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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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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在呼叫拜兄之时,早已迅速闪至一傍,以俾这对受尽折磨的爱侣,能更早享受到久别重逢的欣悦,而情人间的离别,对这刻骨铭心的一刻,又是多么祈望与实贵啊。
他默默地望着这对紧紧拥抱的情人,心中充满了快乐,这总是他的辛劳所换回的代价啊!快乐中,也有着一丝儿感触,这感触连系着另一段情愫,然而,却难以表露。
这时,无极剑翁和悄然行上,低声道:“江兄,与祝兄同行的二位朋友,极愿拜识兄台,可否请江兄移步一晤?也便祝兄与友人略诉衷曲。”
江青微微领首,乃缓步与翁和行出。
又是一番引见后,跟着就是一套习惯上的恭维与寒暄,江青沈声道:“各位兄台为了区区一人,不辞辛劳,连夜奔波,这种隆情高谊,在下定然永铭五内,他日有缘,必当逐一报答。”
说罢,在各人的谦让声中,无极剑翁和又道:“江兄,待祝兄与裴姑娘略叙离情之后,吾等便立即打道回府,以免战老前辈等人焦虑不安。”
江青心中暗忖道:“这无极剑翁和,虽然久闯江湖,却不像常人那般油滑虚伪,言行中,非但诚挚爽脆,而且,更是个至情之人呢。”
于是。他不由对这无极剑起了十分好感,众人在远离那一对爱侣两丈之外,亲切的谈笑起来。
天星麻姑钱素亦站在一傍,却就是插不进嘴,地无聊的呆立着,目光向各人脸上一一溜扫,半晌,她忽然发觉一件事,心中想道:“这无极剑翁和等七人,果然不愧是武林白道出身,看他们言谈之间,虽然毫无拘泥,然而目光却绝不斜视,一点也不向祝公子那边觑探观望……”
想到这里,钱素不由面孔微红,因为,在片刻之前,她已忍不住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其实,这也不能怪天星麻姑,女人,又有那一个不是特别好奇的呢?
江青与翁和等人谈笑,一面悄然低首,细语怀中玉人:“蕙,还觉得痛么!”
夏蕙闭着眼睛,摇首道:“好多了,尤其能看到祝公子兴裴姑娘久别重逢,更是高兴得很……”
江青微笑,大声道:“翁兄,兄台是否世居余杭?”
翁和颔首道:“正是,兄弟日常无事,若非往城中开设的几间店铺走走,便是约齐三五好友,至西湖随意徜徉一番。”
傍边一个白脸大汉笑道:“翁兄除了艺业不凡外,更是一个经营有术的殷实富商,他自家开设的几处商号,俱是生意兴隆呢!各人闻言之下,不禁莞尔一笑,天星麻姑却忽然接口道:“这倒是有些难得,武林中人,不论白黑两道,开店做买卖的,却是不太多见。”
无极剑翁和早已注意到江青身后的这位天星麻姑,只是江青未曾为各人引见,他却不好招呼,此刻,翁和急忙笑道:“岂敢,岂敢,这位姑娘是……江青敏然道:“啊,在下真是荒唐,几乎忘了给各位引见,此人乃在下挚友,号称天星麻姑的钱素钱姑娘。”
翁和似曾听过钱素之名,他微一沈思,双手拱道:“失敬之至,翁某等人名号,想姑娘适才出经闻及,无庸翁某等再行夸报了。”
钱素微福遭礼,道:“翁大侠客气了,日后尚请多予指教才是。”
翁和连道不敢,江青却笑道:“假如在下听觉不错,三哥与裴姑娘该已经谈完了?”
各人闻言之下,急急抬头望去,果然看着到祝颐与裴敏二人,相偎相依的向各人这边行来。
在适才那一度短暂的空间里,二人已似乎遗忘了身外的一切,到达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却又充满了温馨与甜蜜的世界里。现在,他们又回到现实世界,虽然有着冷硬与痛苦,然而却明显的证实了一件事;两颗久别相悬的心,此刻已紧密不分的连系在一起。
江青待二人行近后,含有深意的一笑道:“自我生于此世,善恶皆沾染,不过,能促使三哥与裴姑娘重聚,却是我知事以来,感到最为振奋的几件事情之一。”
祝颐长损到地,激动的道:“四弟,我……我忘不了你的恩赐,这比你昔日救了我的生命更令我感怀,这茫茫世界,除了我的生身爹娘,没有人能比你赐给我的更多。”
江青不敢受礼,向侧傍闪出,笑道:“三哥,愚弟可担当不起如此大礼,愚弟虽对三哥尽心,却远不如裴姑娘的如海深情呢。”
祝颐面孔一红,裴敏语声哽咽的道:“江大侠……我不愿用世俗的字眼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只谨记着:我与祝哥若有将来,那么,将来全是我们感念你的日子。”
江青真挚的道:“裴姑娘,切莫如此说,否则,岂不显得太见外了么?这全是在下份内之事,并不能算是恩惠,将来,姑娘与三哥的远景,必定是美丽而辽阔的。”
无极剑等人又纷纷越前庆慰,众人忙乱了一刻,远处的鸡啼之声,已是第三遍响起了。
江青向各人微一示意,由无极剑翁和在前引路,一行十二人,缓缓消失于黝沈的黑暗中。
次日,午时。
战府大厅之内,筵开五席,热闹非凡,欢笑之声,渗杂着猜拳行令,一片喜乐,直达门外。
红面韦陀战千羽高倨首座,满脸红光,洋溢着欣悦与安慰,他下首坐的,则是大旋风白孤、江青,与祝颐等人,其它桌上,分坐着无极剑翁和等一干武林英豪。
战千羽与江青等四人分别起立,同各桌武林朋友一一敬酒完竣后,大旋风白孤滋牙一笑道:“三弟,昨天晚上可没有白跑冤枉腿吧?呵呵,真想不到你这一出去,却带了个标致弟妹回来。”
祝颐面孔微热,垂眉道:“二哥见笑了,这件事还多亏四弟帮忙,更累及夏姑娘受了伤。”
江青笑道:“这算什么?咱们自已兄弟,如此客套就不对了,至于蕙妹妹的伤势,亦无大碍,只是皮肉之伤而已,休养数日,便可痊愈如初了。”
战千羽呵呵笑道:“四弟昨天晚上干得痛快,却害得为兄等悬念不已,我这做大哥的住在余杭数十年,如此仔细游览了一番西湖夜景还真是第一趟……呵呵,昨夜为兄兴你二哥,几乎已将西湖翻了过来……”
大旋风白孤接口道:“西湖夜景虽好,寒风玉露却不是滋味。来,四弟,为了罚你累及为兄等夜沐寒风,饱飨玉露,这要连干三杯!”
江青笑着饮了三杯,战千羽却一摸秃顶,举杯道:“不过,四弟罪微功巨,致力促成三弟与裴姑娘之团圆,功不可没,为兄再敬你三杯!”
江青正待说话,祝颐双手举杯道:“四弟……我:我不再说什么了,这杯酒,表示我永远报答不尽的感激。”
大旋风白孤笑道:“你们两个倒会装好人,我罚了四弟三杯,你们却连敬他四杯,这不是等于刮我的胡子吗?来,来,四弟啊,我也只好倒向多数一面,除罚酒之外,再敬你三杯了。”
江青朗声大笑,连干七杯。
战千羽挟了一块海参肘子,忽然问道:“钱姑娘辛劳多日,怎的不出来同饮?”
江青一笑道:“蕙妹妹伤势未愈,裴姑娘与小娟儿定要在侧相伴,钱姑娘虽然量大加海,也不好意思独自出来,只有硬着头皮陪伴各人了,愚弟已请小娟儿吩咐厨房,另送一某酒菜至内宅之中。”
战千羽颔首道:“也好,莫怪桌上不见一个女客。不过,小娟儿顽皮成性,希望不要搅扰到夏姑娘才好。”
江青道:“这却无庸挂怀,蕙妹妹一直对小娟儿十分喜爱呢。倒是裴姑娘未曾入席,这片刻分离,不知三哥可受得了?”
祝颐尴尬的笑道:“四弟可真会取笑,这又不是君臣大礼,律有规定,难道还须要为兄的晨昏定省不成?”
大旋风白孤喝了一大口酒,道:“虽不用晨昏定省,却亦不能七夕一见,三弟。你小心眼里的鬼板眼,还当老哥哥我看不出来么?呵呵,为兄难然大半辈子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这温柔滋味,却也稍能体会哩。”
战千羽呸了一声,道:“满口胡柴,你既未成有家室,更未曾引媒定亲,如何能领略这男女之间,情之一字的奥妙?”
白孤吼道:“嘿嘿,大哥,虽然俗语说:“事非经过不知难”但是短短的人生,那能经得完世间的万事万物?除去自身灵验的,就要留心观摩别人的,只看三弟四弟为他们心上之人失魂落魄之状,其中奥妙,还不恍(书)然(网)而悟么?”
江青笑道:“好了,好了,就算二哥晓得,成了吧?这叫做轿夫生意——找杠抬。”
众人又谈笑了一阵,江青再度向厅内群雄表达了谢意,实主之间,极为欢洽的用过了这顿丰盛的酒筵。”
送客后……
红面韦陀端起了细致的瓷杯,啜了一口香茗。向坐于一傍的江青道:“四弟,今日凌晨你们回来后,已将昨夜情形大致告知为兄,裴姑娘为情私奔,不计艰险至此寻访三弟,这固然是一段佳话,但是,若裴姑娘为了此事,公然与乃父君山独叟裴炎作对,只怕江湖上亦会蜚短流长哩。”
江青微一沈吟,道:“话虽不错。但君山独叟裴老儿却十分固执迂腐,这种事还要求什么虚伪的门第观念,甚至不惜牺牲自已独生女儿的终生幸福,若欲说服裴老儿,只怕不大可能;看倩形,此事委实难以两全了。”
战千羽道:“何谓不能两全?”
江青断然道:“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吾等亲送裴姑娘回到君山独叟裴老儿处,并由愚弟向裴老儿自行请罪,任其处置,也等于说间接摧毁了裴姑娘与三哥间的终生幸福。再则,便由吾等为二哥一力承当到底,不论后果如何的发展,誓死为其后盾,甚至不惜引起武林中人的同声责际,因为这是关系三哥一生之事,做起来十分辣手。自是不在话下。”
红面韦陀一想果然有理,但他素来行事持重,又微微忖思起来。
大旋风白孤哼了一声,道:“若依那第一条行事的话,咱们兄弟最好现在就打点打点,能卖的卖,可当的当,再将脸上抹了一层灰,拍拍屁股找个深山大泽修行一辈子,永远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江青洒然一笑,道:“二哥不要冲动,老实说,十个灵蛇教也唬不住愚弟,若依武力来裁断此事,吾等不但大可一手独览三哥与裴姑娘之间的事,更能藉此让灵蛇教自今以后一蹶不振。永远无法抬头,但是,吾等却不能忘记,这其中尚含有一段至亲之谊在内,吾辈行道江湖,天理人情皆须顾到,却不可全以武力独断独行,贸然从事哩。”
敏千羽用力点显,赞道:“对极了,四弟行道江湖不及半载,非但武功日益精进,机智见解亦大非昔日可比,这些问题,亦正是为兄所深深顾虑的。”
视颐耳中聆听着各人说话,眼睛却痴痴的注视在手中的瓷杯花纹上,他脑中思潮混乱,又彷若空无一物,他十分清楚,自已与心上人,已遭遇到一个十分困惑的问题:亲情,恋情,到底孰重呢?
江青说得对,这并不是仅仅用武力便可解决的事啊。
这时,大旋风又吼道:“去他娘的灵蛇教,咱们为这些小子伤脑筋,未免太也不值,管他什么横连直去,干脆快刀斩乱麻,捣翻他郱破窑,擒着君山独叟裴老儿,问问他究竟想嫁女儿还是想留一条老命!”
战千羽呵呵笑道:“若武林中人,个个都像你这样孟浪冲动,蛮不讲理,只怕就要哀鸿遍野,天下大乱了。”
白孤闻言之下,目瞪如铃,怪叫道:“那么,咱们便要想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法呀,如此纸上谈兵,于事何补?莫不成当真要四弟去负荆请罪,我们在他屁股后面抬藤鞭么?”
江青神色一整,正色道:“二哥之言,亦极有理,说句不客气的话,凭红面韦陀,大旋风之义弟,我火云邪者之拜兄,娶他灵蛇教教主之女,非但毫不奢求,哼,裴老儿只怕尚是高攀呢!依愚弟之见,不如稍待时日,设法约晤裴老儿见面,与其亲自了结,是福是祸,由他自行决定,那时,吾等可详陈利害,先行将话摆明,若裴老儿过于逼人走绝,吾等即可放手去干,武林中人,则亦不会指责吾等蛮横狂傲了。”
战千羽连连点头,道:“此计可行,此计可行。”
大旋风白孤忽然问道:“现在约晤裴老儿不好么?何必尚要稍待时日?”
江青一笑道:“为了裴姑娘逃走之事,害得灵蛇教损伤惨重,元气大耗,君山独叟裴炎闻讯之下,必然会气得三尸暴跳五内生烟,若此时在他气头上约其谈判,恐怕除了干戈相见外,别无他途,如此一来,则毫无转圜的余地了,这又岂是吾等所希冀的呢?”
大旋风暗道有理,他又问。:“那么,若裴炎这老小子愤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率领手下先行找上门来,岂不是更难办了?”
江青喝了一口茶。傲然笑道:“这却无庸过虑,昨夜一战,灵蛇教好手可说伤亡殆尽,连他们的副教主、两大护坛,及首席执法俱皆受创不轻,灵蛇教便是再有能人,想必亦所剩无几了,在此等严重打击之下。君山独叟即便是生有三头六臂,亦只能先行整顿喘息一个时期,始有余力向吾等报复还击。一个帮会的组成不是容易的事。君山独叟裴炎无论怀恨到何种程度,也不会愚蠢得将整个灵蛇教的命脉,投掷在一场毫无胜算的争战中。”
红面韦陀接道:“江湖上有句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为兄世居余杭,根生此地,君山独叟再是跋扈,也未见有此胆量敢挟其残余之军,公然至为兄地头之上寻仇雪恨。四弟说得对,灵蛇教在江湖上也挂了不少年岁的招牌了,其所关连接触的范围,乃是多方面的,他们不会愚笨到,为了某一件可能化解的事,而导致全教的崩渍啊!”
大旋风白孤转目一瞥早已举棋难定,不知所措的祝颐呵呵笑道:“老三啊,别再像个小寡妇似的愁眉苦脸了,天大的事,有你三个好兄弟为你包揽一切,你大可安心地等待花烛之期了,妈的。你这二哥是生了名的“泰山石敢当”,什么事有我了。”
战千羽大笑道:“天下厚皮者,唯大旋风白孤为最也!”
白孤吹胡子瞪眼,大吼道:“哇啊,我大旋风岂是说话吹牛之辈?想当年三江四海,关内关外,大漠边陲,塞锵之声,凡是在外面稍为跑跑的人,谁不知道黔滇之处。有这么一号“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物,我……”
红面韦陀举盅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笑道:“二弟,听众只剩为兄一人。未免显得有些乏味吧?来,来,擦净你嘴角的唾沐星子,好好喝上两口香茶,润润嗓子再说也不迟。”
白孤愕然回显,果然已不见江青与祝颐二人踪影,原来,江青在白孤大发宏论之时,暗自窃笑之下,拖着祝颐悄然行出。往后宅探视各人心上爱侣去了。
白孤有些尴尬的一笑,道:“三弟四弟二人,竟然胆敢不听兄长教导,擅自溜走,这还象话?该罚,嗯,确是该罚!”
战千羽抚腹长笑道:“罢了。你这叫老王卖瓜——自赞自夸,为兄的年纪到了,涵养较深,而且日常司空见价,不以为奇,若教别人听了,岂不笑掉门牙?来吧,还是咱们老哥俩弈一局棋再说,棋术之上,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百败将军呢。”
白孤口中一阵嘀咕,有气无力的招呼下人送上棋具,准备再膺一次“百败将军”的荣衔了。
邪神门徙……雁冥云山
雁冥云山
时光最最冷漠无清的,它不会理会到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更不会对这些有丝毫地留懋兴回顾,那怕人们想以生命来交换昔日消逝的光阴,然而,劫仍旧捉不住它虚幻飘渺的一丁点,一丝丝。
天空是黯的,彤云堆集得彷若是一层层腐旧的棉絮,又像是沈重地铅块似的,压得人们心头几乎喘不过气来。
飘雪了。
雪花柔软而轻灵的自空中落向大地每一个角落,缤缤纷纷,绵绵密密,如飘洒的纯白花瓣,又似空中飞舞的小精灵。
于是,有色的大地,逐渐变成一片银白,皎洁极了,悦目极了,也清雅极了。
世界原本便是纯洁无瑕的,或许偶而有些微的罪恶,也会被这一片片,一朵朵的雪花儿所遮掩,雪花不停的飘下,连接着茫茫的天地,而天地,原来就是混沌不分的啊。
战宅的敞厅,这时已严密的将门窗关闭起来,厅内兽盆中,生有熊熊的炭火,室内,与室外,截然是两个不同的景界一个修长而瘦削的背影,正独立于窗前,室内的温暖气息,好似并没有影晌到他寥寂的心情,这背影孤单的痴立着,微微仰首望着绵绵飘落的雪花,那雪花好似每一片都落在他的心上,沁凉的,冰冷的。
这背影对我们够熟悉了,是的,朋友们猜得对,他是江青。
季节的变换,或者能使一个人的感触受到过敏的反应,然而,却亦能使这位大名鼎鼎的火云邪者感到郁闷兴伤感!
室中的炭火“劈啦”爆起一声轻晌,江青缓缓地转过身来,行到炉火旁一张锦墩上坐下。
火光映得他那挺逸的面孔似染上一层嫣红,伸出只手烤了一下,他想:“今天早晨间始飞雪了。唉,我怎能忘怀那‘第十个飞雪的日子’啊?但是,我又怎能背着蕙妹妹去紫花岩与全玲玲相聚呢?设身而想,自己难道也会饶恕蕙妹妹在此时此地,去约晤另一个男子么?”
江青痛苦而迷惑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只是,我已答应了全玲玲这次约会,我能背信不去吗?她一定会去的,而且,啊,记得她曾经说过,这是次死约会——不见不散……”
江青想到这里,全身机伶伶的一颤,瞳孔因惊惧而大睁:“假如……假如她看不见我,等不到我,她会颓然而返么?不,这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她会……她曾往伤心之下,寻找一处永远没有痛苦的地方……全玲玲做得到的,她说过,是的,她说过,这是死约会……”
“天啊!”以手紧扯看头发:“当我得不到爱的时候,我渴望被爱,但是,当我果真被人所受时,这痛苦却又是如此深沈……难道上天有意在折磨我吗?抑或是我早已注定不能得到这贸然而来,却又超过负荷的感情呢?”
江青又站起身来。烦燥的在室内往来蹀躞躁,他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轻轻飘落的白雪,又想:“在昨天以前,自己犹能强作欢笑,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绽,但是,在今晨落雪时开始。却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心神,这是全玲玲情感的力量,还是我自己把持不住自己的情操呢?”
“莫非……”江青有些可怕的想:“莫非我真爱全玲玲爱得如此深沈么?在我的自克制下尚不自觉?而我日常对蕙妹妹的一切保证,难道全是我昧着良心的谎言不成?不,我爱夏蕙,这是千真万确的。无庸置疑的,但是,我却不该再去引发全玲玲那可怜而纯真的情感啊,不论是谁先主动。这都是罪恶的……”
忽然——
一声细碎的轻晌,打断了江青的思潮,房门口,正俏生生的立着云山孤雁夏蕙。
她穿着一件纯兔皮的丝绒里子皮袄,内衬深紫色的衣衫,面孔被冻得红通通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娇艳极了。
夏蕙满面喜色的神态,却在目光扫及江青那落寞而冷寂的形色时顿时凝结,她微张若小嘴,有些惊愕的道:“青哥……你……你怎么了?”
江青尽力装出一付微笑,强颜道:“我没有什么呀,哦,你与小娟儿母女俩玩得还好吧?只是后园太冷了。你的伤势又痊愈不久,当心冻出病来。”
夏茁面孔上涌起一层幽怨,她缓缓将门推合,深刻的凝住着江青:“青哥,你有心事?别瞒我,你的神色已告诉我太多了。”
江青故意走上前去,将夏蕙紧紧地拥在怀中,轻柔的吻着她水凉而滑腻的面颊:“傻丫头,又在瞎疑心了,我那有什么心事?只是情绪有些烦燥罢了。”
夏蕙任由江青吻着。她微微仰看头,以便自己的面孔、颈项,能在江青灼热的嘴唇下,享受更多的抚娑。
良久——
夏蕙嗯了一声,半闭着眼睛,樱唇微微嗡合,柔弱的低语:“青哥……你没有骗我?”
费了极大的劲力,江青才痛楚的迸出两个字:“没有。”
夏忘满足的吁了一口气,悄语道:“青哥,假如你心里有什么烦闷,请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永远别瞒我,就像我永远不瞒你一样……”
江青血液中起了一阵急骤的震荡,他感到无比的羞惭。就像一个偷食的乞儿被人发觉,而那人又相信了他的美丽谎言一样,这种宽恕,比直接加诸于身上十倍的惩罚,更要来得令人难以消受。
“但是。我能破坏蕙妹妹对我完美无瑕的爱恋与信赖么?这比杀死地更要残忍。我不该有那种卑陋的想法,对蕙妹妹,对全玲玲,都是一种侮辱……是的,我要做到我以前说的话:纵使我会爱上别人,这爱,也永远不会超过我对蕙妹妹的爱……”
他正想着,夏着已轻轻抬红头来,双颊酌红,语如游丝般道:“青哥……我的心声,由我的嘴唇传出,而你……也一样,哥……你……”
江青紧了紧拥着夏蕙的双臂,目光中含有催询。
夏茁羞涩的闭上眼,彷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青哥……用你的心声……无言的接纳我的心声……”
江青轻轻的低下头,凝视着怀中人那美得诱人的面庞,那如丝的双眸,以及,那传达心曲,柔软而鲜红的楼唇。
于是,在不觉中,在极自然的气氛下,四片嘴唇紧紧胶合了,周遭是沈静,安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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