她另外遇到一个知心青年的时候,她才会忘记,才会觉得以前傻得可笑……”
“青哥,我看这位姑娘,可能不似你说的这么单纯,她虽然初次见你,却对你一往情深……”
江青轻轻挽着夏蕙香肩,低声道:“蕙,你也相信那一见钟情的傻话么?你不了解一个人,不清楚他的性格、品德,便会贸然爱上他?”
夏蕙偎在江青怀里,柔声道:“不。但是,我知道有的少女是会如此痴心的。”
江青笑道:“痴得连心悦之人出去洗手也舍不下么?”
夏蕙“嘤”了一声,不依道:“别自作多情,我是因为你离开太久,你仇家又多,我怕你给人吃了……哼!好心没有好报,人家对你这么关心,却……”
江青蓦然将夏蕙扳了过来,二人面孔相距不及咫尺,夏蕙那如兰似馨的呼吸,江青却可以敏感的觉出。
他血液,在剎那间急促循流起来,身躯亦在微微颤抖。
夏蕙羞涩的闭上眼睛,红润的双唇微微嗡动,二人都可以贴切觉出,对方那急促的心房跳动。
于是,江青缓缓俯下脸去,他第一次尝到了夏蕙柔唇的芬芳。
良久……
江青贪婪的吸允着夏蕙那滑腻的舌尖,在二人到了已几乎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云山孤雁粉面酡红,如饮醇酒,窈窕的身躯已完全瘫痪在江青怀内,胸前急剧起伏,心神荡漾。
江青竭力镇定心神,始道:“好美啊!蕙,你不恨我太孟浪么?”
夏蕙睁开双眸,怯生生的摇头,道:“哥……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别拋弃我,那怕你即刻要我死去……”
江青急忙用嘴唇堵住了夏蕙的话尾,二人又急急的黏合在一起,紧抱着似欲并成一体。
时间,在这奇异而美妙的情景下,无声无息的逝去……
忽然,远处响起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向二人站立的林内急速掠到。
江青急忙与夏蕙分开,面孔有些发热的注视着林外。
来人未到,一个豪放的嗓音已响起道:“四弟,你怎的方便了这么久?今天咱们还得赶路哩!”
声落人现,大旋风白孤已自落下。
他一眼望着云山孤雁夏蕙,呵呵笑道:“四弟啊!为兄还以为你掉进毛厕里了,夏姑娘出来寻你,也一去不回,原来二位却在这里轻怜蜜爱,呵呵,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
夏蕙粉面嫣红如霞,不让他说完,轻啐一口,急急掠身而去。
江青有些尴尬的笑道:“二哥,就凭你这张说书相命的铁嘴,已可终生受用不尽了,不过,却也注定了一辈子孤家寡人哩!”
说罢,江青亦长笑掠起。
大旋风白孤望着江青背影吼道:“好哇,你竟敢损起为兄来了,何谓白孤?干净清白,孤家寡人是也,老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上路,即等于全家动程,这有何不好。讨个老婆还不是个累赘!”
他一边吼叫,一边急忙跃奔赶去。
江青正掠身至竹篱之外,红面韦陀战千羽、祝颐与才赶到的云山孤雁,已在那唐姓老者及沧浪子轩辕石陪同之下,谈笑风生的自内行出。
战千羽一见江青,忙道:“四弟,你怎的出去了这么久?为兄一看时辰,咱们尚可再赶一程,多走一步,也可早一天到达余杭。”
唐姓老者笑道:“战兄,老夫亦不做虚套,列位如肯屈留,老夫小店尚可勉强住下,若各位确实心急赶路,老夫亦不强留了。”
沧浪子亦接口道:“在下浪迹江湖数十年,如战兄、江兄等投缘之人,老朽尚属少遇,实愿与列位多多盘桓,以请教益。”
红面韦陀战千羽转身握住二人手掌,真挚的道:“二位兄台,战某亦甚愿长时与二位相处,只是战某等人俗事系身,离家又久,不得不早日归去,以免老妻幼孙等罣念,家园故土之情,乡里挚友之谊,想二位兄台定能了然谅解,他日有绿,必当专程造访二位,那时,我等大可久做相聚了……”
江青这时踏前一步,道:“在下等此多蒙二位厚待,复受轩辕兄赐教;衷心感怀不已,异日有暇,必当重谒聆教,后会有期,所幸匪遥……”
唐姓老人连道欢迎不止,沧浪子笑道:“各位只要找着唐兄的酒店,即便等于寻着老朽一般,老朽居无定所,飘泊四方,但每隔十天半月,必至唐兄处小住数日,老朽静候各位光临。”
各人长揖做别,纷纷上马,一声尊重,扬鞭而去。
江青心头微有一丝悯怅,他没有看见唐小萱那令人怜惜的女孩子出来送行,她,必在深深的伤心吧?
江青在马背上悄然回首,林傍的酒肆外,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匹瘦骨怜峋的”幻眸马”,仍在低头嚼啮着地下青草。
秋风萧瑟,枝摇影斜,在静寂中,带着一丝儿凄清与孤单,江青的感觉中,好似是一件至真至美的事物,有着一点瑕疵,而因此不能使他完全释凄。最少,他对那美丽而多情的少女,是有着一丝歉疚。
两傍的树丛,随着空中的白云,向后悠悠逝去,而那幽雅的竹篱酒肆,也在急骤的马蹄声中,逐渐消失……
云山孤雁驰马靠近江青,悄声道:“哥,你不舒服么?可要下来歇会?”
江青悚然一凛,收回心神,笑道:“我很好,刚才我在想,那女孩子回去后,一定会恨死我的……”
夏蕙对心上人这坦诚的言谈,十分感动,她嫣然笑道:“哥,假如是一块饼,一枚水果,甚至是一件我喜爱的东西,她若想要,我一定毫无考虑的送给她,但是,若她想要你的爱,那么,我将是世界上最刻薄的女子,我不能容任何别的女子分去一丝,那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丝。”
江青深刻的一笑,道:“蕙,我十分了解,同样的,我也不能容别的男子……”
夏忘急道:“哥,快别这样说,我整个的爱,只怕尚填不满你的心,我怎会再去想到别的!”
江青满足的笑了,他望着心上人儿那娇艳的红唇,说道:“蕙,我……我真想再吻你一次,那滋味美极了,只怕九天之上的琼浆玉液,亦不过如此。”
夏蕙粉面生晕,填道:“亏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人家……人家羞死了。”
江青抬头一望,见大旋风白孤,正在与祝颐高声谈笑,红面韦陀战千羽则放马疾奔,一路领先。
他向夏蕙轻声道:“蕙,义父说,要我回去探省他老人家时,最好带个标致媳妇回去,他老人家真有远见,好似看定了我能找个大闺女似的……”
夏蕙心头一跳,故意问道:“那么,阁下可找好了心上之人了么?”
江青略略一笑,道:“好个小妮子,你倒捉狭起本邪者来了,将来本邪者带回去的媳妇,不是那只云山的孤雁,还能有谁呢?”
夏蕙闻言之下,心中利时充满了甜蜜,她心悦已极,却又娇羞无已的低垂粉颈,模样儿又娇又俏,足以令任何一个青年为之凝目。
这时,人旋风白孤忽然高声叫道:“四弟,你看见大哥那迫不及待的急像么?呵呵,他是眼见人家同林双飞,顿感老怀空虚哩!”
江青不由啼笑皆非,说道:“二哥,你真是应了一句话,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家围故土,殷念之切,本是人之常情,那会关系着什么同林双飞呢?”
白孤大笑道:“四弟,年青人,小伙子,你没有成家立业,更未享过闺房之乐,怎知道其中奥妙?待你……嘻嘻,你便会瞭悟大哥何以如此心急赶程了。”
江青微微摇头,道:“二哥,你也没有成家立业,也不曾享过闺房之乐,怎的你便会知道大哥心中所想呢?”
白孤闻言一征,随即吼道:“嘿嘿,你没有听过‘人老成滑,姜老变辣’这句俗语么?为兄我走三江,闯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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